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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余烬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哥来打酱油
“大家,若是有闲,不若去我那处转转,最近奴可以是寻了好些珍奇之物,以求大家鉴赏呢。”
“朕这不就在鉴赏么?”
李隆基呵呵一笑,在她那凝脂般的肌肤上滑过,轻声说道:“在朕的眼中,三姨才是这世上最好的珍奇呢。”
“三郎的话,就是中听。”
杨玉瑶自知分寸,没有在他身上逗留太久,飞快地在身上套好衣衫,马上服侍李隆基更衣,至于那些用过的,自然会有宫人前来收拾,两人分别坐下,倒有几分相敬如宾的模样。
李隆基喜欢她的娇纵任性,也喜欢她此刻的小意知心,随手拿起一份奏疏,不料正是封常清的那一份,就在此时,一道目光似有似无地瞄了过来。
“三姨也对军国之事有兴致?”
“奴只对大家有兴致的事,有兴致。”杨玉瑶答得很巧,李隆基笑了。
“你呀,这张巧嘴。”
“奴这嘴,也是为大家巧。”
李隆基笑意渐浓,这话一语双关,又极尽**之能,偏生她此时一脸的端庄,撩人之极。
“莫要害我,玉环快起了。”
“奴又没说什么,大家何故如此。”杨玉瑶嘟起嘴,红唇微张,说不出得可爱。
李隆基忍不住伸出手,在她嫩滑的脸蛋上轻轻一拧。
“有你在,朕是看不进书了,不若咱们说说话。”
“老实讲,是不是杨国忠让你来的?”
“他?如何使得动本夫人,奴是想念大家得紧,故而进来一会,怎么,有不妥么?”
杨玉瑶巧笑倩兮,从她那张薄施粉黛的脸上,李隆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朕还想试试,他能安坐到几时,看来也是个急性子,你不妨回去告诉他,是他的,终归是他的,稍安勿燥。”
杨玉瑶美眸一转,娇声说道:“大家让奴转告,奴尊旨便是,至于说得什么,一概不知。”
“真是朕的可心人儿。”
李隆基拉过她的手,轻轻摩梭着,只听得一阵钗环佩响,人未到而笑声先闻。
“三郎的可心人儿在哪儿呢,奴怎得没见着?”
李隆基不动声色地放开她的手,长身而起,看着佳人步履款款地走近,露出一个笑意。
“我与三姨正说起你,在朕的心中,哪有如玉环这般可心的人儿。”
“喔?”杨玉环将手放到他的手心里,掩着嘴宛尔一笑:“三娘也是这么说的?”
杨玉瑶的眸子在李隆基身上一转,蹲身施了一礼:“娘子不是,谁人才是呢?”
“三娘记得就好。”
对于他们的小动作,杨玉环只作不见,与李隆基一同坐到了胡床上,陡然间闻到了一股香味,若有若无,隐约传来。
不多时,暖阁中便充满了欢声笑语,看似其乐融融一般。





盛唐余烬 第六十五章 叮嘱
从西边进京,对于刘稷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只是这一回,他们是全付具装,一派边军的装束,不必有所动作,一股杀气便自然而然地流露,令人胆寒。
那是百战老卒身上,用敌人的血肉,所凝结出的。
阴魂。
跨过渭水便桥,已经有人迎在了前面,刘稷远远地看到,放低了马速,低下身在一旁的马车窗口处说了一句。
“郡君,中丞到了。”
马车里坐着四个女子,除了郑氏的贴身侍婢,还有封浩娘子和封寒月,马上要进城了,她自然不能再骑马招遥,就连骑装都换成了普通的常服。
在侍婢和儿媳的扶持下,郑氏下了车,封常清已经带着人走近,上前与她相互一打量,都是一笑。
“大娘,一路劳累。”
“坐在车子里,没什么累着的,倒是你,瘦了许多。”
郑氏回应了一句,看向他身后,作文士打扮的男子,显然并不陌生。
“二十七郎,别来无恙。”
“郡君记挂了,某家倒是无恙,只是有许久未尝过郡君的羹汤,甚是想念。”
“你呀,来看看这是谁?”
刘稷不防被她推到了前面,只能屈身一拱手。
“五郎!”
男子热情地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上下打量了一番,刘稷知道又是一个熟人,可自己却无半点印象。
“听开府说起,某还不敢相信,直到中丞到来,亲口所述方才知晓,了不得啊。”
“都是中丞谬赞,稷实不敢当。”
见他还在喋喋不休,封常清有些不耐烦地拉了一把。
“岑夫子,你这说法要说到几时,先入城吧,到时随你便是。”
“一时情急,恕罪恕罪。”
男子呵呵一笑,刘稷也是一笑,封常清的话,让他知道了这位是谁。
岑参,封常清的铁粉,直接为他写的诗就达十数首之多,其肉麻程度不亚于后世的粉丝,曾经长期佐幕安西,自然认得自己的父亲,两人说不准还是好友。
等到封浩等人一一上前见过礼,一行便重新出发,岑参很快就将兴致转到了,那辆别致的马车。
“此车看着眼熟,难怪,竟是出自我安西镇,想必是宇文晟的杰作吧。”
封常清一愣:“此话怎讲?”
“前几日,有一辆如此形制的马车入城,听说是来自于龟兹的红倌人,出手十分大方,传言要用一百钱一车的水洗沐,每日吃食也是精致到极处,来历更是扑朔迷离,令人浮想翩翩,却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走在他们后面的刘稷一听,就感觉一道目光盯住了自己,隔着厚厚的车壁,都极具杀伤力。
不过能从旁人的口中,听到这样的逸闻,说明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已经吊起了城里人的胃口。
“龟兹?”封常清听完,回头看了刘稷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宇文晟能做出什么事物,至少在最近的这一年时间,都与刘稷有关,本能得就会想到他身上去。
刘稷不得不承认,在这些人精的面前,耍什么花招都得小心再三,因为对方太熟悉自己了。
这件事情他还没有来得及同封常清说,并非是想要隐瞒,而是不想将他拖进来,趟这趟浑水,这样对双方都好。
当然还有一个用途,这一次进城,要高调许多,引得城中百姓纷纷侧目,自然会将马车联想到一块儿,从而为杜妙如增加更多的猜测。
未来的两镇强人,也是一块不错的招牌,能挡住不少人的窥探。
在目前这种局势中,各方势力都很平静,那是因为李林甫留下来的位置,和巨大的政治资源,有待分割,杨国忠一定急于上位,以便接收这些资源,而其他人,未必不想分一杯羹,刘稷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越来越感兴趣,哪怕自己不是主角,看戏也不错。
想到这里,他不禁看了封常清一眼,看上去,这个身陷漩涡中心的人物,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或许将得到最大的利益,就在此时,对方的视线也看了过来。
“五郎,高开府很是欣赏你的作为,一早就想见了,你要有所准备。”
“中丞有何见教?”
封常清向他介绍进京后发生的一切,实际上他们一行除了将吐蕃人、南诏人和其他国的使者送入鸿胪寺客舍,便没了下文,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朝廷对于后事处置没有一个定论,连有功将士封赏也没有着落,这是极不寻常的。
除此之外,更不寻常的是封常清的做法,从西边入城,要经过整个西部坊市,相当于穿过半个长安城,这是在京城,自然速度快不起来,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闲聊是自然而然的,可是封常清全都在同自己说话,既有叮嘱也有提醒,话题无一例外都是关于高仙芝的,看这情形,就像后者正等在府中,要马上见到他一般。
高仙芝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个小军官感兴趣?原因或许是不寻常的战绩,又是熟悉的人,但是有必要这么着急,一个晚上都等不得?
刘稷心中一动,不是高仙芝有兴趣,而是另有他人,封常清担心的,也不是即将到来的会面,而是更为重要的某种接见。
什么样的见面,会因为说错话而吃罪?他的心中似乎有数了,但很明显,封常清还不知情,否则就会直言相告。
“看来咱们给天子出难题了。”
刘稷突出其来的话,让封常清一愣。
“你是说,高开府另有深意?”
“是否另有深意,中丞不也知道了么?”
封常清被他点破,微微一笑:“猜出一点,不敢信尔。”
车队一行进入宣阳坊,除却随行之人另作安排,封常清的家眷直接由侧门进入后院,封常清则带着刘稷等人从大门而入,中堂之上,一个挺拔的身影已经等在了那里,当看到他们一行,特别是封常清身后的刘稷时,眼中顿时一亮。
“快,快更衣,换上便服,随某走。”
封常清愕然不已,下意识地问道:“这么急?去哪里。”
“高公亲自来传的口谕,天子要在兴庆宫,见你。”高仙芝面有急色,显然传诏之人已经离开了。
说着,面朝刘稷补充了一句。
“还有五郎。”




盛唐余烬 第六十六章 入目
这么快?
刘稷本能地觉出了不对,因为封常清的奏疏,天子或许会对自己感兴趣,这并不出奇,但是自己进城还不到半个时辰,宫里的人竟然已经提前到了高府,只能说明诏命是之前就下达,而后他们便一直盯着自己这队人的行程,才能做到分毫不差。
整个过程中,他居然没有丝毫察觉,可见这长安城中,耳目众多,根本无法分辨,自己行事,不能大意,更不能小看这些载于史册上的人物。
两人来不及寒喧,只好匆匆换上常服,便被高仙芝拉着出了门,从宣阳坊到兴庆宫,中途要绕过平康、崇仁、胜业等坊,以及东市。
对于这座建于城中,由兴庆坊改建的著名宫殿,刘稷看出了某些不同,它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为亲民的皇宫,百姓就这么从宫墙下经过,一眼就能看到那高耸的宫楼,传闻楼中声音能清晰得传出来,甚至还有人言欢笑。
于是他得到了对于李隆基这个天子的第一个印象,爱热闹,也爱与人分享,这样的人好大喜功,便是自然而然的。
兴庆宫的宫墙是在原来的坊墙基础上改造的,加宽加厚加高,以供军士在上面守卫,四角建有角楼,各处均有马面,防备森严自不必说。
“哎哓,高将军,咱家等得好苦,再不来,就要去你家寻了。”
“有劳久候,高公可在?”
“在楼里服侍大家呢,就等你们了,这是封中丞吧,幸会,这位莫非就是刘果毅?”
“不敢,在下正是。”
宫门外,一个穿着中官服饰的男子看到他们,急急地迎上前来,简单地确认了一下他们的身份,便领着朝里面走,这一下连刘稷的心里都有些打鼓,这位天子未免也太过操切了吧,连宫外搜捡耽搁这么一点的时间,都不想错过。
“中丞与果毅都是第一次面圣吧,规矩咱家就只能简单说说了,一会儿,等到唱名时,方可进入,不要抬头,走得慢些,稳些,天子最喜欢的就是你们这样的边将,向来宽厚有加,就算稍有些失礼,也是不妨的,说话可以大声些,不要让天子再问,还有些忌讳,切切要记得......”
“下官等记下了,多谢提醒。”
短短地一段路上,这位中官一直在教他们面圣的注意事项,从他的话里,刘稷听出了一些端倪,这位天子,其实并不怎么太注重规矩,有些随心所欲,甚至有些固执,让他想到了史上有名的安胖子,一个长得身材臃肿的胡人,毫无背景出身还低贱,竟然会得到那么大的信任,这第一面的印象或许就是关键。
自己的行为已经成功地引起了他的关注,接下来就要看自己的表现了。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一座楼前,门前的匾额上题着“勤政务本”四个字,高约七重,占地极宽,差不多到了宫门的一半,而与之相对另一座楼,形制相仿,大小也差不多,有如双子塔,并排而立。
“哎呀,差点忘了,解剑,解剑方可入内。”
三人同时解下腰间的佩剑,这把剑刘稷从来没有用过,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倒像是饰物多些,因为他在这长安城中所见,凡是长衫多半都会佩剑,几乎随处都是。
“二位随咱家进去,高将军,请留步吧,但请不要走远,以免大家有事相询。”
高仙芝拿着自己的佩剑,愣在了当场,只能目送着二人入内,心下不由得有些忐忑。
刘稷有些好奇地跟在中官后头,打量着这座开元、天宝年间的政治中心,说是楼,其实就是一座大殿,下层颇大,足以容纳百官,想必是朝会时用的。
中官带着他们径直上了楼,木制的楼梯,踩在上面,竟然不曾发出一丝异响,这木材厚重结实得如同钢材,就这样一直来到了三楼,又是一间大殿,比起一楼来自然小上了许多,殿门开着,里面似乎有人影在走动,一个等在门口的中官劈头就问。
“来了么?”
“来了来了,大家问起了?”引他们进来的那个中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
“倒还不曾,高公交待,一旦到来,即刻引进,哪位是封中丞?”
“下官便是。”
封常清明显有些紧张,中官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稍候,咱家去通报一下。”
说完,那人便一低头走了进去,很快,就从里面出来,站在门口,大声唱名。
“宣,御史中丞、安西副大都护、四镇节度使封常清入觐!”
封常清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待他话音一落,便迈出那条略长一些的腿,走入了殿中。
他的出现,让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李隆基坐在胡床上,目光炯炯看着他的身影,身旁的高力士也是目不转睛,实在是这位节帅的形象,太过出奇。
此时的封常清,身着一袭武弁服,面上经过了修饰,到是显得清爽了许多,除了走路还有些不适,看着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富户老头。
“四镇节度使臣封常清参见陛下,天子万安。”封常清依着中官之前的吩咐,在离着三步左右的距离上站定,大礼参拜下去。
等他礼毕,高力士刚要出口叫起,却被李隆基的眼神给制止了。
李隆基从胡床上站起身,走到封常清的面前。
“封卿,抬起头来。”
封常清依言仰起头,只见天子一脸肃穆地盯着他。
“传闻你的样貌清奇,朕今日一观,分明是宜主之像啊。”
说着,竟然伸出手,亲自将他扶了起来,封常清万万没有想到,一时间激动得哽咽不已。
“陛下,臣......实是不堪......”
“不堪入目?你是想说,朕选材,先看相貌,再论其他,生得差一点,连为国效忠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你呀,小看了朕,也小看了你自己。”
李隆基制止了他的辩解,微笑着说道:“今日,不是朝议,只是朕想看一看,平灭我朝大敌的将军们,是何等的英雄。”
“你虽然来得晚了些,但是并未让朕失望。”
封常清这才看清楚,殿中不只他一个人,哥舒翰、程千里二人,一左一右,都在盯着自己。




盛唐余烬 第六十七章 实至
同在一坊,高府的情形自然瞒不过杨国忠的眼,一早就有人来报知于他。
“什么?连府门都未进,就进了宫?”
“确实如此,不光是他,还有刚刚低京的封府护卫,这会子已经到了宫里,听闻一同接见的还有哥舒翰和程千里。”
“只有这三人么?”
鲜于向在一旁细问道。
“只有三人。”
“仲通,莫非还有什么说道?”杨国忠不解地问道。
“说不通啊。”鲜于向拈着胡须,踱了几步:“三人是此战功臣,受到诏见是题中应有之义,可为什么不是献俘当天?这不年不节地,究竟是何用意呢?”
“你的意思是?”
“讨吐蕃制,大夫还记得么?”
“记得又如何。”一说到这个,杨国忠就气不打一处来。
“擒获吐蕃赞普者,封异姓王,这可是诏告天下,无人不知的,在下官看来,之所以迟迟未有定论,就在于此,咱们的天子,也不知道,这个王位,究竟该授予谁。”
鲜向于语气平平地说道:“于是,方有今日之会。”
“不是哥舒翰,还会有谁,某家听三娘说过,至尊连诏书都写就了。”
“未经中书门下,便做不得数,未曾明发公告,便存在变数,天子的心意又有谁能真正知晓呢。”
这话说得在理,杨国忠感同身受,这长安城谁人不知,自己的相位是板上钉钉之势,可一直拖到现在,也没个准,可不就是变数。
“大夫可曾问过几位国夫人?”
“三娘昨日入宫,至尊向他透过一句,可某听着,总觉得不对,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噢,至尊如何说法,可否告知。”
“至尊让她传话,说什么,是他的终归是他的,还让某稍安勿燥,这又是何意,莫非至尊有悔意,要改易他人为相?”
鲜向于来回走动着,嘴里默默念着那几句话,沉吟了片刻,突然停下脚步。
“虢国夫人说此话时,是个什么表情?”
这......杨国忠不知道该如何答他,女子欢娱之后的表情?鲜于向一看就知道自己问错了,赶紧补充了一句。
“是严肃还是说笑?”
“倒不像认真说起。”杨国忠吱吱唔唔地说道。
“那就糟了。”
杨国忠一愣:“此话要怎么讲?”
“虢国夫人受圣命传话,自然会知晓陛下当日心意,若是安慰之语,这话就只能当是说笑,可陛下为何要安慰大夫?”
“因为他的心,动摇了!”杨国忠此时哪还听不出,这言外之意。
“大夫也莫要太忧心,天子的心意,最是难测,或许便是想要试试大夫的反应......”
“又或是,他还未曾找到何人来代替某家。”
杨国忠恨恨地一拳砸到几上,震得上面的杯盏一阵跳动。
“那今日之会,便有些意思了。”鲜于向悠悠地说道。
“哥舒翰、封常清,会是哪一个?”
“或许另有其人。”
鲜于向的话,让他思忖了良久,方才从嘴里一字一句地嘣出来。
“安、禄、山!”
鲜于向说得不错,论资历,已经封王数年的安禄山才是份量最重的那一个,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都应该是帝王心目中的第一人。
勤政务本楼的三层大殿中,主导战事的三个节帅分坐两旁,河西、陇右两镇节度使哥舒翰单独一边,安西封常清、北庭程千里在他的对面,大唐天子李隆基端坐正上方,身后的两个宫女打着两扇百鸟朝凤羽屏,宫中最有权势的宦者高力士立在阶下。
“诸贤毕集,朕何其有幸,这第一杯,当敬各位先帝,列祖列宗。”
他端起杯子,遥遥一敬,三人一齐举杯,隔空祝祷。
“第二杯,敬那些长眠的大唐勇士。”
跟着他的动作,众人将酒泼撒于地。
“这第三杯,敬你们,朕的虎牙狼爪。”
三人一同站起身,恭身领受。
放下杯子,李隆基摆摆手让他们坐下,看了哥舒翰一眼,又望向另一边的两个人。
“礼敬完了,就当述功,战前朕就许出了一个王位,可如今呢,一个拿下吐蕃人的都城,一个迫降吐蕃人的赞普,朕倒不知,这王位该给谁了,哥舒翰,封卿,你们说说看,该给谁?”
两人俱是一愣,谁也没想到,一个绝大的命题,被君王这位随随便便就抛了出来,感觉像是两兄弟分一块饼,那么轻松。
封常清站起身,抢着答道:“制书所言,擒获吐蕃赞普者,方能得封异姓王,臣虽侥幸夺取了逻些城,然没有哥舒大夫的援助,断难守住,吐蕃赞普也非是因为都城陷落而降,此功当属哥舒大夫,臣恳请陛下明查。”
哥舒翰慢了一步,接着答道:“吐蕃人失却了都城,才会军无斗志,此乃因,臣虽率军进抵,却无一仗可打,势穷之下他们不得不降,此乃果,说到底,封帅才是首功之臣,臣岂能夺他人之功为已任,望陛下圣裁。”
“这却难了。”李隆基皱着眉头:“自古只有抢功,朕的臣子却争相推功,王位只有一个,朕已经破了一回例,不会再有第二回,否则天下还以为我朝王位随便就能许出呢。”
“程卿,你是旁观者,你说说,这个王位,该与何人?”
程千里冷不防提到自己,略想了想,起身答道。
“那就要看,谁更实至名归了。”
李隆基足足盯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
“噢,此话怎讲?”
“回陛下,二位所言各有道理,臣一直跟着封帅行军,故此较为清楚,早在逻些城陷之前,吐蕃人便有和约之意,双方在贡塘城下达成协议,此事会盟使张少卿甚是知情,想必也有上奏,封帅临敌先机,出奇不意,趁着吐蕃人以为和约已成,大意之下,轻兵袭进,一举拿下逻些城,此等果决,非臣所能及也,说句公允的话,没有封帅的大智,后面的一切都无从谈起,故此,臣以为,王位爵赏,只能由陛下圣心独裁,然这场战事的首功,正如哥舒大夫所言,非封帅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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