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球传

秩球传 第103章 全是些糊涂蛋
残缺客此话一出，散立三人组和韩璐文，都不禁齐地一惊。他们这才知道“天残蹴鞠社”的副社长“无鼻鞠士”竟然在蹴鞠爵府中殒命了。
只听祁哲忍不住说道:“难道天残蹴鞠社的副社长也……”
少年秦鸿轻叹一声，黯然点了点头，因为那“无鼻鞠士”特征太过鲜明，所以他在埋葬其尸首的时候，深深地记住了，确实有此一人。
此刻，秦鸿见这“残缺客”虽仍笑容满面，但却掩不住他目光中的悲愤，便深深地理解了，人们强自压抑自己的情感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因之，他不禁对这狂放的残疾人大起同情之心，轻叹一声，接口道：“我也是因为凑巧赶上，所以做了那些力所能及的事，您那位结拜义弟的遗物我曾收好代为保管，现在就取出来还给您！”
残缺客将目光凝注在秦鸿身上，突地连连颔首道：“好，很好。”他说完将手掌一伸道：“那就请你把他囊中那串乌珠手链交给我吧。”
秦鸿豪不犹豫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灰色的小布袋儿。刹那之间，“散立三人组”及韩璐文面上的神色齐刷刷一变，数双发红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瞪在这灰色的小布袋上！
只见秦鸿的手缓缓伸入布袋，又缓缓从中抽出，转眼间，手中已多了一串由乌黑的大珠子穿成的手链。
“散立三人组”不约而同地脱口惊呼道：“乌珠手链！”
秦鸿仔细望了望自已从袋中取出的这串手链，但却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
他缓缓伸出手，将这串众人争夺的“目标”交到残缺客手上，一面说道：“不知是否就是这个——请您过目。”
他语声未了，只见那韩璐文一双红眼，瞬也不瞬地盯在这串手链上，就生像是恶狗见着肉骨头一样，一步一步地向残缺客走了过来，哪里还有半分德行高尚的蹴鞠大师样子！
而此刻，残缺客那一只红红的眼睛，亦自望在这串乌珠手链上，一时之间，他看来既悲怆又无奈，更愤怒鄙夷，谁也看不出他內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就这样失神地呆立了一会儿，似乎就连那韩璐文的一步一步逼近，他都生像根本没有看到一样。
“散立三人组”握在手上的小弩，也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这三个刚才还很淡定的蹴鞠高手，此刻目光之中，像是要喷出火来，都望着这串手链，移动着脚步，他们虽然明知以自己的能力，远远不是这残缺客的对手，但是面对着这串地心国蹴鞠界中，人人垂涎的“乌珠手链”，他们心中的畏惧已远不及贪心之盛了。
少年秦鸿坦然地游目四顾，只见韩璐文已将走到残缺客身前，“散立三人组”那不知不觉的脚步移动中，距离也越来越近。他只道这转瞬之间，便又将发生一场惊心动魄的事件，心胸之间不觉也随之紧张起来！
哪知——
残缺客一转身躯，突又满含讥讽地纵声狂笑起来！
韩璐文、散立三人组及少年秦鸿，俱都为之一愕，齐地怔在了那里……
只听残缺客的笑声越来越大，突地一伸手掌，竟将掌中的一串“乌珠手链”送到韩璐文面前，大笑着道：“这就是你们拼命争夺的无价宝物吗？妙极，妙极，那我就成人之美吧。”
残缺客说完，手腕一翻，竞将这串“乌珠手链”脱手掷出，“唿——”地一声，飞向韩璐文的面门！
这一突发的变故，使得所有在场之人，全都惊异得目瞪口呆。
韩璐文望着这串手链疾飞向自己面门，竟然浑如未觉，直到已堪堪击在他脸上，他才手腕一翻，将“乌珠手链”抓在手里，脸上一片茫然之色……
包括秦鸿在内的所有在场之人，谁也万万不会想到眼前发生的一幕，此刻都愕然地望着残缺客，甚至不约而同地以为他在发疯了。
秦鸿眼睁睁地望着这一切，感到如坠入迷雾中般茫然，他刚才亲眼看到那些“星月蹴鞠学会“的会众，为着这串乌珠手链，几乎丧生在“散立三人组”的飞石之下，又亲眼目睹“散立三人组”同样为这串“乌珠手链”，被韩璐文施展气功险些夺命，但此刻——残缺客却平白将之随手相送！
秦鸿不禁暗叹自己这一日之间所见的人和事，竟然都不是自己所能理解和猜测得到的。而对今后会发生什么，他更加感到迷茫……
秦鸿心中正自暗中感叹，却听残缺客又已狂笑着说道：“可叹呀可叹，你们这些蹴鞠界的高人，竟会为这串一文不值的仿品，争得面红耳赤，你死我活！——哈哈，这若是真的乌珠手链，又怎会等到我家“无鼻老二”死了之后，还留在他身上，又怎么会让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愣小子得到手中？”
残缺客顿了顿，道:“我久闻正义蹴鞠学会的首席球头韩璐文不但蹴鞠技术与炼气之术高绝，更且机智深沉，想不到却也是个大糊涂虫。”他边说边笑，言词辛辣无比，笑声之中更充满讥嘲之意。
只见韩璐文面色阵青阵红，突地右手手腕一翻，啪地一声将那“乌珠手链”狠狠摔在地上，霎时间手链四散崩兮，乌黑珠子满地乱蹦，而这位“正义蹴鞠学会”的大球头，竟然不声不响地迈开步子，闷头走远了。
“散立三人组”却一起惊呼一声，冲上几步，纷纷弯腰捡拾那些珠子。
残缺客在一旁拍掌笑道：“我只道韩璐文已是最愚蠢的人，想不到你们这三个货色比他还傻两分，这串手链如果是真的，大球头怎会把它满地乱扔，你们现在还来哄抢，不是二傻子又是什么？”
等到残缺客骂完了，“散立三人组”亦不禁恍然大悟，他们失望地抛下捡到的珠子，各自满面羞惭地转身，灰溜溜地离去了。
残缺客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转目望处，只见身侧的少年秦鸿仍在呆呆地望着自己。




秩球传 第104章 怪事扑朔迷离
两人目光相对，秦鸿只觉这残缺客的目光之中，满是悲怆痛苦之色，先前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此刻已自荡然无存。
残缺客寻了块大石颓然坐下，长叹一声，缓缓道：“少年人，你叫什么名字？”
秦鸿毫不隐瞒地回答了，残缺客点点头，又道：“秦鸿，你过来，坐到我身侧，我有些话要问问你。”他虽然满身衣衫褴褛，因缺少五官而相貌丑陋，但内在的气质却不能被任何槛楼的外表掩饰得住。
秦鸿依言坐了下来，他心中何尝没有许多话要问这残缺客，比如“乌珠手链”的秘密，早已勾起他的好奇之心。
只见残缺客目光凝注着地心丘陵间那些矿石放射出的光彩，默然良久，突地问道：你是何时来到蹴鞠爵府，看见了一些什么人？什么事？”
秦鸿微一沉吟，隐瞒了自己从地面世界而来的实情，只说因为迷路进入蹴鞠爵府，本想找人打听道儿，却偶遇离奇血案，后面发生的事情他都详细地说了出来。
残缺客默然倾听，频频长叹，此事的究竟真相，他自己也无法猜测。残缺客默默地听完了秦鸿的讲述，低头望向那些洒满一地的乌黑珠子，它们仍在地上反射着周围矿石的光芒。他悲怆地长叹一声，突然单手摆动，发出“轰”地一声巨响，气功激起地上的沙石，四散飞扬，有两颗珠子乱蹦到路边的野草丛中去了。这一击虽重，却又怎能够发泄他心中的悲怒之气呢？！
少年秦鸿呆望着他，忍不住问道：“大叔，这一日来发生的事情好像都是为了这串手链，您能不能告诉我，这手链究竟有什么值得人们拼命争夺的秘密呢？”
残缺客目光一转，望着地上的乌黑珠子，长叹道：“你这小小的手链，却不知道，千百年来，已有多少人死在你的名下。”
秦鸿听得心中更加茫然，只听残缺客长叹又道：“古老相传，将乌珠手链中暗藏绝世蹴鞠神书——‘秩球录’，为此，地心国中人纷争不断。”
秦鸿听到这儿，心中顿时恍然大悟。
只听残缺客叹息地说道:“数百年来，地心之国的人们也许是为了盈利，也许是为了好奇，也许只是为了虚荣，于是常有手艺高超的工匠，打造出高仿的乌珠手链，流传到市面上，但是真正的乌珠手链却只有一串，”
他突然低下头，垂泪道:“万万没有想到，我那金兰结义的兄弟“无鼻鞠士”，竟因为持了有这一串高仿品，而命丧蹴鞠爵府！”
热风萧索，英雄落泪，此刻，秦鸿觉得光线昏暗的地心世界中，已充满肃杀之意，他想到自己亲手埋葬的那么多尸身，而残缺客不过仅是为着其中之一而悲伤罢了，还有别的死者，他们也都会有骨肉亲人，他们的骨肉亲人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一样会悲伤！”
随着这悲伤的意念，首先映入他脑海的，便是那“蹴鞠双骄“夫妇相偎相依，拥抱而死的景象，“他们鸳鸯同命——唉！总比一人单独死去要好得多。”
有人说，人就是感情的动物，情感极为充沛。外表冷漠的秦鸿，似乎内心就是这样。此刻，他忽然想起自己死时，不知有无陪伴之人，暗中为此稀嘘良久，脑海中，又接连地闪过每一具尸身的状形。突地——他一拍大腿，口中“呀”地低呼一声，倏然站了起来，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惊人之事一样。
残缺客淡然侧顾一看，只见旁边的少年秦鸿双目大瞪，口中翻来复去地喃喃自语道：“流星脚段易行……流星脚段易行………“
残缺客见他这样，心中顿觉大奇。
哪知秦鸿低语一阵，突地拧转身来，失声道：“大叔，你可知道流星脚段易行？“
残缺客眉头一皱，缓缓道：“流星脚段易行是地心之国中一个神秘的蹴鞠界散人。“他虽然觉得这少年的问话有些突兀奇怪，但还是将之说了出来，哪知他话方说出，秦鸿突然喜形于色地一拍手掌，道：“刚才，那些为乌珠手链而来的人中，曾有人说出，我在蹴鞠爵府的白亭內遇到的恶人，就是流星脚段易行，为什么他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呢？”
残缺客大喝一声，突地站了起来，须发皆张地大声说道“难道真是流星脚段易行干的好事！……”他目光一转，笔直地望向秦鸿，道：“在那白亭中将那小猫杀死的人，是不是身躯瘦长，颧骨高耸……“琉雨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黑衣老者的形象，忙说道：“一点儿不错。”
残缺客忙又问道:“你可看清他使用什么样的踢石脚法？”
秦鸿皱起眉头，无奈地摇头道:“当时慌乱之下没留意，这还真想不起来了……”
残缺客冷“哼”一声，道：“当时你只怕已被吓昏了头，又怎会看清楚……”他虽是阅历丰富之人，但此刻连受刺激，心智不免有些混乱，再骤然得到一丝线索，自然便紧紧抓住，再也不肯放松了。
只见残缺客垂首沉思良久，突然伸出手掌，一把抓住自己的乱发。
而秦鸿此刻却在心中思索着另一个问题——关于黑衣青年人身世的来龙去脉……于是，他试探着问道:“我还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
谁知，他话刚说到一半儿，残缺客突然向他将手一摇，说道:“你刚才提供的线索事关重大，事不宜迟，我要马上去追查！”
残缺客凝重的声音还在寂静中回荡未息，而另一个方向的远处突又传来一阵高亢的呼喊声，依稀可辨出那喊声是：“我是谁……我是谁…………”三个字。
少年秦鸿心头一凛，只听那呼喊之声越来越近，转瞬之间，似乎划过大片荒丘，来人奔跑之速，着实令人心惊。
呼喊声更近，更响了，在周遭的荒丘怪石中间回应着。
残缺客面上也变了颜色，他双目凝注着呼声来处，喃喃道：“他是谁……？”
来的人是谁，秦鸡自然知道，他将头转向残缺客，想要说出这呼声来自何人……
可是——




秩球传 第105章 他就是黑尊爵
只听“嘭“地一声巨响，秦鸿和残缺客左边那一侧的灌木丛中，枝叶纷飞，随着这些纷纷飞落的叶子，倏然由路旁滚出一个人影，残缺客大惊驻足，这人影穿著一袭黑衫，面目清雅，虽然带着几分狼狈之态，却仍掩不住其丰神俊朗！
残缺客心中不禁为之猛然一跳，脱口低呼道：“原来是你！”
却见那黑衣书生刚一站稳，呼声便嘎然而止，他像影子一样摇摇晃晃晃跑到少年秦鸿身前，满面喜容地说道：“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竟还在这里。”
秦鸿不想多做解释，便无可奈何地微笑了一下，谁知黑衣青年人已自一把拉着他的臂膀，连声道：“走，走，快帮我想想办法，弄清我是谁，你答应过我的，想溜走可万万不行。”
一旁的残缺客莫名其妙地望着这一切，心中倏地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这念头在他心中虽仅一闪而过，但却将使得地心之国的蹴鞠界中，兴起无尽的风波。
秦鸿方觉臂膀一紧，身不由主地跟着黑衣青年人走了两步。
谁知，就在这时——
残缺客竟然大喝一声，闪电般扑了上来，抬手对着黑衣青年人施展了气功！
少年秦鸿惊呼一声，眼看这道十分犀利霸道的气功已堪堪击在黑衣青年人身上。
这一下，黑衣青年如果处理不当，旁边的少年秦鸿也极有可能被误伤。
哪知黑衣青年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看也不看一眼，右手一带秦鸿的身躯，自己身形微微一闪，他闪动的幅度虽然极小，但是，只见那道强劲的气功擦身而过，连他们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秦鸿惊魂方定，已然流出一身冷汗。
黑衣青年方才身形之曼妙，速度之迅捷，使得天残蹴鞠社的社长——残缺客，也为之一惊，他虽然久已知道地心国黑尊爵王子的盛名，也曾与他有数面之缘，但始终没有和他斗过蹴鞠和气功，此刻见其本领之高，竟犹在自己意料之外，不禁心头一寒，抖动双手，再次挥手发出一团气功。
黑尊爵王子袍袖微摆，带动秦鸿，移开三步，他力功能力虽然未失，记忆却全失，茫然望了残缺客一眼，沉声说道：“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残缺客冷笑一声，他和这黑尊爵王子曾有数面之识，此刻见他竟是满脸一副不认得自己的样子，心中越发认定此人一定是做贼心虚，装疯卖傻。便怒声喝道:“你这人好狠的心肠，你究竟为什么要将那些人都置之死地？！”
黑尊爵王子又是一愕，对方刚刚质问的话，他一点也听不明白。便揮手回敬了一记气功，两股气功力量在空中一撞，向四处散开。
黑尊爵王子诧异地喝道：“你说些什么？”
秦鸿心中一凛，知道他们双方之间必定有了误会，刚刚要为两人解释，哪知被极度的伤心和气愤蒙心的残缺客，却又继续怒喝道：“以前我只当你虽然本领高强，行事善恶难辨，但的确是条敢做敢为的汉子，因之才敬你三分，哪知道，你却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哼哼，你既已在蹴鞠爵府中染下了满身血腥，此刻又何苦做出这种装疯卖傻之态来欲盖弥彰？哼哼，我残缺客也许本领不如你高强，但是无论如何，今天却也要和你豁命斗上一斗了！”
接着，残缺客连声怒骂，更如狂飙般向地宫之子施展出气功，竟是一副拼命的样子，仿佛早已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
刹那之间，只见周遭碎石乱飞！
那黑尊爵王子却仍然满心茫然，他搜遍记忆，也想不起自己以前究竟是做过些什么事，是以残缺客骂他的话，使他连自己也心中一塌糊涂。
“血腥……血腥……”他心中暗地思忖，难道三天前埋葬的那些尸身竟是被我亲手杀死的？”
黑尊爵王子一边想着，一边身形移动，带着少年秦鸿，那样从容地避开残缺客的伤人气功，却迟迟没有予以反击。
残缺客冷笑一声，突然用双脚连续踢出满天飞石！
黑尊爵王子用双目凝视面前的空间，袍袖一挥，发出气功，满天飞石撒落一地。
残缺客又连连冷笑，他见黑尊爵王子只守不攻，心中越发认定他做了亏心之事，才不敢还手。
这时候，少年秦鸿身不由主，随着黑尊爵王子的身形转来转去，只觉双方超强的力功，使得四周危机四伏，只要自己的身躯稍微偏差一点，立时便有可能受伤。
他虽然属于比较胆大的人，但此刻也不禁冷汗而落，心中寻思道：“难道这残缺客竟误认这黑衣青年人便是蹴鞠爵府中那惨案的凶手？”
他一边想着，一边目光抬处，只见残缺客目毗欲裂，势如疯虎，不由心头一凛，高声喊道：“残缺客大叔，请先住手，听我来解释……”
残缺客却冷笑一声，抖手一记气功迎面打来，口中大喝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哼，我只当你是个无辜的正直少年，却想不到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是个满口谎言的杀手同伙儿。”他悲愤怨毒之下，竟不给秦鸿一个说话的机会！秦鸿心中正自寻思，该如何才能阻止残缺客的攻势，哪知残缺客突然大喝一声，后退几步，气功也随之消失。
黑尊爵王子双眉一展，也停下了移动的脚步，静如山岳般挺立着，生像是他站在那里从来没有移动过似的，秦鸿这才发觉自己的身体也突然停顿下来，几片枝叶，飘飘从林梢静静落到地上，然后这周遭的丛林间又归于静寂。
却见残缺客狠狠一跺脚，又发出砰地一响，黑尊爵王子茫然地望了他一眼，缓缓问道：“你这样蛮不讲理，到底是为了什么？”
残缺客本来低垂的眼帘，此刻突然一开，流露出无限的失落，他已自知自己纵然拼尽全力，却也无法奈何人家，自己死不足惜，但自己一死，这件秘密也许永无揭穿的一日。
残缺客想了想，便冷冷说道：“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你这样装傻卖痴到底是想干什么？“




秩球传 第106章 枉推断疑点多
却听残缺客冷冷接道：“黑尊爵！你明知我已揭穿你的秘密，还站在那里无所作为？哼，你该施展无人能敌的气功将我杀死，你是不是害怕恶行败露会与整个地心国为敌？”
黑尊爵王子仍是满面茫然，秦鸿却已知道了残缺客言下之意，忍不住脱口道：“残缺客大叔，蹴鞠爵府中的凶杀之事，我虽未亲眼目睹，但是却可以判定这件事应该另有他人所为，您老为何这样武断，如果让真凶知道我们这样，岂不会笑掉大牙？”
残缺客听他说完，独目一凛，突地仰天狂笑起来，笑声之中，尽是凄厉悲愤之意，他伸出手指，指着黑尊尊王子狂笑道：“在这地心世界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将那么多赴宴的蹴鞠界高手统统杀死，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让你自己受伤！”
残缺客惨厉地大笑一阵，又道：此次蹴鞠双骄夫妇邀我弟兄和那些蹴鞠名宿出席生日宴会，说是不但真的乌珠手链已有线索，而且还要商量另一件大事，我本就在奇怪，为什么这其中竟少了凤鞠夫人郁静芬、虚灵神脚苏浩然等人，尤其是他们与蹴鞠双骄夫妇和这两人本最要好，这种要事却为什么偏偏不找他们一起赴宴。”
残缺客说到这儿，语声微顿，像是又在强忍着心中的悲愤，瞑目半晌，方自狂笑道：“现在我才想起，这蹴鞠双骄原来还没有忘记多年前在“地心之涯”和我们几个结下的那些许怨毒，他们定是和你勾结好了，想把我们全都骗到这里来，布下一个鸿门宴，将这些眼中钉一网打尽——哈哈，哪里有什么乌珠手链？哪里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都说蹴鞠双骄夫妇生性狡诈，先前我还不尽相信，直到今天——哈哈哈……”
他说到这儿，用那只血红的眼睛紧盯着地宫之子，一字一句地道:“只是他两人虽然奸狡，却还比不上你的凶残，他们也万万不会想到，你竟会连他们两人也一起杀死灭口！”
残缺客说完连声狂笑，并连声怒骂，只听得秦鸿心中也不禁为之所动，他暗暗地想:“难道真的是这样吗？”再转目望去，只见那黑尊爵王子目光低垂，满面茫然地喃喃自语道：“难道真是我干的？我是谁……我到底是谁？！难道那些杀人害命的事，真是我干的……”
残缺客双眉一挑，仰天厉吼道：“无鼻呀我的兄弟！我叫你不要轻信人言，你偏偏不听，执意要带那串仿品赶到蹴鞠爵府来凑这个热闹，好好，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想那蹴鞠双骄夫妇如果真的知道了乌珠手链的下落，又怎会告诉你呢？！”
残缺客说到这儿，又摇头叹息了一下，目光突又转向黑尊爵笑道：“你气功虽然高绝，心计也足够狠辣，却忘了有一句话叫‘公道自在人心，今日我残缺客既然敢揭穿你的嘴脸，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你还是不要在枉自装疯了，乘早将我杀死，否则我残缺客就要传言天下，道出你的罪行，你不但做出这等凶残无比之事，竟还要利用一个无知的年轻小子将罪名推到‘流星脚段易行’身上。”
残缺客目光一转，望向秦鸿，又道：“你若是以为你帮这个恶魔做下移祸之事，他便会感恩戴德，给你好处，那你就真正的糊涂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哼哼，你也难免要死于他的毒手。”
秦鸿听他这样一说，失神地怔立着，因为这残缺客所说的话，确是合情合理。他刚才曾亲眼看到“散立三人组“，以及韩璐文、残缺客的强大气功能力，知道这些人惧都是蹴鞠界中的顶尖人物，而此刻他再用这黑尊爵王子和他们一比较，便觉得在黑尊爵面前，残缺客这几人的能奈竟然显得逊色许多。
所以，秦鸿一时之间心中不禁疑云大起，又有许多新的疑问在他心中升起：“这黑尊爵王子虽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但气功仍是如此之高，看来也只有他能将那些人一一杀死，而他自身所受的伤，自然也是在和别人拼命时不小心被击中的，这伤势使他丧失了记忆，因此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否被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