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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掌中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棠眠
落入掌中
作者:棠眠




落入掌中 第1章
作者有话要说: bg,开头是男主的梦,所以用“他”代指女主,之后统一都用她
初夏,细雨连绵。
刚升的金乌就像是被打湿的水,淡淡的金光不烈,笼在未干的翠绿的枝叶上闪着晶莹的暖光。
金丝勾勒祥云纹锦靴顿了顿,向前几步又倒回了原处,靴子的主人伸手折断了面前不停颤动的枝条,侧手一拨,露出了藏在其中的红团子。
赵邺扫过少年匆忙合拢的红底金线折花儒袍,眉头皱了皱:“你在做什么”
蹲在花丛中的少年见到是面前的是赵邺,腮帮子一松,恍若受惊小动物的圆眼里带了一丝委屈,仿佛晕染了未干的露水,水汪汪的落在人的身上,比夏雨还粘腻几分,却只叫人想揉揉他的脑袋,赵邺自来与他不亲近也多了片刻的耐心。
“起来。”
细雨虽停,草丛中积的雨水也够染湿半个人。
团子皱着脸挪了挪步子,却没有从草丛出来的意思:“皇兄”
赵邺漆黑的眸子眯了眯,音线依然冷淡,人却离他近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缩成一团表情傻气的少年。
“怎么”
团子眉眼皱成一团,听赵邺的话听惯了,下意识实话实说道:“疼,我好疼。”
少年还未变声,嗓音本就细嫩,如今带了委屈的倾述,更是软绵,仿佛声音带了一根羽毛挠的让人心头发痒。
赵邺不耐烦地蹙了蹙眉,目光跳到了他手臂捂住的地方:“哪疼”
“肚子上面”
痒痛一齐袭来,团子下意识伸手到衣服里捏了捏,双眼更是泪汪汪地看着赵邺:“真的好疼,快疼死了。”
看到他手指钻入衣摆的动作,赵邺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气,紧皱的眉头未松,觉得自个大约是讨厌他粘腻的撒娇,干脆抬手掀了他的衣领。
少年的衣服扣得不紧,只是虚虚掩着,这一掀衣袍就开了大半,露出其中的内容。
十一未到少年,身上还未退肉呼呼的体感,细腻的白肉如同上好的瓷器,赵邺目光落在他捏的发红的胸膛上,连自己都没察觉到自个的眸子紧了紧。
白嫩皮肉上手指硬压的指痕格外的显眼,让人不可避免的看到微肿的粉点。
娇嫩如同盛放的蔷薇,旁边的枝叶倾斜便带了露,娇艳欲滴。
少年被掀了衣裳第一反应是想挡住,但见赵邺目光不闪不躲,神情依旧冷硬没什么变化,就像是看到了正常不过的事物,似乎想到了什么,便不遮不掩,坦荡荡的露出了胸膛,小脸皱着道:“疼得受不住我才躲在花丛里想捏捏。”
大约因为少年身体肉多,小小的粉丁下也是肉起了一块小丘,赵邺看了半晌,大约是少用了早膳竟不合时宜地涌起一股食欲,握着枝条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枝条上有着未干的雨水,细小的绒毛,有些刺。
不舒服的手感,让赵邺更无法将视线从少年细腻的肌肤上移开。
这时丛中的飞虫恰落在晶莹剔透白肉上,赵邺指尖掠过,细腻的触感跟随捏死的虫子一齐落在了指尖。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琉璃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湿漉漉让他喉头发干。
赵邺的眸子暗了暗,平日里连蹭掉一块皮都追着让他吹,如今是不是更该需要他的抚慰。
盛放的粉蔷薇,真想一口纳入唇齿,尝尝有没有如蜜的甜味
赵邺睁眼触到满目的金黄,神魂还未从梦中抽离,感知到被褥中的粘腻,剑眉蹙起,神色流出几分厌恶。
常德轻手轻脚的守在帐幔外面,竖着耳朵听着里头的声响,见到了主子该起的时刻,悄摸掀起了小角,却见主子已经站起褪了身上的中衣,麦色精瘦的背脊股沟,愣了愣,主子视线直直射过来才回了神。
伺候的久了,常德也懂得几分赵邺这个年轻帝王低压的眼神。
宫人鱼贯入了内室,常德扫了一眼正在收拾的被衾,瞄到其上暧昧的痕迹,脸上闪过一个纠结不过的表情。
虽然猜想到主子心情低沉是因为又灌溉了梦中人,但每次再见这痕迹他都控制不住自个的情绪。
陛下到底是什么毛病
先帝还未去的时候,还是太子的赵邺就到了该娶妻的年纪,王家怕赵邺寻得力的岳家当靠山,百般阻扰,毕竟不是亲子,先帝也是一副任由王家阻碍的意思。
后来先帝去了,赵邺登基成了新帝。他这身份虽然改了姓进了皇家族谱,但却算不上名正言顺的秦家子孙,三年孝期一过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从权臣中挑出一个娶其女,来稳定帝位。
可这都过了快小半年,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就像是怕了王家似的,后宫别说嫔妃,连宫女也未见他宠幸二三。
要说这是因为怕了王家,常德一个内侍都看的出来,从做出的决策和行为,陛下半点都没把王家放在眼里。
乡下没钱娶婆娘的闲汉才会压抑欲.望,难不成陛下是偷偷修了佛,常德偷偷望向赵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心中默默摇了摇头,那还真是暴殄天物。
憋得只能在梦中释放几分,宫外还能传出新帝暴虐无道,御女无数在先皇丧期胡搞乱搞,王家当真是觉得赵邺这皇帝只能当上五六年。
心中想着事,常德手上却半点不停,十二旒冕冠,星辰日月升龙袍,配上了最后的通犀金玉带,常德瞄了赵邺眼角不怒自带的戾气,低眉顺眼地立在了一旁。
常德是伺候过先帝的,但却不得不承认这身龙袍放在赵邺身上再适合不过,狭长的凤眼淡漠无澜,配上了这天底下至高无上的金龙,叫人连抬头的胆子都没有。
此刻崇德殿上站着等着上奏的文武百官想法与常德想法差不多。
大宋重文谏官养了不少,先皇在时指着他鼻子骂的老臣不是没有,而对待赵邺,却少了这一类的英勇的臣子。
毕竟不管先帝手段如何,有一张慈眉善目的龙颜,对做个慈帝颇有兴趣,但赵邺这个新帝,光是肃杀的气势,与雷厉风行的手段,就让人晓得他不在意旁人评价。
不过三年这朝堂上的气氛就变了一个样。
“吴永。”
赵邺目光落在本该带着人进宫复命的臣子,指尖椅首的龙头上轻敲了两下:“人呢”
众臣还未反应过来陛下说的人是谁,便见吴永战战兢兢地跪下,请罪道:“微臣无用,有辱圣命,未能将晋王请回京城,还请陛下责罚。”
反应过来吴永前些日子去做什么的臣子都有些惊讶,饶谁都没想到赵邺上朝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问起那个离得越远越好的晋王。
“哦。”
赵邺意味不明的长吟一声,之后便像忘记了这件事,只是舌心深处似乎还残留着梦中丝丝的甜味,挥之不去。
秦筠摸了摸热的快烧起来的耳朵,侧着照了照镜,果真通红。
“王爷这是睡觉压着了。”雪松见着主子的模样,淡笑道,吩咐小丫头取了掺了蔷薇香露青玉膏,剜了一小块在掌心替秦筠揉。
秦筠自来喜欢带着淡香的东西,以前在宫中怕让人瞧出端倪,熏衣裳用的都是木香,如今山高皇帝远,就放肆了几分。
越揉就越烫的慌,她哪里是压着了,分明是被梦骇住了,秦筠挥手:“拿个冰帕子给我捂捂。”
耳畔一凉,秦筠眉心舒展,回想起把她吓醒的梦境,觉着自己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不是这段时日赵邺频繁派人唤她回京,她早忘了这段幼稚的往事。
秦筠低头看了眼还未束起的胸,回想往事就罢了还平白添了那么多细枝末节,当初赵邺明明是一走了之,到了梦里怎么就成了俯首耍流氓。
回想到梦中的细节秦筠就皱眉唤了雪松把布条拿来。
“这是在屋里头,要不然”把长出来的东西硬收回去,看着就喘不过气,雪松拿着软绸忍不住心疼主子。
秦筠摇了摇头:“一透气它便偷摸着长,前段时间便是放纵了一段时日,害的如今越来越难收拢了。”
如果可以永远待在这青山上,不管就不管了,偏偏如今京城动静一个接一个,她怕是消停了不了多少时日。
见状,雪松也不敢再劝。
软布裹上身,秦筠眉头皱起,唇色都淡了一些。
受着疼,秦筠的思绪又飘到了那个梦上,她生母早逝,亲爹虽早知她是个女儿,却想着将错就错,把她当作皇子教养,因为心里不想承认她是个女儿,便忽略了不少事情。
就比如她十岁时,身体发育胀痛,身边没有嬷嬷提点,又怕惹亲爹厌恶,东想西想只能偷摸着害怕最后被赵邺看个正着。
幸好她那时候胸平与少年无异,不会让赵邺看出什么。
秦筠眉头紧蹙,雪松也不敢下狠劲,秦筠低头看了一眼,见还是突起,虽然不满意却怕了疼,只叫雪松寻了宽大的衣袍穿上。
仙鹤腾云的儒衫上身,黑发用紫玉冠冠起,唇红齿白的秦筠便有了几分浊世佳公子的气韵。
若说有什么不足,那就是一双天生水眸,水汽氤氲,太过俊俏少了几分英气。




落入掌中 第2章
“既然穿好了衣裳,咱们去见见我那二舅舅。”
秦筠想起西院那个吴永刚走就冒出来的王家人,用了早膳,没有在屋中多留的打算。
“王爷若是不想见,就让常荟公公打发了吧。”雪松皱着眉不高兴道,王家虽是主子的外家,但想起这些年他们透出来那股迫不及待的意思,雪松就对他们没有什么好感。
哪里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当年她爹武帝花了五六年终于接受唯一的孩子是个女儿的事实,终还是念及父女情分,安排她假生了几场大病,又找了五台山的惠林大师给她批命,说她上辈子是得道高僧,生来自带佛光,误入了龙胎。
这是大宋之幸,也是大劫。
天生尊贵,若是再贵上加贵,反倒把福气转为了灾祸。
惠林大师这话的意思不认几个大字的百姓都能明白,她秦筠不适合当皇帝,带领大宋走向辉煌盛世。
但他也没把话说死,下一句就接了她病体不断是因为贵气太重,得到佛门清净地清修到十六岁,还了金身,就没了妨碍。
那段时日恰好发了洪灾,成了上天示警,她就被送到了这五台山上静养,三年前她爹武皇驾崩,回京扶灵,倒是不少人想让她留下,不过一场要命大病袭来,惠林大师的话又被提及,才又匆匆回了五台山。
那时候赵邺已经被立为了太子,,国不可能一日无君,见她这副模样,赵邺才顺利继位。
如今她过了十六,那些蛰伏的蛇虫鼠蚁,也开始活动筋骨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身为这事的主角,她是一点都没有陪他们搅合的意思。
难题就摆在前头,秦筠想了想便放下了,观赏起路边盛放的兰花,当作饭后消食不急不缓往西院走。
秦筠虽然是在五台山静养,却不是住在寺庙里,而是住在寺庙附近的山头建的别院。
白玉石雕的九曲回廊,雕梁画栋琉璃瓦,虽然比不上宫里,但也丝毫没委屈她这个王爷。
王信崴得了秦筠愿意见他的消息,早早就在路口上候着,伸长脖子眺望郁郁葱葱的幽静甬道,见到了人影若不是旁边有侍卫拦着,便想迎上去。
距离还有十步左右的地方,王信崴利落跪下行了一个大礼,额头碰上了青石板,秦筠快步将人扶起:“二舅舅何必如此大礼。”
“臣虽是王爷的舅舅,却也是臣子,君臣之礼不可废,大礼是一定要行的。”王信崴抬头近距离触到秦筠的脸,不由得一怔,他的印象中秦筠是个有些虚胖的男孩,说话奶声奶气,才学不差但看到她那副模样便觉得她没甚主见的,没想到才过三年,整个人就长开了,虽然还是少年,但俊美夺目的样子跟之前就是两个极端。
大宋崇文,文人尚美,她如今这个模样,倒是好事一桩。
为官数年,王信崴片刻就调整好了面上的表情,爽朗笑道:“三年未见,王爷看起来比曾经要壮实许多。”
秦筠是早产子,个子一直长不上去,没想到现在倒是窜高了一截,身上的肉虽然少了,但气色却好了不少。
秦筠笑了笑:“长了些个子。”
“王爷康健就好,这次我过来,老夫人千叮万嘱让我看看王爷身体如何,还找了不少名医开了不少滋补的药方要我带过来。”王信崴抚了抚下颌的短须,“在我看来这就是多此一举,王爷始终都要回京城,到时候她再费这些心也不晚。”
秦筠没理会他的暗示,问了王家二老的身体,聊了几句就捧起茶碟,自在地品起了茗。
王信崴只当不觉她的疏离,恍若闲聊般说起如今的时局。
秦筠老爹是个慈帝,而一个能夺下江山的开国皇帝,能慈悲到哪里去,不过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以示与残虐昏庸的前朝皇帝不同,努力的营造名声。
再者武帝夺得的这个江山被败得已经差不多了,国力衰败,外头又有契丹人望着,就是想大刀阔斧也没那么容易,还不如安生当个慈帝。
与武帝不同的是,赵邺登基后一改温吞的治理手段,减少官职,罢免了不少官员,集中权利,而且还有提拔武官压过文官的意思。
听到王信崴说了半天,见她没反应就暗示起赵邺与前朝专段独行,残虐无道的赵亥相似,秦筠皱了皱眉。
“舅舅慎言。”
被厉声打断,王信崴表情讪讪,听说过秦筠油盐不进,对王家人的接触不冷不热,但王信崴人真来了,才发现这外甥比他想的更难接近。
他就不明白了,王家那么大一座靠山,又是他的外家,他如此躲躲藏藏跟他们划清界限,难不成是怕了赵邺,不愿去争一争那至高无上的位子。
“是我太过随意,一时失言。”王信崴顿了顿,“不知道王爷是如何打算,吴大人如今应该已经到了京城,这次是陛下第三次邀王爷回京。”
“我的封地就在这,陛下惦记小时的情分,想让我进京给我安排差事,可我闲云野鹤惯了只有能躲就躲了。”
秦筠轻笑了一声,能躲就躲是天大的实话,当年她爹晓得了她是个姑娘,她本以为她的人生就是在五台山上静养一辈子,谁晓得她爹回过了神,皇位不能父传子,传个外孙也是好的。
虽然不孝,秦筠倒挺庆幸,她爹去的早,要不然如今她就该跟他安排的人睡一个屋,等着下崽了。
“就是王爷觉得我多嘴,身为王爷的嫡亲舅舅我还是想斗胆说一句,王爷如今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总不能一直待在这佛山上。”
“是啊,总不能一直待在这佛山上。”秦筠笑着重复了一遍,“舅舅放心,不日本王就会下山,封地划下来那么久本王还未曾游历,得四处看看才成。”
王信崴一噎,王家想让她下山不是想让她去游玩的。
“王爷为何如此不想回京,难不成觉得京城有豺狼虎豹。”
秦筠脸色的笑淡了下去,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王信崴。
被外甥漂亮的眼睛盯着,王信崴有了几分压力,却还是硬着头皮。
他这次来是抱着必成的决心,见秦筠油盐不进,觉得暗示无用,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当年因为惠林大师的几句批命,王爷你就被送到了五台山,如今去质疑惠林大师的话也没了意思,王家只是想知道王爷是如何看先帝遗诏”
“不过是宦官信口开河,怎么能当真。”
王信崴说的遗诏不多想就知道,是说要把皇位传给她长子的那份,她早就下定了决心不趟浑水,要是真有那么一份东西她一定会趁早毁了。
“王爷就真的甘心,这天下落在别姓”
“陛下是本王兄长,何来天下落在别姓手中。”秦筠皱眉站起打断了王信崴的话:“如果舅舅千里迢迢来这五台山不是为了看望本王,而是为了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还是趁早回去罢。”
“王爷”
“王爷别太气了。”见主子大步流星,一脸阴霾,雪松在一旁悄声安慰道。
只见看不到王信崴踪影,秦筠脸上的乌云一散,又恢复了平时懒散的模样:“我有什么可气的,不过是装装样子。”
王家是什么意思她清楚的很,也预料到了王信崴会说什么,臭脸不过是方便拂袖而去。
“王爷真不打算回京城了,常荟公公似乎打算把先帝之前为王爷安排的那人接到这山上来。”雪松一脸纠结,她还以为秦筠会趁王家人过来,顺势躲到京城去。
到了京城,那家人总不能把“男王妃”直接往王府送。
提到那家人,秦筠的情绪是真的淡了淡:“走倒是要走,不过不是现在。”
这有先帝安排的那些人,京城又有王家和陛下,雪松眉头皱成一团,不由心疼自个主子。
明明该是个被千娇百宠的公主,却因为当年贵妃的鬼迷心窍,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你说会不会真有那么一份遗诏”秦筠突然道。
雪松愣了愣:“不是说只是宦官信口雌黄。”
秦筠摇了摇头,虽然她未曾见过那份遗诏,但既然人都安排好了,那遗诏说不准就在那家人的身上。
只等有了孩子,就拿出来反了赵邺。
说起来赵邺还真是倒霉,当年是他爹跟她爹一同打的江山,因为赵邺他爹是皇室,造反开始打的名号是清君侧,所有人都觉得这皇位该是赵邺爹的,然而造反造到一半,赵邺他爹英勇牺牲,她爹才变成了这天下的主人。
收赵邺为义子的时候说的好听,把赵邺当作亲子,为他的好兄弟留后不逼他改姓,后头她要被送出宫,为了稳定民心,她爹立赵邺为太子,迫不得已才让他改姓上了皇族谱。
如果她爹没有早死,赵邺当了几年太子就该会被安上什么强加的名头废去,好腾出位子给他的外孙。
想到这个,秦筠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按着她爹的计划,若是安排的那人不能让她怀孕,按着他入了魔非要一个继承人的态度,说不定他还会找更多人让她尝试。
虽然大逆不道,但秦筠还挺庆幸,她爹武帝仙去的早。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我这是架空,里面的大宋也跟历史的没有什么关系,只是顺手了。




落入掌中 第3章
王信崴在山上留了半个月,求见了秦筠无数次,见秦筠直接当作没他这个人,自己住的地方又被侍卫围的结结实实,王信崴心思几番变化,最终决定下山。
他走的时候,秦筠没送他,而是派了常荟过去。
见状,王信崴进了马车便变了脸,朝身边的幕僚道:“初见我见她还以为是个有大主意的,没想到胆小成这样,不过透露些意思,连见都不敢再见我。”
“晋王的性子太随遇而安。”幕僚一脸可惜,他们这次算是白跑一趟了。
“在山上当大王,就是有野心也磨没了,等到了京城,见识了繁华我就不相信她还能如现在一般。”
“可晋王如今避之不及的模样,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想通入京。”
“她想不通,我们帮她想通就是。”
王信崴哼了一声,王家谋划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会被秦筠的态度打败,他这次无法把她请回,王家自然还有别的办法,不管她有没有那个心,都得有了,要不然他们王家不就成了一场笑话。
秦筠拒绝王信崴的时候态度坚决,本以为因为这个她能一段时间不用听到京城这个词,哪想到王信崴走了没多久,她也得跟上他的步伐上京。
而她上京的原因倒不是因为王家。
秦筠怔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瞪大的眼睛有几分傻气。
三年未见,秦筠虽然长高了不少,但在这人面前依然矮了一个头,要仰着脖子才能看他。
秦筠吓傻了,男人也不说话,如她看着他一般,凝视着她。凤眸漆黑如夜,深邃的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秦筠反应过来,下意识屈膝跪拜,赵邺却像早料到了她的动作,稳稳抓住了她的手:“免了。”
声音低沉磁性,仿佛跟三年前无异。
秦筠盯着赵邺扶住她的手,因为他这一搀扶,两人的距离进了一步,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清冽的味道刺激,秦筠清醒了许多,抽离了手,没有跪,却也没有像刚刚一般盯着他的脸。
“陛下怎么会来了”
“自然是来接皇弟。”进了这屋子,赵邺的目光便没有从秦筠的身上离开过,如今她低下了头,他的目光依然看着她。
目光淡淡的,像是无意,但秦筠却觉得身子越来越僵,指尖都不敢轻微动一下。
三年未见,他的气势更吓人了,这样的男人,王家人还想让她去跟他抢皇位,知不知道她站在他面前光是不腿软就是拼尽全力了。
“陛下怎么能亲自过来,京城离了陛下,现在怕是已经一团乱。”
“朕不亲自来,又怎么接的到皇弟。”
赵邺理所当然的回答让秦筠想起她当年回京扶灵,他说的那些话,一时间脑中的思绪又乱了,半晌没接上话。
赵邺也不急,坐在了屋中座椅,见她没跟过来,招了招手:“过来。”
秦筠迟疑地走了过去:“陛下,我”
“才几年没见,皇弟便与朕生疏成这样,幸好朕来了。”
赵邺是能把温情叙旧说出肃杀味道的人。
虽然怕赵邺,但毕竟是一同长大,秦筠过了前头的不知所措,就慢慢镇定了下来。
“我是被皇兄吓到了,皇兄知道我胆子小,得缓一缓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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