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
作者:雪泥红爪
你会不会这样迷恋一个人?你爱他如玉温良有雅才,你迷他浅笑端方多风采。你只知道你爱他,却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人,是拿来心疼的。他也许不好看也没有才。可是就是那个人,你看到他便安心,见他受伤会生气。他是你的左手牵右手,平淡到没有知觉,一斩断却是切肤。
白头 分卷阅读1
白头雪泥红爪
文案:
你会不会这样迷恋一个人你爱他如玉温良有雅才,你迷他浅笑端方多风采。就要﹃耽美︶网你只知道你爱他,却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人,是拿来心疼的。
他也许不好看也没有才。可是就是那个人,你看到他便安心,见他受伤会生气。他是你的左手牵右手,平淡到没有知觉,一斩断却是切肤。
那一年红酥小手他牵着他,折一枝梨花,谁在他耳边不成调地依依呀呀
那一年长安初雪初见他,蜀锦裁京华,谁为他放了一夜的河灯跪了一晚的青要
那一年比肩说携手看天下,那一年转身咫尺即天涯
那一刻,绯冉终于明白
追悔莫及,总有那么一刻。
在他看着他转身的那一刻,在他失而复得后又再次失去的那一刻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绯冉、苏廿三 ┃ 配角:狐狸、小梨花、花小敛、无爱麒麟 ┃ 其它:
第1章 楔子
春日宴,三月三,恰是“长安水边多丽人”的盛春时节。
茶馆里,那说书人醒目一拍,说:“二十多年前啊,长安曾经历过一场惊天的浩劫。”
“谁也不知那大火是从哪儿起的,待到发现时,已随着城外郁郁葱葱的树林蔓延到城内。”
“却说那火来得鬼,也烧得怪。火光倒是冲天,却是不疾不徐,每天就那么丁点儿丁点儿地直逼皇宫。”
“那叫一个白水煮豆腐,温水煲浓汤,烧不完的春草,打不死的小强。有自称窥得天机的阴阳术士在皇宫前跪了整整一夜,说此为天劫。”
“正是这妖孽丛生、群魔乱舞之时,却不知从哪儿蹦出一位绝色美人。”
“那美人一个纵身,跃入火海之中。不出三刻,便见那冲天大火竟然就灭了下去。”
角落里,一袭蓝衣的俊美公子摇着一把山水描金的折扇,眉梢高挑,却是笑得春风化雨。
再过不久,大概这段子就会随着时间退下长安的舞台,但这故事本身,不过只是一个开头而已。
要想弄明白这故事,还得从一千多年前徐徐说起:
那是恰逢天地初开,群魔乱舞。青帝伏羲为天地稳定,将上古神兽皆封印于山海经中。
几百年后,创世神中的烛阴,焚烧长留山,导致天地间阴阳失调。被封于山海经中的神兽妖孽纷纷逃逸。
天帝震怒,舜帝座下的五位术士,穷尽毕生之力,再次封众兽于山海经中,然而法力不足,只能够封印千年。
千年后,封印微弱,众妖再次逃出封印。
冬至日,落雪天,一个白衣男子夜色中缓缓走向长安
长安月下、牡丹花前,一夜鱼龙不夜天。
天如帘、星如剪,萤火飞破苏家院,院冷空秋千。
秋千闲,闲拈灯花扑流蝶。蝶似花下客,岁岁难相见。
相见缘,多情难解恨缘浅,惘然已千年。
作者有话要说:
嗯呐 以山海经为背景的玄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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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jq萌发
绯冉识得苏廿三那会儿,还是冬天。
这天正好是冬至,角落里到都处飘满了馄饨香。苏家的阿岁,赖在城里最好的药铺里,从上午蹲到了晚上,方才耷拉着脑袋往回走。
“阿岁,阿岁。”
身后有声音响起,十来岁的小孩儿抬起眼皮看了看来人,眼睛巴哒巴哒地眨着,几颗泪珠儿就噼里啪啦地摔了下来。
在王府做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头一回湿了眼眶。好半天才颤抖着伸过手,在阿岁头上轻轻摸着。
“阿岁啊,别瞎费劲了人家大夫都说了”
“我知道。”
孩子拽起衣角来狠劲儿擦了擦,眼泪鼻涕蹭了一袖子,再抬头时从眼睛到鼻头全都红了。
“阿岁知道少爷、少爷他们都说,少爷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请问两位是在给苏家的小少爷找大夫么”
陌生的声音破空而来,一老一小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眼神自动往声音传来的方向飘去。
天宝十三载的长安,是秋尽后严冬渐近时的朱雀大街,雾黄的灯光和着人的影子拉长了光晕在地上铺上深紫色的马车剪影。
等等马车
次第迂回的暮色里,一辆马车自转角处缓缓驶出。
接着车帘一张,不过几秒,黑发白衣的男子便施施然立于马前。目似点漆,一派悠闲。
“苏少爷不过身体微恙,不知是哪家的大夫口出妄言”
话还没说完,就听扑通一声,鼻头红红的那个摇摇晃晃地跪在地上,一双小手扒拉着使劲儿搂住白衣男子的双腿。
阿岁泪眼汪汪,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哭得愈发生猛。
“神、神仙救救我家少爷吧呜少爷救了阿岁阿岁也想呜,阿岁不想少爷死。”
漆黑的眼里渐渐浮起些许笑意,男子探手将孩子扶起来。
“啊呀,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啊,阿岁。”
手掌抬起阿岁的下颌,绯冉用大拇指拂去孩子脸上挂着的两串泪。
“还有,我不是什么神仙,我叫绯冉,叫我绯公子便好。”
第二天,苏府的下人中便悄悄流传起一个传说,昨天晚上夜半三更,这府里,来了位神仙。
乌木做成的秋千架下,几个小丫鬟鬼鬼祟祟地聚在一起,照顾小少爷苏廿三的那个插一支桃红的珠花,此刻正被众人围在中央。
小丫鬟说话的时候摇头晃脑,头上的珠花便也跟摇摇晃晃,发出些清脆的声响。
“昨儿个啊,小少爷的书童阿岁失踪了,出门找他的张管家找了一天却带回来一个男人。”用手指在虚空中一比“这么高,很俊俏。”
“哗”
人群又炸开了锅,戴珠花的小丫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衣角。
“老夫人命我们不得妨碍,连我和几个姐妹都一并被赶出了屋,也是到了今早才知道,少爷醒了。”
不是没请过出名的大夫,上了年纪的老头捋着胡子,眉头一皱脸上七八个褶子,往手腕上一搭便道“怪哉,怪哉”。
而今凭空而降一位活生生的美人儿,三下两下就救回了最宝贝疙瘩的眼看就快没气儿了的苏小少爷。
“不是神仙还能是什么”小丫头很有气势地双手叉腰,一锤定音。
这边厢,被当做神仙的某人正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晒阳光。
雕花宽大的木格窗此刻溢进了几分阳光,秋末冬初的晴天总是难得。开至耄耋的日光很是稀薄地照在东院木雕鎏金的廊下。
绯冉从盘子里拈出一块点心,掰开一看红豆馅的,热腾腾的一股子香气,尝了尝,很好吃。
嘴角一翘,冲着苏廿三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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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再来一盘这个么,还是要红豆馅的。”
躺在床上的苏小少爷已经茫然了很大半天,听到这句终于有了点反应。
“哦,这个是张妈做的据说配方是她家传的不”
不对,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讨论红豆糕
红豆红豆你个鬼
回过神来的苏廿三嘴角僵了,半晌后终于故作淡定地冲着正吃得眉飞色舞的绯冉道:
“是你救了我”
那人吃得正高兴,点漆似的眼都弯做了月牙,眼神那叫说不出的欢乐。听了这话有些不舍地丢下红豆糕,把手往帕子上蹭了蹭,拨开苏廿三的眼皮上下瞧了半天,方才松口气,诡异地笑了。
“应该是吧。所以能给两盘那个么,都要红豆馅的。”
“神医不都是些很仙风道骨的老头么,为什么会有你这种人存在”
“啊呀小少爷这种态度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是会遭天谴的”
一张笑意森森的脸在面前逐渐放大,期间还隐约露出几颗白牙。
苏廿三一抖,吸进去一大口凉气。
无言了。
“不过说认真的”
绯冉敛起了吊儿郎当的神色,端起放在桌上的那碗药,勺起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又在床上多放几个枕头,将苏廿三扶起靠在上面,这才把药递到他嘴边。
“苏少爷这病是多久开始的”
乌黑的药汁散发着清苦的药气,苏廿三低头喝了一口,认真思考:
“哦,大概病了快半年吧,城里的大夫都以为我死定了,我娘差一点就给准备我娶亲冲冲喜什么的了。”
“哦”
绯冉用勺子一下一下敲着碗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诶怎么了”
没听见绯冉再说话,苏廿三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他。
勺子发出青空裂帛般的相碰声音,卷帘而起的烟青色烟雾从黑釉瓯中渐渐升腾起来。
绯冉一脸认真地迎向苏廿三的目光,漆黑的眼里目光灼灼。
“苏少爷你放心,既然遇上了我,那你就一定不会死的。”
一口一个死,要是真死了也是被你咒的吧
苏廿三嘿嘿笑了两下,然后骨头抽了似地一软,一颗冷汗顺着额角滚了下来。
但不管怎么说,一室艾草的清苦气味中,苏廿三难得是半年来从未有过的安稳。
大概是苏少爷好了两三天的样子,长安城的金门大街,热热闹闹开起家新店。
一贯人来人往的街上,眼下更是叮铃咚隆震了天响。
隔壁春满楼的老板娘春嫂扯了手绢儿拿捏刚好掩了半边的脸,立在一旁春风灿烂地笑,脸上的粉刷刷往下掉。
风含情,水含笑。
门槛前一袭白衣的男子捂着耳朵跃过鞭炮一跳一跳地凑了过来。
面若流光,目似点漆。
身后跟着小孩儿样的阿岁。被自家少爷派来帮忙的小书童捧着个乌木的首饰盒子,打开来,八宝流苏簪,花钿金步摇。
绯冉笑得三分真诚七分势力,俏生生一张脸上春风化雨。
“小小薄礼不成敬意,在下绯冉,今后还望姐姐们多多照顾。”
“公子真是客气。”
“不知公子从何地来啊”
“公子生得好生俊俏。”
“公子”
那人照旧眼角一弯,浅浅回了一个笑,这次的声音里却平添几分懊恼。
“啊呀,多谢姐姐们谬赏,绯冉来长安,是为寻个故人的。”
故人
轿子里,姗姗来迟的苏家小少爷不免一愣。手里的那颗翡翠玉白菜倏忽便沉了几分。
掀开轿帘,三七转手将白菜递了过去。
绯冉笑得更是灿烂,琉璃似的瞳里光华流转,一把拽起苏廿三就推进了屋。
“啊呀呀,小少爷亲自前来祝贺,绯冉真是不胜惶恐,不胜惶恐。”
还真没看出来你哪里惶恐了,苏廿三嘴角莫名抽动。
“母亲说,公子之恩,无以回报。公子今日开张,廿三必须亲自前来,才表心意。”
语气很客套,笑容很僵硬。绯冉装作没看到,眼角一翘一翘,深深的笑意在眼中晕染开来。
“那就请三儿闲暇时多来转转,便是对绯冉最好的回报了。”
无视三儿这个称呼,苏廿三四周扫了一遍。再回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抖抖手没应。对方真诚的笑意里,他有些冷汗。
绯冉开的是什么店不是茶楼不是医馆。
绯冉带了一手起死回生的好手艺。却开了家首饰铺。
“它叫蛮蛮。”见苏廿三愣了半晌没说话,绯冉伸手指了指肩上的绿鸟儿,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如果苏廿三读过山海经就该知道蛮蛮还有个比模样更漂亮的名字叫比翼鸟。可眼下他只探手指了指绿鸟儿,戳戳,又戳戳,好奇:
“咦,怎么站在这儿,不飞啊”
绯冉噗地一口茶喷了出来。
瞧一瞧他,再瞧一瞧鸟,翻了翻白眼没说话。
长安城初冬的午后。
名叫画堂春的铺外热闹闹挤满了人,几天来难得的太阳水银般慵懒地泄了一地。
“喂,三儿啊。”
将鸟儿放进一旁的笼子里,勾勾手指示意苏廿三过去。
“干嘛”
绯冉笑着没有回答,手一伸将那人一把捞过圈进怀里,食指顺势挑起下颌。
啵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就拿这个来抵债,不知小少爷意下如何”
果真是居心不良。
苏少爷和扒拉着窗缝往里瞧的阿岁同时愣住。
绯冉坐在屋中央的凳子上。云淡风轻地看着传说中温良恭俭让的苏三少爷一点点、一寸寸抚上了自己桃花瓣儿似的嘴唇。
紧接着一个青绿的东西迎面飞来。
姓绯的那人头一歪,身后的墙上瞬间泼了墨重了彩。
一整块翡翠雕成的荷叶砚吗
真狠。
鲜少出门的苏三少爷捂着嘴,仰着头,像被夺了清白的黄花大闺女。
一句“岂有此理”在喉咙里哆嗦了半天正蓄势待发,抬眼望见对面那人一副得了志的小人模样,却说不出口了。
绯冉晒了满头满脸的阳光,翘着二郎腿坐在窗边。
雪白的脸儿雪白的衣,银装素裹,金丝衬底。有一双漆黑瞳孔的人但笑不语,脸上一片风情万种,迷煞苍生。
又想起很多天前的时候
那天是谁抿了嘴角含了笑,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碗药。
那天又是谁擦了嘴角搁了勺,擦过耳边的嘴唇轻轻说“三少爷的眼睛真漂亮。”
剩下的话生生给憋进了肚子里,苏三少爷眼前一白彻底石化。
事情大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紧急提示:蛮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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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而喷水 是因为蛮蛮为比翼鸟 不比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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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西南荒讹一
所谓的良辰美景,赏心乐事。看好﹉看的﹃. com章节的p
op回o文就来就﹣要耽美﹣网对绯冉而言,不过是冬天雪最深的时节。温一壶酒,盏一杯茶,红泥火炉前聊点旧话。
再请两个新来的胡姬,小凤楼里的,叫莺莺还是燕燕的那个,一步胡旋扭,一步和羞走,然后倚门回首啧啧啧啧。
而现实的场景是。
铺子最里边的男子,白衣黑发,木簪松松地挽了个髻,那是上好的落水沉,墨如漆,味如蜜的香,盈盈便绕了一室。
没有和羞走、没有人回首,绯冉一手支棱着下巴,另一只手几分懒散地在算盘上拨着,浑身上下充斥着“我很郁结生人勿近”的哀怨气息。
苏廿三推门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看见苏廿三,那人的眼睛一亮.正要扑上去凄凄惨惨戚戚抱怨一场,一眼扫到他怀里裹着的一团,还露出一缕一缕的白毛,瓜瓣儿脸哗啦就垮了下去。
“啊呀,我说小少爷,纵使本公子本领再大,可好歹这也是兽医才该管的事吧。”
苏廿三腾出一只手哆嗦着反身将门扣上,听见这话打了个寒颤,垂下眼看了看怀里正流着血的兔子,心一软还是将它掏了出来。
“绯掌柜连人都能救,救只兔子,易如反掌。”
被拍马屁是很好,可是这能一样么绯冉放下算盘,很是幽怨地瞥了他一眼。
账,是没法算了。
白衣男子一脸苦大仇深的凄凉表情,蹭了好半天终于蹭到了兔子旁边。
白白软软的一坨,长耳朵因为睡着的缘故软软地耷拉了下去,一小截儿尾巴懒洋洋地在屁股外面翘着,软软的四只脚爪稳稳地扒拉在苏廿三身上。
绯冉接过它的时候,兔子抬起眼皮来看了他一眼,眼睛巴哒巴哒地眨着。
你还真能装绯冉嘴角一翘,深潭般的眸子里细微却清晰地划过一丝诡笑。
笨,这是兔子么
“喂,这兔子没事吧,绯掌柜绯冉掌柜的姓绯的”
等了了半天不见他搭理的苏家小少爷一张小脸儿急得煞白,伸手便往男子肩上戳去。
姓绯的方才幽幽抬头,一张脸上是死死憋住的笑意。
一歪头,一本正经地拉了拉兔子受伤耷拉着的耳朵。
“喂,他说你是兔子。”
最近这段日子雪下得深,就连隔壁春满楼也挂起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春嫂一脸晦气地双手叉腰骂天骂雪,雪没应,过了两天回礼般下得愈加张狂,眼下不知是哪家后院种的竹折了,吱嘎一声,夜色里明亮得有几分渗人。
“绯掌柜,看病请严肃,兔子不学汉语”
少年再次伸手戳了戳绯冉的肩,脸上挂着“别开这种幼稚玩笑玩笑啊”的表情从眉梢一路延伸到嘴角。
“喂喂,这个时候你就不用逗我开心了”
逗你妹绯冉翻了翻眼皮没回答。
怀里的兔子嗯哼吱一声,不满地在苏廿三怀里动了动。紧接着又是一个声音传来“兔子个屁”
软软糯糯带着饧糖般甜浓的香气,好似嗔怒的语调。
于是绯冉乐了,嘴角又是一弯,墨似的眼里殷殷满是笑意。
“你看,它不高兴了。”
石化。石化。兔子疯了,绯冉疯了,连自己都被害疯了。
喂喂小少爷,似乎你忘了,兔子是你带进门的。
苏廿三瞧了瞧绯冉,再瞧了瞧兔子,目光涣散,硬生生扯出一个笑来。抬手指了指那只正闭目养神的兔子。
“绯冉那真的是兔子么”
“当然是啊,还是你捡回来的。”
绯冉一脸“你活该啊活该”的表情回头,声调却软得能逼出水来。白衣上染了血,一手忙着给兔子裹纱布,一边眼睛扫到苏廿三脸上。
“啊呀怎么脸都白了,是谁把咱们家小少爷吓得这般厉害”
切还能有谁不就是你么,还有还有那只兔子。
今晚遇上的事怎么这么诡异苏小少爷开始后悔出门前没看黄历。
夜都过了三更,素来热闹的金门街难得安宁。大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半晌后月亮荡了上来,长闲地挂在东南一隅。
“喂,三儿,你是在哪儿发现它的”
“就在过来找你的路上啊”
“哦哦”
想说什么又停住了,疑惑的神色浮上绯冉的眉间,男子意味深长地望过去。
四目交会于一点的那刻,苏小少爷的脸蹭的便由白变红。
“那这么说,三儿今晚本就是打算来找我的诶诶三儿这么晚了还来找本公子”
极其期待的瞪大了眼,点漆似的瞳,绯冉偏首露出面带疑惑的神色。
“啊呀,三儿不会告诉在下,只是散步而已吧。”
这一语倒是提醒了苏小少爷,正欲点头,却听那边又接着说道:
“啊哈,绯冉说笑而已,大雪天的,谁会出来散步呢三儿你说,是吧”
窗外的月光溢了进来,苏廿三一个抬头,冷不丁便撞上了绯冉一双眨得起劲儿的眼。
绯冉的眉毛挑了挑。
绯冉你别那么笑。
绯冉的嘴角翘了翘。
绯冉你再这么笑我就。
再笑我就
苏廿三认命了。
伸手抓了抓头发,又垂下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反复拨弄着袖口。
“大哥从西域回来,带了些东西,我想就叫阿岁留出来了一些打算给你”
沉香甜腻的香气中难得竟是不合时节的暖意,男子带着笑意的声音惊动了一室静谧。
“啊呀,这种情况,本公子若推辞,不是让三儿白跑了一趟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去拿吧。”
“哦哦好”
苏小少爷神经大条地点头答应,看着桌上那只诡异的未知生物,又神色复杂地蹙起眉头:
“那这个额 ,这个东西”
“兔子由我来处理,掌柜的就放心跟苏少爷去吧。”
店铺通往里边一间卧室的门前,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站了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话虽这么说,两片嘴唇却是死死抿成了一条线。
“请掌柜的掌握好分寸,莫忘了此行来长安的目的。”
略带恼怒的神色滑过了绯冉的容颜,男子的目光一沉,又不动声色地将表情隐去。
故人,故人疑惑的色彩在苏廿三眼底一闪而逝。
原先开张时听到的话,此刻一个字一个字地蹦了出来:
“绯、冉、来、长、安,是、为、寻、个、故、人、的”
脚步一顿,苏小少爷稳稳当当地呆在了原地。
感觉到身后的人停下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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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绯冉神色诧异地回过头去。
眼前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黑曜石般清亮的的眼底带着莫名疑问。
“那个女子,就是绯掌柜的故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