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1976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北冥虾米
姜勇军会不会给白策穿小鞋倒不一定。
但他了解部队的情况,知道白策拿了一大笔安置费。
而他自己的转业费连白策的一个零头都不到。
如果白策的工作状况再好点的话,他心里肯定会不平衡的。
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善待老战友。
白客把未来的状况透露给白策之后,就只能等着白策自己下决心了。
可白客了解老爸,老爸哪里都好,就是做事太优柔寡断。
相比之下,秦咏梅才是果敢决绝之人。
白客如果说服了秦咏梅,白策就会下定决心了。
可白客上一世跟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太好,甚至有些怨恨母亲。
这一世回来,看母亲也有些戚戚然。
可白客下定决心了,这一世无论如何要和妈妈搞好关系。
秦咏梅是这样的人,你和她硬钢的话,她比你还钢,你和她软的话,她比你还软。
更何况,在绝大多数家庭里,父母都更疼爱最小的孩子。
秦咏梅是个脾气暴躁的人。
白策当年在外面支左、支工或者拉练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气不过就拿孩子们出气。
先拿老大白宗练手。
有一次,刚回走路的白宗被秦咏梅打了,就跑到苞米地里躲起来。
部队大院的家属们帮着找了好半天才找回来。
白宗嚷嚷着:“我要粑粑,我要找粑粑。”
家属们群起而攻之,把秦咏梅痛骂一顿。
秦咏梅急了,跳起来要打人,家属们吓得纷纷跑掉了。
从小到大,前面的三个孩子都没少挨揍。
家里唯一的女孩,白客的姐姐白宁都没能幸免。
甚至在两个哥哥都十七八岁的时候,秦咏梅还拎着扫帚追着打,从房前跑到房后。
街坊邻居都纷纷摇头叹息:真没见过这样当妈的。
唯独白客,从小到大,秦咏梅别说动手打,连训斥都很少有。
四五岁在南方的时候,白客有一次发火,动手打秦咏梅,秦咏梅也只是笑着搂着白客。
“哎哟天上打雷了,老天爷要发怒了哦”
白客要是施展软萌贱小孩本领的话,一定可以把秦咏梅拿下。
“妈,咱们东北真好啊,顿顿都吃苞米饼子。”
“嗯”
“哦不,是顿顿都吃鱼。”
“是吧,”秦咏梅得意地笑了。
秦咏梅笑的时候很好看,两只眼睛弯弯的,像月亮一样。
“哼你们这些小南蛮子,跟着老子算是享福了。”
白策也在一旁点头:“对,多吃鱼好,鱼是最好的蛋白质,可以帮助你们长身体,长大个儿。”
其实,白客兄弟几个吃鱼已经吃的磕磕够够了。
这座北方小城里,不光缺少大米、白面,而且蔬菜也极少。
唯一不缺的就是海鲜。
各个门市里,每天主打的蔬菜就是海鲜。
比鹅蛋还大的海蛎子,5分钱一斤。
刚从海里捞上来的杂伴儿鱼,3分钱一斤。
海参不咸不淡的,啥味道儿都没有,白给人都不要。
海带老百姓只爱吃新鲜细嫩的。
又老又厚那种海带,都晒干了,包装起来,忽悠内陆人去了。
“可光吃鱼也不行,身体发育营养要均衡”
白策打量白客半天:“格老子,你又拿老子的工作证,跑到工人文化宫看书去了。”
白客嘿嘿笑着:“本来嘛,身体发育不光要吃鱼,还要吃各种蔬菜水果。”
白策点头:“嗯,你还真学了点东西。”
秦咏梅愤愤不平:“他奶奶个腿儿的,每次门市来点土豆白菜,都被那些王八蛋走后门了。”
“对啊,妈,你可以让刘爷爷把你调到门市上班啊,那样咱家就经常能弄到蔬菜吃了。”
“老子才不要当营业员,整天婆婆妈妈的,还要算账。”
“门市有专门算账开票的,营业员只负责称斤两。再说妈妈在服装厂上班容易得病。”
“得啥病”
“服装厂粉尘大,容易得气管炎。甚至容易得肺癌。”
秦咏梅顿时脸色大变。
白客知道,自己挠到妈妈的软肋了。
重来1976 第五章 的确良的确狠
秦咏梅一辈子都在替自己老娘抱屈。
在秦咏梅的描述中,这个农村老太太几乎承包了家里家外所有的活儿。
什么做饭、洗衣服,养鸡、养猪,照料儿女。
甚至下地侍弄庄稼,统统都是老太太一个人干的。
而白客的那位金发碧眼的二毛子姥爷,在秦咏梅的描述中,那真是一个大老爷。
游手好闲,脾气暴躁。
发起火来,抡起镐头,一家伙就打死了体格健硕的大公牛。
平时不爱侍弄庄稼,三天两头到外地去倒腾牲口,但从来没见他把钱拿回来过。
在对老父的描述过程中,秦咏梅还隐隐暗示老父是个风流的家伙。
二毛子姥爷确实比较懂牲口,甚至可以给牲口看病。
捎带着,他也可以给人看病。
主要是给大姑娘小媳妇看病。
比如小媳妇不下乃,或者乃上长疖子了等等。
二毛子姥爷都可以手到病除。
除此之外,这位二毛子姥爷还会拉胡琴儿。
没事就招一帮大姑娘小媳妇,在屋子里吹拉弹唱。
那个暗影中的农村老太太则在屋里屋外忙碌着。
神奇的是,白策也对自己的老父充满怨念。
每次,白策跟儿女们回忆起他的母亲为了绝育吃下有毒的偏方,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最终殒命时。
都忍不住差点嚎啕大哭起来。
直到白策结婚了,回老家探望奄奄一息的老父,老父摸着白策的肩牌感叹:“这得多大的官儿啊”
在那一刻,白策才彻底原谅了老父。
白客的上一世也是怨念一生。
直到四十多岁,秦咏梅去世后,白客才渐渐明白。
这世界绝大多数儿女都会身不由己地重复父母的老路,甚至一再延续父母身上的悲剧。
秦咏梅的母亲就是肺癌去世的。
所以,白客稍微一提,她就会炸毛。
要是换了大哥二哥,或者姐姐说这事儿的话,秦咏梅都能翻脸,甚至一巴掌呼上去。
但白客没事,他是个软萌的贱小孩。
老娘再坚硬似铁,拿他也无可奈何。
“妈,我这几天老听你咳嗽呢。鼻子好像也不太透气呢。”
白客刚穿越回来的时候,还有点不太适应自己的角色。
可几天之后,软萌贱小孩的本色已经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了,或者说这本就是他小小身体里存在的因素。
“是啊。”秦咏梅轻轻叹息。
白策在一旁局促不安:“那个,多喝热水。”
“滚就会说废话。”
凡事过犹不及。
白客知道经过自己的这番推动,父母想换工作的决心已经有七八成了。
接下来就要靠外在因素推动了。
首先,帮白客他们一家调动的那位副县长再有半年就退休了。
其次,白客的聪明才智、先见之明,需要接受时间考验。
就在白客快忘了这码事儿的时候。
十一刚过没几天,白策就拎着大螃蟹,满面喜色地回来了。
秦咏梅看见了怒骂:“你个败家爷们儿,真舍得啊,八分钱一斤呐”
白策嘿嘿一笑:“常将冷眼看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
“狗日的,你敢骂老子”
秦咏梅撸起袖子。
“没,没,说他们,说他们。”
白策连忙指着手里的螃蟹。
白客也在一旁连连说:“对,对,背锅侠。”
白策进屋后,连忙关上门,打开收音机,把某帮被抓的绝密消息说了一遍。
此时,正式消息还没下达,所以白策不得不掩人耳目。
说完了,白策表情严肃地叮嘱白客他们哥儿几个:“不许在学校里乱说啊。”
秦咏梅却撇撇嘴:“这个帮那个帮的,关老百姓屁事儿。”
白策却难掩喜色:“他们倒台了,那个能人才有机会上来,他是个务实能干的人,一定会落实知识分子政策。”
白客心里清楚老爸说的是什么。
1976年是巨龙翻身,山崩地裂、巨星陨落,统统都是前奏。
它是在欢迎另一个时代伟人正式登台。
秦咏梅撇嘴:“你又惦记当老师是吧可学校猴年马月才能分房子。”
“我打听了,十七中三年内给分房子,只是稍微偏僻点。”
“哼臭老九,就会找借口。”
秦咏梅不反对就是同意。
白策立马屁颠儿屁颠儿地煮螃蟹去了。
儿子的先见之明已经被证实了。
秦咏梅在单位的时候,也暗暗观察其他人,发现他们绝大多数都有呼吸系统疾患,不是鼻子有问题,就是气管有问题。
所以,秦咏梅这边也有决心换工作了。
其实,白客比老爸更高兴。
重生归来,终于能完成一件逆天改命的事了。
几天之后,白策和秦咏梅果然要去拜访刘县长。
而且还带上白客。
白策和秦咏梅在人情世故方面几乎是白痴。
一方面部队的人情世故相对简单。
当然,任何地方都会有人情世故的。
白策要是稍微懂点人情世故的话,也不会原地踏步七八年。
到了南方以后,到处都是亲戚战友同学的,白策和秦咏梅更不用讲究人情世故了。
而且南方的人情世故跟北方有所不同。
南方人更直接务实。
比如说你托他办事,他会提前说,你给我弄条“大前门”,或者给我弄点鸡蛋,什么什么的。
但北方人不同,一切尽在不言中。
表面上好好是是,你要是不懂事的话,他笑着给你下绊。
要不怎么后来人们怎么说“南方出效益,北方出典型”。
哪怕四十多年以后,东北人还是喜欢务虚。
“老儿,你说妈妈该给刘爷爷买点啥呢买烟还是买酒好”
“啥都不用买。”
“嗯”
“妈啊,你想啊,托刘爷爷办事儿的人多了,他缺烟缺酒吗说不定家里都成堆了,都想往外扔呢。”
白策也在一旁点头:“儿子说的对啊。”
“哼让你们爷俩一说,咱们就得空着手去了。”
“有东西啊。”
“啥”
“您刚给我做的那件棉猴儿。”
“傻孩子,那破东西哪能送人啊。”
“破东西他们能买到吗您做的这件棉猴是模仿魔都百货公司看到的那件吧”
“是啊,你个臭小子记性还怪好的。”秦咏梅挺高兴,使劲拧一拧白客的脸蛋。
白客并不是在替老妈吹牛,他甚至后悔没把小时候老妈给做的那些衣服保留下来,随便留下一件,在四十年后依然时髦新潮。
秦咏梅却不太愿意:“不行这件棉猴我做了好几个晚上才做出来的,再说送人了你穿什么”
“不嘛,就送这个,就送这个。”白客开始耍赖。
秦咏梅叹口气:“好吧,我再给你做一件吧。”
虽然心疼母亲又要熬夜了,白客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上一世,白客在母亲去世以后,渐渐恢复了正常,也略微开始懂点人情世故了。
比如说送礼,这里边的学问深了去了。
送好了你能跟对方成为亲朋至交。
送不好你跟对方的关系却越来越远。
这跟礼品的高低贵贱不完全有关系。
尤其眼下,干部们都夹着尾巴做人,略微贵重点的礼物打死他们也不敢要。
比如你送他一台自行车,说不定他会直接翻脸。
你他妈这是害我呢。
但你送他一张自行车票,他会慨然笑纳。
或者送他点烟酒糖茶,他会推脱,但也不会以完全拒绝。
眼下这个刘县长也是,因为负责全县的人事安排,托他办事的人多了去了。
如果不是碍于情面,烟酒糖茶这类东西,他肯定是会拒绝的。
但刘县长这个年龄也有他的心头好。
他正好到了隔辈儿亲的年龄。
刘县长几个小孙子、小外孙,至少有一两个年龄与白客仿佛。
送他一件魔都人才买的到的棉猴,他必然会心头乐开花。
“可光送人一件破棉袄怎么行”
“还有那件的确良。”
“什么那是给你爸买的,等夏天他上课的时候穿。”
“的确良这破玩意有什么好穿的不透风不吸汗。”
白策也连连说:“对,对,也很危险。他妈你忘了,咱们王司令员就因为穿的确良被烧死了。”
白策说得是真事儿。
部队有个王司令员,有一年,他回乡探亲。
为了在乡亲面前显摆显摆,特意穿上了崭新的的确良白衬衣。
走在半路上,吉普车抛锚了。
司机下来修车。
好容易穿了一件漂亮的衣服,哪能老跟车里待着。
不成了锦衣夜行了吗。
王司令员就从车上下来,在车尾昂首挺胸,接受大姑娘小媳妇投来的艳羡目光。
没成想,王司令员正站在下风口。
从吉普车排气管飘出的一个小小火星,瞬间就把他的的确良点着了。
的确良这玩意很变态,沾点火星就着,着了就扑不灭。
因为的确良只要着起来,就会立刻沾到皮肤上。
等司机和路过的革命群众七手八脚把火扑灭时。
王司令员身上已经大面积烧伤了。
以当时的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也没法将他抢救过来。
当然,白客并不是要祸害刘县长。
毕竟哪个时代的人都一样,总是有一些追求时髦的人。
他们并不在意舒适感和安全性,只要时髦就k。
“要实在嫌东西太少,还可以把那几袋奶粉带上。”
奶粉也是白策和秦咏梅在魔都买的,限量供应,小城市根本买不到。
重来1976 第六章 女警出更
敲定下来后,白策骑着28加重大国防自行车,前面载着白客,后面载着秦咏梅,车把上挂着礼物。
蹬了十来分钟,来到刘县长住的小楼下。
所谓刘县长的小楼,并不是他一家居住。
而是那种很多人住的三层的石头小楼。
一共有三栋,住了一两百户人家。
都是县委大院、公检法等单位的住户。
在眼下,这算是比较高档的住宅了。
果然不出所料,刘县长对白策和秦咏梅带来的东西喜欢的不得了,一下就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秦咏梅虽然不懂人情世故,但只要彼此熟识,她也很爽朗实在。
因为刘县长跟秦咏梅本来就是老乡。
“他大哥,俺们自打回来后一直想来看您,只是这段时间太忙了,老没倒出功夫。”
“那当然了,你们一大家子,安定下来也不容易。怎么这是最小的吗”
“是啊。”
“也是在海岛上生的”
“是啊,刚出生没两年就回南方了。你看这孩子,在家龙腾虎眼的,出来还害羞了。快叫大大”
刘县长笑了:“怎么能叫大大呢,应该叫爷爷。”
其实,秦咏梅跟刘县长的关系有些尴尬。
如果秦咏梅随自己三哥的话,她应该叫刘县长大哥。
可从年龄上讲,她应该叫刘县长叔叔。
秦咏梅虽然是四个孩子的妈妈,其实还很年轻。
六十年代的时候,女性的法定结婚年龄是十八岁。
秦咏梅刚到十八岁就结婚了,眼下也就三十多岁。
白策和秦咏梅正不知所措的时候。
白客嚷嚷起来:“不对,不对,哪有您这样的爷爷。”
白策吓了一跳,连忙阻止:“不要胡说。”
刘县长却笑眯眯地:“怎么没有我这样的爷爷”
“爷爷都是这样的。”白客说着模仿农村的老爷爷弯腰驼背,满脸皱纹的样子。
刘县长哈哈大笑,白策和秦咏梅也如释重负地跟着笑一笑。
“傻孩子,农村的爷爷跟城里的爷爷能一样吗”
“老咯”刘县长笑的合不拢嘴,抬手抹一抹脑袋上所剩无几的头发。
“不老,不老,那个”
白策和秦咏梅天生就不会拍马溜须,不呛到别人就已经算不错了。
但无妨,白客自有手段。
“不老,不老。我看科学生活杂志说了,人将来都能活到100岁,您才过了一半儿呢。”
“一半儿你说爷爷现在多大啊”
“多大您顶多50岁呗。”
“哈哈哈哈。”刘县长再次发自内心地大笑。
白客都担心他会笑的背过气去。
这马屁拍得确实太牛逼了。
最主要在于这是八岁孩子嘴里说出的啊,绝对真实可信。
连一旁的白策和秦咏梅都懵逼了。
这尼玛眼不瞎都能看出来,这位刘县长怎么也得六十开外了。
不过,被白客一顿马屁,刘县长的确瞬间变得容光焕发了,看起来真的像年轻了十来岁。
刘县长一把拉过白客:“这小家伙真待人稀罕,是不是经常读书看报”
白策连忙点头:“是啊,他还经常拿我的工作证到工人文化宫看书,那些叔叔阿姨都认识他了,给他起个外号叫小学究。”
刘县长再次大笑,然后叹息:“真好学我那两个小孙子、小外孙跟他真是没法比啊。”
“有的孩子早熟,有的孩子晚熟嘛。”白策在一旁讪讪地说。
刘县长不理睬白策和秦咏梅,继续逗着白客:“小学究,你现在在哪个高等学府啊”
“爱民小学。”
“哦,我们小孙子在红旗小学,你要不要也转过来啊,没事带带他呗。”
“可红旗小学离家太远了。”
“哦,我想起来了。”刘县长这才重新看向白策和秦咏梅。
“我听你三哥说,他给你们在爱民小学跟前借了套一间半的房子。哎,你们一家六口人,住得也太憋屈了。”
“是啊,是啊。”秦咏梅连忙点头。
“照我说啊,你们干脆买套房子,或者我找人批块儿地给你们,自己盖。”
“可个人要是有房了,单位不是”白策吞吞吐吐。
“哎呀,傻瓜,你不说谁知道你有房啊还以为你是借的呢。”
“可我眼下在物资局,买建材物资都要通过他们。”
“哦,我想起来了,你眼下在物资局上班。哎,也行吧。物资局住房条件好,三年内肯定能解决住房。”
“是啊,是啊。”
“怎么样在那干的怎么样啊还有你啊,咏梅,在服装厂干的顺心吗”
“这个,”白策欲言又止。
秦咏梅叹口气:“他们,他们都欺负老白,马上要把老白安排到西海头看仓库去了。”
“简直乱弹琴”刘县长有些生气,“你这么一个大知识分子去看仓库简直是那个叫什么暴枕天物”
“暴,暴殄天物。”白策忍不住纠正。
白客知道,老爸这是有点强迫症,就像那些整理癖一样,看见乱堆乱放忍不住就要冲上去纠正。
秦咏梅都气的给了白策一巴掌。
刘县长却并不在意,哈哈大笑:“早就听你三哥说了,小白书生气很重。”
秦咏梅叹息:“哎,丢人,当了这么多年兵吃了一肚子亏,一点没变。”
“好,老实人常常在。我就喜欢老实人,办事踏实可靠。不过啊,你这个性格在物资局确实行不通啊。”
“是啊,物资局那些人经常跟社会上的人打交道,都是滑头。”
“没错,老实跟你们说吧。物资局当年组建的时候啊,都是些五马六混、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家伙安排进去的。”
白策叹口气:“当初我要是到学校就好了。”
刘县长皱起眉头:“是啊,可这些学校的住房都很紧张,三五年也解决不了住房问题。不过,你要是不嫌远的话”
“再远也比西海头看仓库强啊。”
“哈哈,是啊,那就把你调到十七中去”
“太谢谢他大哥了”白策激动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刘县长深深鞠躬。
刘县长哈哈大笑:“这个书呆子”
秦咏梅也红着脸讪讪地:“要不你也帮俺”
“你又怎么了”刘县长故意板起脸。
“没,没啥,就是”
刘县长又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你在服装厂早就大名鼎鼎了。”
“啊”秦咏梅吃了一惊,脸更红了,低着头恨不能找个耗子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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