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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在上爷在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饭包紫菜
妾身在上爷在下
作者:饭包紫菜

一场车祸,让二十一世纪的高知女流氓鹿九一命呜呼。说来也是不巧,这天正碰上天堂限号通行,地狱歇业整顿。于是,鹿大小姐耐着性子在忘川河畔排号,谁知却被一缕孤魂缠了身,生生拽着她还了魂……*******************************************************一双素手,画万千皮囊,身怀至毒,救天下苍生。





妾身在上爷在下 第001章.躲追杀闯喜车
正是乍暖还寒的时令,本该冷清的迷城今日却热闹得紧。连着临街铺子的飞檐上都挂满了红绸灯笼,街面上也是人声鼎沸,锣鼓喧天。
可在这喧嚣之下,却正上演这一场不为人知的追杀。
“该死的还追”一声低咒隐隐传来,一个娇小的身影咻的窜进了街面的人群里。
尾随在她身后的是一群提着刀的黑衣人,凶神恶煞。为首的刀疤脸大手一挥,狠啐了一口:“妈的小贱蹄子给老子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在这时,高头大马,十里红妆,一支送亲队浩浩荡荡的从街头走了过来,凑热闹的老百姓一拥而上,好巧不巧,正阻断了他们的追路。
鹿九回头瞅了一眼,长舒一口气,默念了句感谢上帝,头一埋,肩膀一缩,迅速隐进了人群里。
“这送亲队当真气派,哪里像当年我出嫁,想想那个寒酸哟。”
“这可是皇上赐婚,嫁的可是王爷,咱可没那好命。”
“好命你们知道什么啊听说这陵王啊,患有腿疾,性情暴虐,说是天煞孤星转世呢”
“对对对,我那京都的侄儿也这么说,这皇上啊曾赐婚三次呐,可这新娘子都是还没迎进府邸便暴毙身亡。如今已是第四场亲事了。这侯府小姐也是个可怜的”
一边的知情人抖着帕子撇着嘴,啧啧的说着,惹得周围嘘声一片。
此时的鹿九正耳听八方,眼观六路,闻见这等八卦不禁失笑出声,连逃命的紧张感都跟着淡了几分。
“啊呀哪里来的登徒子”
忽的听见不远处传来女子的惊呼声,她伸头一瞧,发现那群杀手竟提着刀明目张胆的散在了人群里,正朝着她的方向挤过来。
鹿九心头一跳,余光扫见那颇为贵气,被红绸层层包裹的送亲马车,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趁着看热闹的百姓抢喜饼的空档,她闪身钻进了被红绸层层掩住的车底。
她攀着车底的木轴,用匕首一点点撬着马车的木板,巧劲一顶,那木板便被掀开。身子灵巧的一钻,刚举起刀刃想要胁迫那车中人,却发现,这新娘竟软绵绵的歪倒在一旁。
掀了盖头,探了探她的脉搏,嘴角一抽,死的
看这唇青舌黑的模样,怕是服了毒了。
鹿九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有多不想嫁人,居然宁死不屈啊
她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在一阵马蹄声中,听见有人高喊了一句,“封锁城门,严查出城”
鹿九额角抽了抽,认命的看了看新娘那一身火红的嫁衣,叹了口气,三下五除二的扒下换好,将那尸体塞进软塌下的暗箱,捡过一边绣着龙凤呈祥的盖头一蒙,大功告成。
她挺了挺腰板,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将将摆好姿势,便听车外送亲的小厮与官兵起了冲突:“大胆,你可知这送的是何人的喜车”
那官兵也不是吃素的,一把将他推了去,“老子奉旨行事,今天就是侯爷和陵王在此,这车依旧要搜。”
说着喜车的帘子便被猛的掀开,鹿九身子向后一缩,微微抖着肩,一副受了惊的闺中小姐模样。那人盯着她打量了半晌,就在她手指触到匕首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帘子突然被放了下去。
“放行”
随着车队缓缓出城,鹿九悬着的心才算落地。
毕竟是皇上赐婚,又是侯府嫡女,这喜车倒也舒坦。许是知道这小姐是送死的命,陪嫁的丫鬟婆子对她是不闻不问。不过,这也正合了鹿九的心意。
她本想着趁着哪天月黑风高摸出去,可这送亲队居然连晚上都有人换岗盯梢,就这把守,怕是连只苍蝇都难逃。
鹿九索性也看开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没准那陵王府许是个藏身的好去处呢。
足足十日,送亲车队终于到了京都城外,外头的陪嫁婆子恭恭敬敬的跪在车外:“大小姐,入了这城门,您便是陵王妃。侯爷有令,请大小姐一切但凭天命,莫要牵连了侯府上下,也不枉侯爷的生养之恩。”
说罢,便一挥手,“送亲家奴即刻启程回侯府。”
鹿九端坐在车内,被这一套说辞惊得目瞪口呆,怪不得新娘子要服毒,这得是在家里多不招待见啊
城门口是陵王府前来迎亲的家奴,接过车队,行了礼,便一路奔了陵王府。
鹿九揭了盖头,探着身子掀开车帘的一角,眯着眼偷偷朝着喜车的前方看了去,却并没发现传说中的新郎官。
“王妃不必找了,我家王爷生有腿疾,不便骑马,王爷有令,一切繁文缛节全免,直接入府。”车边的玄衣护卫突然开口,吓了她一跳。
鹿九默默翻了个白眼,“嗯”了一声缩了回去。
既然正主没现身,她倒也乐得清闲。理了理嫁衣,重新蒙上盖头,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姿态,端坐在榻上。
没一会儿,喜车停了下来。随车的家奴统统跪在车下,俯身行礼:“恭迎王妃入府。”
迎门的奴婢撩起车帘,看见鹿九安然端坐,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阴鸷。
鹿九蒙着盖头,扶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踩着脚凳走下来,刻意把步子迈的又碎又轻,一副路途劳累的羸弱模样。
她牵着手上的红绸,只迈了火盆,便一路被领进洞房。她一路惴惴不安,直到坐在床榻上,屋内只剩她一人,紧绷的神经才敢微微松懈下来。
鹿九此时最担心的就是喜车内的那具尸体,她庆幸由于毒性延缓了尸体的腐烂,但心中那份担忧却丝毫未减,虽说已经将那软塌封住,可一旦有人觉察,她的身份势必败露。
唉,不管了,听天由命。
就在她放弃思想斗争的时候,门口传来辚辚的木轮声。鹿九心下明了,来人该是她的夫君,那个患有腿疾的陵王。
吱呀一声,门打开,又关上。声响渐近,在她身前停住。
头上的盖头被一柄白玉如意挑了下来,落在一边的床榻上。鹿九酝酿了许久,一双眸子盛满了小女孩的娇羞,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却正迎上那男人冷漠的眼。




妾身在上爷在下 第002章.你是谁
眸中敛星辰,眉间有风云。
鹿九脑中不由自主闪过这么两句词儿。
她少女心一颤,扮作羞赧的低了头,余光却滴溜溜的打量着他。
眼前的男人并未穿喜服,只一身白衣胜雪,腿上覆着蓝灰的狐裘,虽坐在轮椅上,却并无病弱之态,气势半分未减,眉眼淡漠,难掩风华。
鹿九默默腹诽,这面相和传说中的那个性情暴虐的天煞孤星未必差的远了些吧。
“看够了吗”微哑的声音响起,低沉得像琴弦猝不及防的那一拨。
鹿九被他吓得一激灵,尴尬的点点头,故作娇羞的小声应道:“看,看够了。”
“可还满意”他赤裸裸的嘲讽道。
鹿九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耐,狭长的眸子微敛,从善如流:“自是满意的。”
“呵,能活着嫁进本王的府里,你也有几分本事”他手上拨弄着拇指上祖母绿的翡翠扳指,状似无意的说道。
见鹿九默不作声,他又开口道:“唐明忧。”
鹿九有些迷惑的抬眼看着他。
唐明忧只觉得她这般眼神有些可笑,讽刺道:“怎么难道是第一次听说本王的名讳”
鹿九下意识点头,又赶忙摇头,心里忐忑得打起了鼓。她只知道这新娘是侯府嫡女,可没人告诉她这女人姓甚名谁啊她眼神转了几转,踟蹰着开口:“我”
话音刚起便被打断:“你不是苏卿梦。说吧,你是谁”
鹿九一惊,想过瞒不住,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被识破。她眼底杀意骤现,身体比脑子先行一步,袖中寒光一闪,短刃直逼他要害,就在她即将得逞的一瞬间,手腕忽地一痛,身子骤然失了力气。
完了这一朝失手,怕是她连明儿个的太阳都见不着了。
鹿九心中一阵悲泣,两只胳膊被一股蛮力死死擒住,那寒意森森的刀刃此时正反抵在了她的颈间。
她使劲儿挣了挣,绝望的发现了一个事实。
这身子真是太特么弱了,两只小细胳膊连个残疾人都抵不过啊。
等等这人
鹿九歪着头瞪好端端站在她身后的某人,不由得恼羞成怒,后槽牙咬的吱吱作响:“好歹你也是一介王爷,不觉得装病可耻吗”
唐明忧垂着眼看她,那眼神活脱脱像在看一个白痴。
“说起可耻,你比本王更甚吧从实招来,不然”刀刃向下压了压,她那雪白的脖颈上便多了一条血痕。
“骗子你在我眼前出手,让我知道你装病,鬼才信你会放过我”鹿九也不再演戏,恨恨的侧头斜睨着他。
“不骗你,好歹也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美人在怀,本王不舍得”明明是一句戏谑,可出自他口,却偏生让人寒毛直竖。
“真的”鹿九才不信他会那么好心。
“嗯,一言九鼎。”唐明忧一本正经的应道。
鹿九吞了吞口水,试探着开口:“那你先放开我。”
“好。”说罢,便松手向前一推,任她跌在硬邦邦的床榻上。
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啊伪君子她动了动被抓红的手腕,心里默默腹诽着。
“说吧。”男人坐回到轮椅里,单手撑在扶手上,打量着她,那目光危险至极,仿若下一秒便会将她拆吃入腹一般。
“鹿九。”她认命的开口道。
“你的主子是谁”男人冷冷问道。
“什么主子”鹿九蹙着眉,一头雾水。转念一想,当即懂了。她这是一不小心成了背锅侠了啊
感觉到一股凌厉的视线扫了过来,她忙不迭的开口解释:“等等你先听我说这完全是机缘巧合我是为了躲追杀才顶了你王妃的身份的王妃也不是我杀的,她死于服毒,尸体在喜车的暗箱里。”
古人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警察叔叔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于是我们极其识时务的鹿九同志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前因后果说的那叫一个齐全。
见唐明忧不应声,她赶忙低头做小的讨好道:“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就放小女一条生路好不好,我发誓今日之事,守口如瓶。”
鹿九眼巴巴的看着他,目光纯良又可怜,可唐明忧却依旧四平八稳,连个表情变化都没有。
她当下心一横,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好了她不躲不闪,大大方方的坐在榻上,由着他打量。
不得不说,鹿九生得一副好皮囊。素净的小脸,粉黛未施,却白嫩的吹弹可破。柳眉凤眼,本该妩媚轻佻,可她眸色偏生清冷,倒硬生生给她添了几分贵气。两片薄唇,泛着桃色,那模样增之一分妖艳,减之一分寡淡,如此刚好。
她静坐在那,之前的不安与杀意统统收敛的一干二净,这无辜的模样竟让唐明忧生了一丝犹疑。
若是伪装,那真的太过完美,若是确如她说,只是巧合
呵,巧合世上哪来巧合
想来这样一颗棋子,背后的棋局也一定有意思的紧。
半晌,唐明忧薄唇轻启,淡淡开口:“与本王来说,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和自己人,活路嘛,倒是有一条。”
“你说我照做就是了”天大地大,活命最大。她鹿九是死过一次人,自己的这小命她可珍惜的紧。
“那你就把这王妃的位置坐实了,坐稳了吧。”他悠悠开口。
鹿九一口老血憋在喉咙口,吐不出,咽不下,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办法确是绝妙。她深吸两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小女真是要谢谢王爷了。”
王妃就王妃,老娘怎么说也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非典禽流感都没能弄死我,还能被你这个小小王府吓住不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爷是吧咱们来日方长好了
唐明忧嘴角拂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抬手指了指一边的檀木柜子,“换衣服,陪本王用午膳。”
说罢,便坐着轮椅向门口滑去。
“等等”鹿九喊道。
“怎么王妃需要本王留下来观赏你更衣吗”他嘴角带着几分讥诮。




妾身在上爷在下 第003章.藏着什么鬼
鹿九一哽,示好言和的话生生咽了回去,憋着一口气,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一脚踹在了他的轮椅上,狠狠摔上了门。
唐明忧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
鹿九咬牙切齿的对着铜镜,将脖子上的血迹一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的上着药,心里把那唐明忧骂上了八百遍。
上罢了药,她解开胸前的盘扣,正想褪下衣衫,却隐约听见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响动,故作不知的动了动铜镜,那镜面上便映出了门缝外那双鬼鬼祟祟的眼。
看来这王府内院,也不是个清静之地啊
鹿九嫌恶的哼了一声,将解了一半里衣又系了回去。只换了外衫,拆了凤冠,满头如墨染的缎发只随手一拢,在发尾系了条细丝带固定,就这样松松散散的束在脑后。
守门丫鬟见她出来,福了福,面上虽规矩,可眼神却带着躲闪,“兰香见过王妃娘娘,还请娘娘随奴婢这边走。”
穿过回廊,是一片竹林,竹林的尽头便是暖玉阁,
阁内,唐明忧正和一个墨色衣衫,侍卫模样的男子交代着什么。见她走过来,那男子一俯身,“属下尉迟,见过王妃。”
一听这声音,鹿九恍然,这不是刚才迎喜车的那人嘛。
当下翻了个白眼,仿佛没看见他一般,直接路过,坐到了唐明忧手侧的椅子上。
尉迟暗自皱了皱眉,却依旧弓着身子候着,不敢失礼半分。
唐明忧挑眉,看了看鹿九,才朝着尉迟一挥手,吩咐道:“你先退下。”
“是。”
待尉迟出去,他冲鹿九问道:“怎么尉迟惹到你了”
“嗯。惹到了。”鹿九不遮不掩,直截了当。
“哦”唐明忧不由勾起嘴角,“那本王罚了他去可好”
“那倒不必,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不是个记仇的人。”鹿九挑着凤眼,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心中暗道,一般有仇老娘当场就报了。
“那本王倒要谢谢王妃这么宽、宏、大、量。”他故意说的一字一顿。
明知是在嘲讽她,鹿九也不气,抬眼对他道了句:“王爷,不是说要用膳嘛”
“来人,传膳吧。”
说话间,一盘盘小菜摆到桌前,菜色不多,倒是清淡精致。
本着跟谁过不去,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良好心态。鹿九慢条斯理的喝汤吃菜,对对面那光一般的眼神不以为意。
用罢午膳,唐明忧问道:“王妃吃得可好”
“勉强不错。”既然身份被他拆穿,她便连做戏都带着九分的敷衍。
鹿九用手帕沾了沾唇角,瞟了眼候在廊下的兰香,似问非问的说道:“不知王爷允了我这王妃之位可作数”
唐明忧轻笑一声:“若是作数,今晚这洞房花烛,王妃是不是也要侍寝呢”
鹿九莞尔一笑:“小女卖艺不卖身。王爷这后宅不宁,我不过求个自保的手段,若是王爷不允便罢了。”
唐明忧挑眉看着她,一时摸不透她的心思,便顺着了她的意:“本王既许了你这王妃之位,自然作数。”
鹿九见他应下,满意一笑,装模作样的福了福:“既如此,便多谢王爷了。妾身累了,先告退了。”说罢,头也不回,抬脚出了门。
见她走远,唐明忧才对隐匿在暗处的莫问吩咐道:“给我好好盯着她。”
鹿九一回房,便侧卧在榻上养神。兰香不敢上前扰她,可上头有令她哪敢不从
她愈发不安起来,手上绞着帕子,面上也渐渐露出了几分急色。
鹿九并未睡熟,只一直躺着假寐,兰香的一举一动自是被她尽收眼底。见她耐不住性子了,方才睁开眼。
兰香见她醒来,忙上前道了句:“王妃,热水已经备好了,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鹿九眸色一暗,应道:“也好。”
她倒想看看,这丫头心里藏着什么鬼。
“王妃,奴婢帮您更衣。”说话间,兰香已将手伸到了她颈间,眼里隐隐带着几分迫切。
鹿九挡开她的手,不经意的说道:“不急,我那嫁妆盒子里有玉凝香,你且帮我取些过来。”
兰香心下一沉,生怕被她瞧出端倪来,福了福身子快步退了下去。
待她回来,鹿九已经浸在浴桶中,水面上浮着一层细细密密的玫瑰花瓣,将她的身子遮了个严实。
兰香不甘心的凑过去,“王妃,奴婢帮您擦擦身子吧。”
“不必了,我不习惯别人碰我,将香燃上,去外间候着吧。”鹿九半瞌着眼,凉声说道。
“是,奴婢告退。”兰香嘴里说着告退,脚上却迟迟不见动弹。
鹿九眉间多了丝不耐,冷声道,“听不懂吩咐还不出去候着”
兰香被她这突然一喝吓得一抖,连忙撩了帘子退了出去。
直到水温渐冷,她才从从浴桶中起身。外间的兰香听到声响,有些急了,却又不敢贸然闯进来。一时没了主意,抻着脖子朝里面望了又望。
鹿九凤眸冷眯着,端过手边的茶碗抿了一口,随即轻轻一松手,只听啪一声,那上好的瓷碗便摔得四分五裂。兰香一听,忙不迭的跑了进来,抬眼正看见鹿九裸着的背,那光滑如玉的肩胛骨上缀着一朵红艳艳的桃花胎记。
她脸色一变,佯装惊慌道:“王妃可有伤到”
“不碍事,帮我更衣吧。”鹿九淡淡看了她一眼,嘴角泛过一丝冷笑。那日狸猫换太子,她便注意到了那新娘的肩头。方才趁着她取香,便取了胭脂做了样子。她倒要看看,是何人亟不可待的要验明正身。
许是所图之事见了分晓,兰香一下午倒是安分的紧,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直到晚膳过后,她更衣就寝,见账内传出平缓的呼吸声,兰香才蹑手蹑脚的退了下去。
鹿九睁开眼,翻身下床,将窗子欠开一条缝隙,见那丫头神色匆匆的向别院快步走去。这饵料得足够香,才能引得出大鱼。她有的是耐心等着这条大鱼上钩。
鹿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重新躺回榻上,毫不在意的翻身入眠。
“轩麟轩麟”娇软的嗓音一声声的唤着,扰得她眉头一皱。




妾身在上爷在下 第004章.掌事奴婢
睁开眼,只见一片湖光山色,微风徐徐,远处站着一双璧人,隐隐传来私语阵阵,却听不真切。
又是梦吗自从她占了这具身体,便常常跌进这样的梦境。
她失神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就在这时,那女子突然回过头来,那张脸竟与她一模一样。
鹿九猛的睁开眼,眼底是还没来及褪去的惊异,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
她起身,一连喝了两大杯茶水,咚咚乱蹦的心脏才渐渐平复下来。
“这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啊”她苦笑着喃喃自语,回身钻进被子里。
自成亲那日之后,唐明忧一直不曾露面,据说是出府访友去了。鹿九对他的行程丝毫不感兴趣,只道这庭院深深深几许,头顶一片四方天,甚是无趣。
闷得凶了,适才让兰香领着她满府各个园子走上这么一遭,当是踏青解闷儿了。
刚走完两个园子,路过别院,忽的听见一声声的鞭响。
她打眼一瞧,见是个身着碧绿罗裙的女子,正指使着粗使婆子在抽打一个丫鬟。那鞭子落下来便是一道子血印,看得她寒毛直竖,可那被打的丫鬟却一声不吭。
鹿九刚想进院子,就听身边的兰香提醒道:“这是玉婵姐姐在罚下人,娘娘初来乍到,还是莫要管的好。”
她听罢,冷了眸子,扫了她一眼,道:“玉婵是何人”
兰香见她面色清冷,不怒自威,心下有些发憷:“玉婵姐姐是府里的掌事丫鬟。除了主院,王府一切事务都由她打理。”
“哦听你这么一说,这王府上下倒是玉婵说的算了”鹿九嗤笑一声。
兰香身子一颤,当即跪了下来,“奴婢一时口误,这王府是王爷和娘娘的王府,自然是娘娘说了算的”
鹿九“呵”的冷笑一声道:“你倒是个伶俐的不必跟着我,就在这跪着。”
兰香脸色灰白,看了看她的阴冷眼神,忙低头应道:“奴婢遵命。”
鹿九抬脚进了院子,厉声呵道:“住手。”
那婆子被她喝得一惊,看见来人却是个面生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新主子,直愣愣的看着旁边的玉婵。
反观站在一边的玉婵,登时迈着小碎步,盈盈走过来,福了福身子道:“奴婢玉婵,见过王妃。”
见她行礼,身后的丫鬟婆子才忙不迭的跪了一地,“奴婢见过王妃,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鹿九凉声道,余光依旧打量着玉婵,只觉得她眉眼格外的熟悉,却怎也想不起在哪里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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