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识君不悟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宸砸
前世他最后悔的就是和瑾竹赌气娶了武安侯府的嫡女为妃,虽无夫妻之实,却也成了他和苏瑾竹之间一道解不开的心结。
今生一切重来,他定然不能再辜负于他。
“……”这下苍蘭是真的愣住了,自从封王之后,除了上朝时在朝堂上例行下跪,其他时候无论什么场合苍翊都未曾向他行如此大礼。
他忽然发现,自己从小溺爱的这个皇弟,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你……先起来吧。”
苍翊将头抬起来,并不起身,望向庆元帝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就这样直挺挺的跪着不发一语,兄弟俩之间的气氛有些僵持。
苍蘭的表情犹豫不定,他看得出来苍翊所说的人定是他这几日一直在搜寻的人,只是这人就仿佛突然凭空冒出来的一般,无法让人不疑心。
看着苍翊那颇有些他不同意便一直不起来的劲头,他还是妥协了:“我应你便是,起来吧。”
“谢皇兄。”得了想要的答案,苍翊满意地站起来了:“母后那边,就拜托皇兄帮忙了。”
“母后那边朕可不管,你也该去看看母后了,自母后生辰之后你便一直不曾去栖鸾殿了,莫不是还在埋怨母后将你灌醉送去城西别院的事?”
“臣弟不敢,改日一定去给母后请安。”
“有分寸就好,无事便回去吧。”
听说他救回的那人伤的很重,想来他心中牵挂,也不多留他,叮嘱的几句让他记得去栖鸾殿请安便让他离开了……
☆、忐忑
苍翊心中明白,皇兄并不是没有一丝疑心,帝王之心难测,庆元帝之所以能对他这般信任,只是因为苍翊无心皇位,从小依赖他,不论有任何事从不瞒他,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权利,除了一个王爷的头衔和皇上的信任,他没有任何能威胁到皇位的权利。
曾经有人撺掇他夺位,他让人将谋逆之人的话全部记下,将人带话一起直接送到了皇上手里,这一举动在朝堂上掀起哗然一片,让那些想要利用他的人歇了心思。
他以信任换取信任,用行动证明了他对皇上的忠诚,只是……无论他怎么做,瑾竹直到最后也不肯真心信他……





识君不悟 第7节
苍翊心事重重的从宫中出来,未回王府径直往城西别院的方向走去……而在他入宫的这段时间,三皇子府得到了南宫若尘逃走的消息。
“殿下,送去春风楼的那个人……逃了。”三皇子苍离优雅的坐在高椅上听着下首的侍卫回话,一双漆黑的眼睛阴晴不定的闪着,一手端着茶碗,拿着碗盖在茶碗上沿轻轻摩擦,没有人敢说话,瓷器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内显得格外刺耳……
三皇子久久不语,本就心慌的侍卫便越发的紧张起来,就在他额头冷汗冒出的时候,三皇子身旁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开口了:“听闻那人为了避免接客将自己的脸用发簪生生的划伤了,那春风楼里的老妈子也不是好相与的,他既要逃出去,不动用内功是绝不可能成功的,而中了蚀骨散,一旦强行运气必然筋脉寸断,到那时,他纵使逃了出去,也必定是废人一个了,殿下放心便是。”
苍离将碗盖磕上,微微垂首:“我如何能放心,那日在密道里出现的那人身份未明,紧接着送去春风楼的人便失踪了,世上当真有如此巧合?若是被人发现他的身份,那么所有的一切就全都前功尽弃了……”
“那人的身份除了您,在离洛国还会有何人知晓?且以他的伤势……活不了多久的。”
近日来翊王府动作频繁,莫不是发现了什么?稍微想了一想,苍离便轻轻摇头将这个想法否定了,苍翊至今为止与月华国的人毫无交集,不可能认识南宫若尘,而他一直无心朝政,又怎会怀疑自己?抬手示意侍卫退下,向身后的人问道:“二皇子府中近来如何!?”
“一切正常,二皇子妃的身份没有任何人起疑,据说这二皇子对二皇子妃很是疼爱,还许了她自由进出书房的权利。”
苍离满意地点了点头。书房是府内最为重要的地方,所有大小事务都会在书房处理,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他人进入的,如此看来,他的好皇兄倒是真对那皇子妃上了心了。
二皇子苍绍,乃皇后嫡出,与大皇子苍烨生辰相差不过数日,本是最有望成为储君的皇子,然而后宫内三皇子的生母贤贵妃独宠,皇后势微,前不久听闻月华国的五公主被送来离洛国和亲,为了稳固儿子的地位,皇后替二皇子请旨,迎娶月华国五公主南宫沐琳,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未抵达颐都之前这皇子妃就已经被调包了,真正的月华国公主惨遭迫害,现如今的皇子妃,不过是三皇子苍离安插在他枕边的一个眼线罢了……
“皇叔……最近可去过什么地方?”
“前几日约了安国公世子在怡月阁一聚,之后便不曾去过任何地方。”听到他提起翊王,中年人有些疑惑,想了想:“听闻今日皇上召了翊王爷入宫,现在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出宫了。”
“入宫?”正在摩挲碗沿的手指一顿,突然想到了什么,蹙眉道:“皇叔去怡月阁是什么时候?”
“正是将人送去春风楼的那天……殿下的意思是?”中年人反应过来,有些惊讶:“许是殿下多虑了,那天从怡月阁出来王爷直接回了王府,之后再也没有出来,若真是翊王爷的人干的,为何会如此平静?”
“平静?”苍离冷哼一声:“回到王府再也没有出来,甚至连朝堂都会缺席,若非是有要事,皇叔纵是再怕麻烦也不会于朝堂缺席而让父皇为难。这样的巧合只怕是没那么简单……派人盯住翊王府,不用盯得太紧,另外让宫中的人打起精神,传信给母妃让她想办法查一下父皇召皇叔进宫所为何事。”
“殿下是怀疑此事是皇上的手笔?”
“皇叔从来不参与朝政,而我们所有的探查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无所获,除了父皇我想不到还有何人能让皇叔如此大费周折。去安排吧……”
“是。”中年人行礼退下,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匆匆走了出去。
苍离将茶碗搁置一旁,伸手按了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如果真是父皇的人,他以后行事就需得更加谨慎了。至于南宫若尘,眼中寒光一闪,就算被人救下,他也有办法让他什么消息都传不出去……
不管三皇子如何猜测,此时的苍翊没心思去管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刚走出宫门便得到了南宫若尘醒来的消息,瞬间心跳加速,马不停蹄的往别院赶去。
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只是突然踏入院门的脚突然僵住了……
他迫不及待地从宫门跑到别院,心心念念都是快点见到那人,却未曾想过见到他之后的事情,他要怎么做才能不吓到瑾竹,要怎么说才能让他放下戒备,他要如何面对将他当成一个陌生人的瑾竹……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下意识的向前走着,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踏进了黎清小院,站在了南宫若尘休息的房门外。
想要推开房门的手抬起了又放下,又再次抬起按上了门框,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房门从里侧拉开了……
“王爷?”灵犀端着托盘从房内走出来,惊讶又有些疑惑的看着神色古怪的王爷,想了想这样盯着主子是大不敬,忙将头垂了下去。
看着出来的是灵犀,苍翊悄悄松了口气,猛然紧绷起来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他怎么样了?”
“回王爷,公子刚刚醒来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一句话都没说,方才服过了药,又歇下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奴婢告退。”灵犀微微福身,端着托盘转身离开了……
房门未关,想着可能是灵犀以为他要进去便没有带上门,看着虚掩着的房门,苍翊又开始思虑。
想来他已经歇下了进去看看应该没事吧,又觉得若是吵醒了他该怎么办?
屋内“哐当”一声将苍翊惊醒,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房门猛的被推开。
“瑾竹!”
床角边一个铜制的烛台静静倒在地上,一抹白色的身影正微微蹲着似是要捡起那只烛台,缠满布条的五指间点点红色渗了出来刺疼了他的双眼。
苍翊大步走到床前将烛台捡起来,也不看旁边的人现在是什么神情,或者是他有些不敢去看,霸道地伸手将人扶了起来让他坐在床沿。
“你若有什么事唤灵犀进来便是,你重伤未愈,怎的也不当心一些……”
他本意轻声斥责,又觉得以现在两人的关系说出此话有些不妥,不由得抬头去看,却不想与那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南宫若尘穿着一身白绸暗花滚边中衣,静静地坐着,一旁苍翊还穿着那身玄色朝服,单膝半跪着蹲在南宫若尘的下首,一只手因为刚才的搀扶还搭在南宫若尘的手肘处。见他没有排斥没有躲开他也乐的没有把手抽回来。
其实南宫若尘也很是无奈,他只是想起身倒些水喝,只是昏睡了几天的缘故,突然站起来头脑一阵眩晕,下意识地想找个能够倚靠的物事,却不想抬手将烛台打翻了,没有了指甲的手指撞在烛台上,很快便有血丝渗了出来。正想将烛台捡起来,房门就被一阵大力震开了,紧接着便有一人满脸担忧地冲了进来……
一时无话,气氛有些温馨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尴尬,许是看到南宫若尘额头渗出的冷汗,想起来他的伤尚未好全,有些心疼地道:“可还疼?”
这句轻声的问候让南宫若尘平静的内心泛起了阵阵波澜,前世苍翊重伤濒死的时候,可有人问过他疼否?有些自责的撇开了视线,他轻轻摇了摇头:“已经无碍了。”
看着他有些苍白干涸的薄唇,苍翊起身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见他自然的接过去喝了,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等他喝完便伸手将空了的被子放置回茶桌上。
回头看着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南宫若尘,苍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相处
对于南宫若尘见到他之后的反应,虽然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惊喜。尤记得前世瑾竹从昏迷中醒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满脸戒备的神情,那时候的他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刺猬,不让任何人接近,也不说话,一双魅惑的桃花眼中寒风凛凛,再加上当时被他自己划伤的脸上那些深可见骨的伤痕,让整个人显得有些狰狞……
想起前世他总是用面具遮颜,从不肯轻易摘下面具,不由得朝他的脸看去,这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今生他一直未曾好好看过这张脸,过了这些时日,脸上的淤青已经全都散开了,露出一张精致白皙的脸,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高挑的鼻梁下薄唇轻抿,有着说不出的风情。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太过灼热,南宫若尘抬头对上,吓得他赶紧撇过头,用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尴尬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心疼,该是怎样的绝境,才能让他毫不留情地毁去如此绝色的脸。
前世根据他的伤势勉强能判断出他所遭受的痛苦,只是所有知情的人都被成为太子的苍离灭了口,当时到底发生过什么他又从来不说,当时虽是真心想要杀了苍离,却也存了想知道真相的心思。
“我……我扶你出去走一会儿吧。”悄悄转头向床边看了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样,苍翊问了一句,有些忐忑不安的等着他的回答。




识君不悟 第8节
南宫若尘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偏过头看了看一旁衣架上早已准备好的衣裳,缓缓点了点头。
嘴角掩饰不住的上翘,苍翊快步从衣架上取过一件外衫给他穿上,月白色织锦华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拿起一条如意云纹的同色腰带替他系上,感觉到手边的身体明显一僵,苍翊忍笑着快速将腰带系好,考虑到他身上的伤未好全所以并没有系得太紧。
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伤口,苍翊轻轻扶着他的手肘往门口走去。
走出房门,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南宫若尘抬手遮住,眼睛微微眯起适应着一条条刺目的光线。
幽静的黎清小院四周都是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白墙下种着海棠,在院子角落,一棵高大的银杏树稳稳的伫立着,已经枯黄的银杏叶一片片飘落在地上,树下一张石桌,桌边四个石凳整齐排列着。
南宫若尘身上有伤不宜运动太久,只稍稍让他在院中走了一会便扶着他在树下的石桌旁坐下。
接过苍翊递过来的水喝下,将水杯搁在石桌上,抬头看到苍翊额头冒出滴滴汗珠,忍不住提醒道:“王爷还是换身清凉些的衣裳吧。”
苍翊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一身厚重的朝服,虽然现下九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但是这身复杂的朝服,即使是在冬日里穿着也不会觉得冷,现在又正值正午,难怪他方才觉得热。
不在意地笑了笑,在南宫若尘疑惑的目光下未出院门直接朝房内走去,不多时便换了一身清爽的玄色锦服走了出来。看着他那身异常合身的衣裳,南宫若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俊脸微红,他身上穿的该不会是苍翊的衣服吧?
想来也是,他一个刚到这的外人,又身受重伤,谁会想到要替他准备好合身的衣物?他不知道的是,在苍翊的眼里他已经是“内人”了,只是因为他重伤无法测量尺寸才将制衣的事情暂时搁置了。
在石桌旁坐下,看着对面脸色微红的人有些不解,天太热了?将手里拿着的药瓶放在桌上,伸手去抓那只半搭在水杯上的手,岂料才刚刚碰到了指尖,那人像是被惊到了一般迅速地将手缩了回去。突然的动作让两个人同时愣住。
“那……那个,你别紧张,我只是帮忙把药换了。”苍翊有些尴尬,手还保留着伸着的姿势,身体前倾着显得有些好笑。
南宫若尘也有些不好意思,许是现在的身体太过敏感,刚才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举动。
看着苍翊一脸尴尬的站着,以及那只还悬在半空的手,犹豫着将手缓缓伸了过去。
惊喜地将手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解开布条,方才渗出的血丝已经干涸了,里层的布条与血肉紧紧粘在了一起,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却还是疼的南宫若尘一只手微微地抽搐……没有了指甲的指尖血肉突出,看着有些瘆人。
用一根干净圆滑的小木棍挑了些许药膏轻轻地涂在指尖,再缓缓用干净的布条将伤口包扎好,为了防止伤口和布带粘的太紧,他特意将布条缠地松了些。
冰凉的药膏敷在伤口上缓解了些许疼痛,苍翊又顾自抓过他的另一只手,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凌云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自家王爷背对着他正认真地低头替人处理着伤口,一旁的白衣公子安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王爷垂下的额头,虽然没有表情,但他看得出那双魅惑的桃花眼内写满了满足和许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南宫若尘将视线移向院门口,他自是认得凌云的,前世苍翊商议正事时从来不会避着他,除了苍翊他见得最多的就是这位暗卫统领了,就连最后苍翊重伤之后也是凌云将他带回来的,对于这个人南宫若尘是心存感激的,便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早在凌云没有进到院里的时候苍翊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他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就这样背对着凌云开口,道:“说吧,何事?”
见他没有要避着那位公子的意思,凌云也就直说了:“启禀王爷,霍公子去了王府,正在王府内侯着,属下方才出府时被人跟踪了,想来王府该是被人盯上了。”
苍翊剑眉一蹙,正在包扎的手也停了下来。
这么快就怀疑到他头上了,他这个皇侄,还真是不能小觑了。
继续替他将手指包扎好,苍翊起身绕过石桌:“我扶你回房休息。”
南宫若尘点头,撑着石桌站了起来,被苍翊搀着进了房门。
想着跟他说几句什么,又怕瑾竹误会,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唤了灵犀好好照顾他,便匆匆离开了。
灵犀行礼送苍翊离去,回过头来就看到公子盯着王爷离去的方向失神,以为他是舍不得,轻轻笑了笑:“王爷这几日一直待在别院,想来事情处理完了就会回来的,公子安心便是。”
南宫若尘回神,想了想灵犀方才的话,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反驳,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而他不说话看在灵犀眼里就成了默认,待到他歇下了灵犀才悄悄退了出去,听着房门磕上的声音,南宫若尘微闭的双眸又睁开了,有些呆滞的看着床顶的幔帐继续失神。
苍翊不紧不慢地回到王府,走到正厅看到那俨然一副没拿自己当外人的姿态坐在主位上的霍展白,本来就有些郁闷的脸瞬间黑了个彻底,走进去没好气地道:“你来干什么?”
霍展白也不在意,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来看看你府中藏着的那个美娇娘……”
“凌云,把人扔出去。”
“慢着,慢着……”看着苍翊又黑了一层的脸,他绝对相信他真的会被扔出去,立马站了起来,干咳一声,道:“听说我那个好大哥上奏参了你一本,这事被老头子知道了,打发了我来找你,还教训了大哥一顿,你是没看到,被教训的时候,我那个大哥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颇有些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的气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过一个五品侍中郎,竟敢弹劾当朝王爷,他也不嫌丢人。”霍展白有些不屑的冷哼一声。
“你这位庶兄可还在惦记着你那世子之位?”
“那是自然,指不定现在就正想着怎么给我下套呢!他和他那个娘都不是个安分的。”
霍琅轩的亲娘自入府以来一直都还是个侍妾的身份,她若是安分守己些,最起码也是个姨娘的身份了,奈何世间人总是不知足的,越是地位低下越是想着往上爬,却永远不明白爬得越高摔得越惨的道理。
看了一眼霍展白明显没将他们放在心上的样子,苍翊不由得有些担心,眉头皱起,严肃地提醒道:“你也别不当回事,我若没有料错,你那个庶兄,此时恐怕已经搭上了三皇子的船了,还是多留些心罢。”
“哦?”听到三皇子,霍展白有些轻佻的神情也缓缓收了起来,如今朝内风起云涌,各位皇子之间明枪暗斗,安国公府却是只维护皇权,他不会帮任何一位皇子,但不论任何人登基,他也会不遗余力的加以辅佐。想着现在朝中的局势,看向苍翊:“现如今皇后与二皇子势力渐微,三皇子的威望却越来越盛,大皇子又体弱多病,若是不出意外,这东宫之位只怕要落在三皇子手上了。”
☆、自责
“苍离?呵,他想坐上这东宫之位?没那么容易。”
现在他不远处的霍展白突然背脊一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苍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有些咬牙切齿,一双丹凤眼里满是寒霜,提起三皇子的时候,那毫不掩饰的恨意喷涌而出,这样的苍翊让与他相交多年的霍展白都觉得恐惧。
他不明白,三皇子得罪过他吗?不,只是得罪的话,苍翊不至于恨到这种程度,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恨不得立马将三皇子生吞活剐了一般。
“你……你没事吧?!”将苍翊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感觉到周边的气温有所回升,又壮着胆子问道:“你既无心皇位,谁成为太子又于你何干?不论谁最后登基,你依然是你的翊王爷,虽无皇权在身,也不会缺了富贵荣华。”
“我虽无心皇位,但这皇权……我必要掺上一脚,我绝不可能让这皇权再次落在他苍离的手里。”前世就是因为没有皇权,他报不了仇反倒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霍展白此时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若让有心人听去,只怕是等同于谋逆了。
他不知道苍翊为何突然对他说出这些话,对上那坚定认真又充满信任的眼神,霍展白认真地应承:“三皇子那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我本也是看不惯的,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帮你便是。”
其实他也无奈,听到了这样的话,他能选的便只有两条路,一是和苍翊站在一起,拉三皇子下马,二是拒绝苍翊,两人从此形同陌路,如此若是三皇子上位,以他今日和苍翊的关系,来日三皇子定然不会放过他。至于告发翊王谋迷,且不说这多年的交情他做不出来这事,即便是做了,在世人眼中他就是一个对好友落井下石的小人,没人再会信他,还有可能因为曾经和翊王走的太近而遭受牵连,甚至搭上整个安国公府……
霍展白的应允早在苍翊的意料之中,郑重地道了一声谢便没了下文。虽是因为信任,却也有着些许算计,所以除了这声谢谢他真不知道此时还能说些什么。
“据说你今天从宫中回来便直接去了城西别院,怎么?太后送你的那个丫头入了眼了!?”为了缓解气氛,霍展白明智地选择了转移话题,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轻浮浪荡的样子。
说起城西别院,苍翊立马想到的就是南宫若尘,从刚开始他就有些不解,当时烛台掉落他冲动的推开房门唤了一声“瑾竹”,而房内的南宫若尘似是没听到一般毫不介意。




识君不悟 第9节
苏瑾竹这个名字,是前世他在王府醒来,以母为姓,以字为名替他自己取的化名,今生除了苍翊应当没有第二人知晓。
在回王府的路上他思虑很多,不管怎么说,瑾竹从醒来后的表现都太过于平静了,就算是知道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可能毫无防备,今日短短的相处,说是投缘更像是回到了前世那般……
“你说,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刚醒来的人,会不会对一个救了他的陌生人毫无防备?”
一句话让正在打趣他的霍展白没有反应过来,明明说着灵犀的事儿,为何突然问起了这个,让人很是莫名其妙。
12345...4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