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砸下顶凤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杨晓楼
刘魁怕白暮雨,方非却怕极了刘魁,每一回听说女儿与刘魁又闹出了什么过节,常会吓得脸色苍白,数日难眠,俨然一幅大病的模样。
他倒不是关心方非,他是难受。看着白暮雨,他就会想到孙白薇,想到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摇曳生风的腰肢。一想到孙白薇
第13章 借鸡生蛋(二)
丝雨懵了,小姐身上有银票吗她怎么不知道呢
刘魁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知道她诡计多端,绝非善类,一不小心,就会掉她挖的坑里。
“白姑娘,你就别装了。你平日里三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哪里来的三万两莫不是想来骗我的地吧”
白暮雨不理他,神情慌张地在身上翻了几遍,又在丝雨身上翻了几遍,低头喃喃道:“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没有呢”
刘魁稳坐如山,他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没钱,什么也别谈。
白暮雨找了好久,终于像是放弃了,她沉着脸,一脚踢碎了面前的椅子。
像踢在刘魁身上一样,他杀猪一样尖叫,“我的桃木雕花椅啊。”
白暮雨讥讽道:“区区几两银子的东西也值得如此大惊小怪咱们现在谈的是三万两银子的生意。”
“白姑娘你就别开玩笑了。咱俩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什么底我还不知道你今儿若能拿出这三万两来,刘某人东郊所有的地都送给你。”
“地我就不要了。你就把你手下那三百泼皮借我用两月。”
“好,如果你拿不出来,泼皮我旧样借你,但你以后就不许暗中使坏,阻止我娶孙小姐。”
刘魁好歹不吃亏。用手下的几百泼皮换孙小姐,值。
“这你就冤枉本姑娘了,本姑娘何曾暗中使过坏本姑娘向来都是正大光明阻止你的。”刘魁正要发火,白暮雨疾步走过去,举掌在他手上一拍,“成交。”
刘魁嫌弃地在锦服上擦了擦手掌,“银子拿来。”
“我如今可是永陵江家的准三少奶奶。区区三万两,你还怕我耍赖不成”白暮雨说得兴起,忽地眉头一皱,人一下子蹲了下去。
刘魁骤然变色,颤着声道:“你……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没对你干什么。你快走,我不跟你打赌了,地我也不卖了。”如见鬼魅,转身就要跑。
“等一下。”白暮雨艰难地抬起头,“我可没说是你害我,堂堂栖凤城一霸,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
刘魁给他一激,立时站住,斗鸡一样向着她。
“我身子不适,银子还要麻烦刘老爷你亲自去取一趟。”
“白姑娘,你又想耍我”刘魁可是被她狠狠耍过几回的。在栖凤城里,他吃过的亏大多来自眼前这位,也无怪他不小心谨慎一些。
“以前我是耍过你不少回。但今日,我是诚意满满的想跟你交易。你现在去吉祥客栈,找江八爷,请他把银票给你。空口无凭,你取纸笔来,我修书一封,他看过之后便会给你银票了。”
刘魁将信将疑地命人取了笔墨上来。
白暮雨当真提笔便写。她却写了两封。一封是给江镜的,被她封住了,刘魁看不到内容。另一封却是契书。上书白暮雨购刘魁东郊之地万亩,自刘魁从江镜处得三万两银票起银货两讫。
虽然总觉有一丝异样,刘魁还是在上面盖了手印,心里嘀咕,这江家当真如此大方,三万两银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便送出去了世界第一冤大头吧
白暮雨同样签了字,画了押,“快些去吧,晚了他出了门,你便要白跑一趟了。”
刘魁心里盘算了一百种可能,好奇和利益的驱驶下,他还是去了吉祥客栈,敲响了江镜房间的门。
江镜的房间没人。
刘魁敲了半晌,想唤伙计过来问个信,店中竟一个人影都没见,他火起,脚抬,轰地一声,一个大窟窿赫然印在了房门上。
“哪个混账要拆房吗”一个半百的老头迈着两条细腿颤微微扶着墙过来。
刘魁正要扯开嗓子大
第14章 咸鱼也想翻身
他想叫一桌好菜,边吃边等,但据说厨子告假回家去了,做菜的是刚来的学徒,一桌菜,没有一个能入口的。刘魁气得掀了桌子,也没人来收拾,地上的饭倒是引来两只偷吃的野猫。
看见野猫边吃边舔嘴,刘魁哈哈大笑,那只准备踢向野猫的腿也放下,聚精会神地看两只野猫偷吃饭菜。
不多时,两只野猫酒足饭饱,伸了伸懒腰,用爪子摸了摸肚皮,望着地上尚未吃完的食物,恋恋不舍地走了。
正在此时,江镜回来了。
见自己房中一片狼藉,居然还有个来历不明的人坐在那里大笑,江镜正要叫人,刘魁赶紧起身,向他一拱手,笑道:“我知道白姑娘的下落。”
江镜那赶人的话立时吞了回去,他左右打量一圈,同样拱手道:“原来是刘爷,失敬,失敬。”
二人客套一番,便进入了正题。
五千两银子,不过是江镜的一个计策,他知道凭这些普通老百姓,不可能找到白暮雨,栖凤城是她的老窝,要藏还不容易他只是要通过这五千两,逼白暮雨不能随随便便找个地方躲着,只要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要找她便容易得多了。
没想到竟把刘魁这位财大气粗的大爷给引上门来了。
江镜自是没指望刘魁能因为这五千两银子便说出白暮雨的下落,他也知道此人与她乃是死敌,所说之话比平常人更可信一些,只要他不狮子大开口,江镜倒不吝惜那些许钱财。
刘魁其实心里没底,他并不知白暮雨在他心中的份量,如果要价太高,或许会惹怒了江家,不如先试探一下江家对这位准儿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我这里有一封白姑娘亲笔写的信,八爷您且看看。”
江镜打开信封,看了一眼,便将信纸一收,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刘老爷这是何意”
刘魁不知信中写了些什么,本就心里有些怵,他越是轻描淡写,刘魁越是心慌,他连连摆手道:“没什么意思,只是白姑娘许下我三万两银子,让我到八爷你这里取。”
江镜依旧目无表情,刘魁只道白暮雨在信中写得清楚明白,他不拿银子,或许是不想花这冤枉钱,之前的一切都是白暮雨虚张声势,她在江家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想到这三万两银子没了着落,难免有些失望。转念想到孙白薇,神情为之一振,朝江镜一拱手,“八爷,此事权当在下的玩笑,少陪,少陪。”
刘魁转身要走,江镜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等等。”江镜叫住他,转身到床头处取了一个匣子,又自腰间取了一把半寸长的钥匙。
这匣子看似普通,却十分危险。其中有极历害的机关,若是装上毒针,倾刻间便能取人性命,若是普通的银针,也能叫人丧失行动能力,束手就擒。这是机关大师严业的得意之作,人称八宝匣。
咔的一声,宝匣打开,江镜自其中取出一叠银票,不多不少,正好三万两。
刘魁见江镜问都不问,只凭一封信,便交出去三万两银票,看来白暮雨在江家的地位确是不低。他正好可以好好敲上江家一笔,只是得注意分寸,不能撕破脸去。毕竟江家的势力可比他刘家大得多,别说刘家,就是江家要拿了栖凤城,也不是没这个能力。
他用他不怎么高的智慧飞速地盘算着,想着怎样才能不着痕迹地即敲上江家一笔,又不显得那般露白。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江镜将那匣子往床头一放,人已经出了房门,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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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给个理由
江少徇亲自上门迎亲本就不是什么过份的要求,而且她还说了一切从简,并没有半分为难的意思,江镜更没有理由反对。除非他当着方非的面说出江少徇被困苍山,命在旦夕之事。
一切商量妥当,白暮雨起身向方非道:“娘,女儿想去给爹上柱香,把这件喜事告诉他。如此他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方非想与她同去,白暮雨借口要和爹说悄悄话,把她阻止了。
方非也不恼,对江镜说了句见笑了,便让人重新给江镜沏茶准备茶点。
江镜心不在焉地喝了杯茶,又吃了两块点心。按理,他本该告辞,但白暮雨的眼神,似乎另有深意,祭拜,他忽地眼前一亮,弹了弹衣冠,对方非一拜,“白夫人,我想替我大哥去给白老爷上柱香,不知可否”
方非自然不能拒绝,带着他来到一间偏僻的小屋,屋里摆着一个神龛,神龛上便是白延之的神位。
白暮雨不知去向。
江镜说的都是一些江文秀悼念白延之的话,方非不便听,给自己的丈夫上了柱香,便离开了。
江镜等她走得远了,这才稍微松懈下来,仔细打量这四周的情形。
这间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白延之的牌位也是光亮如新,想来必是日日擦拭,从不间断。
香炉中除了他们上的六柱香,更有三柱剩得短一些,想必是白暮雨插上的,只是不知这会她去了哪里。
他四处乱看,始终没有人影,唯有那扇小窗却似有人动过的痕迹。
他将小窗推开,却见窗边树上,坐着一人姑娘,不是白暮雨是谁
“江八爷,您来得有些迟了。”白暮雨呵呵一笑,并没有跳下来的意思。
江镜想从门口绕出去,方非却在远处守着,他只好从那小窗翻出墙去,来到白暮雨身前。
“白姑娘,请恕江某愚钝,你今日所为,目的何在”
白暮雨翻身落下,笑容如初,“不是你们江家上门求亲的吗怎么来问我要干嘛我自然是要欢欢喜喜入你们江家做三少奶奶啊”
“白姑娘聪明如斯,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白姑娘如何才能将神机先生的下落告之此事事关我三千子弟姓命,请白姑娘谨慎待之。”江镜不怒自威,但白暮雨偏不吃这一套。
笑话,她可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想吓她,没门。
“恐怕不是三千子弟,而是江三少爷吧如果不是江三少爷命在旦夕,江八爷您德高望众,在永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地位,何苦在白家受我这个小丫头的气”
江镜被戳中心事,也不急不怒,他本就知道瞒不过她。她知道得越多,说明她与神机先生关系越密切,他就离神机先生越近。
“白姑娘可还记得今日咱们打赌之事”
第16章 买地
江少铭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客栈,在城中跑了一天,动用了所有江家的势力,就是找不到白暮雨。眼见太阳落山,赌期已至,他只能放弃寻找,回客栈来与江镜汇合。
江镜的房门关着,他敲了好久,也没有应声。以为他还没有回来,便坐在门口休息,想着该怎样从白暮雨身上找到神机先生的下落。
坐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眼见天已黑尽,江镜还未回屋,他只好起身准备外出寻找。恰在此时,房门开了,江镜从屋中走了出来。
江少铭嘴巴张得溜圆,八叔两个字卡在嘴里。
江镜见到他,一声不吭,又退回房中。江少铭跟着走了进去,见桌上有茶,赶紧倒了猛灌两口,道:“八叔,你那边找得怎么样了”
“找到了,在白家。”江镜淡淡地道,眉头却并未舒展开来。
江少铭一脚踹在桌腿上,“她竟然藏在白家。难怪我找遍全城也找不到。”
“刘家你找过了”江镜道。
江少铭摇头,刘魁与白暮雨,那可是天生的死对头。凡是让白暮雨不畅快的事他都乐意做。若他知道白暮雨的下落,一定会传出消息来。因此刘家他并未在意。难道她真的藏在刘家可八叔不是说在白家找到的吗
“她给了我一封信。”江镜将那信取出,江少铭打开,见只有白家两个字,脑袋里更是一团浆糊,搞不清是何状况。
江镜叹了口气,道:“信是她写的,刘魁带来的,向我要了三万两银子。”
“你给他了”江少铭道,江家是富有,但一干百姓要赈济,一众士兵要吃粮发饷,日子过得并不宽裕,就凭这两个字,就给出去三万两银子
“不给怎么样你能找到这比泥鳅还滑的臭丫头吗”江镜一日的火气全都发出来,对她也用上了臭丫头的称呼,显然是气极了。“若是不给这三万两银子,你以为她会在白家呆着让我们找到”
“这么说她之前一直都藏在刘家哎,怨我。若是我派人去刘家找,定能找到她,也不必白花这三万两银子。”
江少铭心疼这三万两银子,江镜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这种时候,若是少徇,他就不用这般费劲解释了吧
“不怨你,怨我。是我太低估这丫头的本事了。我以为只要调动全城百姓,加上江家在城中的百名暗探,必能逼她现身,因此才跟她赌这个。没想到她竟敢藏也不藏,直接跑到刘府,跟自己的死对头谈生意去了。这种气魄,就是你我,也未必有。”
“她跟刘魁谈的什么生意”江少铭好奇地扯过一把椅子坐下。
“她向刘魁买了一块地,三万两银子。”
江少铭气得想拍桌子,遇到江镜冷冷的目光,还是忍住了。“她用咱们江家的钱向刘魁买了一块地”
江镜点头,江少铭做了一辈子生意,从未吃过如此大亏,手握成拳,重重一锤,砸在桌面之上。
“八叔,你说这丫头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之前变着法子拒婚,现在明明有机会赢,却为了三万两银子,故意让自己输,我是越来越猜不透她的想法了。”
 
第17章 请揍他一顿
看着小丫头满腹担忧,白暮雨用手里的木棍轻轻敲了敲她面前的竹杆,“小丫头,做事专心,小心刀割了你手指。”
丝雨放下手里的匕首,不解地道:“小姐,您那日明明可以赢的,干嘛要自己认输呢”
“自然是为了那片地啊。你想想,若是我赢了,把婚书拿了回来,他们就罢休吗他们会想方设法让娘逼我嫁过去,逼我说出神机先生的下落。倒不如拿了地好,那片地可是我们的希望。”
见她仍是忧心忡忡,笑道:“不必担心,你可知我为何定下必要江家三公子亲自上门迎亲”
丝雨摇头,白暮雨道:“若咱们这次救出了他,我必要江家亲自退了这门亲。若是救不出,他便死在苍山之上了,又怎会要我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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