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球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愤怒的牛
却听秦鸿接着又道:“刚才我向你说出的话,并不是想对你解释,只是想要你知道,我不是那种漫天说谎的人而已,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相不相信,也只有由得你了。”
秦鸿说话的声音,渐渐转为激昂,一字一句都似含有极大的份量,可谓掷地有声。
秦鸿这种强硬的语气,却是黄盈盈一生之中鲜于听到过的,此刻她竟呆呆地楞在那里,一时之间无法说出话来了。
却听身侧响起黑衣青年人冰冷的声音,缓缓说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就这样说开了,不要再动手了,使用弩箭伤人十分凶险,这位小兄弟答应我的话还未做到,千万死不得。”
美少女黄盈盈直到此刻才又想起,此间除了自己和这少年秦鸿之外,还有那个第三者存在,她奇怪地问自己:“怎地先前我竟把那人的存在忽略掉了?”
于是,她本已嫣红的面颊,突然更加娇红了起来,因为她已寻得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知道当自己第一眼看到这个略带骄傲的俊少年(秦鸿),与他开始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便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不但是她前所未有,而且令她十分惊惶。
她便用了自己的方法——伪装的高冷,来掩饰这种情感,但是她此刻终于知道,这掩饰已失败了。
黄盈盈感到一阵心中烦恼,无意间又望了那高大帅气的黑衣青年人一眼,便又发觉了另一件奇怪的事。
她发觉黑衣青年人的面目虽然有如玉石雕成的石像般俊逸,但却因为少了某样东西,而使他看来有些漠然。
于是,她那双明眸在他面目上又转扫了一圈,恍然忖道:“唉呀!怎地这人竟然没有一丝流露情感的表情?单看他神态之间,像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呆子。”
就在这时,突地——
两条隐约难辨的人影,在侧方的灌木丛中一闪而没,接着,啪啪两声弓弩声响,两道黑影极速向这边射来!
美少女黄盈盈面容骤变,她虽在思潮紊乱之中,但仍能够正确地判断出此刻面临的危机,她飞起纤足,准确地踢飞了一道射向她的黑影!黄盈盈芳容又自一变,因为她看到秦鸿岌岌可危,不禁失色地惊呼出来。
谁知——少年秦鸿突地冷冷一笑,侧身飞起左脚,同样精准无比地踢飞了一只弩箭!
美少女黄盈盈秋波瞬处,忽地瞥见侧面一片树荫深处,有两个深灰色的人影,正向树丛之中隐去。
这时,一切已经平静下来,秦鸿目光瞬处,只见黄盈盈已经抬起袖中的银色小弩,娇俏的身影正向那片射来冷箭的树荫处跑去。
黑衣青年人的目光一直空洞地望着前方,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丛林中遁走的两条人影,也没有看到那美少女黄盈盈奔去的方向。直等到黄盈盈的身影已经跑得看不见时,他面上的神色,才为之稍稍变动了一下,突地一跺脚,他高大矫健的身形,随着黄盈盈跑去的方向狂奔追去!
秩球传 第99章 说真话无人信
在地心矿石五光十色光芒的照耀下,他那黑色的人影,奔跑非常迅速,短短十几秒钟已经跑出百米开外……刹那之间,那两条人影便已消失在秦鸿的视线中。
秦鸿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兀自呆呆地凝目半晌,心里面暗问自己:“秦鸿呀秦鸿,这一段时间,你究竟在做些什么?因为一时好奇,在温泉山洞里观看那些字迹,而失足滑落到地心深处与冰岛众人失散,却意外地目睹了惨案现场,这真是有些荒唐……”
他一边想着一边用目光越过丘陵,仰望黑暗的地心世界深处,有一种黑漆漆的压抑感。唯一带来希望的,只有那些高高低低处,闪着各种颜色光彩的矿石!
“但是这些事,却又是那样清晰地镶刻在我心里,我又怎能轻易忘记呢?”他黯然轻叹一声,目光漫无目的地向四周转动,丛林依旧,矿石炫彩,丘陵绵绵,但是朝夕之间,人的境遇变化却是巨大得几乎难以想象。
这“蹴鞠爵府”里发生的血案,本与他毫无干系,但他却已卷入到此中的旋涡,秦鸿把心一横,立下决心,定要将此事的真相探索出来。
秦鸿从来不愿意将自己已经决定的事再行更改,但这却是件多么艰巨的事呀!他知道自己无论阅历、能力等等各方面都还差得甚远,若想探索这奇诡隐秘的恐怖怪事,更是难上加难,再加上她甚至连这些尸首,究竟是谁都不知道。
还有,那个美少女黄盈盈略带轻蔑的笑意,凝视默注的目光,以及她曾施加于自己的羞辱,更加使他刻骨铭心。
于是,少年秦鸿此刻便完全迷失了。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该怎么做,丧失了记忆的神秘黑衫青年人,刁横却又可爱的美少女黄盈盈,此刻都已离他而去,他知道自己若想追上他们,已经不太可能。
“但是,我又怎能在此干等着呢?“秦鸿一边想着,于是终于转过头,沿着白色的石阶向上慢慢走去。
他虽然暗中告诉自己:“这件事其中必定包含着一件极其复杂神秘的势力之间的恩怨,就凭我的能力,只怕永远也不能探索出它的真相,何况此事根本与我这个外来之人无关?以后如有机缘,我自然可再加追寻,此刻,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事情,忘却它吧。”
他虽然这样告诫自己,但此事却又像是有千头万绪,缠入他的头脑里,无法拂去。
有些无奈,秦鸿心中暗叹着,继续向前走。
地心深处的热风,吹得他身上的衣衫抖动着。他伸出双手,在自己一双眼睑上擦拭一下,只觉自己身心俱都疲劳得很,秦鸿其实相当于一夜未眠,更加上许多情感的激动,这足够使得任何一个人生出劳累之感了。
转过山弯,前面是一段矿石光芒照射下的山道。浓荫匝地之中,一湾清澈的溪流,自侧方缓缓而来。潺潺水声,再加上风吹野枝时的莎莎微响,更与虫鸣交织成一首绿色的音乐。你甚至可以在林荫碎影里,望着远处青葱的丘陵,欣赏这奇妙的大自然乐章。
秦鸿心中虽是思潮紊乱,却仍为这出现在眼前的景象感到心旷神怡,他希望自已能在这里稍微歇息一下,也希望自己能在这里静静地想一想,让理智从歇息中恢复,然后替自己决定一下去向。
他一边漫步,一边欣赏风景。身形刚一转过山弯,目光动处,只见小径一侧,丛林之前,竟站着七、八个身穿褐衣的汉子,一眼望去,他们个个面目之间,惧都带着忧郁焦急之色。尤其是当先而立的两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此刻更是双眉紧皱,不时以惶急的目光扫视着这边的来路。
少年秦鸿脚步不禁为之略微一顿,脑海之中,立刻升起一个念头:“难道这些人与那蹴鞠爵府发生的惨案有关?“
他心念微动间,只见当先而立的两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已径直向自己走了过来,神态之间既有恭谨,又有踌躇,而目光中的焦急之色,尽显无疑。
秦鸿在心里暗叹一声,想道:“果然不出所料,这些人象是要来找我打听事儿了。”
他心念一转,又想道:“这些人从统一的服装上看,象是一伙儿的,也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
秦鸿正想间,那两个汉子己走到她身前,躬身行下礼去。
这倒令秦鸿怔了怔,忽然想起这是曾经在影视剧中见到过的古代礼节。所以他也模仿着抱拳一揖。
只见这两个汉子抬起头来恭声道:“阁下可是来自蹴鞠爵府的?”
秦鸿微一额首,只听右侧的汉子已接着说道:“在下霍云,旁边是我的学弟冷颜。我们两个人乃是“星月蹴鞠学会”学员,此次我们学会的两位总教练,承蒙蹴鞠爵府主人的宠召,兼程赶来兴会,在下等陪同而来,唯恐蹴鞠爵府怪罪,是以未敢悉数入府打扰,还望赦不敬之罪。”
秦鸿一怔,方自恍然大悟想道:“原来他们竟将我当做蹴鞠爵府中人了,所以说话才如此恭谨,唉——这些人一个个俱是气宇不凡,但对那蹴鞠爵府,却似乎很敬畏,看来那死去的蹴鞠双骄夫妇,倒真算是人物了。”
一时之间,秦鸿对那一对夫妇之死,又不禁大生惋惜之意。这名叫霍云的汉子语声一顿,望见少年秦鸿面上的神色,双眉微微一皱,似乎甚是不解。他沉吟半晌,接着又道:“十个时辰以前,在下等人待奉两位老教练来此,两位老人家命我等于钟响四声时刻,在这里等候,但我们按时来到,久候却不见他们回来。是以才斗胆前来迎接,却也末敢冒犯进入爵府禁地,阁下如是来自蹴鞠爵府之中,不知可否代我们给两位老教练传个消息?”
秦鸿剑眉一轩,轻叹一声道:“不知你们要找的老教练是谁?能否告诉我。”
这霍云微微一怔,目光在琉雨身上扫动一遍,神色之间,似乎对这少年竟然不知道自家老教练的名头大为惊异。他与身侧的另一个汉子迅速地交换了一个目光,便又垂首说道:“我等会徒们来自“星月蹴鞠学会”,敝教练便是地心国蹴鞠界人称星月双雄的季鹏、季鹤昆仲,兄弟如果是来自蹴鞠爵府,想必一定见着他们两位了吧!”
这霍云神态虽仍极为恭谨,但言语之中,却己微带疑惑之意。
秦鸿听他说完,又自轻叹一声,沉声说道:“在下并非蹴鞠爵府之人,但对你们要找之人此刻的情况,却清楚得很——”
他说到这里,觉得自己的措词极为不妥,目光转处,却见面前这两个汉子脸上已露出留意倾听的神色来。
秦鸿沉吟半晌,终于鼓起勇气接着说道:“不瞒两位说,你们那两位老教练,恐怕……唉,但望两位听到这个噩耗,心里不要难受……”
他心中虽想将此事很婉转地说出来,但却又不知该如何措词,是以说出话来,便觉有些吞吐。
这霍云等两个中年汉子面上神色倏然一变,同时失声惊问道:“他们二位老人家怎样了?”
秦鸿叹道:“我只知道蹴鞠爵府之中,差不多所有的人已遭毒手,此刻…。唉!只怕两位永远也无法再见着他们了。”
他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使得这两个褐衣中年汉子全身为之一震,面色立刻变得灰白如死,不约而同地跨前一步,惊呼道:“此话可是当真?”
秦鸿缓缓额首道:“此事不但是我亲眼所见,而且……唉,很可能那两位魔导士的遗体,也是我帮忙亲手埋葬的!”
他话音刚落,只见面前的两个汉子几乎同时双目一张,目光突地暴出逼人的神采,霍云用焦灼的目光在秦鸿身上凝视半晌,轻轻在身侧另一汉子的肋上一点,于是,两人齐齐地退后一步,一抖手之间,分别自怀中掏出褐色的小弩!
秦鸿剑眉一轩沉声道:两位这是干什么?”
霍云用小弩指着他厉叱道:“我们的两位老教练,他们是怎么死的?死在谁的手上?哼哼,难道蹴鞠爵府里的人都已死尽死绝?两位老教练就算真的死了,却也理应不用阁下动手埋葬,你究竟是谁?若不明明白白说出来,哼,那我兄弟也不管阁下是何方神圣,手中的弩箭定要对你不客气了!”
一时之间,秦鸿心中充满不平之气,他自觉自己处处以助人为乐,哪知却换得别人如此对待自己,就算助人之心不望回报,此刻却自也难免生出满腔气愤委屈!
望着面前两根指向自己的褐色小弩,秦鸿脚下魔法趾环的咒语已然在心中默默念出,左足在嗡嗡的震动中蠢蠢欲动。他不但没有畏缩,反而挺起胸膛,高声喊道:“我与两位素不相识,更无仇无怨,又何必危言耸听欺骗你们?两位如不相信我说的话,自己到爵府中去看一看。哼哼,老实告诉两位,此刻整个蹴鞠爵府中,恐怕连一个活人都没有了,如果不是这样,我就算再闲来无事,也不会将那里好几十具尸身都费力埋葬起来,我有毛病啊!”
此刻,他对整个事件的悲愤惋伤之心,已全然被愤怒所代,是以说起话来,便也措辞犀利,一改刚才悲伤叹息的语气。
少年秦鸿话音方落,霍云为首的那两个褐衣汉子已一起垂下手去,霍云惊声道:“你……你说什么?”他这几字语声落处,身后突又响起另一声惊呼:“你说什么?!”
这两个褐衣人不禁又为之一惊,旋目回身,就在这时,从暗影中转出人影大步而来,转眼间,秦鸿身前竟又已多了三个青衫老者,一齐将他团团围在中间,六道异常犀利的目光一起凝注在他身上,几乎众口一词地齐声问道:“小子,你方才说的什么?”
那先前两个褐衣人面上已然恢复了冷冷的神气,目光向左右膘了一眼,霍云便自干笑一声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真理蹴鞠学会”的‘散立三人组’到了,妙极,妙极!三位蹴鞠高手可曾听到,这位小兄方才在说,此次前来蹴鞠爵府的人物,此刻已经全都死了,哈哈……哈……简直荒唐——”
霍云又自干笑数声,接着道:“地心国最具威名的六大蹴鞠学会和组织的要员,居然同时同地,死在了一处,三位球友你们听听,这是否是个天大的笑话?”他边说边干笑,但笑声却是勉强已极,可见他多少有些心中忐忑!
那三个青衫老者冷冷膘了他一眼,其中一个身材颀长的老者微微一笑,冷然道:“原来是霍云球友,难道此处爵府之会,令会长也到了吗?”
霍云手腕一翻,将手中的褐色小弩隐在肘后,一面含笑道:“此次爵府之会,敝会长虽未亲临,但我们的两位总教练全都到了,而且到得最早。”他语声微顿,另一位褐衣汉子冷颜却已接道:“在下等恭送敞会两位总教练等上山之际,曾经有幸亲眼目睹地心国的六大蹴鞠学会派来的代表人物,都相继进到蹴鞠爵府中,此刻见到三位球友也已都来了,想必‘真理蹴鞠学会’的会长‘无影脚乐嘉’的法驾,也到了这里,那么……”,他干笑几声,眼角斜瞟,冷冷瞥了少年秦鸿一眼,道:“这位小兄竟说蹴鞠爵府中再无活人,普天之下,只怕无人会听信这种鬼话。”
秦鸿剑眉再轩,怒道:“我所说的话,两位要是不相信就算了,我也没有一定要你们相信。”
冷颜刚刚所说的话,秦鸿每字每句都仔仔细细地听在耳里,尤其最后一句话,却又使他极为愤怒,是以冷颜话声一了,他便高声说出这句话来。
冷颜嘿嘿冷笑一声,道:“如不相信,也就罢了——哼,阁下说话倒轻松得很,如果这样,那岂非世上之人,人人都可胡言乱语,再也无人愿讲真话了。”
秩球传 第100章 疑云起心叵测
秦鸿心中,怒气更如浪涛澎湃而来,他怔了半晌,竞自气得说不出话来。那冷颜面上的神色,更加得意,立刻干笑一声,接着到:“当今,咱们地心国蹴鞠界之中,虽有能力高过我们“星月双雄”季鹏、季鹤昆仲以及另几位赴会的人,譬如那黑尊——“黑尊”两字方一出口,他语声竟自倏然而顿,面上的肌肉一阵抽搐,浑身打了个寒噤,使得他隐在肘后的小弩,都不禁微微地颤抖了起来。之后,他方自接着道:“若不是出现了什么重大的意外,能将这些人一举杀死,嘿嘿,简直是天方夜谭……。”他又强笑两声,为的不过是压下心中的惊恐而已,他却还是没有将“黑尊”之后的字说出来。
秦鸿心中一动,忖道:“听他说来,蹴鞠爵府中的这些尸身,竟然都是地心之国蹴鞠法界的顶尖高手,但那“黑尊”……却又是谁呢?怎地他对此人竟如此惧怕?”
却听那身材颀长的青衣人已自缓缓说道:“冷颜朋友所说的话,正是蹴鞠界所俱知之事——”他目光缓缓转向少年秦鸿,接道:“但是这位小兄弟所说之言,在下看来,想必亦非凭空捏造,想那蹴鞠爵府近在咫尺,他如在这里毫无根据地乱说虚言,岂非立即便能被拆穿?那么非但霍、冷两位球友不能放过,便是我等,也万难容忍的。”
霍云微一沉吟,接口道:“此人明知蹴鞠爵府是皇家封爵之处,不得允许,不许擅入。而擅闯禁地能够全身而退的,多年来几乎从未开过先河,我等又岂会为了他的几句胡言乱语,而作出触怒蹴鞠爵府主人之事呢?”
那颀长青衣老者一笑道:“但若是纯粹的虚言,他却又是为着什么?依我祁哲看,还是请这位小兄弟将自己所见,详细对咱们说上一遍,那么是真是假,以霍、冷两位之经验智慧,想必不难判断。如果此事当真,我等学会中前来赴会的蹴鞠界前辈界高手惧已死去,那大家不但要为之震惊哀悼,只怕整个地心国,也会因之掀起波澜。当然,如果此事只是凭空捏造的,那么谎言不攻自破,到那时再就事论事也不算迟呀!”
这位身材颀长的青衣人祁哲,将一番话缓缓说来,不但说得心平气和,思路清晰,而且面目之上始终带着清雅安闲,似乎这件关系着他们蹴鞠学会要员的生死之事,并未引起他的心绪激荡。
但是霍云、冷颜,以及此时已齐聚过来的另外几个褐衣大汉,却个个都已躁动难安了,但是刚才说话的这位身材颀长老者正是“真理蹴鞠学会”会长的老学弟,地位虽还比不上已进入了地宫别府之内的的“真理学会蹴鞠三雄”,但却也是地心国蹴鞠界名重一时,一言九鼎的人物。所以,他说的话,众人心中虽然气愤,也只得默默听在耳里,并未露出反对的神色。
少年秦鸿心中暗叹一声,此刻他已知道,自己不但遭遇了许多烦恼,并且已卷入一个巨大事件的旋涡之中,他此刻势成骑虎,再想抽身事外,自知已是万万无法做到的事了。
于是,他一声叹息之后,将自己所遇之事,开始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在说到那黑衣青年人之际,听着的人,面色都不禁为之一变,甚至那面上永远带着安祥的身材颀长的青衣老者,面色竟也为之变动了一下。
秦鸿察觉到大家的异常神色,心中一动,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当他说到那个突然而来,用石块儿打死了小白猫又突然而去的奇诡高颧骨的瘦高紫衣老人时,霍云立刻接口问道:“听这外貌形象,难道是‘流星脚’段易行?你可曾看清他脚踢石块时,用的是否內八字脚法?”
秦鸿摇了摇头,当他又说到那奇异的美少女黄盈盈时,冷颜便脱口道:“难道真是黄莺谷中人?”秦鸿依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接下来,他滔滔不绝地将一切经过都说了出来,却未提及黑衣青年人丧失记忆一事,因为他此刻已对黑衣青年人生出同情之心,是以便不愿将此细节说出来。
秦鸿一番话虽说得不慢,但仍然耗去了顿饭时候,直说得口干舌燥。
而那些褐衣汉子以及青衫人,却听得个个激动不已,不住地交换着惊恐、疑惑的眼色,却没有一个再出言插口。
最后,当秦鸿语声一顿,转目望去时,只见面前之人面面相觑,半晌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霍云才长长叹了口气,打破了寂静的场面。他对那身材颀长的青衣人沉声说道:“此事看来所言不假,而且的确是骇人听闻,实话实说,在下此刻心中已无主意,您高瞻远见,定必胸有成竹,我等只得以您马首是瞻了。”
只见这“真理蹴鞠学会”会长的老学弟,低头沉吟半晌,才缓缓说道:“此事之复杂离奇,绝非我等所能揣测,不瞒霍球友说,我此刻心中的不知所措,只怕还远在你之上呢!”他语声一顿,又道:“两位素来谨慎,是“星月蹴鞠学会”一线球队中最受器重的首发之人,此次蹴鞠爵府邀请你我的师长们到此相聚的用意,两位想必是一定是知道的了。”
秦鸿此时也在凝神倾听他们的讲话,直到此刻,对此事的来龙去脉,她仍然是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此刻不但已卷入怪异事件的旋涡,恐怕更已成为众矢之的,更大的烦恼只怕还在后面!
所以他便希望从这些人的对话之中,探测出此事的一些究竟来!
对于青衫人刚才的提问,却见霍云、冷颜对望一眼,各自垂下头去沉吟半晌。
霍云干咳一声,道:“蹴鞠爵府邀各家学会相商之事,在下知道的亦不甚清楚,只知道那不但有关一件隐没已久的蹴鞠界的奇宝的得主问题,还关系另一件很重大之事,至于此事究竟是什么,敝会长却并末提起,在下自也无法知道了。
青衫人中的会长老学弟祁哲微微颔首,道:“是以我感到十分奇怪,因为这两件事其中之一,并不值得如此劳师动众,另一件事,却又全然没有任何根据,敝会长曾推测此中必定有所阴谋,此刻看来,他的推测,果然是八、九不离十的了。”
这“真理蹴鞠学会”三人组的其余两人,一直都是沉默地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似乎他们心中想说的话,只需由老大祁哲一人说出来即可代表,是以根本无须自己插话,而另外一些褐衣大汉,无论身份地位,都远在霍、冷两人之下,是以更没有说话的余地。
霍云微一皱眉,又道:“令在下奇怪之事,不仅如此,还有此次蹴鞠爵府之会,怎地不见凤鞠夫人郁静芬,虚灵神脚苏浩然,以及暗影之球马泰,甚至连他们的会员都没有,而那与各大蹴鞠学会俱都不睦的贵族狂士却反而来了,而且听这位小兄弟刚才所说,也还只有他一个没有死去。”
少年秦鸿听到这儿心中一动,想道:“难道他说的便是那黑衣青年人?“
却听那青衫人祁哲接着道:“我却认为,关于谁是真凶?现在咱们的这些凭空猜测都意义不大。”
他目光又向秦鸿一转,接道:“小兄弟上体天心,不惜费心费力,将许多死者尸身埋葬,此事不但我等已是五内铭感,将蹴鞠奉若神圣的地心国人,也定将同声称颂!”
秦鸿怔了一怔,不知道这人此刻突然说出这种话来,究竟是何用意。
却听他语声微顿,又接着对少年秦鸿道:“不过追查真相,我等义不容辞。死者的随身物品有可能会提供出意想不到的线索,不知道你埋葬尸体的时候,可否整理过他们的遗物?”
秦鸿忙回答道:“不错不错,我确实曾将那些死者身上的遗物,全部取了出来,放在一处,但决没有私吞的想法,只是想将这些遗物,有朝一日交与死者家属亲人而已,这一点我可以发誓……”他一句话犹未了,祁哲已自连连摆手,他便将语声倏然中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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