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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之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青执为枳
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出答案,就站在原地继续陪陈镜予听戏,直到这一折快结束才听得台上曲曲弯弯地唱“顾不得路奔波坟前而往,来共你泉台下地久天长 ”。
又是坟又是黄泉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灵魂不会升天也不会入地,什么前世缘来生尽,都是自个骗自己罢了。
我平白无故在人堆里打个颤,伸手摸了摸胸口。
不吉利,不吉利。
第6章 第六章
其实我后来再想想,国父诞辰纪念日的那个晚上,也算得上是我回国后最开心的一天了。
因为短短的这个晚上,所以后面发生的那些天灾人祸、鬼神乱力也可坚强地走下去。
我陪着陈镜予把这折青霜剑听完后,陈镜予见我实在提不起兴趣,就说要提前回去休息。
我想想我胸口藏着的那张纸,思谋着回去后关上门,也许还能就此事问一问陈镜予,便点头答应了。
小霍先提前跑去开车,我跟陈镜予慢慢在人流中走过去。快入冬的长沙还是带着寒意的,我又从没在这么晚出过门,一时间被冻得哆嗦几下,搓了搓手往手心里哈口气。陈镜予见了,问我:“底下没穿打底”
“还以为是白天的气温,只穿了衬衣。”
她无奈,叹了一声:“你啊”边说边摇头,我“嘿嘿”笑两声好叫她放心:“不冷的,刚才那是被风吹了一下,没准备。”
“二十岁的人,早是能嫁人的大姑娘了,还这么不懂照顾自己。”陈镜予抬手解外套扣子,几粒解开后脱下,拽着两肩抖一下,军服舒展。
我忙拒绝:“我不冷,真的。”
“穿着。”她不再等我回话,就直接把衣服披在我肩膀上,我闻见她衣服上的肥皂味,跟我小时候、跟我在剑桥时闻见的味道一样。
“这也算是家乡味”
陈镜予转过头来,我示意一下披着的衣服,她笑一下:“出门在外,总是要拿些熟悉的东西来念家的。”
她帮我拉一下一直往下滑的衣服,“倒是你,鼻子还挺灵,你是德军的军犬么”
德国的军犬我没见过,不过中国的土狗我倒是见过,想来两者都是狗,面相估计相差不大,都是四只蹄子一条尾巴。
我拍她一下,佯装怒道:“怎么说话呢你。”
她嘻嘻告饶,“我错了,不过这是夸赞的,德军的犬,毛发乌黑浓密,牙齿有力可吮血,嗅觉灵敏,隔着一个林子都能闻到味儿。”她长叹道:“到底是强国大国,他们连狗都日日吃牛肉罐头。再看看我们的士兵比不得啊。”
她一提这档,我就难过。前几天我曾跟着她去湘雅医院看过那些伤兵残兵,药品依旧不够用,整个医院的绷带都是循环往复,伙食也不好,菜糊糊和一下就是一顿,有时候物资充裕,能有一锅面条就是满汉全席。
后方都如此,那物资运输不便的前线呢
我默默捏紧了衣领,低头不再吭声。
其实陈镜予作为上级军官,本不该说这些的,她说这些就是扰乱军心,战时最忌讳人心涣散。
她自觉失言,一时也再没继续说。我是想跟她说一声“我不会传出去的”好叫她放心,又转念一想其实根本没必要。她精明果决,能跟我说这些,自是信得过我,自然信得过,我便也没有什么表立场的必要。
念此,我就感觉到喜滋滋的。陈镜予敲一下我帽檐,我抬头去看她。
“傻笑什么呢”
我不答,依旧抿着笑意。
陈镜予没继续问,转而从头上摘了军帽下来。她前边把外套给了我,现在就只剩下一件军式白衬衣穿在身上,衬衣洗地干净,我知道那是她亲自洗的。她爱干净爱得偏执,当初我们在剑桥,学业繁忙,多数为了省事都是直接把衣物送去洗衣工那里,堆上两周的衣物也才不过一英镑,吴应堂自去英国后就没再动手洗过衣裳。
我母亲管我管地严,少时还宠溺我,自去英国后便严厉地叫我自个儿独立,既然独立,那么洗衣做饭就全都要会。
陈镜予呢,自小被照顾惯了,陈家偌大只剩她一个继承人,陈老惯着她,她的那些个叔叔伯伯也惯着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衣服穿一个季节就要扔,每年上海法租界的裁缝铺里都有为她赶制的新款。
我少时从没见她穿过过气款,在剑桥倒是见她穿旧衣服,却从没见她亲手洗过衣服。现在见了她时时穿在身上的军装,衬衣已经洗得发旧。
她见了我盯着她衬衣的目光,下意识地跟着我的视线低下头去看,嘴角勾了摸得意出来:“我自己洗的。”
我“嗯”一声,转而问她:“那你现在会做饭了吗”
她被我问地难住,摸摸鼻尖,在我的噗笑声下,恼羞成怒地把手中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我的帽子,拿好了,掉下去你就去军需部给我弄顶新的回来。”
我头上有一顶,她这一扣当然扣不下来。我慌忙抓住她的帽子握在手中,“你这个暴君,简直是玛丽都铎再世”
她英国史不是很好,当然听不出我在变着花儿地骂她,不过前边的“暴君”倒是听懂了。便当即凑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凑过来后,首先闻见的是她身上的皂香味,她低了些角度,我刚好能看见她的眼睛,映在火光下,融于夜色间,跟天上的星子一般亮。
她摘了帽子后,墨发就散下来,以往髻起来掩在帽下的头发,现在有一缕打着旋儿捶在耳边,我不知道我这时候是发了什么疯,不自觉地抬手别过了她那一缕发。我的手心离她的脸颊离得很近,我的手指微展便可触到。
陈镜予眼中有一瞬间的讶异,我看出她下意识地要退后却极力忍住了。我低头掩去表情,率先往后撤一步。
再抬头时,陈镜予已经恢复了如青松的站姿,只是双手背在身后,活脱脱跟剑桥摄政院的那些个老学究似的。
我想嘲笑她,却看她脸上的表情不对。她凝视着前方皱眉,插在兜里的手微微露出来几分,白手套贴着衬衣袖口,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明显。这是她警惕的动作,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那只手立刻就能握到上边别着的勃朗宁。
“怎么了”我低声问,顺着她的视线看前面。前面是一条小巷子,夜晚黑咕隆咚,跟这边的烛火通明形成鲜明对比。我反射般退一步,内心极度排斥那条路,仿佛它通往的不是我们的吉普车,而是一条不详的死亡路。
陈镜予不答,靠近我的那一只手伸出来拦在我身前,右手已经扣到了勃朗宁。我依稀听见巷子里有跑步声,还有什么铁器撞击的声音。
“咔嗒”
陈镜予拔了勃朗宁快步往巷子里跑,我愣了一秒钟,刚分析出来是子弹上膛声,巷子里就传出一声极小的惨叫声。
陈镜予
我顾不得再分析什么人会在城内上膛,拔出勃朗宁也赶紧跑过去,内心只祈求她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我跑到巷子边缘,发现借着这边的火光还是能隐约看见一点内里的情形,再加上这条小巷子我白天经过,门门路路都亲自走了一遍,还算是熟悉。
我擦着墙一步一步挪进去,握着勃朗宁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回国后在重庆接受过军事训练,练我的教官直接从部队上抽调过来,上过战场杀过人,往那一站凶神恶煞。
托这些教官的福,我的射击、格斗等都名列前茅,我既受过黄埔训练,也接受过德式熏陶。
但说到底,我只是个文职,日常工作是坐在大后方守着电台破译电码,战场不需要我上,我来长沙时,处里给配的这把勃朗宁也多数是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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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之间 分卷阅读6
我不知道这条巷子里的状况,也不知道陈镜予在哪里,就只能摸索着一步一挪动,呼吸被我放到最慢最缓,巷子里静地出奇。
再探一步,这里有个拐弯处,前边是一条羊肠甬道,与巷子出口形成半“s”状。我手稍稍探一下,却从冰凉的墙面上摸到一个热源那是一只人手。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已经把枪顶过去,子弹早已上膛,我毫不怀疑如果那人动作再晚一秒,我就能精准地开枪击杀。
那人靠我这边的手握住了我的枪杆,往下压一下,同时手往我这边滑,摸到我的手腕。我顿住了,那人的手粗如麻布,分明还带着手套,手指也扣在我手腕间,轻扣三下,短促轻快。
“滴、滴、滴。”
摩斯密码,“s”。
“。”
这是我在剑桥教给陈镜予的第一个密文。
我放心下来,反手捏捏她的手。陈镜予见我知会,便撤了手。黑暗中,我看见她的身影慢慢蹲下,从靴子那儿掏出什么我知道那是她的军刀。她一点一点挪过去,我再想跟,却因着她那句“”而不敢,生怕给她添乱。
再然后我听见男人的闷哼声,想到军刀割破脖子的血喷三尺,还听见一句高喊的日语:“天皇陛下バンザイ”
陈镜予叫到:“小霍”
意料中的枪声并未响起,巷子中燃起了一簇火把。我转过去,看清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四五具穿黑色改良中山装的尸体,小霍跟几个穿军装的士兵压着唯一一个活口,短了一截的.武.士.刀.被扔在地下。陈镜予握着军刀站在一边,刀上还在滴血,她的白衬衣上有大团血迹。
“陈镜予”我冲上去看她,她捂着手臂冲我微笑:“没事,打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刀,我等会儿让军医处理。”
我在重庆学过一点战地包扎,虽不熟悉可也勉强凑活。我掏了手帕出来给她抱手,放在医学上来看,这道口子不深也不长,的确如陈镜予所说“没事”,可我依旧担心地不得了,我也不知道我在那一瞬间想了些什么,是怕她死,还是怕我再也见不到她
我手抖得厉害,晃晃悠悠缠了两次都没包好,陈镜予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手,她手心的温度让我忍不住滴了泪出来。
“傻姑娘。”我听见她叹息,话中染了些我说不清楚的笑意和喟叹,“我死不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玛丽都铎,英格兰都铎王朝的玛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姐姐。她的另一个名字你们可能会熟悉:血腥玛丽。
日语,“天皇陛下”万岁,常用于切腹自尽时。直接拿电子词典翻译的。
那句摩斯密码是没有经过加密的密码原文,所以陆安能一瞬间反应过来。
按历史时间线来说,本文的第一个虐点即将出现,熟知历史的小伙伴们,对一下时间和地点,其实也能猜得到的。
第7章 第七章
我们往吉普车那儿走的时候,陈镜予跟我解释了刚才的事。那群人果不其然是日本特务,偷偷摸摸混进城来,想趁国父纪念日,群众聚集时搞破坏。最先发现他们的是保安队的人,两方都不敢开枪,日本人是怕惊动更多人,保安队则怕扰民心。一番围追堵截后便来到这附近,小霍刚好在,两边合起来把人堵在巷子里。
我们过来时,他们已经僵持了一阵子了,日本人没多少时间跟保安队耗,枪刚上膛,陈镜予就跑了过去。
“之后的事你都看见了。”
陈镜予倚在车前,从车里拿了纱布出来。
我接过纱布,“我来吧,你单手不方便。”陈镜予挺配合,伸了受伤的那只胳膊出来,弯曲肘部以方便我包扎。
我慢慢卷起她的衣袖,锋利的.武.士.刀.直接划破她的手臂,伤口虽不深,可疼。衣袖卷到她伤口处,血漫着衣袖已经粘了一点在伤口上。我动作虽轻,但慢慢拈下衣袖时,她还是疼地“嘶”一声,身体往后咧一下,手臂反射性要收回去。
“对、对不起”我赶紧住了手。
“没事。”陈镜予又重新把手臂往我这边送,“继续。”
我包扎本就不专业,刚才弄疼她后更加不敢上手,但这里没有军医,我出于私心又不想让小霍或是其他什么人来,便只能咬牙上阵,手下愈加轻缓。
陈镜予在我头顶上轻笑一下,“你这样包,我的伤口里不管什么体积的病菌都能横着打滚了。”
我住手一看,确实包地太过松了。现在的当下之务是先给她止血,让伤口不要暴露在外感染,但我太过小心翼翼,每层之间根本没拉紧,她的伤口自然也谈不了什么无菌。
我狠了狠心,手下加重裹一圈,纱布触到了她的伤口,果不其然又听她轻声叫道:“疼。”
这会儿手却稳稳撑在我面前,要不是她叫,我根本不知道弄疼了她。
好在已经包好了,我最后弄了个蝴蝶结在上边,陈镜予拿她好的那只手敲一下我的头,隔着帽子我感觉不到力度,“一去英国那么多年,好的不学,尽学了些梳妆打扮回来。”
“这哪是梳妆打扮”我护着脑袋,“再说这么简单的我也不需要学。”
陈镜予挑眉,手没放下去,看样子我若是没点解释,她恐怕会又敲我一记。
我舔舔唇,“你看,我考了剑桥大学”
“嗯,我也考了。”
“我进了国王学院”
“嗯,我也是。”
“我、我还拿了优等数学学位考试一等及格奖”注1
陈镜予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可手却还没放下去。我看她是铁了心想敲我,就努力搜刮着我的简历:“我成了导师最优秀的本科生,就是教你高等代数的那位。我回国前导师问我想做什么,我说我要回国救我的国家。我回国后跟池先生比试了一场,如果能多给我一些时间,我的代数、几何、函数就能同他持平,概率甚至略胜他一筹,在公平竞争下,我七分钟破译了他出的密码,而他十三分钟才破出我的。”我边说边想,脑速飞快,连我当年参加三角凳考试时,考卷上的什么什么定理都没让我像这样般,思绪运转到极致。
“还有,还有”我眼前一亮,“你曾跟我说的,我名字的意思,我记住了。取自大陆平安之意,对不对”
陈镜予嘴角终于浮了一抹笑出来,她手欲往前,我吓得抱头哇哇叫:“你都笑了你怎么还打我,陈镜予你真的是暴君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还真下得去手”
“陆安,青梅竹马是用在男女之间的。”
“你闭嘴”我瘪着嘴委屈脸。
也有可能是我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我听见旁边压着日本人的保安队和小霍一起,“噗嗤”笑了一声。
我的脸大概是被丢尽了。
陈镜予的手覆在我头上,语气中带笑意,却不是嘲笑,而是她一贯浅笑中,又带着欣慰。她放在我头顶上的手轻轻蹭了蹭,“我现在确切地知道,你是真的长大了。”
我现在只恨我为什么没提前摘帽子,她手心的温度隔着帽子,根本传不到我头上。
“你刚见我时就说过了。”
“那时说你长高了,现在是说你长大,二者并不冲突。”
她一玩文字游戏,我这个母语算英语的缺势便露了出来,我在她面前总是落尽下风。
我不知道她那些弯弯绕绕的“长高”“长大”有什么意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她总能搞些中文博大精深之类的说词来让我自动上套。
保安队要押运日本特务时,小霍拦了一下,拦完后往陈镜予这边看。陈镜予接手我剩下的打结,一边自个儿绕圈打结,一边往小霍那边走。
走近了,在火光下,我才看清,这几个保安队的最高长官才挂着上尉军衔。陈镜予自然也看见了,轻皱眉说:“我跟你们走一趟,需要和你们的最高长官谈谈。”
保安队的上尉扭扭捏捏,跟其他几人交换了眼神后说:“长官,这个人由我们在长沙市内逮捕,按照章程也应该由保安队来审,就算是协助审理,也该由警备团来,您”他上上下下打量一下陈镜予,无赖般地笑一下:“您还是回军营吧,长沙市内的事轮不到军部管。”
陈镜予当即冷了脸,小霍一脸的不忍直视,我摇摇头,虽觉得这人也太仗势欺人了些,但其实不无道理。初来乍到,陈镜予的家世能在高级军官那儿说得上话,却比不得这些地头蛇。
我暗暗拉一下陈镜予的衣服,示意我们真该回去了,要不然到了宵禁时被查到也挺麻烦。
陈镜予皱眉盯着他们看了半响,我几乎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我心想这可了不得,陈镜予从小养尊处优,大小姐脾气上来能直接当着蒋委员长的面砸桌子。
我再要拽她,她已经率先转身往车上走。我赶紧给愣着的小霍递个眼神,自己也往车上跑。
自小霍开车后,陈镜予就在副驾上沉默着,我往边上挪一下,能看见她的侧脸如结了一层冰,我毫不怀疑如果是少年时期的她,肯定能毫不犹豫地拔出勃朗宁。
她去德国军校受苦,回来后直接进了军营。她的家世阻止她上战场、保了她的性命,初此外,她的军衔、她的职位,她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得来的。
年少的戾气被磨地藏进了心里,她做起事来也圆滑了许多。
我不知道我应该开心还是难过,是开心她收起戾气被她的下属和同僚敬佩,还是难过她尝遍世间疾苦,昔日金陵城里鲜衣怒马的少年以我不知道的代价迅速成长起来。
我们走了一阵子后,陈镜予却突然开口道:“掉头,去保安处”
“啊”小霍停了车去看陈镜予,“您还要去哪儿啊”
“去。人是我抓的,审人军部也得在场。”
小霍又苦着脸掉头来看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我们再去省保安处,这宵禁可就真的碰上了。
我笑一下,“这里陈长官最大,听她的。走吧。”
小霍叹口气,垂头丧气地开车掉头去省保安处。
一路上都没什么人气。其实也正常,这时候已经快要接近凌晨了,晚上大家伙儿又是游街又是庆祝,都玩疯了,现在早就回家入睡了。
又走了一阵子,我感觉越来越蹊跷,按理说既使是市民睡熟了,但警备队的巡逻兵总该在的,可现在,市民闭户,巡逻兵也不见踪迹。整个长沙城一片死寂,连鸟雀声都听不到。
我感觉不对劲,陈镜予自然也能感觉到。她突然转过来问我:“你之前译电码,鬼子在哪里”
我知道她既然问,那就必有她的原因,但我依旧犹豫了一下,就是这么一犹豫,我看见她脸上的神情变得急切起来。
“新墙河。十五集团军的关将军亲自守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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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之间 分卷阅读7
我是今早才接到的电报,因为前一份的原因,战况这份只是匆匆译了一下,大概知道截止今早为止,日军与我军僵持在新墙河一带。
陈镜予“嗯”一声,半响,又问:“那如果电报有误,新墙河会不会被写成新河”在电码中,每个字符都代表一个汉字意思,就像是我们的姓名一样,姓是限定,名是代号,姓和名加起来则是一个双重加密方法,电码也同理。因此陈镜予说的电报破译有误,“新墙河”被译为“新河”,这种情况当然有,但就像是同名同姓还同字一样,这种概率在统计学中太小了。
陈镜予还在等我的答案,我只能从专业角度上长话短说:“有,但是几率非常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除非是双方译电员的其中一方或双方都是新人,在某些原因下,可能会译错。”
我说到这里,脑子一转,突然想到有一种可能,转而又想到我今早破译的那张电文。
我心里一惊,已经喊出来:“他们他们要放火烧长沙”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剑桥为数学考试的优等生造出一份专门的花名册叫“荣誉学位考试”名单,列入花名册者被叫做“数学学位考试一等及格者”,第一名叫“优等数学学位考试一等及格者”。
三角凳考试:指剑桥本科生的毕业考试。因当年学生考试时所坐的三条腿圆凳而得名。
池先生:池步洲
十五集团军的关将军:国民革命军十五集团军总司令关麟征
第8章 第八章
随着我那可怕的念头落下,小霍猛地刹住了车,我没防住,一头嗑在前边椅背上,正晕头转向呢,陈镜予已经半只身子都跨过前座,就差揪着我的领子吼我。
“你怎么会知道的”
“陈镜予,他们把电码搞错了,他们以为鬼子打到新河了,他们要放火烧长沙”我惨白着脸把她当救命稻草,现在也顾不得我前边是不是真的把念头喊了出来。
“长、长官,您不是说这是保密的,只有少数高级军官知道”小霍慌了神,在陈镜予边上喃喃道。我耳尖,听得一清二楚,我的大脑还在翻译他那句话的言下之意,抬头就看见陈镜予苍白的脸,神情急切,更多的却是诧异。
“陆安,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偷截了电码还破译了”
我被前边刹车时的那一撞还晕乎着,听她问,便如实说了。
“我昨夜弄完电码后,测试电台,不小心接到总统府电报。这类电报都是最高机密,平时是经过重重加密的,但是我在烧毁前看见暗文中带有长沙的关键词。我军的电报密码中,为了方便向来是统一人名地名的,我回国后背过暗文,知道长沙的代称现在战况紧,岳阳失守后长沙岌岌可危,我想知道战况”
“胡闹”陈镜予气急败坏地截住我的话头,“党国最高机密文件,是你该看的吗你以为你还是在剑桥里,教授宠着、院长疼着,故意跟fellow作对随随便便去踏草坪吗陆安你的小聪明要耍到什么时候,随便截了机密文件来破译,这是不是能极大满足你的虚荣心”
她劈头盖脸骂我一顿,我被她骂得不知所措,只会下意识摇头小声辩解:“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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