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医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木帅
488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李桂芬早年没少变相的折腾花蝉衣,准确来说,花蝉衣早年过的那么辛苦,十有**是拜这个女人所赐,砍头太便宜她了。
顾承厌自将军府带了瓶毒药前去牢中,如今京中虽禁毒,他早年在外打仗,俘获了不少战利品,将军府的库房内,也收集了数十种稀奇古怪的毒,听说这些毒药用在人身上的效果也是无与伦比,平时顾承厌不舍得用,今日便用两种给李桂芬尝尝鲜。
说起来,这还是顾承厌第一次见到李桂芬。他昔日虽在花家村住过一段时日,但李桂芬根本没回去过,或许回去过他也不知道。
顾承厌随着县丞来到阴暗的监牢内,看见眼前的李桂芬时,不禁愣了下。
李桂芬虽人近中年,但风韵犹存,看起来依旧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只是此时显得有些狼狈,李桂芬身上穿着囚服,披头散发,面色灰败。
顾承厌打眼一瞧,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却也想不出在哪见过李桂芬了。
李桂芬听见牢门声,缓缓的抬起头来:“怎么,要斩首了么”
“急着死没那么容易!”县丞冷冷的开口道:“有人要见你。”
县丞说罢,自己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牢房的门。
李桂芬目光落再眼前样貌不俗的年轻人身上,蹙眉看了好一会儿,眉眼间染上一丝难以置信:“是,顾将军”
“你见过我”
“果然是你……”李桂芬道:“自然是见过的,将军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见过他
顾承厌觉得李桂芬话里有话,倒也未多问,李桂芬认不认识他不重要,顾承厌掏出一个瓶子来,递给了李桂芬,也没废话:“喝了它,我勉强能让你死的轻松一些。”
李桂芬愣了下,顾承厌这话猛的一听像是前来帮她似的,可看顾承厌这神情,李桂芬却瞬间明白过来了。
顾承厌的意思是,他注定不会让她安稳死去,今日她乖乖喝了这药,或许会遭些罪,若是不喝,后果便不好说了。
李桂芬似有不解:“敢问将军,民妇可曾得罪过您么”
“你这种虐待女儿,水性杨花的阴险妇人,人人得而诛之!”
李桂芬顿了顿,突然笑道:“将军该不是看上我女儿蝉衣了吧”
李桂芬如今自认一把年纪,看小辈儿之间的儿女情长最准不过。
顾承厌这种男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她做过的这些事儿特意跑这一趟,想来十有**就是为着花蝉衣来的。
顾承厌闻言冷嗤了声:“你也配提花蝉衣是你女儿我竟不知,世上还有你这种娘。”
“你果然是为着蝉衣来的!”李桂芬微微睁大了双眸,面上浮现出一抹讥笑,似乎在自言自语道:“花蝉衣那小贱人还真是你有本事,昔日在村子里,便有本事将沈家那白白净净的小子勾引到手,不想如今连您这大将军也被她勾了魂儿去。”
李桂芬提起花蝉衣时,言语中的轻贱令顾承厌眉心微微蹙起,随后却又很快舒展开来道:“您还真拿花蝉衣当您亲女儿了不成,以己度人成这样,花蝉衣可没你这一把年纪了,还能红杏出墙的本事。”
李桂芬脸色沉了沉:“我不是花蝉衣亲娘的事儿,那
489 她的身世
李桂芬见他神色丝毫不为所动,甚至眉眼间染上了一丝鄙夷,冷笑道:“我说的将军可以不信,不过花蝉衣母亲,也就是我亲姐姐,当年种种行为,和如今的花蝉衣所差无几,当年我姐姐便周旋于好几个男人之间,将他们迷的神魂颠倒,视她为这世间瑰宝,实则知道她真面目的没几个!”
“行了!花蝉衣的生母如何我不清楚,也没兴趣,花蝉衣是什么人,无需你多言,你还是快些将药喝了,本将军没时间陪你继续耗下去。”
李桂芬也没犹豫,直接掀开了瓶子,将瓶中药一饮而尽。
药效一时还未发作,不过顾承厌知道,过不了一炷香的时间,李桂芬便会生不如死。
顾承厌没兴趣留下欣赏她接下来的丑态,只要害过花蝉衣的人不得好死就够了!
顾承厌起身准备离开,李桂芬却突然叫住了他:“将军留步,难道你对花蝉衣的亲生父母是谁也不感兴趣么说不定,还和您家有些关联呢”
顾承厌果然顿住了脚步,其实花蝉衣亲生父母是谁,花蝉衣心中未必不好奇,他若是得知了,到时候可以斟酌着要不要告诉她……
李桂芬似乎药效开始发作了,有冷汗顺着她额角滑落,李桂芬努力的维持着体面:“我真名不叫什么李桂芬,我叫廖明纱,我本是三苗族长的女儿,将军听我这名字,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啊”
顾承厌双眸果然微微睁大:“……你别说了!!”
李桂芬怎么可能停下来,因为药物的原因,她瘦弱的身子有些神经质的抖动着,李桂芬勉强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冷笑道:“花蝉衣的母亲,是我父亲在娶我母亲前,便和一个贱人生下的孽种,名为廖明熹!也不必我多言,您可以去找将军府的老人儿打听打听廖明熹,就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
李桂芬处斩的当日,济民堂的人还特意前去看了个热闹。
当然,不包括路郎中和花蝉衣。
花蝉衣照常随着师傅四处给人看病,晚间来到靖王府时,白术教她制毒药时,突然道:“今日午时,我去刑场了。”
花蝉衣愣了下,随后冷笑了声:“你是多无聊砍头有什么好看的”
白术没理花蝉衣,问道:“你亲娘被处死了,你怎么这么淡定还是说,李桂芬不是你亲娘”
花蝉衣愣了下,并未再白术面上看出试探的意思,心中暗道自己多疑多思,既然他猜到了,自己也没必要刻意瞒着。
“李桂芬确实不是我亲娘,我被她带大的而已,这些事与你无关。”
原本花蝉衣以为白术会继续问下去,不想他闻言,便不再多言了。
花蝉衣同白术习毒到亥时便歇下了,白术这种时候睡不着,便在王府后花园儿转了转,找了颗粗壮的树杈飞身靠了上去。
树杈不过一米左右的长度,白术一条长腿弯曲,另一条懒洋洋的自然垂着,晚风吹动着他的衣摆微微摇曳,月华在他的白衣上渡上了一层柔光,清冷又孤傲。
白术紧闭着双眸,看着像睡着了,实则他此时此刻,却陷入了沉思。
他记得自己年幼时,曾被带到季府做客,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京中人称仙子下凡的女医师,也是季太医的夫人,廖明熹。
年幼的白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个女子,
490 廖明熹
次日,花蝉衣起身准备去学堂前,想起前两日路十七来学堂私下找过她,说路郎中这日过生辰。
花蝉衣找到了靖王,试探着开口道:“王爷,我师父今日生辰,我晚间下学后能不能去济民堂,最多一个时辰,便回来。”
靖王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不过是给你师傅庆生罢了,准你晚些回来。”
靖王语气中刻意的亲昵花蝉衣听得出,仍旧刻板到不近人情的行礼道:“多谢王爷。”
路郎中的生辰置办的极其简单,因生性低调,原本没准备过什么生辰的,奈何路十七等人不乐意,说什么也要给他过,索性便过了。
这个生辰也未大肆宣扬,一行人去酒楼简单吃了顿饭便算完了。
一整晚,花明石都显得恹恹的,在强撑着精神,但心细如花蝉衣,却还是能看出大哥的不对劲儿来。
如今花家人被虽死罪免了,可余生差不多也都在牢中度过,还是因为花明石给自己作证,花家人才落得如此田地,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花蝉衣作为这个阴差阳错的罪魁祸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陪着花明石喝了几杯闷酒。
时间终究还是超出了花蝉衣的预期,从酒楼出来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花蝉衣被拉着喝了点酒,酒量不大好的她有些上头。
出了酒楼,被凉凉的夜风一吹,花蝉衣瞬间清醒了许多,裹了裹身上的衣裳,拒绝了路十七送她,自己回了靖王府。
今夜的酒实在上头,花蝉衣往回走的路上,隐约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转头却连个鬼影儿也见不到。
花蝉衣伸出手来敲了敲脑袋,觉得自己喝迷糊了,加快了往回走的步伐。
一直到花蝉衣进了靖王府,一直到半夜,确定她不会再出来了后,隐匿在黑暗中的人影方才离开。
身材瘦长的黑衣人一路来到了将军府,府内竟无一人拦着他,男子一路来到了书房,敲了敲门:“将军……”
“进来!”
听着眼前男子所回禀的消息,顾承厌一张脸越来越黑。
“你先下去……”
男子退下后,顾承厌黑着脸坐了一会儿,突然有些暴躁的一脚踹翻了面前的书桌。
说好的四日一见,原来她就是去靖王府了!
顾承厌不愿自己像个女人似的,对花蝉衣胡乱猜忌,多疑,可靖王昔日里对花蝉衣暧昧不清的态度,花蝉衣被栽赃陷害时,也是靖王主动站出来,这种种不寻常,却又令人忍不住深思。
顾承厌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后,重新坐回了梨木椅上,不禁想起昨日从阿嬷口中打探到的一切。
廖明熹,三苗族长的私生女,年幼时在族中不受待见,后来凭借惊艳的样貌和聪慧的性情,地位渐渐变高,早前被许给族中一名叫熊卡的男子,据说二人两情相悦,后来不知怎的,又看中了自己妹妹的未婚夫,也是当初京中最有才气的季太医,引得不少女子羡慕。
顾承厌真的不想多心,可廖明熹若真是花蝉衣的生母,这对儿母女之间的情形,未免太相似了些……
阿嬷提起廖明熹时,一向好脾气的阿嬷难得语气中难得带上了一抹厌恶,言辞犀利的数落着廖明熹道:“我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还没见过几个女人像廖明熹手腕儿那
491 生出嫌隙
阿嬷不大清楚顾承厌这是怎么了,只是自他长大后,这还是头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沉重的悲伤,令人忍不住为之心疼。
阿嬷顿了顿道:“这话老奴也不好说,凡事都分人,就像当年的季太医,要说起聪慧,没几个比季太医更聪慧的,却娶了个……娶了个那种女子,旁人提起来没几句好话的,我觉得,还是要看那个男子是不是全心爱她,若是的话,被蒙蔽双眼就太容易了,毕竟从来英雄难过美人。”
顾承厌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了。”
阿嬷也未多问,从昨日开始顾承厌便不寻常,她也不是看不出来,不过一般这种时候,阿嬷是从来不会多问什么。
阿嬷出去后,顾承厌捏了捏眉心,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个不停,只觉得心里仿佛空了一块儿似的,难受的紧。
……
距离上次分开后,四日很快便到了。
花蝉衣一整日都不怎么有精神,主要是昨夜白术教给她一种新的毒,上手极难,花蝉衣几乎是彻夜未眠,晚间还和白术吵了一架。
她和白术性子不对付,白术还总是贱嗖嗖的爱动手动脚,所以二人总是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动手。
昨日白术那贱人将她惹急了,花蝉衣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他招呼了一拳,白术也不是好惹的,扯着她头发在她胸前掐了一把。
着实将花蝉衣气的不轻,她如今已经同顾承厌确定了关系,白术不时登徒子的行为令花蝉衣难以接受,后半夜和白术打了有半个多时辰。
并且不是小打小闹,至少花蝉衣被惹怒了,下了死手。
结果有些差强人意,如今两个花蝉衣也不是一个白术的对手,后来二人的动静惊动了靖王,二人挨了一通骂,方才老实了许多。
因为白术那个贱人,到底是彻夜未眠,白日同路郎中给人诊治的时候,又摊上了一桩大病。
晚间回家时,花蝉衣恍然想起顾承厌今日要过来,勉强提了提精神,特以前去买了些食材,准备今晚多做两道菜。
花蝉衣平日里虽然对顾承厌没那么温柔体贴,心中却始终还是惦记着的。
花蝉衣回到家时,顾承厌难得没来早。
大概是有什么事,花蝉衣也没多心,顾承厌堂堂一个将军,日理万机,偶尔忙碌也是正常事。
花蝉衣想起顾承厌上次说的,他喜欢酸辣口的食物,特意做了些酸的辣的,顿酸菜鱼的时候,花蝉衣坐在炉前,扇着炉内的火,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花蝉衣闭着眼睛,头一点一点的时候,一只手接过了她手中的蒲扇,另一只冰凉的手托起了花蝉衣险些垂落到地上的脑袋。
花蝉衣睁开眼,见顾承厌正弯腰看她,猛的伸出手来揉了揉眼睛。
不知是不是她累昏了头,看顾承厌感觉比起往日里,有些不一样了,神色很阴冷,很,可怕……
顾承厌见她盯着自己,微微收了收眸中的戾气,蹙眉道:“这炉中火都快灭了,怎么看着火也能睡着,多危险”
花蝉衣闻言,有些不好意思道:“昨夜太累了。”
顾承厌:“什么”
额……
花蝉衣意识到自己说顺嘴了,解释道:“昨夜温习医书,睡晚了些,今日又陪师傅看了场大病,实在是有些困倦,顾承厌,我怎么看你今日脸色不对劲儿”
顾承厌眸色沉了沉,昨夜晚间,他在学堂下学后,便开始跟着花蝉衣一路来到了王府,在王府外不远处,亲眼看见花
493 阿楚重回他身边?
都是因为白术那个烂人!若非还顾及着他的性命,花蝉衣哪里舍得瞒顾承厌
花蝉衣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顾承厌吃完饭准备离开时,花蝉衣上前扯住了他袖脚:“等我在学堂内学完最后这一年,咱们两个就成亲好不好,暂时先委屈你了。”
花蝉衣不擅长这么撒娇,昔日觉得女子这般就差倒贴了,可是如今顾承厌的种种不寻常却令她心下有些不安和愧疚。
顾承厌见她别别扭扭的哄着自己,心底冷意更甚,成亲倒像是自己求着她嫁过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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