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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炸鼎丹修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菩提灯下
史上第一炸鼎丹修
作者:菩提灯下
(前期随波逐流后期责任爆棚腹黑女徐愿与腼腆温和不拘小节男屈辞)徐愿刚穿过来就捡了一个烂摊子,被一路追杀,躲到兰宫才保住一条命。在兰宫“大学城”,徐愿莫名成了史上第一炸鼎的丹修,她浑浑噩噩地结识朋友,博览群书。突然发现先生怎么总开绿灯?六大圣人与她有何瓜葛?南陈陛下是脑袋有坑还是心机叵测?最后我到底是谁?哎,生活多愁



第一章 兰宫
    岁正元年,南陈发兵四十万,与北周战于雁山,北周大败,全军覆灭。北周王傅玟求降,举国称臣,献太女傅阶,嫁与陈帝,以结秦晋之好。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百年前中原一统,却因阴阳不调,帝后不和,中原大陆分为北周与南陈。自此之后,北周与南陈征战不断,直至今日,陛下神武,终于令北周称臣纳贡,南北两国百年之争,自此终了。陛下仁慈,于临安开设兰宫,无论南人北人,无论寒门勋贵,均在此聆听圣教。尔等需用心尽力,方可不负圣望!”

    那老先生腰间系着银带,佩药玉,身上披着黄、绿、赤三色织成练雀三色花锦绶,站在高台上慷慨激昂,而台下的诸位学子毕恭毕敬地站成数排,排头的尽是权贵之家,而愈往后的品级愈低。等到最后几排,那就是纯粹的寒门子弟。

    而徐愿就站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嘴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扬头看着那站在高台上侃侃而谈的先生。

    成王败寇,无话可说。

    老先生一语完毕,众生均向南跪拜,齐声说道:“学生等谨遵圣谕。”

    徐愿也随着不情不愿地跪下,但是众人均诚心叩首的时候,她却头不点地,眼珠子叽里咕噜地乱转。

    突然她瞧见自己身前的关澈笨手笨脚,连叩拜礼也行的马马虎虎的,背上背着的那把长刀,每次随着他磕头的时候都会一颠一颠的,刀把上的红璎珞就缀在那人的发梢上,一抖一抖的,像是北地小娘子扎得发辫。

    徐愿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幸好前面礼官大喝“礼毕”,这才让徐愿这一声笑没那么突兀。

    关澈回头瞪了徐愿一眼。

    听过训,老先生离去,管事请每一位被唤道的学子上前领牌子。

    只有领到今年的牌子的学子才是兰宫的学子,才受兰宫的庇护。

    新生没通过春试的,没有!

    老生没通过终审的,没有!

    这时候大家都摒住呼吸,生怕念的名字里没有自己。

    何怡那书呆子长得黑瘦,戴着一个儒帽,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衣长衫,头发挽得规规矩矩得,听到管事念名字,他紧张得不停扯自己的衣角,扯皱了再抹平。

    徐愿不在乎得抱着膀,不过就是发“录取通知书”嘛!这种场面她见得多了!

    “你说你紧张什么,难道你还担心自己领不到牌子”徐愿用手指暗暗戳了何怡的后背。

    “你别说话!别说话!我正听着呢!”何怡此时烦躁地很,以往他脾气最好,此时一谈到成绩,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

    徐愿撇撇嘴,学神的世界她不懂,随后她瞥了瞥关澈。

    而关澈也紧张,他比徐愿整整高出一头,剑眉星目,平时不怒自威,虽然一身粗布麻衣,但是没人敢嘲笑他穷酸,他在立松堂吆五喝六的威风极了,临到这时候就怂了,眼巴眼望地看着管事,就像盯着鱼的大猫。

    好吧,你们都是学霸,徐愿无可奈何地瞪了瞪身边两个家伙。

    “烟波台画修何怡。”

    “立松堂武修关澈。”

    两人的名字极早就念道,而徐愿等了好久,才在最后听到自己的名字。

    “玄机阁丹修徐愿。”

    听到自己的名字终于被叫到,徐愿撇了撇嘴,“何怡,你是老大,你去领牌子!”

    徐愿不客气地指挥着何怡。

    “顺便把我的也领回来!”关澈也跟着嚷道。

    何怡鄙视地看了看身后这两个一个比一个懒的懒货,倒底奔上了高台。

    “你说每一年都搞这么一回,真烦死人了。”关澈嘟囔着。

    徐愿耸耸肩说道:“一个年终审核而已,糊弄糊弄就过了。”

    关澈不服地反驳道:“你这什么态度!我就不信,你一点也不紧张。”

    徐愿无所谓地说道:“生杀大权全在先生的一念之间,你担心又有什么用。”

    关澈拆台道:“呵,你一个炸鼎的丹修都领牌子了,你跟先生的关系得有多好啊!”

    徐愿听到“炸鼎的丹修”,脸立刻就黑了。

    徐愿就是因为实验室爆炸才穿过来的,让她炼丹,不如让她做炸药!

    三年前徐愿刚刚穿到这里的时候,她这个身体就是一个破败的娃娃,经络尽断,全身没有一处不痛,而且处处被追杀。她就是混在乞丐堆里才逃出生天。

    然而她也不记得这个身体原来的身份,她只知道自己北周人,刚穿过来就成了亡国奴,试问有比她更惨的穿越者吗

    不过她心宽,就当又活了一回,叫回自己原来的名字:徐愿。

    幸亏她虽然不记得旧事,身体的旧主以前掌握的知识,她还知道,所以她以笔试不错的名次考进了兰宫,被师兄师姐们稀里糊涂地骗进丹修。

    不过事后所有人都后悔了,徐愿炼丹必炸鼎,一举成名,成为史上第一个炸鼎的丹修……

    今年能留在兰宫,徐愿也觉得,先生似乎确实有些偏爱她……

    还没等徐愿怼回去,何怡回来了,手上挂着三个牌子,迎风叮当作响,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来看。

    徐愿三步两步走到何怡面前,趁何怡不注意,把他左手中两块牌子一并抢下,对关澈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关澈看到自己的“心头肉”被徐愿这个“小魔鬼”握在手中,立刻叫了起来。

    “徐老三,给你三个数,把牌子还给我!”

    两人你追我赶地绕着何怡跑圈,看的何怡脑袋发昏。

    啧,这年轻人哪儿来的这么多活力



第二章 闲话
    兰宫并不是陈帝首建,他不过是在原来的兰宫基础上扩建一番,却如此好大喜功,将自己的功劳吹到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原本的兰宫只有玄机阁,是著名炼器大师屈旬兴建。

    屈旬老先生是个有品位的妙人,整个兰宫依山而建,远远看气势恢宏,走近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曲径通幽,美不胜收。

    而陈帝为了缅怀这位早已逝去的屈旬老者,以老者的诗词命名新建的楼台水榭。

    比如徐愿住的院子就叫“秋兰居”,何怡的学堂旁边种了一片“扶桑林”,关澈每日到“椒丘”上练刀法,而徐愿会到“问天楼”上观星辰……

    甚至他们三人穿的绣有芙蓉花纹的青衣长袍都叫“芙蓉裳”。

    如今三人绕过星罗棋布的学堂,沿着蜿蜒的画廊前行,决定去玄机阁解决午膳,因为烟波台的君子们讲究“君子远庖厨”,而立松堂的武修们……他们做的饭实在太难吃。

    整座兰宫中,玄机阁处于最高处,百年老树层层围起,虽是盛夏,可浓重的树荫下,恍若初秋。虽然不见鸟雀的踪影,却听到树丛传来阵阵悠扬的鸣叫,此等美景,哪里是一个“清幽”说得清。

    “还是玄机阁吃香,冬暖夏凉,不愧是屈大师一手建的。那山脚下的立松堂,简直就像是后娘养的。”关澈不满地嘀咕着。

    “没有我这个玄机阁的朋友,你们哪里能进来,还不好好感谢我,那点黄白之物,就算了吧。”徐愿眼珠子一转,见缝插针地劝说何怡放弃那笔“小钱”。

    “一点黄白之物,”何怡被徐愿气笑了,“你怎么不赚来呢小生我辛辛苦苦在藏书阁为人抄一整本书,赚的也只是几十个铜板,而你……”

    徐愿知道这何怡立刻要开始唐僧模式。

    她立刻转变话题问道:“对啊,你一个画修,干嘛不多画两张画啊,卖掉一张画,够你抄多少本书的。”

    何怡异常忧伤地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以为画修特别容易”

    坏了,何怡又要展开林黛玉模式。

    “行行好,我明天就还你钱,三两银子,还给你带利息,怎么样”徐愿是怕了何怡了。

    何怡不信地瞧了徐愿一眼,“说大话的时候都畅快,临到事头上就使小钱。”

    “你这说的可不是我啊!这明明是关澈!”徐愿不服地反驳道。

    可关澈又装自己不存在,他对玄机阁门口的槐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三人刚要踏入玄机阁,突然阁内走出一位公子,那人虽然面若秋月,肤似凝雪,但长发匆匆一拢,青黑的胡子茬还未刮净,原本穿着一身垂地华服,可他偏偏嫌衣角碍事,袖子挽起一半,衣角也掖在腰间。

    这人不修边幅到白瞎一副好相貌。

    徐愿看到这人,心里憋不住的笑,但是面上还带着尊敬地向他行一个弟子礼,道:“学生见过屈先生。”

    何怡和关澈一看徐愿行礼,他们也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弟子礼。

    屈辞浑浑噩噩地抬头,扫过徐愿一行人,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你们吃过午膳了”屈辞突然问道。

    这风格把何怡关澈搞得一愣,实在不知道答什么好。

    这位先生这么……和善,连学生们吃不吃午膳都要过问一番

    徐愿从容答道:“学生正在去午膳的路上。”

    “那看来我是吃过了。”屈辞摸了摸额头,“这记性,简直让狗吃了。”

    说罢,他拂一拂衣袖,转身离去,留下何怡与关澈两人面面相觑。

    徐愿看着屈辞走远了,才幽幽地说道:“我猜他多半是没吃,说不定出门走反了方向。”

    “那是……那是谁啊”关澈有些踌躇地问道,毕竟兰宫不许学生议论师长。

    “他啊,他就是屈旬大师的三世孙,屈辞,他在炼器方面颇有成就,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封上大师。”徐愿随口答道,领着身边两人大摇大摆地进入玄机阁。

    “可是他那样子……出门不妥吧。”何怡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他这种洁癖的人实在看不惯不拘小节的。

    徐愿噗嗤一笑道:“你们好巧碰到他,屈先生很少出门,他研究起什么东西来就是这副模样,反正整个玄机阁都是他家的,随便他怎么样,没人敢管。”

    “也对!也对!”何怡和关澈两人点点头。

    人家可是屈旬大师的后人哎!陈帝把人家的宅子扩建成学宫,还不由着人家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玄机阁的食堂修建得极为精致,这意味着屋内坐不下的人就到树荫下来吃,这在夏日是极为受欢迎的,放眼望去,每个树荫下都有三三两两的人凑到一起。

    徐愿像东道主一样挑个好地方,打发关澈去领食盒打饭。

    “为什么是我去”关澈不服不忿地说道。

    “在我的地盘,还要我动手”徐愿理所当然地瞪大眼睛。

    “为什么不是何怡”关澈小声嘟囔着。

    “让我打饭,行啊,还钱!”何怡终于抓到关澈的把柄,揪着不放。

    关澈飞一样地逃走了。

    徐愿托腮往桌子上一趴,远远看着关澈成功挤过玄机阁的弟子,以第一的速度打饭归来。

    一个武修和一群丹修啊炼器师啊观星师啊之类的抢饭,这简直就是没有悬念的单方面碾压……果然,关澈惹他人不高兴了,一些小心眼的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关澈大咧咧地端着满满的食盒回来,食盒顶端还缀着好几块肉。

    徐愿看关澈护食的样子,眉毛就忍不住跳。

    “你这是把肉都挑出来了”徐愿问道。

    “没有,只是打第一勺子的时候手一抖,盛多了。”关澈睁着眼睛胡说。

    “你可真会抖,比打饭的大娘还会抖,幸亏那大娘今天不在,否则你一定被打出去。”

    徐愿说归说,可吃的时候可不客气,两人都抢着肉块吃。

    徐愿这桌吃的热火朝天,而其他人可就不这么开心了。

    隔壁桌的一位女子愤愤地摔了筷子,声音不大不小地骂道:“你瞧瞧混进来的那个北人,吃的跟猪似的。“

    “呵,你这是才知道啊!”另一人阴阳怪调地说道。

    “难道你没听说,烟波台编个歌,叫做‘北流北流,肚大如牛,



第三章 训诫
    午饭过后,稍适休憩,便要带着牌子,到各位先生面前听训。

    这早已经是兰宫历年的惯例。

    不过这一次比较特别。

    关澈两眼闪光地说道:“哎,你们听到没有,今年五位圣人都会前来训话!我可以见到武圣了!”

    这些朝气蓬勃的学子们,仰望着五位圣人,像是仰望着五座大山,只要大山在,他们就心安,能够远远瞥到一眼圣人真容,心中就万分欣喜。

    何怡甩了甩手,利索地挽起被洗碗水打湿的袖子,鄙视地瞧了关澈一眼:“行了行了,把你的眼珠子往回收一收,都要掉出来了!”

    关澈不解地看着何怡皱眉的模样,傻里傻气地问道:“何大,你竟然见到圣人不高兴”

    何怡冷哼一声,把盘子洗的哗啦哗啦直响。

    徐愿在旁边帮腔道:“关二,你忘了画圣早就陨落了,何大想见也见不着了。”

    关澈这才恍然大悟,拍着胸脯道:“唉,瞧我这记性,不过宫里派来一位亚圣,叫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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