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山居:世子妃的繁花田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河西
中午她们三人早早地吃过午饭,提着两个瓦罐,一个盛菜,一个盛汤,到山里给根生和光伯送饭。
只根生和光伯在山里,便不值当他们单独再做了。
到了玫瑰坡,乐轻悠让秋果和草儿去送饭菜,她则留下来,沿着台阶登上玫瑰坡,看了会儿不疾不徐不停歇地顺着竹管往下流的泉水和下面那个足有两亩地的池塘,才到玫瑰那一片玫瑰地边进行压枝,等枝条在土里长出根系,便可以移栽到旁边去了。
这东西的两个山坡,乐轻悠都准备种成玫瑰,以后就把此地命名为玫瑰坡。
正忙着,草儿欢欢喜喜地跑了过来,远远地就喊道:“小姐,光伯掘地时又掘出了一口泉眼,光伯向从那儿引一条小河,让我来问问你,行不行”
“行啊”,乐轻悠站起来回答,“叫光伯把河挖的宽一点。”
“哎”,草儿答应一声,说着“小姐我等会儿来和你一起弄这些玫瑰”就跑远了。
半下午的时候就冷了下来,一旁忙碌的草儿和秋果就提醒:“小姐,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若是少爷不在家时冻到了小姐,她们可绝对会遭厌的。
乐轻悠本就打算早点回去的,今天是哥哥们第一天上学的日子,她得做点好吃的欢迎他们,被秋果这一提醒,她便起身到泉口那儿洗了洗手,下山回家去了。
到家时,清一已经回来了,他正蹲坐在屋门口,大黑在旁边悠悠地走来走去,夕阳在院子里屋门前照出一道温暖的红光。
很该是安逸的氛围,却因为清一发着呆皱着眉而显得非常不和谐。
“清一大伯,你怎么啦”乐轻悠没有急着去厨房做饭,蹲在清一旁边,和他说话,“我看你这两天都很有心事的样子。”
“小轻轻啊”,清一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几分慈爱的笑,“你是个聪明的丫头,我也不瞒你。这几日我夜观星象,发现有乱象渐渐从东北方汇集,昨天已经是很明显了,只怕那边要有战乱了。这战事一起,不知要有多少无辜人枉死,所以我就想着,到那边去看看,能不能将这场战乱,消弭于无形。”
清一有几分本事,这段时间乐轻悠是有了解的,因此对他说的战乱一事,并未有怀疑,沉默片刻,她点点头:“不过清一大伯你别让自己处于不安全的位置。还有,这战乱如果真的起来了,会波及到这边吗”
“不会”,清一笑着摸了摸她温热的发顶,“朔河北岸都波及不到,这南边,就更没事了。”
更何况,这南边,因为小轻轻,有一片祥和之气笼罩,只怕以后灾荒年月都少有。
以往都是朔河以北的城镇繁荣远过于南边的,未来,恐怕要不如了。
收起心思,清一说道:“那我明天就走了,小轻轻可别想我啊。”
乐轻悠笑道:“不想,等清一大
第105章 蒲公英
太阳略微偏斜地挂在天上,乐轻悠吃过午饭就提着个小篮子来了山里,刚把一个生出根系的玫瑰枝带着土移到小篮子里,就听到坡下传来秋果称呼三少爷的声音。
秋果和草儿在坡下池塘那儿放小鱼苗呢,小鱼苗都是光伯从村东头的小河里捉的,现捉现放,水塘里已经种上了藕和菱角,放几条小鱼养着,这个小池塘的生态链就基本完整了。
乐轻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想掀开草帽沿往那边一看,方宴正一步两个台阶地往这坡上来呢,见她看过去,还笑着朝她挥手。
“三哥”,乐轻悠喊他,站起身摘下小草帽,问道:“你怎么就回来了是先生放假了吗”
“没有,那私塾里有人找我茬,我不耐烦跟人打架,就提前回来了”,方宴说得云淡风轻的,上来后便拿过乐轻悠手里的小草帽重新给她戴好,“别晒着了,要把这些都弄到家里去我来帮你。”
“你先跟我说清楚”,乐轻悠把脚边的小篮子往旁边踢了踢,“怎么会有人找你茬呢你才去刚半个月。还有大哥二哥,他们肯定不会不管的,你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
方宴和乐巍、乐峻不在一个学室上课,他因有在家学的基础,被先生分到了进度最快的那个学室。
这些乐轻悠在他们上私塾去没多久后就知道了,跟着便问:“你来前跟大哥二哥说了吗”
“我让同窗帮着转告了”,方宴说道,笑着提了提乐轻悠的小鼻子,“小管家婆的架势初现端倪啊。”
“你做事不靠谱,我还不能问清楚了”,乐轻悠很不满意,蹲下身夺过来被方宴拿走的小铲子,咔一下斩断一根压枝的玫瑰。
“你问你问,我都说”,听到小丫头说自己不靠谱,方宴的神情严肃起来,他可不能给小丫头留下一个不靠谱的印象。
“为什么会有人找你的茬,故意欺负你还是你不合群”乐轻悠看着他问道。
“算是故意欺负我吧”,方宴趁机拿过小铲子来,很是勤快地帮着乐轻悠铲玫瑰枝,“这几天一到吃饭时就跳出来找事儿,我本想好好读书的,却实在受不了那人,就回来了。轻轻,这些,你都准备种到花盆里的”
乐轻悠点点头,没有多问,只撒手让他干活儿,让他体会体会劳动的辛苦,应该就不会不想在私塾待了。
晚上,乐巍和乐峻回来了,乐轻悠才又问起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人在私塾欺负三哥啊。”
乐巍夹着一根竹笋的筷子顿了顿,突然就笑了,旁边的乐峻也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啊”乐轻悠搅着碗里的粥,好奇又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乐峻问方宴,“你就是这么跟轻轻说的”
方宴很不以为然,“我说的不对吗”
“小宴,你不会看不出来,那总是在课间找你麻烦的陈家姑娘并不是冲着欺负你来的吧”,乐巍笑着说道,随即给乐轻悠夹了一筷子笋,“今天轻轻新采回来的这个笋特别鲜,多吃点,不用担心你三哥,他那不是事儿。明天我们一准带他去私塾,对了,你不是说想要些特制的花盆儿,再过五天私塾旬休,我们带你去镇里买。”
原来方宴口中他不想跟人打架的是个小姑娘,乐轻悠就放心了,看来她家这个少年,小小年纪就开始有桃花了。不过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这个话题还是不要深说,或许等方宴进了学,未婚妻也能定下了。
乐轻悠笑着点点头,顺着大哥的话题道:“光伯说卖牲口的市集也开了,正巧五天后在镇里南市有一个,到时候我们再买一头毛驴,让它带着大哥二哥三哥上学下学。”
“等等”,这边乐轻悠刚一说完,那边方宴就道,“刚才的问题说清楚,什么叫不是冲着欺负我来的,为一个毽子的事没完没了,若不是担心你和二哥读不成书,我早一巴掌甩过去了。”
说这话时,他脸上的神情满是厌恶。
得,这还是个没开窍的。
乐巍好笑地摇头,说道:“便是陈家姑娘再没完没了,也只是个小姑娘,你不与她一般见识就是了。明天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我们一起去私塾,不要想着找借口逃课。”
方宴哪里是没开窍他从小见惯了这种女人的把戏,左不过那一套罢了,表面上是自己“得罪”了对方让她不喜,她便三番五次来找茬,然后通过这种找茬使两人间的关系更为亲密,都是京城那些贵女玩老了的。
没想到在这乡下也能碰到个与那些贵女“要面子”的做法大差不差的,看来女人都是这么一套心思。
方宴是打定主意不好好上陈家私塾的课了,不过面上还是应得好好的。
吃过晚饭,老老实实地趴在圆桌边上,和乐巍、乐峻一起写先生留下的作业,第二天也老老实实地去了私塾。
但仍然是早退,第一次课间休息时,那位陈家小姐刚从前面进了学室,他立即就从后门走了,连书箱都没带。
陈小姐左右没看到方宴,和这些爷爷的得意门生有礼貌地打过招呼,便轻哼一声回后院去了。
午间,陈先生叫了乐巍和乐峻过去询问,“怎么你们那个小弟,又跑了个没影”
“小弟素来定不下性子,我们也是吃饭时才知道他又逃学了。”乐巍作为大哥,自然要把错往身上扛的,“都是我没管好小弟,让先生操心了。”
乐峻点头,“回去后我们会说他的。”
他听小舅说,陈先生很不喜欢学习态度不认真的学生,就担心这陈先生一怒之下,不让方宴来这边读书了。
他们三
第106章 小毛驴(二合一)
乐巍和乐峻下学回来时,就看到家里的窗台上摆满了一个个小竹盒,乐峻过去拿着一个打开盖子看了看,才知竟是一盒盒鹅黄色的琼脂香膏,鹅黄的香膏几乎是透明的,可以看见凝固在其中的一朵盛开的蒲公英。
旁边,光海还坐在小凳子上在满地碎木屑中做小竹盒,小竹盒是用特地处理过的竹子做的,还保留着青翠青翠的颜色,与其内鹅黄色的香膏两厢辉映,一股特属于春的清新之气扑面而来。
“这是你们一下午做的”乐峻放下小竹盒,来到厨房门口,问正在往小竹盒里盛香膏的乐轻悠和方宴。
“是啊”,乐轻悠点头,把小竹盒的盖子盖上,“我采了一竹篮蒲公英,全都拿来做这个香膏了。”
乐巍放好书箱也过来了,拿起边上的一个竹盒打开,嗅了下,问道:“没有加其他香料闻着只有蒲公英本身那种清淡的味道,女孩子恐怕不会多喜欢。”
他曾经跟李氏去过胭脂铺子,无论是李氏还是在那里见过的妇人女孩,都喜欢那些香味浓烈的脂粉香膏。
“加了其他的效果就不好了”,乐轻悠回道,“这个香膏能防止皮肤皴裂,还能消肿,又没有多少香味,卖给男子也是可以的。”
乐峻就笑道:“傻妹妹,男子谁用这个”
“哥哥,你还笑呢”,乐轻悠伸出手摸了摸乐峻的脸,“你摸摸你的脸,都涩涩的,明显是这几天被干燥的春风吹得了,从明天起,你要和我一起擦香香。”
说着又把手移到旁边乐巍的脸上,皱眉道:“大哥的脸好像也皴了。”
乐巍小心地拿开妹妹软乎乎嫩盈盈的小手,有几分不好意思,“长了一岁了,不能随便碰男人。”
乐轻悠忍笑,心想就你们几个也是男人小毛孩一个。她便转个身,将手放在半蹲在那儿装香膏的方宴脸上,“你的也是,明天开始,都跟我一起擦香香。”
她可得把哥哥们养得精致点,以后若是个粗糙男,跟读书人的身份多不搭边啊,恐怕找媳妇也不好找。
方宴觉得脸上被小丫头的手指摸得痒痒的,心里也有些痒痒的,虽有些耳朵根发热,却还是伸手回捏了下她的脸,“跟你这个小脸比起来,我们再擦多少都是皴。”
尽管三个少年都很认可妹妹非让他们擦香膏的行为,第二天早晨洗漱过,被她塞到手里一盒香膏时,还是无奈而又顺从地挖出些来在脸上胡乱擦了擦。
陈先生见今天方宴过来上课了,且是坚持到放学的那一刻才走的,心里很欣慰,后面连着三天,这孩子都是规规矩矩认认真真地上课,留的课业完成得也很好,陈先生便想鼓励鼓励他,顺道给他开个小灶。
他有个中了举的学子,考几年频频落榜之后,便在湖州府的参军衙门里谋了个文士的缺,过年时来看他这个先生,送了本由当世大儒崔先生编的考题本,上面还有崔先生亲自撰写的答案,是专门针对童子试一节的。
据说这本书便是府城的学子,想要得到一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陈先生很是珍惜,打算每天一张地给这些私塾里的学子讲一讲。
不过尽管他很珍惜这书,对方宴这个他教过的最聪明的学生更是珍惜,便想在讲之前,先给方宴看。
这小子脑瓜好使,记忆力绝佳,好些东西看一遍便能记住个大概了。
陈先生教了方宴这许多天,是观察出这一点了的,但把方宴叫到他的休息室后,递给了他这本书时,陈先生还是交代道:“给你五天时间,把这本书抄写下来,你一个人抄写不下来,也可以让你两个哥哥帮忙。私底下,你们好好背诵此书,若是背得好,今年的童子试,至少你是可去试试水的。”
方宴称是道谢,刚转了身迈出一步,屋门上的门帘子就被一只细白的手挑开了,随即一身粉白色对襟小袄白色绣花长裙的陈佩姗就进了来。
看到方宴,她毫不意外,挑挑眉,先是向陈先生喊了声爷爷,才对方宴道:“你跑到我爷爷这里来做什么,告我的刁状吗”
在爷爷跟前,看他还敢对自己爱答不理,外面那些学子,就算不在爷爷跟前,一个个对自己也是非常好,哪像这个人,话都不与自己多说一句
要知道当日他和他的两个哥哥来拜师,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树上摔下来的,自己不计较,等他来上学了还邀请他一起踢毽子。
可这个人,竟然有本事不接自己踢过去的毽子,让那个父亲特地给她从府城买的毽子砸在墙上,摔折了中间最漂亮的那根长羽。
自己因为这事找他,他还是那么个样子,一个字都不多说,就像没看见自己一样。
这着实气坏了陈佩姗,今日她特地堵过来,就不信这人还能像之前那样。
方宴只掀了掀眼皮,根本没理会陈佩姗,直接就错身大步走了。
“你”,陈佩姗豁然转身,“你给我站住。”
“佩姗”,陈老先生扶着桌沿站了起来,“你又闹什么前面在上课,回后院去。”
“爷爷”,陈佩姗跺脚,“您没看到刚才那小子有多狂吗他背地里欺负我不算,当着爷爷的面还不把我放在眼里,他明知道我是爷爷的孙女,却还那样,就是不尊重您啊。”
“你这是什么歪理”,陈老先生气得胡子直抖,“十岁的大姑娘了,不说在后院跟你奶奶学针线,整日往前面跑,像个什么样子再不老实,就回你爹娘那儿去。我可不想被小河镇的人说,说我陈家的姑娘轻浮。”
这么句话一说出来,陈佩姗立即羞得无地自容,内心那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小心思就被爷爷直剌剌说出来,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佩姗是哭着跑回后院的,和方宴一个学室的人见他刚出来,那陈家小姐就哭着跑出去,顿时都围了过来,低声道:“方宴,你在陈老先生眼皮子底下也敢不给他孙女面子啊就不怕被赶出去”
陈家的私塾在小河镇及方圆十几里都是最有名的私塾,被赶出去的话,不仅会影响名声,也不好再找学习的地方。
方宴笑了笑,没说什么,心里却想,如果把他赶出去的话,他还巴不得呢。
因家里有鹅毛笔,方宴带回去的那本书,只用了两个晚上便抄好了,当然,是把书拆了封线,他和乐巍、乐峻三人一起抄的。
抄好了,乐轻悠用家里的大针,把书又照原样子把那些装订线重新缝好。
便赶在旬休前,方宴把书还给了陈先生。
这速度,倒是让陈老先生惊了惊,继而心里对方宴这个学生,是更加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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