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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临安九家

    谢与安背着手,眺望远方,“我也是前不久才得知你之身世的,说实话,在看清陛下对你的态度之后,我和父亲越发地认为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陛下,容不下过去与贺兰旌有关的所有人,谢家能偏安江南,苟延残喘若许年,大约皆是因为姑妈。”

    谢与安的姑妈,当然是谢绾绾,只听他又说:“不过,你大概也觉察到了,这一年之中发生了大大小小许多事,而陛下对谢家的态度暧昧不明,甚至有种见死不救之虞!父亲机敏,于是定下计策,要试一试朝廷的态度……”他垂着下巴,顿了顿,而后发出了一种颇有自嘲意味的笑声,“果不其然,陛下非但不救,反而诸多责罚。”




第663章 徘徊(一)
    谢与安见她有些发愣,便又出声道:“如何,与我一道回会稽”

    阿箬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谢与安似有所悟,不禁问她:“那你现在有何打算”

    阿箬深呼吸一口气,望着眼前的青年,回答道:“我要去帝都!”

    谢与安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只是微微颔首道:“如此也好,若换做是太子,想必也不会甘于在此处等着吧!”

    阿箬福了福身,十分感激谢与安的理解。

    青年转过身来看着她,“你便骑我的马去吧,这马不是谢家马场出来的,即便旁人见了也不会引起怀疑。”

    “多谢!”

    “世事难料,但我希望还能在会稽见到你与太子。”言罢,谢与安对他拱拱手,而后便转身信步下了山坡。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阿箬不再犹疑,当即翻身上马,朝着和谢与安相反的方向策马而去。

    跑了不到五里地,她见着一人蹲在路旁,不正是冯稀

    “冯大人!”她跳下马背唤道。

    冯稀抬头望见是她,脸上漾起了由衷的笑意,但很快,这笑意又被一阵痛楚的表情所取代,他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脚踝。

    “你受伤了”阿箬问。

    “那马性子太过刚烈,又受了刺激,我冲出盗匪包围之后,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它,它妥妥跑了五里地也不消停,我心下一横,跳马而去,谁知便伤了脚踝!”冯稀叹了一句:“不过幸亏小姐聪慧逃了出来,否则我该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

    既然冯稀已经默认阿箬是自己逃出来的,那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当即俯身将他扶了起来。

    可两人皆同时意识到——冯稀一个大男人,既不会



第664章 徘徊(二)
    虽然连续赶路,已有些体力透支,但阿箬几乎彻夜未眠,等到第二天黄昏时分,她终于忍不住,打算悄悄潜入东宫,看看能不能见着司马笠。

    可是,她总不能就这样大剌剌径直走进去,毕竟人多眼杂,也不知有没有皇帝或淑妃的探子。

    正当一筹莫展之际,她的手忽然触到了腰间的令牌,这令牌正是冯稀与她的那一块。因为这一路还算顺利,所以她几乎快要忘记它的存在。她将腰牌摩挲在手,忽而计上心来。

    她先去不远处的成衣店换了一身衣裳,为了区别以往元青的形象,这一回,她故意买了自己不常穿的黑色外袍,同时还配上了一顶有些暗淡的帽子。

    而后,便打算径直往东宫而去。

    可是,当她一迈出成衣店的大门时,便见一群老百姓围做一团,正在叽叽咕咕地讨论着什么。

    对于这种热闹,阿箬原本是不在意的,可今日不知怎的,她竟鬼使神差地移步过去,还费力挤到了前排,这才发现,原来人群中央,是一面石墙,石墙常做布告栏之用,而此刻,那布告栏上正贴着一张崭新的告示。

    阿箬将那告示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可是,正是这看似不经意地一读,却叫她方寸大乱。

    “没想到,西楚灭了那么多年,竟还有余孽留存于世!”

    “是呀是呀,大兴繁荣安定四海来朝,她们该不会还计划着要复立西楚吧!”

    “谁知道呢想当年,那西楚女帝贺兰旌何等威风,九州之内诸多小国悉数覆灭,唯有西楚撑到最后。若不是那贺兰旌身体抱恙,说不定他们还真的可以一直留存下去!”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西楚之人,竟还去投案自首!”

    周围之人,你一言我一语,有惊诧有唾骂,尽数落在了阿箬的耳中,可是此时此刻的她,心中波澜起伏,几乎无法自持——因为,那告示之上竟清清楚楚地写着,欲将自投罗网的西楚余孽元芷斩于西市校场,以敬效尤,时间就定在两



第665章 徘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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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宦官用尖细且长的声音道:“淑妃娘娘驾到——”

    闻言,门口的护卫赶紧散在两旁,阿箬也跟着人流站到了队伍的最末。

    她垂着头,注视着眼前的一举一动,不一会儿,淑妃的车架便已缓缓靠进,待车架停稳之际,阿箬才惊奇地发现,打马走在队伍最前方的,竟然是司马笠。

    司马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阿箬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耐着性子再往下看。

    果然,司马笠方一驻马,便跳下马背,转身去了后方车架之旁,车架帘幕缓缓拉开,竟有一只纤细的手臂轻轻伸了出来。司马笠顺势握住那纤手,而后,便有一身披大红披风的女子从车厢中走出来。阿箬瞧得不错,那女子瞧了一眼司马笠,只一瞬又羞涩地移开了眼眸,浅浅低头,抿嘴而笑。

    司马笠就这样搀着她走下马车,之后,才又有两个机灵的宦官往车前一立,将淑妃迎了出来。

    当场所站之人立即叩首问安,只那三人却是毫不理会,径直入得府去。

    “这位小哥,”阿箬攥紧了拳头,整个人有些微微发颤,但还是以一种极为平静地语气问道:“不知方才太子殿下搀着的那位是……”

    那护卫也存了想将阿箬打发走的心思,故而十分认真地回答道:“那是淑妃娘娘的内侄女诸葛如月小姐,她是陛下中意的太子妃人选,所以格外受到重视,已在东宫住了两日。听说太子殿下对她一见钟情,两人相处也甚是融洽,相信过不了多久,东宫就会有喜事了!”

    太子妃,一见钟情,喜事——这些突如其来的字眼让阿箬的脑子“嗡”地一响,霎时间,她几乎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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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分道(一)
    “天色已晚,散了吧,散了吧!”那个护卫还欲说些什么,便有一个统领模样的人走上前来驱散道。

    于是,阿箬只得转身,向着与东宫大门相反的方向而去,她愣愣地向前走去,神情近乎恍惚。

    忽然,她停下脚步,心中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告诉自己——眼见为实!

    于是,阿箬迅速转身,沿着东宫西侧的巷道悄悄潜了进去。

    她按照自己的印象,不断想象着墙内究竟是何面貌,终于,她停了下来,盯着那近乎斑驳的墙体,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那墙体很高,周围也没有任何助力的事物,唯一一个优点便是,墙外有一片较为宽阔的空地,可做蓄力之用。阿箬往后退了几步,而后深呼吸一口,铆足全身的力气奋力向前冲去。

    第一次,失败了,她狠狠地跌落在地,歇了好久才勉强爬了起来。

    第二次,又失败了,她甚至连墙顶都没能触到。

    第三次,阿箬咬咬嘴唇,忍受着那还未淡去的疼痛,再次凝神聚气,向高墙奔去。这一回,她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强烈的气流从丹田出发,扩散到四肢,最终,她竟然奇迹般地扣住了墙顶,飞身坐在了高墙之上。

    阿箬伏着身子,往高墙之内反复确认,果不其然,墙内正是情思小院。

    这座寄予了司马佑对谢绾绾无限怀念的小院,同样也有阿箬的许多回忆,可当她再次站在那青石板上时,昨日种种,却莫名刺痛了她内心深处某个隐秘的角落。她捂着胸口,一边借着竹林隐藏自己的身形,一边极力催促着自己平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四周的天光也逐渐黯淡起来,阿箬才蹑手蹑脚出了情思小院,往司马笠的寝殿而去。

     



第668章 分道(三)
    “青箬,你听我解释,这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司马笠声音虽沉,然言语之中已是显而易见的慌张。

    阿箬吸了一口气,答道:“救出我阿爹,你爱娶谁娶谁!”

    司马笠一怔,心口就像挨了刀子般,被刺得生疼。

    “师父危急,我当竭尽全力相救,但方才之事,真真只是误会!”司马笠答道:“如今宫中情势复杂,我这也只是同父皇和淑妃虚与委蛇而已,你切莫要放在心上!”

    阿箬冷哼一声,这样的事,她又如何能不放在心上,她深呼吸一口,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一些,“你打算如何救我阿爹”

    司马笠趴在阿箬耳边,将自己的一切计划告知于她.阿箬虽未言语但听得十分仔细,原来这司马笠却也有周详的安排。

    “阿箬,你信我,我一定将师父救出来,而后,同你一道远走高飞!”司马笠信誓旦旦。

    阿箬心下一沉,先前的一切猜忌与顾虑皆一扫而空,她深呼吸一口,回答道:“既然如此,我便信你这一遭!”

    司马笠心下一喜,刚欲再诉情衷,却又听得情思院外有人喊道:“殿下,你在哪儿”

    是个柔软的女声,阿箬猜测,定是那诸葛如月无疑,她心头不觉一惊,又是一阵不悦,她猛地挣开了司马笠怀抱,背面对他道:“与你甚为和睦的诸葛小姐来了,你还是快些去见她吧!”说罢,阿箬一个飞身,便跳到三丈以外之地。

    司马笠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拉她,然而,已有脚步声传来,一时间他进退维谷,只得僵在当场,依旧保持着手微微抬起的模样。

    “殿下!”诸葛如月轻轻唤了一声,“您出来得实在太久,娘娘叫臣女来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第669章 分道(四)
    夜里风寒,司马笠却没来得及披上御寒的披风,便大踏步地往东宫正门走去。

    见他衣着单薄,又是一副急匆匆的模样,门外的护卫俱是惊出一身冷汗。

    “参见太子殿下!”大家都自觉地跪地行礼,然而司马笠仍然大步往前,只留下一句“平身”,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因要预备着紧急事务,所以东宫门前的拴马柱上常年都系着一匹脚程强劲的快马,如今司马笠正骑上这匹快马,在烈烈寒风中一骑绝尘。

    大风呼啸,带来尘土的腥气,冬月初七,却还没降下第一场雪。

    司马笠嘴唇紧咬,他在帝都的夜幕之中,穿街过巷,很快,便来到了若耶巷。他将马匹随意拴在了朱漆大门的拴马柱上,而后用力拍打起那大门来。

    迟迟,方有一个慵懒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似乎颇有些不耐烦地问:“谁呀,这三更半夜的!”

    朱门缓缓开启,开门的小厮迷糊中睁开眼,可几乎就在一瞬间,却被来人那通身的气场震慑住,他手脚并用将大门拉开,而后恭敬问道:“太子殿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司马笠没有理会他的失礼,只开口问道:“容隐之呢,回来了吗”

    “公子前几日传信来,说左右不过这几日就到,然而今日却始终未有音讯。”

    容隐之没回来——他的心就已经凉了半截,“晚间可有人来你们府中借宿”

    小厮吃了一惊,这太子殿下问的究竟是什么话,谁有那胆子,敢来容府借宿

    “未有!”他说。

    司马笠心下一惊,一时之间也慌了神,他心道:“青箬没有来容府,也绝不可能返回自家府邸,那她会去什么地方”

    他边想边走,并未理会那小厮的一通客套话,很快,他翻身上马,又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璟山书院。

    司马笠知道,深夜来扰这书院清静甚为不妥,然而,他也是被迫无奈,因为他也实在想不出,在



第670章 分道(五)
    司马笠轻咳一声,面上虽挂不住,但还是开口问道:“杨老,青箬可来过书院”

    杨老盯着他,摇摇头道:“未曾!殿下在寻她”

    司马笠微微垂首,“是……只不知她现今身在何处”

    杨玄远哦了一声,又垂首去关注着自己面前那一幅堪舆图。司马笠觉得就这么走了是为不敬,于是亦上前两步,俯身垂首看。

    细看来,这图绘得十分详尽,由东至西的山川走势,中原的城池,边地的村落都一一呈现。司马笠不由得暗自赞叹:“竹影不知,我大兴山川竟形胜如此。”

    杨老摸摸胡须,笑言:“可不是,老夫初制此图时也是一惊,你瞧,东首处的辽阔海疆,乃是太祖时代奠定的基业,至今平稳如初!再看那南方的大片盐场,平坦之地,几乎尽是会稽谢家的产业……”

    司马笠盯着堪舆图上那被标为白色的土地,不免惊叹道:“会稽盐场竟宽阔如斯”

    “按古制,盐本应由朝廷统一管理,然而,因为一系列复杂的原因,大兴的盐几乎悉数握在了会稽谢氏手中。盐乃重要之物,握有盐产之人,自然也像掐住了朝廷的脖颈一般!不过,幸亏掌着这命脉的是谢家,如今的陛下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将来的殿下就更不必了!”

    不必了——不知为何,司马笠本心上只以为这是理所应当之事,然而听到杨玄远这样一说,他心里却始终有些不舒服。

    不过,还没等他再进一步思索下去,杨玄远便又开始介绍起了这堪舆图。他讲起中原腹地的每一处山川河流都是如数家珍,让司马笠听得赞叹,似乎当即已经跨越时空遨游于斯了。

    杨老讲得正起劲,不知为何却突然顿住,不再继续。

    司马笠仔细一瞧,只见他的手指,正指着堪舆图西北处的一处狭长河谷。司马笠眼皮一颤,不禁下意识道:“落风河谷!”

    杨玄远叹了一声,收回了手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殿下或许不知,这山谷以前是叫此名,可在经历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战役过后,当地



第673章 分道(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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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人犯!”

    闻声,人群之中出现了隐隐的躁动,阿箬亦尽量伸长脖子去看,果不其然,已有一队人马押着一名身着囚衣的犯人来到了刑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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