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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何以安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孺江
“我看,不是你失察,而是这个家里没有女主人,丫鬟受了委屈也没人为她们做主,对不对?”庞昱冷冷看他。
庞福腿一软就跪下了,“侯爷饶命……”
“这件事就先不提,日后我再跟你算账。”庞昱瞪了眼庞福后,才转向小翠,“小翠,这几日富昌来找过你吗?”
小翠点头:“有的,就在侯爷被人说与匪类勾结的前两天。”小翠仔细思索,“奴婢记得,那天富昌的态度似乎格外嚣张,平时奴婢对他爱答不理,他总在后面苦苦追求,而那天他却一反常态,仰头挺胸,好似小人得志!”
“哦?他跟你说了什么没有?”庞昱问。
小翠捏着裙摆,苦思冥想,“好像和以前说的话差不多,就是什么让奴婢跟了他、喜欢奴婢之类的……啊,奴婢想起来了!他说过一句‘侯府不是久留之地,不如随我离开,做一对快活鸳鸯’!”
“好!要的就是这句!”庞昱眼睛都亮了,用力一拍扶手,拍得掌心一痛,赶紧揉了揉,“小翠,若是以后让你去公堂作证,你敢不敢将方才那些话都告诉包大人?”
小翠点点头:“奴婢敢。”
“很好,你可以先下去了。”庞昱两眉一展,终于露出个笑容。
小翠正起身,不经意看见少年安乐侯那灿如春花的笑靥,小心脏噗通直跳,心道:怪不得侯爷挑人都要模样俊秀的,他自己就生得跟玉人一般,凡夫俗子哪能入他的眼?
又想起自己平庸的姿色,小翠不禁心下黯然,不知还要努力多久才能沾沾侯爷的贵气。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了庞昱的声音:“小翠,今后你就升为二等丫鬟,替本侯管针线吧。”
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小翠赶紧福了福身:“多谢侯爷!”
小翠走后,庞昱立即嘱咐孙贵:“查一查富昌最近和什么人接触过,仔细搜他房间,看有没有大笔财物。另外,让所有侍卫都打起精神来,这几天行馆戒严,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是,侯爷!”孙贵铿锵有力。
“庞福……”庞昱叹息道。
“侯爷,小的知错了……”庞福讨饶道,“侯爷再给小的一次机会,让小的将功赎罪!”
“我把侯府交给你,不是为了让它变得乌烟瘴气的。”庞昱幽幽道。
“侯爷!小的真的不敢了!以后府中任何大小事,小的都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庞福膝行过来,哭得满脸是泪。
庞昱拍拍他的肩膀,“好了,这么大年纪哭成这样好看吗?”他找了半天,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给庞福,“如今有人要对付我,甚至是庞家,而杏花又怀有身孕,这个节骨眼上内宅里可不能出一点乱子,你明白吗?”
“明白!小的明白!”庞福抓着手帕狠狠抹了两把眼泪,“小的会盯着府里,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的!”
“嗯,那就好。”庞昱笑了笑。“现在富昌这条线查下去应该会有所收获,匪类不足为惧,倒是那鞭死之人有些棘手,你查过库房里的鞭子吗?”
庞福一脸为难:“查是查过,可是兵器库里的鞭子数量多,平时也没有登记造册的习惯,如果是刀剑还好说,鞭子就……这玩意用久了容易坏,经常会有人来换新的,也是小的疏忽,没有记录……”
庞福虽然忠心能干,但管这些入库出库的琐碎事情就不行了,府里还是需要像杏花这样细心的人啊。
庞昱叹了口气:“从现在起,哪怕是一个飞镖一枚暗器,都要给我登记造册!”
“是,侯爷。”庞福连忙应下。
***
庞昱又让庞福留下,跟他商量关于案子的事,突然有人慌张跑到花厅门口。
“侯爷!开封府尹包大人让您去县衙那边……”家丁神情紧张地禀告。
“去县衙做什么?”庞昱皱皱眉。
家丁不确定道:“呃,来人说是……‘小坐一番’。”
“侯爷,该不会是要开堂问审吧?”庞福吓得不轻,连手都抖了。
“就是升堂也不用怕,本侯正要看看那具鞭死的尸体。”庞昱神情不惧,站起身弹了弹衣袍,对庞福说,“若我没有从县衙回来,你就将我书房架子上的锦盒交给我父,要亲自交到他手上。”
“侯爷……”庞福又哭得老泪纵横,“让小的陪您去吧!”
“不必了,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庞昱大步往外走,背影潇洒。
庞昱用视死如归的心态踏上了前往淮宁县衙的路,到了地方,却没有被引入公堂,而是绕道去了后院住宅之处。





[包青天]何以安乐 [包青天]何以安乐_分节阅读_8
包拯正坐在院子里和公孙策下棋,见庞昱来了,双双站起身行礼:“见过安乐侯。”
庞昱还摸不清这包黑子要做什么,只好拘谨地找了个位子坐下,“包大人,你让我过来,所为何事?”
“侯爷莫紧张,先喝口茶再说吧。”包拯笑呵呵地给庞昱倒了杯茶。
庞昱简直受宠若惊,双手接过茶盏,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嗯,茉莉花茶,清热去火。
第6章 赈灾案6
直到五六杯茶下肚,跑了两趟茅厕,包拯和公孙策的这盘棋才慢悠悠地下完了。
“瞧我,光顾着给侯爷倒茶了。侯爷饿不饿,要不要来点点心?”包拯像个温和的长辈,一派关切地问。
庞昱连忙摇头:“不必了,还请包大人将让我过来的用意说明吧……”
“呵呵,急什么,咱们再聊会天。”包拯摸着他那一把胡须道。
“这……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本侯还是先回行馆了,还有不少事情等着我去做。”庞昱为难道。
“安乐侯说的,可是以工代赈之事?”包拯笑得更加慈和了,毫不吝惜地夸赞道,“侯爷想出来的这个法子甚妙,灾民不但能吃上饱饭,还能用自己的努力保住田地,灾情得以控制,而灾民又不至于流离失所。”
庞昱赶紧摆摆手:“这并非我一人之功,大人谬赞了。”
包拯看向庞昱的眼神越发微妙起来,心道:看来展护卫调查之事都是真的了,安乐侯在陈州并未如何为非作歹,却有人在他们到达陈州时,故意让人在他们面前提起安乐侯的重重劣迹,影响他们对庞昱的初步判断。
再加上此前安乐侯在京中的名声也不怎么样,又有冷孤独刺杀在先,包拯几人就先入为主,信了那几人的话。
所以抵达陈州当日,有人拦轿喊冤,包拯直接带人去了府衙,没让庞昱跟那妇人当面对质,也不让庞昱去义庄看尸体,防止他毁尸灭迹。
如果仅有鞭死人命一案,包拯早就开堂问审,准备好好“教育”庞昱一顿了。然而后来抓到匪类并供出与安乐侯勾结之事,却让包拯起了疑心。
包拯和庞太师同在开封为官多年,虽是针尖对麦芒一般的存在,但好在互别苗头多年,包拯对庞太师的了解恐怕比庞吉本人还要深。他清楚庞太师就是喜欢给他找茬,实际上庞太师胆子很小,偶尔贪点钱就罢了,绝对做不出有害江山社稷之事,而他儿子庞昱在这一点上跟庞吉学了个十成十。
说庞昱仗势欺人包拯是相信的,但说庞昱勾结匪类,包拯就不信了。
而两件事又来得这般凑巧,都不怪包拯多心是不是有人想要对付庞吉。
再说,对方能收买几个灾民说庞昱的不好,却不可能收买全城的灾民吧,这几天包拯带着公孙策微服私访,向不少人打听过安乐侯的为人。乡民们还是很老实的,都说安乐侯起初是做得过分了些,但是他后来让大家都吃上饱饭了,受伤之人也全送去了医馆,安乐侯自掏腰包付了所有人的医药费,所以大家还是感激他的。
公孙策当时还开玩笑说:“恐怕小侯爷一听说大人要来查赈,就吓得改邪归正了。”
包拯也打趣道:“如果本府所到之处皆有恶人改邪归正,那本府也不介意多出来走动走动。”
几个时辰前,展护卫又在庞昱书房里搜到了遗书和工事图纸,字字句句都朴实恳切,为民着想,让包拯打消了最后一丝怀疑。
庞昱还不知道包拯已经对他大为改观,正急得抓耳挠腮,想跟包拯说说案情,对方却在打太极,想要自己回去搜查证据,又被人拖着喝茶,不让走。
要是以前,一言不合拍案走人,哪怕对方是包黑子,庞昱也做得出来。但现在不同啊,包拯是庞昱后续计划中必须要抱紧的大腿之一,他不敢在包拯面前失礼,只好苦哈哈地陪着他喝茶聊天。
过得两个时辰,一身红色官服的青年终于出现在院子里,包拯的神情也为之一肃。
庞昱一抬头,就见一名如清风朗月般的青年朝他们走来,一身红色衬得他更加俊美如玉——这便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南侠展昭了。
展昭看见庞昱,也是目光复杂。但他的视线并没有在庞昱身上多做停留,而是对包拯说:“大人,属下跟踪那周陈氏,发现她这几日经常出入一个名叫‘天仁堂’的医馆,且每次都是在里间看诊,并不在堂前看病,而且每次进去少则半个时辰,多则一两个时辰。属下问过那医馆的学徒,据说周陈氏是老毛病了,主治大夫说为了保护病人隐私,不肯说她是什么病,只是她最近来得频繁些。”
周陈氏就是那个状告庞昱鞭死人命的妇人。
“哦?那你问过那位主治大夫了吗?”包拯问。
“属下怕打草惊蛇,就没有问。”说着,展昭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不过属下暗中抄了一张方子,是周陈氏长年服用药物的药方,还请公孙先生看一看,这周陈氏到底是什么病。”
公孙策接过方子,认真看了看,忽然转头对包拯一笑:“大人,有线索了。”
“怎么说?”庞昱不等包拯开口就赶紧凑过来,两只黑黝黝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殷殷期盼。
“咳咳。”公孙策三十而立,自诩一把年纪了,看见安乐侯这副小孩模样,差点没忍住去摸摸侯爷的脑袋,连忙把注意力转回到药方上,“这张药方,是用来治寻常妇人疾病的。”
“那有什么可疑之处?”庞昱不解。
然而旁边的包拯摸着胡须呵呵笑,展昭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唯独庞昱一人仍不解其意,有种被人嘲笑了智商的感觉。
公孙策耐心给他解释:“寻常小病,无需特意到里间看诊,更不必频繁上医馆。”
“对啊!”庞昱眼睛一亮,也明白过来,“她跟那大夫肯定有问题!”
“多半是有奸情,不过仍需查证。”包拯办过的案子多,见得多了也就能推测一二,“展护卫,你带着王朝、马汉去那医馆,把嫌犯抓回来!再有那周陈氏,她和那大夫家中要仔细搜寻。”
“属下明白。”
包拯又转过身来,温和地看着庞昱,差点把庞昱看得汗毛竖起。“听说安乐侯府上的鞭子是特制的?可有定数?”
庞昱黯然摇头,把庞福之前说的那番话转述给包拯,“如今府中就是丢了鞭子,府上也无从找起,说来惭愧……”
“无妨。本府是想问,来到陈州后,安乐侯可曾让人再造过这种鞭子?”包拯问。
“好像是有。”庞昱努力翻找自己上辈子的记忆,那模糊的印象也变得清晰起来,“确有一次,因来时父亲已经为我准备妥当,什么都不缺,只命人找铁匠做过一次,数量不多,只是为防不时之需。不过旧的鞭子还没用完,新造的也没派上用场。”
包拯笑得越发和善。
公孙策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两人都盯着庞昱看,更让庞昱坐如针毡了。
“包大人……”
“实不相瞒,公孙先生已经为那鞭死的尸体验过伤了,那鞭伤是新鞭子造成的。旧鞭滑手,打在身上只有痕迹不易出血;新鞭有刺,容易将人打得皮开肉绽,侯府侍卫都是武功高手,使鞭时掌握力道,甚至可以做到看不见外伤却能伤及脾脏。而那具尸体,外伤狰狞恐怖,皮肉翻卷,却没什么严重内伤,乃失血过多致死。”
再加上安乐侯府上用的鞭子是铁鞭,铁鞭久了不用会生锈,用前都要磨掉那些锈迹,就算是新鞭也会磨光。既然那批新造的鞭子没人用过,那么打死周洪的就不是安乐侯的鞭子了,那铁匠反倒可疑。




[包青天]何以安乐 [包青天]何以安乐_分节阅读_9
庞太师恐怕还不知道,过分溺爱孩子居然还救了儿子一命,要不是他带给庞昱带的兵器多,现在还真的不好说。
包拯的一番话,让庞昱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心里感动得不行,眼泪汪汪地抓着包拯的衣袖,恨不得往他脸上亲一口——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这包黑子如此可爱呢!
“多谢包大人明察秋毫!”语气可欢快了。
浑身不自在的反倒成了包拯,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男男也……授受不亲!要是被死对头庞吉看到,说不定会骂自己拐走了他儿子……
不过经此一事,包拯倒是更加认同自己此前的想法,这安乐侯少年心性,本性不坏,率真可爱,只要适当引导,未必不会成材。
第7章 赈灾案7
两个案子都找到了突破点,顺着这一点用力,自然能查个水落石出来。
没两天,庞昱这边的人和包拯那头的人就把案情查了个底儿掉。
原来淮宁县内有个陈姓的员外,名叫陈良,为人悭吝又记仇,得知庞昱来陈州后,也学着其他乡绅送古玩送字画,但是粮食一分不给。又见庞昱施粥,陈员外也不得不做做样子,只是他施粥用的全是霉米,吃了轻则拉肚子,重则会让人没命,被庞昱发现后好一顿训斥,就此埋下的仇恨的种子。
后来软红堂被改造成难民所,收容无家可归的灾民,又让陈良的一个计划泡了汤。这陈良本打算以流民无家可归为由,半强迫地让那些灾民签下卖身契,从此成为陈家的世奴,给他当免费劳动力。而庞昱的举动,无意间破坏了陈良的打算。
再有庞昱造水车、凿水渠,还用以工代赈的手段填饱了灾民的肚子,明明灾情严重,陈员外家里屯的那些粮却无法高价卖出,庞昱又断了他一条财路……
如此种种,陈良对庞昱可谓恨之入骨,偏偏庞昱还没有自觉,在打听出主谋前他都不记得有陈良这号人!
其实庞昱做得还算厚道,毕竟他用来充作工钱的米粮大部分都是自己掏腰包跟那些乡绅买的,价格比市价还多一些,乡绅土豪们也并不亏。何况趁着灾害大肆抬高米价,宁可屯着也不卖粮的行为有伤天和,自己良心也过不去,大部分乡绅都不会这么做。
别人家里的存粮都卖得七七八八,赚了不少,唯有小气吧啦的陈良,把米价定的贵了五六倍,不肯降价,庞昱就是脑残也不会跟他买粮啊!
这么一来,陈良的恨意就开始发酵了,他从巴不得看到庞昱倒霉,发展到甘愿自己出手对付庞昱。
原本以陈良的脑筋,还想不出这两个案子来的,只是有一天,一个读书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找上门来,自称是附近山匪的军师,想跟他合作一起搞死庞昱,并言明有周详的计划,就等庞昱入套。
陈员外一听,觉得这计划不错,一环接一环,事后没人能查到自己头上,冒着得罪庞太师的风险,咬牙同意了。
那军师说,庞昱就是一草包,翻不了多大的浪花。唯一值得注意的不过是庞太师和庞妃,然而有包大人在,他从不徇私枉法,专跟皇亲国戚作对,以庞昱犯下的“罪”,至少也是个斩立决,说不得还要出动龙头铡呢!
陈员外听了觉得格外解气,就此拍板。
那军师给陈良提供了铁匠和周陈氏,陈良只花了点钱就买通铁匠,给他打了一条安乐侯府制式的铁鞭。而周陈氏那头,只要捏着周陈氏与大夫通奸的把柄,就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做事,何况周陈氏巴不得自己的丈夫死了,好改嫁于那名大夫。
至于收买侯府下人的事,军师说不用员外费心,两件案子大家一人做一件,也显得公平。
如此一来,所有的角色都已到位,好戏也开锣了。
甚至说庞昱坏话的灾民都不需要花钱去收买,陈员外让自己的家丁乔装改扮,练两个时辰台词,就直接拉到包大人面前表演去了,而包拯最初还真的信了这些人的话。
惊堂木一拍,包拯黑着脸道:“陈良,你仅因个人恩怨而设计栽赃他人,身为商人却趁灾情严重抬高粮价,如此目无法纪、肆意害人、有违天和的行为,该斩!周陈氏,你与人通奸,害死丈夫,伙同陈良陷害安乐侯,罪加一等!判你二人斩立决,至于陈良……狗头铡伺候!”
“……”
堂上的庞昱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听完包拯的宣判,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包拯又转头看向庞昱:“安乐侯,你初到陈州时,强抢民女、私设徭役,念你知错能改,又大兴水利改造田地,将功补过,减轻罪行。但过去的错误,本府仍要对你进行惩罚……嗯,就罚你在此地继续督造水车水渠,让乡民尽快回归自己的耕地。”
庞昱先是听到要罚自己,很是紧张,听完给自己的惩罚后,这才露出一个微笑来:“甘愿领罚,大人英明。”
终于不用死了!
庞昱内心的小人欢欣鼓舞,恨不得缠上一条红布绸扭秧歌,但他面上仍然保持端庄的表情,行礼的姿势也一如既往的行云流水,因为心里高兴,动作间还带了几分潇洒的意味。
嗯,令人眼前一亮。
有的人精神面貌一变,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往怎么看怎么讨人厌,如今却怎么看怎么可爱。
说的就是庞昱这种人。
***
“呼——”回到行馆的庞昱将自己仍在贵妃椅上,很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总算有惊无险地过了这一劫!”
庞福也乐呵呵地笑:“侯爷是贵人,自然有天大的福气,邪祟不敢近身,想害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得了吧,那也要我行得正立得端才行。”庞昱白了他一眼,“如果我真是作奸犯科之徒,还是难逃一死。”
“咱们侯爷品性自然是没话说的。”庞福锲而不舍拍马屁。
庞昱对他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毛病已经习惯了,没有顺着他这话往下说,而是一个翻身坐起来,“那山匪的军师抓到了吗?”
庞福的笑脸没了,耷拉着两条眉毛,“家将们都派出去了,还是没有消息。那军师也忒狡猾了!”
“开封府那边也没有抓到他?”庞昱皱着眉。
“没呢,据说展护卫将方圆百里都找遍了,那军师还是不知所踪。”
这案子看似已经结了,但是最关键的人物却没有落网。
令庞昱心里始终有一片挥不去的阴霾。
不过侯府上下倒是喜气洋洋,尤其是京城庞府,门墙翻刷一新,处处张灯结彩。
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庞昱差点都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家。
等在大门口的庞太师扶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跑下石阶,一把抱住自己的宝贝儿子,“昱儿啊!爹想你想得好苦啊!”说着放开庞昱,仔细地摸了摸儿子的脸蛋,心疼不已,“昱儿,你怎么瘦了!那些杀千刀的,为父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敢害我儿,我叫他断子绝孙!”
“爹!”庞昱拉着庞太师的衣袖,有些羞赧,“这是大街上,您有话回府说吧……”
“哦,对!瞧爹,一生气就忘了……”庞太师紧紧抓着儿子的手,一边抹眼泪一边往里走,“一别数月,爹真的好想你啊!”
“我也很想爹!”庞昱说的情真意切。隔了一辈子,他总算又见到了爹,心中也是激动不已,更加下定决心,这次有自己在,绝不能让父亲走上老路。




[包青天]何以安乐 [包青天]何以安乐_分节阅读_10
“对了,父亲可要见一见杏花?”一路和庞太师絮絮叨叨,两父子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好不容易在花厅坐下,庞昱这才想起他还没给父亲引见杏花。
庞太师神色淡然地摆摆手,“她既有身孕,就先回房休息几日再说。”
庞昱看了他爹一眼,就明白这冷淡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他爹身为当朝太师,独子又有侯爵在身,对儿媳的要求自然也很是很高的,杏花这样的身份,庞太师真的有些看不上眼,哪怕怀了孕,将来也是庶长子的命,还不值得过分关注。
但庞昱心境与前世不同,他见着女人都发憷,更不会娶妻给自己找不痛快,若是他的“恐女症”好不了,那他这辈子都不打算娶妻了。
“爹,有句话我得先跟您说……”庞昱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庞太师,“杏花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我唯一的孩儿了。”
“什么?!”庞太师的脸色立刻变了,抓着儿子的手泫然欲泣,“儿啊,你该不会是在陈州落下什么毛病了吧?没……没关系,宫里太医多,爹给你找太医来看,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庞昱连忙摇头:“爹,我没事……我只是害怕女人,不喜欢女人了……”
庞太师“哦”了一声,松口气道:“那是喜欢男人了?”
“……也不是。”庞昱真佩服他爹的想象力,自己不过是说不喜欢女人罢了,他爹是怎么看出来他喜欢男人的?
庞太师:“不是身体有问题就好,喜欢男的还是女的爹都能接受,只好你好好的,爹就满足了。”
庞昱心中感动:“爹……”
“既然如此,那个叫什么花的,多派几个人去照顾,爹回头给你请好乳娘和稳婆,昱儿不必操心。”庞太师拍拍庞昱的肩膀,一脸慈祥,“你快回去准备准备,稍后随爹入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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