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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球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愤怒的牛
秦鸿目光望处,却见这祁哲此刻目光之中,忽地闪出一种奇异的光采,微微又道:“小兄弟不必误会,我之所以有此问,并无他意,你是个诚实君子,咱们大家哪有信不过之理?只是……”他说到这儿,奇异地微笑一下,方才接着道“不知你可否将这些遗物,大概都是些什么东西,给大家公开一下,唉——此事既已如此,咱们只能尽量寻找一切有用的线索了,我想这个要求,你定必能够答应吧?”
秦鸿略微凝思,然后概然道:“既然这些遗物关系重大,那容我想一想,都有些什么东西……”
他方自说到这里,那霍云、冷颜便又匆匆对望一眼,他两人的眼中竞也闪过一丝奇异的光采。
这些人表情上的变化,秦鸿却未见到,兀自接口说道:“可是我记忆中的那些物品,好像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有一条纯金项链,两三本关于蹴鞠技术的书籍,以及一位青衫老者贴身所藏的一封书信,这些算是较为特殊的东西了,其余便没有什么东西了。”
霍云、冷颜、祁哲等人,听他这样一说,面上都为之露出失望的神色。
秦鸿又自沉思半晌,突又说道:“还有就是一串大黑珠组成的手链,看起来有点儿怪,不像什么值钱之物,但……”哪知他话犹未了,霍云、冷颜、祁哲等人却俱都神色一变,几乎同时跨前一步脱口问道:“那串手链在哪里?”
只听霍云又抱问道:“这串黑珠手链是否用白绳所串,而且每颗珠子,都发有微微的光泽?”
秦鸿一怔,他虽觉那串手链较为怪异,但却再也无法想到这东西会令这些人如此激动。他不禁在心中暗自寻思:“难道这串手链之中,竞藏着一些秘密,并且与昨夜的血案有关吗?”
秦鸿一边想着,一边缓缓点了点头,满心疑惑地答道:“不错,这串黑珠手链正是串以白绳,那种有光泽的黑珠子大概有八颗左右。”
他说完,目光转处,却见面前所站之人,个个俱都喜上眉梢,生像是这串手链比那什么珍珠玛瑙还要珍贵!
不经意间,祁哲的手指,开始缓缓落下,移在腰间的青色小弩上,他目光瞬也不瞬地望着秦鸿,沉声说道:“这串手链关系重大,放在小兄弟身上定然不太方便,还是请你将它交给我吧。”
他话音刚落,只听霍云、冷颜异口同声地大喝道:“且慢!”
祁哲面色一变,冷“哼“一声,目光斜睨道:“你们要待如何?“他一边说着,那本已握在腰间青色小弩上的手掌,似乎握得更紧了些。
青衫三人组中的另两位,虽仍一言不发,但神色之间,也已露出紧张之色来。
霍云干笑一声,道:“依在下之见嘛……我们这边来的人多,还是交给在下保管起来比较安全些。”
青衣人祁哲目光一凛,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他笑完,道:“蹴鞠界中公认,霍云、冷颜一向以做事稳重著称,但我此刻看来,二位象是徒有虚名了。“
霍云、冷颜听他这样一说,俱都是面色一变,伸手隐在背后,向后面的褐衣大汉们,悄悄做了个手式,只见那些褐衣大汉便都纷纷露出戒备之色。
却见祁哲笑声候然一顿,面上便立刻再无半分笑意,冷冷地道:当下,无论于情于理于势,即便是公平地切磋脚下,尔等要想得到这串乌珠手链,只怕还略差着一点,我看,你们还是站远些吧。”他说话的声调语气,竟亦变得锋利刺人,秦鸿冷眼旁观,只觉他哪里还有刚才的和气与理性?简直快成了占山为王的强盗!
秦鸿心中正自大为奇怪,却听霍云已自冷“哼“一声,厉声道:“只怕也未必吧!”他手腕一翻,始终隐在肘后褐色小弩,便随之翻了出来。
几乎就在这同一刹那之中,秦鸿只听得又是“嚓嚓”数声,只见青衫三人组竟也齐刷刷地举起了手中的小弩。
好几只不同颜色的小弩,同时将少年秦鸿围在中央,秦鸿剑眉一轩,喊道:“你们又何必为这么个小手链争执,再说这东西本来就是人家的遗物,理应还给死者的家人,我是不会给你们的。“
他此刻对周围这群人的贪婪之态,由内心产生了厌恶,所以便说出这种话来,却全然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安危!





秩球传 第101章 贪乌珠起风波
秦鸿说话的声音虽然清朗,哪知人家却生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样,更有可能是他所说的话,根本无足轻重,所以围住他的人虽然听在耳里,却未放在心上。
只听祁哲又自冷冷一笑,用犀利的目光在霍云、冷颜,以及他们身后的几个褐衣大汉身上一扫,一字一字地冷冷说道:“我倒数五个数,数到一的时候,你们若不放下手里的弩,哼哼!”
他又“哼”了一声,便自冷然数道:“五……四……“他目光转注到自己手中的小弩上,再也不看别人一眼,哪知他“三“字尚未数完,霍云突地大喝一声,手腕一抬,刷地发出一支竹箭,斜斜射向祁哲握住青色小弩那只手的手腕,来势如虹,奇快无比。
就在这同一刹那里,冷颜腰身一弓,瞬间再一起,径直扑向少年秦鸿,而他身后的几条褐衣大汉,同时挥起手中的小弩,纷纷向“散立三人组”中的另外两名发起了攻势。
这几个来自“星月蹴鞠学会”的会员,彼此之间竟配合得很是佳妙。
谁知他们出手虽快,来自“真理蹴鞠学会”的散立三人组,出手却还比他们更快。
就在霍云手中的小弩尚未抬到一半,冷颜身形方自纵起,另几道闪电般的竹箭正自交剪射来的时候,只见祁哲为首的三人组,俯下身用双脚在地上一阵快踢,闪光的石块将空中的竹箭一一击落了。
眨眼之间,秦鸿就觉漫天光斑,很快却又立刻曳然而止。
“散立三人组”在一瞬之间击退了“星月蹴鞠学会”用小弩的合力的一击。
秦鸿为之连退两步,定睛望去,只见“散立三人组”正背向自己,一排挡在自己身前,每人抬起一只脚,脚面上不知何时挑放上了一块儿发光石,而他们都还向前举着自己手里的小弩。
望着这场景,少年秦鸿只觉目眩神迷,目光再也无法转往别处。
这一日之间,他虽已知自己的魔足能力微不足道,更知道地心国之中尽多蹴鞠高手,但她此刻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妙的脚踢飞石杖阵。
须知,他本是天赋极高的,否则怎能在那样短的时间内,掌握了魔足射门的诸多技巧?此刻,他陡然见如此奥妙的脚法展露,心中的惊喜,便生像自己在孩童时期,突然发现了心爱的零食一样!
“散立三人组”并肩而立,配合得极为佳妙。
霍云、冷颜只觉挡在自已身前是一面无比的坚固人墙,无论自己用手里的小弩指向何处,却总是不得其缝而入。
一阵小小的僵持。
祁哲突地又自清啸一声,手中的小弩向上抬起,右足前踏,刷地——另两个青衫老者竟与他同时做出相同的动作,一边前进一边脚踢飞石,三只竹箭亦同时射出,多年以来,他们三个人早已配合得妙到毫颠,此时,竞借着这一击之势,变守为攻,向“星月蹴鞠学会”诸人展开了强大的攻势。
霍云、冷颜,以及“星月蹴鞠学会”的另外几个褐衣会员,陡然之间,竞被攻得东躲西闪,连退数步,人人心头不禁为之大骇,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瞬息之间,似乎拼斗强弱已判!
就在此时,只听霍云、冷颜突地异口同声暴喝道:“金蝉脱壳!”
暴喝声中,“星月蹴鞠学会”所有褐衣人齐地在后退中用双脚接连踢出俩块飞石,同时将手中射完竹箭地空弩向前扔出。而他们自己的身形,却借着这一踢之势,飕地一个倒纵向后方远远窜了出去。
名扬地心国的“星月蹴鞠学会”,自己已知斗不过对手,所以此招使出后,他们便立刻逃得无影无踪。
原来,霍云、冷颜,刚才乍一交手之下,知道自己万万不是“散立三人组”的对手,所以他们情急之下,便施展这招救命绝招金蝉脱壳来。
“散立三人组”忽地见到对方的一片小弩竟自脱手旋转飞来,俱皆大惊失色,此刻双方距离很近,一圈圈的旋弩来势却急如奔雷闪电。
“散立三人组”大惊之下,急忙脚踢飞石将那些小弩都击落了,
谁知——
路旁丛林之中,突地响起一声清澈的大笑,一条淡淡的人影,晃晃悠悠走出来,站在众人眼前。
散立三人组这才微一定神,定睛望去,只见丛林匝地的小径之上,矿石光线照耀下的那一众褐衣人影,已一晃而隐。
原来,包括霍云、冷颜在内的星月蹴鞠学会的那些人,竞在眨眼之间,便都消失在浓林深丘里。
而此刻,站在散立三人组身前的,却是一个身长如竹,瘦骨嶙峋,穿着一身黑衣的中年人。只见他长眉深目,鹰鼻高额,正微微含笑地站在“散立三人组”身前。
齐哲目光转处,瞬息间,面上神色便已恢复平静。只见“散立三人组”用疑惑的目光,齐刷刷地凝注在黑衣鹰鼻中年人身上,又忽然极为迫疾地彼此交换了一个询问的眼色。
只听祁哲朗声说道:“末学等恭迎蹴鞠界前辈。”说着,他们三人将手心贴在左侧胸口,再一起躬身弯腰,行下礼去。
那瘦骨嶙峋的黑衣鹰鼻中年人微微一笑,说道:“你我都是踢球之人,若以世俗之札相对,岂非太过庸俗!”
这么枯瘦的人说起话来,却声如深山流泉,令人感到深不可测!
祁哲微笑一下,仍自躬身说道:“高人话中暗蕴哲理,我等敢不从命。”
语声微顿,他接着又说道:“请恕在下愚昧,斗胆请问一句,您是否就是正义蹴鞠学会的首席‘球头’韩璐文先生?”
原来,在蹴鞠比赛中,左军与右军均设“球头”、“跷球”、“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等角色。每个球员按照自己的角色,站立于不同的位置,承担不同的任务,而球头的位置,显然至关重要。
黑衣鹰鼻的中年人含笑说道:“常听人道真理蹴鞠学会中,俱是天纵奇才,此刻一见,果自名下无虚呀,你一见之下,便能认出我是谁,难怪真理蹴鞠学会,能在地心国蹴鞠界中日益昌大了。”
原来,当下的地心国蹴鞠界中,表面虽是平静无波,其实暗中却是高手如云,明争暗斗甚剧。
书中暗表:地心国的祖先始于宋代,当年,高俅派遣一支精通蹴鞠术的千人蹴鞠杂耍团,远赴东欧交流学习,结果在吉普罗斯(今俄罗斯)北部的大森林里遇到了土匪,这群人慌乱之中钻入了一个山洞,匪人用毒烟薰之,千人大队无奈只得向山洞深处转移。在转移的过程中,全都滑落入深渊。谁也没有想到,这些人误打误撞地跌入了地心世界里大概有上百平方公里的北极地下大空穴,却再也无法离开。于是,他们便在地心世界建立了新国家,叫地心国。大家一致推选当时的领队——高球的侄子高旋忠做地心国的第一任太祖皇帝。千年下来,由于这里地下矿石光源充分,温度适宜,且有很多取之不尽的菌菇类食物,又没有外界的纷扰,故一直国泰民安,保持着的宋朝的传统,成为目前地球上唯一的一个隐藏在地下几千米处的封建制国家。由于当年那一群地心国的先人,无论男男女女都是蹴鞠界的人士,大都文学素养不高,所以世代繁衍下来,都以蹴鞠为至高无上的荣耀,选拔官吏等都以蹴鞠为标准,科举制度也是以蹴鞠为基础的,一个人要达到初级的蹴鞠水准才能够成为秀才,所以,在地心国不会蹴鞠的人,无论男女都一事无成。即便是残疾人也要想办法练习蹴鞠,这就大大繁荣了蹴鞠学,时至今日,经过千百年的研究,这群沿袭了古代传统的人,又将正宗的古典气功和蹴鞠完美的结合,总结出一套具有地心国特色的蹴鞠大法。
而当今地心国蹴鞠界高手之中,最最为人称道的十二人,却又被蹴鞠界人士称为:“凤鞠夫人郁静芬、虚幻脚何瑞玛、暗影之鞠郝米尔、蹴鞠爵府双骄、星月蹴鞠学会褐衣,阴阳靴,天残蹴鞠社残缺客,岁月山姐妹花,真理蹴鞠学会青衫,正义蹴鞠学会红球袜,百眼邪鞠张闻烙,幻鞠客刘千羽。”他(她)们代表了当下地心国最负盛名的蹴鞠高手。
而今天在场的这位老牧师——“正义蹴鞠学会的首席‘球头’韩璐文,司职“正义蹴鞠学会”首席球头,正是蹴鞠界中无论道德技术,俱都隐隐为领袖的“正义蹴鞠学会“红球袜展恒的学弟,他名虽未列入十二高手之中,实际蹴鞠能力却犹有过之。
却见“散立三人组”的祁哲微微一笑,道:“先生您名傾蹴鞠界,地心国中人,又有谁人不知的!”
祁哲此刻说起话来,十分拘谨客气,他唯恐这出名难惹的“前辈”会对自己不利。
原来,在地心国中,踢球越好的人官职越高。也就是说,蹴鞠高手本身就都是带有官衔的!
哪知韩璐文竟自突地一笑道:“一个人名再重,也重不过一串乌珠,本座此次前来,朋友可知道是为的什么吗?”
“散立三人组”心中俱都为之一惊,一旁的秦鸿却双眉一皱,暗自想道:“原来,这人来这里,为的也是那串乌珠的手链!”
却听祁哲强笑一声,道:“先生的蹴鞠修为已是世外高人,到这区区蹴鞠爵府来,想必不该是为着人间的俗事吧!”他口中虽然仍极平淡地说着话,作出一副不知道“韩璐文”言中含意的样子,其实心中此刻却已不禁为之忐忑不已了。
韩璐文又自一笑道:“小友此言,却是大错持错,我如果只求颐养天年,又何必赶来这里凑热闹。”
祁哲面色倏然一变,但却仍然装作不懂之态,含笑问道:“是啊,先生此来究竟是为了何事呢?”
韩璐文突地笑容一敛,目光之中,寒光大露,冷冷说道:“朋友是聪明人,又何用我多说,想那乌珠这种旷世珍宝,又岂是普通人能以妄求的,凡夫俗子就算此刻得到手中,却也未见得能保有多久,依本座之见,还是放在我这里较为妥当!”
少年秦鸿冷眼旁观,此刻不禁又为之暗叹一声,想道:“我只当这韩璐文该是个德操高尚的世外高人,哪知此刻听他说起话来,却又全然没有一点儿高人的风范。”
他目光转处,只见“散立三人组”面目之上俱都铁青一片,各自低头沉吟。
半晌后,祁哲便又强笑一声,说道:“先生无论辈份名望,都比我们高出许多,所以您如果真是为着此物而来,我们也不敢斗胆,来和您争夺此物。他语声一顿,回转头去,向“散立三人组”中另两人道:“韩先生既已如此吩咐,我等多留已是无益,还是走吧!”
只见“散立三人组”,齐向韩璐文躬身行了一札,而韩璐文则微微一笑,目光却已凝注到秦鸿身上,生像是全然没将大名鼎鼎的“散立三人组”放在眼里。
秦鸿心中暗叹,想道:“人类之事,无论古今俱是令人难以预测,这‘散立三人姐’本领高强,却又如此害怕一个其貌不扬的怪人……”
哪知,他心念还未转完,“散立三人组”突地齐一拧身,手腕挥处,小弩斜伸,唰唰作响中,三道强劲耀眼的闪箭竞自有如交剪天虹般,射向韩璐文身上!
这一突来的变故,使得秦鸿也不禁为之失声惊呼一声,他目光动处,只见韩璐文身形竟仍动也不动,眼见“散立三人组“这三支拼尽全力的弩箭,已自堪堪将他射穿,他那两道长眉下的双目一瞪,浑身衣服鼓胀如球,小箭一触即纷纷散向周围!
秦鸿此刻一眼之下,便看出这貌似瘦弱的韩璐文,竟然练有非凡的古代气功,他心中不禁暗自感慨地轻叹一声,思忖道:“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蹴鞠一道,更是如此。这话我本不深信,哪知眼前事实聚在,不容置疑,先前我见了这‘散立三人组’的脚法,以为他们已是蹴鞠界的一流人物了,哪知他们此刻遇着这看来瘦弱无比的韩璐文,却才真正应了那句小巫见大巫!”




秩球传 第102章 人外人山外山
秦鸿感叹声中,那韩璐文,突地大喝一声:“孽障还不走,尔等就来不及了。”他将自己的一双手掌抱成球的样子,然后向外一散,一道无法逾越的气罩将“散立三人组”围了起来。
祁哲等何尝不知道就凭自己三人的蹴鞠和气功能力,要想胜得这正义蹴鞠学会中最难惹的韩璐文,实无把握。但“散立三人组“亦是凭真才实学成名于蹴鞠界的人物,他们自恃本领,认为自己纵然难胜,却也未必就要落荒而逃。
何况他们方才还是在韩璐文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猛下毒手,是以心中更加多了几分把握,哪知此刻情势竟大大出乎他们意料之外,这正义蹴鞠学会的韩璐文修炼的气功之高,竞不是这小一辈中的蹴鞠佼佼者——散立三人组,联手所能抵挡得住的。
秦鸿见到“散立三人组”被困在气罩中,左冲右突,无法逾越气墙的狼狈样子,不禁暗中喝了声彩。方才这“散立三人组”与那霍云等人动手之际,他就已看得目眩神迷,而此刻,一双俊目更是看得直了,他与这搏斗的双方都丝毫没有渊源,所以他们谁胜谁败,也都不放在心上,不过,他只觉的这“正义蹴鞠学会”首席球头的气功之强,强得惊人,却没有为“散立三人组”怜惜之意,是以,他在局外观战更得以全神凝注……哪知就在这时——
小径侧旁的大岩石上突地传来一阵狂笑声,一个清朗的口音狂笑着道:“可笑呀可叹!可悲呀可恼!“语声字字铿锵如钟,入耳惊心。“
韩璐文面容一变,厉叱一声:“是谁?”,同时,他颀长的身形奔向哪个方向。
“散立三人组”突然感觉团团围困住自己的滔天气罩,倏然为之一消。于是纷纷松下一口气,呆立在原地。
秦鸿见到场中又有变故,微惊之下,抬眼望去,只见就在这韩璐文身形移动的一刹那,山径旁,大岩石后,亦自走出一条人影。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便看见已有两条人影同时驻足在大岩石旁,面对而立!
只听“散立三人组”齐声地脱口惊呼道:“天残蹴鞠社残缺客!“
韩璐文一见之下心中也不禁为之一惊,十多年来,他不知与人斗气交手凡几,刚才只一瞥对方现身,便知此人高不可测,甚至气功程度还在自己之上,因之立刻停步不前。
少年秦鸿目光注处,只见由岩石旁闪出的这条人影,一头乱发,衣衫破烂,不修边幅,就像一个流浪汉。最让人感到他外貌别扭之处,竟然是脸部,左边少了一只眼睛,右边缺了一只耳朵!
山风凛凛,光线阴森,只见这残缺人流汉浪面寒如冰、双目赤红,面上神情,极为可怖,但口中却竟仍狂笑着道:“可笑呀可叹!可悲呀可恼!”这阴寒的面孔,衬着这狂笑中之语声,秦鸿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不觉浑身打了个寒颤,只觉这地心之中本已阴暗的光线,仿佛变得更加阴沉了!
“散立三人组”的三人,暗中交换了一个眼色,脸上的神情显得更加凝重。
秦鸿轻咳一声,目光缓缓从这狂笑着的缺耳少眼流浪汉面上移开,他将目光慢慢在散立三人组与韩璐文的面上移动一遍,见着他们每人脸上的惊骇之色,便也知道那缺耳少眼流浪汉,必定是一个值得畏惧之人。他不禁又换了一种目光,重新审视这“天残蹴鞠社残缺客”。
却见韩璐文眼险一垂,口中朗诵一声“蹴鞠万盛!”,然后说道:“我还当是谁?原来是掌管“天残蹴鞠社”的残缺客到了,失敬,失敬——“他一字一字语声清朗高昂,尾声拖得很长,在残缺客震耳的狂笑声中,更显得声如金石,字字铿然。
秦鸿心中一凛,想道:“天残蹴鞠社?难道,是由这地心国的残疾人所组成的蹴鞠团体吗?看样子,此人便是首脑了。”
韩璐文默然良久,却见这残缺客,狂笑声未绝,且口中亦自不住地喃喃地说道:“可笑呀可叹,可悲呀可恼。“
面对着名倾地心国的“天残蹴鞠社”社长,韩璐文虽然暗存三分戒畏之心,但身为“正义蹴鞠学会”首席大球头,他在蹴鞠界中又何尝不是显赫无比的角色?
此刻韩璐文目光抬处,面色不禁一变,沉声道:“几年不见,残缺客风采如昔,真是可喜可贺,却不知你可笑的是什么?可叹的又是什么?还请不吝赐教一番!”
于是,狂笑声突然停止了,空间中剩下的,只有烈烈的热风声。
残缺客缓缓回转头,火赤的双目,微合又开,有如厉电般地在“散立三人组”面上一扫而过,便凛然停留在韩璐文身上凝注,突又狂笑道:“韩大球头,你多年隐居未出,为何如今做起事来,也像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似的,这真教人奇怪,奇怪——“他也将尾音施得长长的,语声神态,竟是与牙还牙。
少年秦鸿不禁暗中失笑,兀自想道:“这残缺客,此时此刻,竟然摆起了幽默,这人平时的倜傥不羁就可想而知了。“
韩璐文面色更加难看,而这残缺客却浑如不觉地接着又说道:“真理蹴鞠学会,自律一向极严,今日竟会不惜与正义蹴鞠学会的散立们,在球场之外动起手来,这个……哈哈,也太奇怪了,难道不可笑吗?“
他语声微顿,双目一瞪,突地厉声又道:“只是你们可知道,你们动手争夺的东西,是属于什么人的吗?“
韩璐文冷“哼“一声,接口道:“天下之物,本都无主,无论是通过交换还是买卖,在人们手中传来传去,又有何不对?“
残缺客目光一垂,竟又大笑几声,不再理韩璐文,却突地转过身来,望向秦鸿,道:“我听说,埋葬了蹴鞠爵府内全部尸体的人是你这位小兄弟,我得感谢你了,因为与会的人中,有我的结拜义弟“无鼻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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