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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石下之三世娇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是吗”这丫头到底是怎么收服这些下人们的心的
“放心吧,丫头现在好多了,可见这经文念得果真有效。”宇文庆虽不信神佛,但只要是对幸儿好的,他都力挺。“对了,大哥,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那问题。”
别以为他不知道大哥故意转移话题,其实他挺聪明的,只是在大哥眼前很难展露。
远处瞧见良儿端来方煎好的药汁,宇文欢立即起身接过手,踏进幸儿房里。
“大哥,你说啊。”宇文庆也跟著跳进房。
“闭嘴,你想要扰醒幸儿吗”
“欢哥哥,我已经醒了。”已经偷听他们兄弟对话许久的幸儿眨了眨眼,尽管有些虚弱,却还是伸出了双手。
宇文欢立即将她温柔搂起。纳入自己怀里。
嗯这暖暖的味道,就对了。她抬眼对上他,瞅著他唇角微掀的笑意,也跟著漾出甜美的笑,然而,当目光落在那厚薄适中又好看的唇上时,蓦地发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烧得她心口都热了。
镇定、镇定,没什么大不了的,羞什么羞
“庆儿的大嗓门把你扰醒的”宇文欢发觉她颊面染酡,长指轻抚过。
“大哥”宇文庆忍不住抗议。“幸儿,你替我评评理,大哥啊”
“闭嘴。”懒声淡淡地打住他。
宇文庆扁起嘴,幸儿见状,不由得噗哧笑出声,笑得嫩颊生晕。
“庆哥哥,你怎么还不懂啊”她笑得气喘吁吁,感觉欢哥哥的宽厚大掌在自个儿背上轻拍著,才又缓声道:“你瞧见欢哥哥是怎么对待一些达官显要的”
“我知道啊。”闷
“你曾瞧过欢哥哥恶意逗弄过谁吗”
“没。”欸,幸儿丫头是想告诉他什么
“那你就知道欢哥哥对于一些逢迎拍马的人是视而不见的,对想攀亲附贵的人是视若无睹的,对救了我好多年的马御医也不过是点头示意”
“对公主则是冷酷无情”宇文庆很自然地接了下文。
他明白了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大哥只会欺负在意之人,换言之,大哥疼他入骨啊他高兴得快要手舞足蹈,却没发现身旁射出一道冷光。
“公主”幸儿不解地蹙眉。
“就是”
“闭嘴”
话未出口就被截断,宇文庆这才发现大哥的脸臭到要杀人泄恨的地步,他思绪极快,立即转了个弯,说:“不就是公主那一派的拥护人马幸儿,你知道的,有不少大官看大哥挺不顺眼。”
眨眨眼,幸儿有点迟缓地“喔”了一声,水眸轻轻地飘到身边人身上。庆哥哥说起来像一回事,但欢哥哥的表情可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这些日子,她的意识飘游得乱了时间感,搞不清楚欢哥哥究竟是何时自边关回府,究竟又已过了几日,但方才听他们的对话她猜,有些事,欢哥哥是不想让她知道的。
既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
“幸儿,喝药了。”宇文欢暖声哄著。
“好苦呢。”小脸皱了起来。
“良药苦口。”
“我知道。”所以她一向认命,只是吃这药,真的是吃怕了。
她发誓,下辈子绝不再吃药,求老天给她一副健康的身子。
皱著五官喝下了药,忍住欲呕的冲动,她赖在宇文欢的怀里不动。
“再睡一会吧,若你的身子较好些,我带你游江南可好”轻柔嗓音恍若是珠玉落毯般裹上磁性。
“游江南”水眸突亮,小手揪著他的衣襟。“真的吗无咎哥哥以前曾告诉我,江南有好多溪河,可以乘舟过湖,而且还有很多寺庙。”
“寺庙”他微挑起眉,顺著她的话意说:“是啊,你若是想参佛,我就带你游佛地小西天,那儿寺庙众多,灵隐、韬光、三天竺还有那儿的胜景也颇多,幸儿,你想去吗”
“想想想”她点头如捣蒜。“欢哥哥,说好的,你一定要带我去。”
“那你得要赶紧把身子养好啊。”
“好”她一口答应,笑得眉儿弯弯眼弯弯。
“当然好,我也想去呢。”宇文庆可闷透了。
“庆哥哥一道去啊。”
“不成,庆儿得留下。”宇文欢话一出口,宇文庆便绝望地低下头。“你乖乖喝药,乖乖睡觉,最迟,十日后,带你下江南。”
一夜深沉。
宇文欢的房门被人推开,无咎无声走入,里头不著烛火,伸手不见五指,他却能精准地走到主子的身旁。
“你确定要这么做”无咎声清冷,夜里听来犹如风声掠过。
“我要永绝后患。”宇文欢的声音轻轻的,却透著绝不让步的霸气。
他要顾及的人事物太多,相对的,也必须有所取舍。
有失,才有得,能得,怕是失去所有,他也不后悔。
一眼,换来侯爷府的平和万世,换来幸儿的身强体健别说一眼,他两眼都能奉上。
“无咎,这事儿只有你能办。”
“我吗”那声音听来像是苦笑。“我跟在你的身旁,可不是为了要伤你的。”
“我知道,但我伤不了自己,必须请你动手。”他的身体特异,不管是受到多大的伤,最迟在几个时辰内定会复原如初。
不知为何,他就是笃定地认为,唯有无咎能够伤得了他。两人相处近二十年,许多事尽在不言中,彼此心知肚明而不点破,但在他心里,他是把无咎当兄长看待的,尽管这近二十年来,无咎脚下无影,且身形未曾变过,依旧如当年初见他时的俊秀,没有半点老态,他也不觉有惧。
也不知道是怎么著,这事儿在府里似乎无人看破,就唯有他看出了这点悬疑,那是一种同类呼引的感觉。
“你要我如何舍得”无咎走到他的面前,向来带笑的狭长美目竟透著不舍。
“有舍才有得。”他勾唇笑著,像是日夜期盼这一日到来,保他未来再无恶魇相逼。
“你看似无情,实则多情,我怎会到今日才看透你”他原是多情人,怎可能此世薄情原以为他这世该要寡情薄义地过一生,岂料啊自己还是成不了气候,算不出结果。
“我本无情,若不是幸儿,我岂会知道这情是何番滋味”喃著,唇角竟漾着连他也没发觉的柔情。“无咎,动手吧,如此一来,明日早朝我才能有说词啊。”
叹了口气,美目直锁著他,无咎两指掐揉,蓦地弹出火花。
屋内,无声。
夜,依旧静寂。
第三章
殿上。
该是封爵赏地的欢喜时刻,然而此时却噤若寒蝉,龙座上的皇上眯起了精戾眸子,瞬也不瞬地瞪著跪在丹墀下的宇文欢。
约莫一刻钟前,边关大军班师回朝面见,他正龙心大悦,准备在宇文欢屡建奇功之下送他一份大礼,顺便把公主下嫁,岂料他都还没开口加封,他便抢词说要辞官。
因为,他瞎了一只眼,不能再任武官一职。
瞎就不信真是瞎了
“宇文欢,抬起头来。”过了半晌,皇上松开咬到发酸的牙,开口了。
他抬眼,黑色皮制眼罩遮住左眼,两边细绳在脑后系上。
“来人,拉下眼罩。”
宇文欢倒也不反抗,任著皇上身旁的太监上前拉掉眼罩,眼罩一落,那向来妖邪夺目的眸竟是一片血肉模糊,殿上立时发出阵阵抽气声。
皇上见状,再喊,“宣马御医”
言下之意,就算真是瞎了,也得要御医在场作证就是了。
一会儿,马御医从太医馆急忙赶来,遵命查看宇文欢的伤势后,摇头重叹口气,回身道:“皇上,这眼是被穿火箭所伤,箭头有火有毒。能让毒性不蔓延,保住镇远侯的性命已属不易,这一只眼怕是难见天日了。”
“真是如此”皇上扼腕得要死,却也松了口气。
宇文欢手上掌军令,兵权集身,麾下将领莫不对他佩服再三,就怕他日他心生造反之意,会将皇宫当瓦刺大营一样铲平所以他想将公主下嫁,以联姻笼络其心。
如今释了他兵权,之于自己,不必再烦忧有头猛狮时时虎视眈眈,但失去这战无不胜的大将,他也难舍啊。
“请皇上准许。”系回眼罩,宇文欢拱拳请托。
“就算你真瞎了只限,不任官职,可也是侯爷,公主”
“皇上,臣欲辞官,侯爷之位可世袭胞弟,且臣在边关时,曾听一名边关大夫提起,江南杭州有个神医叫神机,其医术犹若华佗再世。臣想寻那神医医治臣的眼,也许还有那么一线生机,若迟了”言下之意,就不必多说了。
皇上闻言,攒眉沉思了半晌,最终,勉为其难地答允。“宇文欢听封撤五军总都督兼镇远将军、镇远侯,世袭之位交与胞弟,然其功辉煌,改封护国公,赐府邸一座,黄金万两”
哗啦哗啦念了一大串。
宇文欢闻言,眉头紧蹙,暗恼皇上竟还在打他的主意,替他预留后路也罢,这趟下江南,他永不回头了。
早就料想到皇上还有这一步棋,但只要他肯隐居山林,从此断绝音讯,还怕躲不过皇上
思及此,唇角不由微勾。
这下子,他终于可以放下肩上重担和娘的承诺,带著幸儿远离京师,双宿双飞了
他的幸儿啊想起她,他又是心怜又是笑。
五更天,外头天色微亮,床上的男人又是一夜未眠。
宇文欢倚在床柱上闭目养神,床内侧躺了个娇软人儿,两人十指交扣,同床同被而睡,无夫妻之名亦无夫妻之实。
垂眼看著她睡得酣甜的模样,唇角淡淡掀起,然,他却无勇气再向前一步,想起临离开京师之前无咎说过的话,恼意立时浮现在眸
“带著。”无咎塞了样东西在他手里。
天色昏亮,寒风冻骨,京师热闹街衢此时却是萧索,蓄意挑这个时候出发,是想要避开闲杂人等,包括皇上的眼线,所以早早便要庆儿护送幸儿去渡口。
下江南的阵容看似盛大,但实际上随行的皆是一些卖契终止,准备返乡的下人。
“什么东西”他看了眼,身形一震,眸中闪过数种复杂的情绪。“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喉头像是被扣住,声音粗哑得很。
“还问”狭长美目很暧昧地眨了两下。“喏,算是临行前哥哥送你的好东西,你就收下吧。”
“你混帐”他难得话不成句,脸色转为暴红,神色飘忽。“谁要带这种东西你脑袋里头到底是在想什么”
滛书居然塞滛书给他而且还是袖珍版,图文并茂的滛书
“欸我在想什么你不知道吗”无咎一脸无辜,走近他,拍了拍他说:“哥哥我担心你啊,你这小子对男女情事一知半解,我好担心届时临阵败退下来,会伤了你的自信心。”
“你又知道我一知半解了”吼了声,查觉周遭的下人目光疑惑,他忙压低嗓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书,你自个儿看”
“唉,我打你七岁就守在你身边,你干过什么事我会不知道”无咎摇摇头,又把书塞回给他。“幸丫头的身子不好,要是连你都不上手,洞房花烛夜会很累的,收下吧。”
“她那破烂身子怎么洞房啊”声音一开,下人的视线又丢来,他又气又恼又窘。“你给我收、回、去”
就算他不谙此事,也还不至于无知到必须借助滛书的地步
“她的身子总会转好,届时你等在江南落地生根,可找不到这么棒的珍本喽。”无咎一脸可惜,啧了数声。“况且,江南之行你俩必定要同房,慎防鬼差找上门,而你可要辛苦了。”
“不劳你费心。”他哼了声,欲驾马离去。
“路上小心,若有什么麻烦事,喊我一声便是,哪怕是千里之外,我也会为你飞去。”美目盈亮温润。
宇文欢瞅了他一眼。“我走了。”谁都知道无咎是他的贴侍,让他留在府里,才不会被皇上的爪牙发现他极有可能不再回京师。
这一路下江南,其中最最艰辛的事果真被无咎那混帐给料中了。
投宿客栈,两人必是同房,省得他顾不及她,然而两人共宿一房,对他而言,真是莫大的苦难。
她檀发如瀑般滑落香腮,衬得那张小脸更加引人心怜,仔细瞧她五官,眉儿弯弯,菱唇弯弯,是张天生带笑的脸,小鼻挺直,却不若他如刀形那般立体,谈不上是美人胚子,但是只要她一笑,整个空间的氛围都会在瞬间改变,那无垢出尘的笑,让人感到舒服且心生向往。
视线再往下,瞥见她微启的襟口,他立即转开眼,连带扯动了右手。右手教她给扣得死紧,约莫一个时辰前,还是摆在她胸口上的,简直是快要把他给搞疯了可这丫头睡得舒服,压根不知道他挣扎得有多痛苦。
瞪著,却见那浓密的卷翘长睫颤了两下后微微掀开,姿态之美,就像是一朵正轻缓绽放的雅莲,乍醒的水眸傻呼呼的。但一瞧见他。立即勾唇笑得又甜又羞涩,娇软嚷了声,“欢哥哥。”
天,他是被折磨至死也甘心了。
“欢哥哥疼吗疼得无法入睡吗”她微趄身,伸手轻抚他戴著眼罩的眼,檀发滑落她只著单衣的单薄身躯,宇文欢震了下,目光立即调开,供她取暖的大手也一并退出她软似无骨的小手。
“快点起身吧,已经到杭州了。”他走到窗外,微推开窗,让窗外冷风灌进他装满邪思的脑袋,却又怕冷著她,赶紧关上说:“我去要小二准备早饭,你赶紧起身打点。”
“喔。”她呐呐回答,视线落在一晚被烘得极暖的小手,唇角笑意微涩。
欢哥哥的眼无端端地伤著了,她没瞧见伤口,但听庆哥哥说,那只眼是救不回了。庆哥哥叹气叹得严重,一脸悲伤,而她追问无咎哥哥,却探不出口风。
她知道他们都在瞒她,瞒她做什么呢就算他们都不说,她也不难猜到细节,她心里很明白,一切都是为了她。
大伙都以为她昏昏沉沉入睡,但她常常是半梦半醒,听见了一些,看见了一些,大抵也拼凑得出一些心好痛啊,却不能让欢哥哥发现,欢哥哥喜欢她笑,那么,她就为他笑吧。
这一路下江南,身边随行的下人一一返乡,最终只剩下她和欢哥哥,以为这会儿可是真自由了,可以无拘无束地和欢哥哥相处,岂料他却像是极厌恶与她独处似的。
为什么呢若真讨厌她,在边关时,为何要亲她
唉,若是无咎哥哥在的话就好了。
西湖一镜天开,杭城楼宇林立,近挹翠浪,遥指青空。
搭画舫游西湖,实在是人生一大享受,但若是挑错时节,可是非人的煎熬。
幸儿抓紧身上的狐裘披风,弯弯水眸被迎面的风给刮得眯成一线,粉颊被湖上薄雾冻出了一层霜。
“很冷吗”宇文欢覆手轻挲著她快要冻坏的小手。
“还好。”偷偷地、偷偷地把脸藏进他的怀里。
宇文欢原想要拉开些许距离,但想别她冷得难受,又不舍将她拉开,反将她转身圈入怀里,以背挡住强劲风势。“再忍一下,就快到了。”
“欢哥哥,咱们下回初夏时再来。”届时,湖面凉气肯定爽快。
“你爱什么时候来,咱们就什么时候来。”他轻声答允。
“真的”水眸晶亮亮的。
“嗯。”他略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喃,温热的气息烘暖了她的耳,烧烫著她略显冰冷僵硬的身子。
宇文欢拉起她毛绒绒的银边狐毛帽,半掩她半冻的颜面,厚实大掌依旧包覆著她的,幸儿甚至可以感觉到背上递来他平实的心跳。
过了半晌“欢哥哥,你讨厌幸儿吗”她脱口问。
很明显的,身后男人僵住了,风呼啸而过,枯叶满天飞,画舫已靠岸。
“爷儿,到了,上了渡口,可以同人雇辆马车,到了灵竺道往上走就是天竺香市,步行上山,别有一番风趣。”船夫朗声说著,目光倒是很谨慎地望著脚底那一块,死也不抬眼。
方才不小心偷瞥了姑娘一下,就被这尊贵的俊爷儿瞪了一眼,那一眼看似平静,但不知为何却教他通体生寒,惧意陡生。
“多谢。”宇文欢给了赏银,随即将幸儿打横抱起。
“哇”没预警地,教幸儿吓得低叫出口,双手赶紧攀紧他的颈项。“欢哥哥,好多人都在瞧呢”
渡口人多,一双双好奇的目光朝她身上丢来,还真是有点羞呢
“就由他们去看吧。”走上岸,他才缓缓放她落地。“走吧。”
“嗯。”她乖巧地任他牵著,上了马车,手还是紧覆著。
西湖,三面云山,有著幽宁的林泉、深邃的洞壑、崔巍的岩峰,还有不少让人津津乐道的神话,而入冬后的天竺山,薄雾萦回,难观其真实景致,却因山上佛寺众多而引人入胜。
坐在马车里,隔著翻飞的纱帘睇向外头,远看峰峦嵯峨、古树参天,近看山骨玲珑、老藤攀岩,一派仙灵气象。
“欢哥哥,咱们要上哪儿呢”她雀跃极了,早就忘了先前在画舫上问他的事。
“咱们由天竺香市上莲花峰,那儿有不少佛寺,去走走,可好”看她喜孜孜的,笑意也跟著抹上唇角。
在边关他曾私下再细问过那大夫,得知他的师父就在下天竺寺附近,只要到下天竺寺问人,肯定找得著。
思肘著,唇角笑意更浓,恍若幸儿的康复之日已至。
“好啊好啊”她笑得如夜里的一输弯月,清绽月华。
宇文欢看著,目光不自觉的柔,这柔情是他完全的付出和甘愿的相随,手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
“欢哥哥”感觉小手被握得发疼,她疑惑地回眼,却不经意瞧见他眸底的柔情,深藏的雀跃。“欢哥哥,你也很开心吗开心是好事,但是你握得我的手好疼啊。”她笑吟吟地道,嘴里说疼,神情却探不出究竟。
“是吗”他赶紧松开手。
“我说笑的。”他一松,她堂而皇之地反客为主,小手叠覆著他的,搁在她的腿上。
这下宇文欢缩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瞪著她偶尔调皮的举措,感受小手的微温,化为暖泉滑流入他的心。
到了灵竺道,两人下了马车。
茶楼酒馆旗帜招摇遮天,两旁临时摊贩林立,工艺品、土特产均云集于此。
幸儿惊喜得又跳又叫,像是那年逛市集的十二岁娃。
“欢哥哥,你瞧你瞧”她抓著宇文欢向前疾走,纤指忙透了,一会儿指东,一会儿指西,看得眼花撩乱。
“姑娘,咱们这儿有胭脂簪珥、牙尺剪刀,只要姑娘家用得著的,全都有”那头有人吆喝著。
她好奇地凑上前瞧了一眼。
“姑娘,眼前佛寺香火鼎盛,香客如云,我这摊子里经典木鱼、牙儿嬉具,无缺无不集,你瞧瞧啊”对面又有人热情的喊。
“这是什么”她走到摊前,抓起一绺红线。
“姑娘,你可真识货,那是红线,月下老人牵红线,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听过没”小贩见她笑得甜美,跟著朗笑。“山上有座三生石,若是到那走一遭,再将这红线带回,与相爱之人将红线互系在两人小指上,两人可以情定三生呢。”
“真的”三生啊真好。
魂魄像是被这稀奇古怪的红线给勾走了,直到不自觉松脱的小手被交扣反拉,她才回过神。
“欢哥哥”脸有点臭唷。
宇文欢眯起黑眸,恼极她放开他的手。既是她主动牵著,就该负起责任,怎能被这些玩意儿勾住心思后就抛他于不顾
在她眼里,这些玩意儿难道比他重要
“我可以买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哼。”哼归哼,他还是掏出了几文钱给她。
她喜孜孜地收下红线,回头看著他,发现他脸色奇臭无比。“欢哥哥,咱们先参佛,下山再逛,好吗”她讨好地说。
“哼。”
“欢哥哥,咱们要往哪儿走啊”这儿南来北往,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她得要大声吼,才不教声音被隐没。
“哎呀”见他不理,她故意来个假摔跤,谁知脚下真是一滑,眼看著没事、没事的,她的欢哥哥是天下无敌,会救她的。
爱娇地环住他的颈项,让他将她抱起,就像那年逛市集般,让她坐在他的臂上,可以看得很远很高。
只是“欢哥哥,我今年十八了。”
“然后呢”
“不小了。”好多人都在看。
“是吗我倒觉得你长了脑子却没长身子。”和十二岁那年相比,实在没长大太多,他想,许是她自幼病体所致,所以她看起来也比同年的姑娘还要稚气青涩多了,若说她已十八,没人会信的。
“欢哥哥”她扁嘴抗议。
“哈哈哈”见她扁嘴,又见圣地在望,他难得好心情地笑出声。
幸儿傻眼地瞅著他,差点被那口闪亮白牙给闪瞎了眼。哇原来欢哥哥开怀大笑时,是如此地俊朗英飒啊
好吧,看在这份上,她就让他欺著吧,若能让欢哥哥天天这么笑,该有多好。
“干么这样看著我”意识到她专注的目光,他咳了声,调开视线。
“欢哥哥真是好看。”她脱口道。
“我哼。”他向来就不爱自个儿的脸。
“我很喜欢呢。”她羞赧的自上俯视。“欢哥哥,这红线陪我系,好吗”
宇文欢一怔,唇角撇了撇,若有似无地“嗯”了声,没细听是听不见的。然而幸儿因垂下眼,视线方巧落在他的耳上,瞧见他薄泛红意的耳,唇角喜悦勾起。
这样就够了,胜过千言万语,欢哥哥的心意,她懂了,也收下了。
下天竺寺后山,巉岩磊落,怪石峥嵘,岩骨暴露,峰棱如削,再加上老树古藤盘根错节,犹如一座鬼斧神工造就的天界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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