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砸下顶凤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杨晓楼
“这两者矛盾吗”
“哦,小姐你是说江家一定有图谋”丝雨恍然大悟。
“他们若是没有图谋,我白暮雨的名字倒着写。”
江镜和江少铭筹谋了数日,白暮雨真是铁板一块,什么招都对她无用。
方非又是个没甚主意的妇人,今日说好了,明日又变卦了,左右摇摆不定,俨然墙头草。这母女二人还真令人头疼。
二人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一个办法,可能会得到方非的支持。
赌她与亡夫的感情是否深到可以拿自己的女儿去冒险。赌她是不是要
第9章 有计必中白夫人(一)
只是话已出口,这时要改口,也只有假托于女儿身上。
“不知八爷找神机先生有何事小妇人鲜少出门,对此人并不知晓,但小女消息灵通一些,或许知道神机先生的消息也未可知。”
江镜见计策已生效,暗自窍喜,“此事事关我朝安危,请恕江某不敢直言。江某只想见神机先生一面,向他求教一个问题,仅此而已。”
江镜长长地向她一拜,“不过就算不能如愿,我江家也希望白夫人你能答应江白二家联姻之事。”
方非见他礼数周到,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她想了想,问道:“江家真的愿意娶我雨儿”
江镜指天启誓道:“如有虚言,我江镜愿受万箭穿心之罚。”
方非道:“既然如此,此事我便应了。”
当即写下允婚书,交于江镜。江镜又说了一大堆好话,直说得方非心潮澎湃,心神荡漾。
从江家出来,她猛地想起神机先生之事,又不安起来。她转身入内,想找江镜再问个清楚,却见江镜正与江少铭坐在亭中饮酒,边饮边说话。方非赶紧躲到一边,听二人交谈。
江镜连干了三杯,边笑边哭道:“少铭,此次受你爹重托,前来求亲,原想着白家定然恼江家未曾及时践约,未在白家遭难之际及时伸出援手,不曾想白夫人如此深名大义,同意了少徇与白姑娘的婚事。此事咱们便算办成了。至于神机先生之事,哎,听天由命吧。咱们江氏三千子弟的性命,就看老天爷发不发这个慈悲了。”
“八叔,您不必悲观。白夫人不是说了吗或许白姑娘知道神机先生的下落。”
“哎,”江镜重重地摇头,“白姑娘怎么可能知道神机先生的下落白夫人如此一说,是想叫我们不要失望。难道咱们还真去问白姑娘神机先生的下落就算问到了,他无缘无故的,又怎么肯救我江氏三千子弟”
说着抓起酒壶便要借酒浇仇,江少铭一把抓过,“八叔,您别喝了。不然咱们去找白姑娘问一问。就算白姑娘真不知道,咱们也没什么损失嘛。”
“少铭,你呀。”江镜叹息,“咱们此次本就为了求亲而来。若是去问白姑娘,她不知道还好,若她知道,岂不叫她生了疑心,给徇儿的婚事凭添波折此事还是另想它法吧。婚事要紧。”
“是啊。白公托梦给爹,说他不守信义。爹自觉羞愧,临走之时可是向我下了死令的,不惜代价,也要叫白夫人同意这门亲事。咱们走的时候爹还生着病呢,也不知此时好些了没有。”江少铭愁容顿生。
江镜拍了拍他的肩,道:“不打紧。我已经飞鸽传书给大哥,说白夫人同意了婚事。大哥闻听此讯,病必然大好,你不必担心了。”
方非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原来是自己的丈夫托梦痛骂江文秀一番,难怪江家会突然想起这门亲事。江家不肯直说,想是怕损了江文秀的声誉。念及自己的丈夫纵是去世多年,依然是挂着自己和女儿的,方非不由地抽噎了一下。
“谁在那里”江少铭暴跳而起,右手成爪,朝方非抓去。
方非吓得腿都直了,眼见要命丧他手,江少铭却猛地一个翻身,整个人朝石墙上撞去,手则刚好错过方非的脖颈。
方非还没回过神来,江少铭已经半跪在地上,一把擦掉嘴角的血渍,向她一拜,“对不起,白夫人。晚辈不知道是您,请您恕罪。”
方非偷听,本就理亏,这会见人家为了不伤着她把自己撞成了重伤,却又来向她赔罪,更是羞得满脸通红,她赶紧伸手扶起江少铭,“你受伤了吧快坐下。我这就去请大夫过来瞧瞧。”
“白夫人,”江少铭道:“咱们习武之人,皮糙肉厚,这点小伤没什么。晚辈鲁莽,没吓着夫人您吧”
方非
第10章 有计必中白夫人(二)
“我这便去找雨儿,问她神机先生的消息。”方非行走如风,好像她这里多耽搁一刻,便多害死几条无辜性命一般。
待她背影消失在拐角尽头,江少铭舒了口气,道:“八叔,您怎么知道白夫人会去而复返”
江镜笑道:“你没瞧见她来时那模样分明是打算拒婚的。后来被我们三言两语说动,应下婚事,等出了院门,一静下,便觉得不安,自然要回来再问清楚。咱们这一招亡者托梦,正好打消她的一切顾虑,这婚事倒没什么波折了,只是神机先生那里,恐很难成事。”
“八叔,这神机先生到底何许人也怎的我从未听过”
“这可是栖凤城最高机密,连楚皇都不知道。”
江少铭冷笑,“这倒不意外。若是楚皇知道,必然会全力搜寻此人,赐高官令其入朝。而这栖凤城没了这位隐世高人,那些连升三级的知州怎么办楚国怎么办栖凤城一倒,楚国还在吗”
的确,这些年,楚皇连连失地,诺大一片江山,只剩三州之地。栖凤城不止承担着楚国大半的财税,更是楚国与其他王朝谈判的重要筹码。栖凤城商业发达,天下客商云集,天下货物,应有尽有。楚国势弱,税收很低,客商更喜欢来此,商业就越加发达。
而且,这里还是天下情报中心,只要肯出钱,连月朝皇帝昨晚宠幸的是哪个妃子都能弄到手。
大家都盯着此地呢,谁都想把栖凤城据为己有,但谁都没这个本事能将其他势力抵挡于界外。反倒将栖凤城放在楚国这个顷刻之间便能将之覆灭的王朝手中更让人放心。
而这栖凤城最值钱的就是这位第一隐士神机先生。
“可惜我们江家倾尽全力,亦查不到这位高人半点消息。”
“那爹还让我们来迎娶白家那臭丫头爹如何得知白家与神机先生有关的”
“猜的。”江镜深沉道。
江少铭被脚下的石阶一绊,差点把腿给踢断了。“爹办事不是从来只讲证据的吗怎么这回只靠猜,便如此劳师动众若神机先生与白家无关,那咱们江家岂非亏大了”
“情势紧急,自然顾不了那么多。不过如今,却是不同了。”
“如何不同”
“从白夫人的表情来看,神机先生必与白家有关。只是不知是谁,能隐藏至此,着实令人佩服。”江镜又陷入了沉思。
江少铭掰着手指,一个一个地数着,“白夫人肯定不是。白姑娘和那小丫环,一个冲动,一个呆傻,也肯定不是。白家那个牙快掉光的扫院的老头也不像。厨房那个老妈子,大字不识,也不对。那岂不是只剩下那位得了怪病,半死不活的白家少爷”
江镜摇了摇头,“不对,白家少爷重病在床,与外界从无接触,怎
第11章 你胆挺肥
白暮雨说得真诚,江家二人压根没反应,倒把丝雨给吓了一大跳,小姐怎么把自己是神机先生的事说出来了
江少铭微微一笑,“白姑娘真会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白暮雨依然很认真。
江镜作为长辈,在晚辈面前自该有一番作派,这会也忍不住淡淡笑道:“白姑娘是怕我们江家对神机先生不利吗你尽管放心,我们只想向他求一个对策。”
“江三公子江少徇,不是号称算无遗策吗你们何必舍近求远,跑到别国求人不如请他略施小计吧。”白暮雨故意提起江少徇,便是想知道他的下落。传言虽多有夸大之处,但江少徇的才智就是远在别国的她也是时常听人提起的。江少徇都救不了,她就更救不了了。或者说,江少徇不在江家,再大胆地猜一猜,江少徇就是那个被围在苍山上的人。
“江湖传言,不必尽信。徇儿虽颇有才干,却远不及神机先生的智慧。此次事件,徇儿亦是无能为力,是以我等才不远千里而来。若白姑娘知道神机先生的下落,烦请告知一二。”江镜好语道,白暮雨是找到神机先生的关键,他万不能得罪。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便是神机先生。丝雨,你告诉他们,神机先生是谁”
丝雨沉默了一下,慢吞吞道:“便是小姐你。”
“瞧见了吧丝雨都说是我了。难道我还冒充神机先生来骗你江家的钱财吗”
江镜虽是不信,也找不到证据辨驳,此事若纠缠下去,弄到明年也弄不清,他跳过此问,向白暮雨道:“白姑娘,详细情形,想必白夫人已经告诉你了。我想请问,你可有什么办法,能救这三千条性命”
“没有。”果断,干脆,绝不拖泥带水。
看到江少铭愤怒又不敢发火的模样,白暮雨觉得浑身都舒坦至极。江家争权夺利,根本不关她的事,她只想在这栖凤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他们凭什么要借着几十年前的一句戏言把自己拖下水
难道她嫁入了江家,就与他们休戚与共了吗就一定要费尽心机去救江家那三千子弟了吗他们这算盘打得太精了吧就算江少徇被围了,她也不是非得去救吧他死了不就没人上门迎亲了这都算不明白还敢到栖凤城来找她
“白姑娘何必拒绝得这般干脆你与徇儿已然有了婚约,说到底,你也算半个江家的人了。”江镜猜不透她的想法,只能慢慢地旁敲侧击。与方非比起来,眼前这个人的难度大了百倍不止。
“你说得没错,可也得江三公子上门迎了,咱们才算一家人。若他不上门,你这张婚书也不过废纸一张。”白暮雨知道他在试探自己,她也在试探,江少徇到底怎么回事。是外界传闻太夸大,还是他出了什么事。
“可白夫人不这样想。”之前,江镜确有借用婚约来约束白暮雨的想法,如今看来,此计完全行不通。若是硬来,或会适得其反。
“我娘是我娘,我是我。”
江镜见她不肯就范,知道此人极难对付,心念急转,迅速分析她的弱点。白暮雨趁他思考的机会,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江少铭。
“二公子,江家的事,我白家是爱莫能助了。若江家想继续履行婚约,大家便商量个日子,请三公子上门来迎亲。若江家想反悔,便请将婚书还于我,咱们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丝雨站在她身后,看到江少铭被她逼得又急又气,暗暗佩服小姐的手段。
江少铭好不容易控制住掐死她的冲动,道:“不管白姑娘怎么想,我江家是铁了心要结这门亲的。关于择期之事,待我回禀父亲,由父亲作主。至于神机先生的下落,姑娘若肯帮忙,我江家感激不尽。
第12章 借鸡生蛋(一)
在栖凤城,有一种特别有名的茶,叫金凤茶,虽然比不上龙井等名茶,在栖凤城人眼中,此茶却别有一番风味。或许这便是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栖凤城人就喜欢这种涩中带着泥土清香的滋味。
而所有金凤茶树中,有一株茶树王,每年只产茶一斤,是极品中的极品,宝贝中的宝贝。
这茶树王,便是栖凤城头号恶霸的刘魁所有。而且此人极抠门,谁要想品他的茶,无异于抢他的地盘,要他的命。
刘魁有个习惯,每天必要饮上一壶金凤茶。他这个习惯少有人知道,白暮雨却是个例外。
别了江镜,白暮雨带着丝雨径直去了刘魁家。不出意外的话,这会这家伙正躲在屋子里喝茶呢。
刘魁家有一个侧门,平日里没人走,也少有人看守。二人过来的时候,正好守门的小厮偷懒离开,白暮雨便当自己已经通报主人一样,直接闯了进去。
丝雨知道这是刘魁的家,吓得一双腿直哆嗦。
“小姐,咱们这样直接闯进去,不太好吧”
白暮雨白了她一眼,“怎么就不好了”
“咱们擅闯民宅,若是被发现了不好吧”
“笑话,本姑娘什么坏事都干,就是不干欺压妇孺和偷盗抢劫之事。你还怕他把咱们当成小偷抓起来”
路过一道半掩着的院门,白暮雨双手一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院中,数十人全都愣住了。
突然,有人大叫一声,“是白暮雨。”
大叫过后,惊呼的惊呼,抄家伙的抄家伙,躲墙角的躲墙角,弄得她好不尴尬。
“那个……我是来找刘老爷的。”
虽然这话很不要脸,但没有比这更管用的了。果然,院中立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同时僵住。有的人一条脚还抬在半空,做逃跑的姿态,确定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手里的锄头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接着响起一声惨叫。
白暮雨飞快地穿过人群,竟无一人阻拦。
刘魁正在院中品茶,她鬼一样窜进来,只吓得他半壶好茶酒了一地,心疼得他脸都挤成了一团。
“哎呀呀,白姑娘,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
刘魁扯起了笑容,由于心疼得紧,眉头仍旧挤着,样子滑稽得紧。
“这不是数日不见,想刘老爷您了吗”
白暮雨笑容满面,刘魁吓得面皮一跳,见她盯着自己酒了的茶壶,斜退两步,将它挡住,“姑娘有事,知会一声便好,何劳您大驾”
“刘老爷误会了,今儿真没啥事,只是想借你贵宝地坐一坐。”谁都知道她与刘魁是一山不容二虎,她到这来,一是为了蹭茶,二是想躲一躲,谅一时半会,江家二人找不到她。
“来人,”刘魁大喊一声,立时有名长得极美的丫环过来听候差遣。“给白姑娘搬把椅子过来。”
那丫头离开不久,真的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离刘魁两丈远的地方。白暮雨坐下,眼珠子还落在那掉在地上的茶叶之上。
“上茶。”刘魁又喊了一声,还是那丫环,不多片刻,便端了壶茶上来,白暮雨一嗅,低声对丝雨道:这刘魁,果真是铁公鸡一只,连茶也不弄壶好的。
丝雨心说,小姐,奴婢觉得刘魁没拿刀砍您就已经够良善的了,以往这二人一见面可就是非打即骂的,不过出于立场问题,她还是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二人就这样对坐着,相隔两丈远的距离,一个不安,一个淡然。
终于刘魁忍不住了,他抬眼向着白暮雨道:“白姑娘,你在我这里呆着,白夫人不会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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