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臻棠
……
掌灯的书房内,迟聿斜靠在窗边设下的软榻上,幽亮的光线将他上下身,分割成明暗两部分,隐于暗处的脸庞上,眼帘垂得很低,若非他手上还在转动着墨玉扳指,打眼一看,还以为他睡着了!
杨翼隔着一段距离,毕恭毕敬例行禀报,主要就是荒清区那边的事情,“……主子,三日后是古裳的生辰,城主府设宴,届时城内稍有名望的人都会前去赴宴,包括荒清区那几位……可要在当日动手”
迟聿姿态尊贵慵懒,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少顷,缓声道,“人还跟着。”
杨翼一怔,立即反应过来自家主子说的是什么事,谨慎回道,“是!主子放心,人没跟丢……看他们逃走的方向,似要离开边境,往神医谷而去!”
迟聿凤眸掀起,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
杨翼又跟迟聿汇禀了什么,最后,拿出三封信来,双手呈给迟聿,绷紧了声音,沉声道,“主子,京城那边……苏玦、墨书、青杀来信了。”
迟聿闻言,嗤笑一声,虽轻不可闻,却让人头皮发麻!
杨翼收到的来自苏玦、墨书、青杀的信,其实不止这三封,还有三封是三人特意写给他的,中心思想,一句话可以概括,这就是——
 
404 甜的(一更)
房内,迟聿呵斥外头的人滚,虽说有嫌他们烦的原因,但更主要的是,心情复杂、冷怒暴躁,因为——
言一色夹了一筷子香辣酱牛肉丝,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
还眼巴巴地看着他,两手托腮道,“尝尝味道怎么样”
在宫里的时候,这样的场景时常也会上演,每次都在考验迟聿的忍耐力。
真不是他矫情,连点儿苦味都吃不了,而是再淡的各种味道,吃到他嘴里,都会苦到脑仁疼,说是折磨也不为过。
而且味道越重、越刺激,苦得更厉害。
迟聿看着碟子里牛肉的红亮色,恨不能拿刀劈了做这菜的厨子!
言一色看他对这一口菜苦大仇深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之色,正了正神色道,“不想吃这可不行!我已经跟你身边那个叫唐琛的,打听过了——你上次吃东西还是二十八个时辰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来,我喂你!”
她说着,拿死筷子,强势地夹起牛肉,送到迟聿嘴边,眼眸晶亮地哄劝道,“色香味俱全,醇香鲜美哦,看起来就很好吃,第一口我大方地让给你!”
迟聿缓缓瞥了她一眼,心知某人都伺候到他嘴边了,他若再推三阻四,就显得太刻意了。
于是,他若无其事地吃了进去,基本没嚼,硬吞了下去,即便如此,唇舌内某处最脆弱的地方还是渗出了血。
言一色见他配合,十分欣慰,笑问,“味道如何你这山庄里的厨子,虽说比不上墨书,但也能媲美御厨了!”
迟聿端起旁边备下的茶水,喝了几口,少顷,姿态高冷地嫌弃道,“过于辛辣,孤吃不惯,都给你……”
言一色闻言,眸光闪了闪,顿时心中有数,大暴君的味觉出问题了。
她拿起筷子为自己夹了一口同样的菜,却没有吃,而是欣赏起牛肉的卖相来,漫不经心道,“过、于、辛、辣……你认真的”
迟聿原本正宠溺地看着她,此时眸光倏而一凝,审视起她的神情来。
言一色将菜吃进口中,迎视着他的打量,笑得意味深长,“牛肉上的红油看着辣,其实不过提香而已,真正的问题在于——盐放多了!”
迟聿看她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知她一定是察觉出了什么,所以今夜才来这一出!
他凤眸眯了眯,语气凛冽又冷硬,“你试探孤”
言一色眨了眨眼,站起身坐到他身边,淡声问道,“你生气了”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筷子吃菜,她是真饿了。
言一色的态度很不以为意,或者说太平静了,这样一个秘密,迟聿的自尊心让他难以启齿,更怕她知道后会心生嫌弃,但如今,她用自己的轻描淡写告诉他,她丝毫不觉得是个事儿。
迟聿的心情有些一言难尽,一番纠结后,最终只剩下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紧接着,他心底冒出一个“示弱”、“装可怜”的念头,算计着言一色会因此对自己更好更温柔。
迟聿脸庞微垂,好似陷入了低沉的情绪中,迟迟没有说话,满身孤寂落寞。
言一色忙着祭自己的五脏庙,见他一时没说话,也就没催,却不想,这一等,等到她吃了个六分饱,也没等到身边这位陛下开尊口。
她放下筷子喝完水,又拿湿帕子擦干净手,转身望向他,轻叹了口气,“我还等着你问责我呢,怎么你先委屈上了”
迟聿身姿笔挺地坐着,一派尊贵威仪,看似是个号令天下的王者,但不说不动没反应,散发着几分勉强维持镇定的意思,仿佛内心受到了巨大无比的创伤。
言一色这下真觉得,她可能触碰到他的伤口了,例如,他或许不想自己味觉有问题的事被人知道、提及,又或许,勾起了他幼年时被上官盈所害的那段惨痛记忆。
她不禁皱了皱眉,温言软语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迟聿闷头站起身,意欲转身离开。
言一色一把揪住他的手臂,同时站起身,将他拉到了软榻边,两手攀上他肩膀,强势地将人摁坐下来。
眼下,她站着,迟聿坐着,微一抬手便圈住了她的蛮腰,凤眸垂着,视线落在她衣裙的玉兰花上,语气没有起伏道,“你想说什么。”
言一色双手正搭在他双肩上,顺势捏起来,同时仰头望天,笑着缓声道,“你味觉坏了是不是分辨不出味道。”
迟聿冷笑一声,用一种“既然已经被发现那就破罐子破摔”的狠劲,自嘲开口,“你该再加一句……吃什么都是苦味。”
 
405 卑劣(二更)
言一色为迟聿捶肩的双手一顿,一时半刻没有准确反应过来,他说得什么意思,要说她身为言家继承人,与各色人物打交道,也不是没在男人堆混过,荤话什么的都听过,但都是旁观,落在自己身上——特么还是第一次!
当然,迟聿说得其实很含蓄了,不过该有的意思都有。
言一色身体僵了片刻,与其说傻愣住了,不如说是惊的!
她的心忽然跳得很快,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冲天翻了个白眼后,两手紧紧抓住迟聿的肩膀,没好气开口,一字一顿,“放我腰上的手,松开。”
迟聿却是猛地又抱了一下,然后听话收手,仰起勾魂夺魄的俊脸,笑意还没来得及露出来,就被言一色霍然一推,倒在了软榻上。
言一色抬脚踩在塌沿上,一手叉着腰,流露几分王霸之气,眯起眼,脸色凶悍道,“调戏我那麻烦你能不能认真点尝什么都苦,到我这儿就知道甜了,你骗鬼呢!”
她话中的意思是,调戏她,没问题,反正她能再调戏回来,但问题在于——你调戏,却不走心,这流氓就耍得太过分了!不能忍!
迟聿也不从软榻上起来了,慵懒斜靠在软枕上,瞧着炸毛的言一色,奶凶可爱没有杀伤力,让人忍不住上去摸几把,心中柔软又温情。
他声音低哑,认真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孤不是无中生有、夸大其词,而是真的……孤也觉得很惊奇。”
像他此生竟然会爱上一个女人一样惊奇。
他曾笃定地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却不想会遇上死都不会放手的女人。
言一色冷漠脸,眉眼压低,审视着迟聿的脸色,半点看不出他在说谎,只好狐疑道,“真的”
迟聿颔首,并一本正经地道,“你若不信,孤可以描述的仔细一些……”
言一色闻言气笑了,“你说得再多再细,我还能自己证实一下自己什么味道吗滚吧你!”
迟聿不禁闷笑,心情愉悦,刹那间,绝世无双的容色鲜亮起来,把四周存在映衬得黯淡无光。
言一色心中腹诽,笑得真好看,但个性也是真恶劣。
她懒得再继续甜不甜的话题了,毕竟,能有什么结果
她还有重要的事要问呢!
言一色收回了腿,整理好衣裙站正,双臂环胸,唇角斜勾,似笑非笑道,“鸿雁楼的事情,你欠我一个解释,不说清楚……你今天别想走出这个门!”
迟聿的笑意骤然敛去,暗红凉薄的凤眸,变得晦暗不明,神情间布满冷凝之色。
他微垂着头,沉默下来,连带着周身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死一般寂静。
言一色一愣,若有所思,心中更加担心,她平静问道,“是裴斩对吗万魔谷里,他对你做了什么”
言一色当时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迟聿和裴斩在交手,所以并不知道针对他的幻术,具体会产生怎样的伤害,更何况,幻境破了后,他跟没事人一样,言一色便以为,他是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但发生鸿雁楼那一件事后,她仔细反思过,明白自己只怕想错了!大暴君不是没有问题,而是问题大了!
而且症结所在……明显是她!
迟聿面对言一色的疑问,答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色色,这里是你的房间。
407 挣扎(二更)
迟聿的一双凤眸,宛若精雕细刻,更因为主人天神般的灵魂,成为天下间的无价之宝,此时却被血色玷污,诉说着蚀骨的伤痛,言一色怎么看怎么刺眼,眸光湿润,心疼不已。
言一色凝视着迟聿,葱白纤细的手指覆上他眼下的血痕,一点点抹净,轻柔又怜惜,最后,主动靠过去,在他眼睫吻了一下。
迟聿此时伸出双手,抱住她的腰背,让她的下巴抵在自己肩头,交颈相拥。
迟聿脸埋在她脸侧的发中,依恋地蹭了蹭,薄唇移到她软嫩雪白的耳边,气息撩人,又痒又酥,嗓音闷而低哑,逶迤出戳人心尖的蛊惑,“色色,孤要你。”
他话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的娇躯蓦然僵硬,发自内心的抗拒让她下意识就开始挣扎。
迟聿冷冷一笑,眼中满是自嘲意味,他就知道,她是不愿意的!
迟聿沉怒,报复性地将言一色抱得更紧,毫不客气将她的腰压弯,任她的双手在他背后如何作乱,誓死不松。
言一色看自己的挣扎没用,深呼一口气,“有话好好说……这种事要讲你情我愿,我如今没心思,改天,改天哈哈哈……”
改天你就愿意了缓兵之计用的如此敷衍,也不想孤会不会信!
迟聿心中嘲弄,放在她腰背的手向下摸到她腰际,手指勾上了她的腰带。
言一色敏感地感受到了,哪能不懂他的威胁和志在必得!
她一时气得在他脖子上狠咬了一口,但迟聿纹丝不动,甚至故意在她耳边嗯了一声,语调拉长,而且意味深长。
言一色抿了抿唇,原本清明的剔透眼中,一片混沌暗色,似蒙上了乌云寒雾,令人捉摸不透。
她一手绕到他背后,手指缠住他一缕发丝,似有意把玩,神色寡淡,没有情绪地问,“你说,你要我呵呵……你是在询问我的意愿,还是已经决定不顾我的意愿,用强了”
迟聿听着她的话,心中愈发冰冷、失望,口吻如此冷漠,透着针锋相对的意思,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不是吗
她或许真的不爱他,一丁点都没有,否则,为什么至今都不愿将自己交付出来!
他是她唯一的男人,绝无更改的可能,她又已成年,既然要相守一辈子,他想求欢,哪里过分了
为什么不肯答应他!
迟聿的心被怨恨、不安侵蚀,洪水般的负面情绪涌进脑中,撑得要炸开,他想杀人!
迟聿用全身力气克制着,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伤害言一色……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了怀抱,大掌改为掐住言一色的下巴,死死盯着她波澜不惊的眼眸,想再试最后一次,无论她的回答是什么,他今夜都要她,一定!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哪怕被她恨上!
迟聿放低了姿态,放软了语气,轻声问道,“你说孤不顾你的意愿不顾你什么意愿,你说清楚。”
言一色
409 庆贺(二更)
迟聿挺疯,言一色很疼。
有好几次,她觉得自己会把命交代在床上。
言一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结束的,反正她醒来后,已经是三日后的清晨。
进来伺候她的人,是南横山庄的婢女,似乎是得了迟聿的吩咐,知道她习惯一个人,只端来了洗漱用具、备好热水,没留下来伺候。
言一色面无表情地走进了浴房,脱下身上干净的衣裙,整个人没入了舒适清香的浴水中,只留一张嫣红水润的脸在外面。
她浑身没有什么不适,甚至肌肤上留下的痕迹,都快淡到看不出来,而她并不知道的是,若不是迟聿有私心,想要这些尽可能留得久一点儿,早已经全消退了。
迟聿是神医,再珍贵的药他都有,别说用来消肿化瘀的了。
言一色身上没事儿,但心累,甚至留下了轻微的阴影。
她不想回忆那些魔幻癫狂的画面,虽说她也有享受的时候,但跟后面持续的“生不如死”比起来,已经微不足道了。
言一色现在想到床,没问题,想到迟聿,也可以,但把两个连起来想……
不能想,一想就头痛,她会从心底冒出一种冲动——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言一色眼中冒着火光,神情却冷的很,少顷,她闭了闭眼,甩掉那些烦人的思绪。
不知怎的,她睡了过去,等恍然惊醒时,她还以为又过了一日,但环视一圈眼前景象,除了水快凉了外,没有什么变化。
一双手拿着棉帕,自后包住言一色发冷的肩头,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言一色眼帘垂下,她还没收拾好心情,到底要用什么姿态面对他,于是只好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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