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山居:世子妃的繁花田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河西
说到这儿,白情脸上带着几分恼恨,“夫人之所以愿意老爷纳妾,也是为赵家子嗣计,如今老爷说出那话,夫人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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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国看着跪在正厅中的凄凄楚楚的女人,问道:“你是受谁指示”
他的神情很是冰冷,心里却不准备放过这个敢算计到轻轻身上的女人。
白情抬头看了赵安国一眼,露出一种怀念而又悲伤的笑容,很了解似地问道:“我算计到了你羽翼下的人,你是不是在想怎么处罚我才解恨”
赵安国皱眉,很不喜欢她这种非常了解自己的样子,这个白情是妻子的陪嫁丫鬟,他虽然已经接受过好些下属或者本地富商送来笼络关系的女子,却从没想过把妻子的陪嫁丫鬟收用之事。妻子之外的女人都只是个消遣,在他看来跟偶尔出去吃顿饭没什么差别,但是收用妻子的陪嫁丫鬟却不一样,他看得出来,妻子跟她身边的几个陪嫁丫鬟感情很好,他若真跟妻子的陪嫁丫鬟有了什么,将会产生很多麻烦,因此他一向不跟妻子身边的丫鬟多说什么。
后宅之事,一律由妻子处理便是,他也没什么事需要跟这些丫鬟们多说的,然而此时这个白情一副了解他与他很熟悉的样子便十分奇怪了。
乐轻悠和她的三个哥哥们都在一旁站着,见这女人尽说一些不相干的,舅舅也不说话,就开口道:“你跟我之前相处过的那个白情并不像,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情闻言,脸上的笑容又加深几分:“你是个机警的小姑娘,但是该管的事不管,怎么偏偏要管一些不相干的”
“既然她什么都不想说,小舅,不如直接送到牢中让狱吏审讯吧”,乐巍转身对正坐上的赵安国说道,“如此背着主子恣意忘形之奴,即便被打死,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刚才方宴出来抓这女人时,已经换好衣服的乐巍也闻听动静跑了出去,听到轻轻说的这个女人跟她说的那些话,乐巍当时就想劈了她。
他们兄弟三个保护着轻轻长大,从不想一点脏污入得她耳,这女人却把小舅后院之事拿来与轻轻说嘴,还说得那般污秽,他怎么能忍
乐巍不能忍,乐峻更不能忍,方宴看起来倒是平静,却根本没打算放过这个女人。
他比乐巍、乐峻看到的更多,这女人不只是因为轻轻年纪小好骗才找她说这些,同时也对轻轻带有恨意。
赵安国沉吟着,在那女人期盼地看来时,扬声道:“来人,”吩咐应声进来的差役,“押解到府牢,交给老陈,只要能问出幕后主使,死活不论。”
白情挥舞着手臂打开那些差役,向赵安国喊道:“老爷,你不能这么对我,等你知道真相,你会后悔的。”
见她说的这么笃定,赵安国倒是笑了:“我平生不做亏心事,不做眛心事,便从不会后悔”,继而沉脸道:“拖下去。”
两名差役再次上前,铁钳般的大手拽住白情便往外拖,白情双手扒着地板,保养的谁葱似的手指被生生折断,在地上留下几道或深或浅的血痕。
“赵安国,你不能这么狠心对我”,白情什么都顾不上了,大声喊道:“你可知前一世我们多么恩爱,你很快就会想起我们的前世,到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赵安国听了倒没什么异色,在官场这么多年,什么神神鬼鬼的事听得多了,见得也多了,真没什么。
乐轻悠却是神情一紧,这又是个有奇遇的,重生这个时空中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异世之人
正想着,就听舅舅道:“什么前世后世,我是个务实的人,只看重今世,还是说你有什么内情想在这里交代”
那两名按着白情的差役已经很不安了,只这几句话已经足以让他们猜出这丫鬟对大人有心思,且这几天府里颇不平静,他们可不想听大人家的私事。
白情见赵安国半点不为她这些话动容,想起前世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纵然初成婚时她很看不上这个到边城做幕僚的男人,婚后也因为他的体贴而与他感情日笃。
她为他生了两儿两女,他对她始终如一,她离世时刚五十岁,他也才刚一步步经营到京城,她怎么能甘心在儿女绕膝夫君仕途又一片大好时离开他们
白情没想到她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更没想到这次醒来什么都不同了。
这一世的他不用辛辛苦苦往上爬,仅仅进入仕途三年就得到了当今重用,前几日更是接到圣旨升任江南最重要的三州总督,同时还兼任扬州知府。
才三十岁出头,他就成了一方大吏,她发自心底的为他高兴,然而为什么这一世嫁给的他会是小姐
“你知道吗前一世你辗转到安县才在我家老爷手下谋到一个幕僚之位,林老爷很欣赏你的才华,我家小姐却看不起你”,白情又笑又哭地说道,“林夫人也觉得你出身低,二十好几还一事无成,舍不得小姐跟你受苦,当时林老爷便息了招你为婿的想法。可是他又想拉拢你这个人才,说是凭你的才华早晚有一日要出人头地。我家那位心善又通情达理的小姐不想嫁,就把我推了出来,于是我成了林家拉拢你的工具。我跟你辛辛苦苦二十多年,你才有出头之望,林家当即就巴了上来,小姐当时守寡之身,抛了脸面不要也想过来缠上你,好让他们林家有机会在京城重新站起来。”
白情看着赵安国道:“他们林家一家子都是蝇营狗苟的势利眼,我前世身为林小姐的丫鬟后来嫁给你成为人上人还是被她压了一辈子。这一世你早早便发达了,我却是连站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这是凭什么,为什么啊”
“都是她”,白情猛然伸手指向乐轻悠,“前世你唯一的外甥女是个傻子,等你有能力照应他们的时候,你外甥、外甥女早都死了。今生却不一样,她不傻了,还跟小姐处的极好,还会教小姐做胭脂种花,她就是个妖精,把我的那点好命都改了。有人送机会上来,我为什么不一箭双雕把她们都对付掉”
越说越疯狂,白情哈哈大笑起来,“一切都错了,都是因为这个妖精,我要杀了她”,爬起来就冲向乐轻悠。
方宴一脚将人踹到几丈外,冷声道:“谁给你递的刀”
乐轻悠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看着疯狂的白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本以为是有人易容成白情,没想到其中却会是这样的内情。
她该怎么跟哥哥们说,尤其是乐峻,她怎么能说出口她不是那个小小的轻悠
不自觉的,乐轻悠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方宴的两根手指。
方宴回头安抚,乐峻皱眉逼问白情:“你是与什么人合谋害我妹妹”
从接触到赵安国那种对她毫无感情甚至带着厌恶的眼神,白情就知道她之前的打算和想往都落了空,他还想让人刑讯她,死活不论哈哈,白情又笑了起来,看着乐峻道:“我什么时候谋害你妹妹了她不是还好好的或者你可以请个好神通的道长给看一看,这个还是不是你妹妹了”
乐峻皱眉,并不是怀疑轻轻,而是轻轻小时候病过一场,打那之后便极为得小动物喜欢,这事只有他和大哥三弟知道,绝不能有一点不妥的话被传出去。
“那你是打定主意不说了”他问道,转而向赵安国躬身行礼,“舅舅,我觉得这个奴才脑子不清楚,虽然她的诡计未能实施,还是关押起来比较好。”
赵安国没想到自家外甥能这么干脆利落,赞赏道:“此言极是”,只是还是有些妇人之仁,做奴才的敢算计主子,便万万不能再用了,废了才是最佳的处理方式,不过在此之前,还需把她合作之人问出来。
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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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咀嚼他那一句话“太过为别人着想”,是说她有时候为别人考虑的比为他的都多吗
“夫人”,紫罗进来禀道,“老爷让人送来了一碗八宝蔬果羹,您要用些吗”
“放到外间桌子上吧,我在外面用饭”,林氏苦笑,暗道自己又想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腹中孩子,她披上一件半身披风,对绿野道:“你带着人把这屋里好好检查一番,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
…
晚上没在外面逛太久,回来后乐轻悠就早早地睡了,因为白情那些话,她对于瞒着哥哥自己来历的事十分愧疚,总觉得现在哥哥们的关爱都是她抢了小乐轻悠的东西,睡着之后便梦境不断。
一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世痴傻乐轻悠的身体中跟哥哥相依为命的日子,一时又回到学院里的实验室。
第二天乐轻悠起床时还觉得有些头疼,外面方宴已经在唤她了:“轻轻,起床没”
“起了”,乐轻悠披上外衣答应一声,等她穿好衣服洗漱好,车马也已备好了,脸色带着几分苍白的小舅母跟小舅一起送他们到门口坐上车。
小舅母道:“早餐都在那食盒里,上船后记得吃。”
“多谢小舅母费心,您身体不好早点回去歇着吧。”乐轻悠扶着小舅母的手臂,又低声说了句:“我小舅是个讲道理的人,您有什么事都事先和他商量一下应该会好些。”
她本来不想多说的,但也不想看着小舅母和小舅的关系因为别个女人而越来越远。
林氏又想起丈夫昨天说的那句,“你就是太过会为别人着想了些”,她看着眼眸清亮的小外甥女,颇有几分惭愧之感,她有时候还没一个小女孩想的明白。
她一直不敢完完全全依靠丈夫,总觉得男人心易变,再加上子嗣上艰难,她更在不自不觉中为自己打算。
答应让韩诗雅进府,她虽然伤心,却也是为自己的打算,只没问一问丈夫的意愿。
林氏一时间想了很多,笑着拍了拍乐轻悠的手,让她快上车,这边赵安国跟云诏说了会儿话,目送着他们离开了。
转头,赵安国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林氏微愣,说道:“倒没发现什么异常。”
赵安国皱眉,觉得凭白情那肯定的语气,她肯定做了什么会让他想起所谓前世的事,“再仔细查查,书房前衙这边你身边的丫鬟接触不到,应该不会有什么手脚,不过我待会儿也会让人查查。”
林氏点点头,又迟疑着道:“老爷,诗雅那件事是我做的有欠考虑了,你莫要介意。”
赵安国看着她笑了笑,摆手道:“你先回去吃饭,我手边还有一份紧急公务。”
粗壮的婆子在床下挖出三枚叠加在一起的引魂符时,南下的大船已经驶出了好几十里。
刚刚吃完早饭,云诏在甲板上来回地走着,感叹道:“跟你们小舅一比,我这还真算不什么功成名就。”
乐巍因见轻轻脸色不太好,正把一杯温暖的水果茶送到她手上,闻言看向甲板上来回走动的舅舅,笑道:“舅舅也是事业有成,怎么会发此种感叹”
云诏走过来坐下,“这不是昨儿个去扬州商会转了转,听说你小舅如今已升任为三江总督了,还继续兼理扬州知府,这么一来,小半个江南都是你小舅监管,不可谓不权重了。你们小舅才多大,不过刚三十吧,比我还小几岁呢,人家成就若斯,都是你们的舅舅,我怎能不心生感叹。”
“宦场如战场,越是身居高位越要小心谨慎,说不定小舅还羡慕舅舅这样门面遍天下的大商贾呢”,乐峻这么说道。
一言出,云诏哈哈大笑起来,又说了会儿闲话,太阳渐渐升高,云诏让他们几个会船舱中休息。
乐峻到船舱洗了把脸就去隔壁看妹妹,他进门时乐轻悠正坐在桌边前沾着红木盒里的淡紫色胭脂在桌子上涂画。
“怎么了”乐峻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笑道:“从昨儿个晚上就看起来闷闷不乐的还惦记着那个疯女人说的胡话呢”
“万一不是胡话呢”乐轻悠忍不住说道,“哥哥会讨厌我吗”
“傻丫头”,乐峻起身坐在乐轻悠旁边的凳子上,抬手摩挲着她的后脑勺,“你是不是我妹妹,哥哥察觉不出来虽然我家轻轻招小动物喜欢了些,但还是我那个懂事听话又偶尔会调皮的妹妹。”
乐轻悠听得眼眶发红,终是说道:“那次我病后,就多了很多记忆,都是跟另一个世界有关的,我不知道小乐轻悠哪里去了。”
乐峻闻言怔愣了一会儿,没想到自己没把妹妹劝好,反而让她更伤心了,且听她话里的意思,是她不是曾经的妹妹
可是若妹妹不是妹妹,他不会感觉不出来,他也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两个性格、小动作都完全一模一样的人。
“你就是我乐峻的妹妹,咱们乐家的轻轻,别瞎想了”,乐峻更大力地揉揉妹妹的后脑勺,“若还不信,等见了清一大伯咱们问问他。”
哥哥笃定的神情让乐轻悠安心许多,不管她是和小乐轻悠有什么渊源,现在这些东西她都很珍惜,不舍得失去。
乐峻见妹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便拉她起来:“跟哥哥出去钓鱼去,中午让船上的厨师做全鱼宴。”
兄妹四人坐在甲板上钓了半晌午的鱼,收获了小半篓,乐巍让下人都拿去船上专门的厨舱里。
船上带着足够的下人,各种食物调料也都带的齐全,不过半个时辰,下人们便送上来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全鱼宴。
吃过饭,乐轻悠已把那些令她纠结无比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跟哥哥们在甲板上吹了会儿风,就回房开始补觉。
再醒来时,就见方宴坐在床边拿把折扇给她打着扇。
“醒了”看着她犹带惺忪的眼眸,方宴笑意温柔,问道:“做了什么好梦,一直弯着嘴角。”
被这一问,那已差不多消失的梦境清晰起来,乐轻悠没着急坐起,依旧躺在那里,看着方宴:“我梦到你了。”
方宴顿时红了耳尖,面上却不动声色,咳一声问道:“梦到我什么了”笑那么甜。
梦到方宴什么了这么梦似乎是她初来这个世界时在昏昏沉沉中见到那一幕幕情景的后续。
“我梦见我傻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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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村村长腰里别着一根牛鞭子,悠闲地坐在牛车上进了村,时近傍晚,那在村口歇息乘凉的村人一看见村长回来,一个个都站起身凑了过去,你一言我一语地问道:“村长,得准消息没,乐大爷他们兄妹什么时候回来”
乐家三兄弟高中并将在这个月回乡祭祖的消息是乐家村村民近来最关心的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他们还在津津乐道那日七八个衙役敲锣打鼓地来乐家村报喜的场景。
虽然他们兄妹在村中没什么直系的亲长,村长和所有的乐姓人家都很热情地招待了那些衙役。
就像乐家老大说的,即便他们已经和乐家本家断了亲,族人却是还要认的,要不然单枪匹马地可不好在朝廷做官
因此所有乐姓人家,尤其是那些与乐家老二显通一脉还未出五服的人家更是摩拳擦掌,想着跟阿巍他们兄妹拉近关系。
到时候别的不说,能把自家孩子送给他们兄弟做个跑腿小厮,也要比在地里刨食有出息。
村长就是估计着乐家那几个孩子该到了,昨天一早赶着牛车去县衙问消息的,因着村里出了三个进士,其中一状元一探花一传胪,这仙泉县新上任的县令对他一个梨花村小小村长也是极为客气,不仅聊了好一会儿还留着他用过了午饭才让他离开。
村长只觉现在呼吸到的空气都比以前的新鲜,看见村人过来堵住路他也不恼,笑着道:“县尊大人那边有驿站传递消息,说咱们村的状元、榜眼、传胪明天就能到仙泉,最迟后天回村。你们家家户户也都注意着,把家门口、街道上都收拾干净,到时这县里有身份的人肯定都要来庆贺的,咱们可不能让阿巍他们兄弟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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