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余烬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哥来打酱油
李隆基的眼神一黯,他当然知道,怀里的女子正值丧期,两人已经有许久没有亲热过,不知不觉,心中的怜意占据了上风,伸出手抚着她的青丝,柔声说道。
“朕知道,这些日子一直没什么空,冷落你了,又出了那种事,你心里不顺也是自然,这样好不好,把人交给他们,朕答应你,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牵扯到你,回府里去,朕一定抽出时间去看你。”
杨玉瑶缓缓地抬起头:“至尊所说的人,是谁?”
李隆基慢慢收回手,看着那对满是倔强的眸子,叹了口气。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这件事情太大了,朕要给朝野一个交待。”
“至尊所说的事,可是指的郡王被刺?”
李隆基背起双手,悠悠地说道:“这件事,哪怕有那些人证物证,朕本也不信是杨钊所为,可为什么,你会牵扯进去?他倒底许了什么与你,难道这世上,还有朕给不出的事物么。”
杨玉瑶的嘴角浮现出一个冷冷的笑意,一闪即逝。
“他没有许给奴什么,也不知晓此事,一切都是奴自己所为,有什么责罚,至尊开口便是。”
李隆基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三姨,莫要乱讲。”
杨玉瑶神色平静,口齿清晰地说道:“安禄山是奴派人刺杀的,与旁人无关,至尊下令治罪吧。”
“你......”
李隆基被她气得笑了:“你同他无怨无仇,每次进京,都是一车一车地事物往你府上送,你杀他做甚?”
“奴......”杨玉瑶眼珠子转了转:“奴不忿他一心只想讨好娘子,浑不将奴等姐妹放在心上,这次上京,谩说礼物,就连门都不曾登过,一时恼怒,便命人将他做掉了。”
女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在李隆基看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如果不是问题已经严重到朝野震惊,影响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他甚至不介意与她就此调笑一番,可如今是个什么情形,领衔诸相的儿子就在殿外候旨,等着他的裁定。
想到这里,他的语气不知不觉变得生硬了许多。
“你当真想好了,要为他担下此事?”
“奴不为任何人,事情就是奴做的,凶手藏在别院里,杀了奴,一切就能了结,对朝野上下也有了交待,天子何不遂行之?”
“你以为,朕当真不敢杀你?”
杨玉瑶眼都不眨地答道:“奴等着呢。”
“你......”
李隆基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倔强至此,不由得怒上心头,举起手作势欲打,不料女子昂起头,睁着眼睛毫不示弱,而那对美丽的眸子里,波光流动,让他这一掌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
“夫人,夫人,不要再强了,大家昨夜只睡了三个时辰,一直忙到现在,圣体堪忧啊,老奴求你了。”
高力士眼见不对,伏在她的脚下苦苦哀求,杨玉瑶低头看着他,眼神一暗,双手缓缓举起,将身上的衣带解开,扯住衣襟往两边一分,那件火红色的大装顿时从她的躯体上滑倒,落到了脚下。
李隆基怔住了,原来在她的体内,是一身通体雪白的......孝服!
他这才注意到,无论是头上的珠饰还是别的什么,全都是素色的,就连脚底那双小巧的绣鞋,也扎着两朵小小的白花。
“三姨!”
“奴本就孤寡一人,能死在陛下的手里,也算值得。”杨玉瑶的眼中涌出两行清泪,流过那张精致无瑕的俏脸。
李隆基高举的手顿时变成了相拥,女子在他怀里哽咽不已。
“奴今日想与家中姐妹说说话,这才去的别院,一到那里,你的人就喊打喊杀,又是搜检又是拿人,守在院里的下人们不敢放行,只能被他们殴打,你不是要奴交待么,奴给你交待便是,杀了奴,一了百了,也能与那苦命的大郎团聚。”
“你为何不早说?”
“大家心中早有成见,一上来就让奴交人,奴索性认下便是,何苦还要牵累他人,奴说不是你不信,奴说是你也不信,究竟要奴怎样?不如死了好。”
李隆基满怀歉意地抱紧了她,柔声说道:“他们说贼人是在别院左近消失的,你又拒不让人进去看看,可不就拧了吗,都是朕不好,不该偏听偏信。”
“坊中又不是只有奴一间别院,再说了,奴的院子挨着曲江池,贼人或许跳进池里了也未可知,怎得就一口咬定是奴藏起了,奴就偏偏不让他们进去,大家看着办吧。”
“好了,不进就不进,他们也是怕贼人万一躲在里头,会对你不利,此事揭过不提,三姨也莫要恼了,好不好?”
李隆基小意地劝了一会儿,杨玉瑶终是松了口,看着怀中玉人那张梨花带雨的俏容,他忍不住低下头,可就在此时,突然听到高力士的声音。
“大家,大家。”
“你这老货,偏要这个时候来说嘴么?”
李隆基瞪了他一眼,依然抱着杨玉瑶不放。
高力士苦着脸说道:“老奴也不想,城里头出事了。”
二人俱是一惊,杨玉瑶怕是他们硬闯别院,李隆基则担心刺客又有所图,可是一听消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城外的营中哗变,已经攻破了城门,正朝着宫城的方向而来。
盛唐余烬 第三百零七章 生变(三)
事情依然要从两个时辰之前说起,几乎在许光景露了行迹的同时,被严庄放掉的高邈也回到了安禄山的节度大营中,坐镇此地的孙孝哲一听完他的回报,便明白了其中的复杂和凶险。
“你可看清了,南八与严先生他们在一块儿?”
“属下瞧得真真的,他们行事并未避人,似有警告之意。”
“不对,事情不对。”孙孝哲吊着一只胳膊,摇摇头说道:“既然截下了你们,为何不索性灭口,将你放回来,就是为了告知咱们?”
两个人都是莽夫,怎么也猜不透严庄的用意,这不是明摆着,让他继续派人出去吗?
“你露了像,不要再去了,回城寻七先生,把事情告诉他,他或许能告诉咱们该怎么办。”
“属下这就去。”
高邈领命而去,事情很快在营地里传开,当孙孝哲选择接下来的送信人选时,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
营中共有三千人,虽然每个人的名字各异,却都是异族人,什么样的族群都有,他们私底还有一个共同的身份。
安禄山的假子。
也就是说,他们所有人与安庆宗、安庆绪、安庆恩这些亲子其实并与不同,这是草原上的规矩,安禄山既然收了他们为假子,待遇上就会很优厚,而他们回报的,则是忠诚。
简单而言,这是一支打着大唐旗号,却只听命于安禄山一人的队伍。
现在他们的假父死了,被人在离着兴庆宫不到三百步的地方刺杀,刺客几乎逃跑殆尽,只捉到了一个活口,余上的所有证据全都指向了一个人,天子最为宠信的杨氏一族代表者杨国忠,然而事发已经两天了,却没有任何的处置,为了让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听命,孙孝哲坐镇营中,凭借着过往的威信,半是强硬半是劝服,勉强维持到了现在,却因为高邈带来的消息而崩溃了。
“孙将军,唐人是不是要赶尽杀绝,不放我等一人回范阳?”
面对同伴们的质问,孙孝哲无法摇头否认,因为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如果这次刺杀没有官面上的人接应,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此严密,所有的证据加在一块儿都表明了一点,想置郡王于死地的,可能远不只杨国忠一人。
“高老秃去城中求计了,咱们再等一等,七先生一定会为咱们力争的。”
他的劝说显得十分苍白,手下们顿时大哗,因为这其实表明了,猜测已经渐渐在成为事实。
“去他娘的,那帮杂碎杀了郡王和大郎,焉能再放过咱们?”
“主母还在城中呢,说不准已经被扣下了。”
“既然不让咱们活,就杀将进去吧,先救下主母,再杀回范阳,老子看哪个敢拦?”
“是极是极,左右是个死,不若拼了,问一问天河汗,郡王何罪,无故诛杀?”
.......
一时间群情激奋,孙孝哲眼见形势渐渐失了控,急得额头直冒冷汗,若是平日里,就算是拔刀子,凭自己的本事,也能压服这些人,可如今他的右手废了,人家再看自己,已经若有若无地带着轻蔑,草原就是这样残酷,老去的猛兽与伤残的一样,都是被淘汰的下场。
“孙孝哲,你怎么说?”
“你叫某什么?”
被手下当面挑战,孙孝哲的面上青筋直跳,用完好的左手一把拔出长刀,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那人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眼都没有眨一下。
“是条汉子,老子尊你一声将军,没卵子,还有更难听的,够胆就把老子砍了,皱皱眉头,便不是郡王的人。”
孙孝哲很想一刀斩断他的头,可心知绝不能这么做,他恶狠狠地瞪了回去,挥刀在空中一舞。
“呸,老子饶你一双手,也照样砍了你,这会子大事当先,先留你一条狗命,看看他娘的谁才没卵子,够胆的就随某杀进城中,救出主母,敢不敢?”
“有何不敢?”
一众将校乱哄哄地应着,人人眼中冒着狼一样的精光,平日里就算安禄山待他们再厚,也有一层军纪在压着,眼见到了这天下第一等的繁华之地,拘在营中不说,想要进城见识一下,这个规矩那个不许,烦也烦死了,如今能借着这件事好生放纵一回,这些异族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全都一窝蜂地冲出他的大帐,去招呼自己的手下。
“将军,咱们当真要如此?”
手下们跑得一干二净,他的亲信才悄声说道。
“方才你也看到了,某不这么做,就会成为第一个被砍杀的,如今顾不得许多了,走一步是一步吧,你们不要跟着,带上某的书信,赶紧往范阳去,每个人一条路,不要走大道,也不要歇在官驿,天可怜见,让那边的人有个准备,莫要被人一窝端了。”
几个亲信带着他匆匆写就的书信上了路,孙孝哲用一只手将甲胄披整上身,提着长刀走出大帐时,营外已经是人喊马嘶,一片喧哗。
“举旗!”
孙孝哲踩蹬上马,大喝一声,手下执起他的将旗,营中顿时安静下来,他纯以双腿控马,缓缓行在众人面前。
“儿郎们,今郡王蒙难,朝廷不公,我等不得已入城护灵,非是做乱,只求讨一个公道,你们可愿随我同去?”
“愿随将军同去!”
数千只刀枪被高高举起,在天空下闪成一片,孙孝哲执着刀倒过来,用刀尖在脸上割出几道口子,鲜血一下子流满他的脸,样子十分狰狞,所有的手下学着他的样子,同样将脸割破,这是草原部族祭祀至亲时的做法,以示血脉同源。
紧拉着,他手中的长刀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刀尖停在长安城的方向。
“此战以快打慢,入城之前众军不得喧哗,随某。”
“杀进长安城!”
“杀进长安城!”
在他的带领下,三千牙兵沿着渭水悄然而上,在接近城池的时候猛然转向,出其不意地冲向延光门,在守兵反应过来之前,斩关落锁一举突破了外城,然后兵分两路,一路奔向安府所在的道政坊,另一路则大张旗鼓,一路疾进,直趋长安城中最主要的交通要道。
朱雀大街而去!
盛唐余烬 第三百零八章 生变(四)
“敌袭!”
尖利的警告声与百姓们惊惶的叫喊,让围在曲池坊外,范围一直扩大到附近的敦化、立政、道升等坊的左羽林军士,一下子警醒过来,他们离着范阳节度牙兵入城的主道十分近,因此也是所有的禁军中反应最为快捷的一支队伍。
“弟兄们,上马,杀贼!”
浑瑊跃上自己的战马,驱动之前还有暇同刘稷说一句:“五郎,要出大事,赶紧走。”
说罢,便带着自己的手下冲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刘稷注意到,他在冲出不过数步远时,就已经伸手摘下了鞍后的弓箭,看来又是一个弓马娴熟的骑将。
此时的刘稷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如果说在长安城的附近有一支军队哗变,很容易就能猜到是安禄山的人,可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就不是他所能想到的了。
“戍主,咱们怎么办?”
“等。”
面对手下的问题,他只简单说了一个字,几个人停在曲池坊的入口处,听着远处传来的金鼓声、喊杀声愈来愈激烈,刘稷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感情自己所造成的后果导致了长安城提前四年遭遇兵火,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很快,周围就有了动静,一队又一队的左羽林军士从各个方向奔赴战事发生的地方,就连路口设障盘查的那些人也全都在整队,很显然,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他们已经顾不上这一头了。
“走。”
等到路口大开,百姓们纷纷拥进去躲避战火,刘稷也带着手下悄然混入其中,很快,虢国夫人的别院就在望了。
“刘稷?”
正在别院中小憩中韩国夫人杨玉瑾听到管事的来报,略想了想,方才记起来,这位刘五郎,不就是她之前入宫求至尊成全的另一方吗?
“末将见过韩国夫人。”刘稷被人带到她面前,杨玉瑾看了他一眼,挥挥手,侍候的人包括带路的管事全都退了下去。
“你老实同我说,与虢国夫人有什么关系?”
“末将才疏学浅,位份低微,哪里高攀得上虢国夫人?”
刘稷嘴里说着谦虚的话,心里却在想,我同你闺女关系密切着呢,要不要说道说道。
“哼,若是没有关系,如何能使动她为你说话?本夫人也算你的媒人,但说无妨。”
我倒是想叫你岳母大人呢,敢应么?刘稷不无腹诽地答道:“那是因为虢国夫人欠末将一个人情,如今已经还了。”
“什么人情,要用郡王的首级来还么?”
杨玉瑾咄咄逼人的眼光,让他有些不舒服。
“夫人慎言。”
“哼,你还知道这是天大的事,院子里的那些人,须得立刻转走,这里已经被人盯上了,随时会有人闯进来。”
“末将就是来解决此事的。”
不得不说,这里的女人没一个笨的,好像最差的那个就是自家媳妇儿,刘稷将城中大乱,城门被乱军攻破,坊外的羽林军已经撤围的消息和盘托出。
杨玉瑾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也是个法子,罢了,为免出乱子,本夫人就再送你一程,用府上的马车载出去,你就不要露面了,回去等着消息吧。”
对方的语气让他有些不舒服,言语之间也不再那么客气:“对不起,末将须得看着他们出城。”
“你怕本夫人诓你?”杨玉瑾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只管啰嗦做甚?”
“我说了,我要看着他们出城。”
杨玉瑾本来心情就不好,被这个小军官再三顶撞,气性一下子上来了,柳眉一凛,人也从坐榻上站起来。
“没规矩,本夫人的话没听到,下去!”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平时屡试不爽的严厉语气,在这个小军官的身上没有丝毫作用,刘稷反而上前一步,几乎逼到了她的面前。
“你......”
没等女人喊出口,刘稷一手握住了她的嘴,将她的身体压到了坐榻上,杨玉瑾露出一个惊恐的眼神,似乎不敢相信,对方当真敢动手。
刘稷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双手,反扣着压到头顶上,低头嗅了一口:“夫人身上好香,不过这味道有几分特别,让末将觉得很是熟悉,对了,似乎与王妃相差无几?”
杨玉瑾被他的话惊呆了,当刘稷放开她的嘴时,下意识地出口问道:“哪个王妃。”
“广平王妃,你闻不出来么,末将的身上还有她的味道呢。”
杨玉瑾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以至于双方这个姿势十分不雅都没有注意到,只听到对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若是我猜得不错,你并不是想将他们送出城,而是找个无人的地方,悄悄处置,以绝后患,对么?”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刘稷的话。
“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你的义女婿,你妹妹的相好,你女儿的......好友,若是夫人不弃,或许咱们也可以成为朋友。”
自从嫁到了崔氏,可怜杨玉瑾何尝听到过这么肆无忌惮的话,此时她才突然出现,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男子粗重的呼吸就在耳边,一张精致的玉容顿时红了起来。
“你,好生无耻。”良好的教养让她说不出更多骂人的话,刘稷突然想起了与崔氏第一次时,事毕之后,似乎也是这样的语气。
这对母女还是真是亲生啊。
他打量了一番身下的中年妇人,由于保养得当,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眉眼间带着一种贵气,尽管在这种尴尬的情形下,依然不见慌乱,刘稷忍不住就想逗逗她。
“无耻?更无耻的勾当,我也做得出呢,夫人欲试否?”
“你......”
这么露骨的话,加上那个色迷迷的眼光,杨玉瑾终于端不住了,她气得呼吸急促,红晕一层层地浮上来,布满了整个面颊,一直延续到颈项、胸口,高耸的丰挺随之不住地起伏,这种美人薄怒的风情,顿时让刘稷也心跳加速了几分。
“再不放开,我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大力堵进了嘴里,从未被夫君以外的男子碰过的小口,竟然被他侵犯了!
一个略显得有些粗暴的湿吻之后,刘稷将她放开,杨玉瑾似乎还没有从被人冒犯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依然圆睁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我说过,你不信,我只能做给你看,夫人满意否?”
“你......我要杀了你。”
杨玉瑾怒气冲冲地说道,没想到男子又扑上来,再一次堵住了她的嘴,这一次,那种异样的接触清晰地进入脑中,再也难以排遣,她的头部被男子大力掌握着,连转一转都不行,只得这么任他予取予求,那种强力与蛮横几乎让她晕厥。
“再威胁我,还有更过份的,想试试么?”过了好一会儿,刘稷放开她的嘴。
满脸红晕的杨玉瑾再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闭上眼不看他,因为她知道这个男子一定做得出。
“夫人何必如此,你不是问我与令妹的关系么,不妨告诉你,她着紧我比自己更甚,一旦有什么闪失,就是你们也是一样,若是你担心此事会连累到杨氏,我可以马上带他们离去,但是不要再动任何心思,难道你们会比安胡儿更难搞?”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杨玉瑾的脸色慢慢变得煞白,对方等于承认了,他们就是刺客!而自己的亲妹则是幕后主使。
“你当真会离去?”
“那是自然,不是你胡搅蛮缠,这会子我们已经出城了。”刘稷放开她的手,站起身说道:“就如夫人之前所言,准备好车马,以杨氏的名义出城躲避战火,任是谁也不敢拦。”
“我这就命人安排。”
杨玉瑾想要坐起来,没想到方才的那一幕,让自己的身体异常地酥软,一时间竟然用不上力,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伸到了眼前,她顾不得羞涩,握住对方的手,任男子将她拉起,脸上再一次红透。
“你当真与我的五娘......”
“夫人若是不信,何不回府自己去问令爱?”
刘稷顺势将她带入怀中,在她的面颊上轻轻一印。
“夫人的风姿,令人瑕想,是个男子都把持不住呢。”
杨玉瑾被他连番轻薄,竟然生不出恼怒的心,只觉得羞意不可抑制地涌上来,充满了整个身心。
盛唐余烬 第三百零九章 生变(五)
“你狗日的怎么到了京城?”
在虢国夫人的别院见到杨鹄子,刘稷不由得喜出望外,自安西一别,两人有几个月没见了,对于这位他穿越之后,一睁开眼就见到的家伙,意义是不一样的,更别说两人数次出生入死,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杨预咧嘴一笑:“于阗的案子结了,老爹让某家带上卷宗来交差,正好阿曜奉命入京贺圣,这不就结伴同行了么。”
尉迟曜?
刘稷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明明是个蕃人,打扮得比汉人还要汉人,偏生还生得那般俊俏,他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他人呢?”
“他是蕃国使者,自有鸿胪寺的人接待,某家闲来无事,听闻晋昌坊有个龟兹来的妙娘子,艳名远播,便去那附近转转,不曾想碰上了许棒子,你们不是做下了什么祸事吧,怎的那么多差役和军士要捉他?”
刘稷神神秘秘地点点头,杨预又不傻,城里头最近出了什么大事,焉能不知,一想之下顿时惊到了,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莫不是.......”
“正是,许棒子还有这里头的几个伤者,全都是被牵连的,闲话休说,先将他们送出城去是正经。”
杨预知道事情的轻重,一听这下立刻住了嘴,只是疑惑地打量了一番远远跟在后头的一群彩衣豪奴,以及被他们簇拥在当中的两位美妇人。
“好家伙,这是什么门第?一看就不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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