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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伊雪枫叶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作者:伊雪枫叶

听说,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另一个平行的时空,人死了以后,灵魂便会飘到那里,附在另一个自己身上!

佛曰人之所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 三生三世的执念,至死不渝的决心,终究会是,一次归于徒然的飞蛾扑火?三生石畔的枯等成灰,海枯石烂的生死誓言,缘何变成,生生世世的痛苦纠葛?

“五千年多年前我那般死去,只为在这最美的年华里与你重逢,从此不问世事,只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生世世地在一起,不想你终究还是因我而死……瑶瑶,这五千多年来,你可曾怨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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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楔子(含新版说明)
2013年五月底某个炎热的下午,我偶然看了一个电影,走上了写作的道路。这个电影就是我的偶像史蒂芬金经典作品《肖申克的救赎》同名电影。
太喜欢肖申克了,记不得看了多少遍了,但每一遍,都有不一样的感觉。那个下午,第一次看完肖申克电影,全网找肖申克的剧本的我错过了约会,错过了爱情,收获了喜欢的故事,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然后一年后有了三生。
我不是职业作者,写作较自由。自由代表散漫,于是三生断断续续连载了四年。寥寥十几万字的故事连载了那么久还有许多读者支持,这是我从未想过的。直到前不久还有许多读者踢我打抱不平,将liu亦菲官方部落大量引用三生中句子宣传《十里桃花》一事告知,咨询了律师朋友了解到维权艰难,不得已放弃。
不过十分欣慰,但也十分忐忑。
是什么样的一个故事,让他人不惜侵权也要用来做大ip的宣传?为什么四年了还有许多小伙伴还这样不离不弃?我想或许这是一个值得写完的故事。
我又想,其实,第一版的三生算不得故事只不过几个有共鸣的人物,让大家不离不弃罢了。而故事不就是人物吗?起码我理解的故事,就是人物,一个又一个有生命的人物,诸如我们。
人真有三生三世吗?我想是有的,但不过大多时候,我们理解的三生三世,或许是过去、现在、未来三个阶段的情感,既人一生的情感,这样理解,我写的三生,其实只是一生。
故而我从不相信“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种鬼话,每个人不同的阶段,都会遇到不同一心人,而那个愿景中的“一心人”,不过是这些人中最美好的一个归宿。
【新版已完结,一二三卷为现代时狗血玛丽苏,太狗血不说倒叙插叙不断稍显混乱,不喜可从第四卷65章看起,古言部分可独立成篇,65章看起不影响阅读】
(一)夙愿
听说,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另一个平行的时空,人死了以后,灵魂,便会飘到那里,附在另一个自己身上。—郑晓渝
“但求三生石畔,彼岸花开,奈何菩提树下,何处尘埃!”—司幽
“不求同生共死,但求与子偕老,可缘何同生,却不共死?”—瑶姬
(二)遗言
“妹妹,我死了以后,一定要叫父帝把我葬在巫山的东面,让我能天天见到她”
“邱亦泽,花谢了,还能再开,可人死了,真的还有来世吗?若真有来世,我一定…”
晓渝,我错了,先是错误地爱上了你,之后又错误地爱上了她,现在又爱上了……若……若有来世,我一定好好爱……”躺在手术台上的司幽,话没说完便化作飞灰。
宿命
她脸色惨白,两只漂亮的大眼睛暗淡无光,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满脸痛楚紧紧抱着自己的邱亦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香,她知道那是死神对她的召唤。她不想哭,至少不要在他面前哭,可眼睛似乎并不听她的使唤,慢慢溢出了晶莹的泪,“邱亦泽,如果你还爱我,请让我就这样陪他而去,千万不要让我再一次醒来,千万不要……”
邱亦泽不明白郑晓渝为何会再一次选择死亡,但他清楚,他必须让她醒来,哪怕付出他的生命,他也要让她醒来。
她却没能及时醒来——她似得偿所愿,灵魂飘到了另一个时空,背负起一段段生死缠绵的痛楚记忆。
序幕
若不是真的死了,我大概永远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存在另一个平行时空,人死了以后,灵魂真会飘到哪里,附在另一个自己身上。
过去的两年多里,我无数次思考我将怎样面对死亡带来的恐惧,却从未有一次真的恐惧过,即便在我即将死去的那一刻。
死后我却恐惧了——此前我做的那些梦,竟都是真的。
犹记得梦里临死前我想对邱亦泽说,“花谢了,还能再开,可人死了,真的有来世吗?”若真有来世,我一定不会选择这样死去——死在一个最爱我的人怀里。
我死了。我的灵魂飘到了空中。我俯瞰着大地,俯瞰着曾经属于我的这个世界,脑海浮现些琐碎的往事,仿佛一切就在昨天……
我越飘越远,周围也越来越寒冷,越来越阴森恐怖。不知过了多久,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流星划过夜空,时光仿佛在那刻冻结。那个世界的记忆,竟如影像一点点印入我脑海——我终于明白,许多事冥冥中早已注定。
我不停地催动渐渐恢复的法力,想让御风飞得更快一些,翻三山跨十海,飞过天边的血色残阳,飞向西天大雷音寺。
快到大雷音寺前的时候,佛祖突然出现在虚空中。
我愣了愣,急问道,“帝湮醒来了吗?”
“精卫,淡定!空即色,色即空……”佛祖一本正经。
我重复问“佛祖,帝湮醒来了没?”
“空即色,色即空,精卫,此番情劫,汝那样痛苦地死去,难道还不明白?”佛祖皱眉。
我想了想,冷笑了一声,:“佛祖,此番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又如何明白?”
佛祖摇摇头,笑容诡异:“精卫,世间万事,若不忘记了一切,岂能轻易重来?”
我望着佛,很是不屑:“哼!若是忘记了一切,人生重来多少次,岂不都一样?”
佛祖笑容更诡异了:“精卫,看来汝已有所顿悟,假以时日,必能诚心悔过,皈依我佛!”
皈依佛门?我望着佛,心中暗道:如来,想本公主束手就擒?下辈子都绝不可能!佛突然指着我身后道:“精卫,你看那边,是帝湮吗?”
回头望去,大雷音寺前那株亘古不变的菩提树下,似有一个身影,那人身披玄甲战衣……记忆似泉水涌上心头,原来这世上的孽缘,真有所谓的因果。
因果说,郑晓渝,两年多前的那个情人节,你便该死去了!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 1
今天的情人节真是个好日子。
可不是吗。阴霾的天,沉沉的云。它们都想给我些眼泪。记不得多久没哭过了,只记得哭干泪那几次,已经很久了。
我起得很早。我是被恶梦惊醒的。幽暗的卧室、红晕的烛光、锋利的匕首、鲜红的、流淌着的血……我丈夫苏亦然的血。
你瞧,梦里我赤着身子,都一点不害羞;我握着血淋淋的匕首,手都没颤;我眼神呆滞,面无表情,没有一点狰狞,我就是那么狠心,将匕首戳进了那宽阔的胸膛。我杀人了,杀了我最爱的人,我的丈夫——苏亦然。
为什么杀他,我是个精神病,你问一个精神病为什么杀人,不等于问一头猪会不会上树吗?
我杀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今天是我杀死苏亦然后的第二情人节,会是个很好的日子。
我从床头摸起那件粉色鱼纹花边都市佳人内衣往身上穿,双手却怎么都够不到背后而系不上它,只能怒目将它扔出。
随意套了件白色t恤,好不容易穿上了蓝色的牛仔,我总喜欢这样穿。邱亦泽以前也很喜欢我这样穿,现在总说,“晓渝,医生说,你要穿宽一点的裤子……”
我不懈地说,“不就是患上了精神病吗,还不能穿牛仔?”。我故意瞪大眼望着他,“大作家,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我们国家的法律里面,没有精神病人不能穿牛仔这条吧?”
邱亦泽是我如今的未婚夫,朋友们常说,他是我的备胎,中国好备胎!
我承认自己曾爱过这个作家,不过和我深爱的、被我亲手杀死的丈夫苏亦然一样,都是过去时了。
我站到穿衣镜前,对着它微微一笑,泪从笑中溢出。我想起了我大学闺蜜温舒雅——我的温姐姐。苏亦然到死都认为是我害死了温姐姐。可我真没害死她,她那样一个孕妇,即便再怎么对不起我,当时一样是孕妇的我,怎会忍心害她?
郑晓渝,你要坚强!不过是失去了一个丈夫,一个“姐姐”和两个未出生的孩子,还有一个不是你肚子里而是你“姐姐”肚子里的,你这样哭得撕心裂肺做什么?
你肚子里那个小生命,你和苏亦然一起透过仪器看到过的小生命,又不是你要故意害死的。你不过不想苏亦然继续误会你,站到了温舒雅自杀那个台阶上,你不过想像苏亦然澄清事实,你又不知道那天天会下雨,你会被苏亦然吓到,然后滑了一跤从台阶上摔下去,你哭什么?
你要坚强,这世上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想想非洲那些水都喝不上的难民吧,想想电视画面中那些枯瘦如柴的小姑娘吧,想想那些饱受战祸的国家人们吧,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他们,都能坚强地活下去,为什么你不能?难道仅仅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亲手造成的?
你不是故意的啊,谁会故意破坏自己的幸福?精神病?那个时候你不过抑郁了点,你可没像现在这样是个精神病啊。
可,可为什么,为什么幸福转瞬即逝,不知不觉中就都成了如今这样?
苏亦然?温舒雅?邱亦泽?郑晓渝啊,你为何总怪别人不想想自己,都是你自作孽啊!
你瞧, t恤很宽松,依然挡不住你苗条的身子。你美丽的面容多少女孩都只能羡慕,你为何还这样哭哭啼啼?
你该笑啊,这么大一栋别墅,苏亦然全留给了你。还有银行里那些存款,按照苏亦然的遗嘱,等你和邱亦泽完婚了,那些钱的一半就是你的了。你一个农村来的穷姑娘,有了那么大一栋别墅和那么多钱,你还奢求什么?
你的孩子回不来了,你的丈夫回不来了,你的“温姐姐”和她肚里的孩子回不来了,这样不好吗,难道你还要像当初一样,活在一男两女的痛苦纠葛中?
郑晓渝,你个不争气的精神病,那些百折不挠的勇气去哪了,那些天真灿烂的笑容去哪了?你看你,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失魂落魄的样子笑起来比死人还难看。
这样难看的你,有何颜面去见苏亦然,去见温姐姐,去见你还未出生,便死了的孩子?
我没学小时候邻居家电视里香港鬼片中上吊的蠢女人,她们总穿了大红衣将嘴抹红化了精致的妆。那可是入殓师该做的事情,我可不想替邱亦泽那混蛋省这笔钱。
我一点不冷,不是室内不冷。半山小镇很冷的。我都没开空调,落地窗门又开着,风从外面吹进来。
我站在偌大的、奢华的、空荡荡的客厅正中。我抬起了头。
头顶是那盏巨大的、倒挂着的、水晶蛋糕一样的吊灯。这么大一栋别墅,我唯一舍不得它。
“哇!原来电视里帅气的男人家里漂亮的水晶灯都不是骗人的啊。”我第一次到这间客厅那天,兴奋地躺在漂亮的咖啡色木地板上盯了它很久。
风吹到我身上,抚摸着我,我却一点不冷。妈妈说,“晓渝屁股三把火,大冬天都在外追兔子。”
我生在一个平均海拔2800多米的大山绕着大山的小镇。那里有青山没绿水,有蓝天很少白云,牛羊成群绿草如茵。
冬天的时候,小镇不算太冷,但我的家太小太透风,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瑟瑟发抖,母亲总紧紧抱着我。
小时候的我其实一点不耐冷。冬天上学的时候,路上的同学大多小跑着去了,我提着个火盆一路边烤边走到了学校。
课间的时候,同学都啪啪啪跺着脚,只有我老实坐着。有同学问,“郑晓渝,你脚不冷吗?”
我缩了缩都快僵住的脚,装作一点不冷,“不是太冷啊。”我舍不得鞋,路上不跑一样是这样。
买上一双冬天穿的厚波鞋,母亲便得给馆子里刷上好些天的碗,父亲得做好几条小凳子。当然他不赌博的话,他做木工那些钱,养活我们一家三口略有结余。
母亲总把刷碗赚的钱分好几个存折存起来,说给我以后上高中念大学用。父亲总翻箱倒柜把这些存折找出来,然后将母亲狠打一顿,“密码多少?孩子都那么大了,你存私房钱找死啊?”
多少个夜里,母亲在被中哭,我问,“妈妈,你怎么哭了?”,母亲说,“眼里进了沙子。”
我从小就狠心,一次都没不信过母亲。
我从小就狠心,父亲死了都没落一滴泪。
我从小就狠心,今天自杀都不告诉邱亦泽……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 2
郑晓渝不知该从哪写起,她从日记本上撕下了这页。她再也不想看到它。她一个学汉语言文学的,写出这样文笔,那天一定是糟透了,她想。五个多月前,她写这篇日记那天跳楼自杀了,却没死成,反而成了个残疾人。
邱亦泽是她的未婚夫,是一名畅销书作家。她想写揭露邱亦泽那个伪君子的故事——尽管她都不确定,邱亦泽到底是不是伪君子。
不久她就要和邱亦泽结婚了。她上次自杀的时候,恍惚见到了死去的温舒雅,却没见到苏亦然和她未出生的孩子。这次结婚那天,她得回去见他们,她得赶在那之前,把她和邱亦泽的故事写出来。
她其实不想嫁给邱亦泽,不过准确说,她和上次一样,是不想活了。
上次想死跳楼自杀死不了,却成了个残疾人,还是个精神病,这样糟糕的人生,她还能奢求活着?电视里自杀不都跳楼最快吗,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不行了呢?
她怎就敢从二楼那么高的地方跳下了呢?她可是亲见醉酒的父亲将母亲一脚从楼板上踹下来摔得血流不止啊,二楼阳台墙栏上那种很高很危险地方,她真敢爬上去,真的敢跳吗?她隐隐记得,那天,下着小雨,她写完那篇日记后不久,便走到了阳台边上。
她望着高楼林立的市区发呆。然后,然后她不记得了。好像,好像她真不知不觉站到了阳台的墙栏上,有人……一定是有人推了她一下,那个人身上的香水味,她坐上轮椅这段时间,又闻过无数次了。
一定是他,一定是邱亦泽推了她一下。如果不是他,他为何要一次又一次骗她?她又一次这样想,她已不是第一次这样想了。
这几个月,她失去的那些记忆恢复了大半,但她还是怎么都想不起,她为什么要杀人,杀的还是她的丈夫苏亦然。
苏亦然有这么大栋别墅,又那么高大帅气,她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姑娘,还有什么不满?难道真如那篇日记所说,问一个精神病为什么杀人,等于问一头猪会不会上树?
日记真是她写的?她真的变得那么狠心,那么残忍?杀人,天啊,小时候人家过年杀猪她家只能杀鸡,不是她家养不起猪而是父亲嗜赌成性常常卖了过年猪。
她连母亲杀鸡都不敢看啊,怎么就杀人了呢?
她的丈夫苏亦然长得那么帅,还是个大明星,粉丝们梦寐以求的老公,她不该杀他啊。就算他再对不起她,爱人杀死出轨的丈夫,不都是狗血电视剧演的吗,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现实了?
就算他出轨了,她也不该杀他啊,杀了他,她不过得到一点遗产,不杀他,她便有一个大火的韩流艺人老公,在中国这片热土,那可是一台印钞机啊。
不会啊,不该啊,她是那么爱钱啊。小时候同学买零食吃,她只能躲在一旁饿着;同学吃馆子,她更多时候食堂都吃不起,只能吃母亲给她煮的土豆,只有快入秋了,她才可以吃上自家地里掰来的,母亲早起煮熟了给她做午饭已冷得硬邦邦的玉米。
同桌每天将一堆找回来的零钱丢在课桌里,她好多次都羡慕不已,盯着那里偷偷看了很久。有一次还被冤枉了——同桌的钱不见了,然后大家都说她偷了。
她不是小偷啊,看着那些十块二十的大面额,她真的很想拿上一张,哪怕是只仔细看一下,二十元上面的人到底长啥样。可母亲教导她不拿人一针一线,她只不过帮同桌从地上捡起了十块钱,怎就成了小偷了呢?
“老师,就是她,我看见她……”
“老师,我经常看见她往那抽屉里……”
“对,以前从没见她买东西,今天她买了两个面包”
“搜身!”有人补充道,“老师,我也看到了,她今天吃面包了……”
“穷人有钱买面包吃就是小偷了?”从那一次被误会起,郑晓渝爱上了钱,以前她只羡慕别人有钱而不爱钱,那次后她真的爱上了钱,她发誓长大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钱,不要让人家看不起她。
她想要给母亲过生日。自己都从未吃过那种大蛋糕,她却想给母亲买一个,然后办一个大酒席,就像镇上有钱人做寿一样,请上很多人亲戚来祝福母亲。
可父亲是独子,爷爷奶奶走得早,外公外婆前些年过世了,除了个成天到处赌博不认母亲的舅舅,她哪来什么亲戚?
母亲不是病死的,而是没钱医病拖死的,这是她心里永远的痛。那年她十七岁,却哭得像个几岁大的小孩。
她走了好几里路才找在找到舅舅。
舅舅叼着烟盘膝坐在草地上赌钱,听了母亲的事只冷冷说,“她还没死?”,然后扔了烟头,从跟前拿了一小撮钱,看都不看她一眼扔出来,“你拿去,给她买点药,我不想见她。”,继续点了一支烟。
他真的是她的舅舅?是那个她小时候会抱她亲她额头,常给她水果糖吃的舅舅?他怎么变得和爸爸一样凶神恶煞了?他不是没钱啊,他跟前堆着那么大摞钱。
郑晓渝跪在草地上拉着舅舅的胳膊哭:“舅舅,妈妈想见你,妈妈快不行了,妈妈很想见你……”
“滚!”舅舅不耐烦大吼一声,嘴里念叨着,“我不想见她,我没这样的姐姐……”,郑晓渝知道,舅舅一定还在怪母亲。
几年前暑假的时候,舅舅骗了他们学校另一个班的小姑娘做媳妇,母亲不但没帮他张罗婚事,还跟那姑娘说了很多舅舅的坏话,将舅舅的小媳妇说跑了。
但母亲说得不对吗?舅舅不是整天酗酒如命,不是卖地卖树卖牲口甚至卖粮食都要赌,母亲又怎会担心?还有舅舅,那姑娘才十五岁半啊,母亲怕她被你打了到时候她家告到派出所啊。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 3
郑晓渝家附近那些年,有发生过类似的事。她家后中年男人找了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姑娘家人反悔了,男人死活不肯让姑娘走,人家告中年男人抢了自己的女儿。
郑晓渝知道母亲心地善良,除担心舅舅外,便是怕那小姑娘后悔,她才十五岁半,什么都不懂。
郑晓渝的母亲十五岁就嫁给了她的父亲,这些年过得很是凄惨,特别是父亲赌博变得喜怒无常后,母亲常被打得哭天喊地,她从小没少听到。
母亲和她都很清楚像舅舅那样嗜酒和好赌的男人,性情最不稳定不说,还容易变成暴力狂,母亲是不想那小姑娘悔恨终身。
郑晓渝哭着求舅舅,舅舅却站起来踢了她了一脚,“滚!别来烦老子!”,
她很痛很痛,他还是她的舅舅吗?前几年只是喝酒赌钱来着,不就找不到媳妇没人做饭吗?没人做饭男人真会变成这样?
还是……郑晓渝想起了生物书上的生理知识,又想起了电视剧男人女人抱一起,她觉得自己妄为高中生了,思想一点都不健康。
抱着肚子一路跑回家。到家的时候,天已擦黑。她出门的时候,母亲都还好好的,为什么她一回来,母亲便走了?心仿若被人一点点撕开,流着鲜红的、温热的血。
想着这些往事,郑晓渝不知不觉便流泪了,她又想起了五个多月前她跳楼的那天。
那天,风从外面吹进来。她站在偌大的、奢华的、空荡荡的客厅正中,她想起了来到d市的那一晚。
d市的夜晚如漫天璀璨的星空,华丽而遥不可及,却近在咫尺!
郑晓渝向落地窗外看去,虽是大白天,天空却被阴霾染成了昏暗色,她仿佛看到了那一晚。
外面刮着风,还下着点小雨,她拖着画着好看漫画的人字拖走了出去。
她穿着一条深色牛仔,身上只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走到了风雨中,呆呆地看着远处高楼林立的街道上匆匆而过的行人。
她身后不远处,是一扇偌大的落地窗门,跟前是一道不算太高的墙栏,却有一尺来宽。
她向前半步,双手轻轻搭在墙栏上,微微闭眼,对着虚空饶有韵律地深呼吸,几秒后,她娇小精致的脸上,渐渐泛起了欢快而诡异的笑容,她恍若一只被禁锢了多年的小鸟挣脱牢笼般欢喜。
雨渐渐大了些,雨滴打在她娇小精致的脸上,抚摸着她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倾听她的内心。佛说大悲无泪,上天便赐给她一些眼泪。
睁开眼,雨水湿了眼眶,她继续望着远处,望着那个阴森森的,钢筋水泥铸就的森林。她瞳孔一亮,瞳仁再次浮现出d市的那个夜晚。
漫天璀璨的星空,华丽而遥不可及,却近在咫尺!她伸出手,想触摸那些星星,却怎么也够不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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