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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臻棠

    他说着,还故意问言一色,“你说是不是啊,娘娘!”

    言一色看向了南泽,微微一愣,拖长了语气道,“南少主,原来你也在啊。”

    南泽胸口一堵,哼哼了几声,放弃跟她计较,否则他怕被气死,若无其事地为言一色和迟聿鼓掌,夸张地祝贺道,“陛下和娘娘大败裴家的非衣尊者,本少主佩服得五体投地!”

    言一色一本正经回道,“没想到南少主如此有上进之心,如何……要不要拜个师不收你学艺钱!”

     




401 别闹(三更)
    古涛回头,便看见了背着裴斩的古献,以及走在他身边的南泽。

    古涛见古献没事,稳下心神,又见裴斩连路都走不了,万魔谷里他和迟聿交手的结果不言而喻。

    古涛皱起眉,失望透顶。

    旁边等候的裴砚,震惊失语,少顷,才回过神来,迎了上去,将裴斩从古献背上扶下来,只几眼,就看出了他的情况,脸色黑沉得能滴出水来。

    南泽没错过裴砚的神情,沉声问道,“你师父伤得如何可严重”

    古涛、古献的视线同时聚焦在裴砚身上。

    裴砚面无表情,无意多说,背起裴斩,脚下一掠,风一般消失!

    他此举已经能说明太多问题,南泽三人对视几眼,心思各异。

    ……

    裴砚带着裴斩在夜色暗处中穿梭,察觉没有人追上来后,他在一颗树下停了下来,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裴斩从他背上滑下,他抬起手欲接过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在颤抖,虚脱无力。

    裴斩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就是眼睛,偶尔眨一眨。

    裴砚忙着惊慌失措,打死他也想不到,裴斩会受伤!还是精神上遭受了不可逆转的重创,变成一个傻子!

    要知道,他以前一直坚信,哪怕有一天裴家人都死光,裴斩也是毫发无伤的那一个!

    但意外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不知过了多久,裴砚渐渐冷静下来,似乎心中有了主意,眼神坚定起来,他再次将裴斩背起,飞速离开!

    裴砚并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后,言一色和迟聿从树后暗处走了出来。

    言一色靠在迟聿身上,双臂环胸,笑问,“怎么着派人跟上他应该是回老巢找人救裴斩去了!”

    迟聿大掌在她腰间摩挲,夜色中,他凤眸晦暗幽深,闪过一线冷冽红光,高傲矜贵。

    “孤的人已经行动。”

    ……

    佛山脚下的那座酒楼,名“鸿雁”。

    天还未亮,于是言一色等人就近在此歇下了。

    而言成和荒涟则携着她带回来的大部分蚀心草,连夜赶赴荒灭区药府,尽快将这种有保质期的珍贵毒草移植。

    另外一小部分,则是留给兔兔当饭食。

    &



402 唯一的救赎(一更)
    言一色以一种挺尸的姿势僵硬片刻,而迟聿在她耳边说过那一句话后,半点动静也无,十分安分。

    少顷,她那颗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的心平静下来,转头看向脸侧,一张俊美如天神的面庞映入眼帘。

    迟聿双眸紧闭,浓密的鸦羽垂落一线凌厉,高而挺直的鼻梁下方,薄唇轻轻抿着,整个人褪去醒时的凶残狠戾,唯有凝固成冰的冷,微弱的光线下,犹如沉睡千年的冰川雪妖,裸露在外的肌肤晃着透亮的色泽,仿佛散发着圣光。

    此时的他,没了毁天灭地的睥睨杀伐,就剩下了美。

    言一色一时看呆了,半晌,她抿了抿唇,心中好奇,这人真睡着了这么快

    她忍不住凑过脸去细细打量,无论怎么看,都得出一个结论——真的睡着了。

    言一色眨了眨眼,乖乖躺回自己的位置,想起裴斩的幻术对人杀伤力最大的地方是心神,他在幻境中折腾一遭,一定很累,沾枕头就睡着,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她慢悠悠长呼一口气,浑身都轻松了不少,脑中越来越空,意识渐渐模糊,闻着身边人冷香的气息,没过多久,小脑袋往枕头边一歪,睡过去了。

    迟聿却缓缓睁开了眼,狭长的凤眸莹红,好似采撷了血月精华的宝石,锋芒内敛,张扬贵气。

    他眸光落在言一色的脸上,不自觉柔下来,冷厉尽数消弭,将被她压在身下的锦被抽出来,细心地为她盖上。

    迟聿等了良久,估摸着言一色已经睡死过去,抬手将她捞过来,两人之间本就不远的距离,彻底没了,严丝合缝地挨着。

    他单手撑起头,另一手摸上她的脸,一寸寸抚过,恨不能皆烙下他的印记,仿佛在对他的所有物,宣誓主权。

    她是他的,永远都会陪在他身边,谁也不能抢!人不能、神不能、鬼也不能!

    迟聿杀气四溢,影响了睡梦中的言一色,她无意识地皱起眉。

    迟聿瞬间压抑了自己,魔魅寒气消散,修长的指尖抚平她的眉宇,又自眉尾,顺着她的脸颊划下来,触碰到她软弹水润的芳香红唇。

    顷刻间,他一阵心悸。

    指腹在她唇间留连,迟聿凝视着这一抹红,神色恍惚。

    他想起了在幻境时,跟言一色的那一吻,味道……是甜的。

    十多年来,除了苦之外,这是他唯一尝到的另外味道。

    迟聿不仅闭了闭眼,美妙的感觉尚且记忆犹新。

    但他同时又清楚,可能也只是他的臆想、错觉,因为当时他与言一色身处裴斩的幻术中。

    可……为什么不在真实中确认一下

    一念起,迟聿霍然睁开了凤眸,盯着言一色,眼底窜起幽幽火光,蠢蠢欲动。

    迟聿低头,欺近言一色恬淡无害的睡颜,薄唇轻轻覆上去。

    深情相贴中,他抚在她脸侧的手,不自觉用了力。

    言一色似感到了不适,头往另一侧偏去。

    迟聿还没有深入就停下,脸悬在她上方,一时不敢再碰她。

    言一色倒没有醒,因为在万魔谷陷入幻术中时,虽是旁观迟聿几岁时的记忆画面,却感同身受,劳心劳力,真的累极。

    迟聿眯眼望着她,过了一会儿,确认她真的没被他亲醒,勾唇轻笑,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头埋在她肩颈,又强势抱住,相拥而眠。

    ……

    有言一色在身边,迟聿总是很容易陷入睡眠,这次也是一样。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做梦了,梦境一点也不美好,反而血腥残忍。

    他又亲眼见证了言一色的死,一次又一次,他是如此无能为力,所以陷在令他生不如死的循环中出不来!

    他身处地狱,没有救赎!

    既然这样,那就……毁了一切!

    迟聿的神智还未清醒,但已经睁开了凤眸,红色的瞳仁鲜艳浓郁,似有血色流淌出来!

    他周身忽然爆发出恐怖磅礴的内息,若一场山崩海啸,所过之处,吞噬万物,生灵凐灭!

    言一色睡在他身边,最先遭殃,蓦然被他内息激荡出的罡风,打飞了出去!

    千钧一发的危险中,被风卷上半空中的言一色,周身萦绕一层金芒,护住了她。

    同时,她瞬间清醒了过来,可就在她抬头寻找迟聿的功夫,整个房间……塌了!

    轰然巨响中,无数瓦砾、断梁、摆件、用具……咣咣当当砸落下来,言一色不闪不避,看到迟聿站在已毁的床榻位置,一双凤眸无情阴寒,红得惊人,浑身笼罩着死亡气息,似要将所有存在抹杀干净,他仿佛失了心,成了魔鬼!

    言一色脸色一变,来不及去想,好端端的迟聿怎么突然变了模样,身形一闪,若一道璀璨星光,朝他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他,压住几分心慌,仰头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她说着,突然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迟聿的一双血红凤眸,没有焦点,意识分明还在沉睡,他此时的举动,不过是凭借本能!只会宣泄内心深处的暴躁和杀意,无法控制!

    必须叫醒他!

    就在言一色领会到了什么的时候,迟聿四周的阴风暴涨狂乱,化成万千风刃,开始了新的一轮毁灭,他们所在的房屋已经成为废墟,接下来就是邻近的其他屋舍、后院,甚至前面的整座酒楼!

    迟聿的攻势发生得太快、范围也太大,言一色根本来不及阻止,她隐约听到了人的惊叫惨呼!应当是鸿雁楼的那些掌柜、仆从!

    杨翼带着人



403 等你很久了(二更)
    两三个时辰后,天色大亮,南横山庄。

    一间恢宏气派的房内,门窗皆挂上了幕帘,光线幽暗,适合睡觉。

    宽大舒适的紫檀木床外,垂落层层墨色纱帐,其上银色绣纹繁复精致,透着艺术品般的华贵。

    床上躺着两个人。

    言一色穿着一袭严实却轻薄的睡裙,已经在迟聿怀里睡着,安稳、香甜。

    鸿雁楼能住人的地方基本被迟聿毁了个彻底,势必要换个地儿休息,言一色陪着迟聿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折腾,暂时已经不困了,于是两人共乘一骑,策马急驰,赶回了迟聿在主城区的据点——南横山庄。

    在这期间,迟聿一句话也不说,言一色再怎么问都不说,问急了就亲她。

    她也很无奈,面对心里状态古怪失常的迟聿,一不能打二不能骂,只能宠着呗,不想说就不说,等想说了再跟她讲。

    万幸的是,迟聿除了不跟她说话这一点外,什么都听她的,一路上让喝水就喝水、让往东走绝不往西走,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言一色可算不用太心累,到了南横山庄后,她快速换洗完,又催着迟聿洗完,才再次有机会躺在了床上。

    她本想小心翼翼试着劝说一句,让迟聿去隔壁睡,但对上他一双暗红深邃的凤眸,空寂又不安,更透着完全的霸道和依赖,霎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今朝有床今朝睡,先睡一觉养好精神才是正经事,至于其他的,睡醒再解决!

    言一色为了不让某人再发狂,只得将他当做人形抱枕,给足他安全感,柔声说了一句“睡吧”,半炷香的时间都不到,便在迟聿占有欲强烈的注视下,沉沉睡去。

    此刻房中一片安宁,不冷不热,湿度适宜,弥漫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闻久了,仿佛置身云端,轻松无比,有助眠的功效。

    迟聿一手没入言一色脑后的乌发中,轻轻把玩,一手紧紧拥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浓密墨黑的眼帘垂下,遮住了一双暗红淬冰的凤眸,高深莫测,若有所思。

    他一直没有睡,不是不想睡,而是不能睡。

    因为不久前在鸿雁楼的那一次疯魔后,他已经有所察觉,裴斩在万魔谷对他施下的幻术,看似当时已经破了,但其实还有“后招”,这便是——

    一但他入睡,哪怕不是深层次的沉睡,只要意识有所松动,他的心魔便会倾巢而出,编制出梦境,或者也可以说幻境,让他一遍又一遍地以为,言一色死了。

    迟聿以完全清醒的神思,去看待梦境里,言一色死去的一幕幕,只觉荒诞无稽,更甚戏台子上的一出出戏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但当他被心魔掌控时,所谓理智、逻辑,荡然无存,满心满眼只有言一色的死,带给他致命的冲击。

    他深陷泥沼,无法自拔。

    迟聿若想跟以往一样正常睡眠,找裴斩也是没用的,因为,心病要心药医!

    所以唯有一个办法——他要战胜他自己的心魔。

    战胜的方式,就是要他从内心深处相信——言一色永远不会离开他!

    而这事,说白了,取决言一色的态度!

    但要命的是,言一色对迟聿的爱,远没有浓烈到为他放弃一切,因为在她心中,现世的言家、亲人,才是最重要的!

    她一直有着强烈的预感,她不属于这里,有一天,她或许有机会回去,到那时,就要在言家和迟聿之间做抉择……

    她纵然对迟聿再不忍、再不舍,也无法欺骗自己,做下违心的决定,也就是说——她会选前者。

    既然如此,她放任自己与迟聿在一起,就是对他最大的伤害,所以她一直有意地在逃避他的感情,刻意避免与他的牵绊越来越深……

    这样心思不纯的她,如何给迟聿想要的东西

    迟聿不知言一色心里的弯弯绕绕,却将“她并不深爱他”这一点,看得很透彻。

    所以,在回南横山庄的路上,面对言一色几次逼问他入魔发狂的原因,他什么也不想说。

    说了又如何难道言一色就会为了帮他,顷刻间便改变心意,告诉他,她死都不会离开他

    那她的感情未免太廉价!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迟聿把玩言一色墨发的动作越来越轻,难以言说的疲累,席卷全身,眼看就要淹没他的意识一角。

    迟聿咬了舌尖,强迫自己清醒,眯起眼眸,看了眼言一色熟睡的模样,满足一笑,在她额头轻吻了吻。

    ……

    言一色醒过来的时候,房内光线依旧昏暗,却不是幕帘挡住了外面日光的缘故,而是天色已经暗下来。

    这一觉,她睡了很久,神清气爽。

    迟聿并不在她身边,言一色伸手摸了摸他待过的地方,发现没有残留任何温度,可见他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她没有在意,又睁着眼躺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起身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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