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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余烬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哥来打酱油
“这倒也罢了,寻常香汤沐浴,竟然是订得百钱一车的上好山泉,还包下了城外一间庄子里的鲜花,那些花儿,全都是地火养出来的,光是每日里所费的竹炭,都不知其价几何呢。”
“真真是......暴殓天物啊。”李妍听了半晌,只能想出这么个形容之语,看着眼前的那些精工打制的假花,一下子全都失去了兴致。
“可不怎么的,人人都说,这女子,怕是不懂,过锋易折的道理,不过眼下谁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只听闻与龟兹王族有些干系,加之她虽然用度奢侈,并不曾招摇过市,倒是没有人打主意。”
“左不过一个倚楼卖笑的勾栏倡妇,借此自抬身价罢了。”李妍自己都不明白,这种微酸是从哪里生来的,难道是因为自家郎君趋之若婺?一早就离开她的床边。
“婢子听说,她不待客的,最近盘下了一处宅院,一直在整修,郎君等人就是去瞧瞧,其中又会有什么奇巧之处。”
“哼,狐媚。”
李妍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在京城如此高调炫富的,一定别有所图,否则一早就为人夺去了。
一个龟兹人的身份,还远远庇护不了什么。
侍婢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她梳妆已毕时,轻声提醒了一句。
“智周上师那里,可还要供奉、添油?”
“不是你说,我都忘了,又到日子么?”李妍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那里始终平平地,不见喜相。
“转眼可就年末了呢。”
“是要准备了,大慈恩寺那里,可是在晋昌坊?”
“郡主好记性,正是呢。”
“那我就不去了,你差人去与上师说一声,改日我再登门受教。”
李妍听到晋昌坊三个字,顿时打消了出门的念头,她不想与夫君有什么不期而遇,从而扰了他的念头。





盛唐余烬 第九十八章 危机(十)
晋昌坊有四分之一的面积都属于大慈恩寺,这是贞观十年,长孙皇后薨逝后,其子李治为追念生母,在原址的基础上进行了大规模扩建的结果,最后使它成为长安城中,首屈一指的佛寺,位于寺中的慈恩寺塔,更是因为一个人而名垂千古。
他叫玄奘。
此时的慈恩寺塔,还没有像千年之后那样歪斜,它建于永徽三年,到天宝十一载,恰好整整一百年,塔高七层,高逾五十步,是全城最高的建筑,从塔顶可以俯瞰整个长安城。
虽说有着为母祈福的名义,这座寺院并非皇家专属,普通百姓都可以入内行法事,甚至是游玩,而那座高高的寺塔,更是文人墨客的流连之地。
天宝十一载的最后一个月里,这里聚集了五位文人,其中后世名气最大的杜甫反而是里头唯一个白身,既比不上早有功名在身的岑参、高适,也不如薛据、储光羲这等已经历仕数年,却官声不显的宦者。
当然了,没有人会因此而有所怠慢,五人争相拾级而上,一层层地向上攀登,直到再无阶梯。
从最高一层看下去,长安城犹如一个棋盘,被各条坊街、直道划分得整整齐齐,而中轴线的远端,巍峨的太极宫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观之令人心旷神怡。
“登高望远,有景无诗,岂不可惜,你们谁先来?”储光羲首先倡议道。
“节节高升者,二十七郎也,舍你其谁?”高适笑着看向岑参。
岑参摇摇头,一指塔下风景,怅然说道:“俗,若是诗文唱和,还要讲个职位高低,咱们那位李相国,岂非大唐第一人?”
“人生快事,莫如三、五知已,置酒高歌,今日权当是为了岑某送行,难得诸友毕至,你我何不各自赋诗一首,贴在这塔壁内,等到下次,若是还有幸,故地重游,再拿出来品评一番,岂非别有意境?”
“好,二十七郎此议,甚合我意,就这么办,某去寻僧人借纸笔,稍等。”说罢也不等众人回应,薛据提着袍角便跑了下去。
“这个薛二啊,就属他最急。”
高适哑然失笑,余下的几个人各自倚一角,凭窗远眺,在心中酝酿诗意,虽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暗地里,谁又愿意比他人差上一筹呢。
岑参同他站在一处,两人都有异样的心思,只是不好开口罢了,还是后者首先点破。
“哥舒大夫听闻了你们封帅的事,托某代为问问,何以至此?”
“无妄之灾,飞来横祸,天意弄人啊。”岑参一连用了三个成语,将整个事情简单地概述了一遍。
高适默默地记下他的话,自从陛见之后,哥舒翰与封常清便再也没有见过面,一方面是两人各自都为节镇,不好把关系搞得太过明面,二则,那个关于谁会出任右相的传闻,将二人全都扫了进去,见面了也略显尴尬,还不如让人来传话,幕僚嘛,可不就是这个时候用的。
“哥舒大夫有一言,请转告封帅。”对此高适是不会发表什么意见的,他的职责就是个传声筒。
“请说。”
“须防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某知道了,定当转达。”
岑参微微一拱手,算是代封常清谢过,人家能在这个时候,关心一句,就是天大的人情了,更何况这个提醒一点都不多余。
杨国忠还没出手呢。
事情说完,两人不再多言,将话题转到了今天的诗题上头,高适看着对面那个一身布衣,依然身形挺直的男子,状似无意地说道。
“听闻杜子美与刘家有旧?”
“你知道便知道了,千万莫要在他面前说起。”岑参点点头。
“可惜了,屡试不第,其实以子美的诗才,你我都略有不及啊,既然要开幕,多他一个又何妨,你不如同他提一提,看看愿不愿出塞。”
“他的性子你又不是知道,刘仁甫想要接济,都得以作画的名义,子美的骨子里傲得紧,这口某是不会开的,免得失却了君子之交。”
高适微微一摇头:“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他娘子刚生产,听闻有些不好,延医请药都需银钱,跟着你多少是个进项,其实说起来,安西离着也不算多远。”
“不是远近的问题。”岑参叹了一口气:“某找机会同他点一点吧,成与不成,只能看他自己。”
说话间,薛据已经拿着纸笔墨水等物从下面跑了上来,看他的样子,满头大汗、气喘不止,众人不觉宛尔。
“你们在这里看风景,却让某一顿好找,这塔中根本就没有,没奈何只得去寺里寻,是那般容易得么?”
薛据先表了一番功,又接着说道:“刚刚在下面听闻了一个消息,你们一定猜不到。”
“猜不到便猜不到,薛老二,左右不过又是哪家的娘子来还愿了,与你有何相干?”储光羲素来知他,笑着挤兑了一句。
“庸俗。”薛据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欲言又止地吊着大伙的胃口。
“行了行了,猜不到,且让你得意一回罢。”高适笑了笑,他心下的确生出了几分好奇。
“这还差不多,告诉你们吧,二十七郎有了新东家,谁都想不到。”
薛据神神秘秘地说道:“竟是太子。”
“此话当真?”高适毫不掩饰心里的惊诧,急急地问道。
“刚出的消息,陈希烈拿着金册宝印,亲自上了太子府,这会子只怕在大排宴席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瞧向了岑参,就连他本人也惊异地张开了嘴,因为这个消息,的确如对方所言,谁都想不到,只怕这长安城里,也没有几个人会猜到。
太子竟然兼领了安西大都护!
得知这个消息,岑参顿时就有些心不在焉,写出来的诗也只是平平,结果正如高适所料,杜甫所作的《同诸公登慈恩寺塔》,获得了众人交口一致地称赞,而怀揣心事的岑参咀嚼着其中的两句,似乎感悟到了什么。
君看随阳雁,各有稻粱谋。




盛唐余烬 第九十九章 危机(十一)
“阿妙,你这身子,越来越好看了。”
刘稷的手犹如握着一团软玉,滑滑溜溜地,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掉到地上,更难得的是,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令人爱不释手。
倒底是花了大价钱养出来的,的确是物有所值啊。
杜妙如只余了喘息的份儿,男子的那双手,不住地在她的敏感处撩拨,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脸上火一般地烧,眼里尽是秋波,娇躯不住地扭来扭去。
“郎......君。”
女子的声音如吟似诉,再加上那种贴身的触感,让他也不禁火大,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把整个人都揉了进去。
......
一番激烈地动作之后,两人依然紧紧地挨在一起,杜妙如倚在他的胸口,听着耳中传来有力的心跳声,有一种恨不能此刻就死去的念头,少年强烈的索求,几乎将她的魂都撞散了,可紧接着,对方口中说出来的话,让她一下子回过神来,脸色发白。
“你应该学过避孕之法,该如何做,用不着我说吧。”
“奴......奴......”杜妙如的眼中,珠泪欲玹,说出来的话也是断断续续:“奴没有那种......奢望。”
刘稷在她嫩滑的脸蛋拧了一把:“什么奢望?孩子么,你想生,没问题啊,可现在不成,这会子多少人盯着呢,要知道神仙姐姐与凡人私通,还怀了种子,如何让他们。”
杜妙如先是一愣,紧接着便破涕为笑:“真的么,郎君没有诓奴么?”
“我诓你做甚,不过我的家业,只能是三娘的孩子承继,你要想让他日后不骂你,现在就得攒钱了,长安物价高,哥们儿也没招啊。”
这也行?杜妙如完全被他说蒙了,还没听说一个男子,在这种情况下能说出这种话的,心里一时间万般滋味,不过总体而言,算是喜出望外,因为对方至少没有欺骗她。
“奴省得,一定努力攒钱,不让郎君失望。”
“我失望个大头鬼。”刘稷被她说得笑了:“你想日后有子傍身,这是人之常情,只要有本事,生几个都成。”
他还真不在乎这个,女人爱生生就是了,抚养费什么的还是掏得起的,只是多余的想法就不能有了,宗法规则到哪个时代都是存在的,他没打算为这个较劲。
杜妙如连连点头,看着女子喜形于色的模样,刘稷忍不住在她的头上轻轻按了按,露出一个坏坏的表情。
“既如此,你当如何做呢?”
“奴来服侍郎君。”
女子涨红了脸,会意地俯下身去,刘稷惬意地闭上眼,享受着那种美妙的滋味,慢慢袭来。
......
两人厮混的地方,位于晋昌坊的北角,正对面就是著名的大慈恩寺,从打开的窗子,可以看到巍峨的寺塔,后世被叫做了“大雁塔”。
不得不说这个地方选取得不错,慈恩寺有着半皇家的身份,来这里上香还愿的达官贵人极多,刘稷对她的定位,就是打开上层关系,这个女人还是有几分头脑的。
他们所处的自然是主室,屋子原本的装饰全都去除了,取而代之一种素雅但绝不低廉的风格,大到屏风摆设,小到一针一线,都有说道之处,营造出一种幽然出尘的雅致。
主室外的小院十分干净,两旁错落有致地栽了几丛细竹,这个年代没有杀虫剂,花草多了容易招引蚊虫,出了主院,一汪活水自地下引出,穿过一座石桥,汇入池塘中,这样的布置并无太大出奇之处,是原宅留下来的,经手之后,刘稷做了一些微调,毕竟动水动土那样的大工程太过招眼,也容易引来麻烦。
于是在池塘的一角,多了一架翻转水车,利用水流的动力,推动水车转动,上面的叶轮轴心呈齿轮状,用钢水倒入砂模中浇筑而成,与后世自然是不能比的,无论是强度还是韧性都会差上许多,可这只是一个景观,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内外轮之间利用动物油脂起到润滑的作用,能尽量减小摩擦带来的阻力,同时延长机件的寿命。
这不过是他一次小小的实验而已,以本朝工匠的水准,打造出一个或数个符合规定、公差小的部件,问题不大,关键就是没办法大规模生产。
当然,这架水车并不完全是好看,它的另一个作用就是将水流提升起来,通过连绵不断的转动,使得池水流入一道石槽中,整条石槽是由产自蓝田的青玉打磨后,拼接而成,清水在泛着绿光的水槽中,不停地流动,光是这份景致,就足以令人称道了,而这道水槽,构成了庭院中的回廊,若是在细雨纷飞的季节,坐在廊下,靠在栏杆上,眼前是水波莲漪的雨景,身后是温柔可人的侍女,用纤纤素手将一盅盅热好的美酒送到嘴边,只喝上一口,便随手放入流动的水槽中,小船一般地流向四处,不知下一个品尝者,是男是女,是顺心还是遂意,都能引引阵阵惊呼,这便是两百年前世人称道的魏晋风流。
“妙,大妙啊,全无人力,而水自流,可谓鬼斧神工。”
“好一个"曲水流觞",有意思,想不到西域之地,竟也有如此雅致之人物,真恨不能一睹其风采。”
外院还在进行着整修,却没有阻止外人的好奇,当然了,能进来的,也都是有身份的人,裴徽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连襟张清也不差,一个代表了杨氏,一个代表了太子,正好是这长安城中两大针锋相对,却又相互纠缠的势力,
听到两人的感叹之语,一个中年男子抚须而笑,面视二人说道。
“旁人或许不易,你们一个是虢国夫人亲子,一个是太子姻亲,想要见上一面,能有多难?又何必在此做关雎之叹。”
裴徽还没有说话,张清先开口答道。
“你是天子爱婿,可能见到真人?”
男子笑尔不答,他不光是驸马都尉,还是名相张说的次子,名为张垍,尚天子第二十女宁亲公主,时任太常卿,掌皇家礼仪,非常得宠信,从一件事就可见一斑,他的宅邸,不是位于东城或是西城的外坊,而是禁中!这是天子特批的。
“不信,那咱们三人今日就来试试,看看谁能率先一睹这位龟兹美人的风采。”
张清有些跃跃欲试,裴徽也是兴致盎然,这几个人无论是附马还是郡马,都属于皇室宗亲这个圈子,年纪稍大一些的张垍敏锐地觉出了什么,也是故作不知。
“你怎知她就是美人?”
“察其言,观其行,有这等风雅,是不是美人都可,你们说呢?”张清做了一个陶醉的样子。
“好,左右无事,某便同你一赌,输者须得任出一心爱之物,供其挑选,敢不敢应?”
裴徽的话,立刻得到了他的响应,两人击掌为誓,张垍自然做了中人,三人带着家仆,一齐向着内院的方向走去。




盛唐余烬 第一百章 危机(十二)
捧着那方小小的托盘,李亨只觉如有千钧重,其实上头只放了一封册页和一方虎头金钮印,加起来不到四两。
“殿下,殿下。”
左相兼兵部尚书陈希烈诧异地叫了两声,李亨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转头将托盘递与亲信程元振,回身一拱手。
“有劳相国,若无要事,不妨在府中稍坐片刻?”
陈希烈毫不意外地执手回了一礼:“某也想,可天子还在等着复旨,下回吧,定当叨扰。”
李亨本也是客气之语,闻言上前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孤送相国出府。”
陈希烈推托不过,也就顺水推舟,不过步子上,稍稍退后了半步。
左右太子的名声,仁孝、谦恭都是出了名的,不这么做,才是不正常,果然,李亨径直将他送到了门口,目送他出门而去,脸上一直挂着的微笑,立时便不翼而飞了。
这个结果,不光是他毫无心理准备,闻讯赶来的李俶更是疑惑到了极点,上次进宫,自己明胆是自求,怎么一道诏令,就成了父亲的加衔,太子兼边镇,以后有没有估且不说,在本朝之前,是极为罕见的,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储君兼个遥领的虚衔,有什么意义?
李亨一想到诏书上那些华丽的词藻,只觉得字字句句都好像在讽刺自己,天子突然间来这么一出,让他感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惊骇。
于是当李俶借着搀扶的机会,上前想要问一句的时候,突然发现一道阴冷的目光直射过来,让他的动作停在当场。
“程元振。”李亨叫着亲信的名字。
“奴婢在。”程元振早就将托盘放到了合适的地方,赶紧答道。
“去,拿把刀来。”
“什么?”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亨看都没看他,直直地盯着自己的长子,声音猛然间提高了不少。
“拿把刀,交给李俶,让他杀了我!”
“父亲!”
李俶不由自主地双膝跪倒,程元振也好,那些下人也好,哪里还站得住,顿时就跪倒了一片。
李亨的声音就像一支曲子被缺了弦的古琴奏出,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
“逆子,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孤这个父亲,那么多的兄弟姊妹,你想把他们都害死,才算干净是吗?”
长这么大,就连皇帝祖父的跟前都能言谈自如,李俶何时听到过如此重的责难,还是当着阖府人的面,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连连叩首。
太子府门外,刚刚走下丹陛的陈希烈微微一怔,随即便坐进了步辇中,轻声吩咐了一句:“走吧。”
面对满地的身影,李亨只觉得心力交瘁,头脑阵阵发晕,就在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一个丽影动作迅捷地赶来,一把将他扶住。
“殿下,殿下,莫要吓妾。”
李亨睁开眼,太子良娣张氏的面上挂满了泪水,一对清丽的眸子里饱含关怀,他的心里不由得一暖,暗暗叹了一口气,朝众人一挥手。
“太子有令,都散了吧。”
很快,除了程元振等几个亲信内侍,其余的人全都退了下去,张氏扶着他,慢慢地朝里面走去,直接回了内室。
“孤无事,陈相走了么?”一进门,他就放开了张氏的手,向程元振问道。
“走了,看方向,是往南边去的。”程元振意有所指地答道。
“那他应当听到了吧。”
“上辇前,他稍停了一会儿,应该听到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李亨的面色稍霁,方才一番做作,倒有七分出自真心,余下的三分里头,究竟有多少是演技,其实已经分不清了,如果说方才是身体累,这会子就是心累,累得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搂着这个女子,静静地坐在那里。
不等他开口,张氏早已经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很快,内室里就余了他们二人,像是一对劫后余生的小夫妻般,紧紧地抱在了一块儿。
李俶脚步虚浮地走向自己的院子,将几个随从甩在了身后,就这么一路几乎跑了回去,只是在离着主屋还有十多步的时候,突然间停下来,呆呆地愣了一会儿,转身走向了东厢。
听到消息的五娘崔婉清从侍女打起的帘子走出来时,已经人影杳然。
“殿下呢?”
“去......去了东厢。”一个侍婢战战兢兢地答道。
“贱婢!”
崔婉清咬着银牙,恨恨地说道,一张精致的粉面,微微地扭曲着,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李俶跌跌撞撞走进东厢房,为什么会来,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一想到崔氏那张虽然美丽,但是嚣张之极的面容,就本能地不想看到。
东厢住着他的几个侍妾,最头里的一间,布置精巧、阶前打扫得一尘不染,几个婢女看到他,都是一惊。
李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因为他听到了一首曲子,不是琴曲,而是人声。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声音虽然很轻,却是温婉动听,他掀开厚厚的布帘,屋子里的窗前,坐着一个纤细的身影,似乎正在专门地绣着什么,根本没有发现有人走进了屋子。
李俶轻轻地走上前去,只见沈氏正在绣架上穿针引线,神情十分专注,架子上一付戏婴图,正在渐渐成形,从他的角度,低着头的沈氏,颈部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线,沿着孤线下去,是一片腻白的肌肤,渐渐地在胸前突起,看得他口干舌燥,只觉得一股火无处发泄,马上就要爆出来。
“啊!”
直到被人一把抱起,沈未晞才惊呼出声,发现是自家男人,又赶紧收了声,李俶抱着她,飞也似地冲进内室,将她按倒在床榻上。
成亲这么久,连孩子都十一岁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丈夫如此急色,白日不说,上来就是脱衣解带,毫无前戏般肆意索取。
沈未晞双手死死抓着被子,忍着疼痛一声不吭地任他动作,此刻的李俶,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双眼通红、面色狰狞、气喘如牛、行为粗野,让她觉得既陌生,又害怕。
“嗯!”
没过多久,身上的男子一声闷哼,狠狠地撞进她的体内,一双手将她的身体箍紧,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未晞睁开眼,突然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张着一双疑惑的眼睛。
她的心似乎一下子停止了跳动。




盛唐余烬 第一百零一章 危机(十三)
这么快?
刘稷听到属下的回报,从内室里走出来,绕过一扇镶着落地花鸟纹饰图案的屏风,抓起一件布衫往身上套,否则他身上就余了一根裤头,那样实在有些不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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