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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净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错姑娘
秦停下了脚步。
...
“玉瓶,你们姑娘呢?”后厨里,东方乐拦住急急忙忙走过去的玉瓶问道。
为了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心急,他特意在台下坐了许久,喝光了三壶茶,又吃掉了四盘米花,这才悠闲地踱步过来寻池净。
“侯爷,姑娘刚刚回固城了。”玉瓶指了指门外道,姑娘今天见了唐汐那恶妇,后来又被秦家少爷堵在后台气了一通,郁结难舒。再三交待不准告诉任何人她上台跳舞的事,就说要回固城散心,坐上马车说走就走了。
“刚走?”怎么那么巧?不过问玉瓶也是一样的。于是东方乐又道:“玉瓶,今天台上跳舞的那名女子是谁?是楼里新进的姑娘?”
玉瓶心下讶然,侯爷也没认出姑娘来?不过转眼又释然,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她都认不出来!姑娘上了妆后竟像换了个人似的...
侯爷也是无华楼的老板之一,可姑娘没说侯爷问起的话,要不要说真话?
“那姑娘啊...”玉瓶支吾一下道:“我也不清楚呢,侯爷。”
“哦。”东方乐失望地哦了一声,那...还是等池净回来再问吧....
“侯爷你...还有其他事吗?”怎么侯爷此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跟那些打听那名跳舞女子身份如出一辙?
今天起码有不下数十个人想要打听那女子的...
有男的,也有女的,女的都是想要拜师学舞的。而她们给出的答案千篇一律,都是不知情。那些人离去时表情就如侯爷这般,有些欲言又止,有些沉重,又有些失落。
“哦,没事了,你去忙吧。我就是想提醒她一声,明天该进宫,既然她不在,就算了。等她回来再带她进宫也是一样的。”东方乐笑笑地胡乱解释一通,便离开了。
玉瓶摇了摇头,继续忙碌起来。
往日里无华楼生意再好,这个时候客人也该散了一大半了呀,怎么反而比白天人还多呢?
不会是都在守着期待有没有下一场的吧?
...
池净根本不知道自己一支掀起了满城风雨。
她把玉瓶留下,交待了一些事情后,便连夜赶回固城。说是回固城散心,实际上她是见京城无华楼生意已稳定下来,这才带着早已约定好的钟锁匠回了固城。
之前与小鱼一起掉落山洞那一刻她就对自己说,她一定要把小鱼脚上的铁链去掉...但固城的锁匠都让她全找遍了,没有一个能打开小鱼的脚链。
她说到的事情,就要做到!虽然她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但也没有半刻忘记过小鱼的锁,没想到长鲤的误打误撞,竟让她遇见了钟锁匠!
只是...
不知道小鱼的头发长出来了没有...她有些汗颜,自己半夜落跑后不知小鱼第二天会不会暴跳如雷?
她又推了推门,门锁上了。呃,也对,也对...家里就小鱼和蓝以墨在,名大哥伤还没好,聂大哥一人照顾三人还要抽空忙罗刹楼的事情,安全起见,锁上门也是好的。
可是她才是无华楼的主人啊...哪有不让主人进门的啊,她都在这吼了一刻钟了...
“开门啊!开门啊!小鱼!以墨!名大哥!我回来了啊...”
院里依然寂静无声。
“吱。”
池净卷起袖子,正打算把门拆了,门却突然开了。
一颗黑色的毛茸茸的头伸了出来,接着是眉毛,眼睛…
一双不大不小的,黑色的,亮晶晶的眼睛。那双眼睛见是她,不但没有半点恼怒,反而脆脆地叫了声:“姐姐!”
说话间已经整个人跳了出来,兴奋地往池净扑了上去,怪笑一声后又迭声喊着:“咯咯咯,姐姐姐姐姐姐”
这是…小鱼吗?
池净有些发傻,不留神便被小鱼过猛的力道扑倒了,她躺在地上,小鱼压在她身上…
这真的是…小鱼吗?她不但样貌回归正常人,还会说人话了?
她打量着自己身上这名小姑娘。白皙的皮肤,毛茸茸的头发,呃,黑色的。乌黑发亮的眼睛,黑色的。小巧而坚挺的鼻子,因激动而泛着红潮的脸蛋。
秀气而活力十足,静如处子,动如…疯狗…
“姐姐姐姐姐姐”小鱼此时正抱着她,不断地摇晃她的身子…
“行了行了行了,先让我起来。”被她摇得有些眩晕,池净无奈地推开她…又推了一下,推不开,算了…这力大无穷的小姑娘。
但小鱼听了她的话,从她身上离开,站了起来的同时还一把把她拉了起来。
池净站稳,首先看了看她的脚,有脚链…
还真是小鱼啊…





池净 第101章 奇锁
“姑娘,你回来了。”蓝以墨突然从门后闪了出来,看到她的狼狈状,笑了起来。
池净站稳脚步望了过去,满意地颔首。有些时日没见,蓝以墨身子抽高了不少。
“怎么那么久才来开门,你们都没听到我敲门吗?”
“不是,是小鱼她不准我们来开门…”蓝以墨道,又捂着嘴笑了起来。
看到小鱼新长出来的毛茸茸乱糟糟的头发,虽然不长,但起码是黑色的…蓝以墨眼里的笑略消,换上一抹羡慕和黯然。
姑娘的药…真厉害。
“小鱼为什么不准你开门?”池净当然看到了蓝以墨脸上的情绪,不由得苦笑,接过话茬子,带着始终沉默不语的钟锁匠进了门。
以墨是天生的,小鱼是后天的,就算她用药了,怎么可能效果一样?
上次把蓝以墨从顾雨盼府里偷出来后她就暗地里喂蓝以墨吃过那红色的药丸,她早证实了这一点。
“她要回房换新衣服才去亲自帮你开门,所以不让我们抢先。”名医倚在小廊旁等着她们,听到她的质问,也笑着回应。
小鱼自从重新长出黑发来,眼珠子也从红渐渐转黑之后,几乎每日都兴奋得上跳下窜,饭后就在门口翘首以盼等待池净回来。
直到有一天她做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噩梦,惊醒后反而不再整日里“嘶嘶”地叫唤,把“嘶嘶”换成了“姐姐”两个字整天挂在嘴边。
但也仅限于“姐姐”两个字,其他的话还是不会说。
“名大哥!”池净惊喜地迎了上去,发现他唇无血色,身子单薄且孱弱,随即不赞同道:“你怎么下床了,快回房里…”
“无妨,我已经好多了,只是失血过多,元气还没恢复好。死里逃生已经是大幸。”名医道,说话间又喘了几口大气。
“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先扶你回去…”总觉得名大哥不对劲,有哪里怪怪的。
“嗯。”名医点头,看了看她疑惑的神色,笑而不语,任她搀扶着自己往里走去。
才走开几步。
“啊!声音!”池净大拍额头,她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名大哥,你的嗓子…”
“哈哈,净儿你终于发现了。”名医爽朗地笑起来,声音悦耳动听。
他嗓子受伤多年,原以为此生就这样带着这破嗓子一辈子,一开口便招人生厌。没想到净儿不但救了他的命,还把他的嗓子也治好了…
不止他的嗓子,净儿连小鱼的红发红眸都治好了,真的是太神奇了。
如若不是聂意寒曾提过净儿的医治手法是秘传,不可对外人提起,他早就好奇地刨根问底了…
“真好。对了,忘了给大家引见,这位是京城来的钟锁匠。”池净当然捕捉到名医眼里浓厚的兴趣,她的心突地一跳,忙转移了话题。
钟锁匠生性寡言,只对几人略点下头,就连见到人人惊恐的蓝以墨都镇定自若,点完头后便又站回一旁继续不言语。
“在下名医,见过钟锁匠。”名医对钟锁匠行礼道,又转向池净询问:“净儿,钟锁匠…是否能帮小鱼解锁?”
小鱼生性活泼,不知是何等残暴不仁的人,竟给她拷上了脚链,她只是一名十来岁的天真无邪小姑娘啊!
“他不能的话,恐怕当今世上就无人能帮了。”池净意味深长地道。
钟锁匠用大剪子剪开小鱼脚上把锁链紧紧包裹起来的好几层旧布,终于,在铐着两边脚踝的大锁环处分别看到了一把精致而陈旧的样式平凡的小锁。
如果无法砍断锁链,那么只能从锁入手…
钟锁匠浑浊的眼里浮现一丝狂热,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造锁不算什么,能开别人无法打开的锁,这才是顶级的锁匠!
他蹲了下来,举起小鱼的左脚,已经有些老眼昏花的双眼仔细端详,看到上头刻有一个不甚清晰的骷髅头骨图样。
这是…
“白骨锁!”钟锁匠大吃一惊脱出而出!他全身一震欲站起来,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往后一倒,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无法保持表面上的淡定。
白骨锁,天下第一锁。被此锁锁上的人,除非老死病死,**腐烂变成森然白骨,或者把手脚直接砍掉,否则根本取不下来。
天下第一锁出自天下第一锁匠之手,第一锁匠姓余,名讳不详。
白骨锁于百年前面世,是余锁匠花费了半生心血所造。它呈半圆形状,锁的正面刻了一个骷髅头骨,背面刻了一朵牡丹花,是以又称牡丹锁。白骨锁为一套,配了一条长约三尺有余的锁链作为脚镣使用,两个小锁一旦扣上,无人能解。
白骨锁之所以称之天下第一锁,除了它是出自余锁匠之手,还因为除了余锁匠本人,放眼六国根本无人能打开它。
当时余锁匠曾放话,谁能弄断白骨锁的锁链,或者能打开白骨锁,他便将万贯家财一并送上!
据说当年,无数力大无穷的异人试验过,合十人之力也无法将锁链扯断,换用刀砍,不下十刀,刀断了…闻风而来挑战的锁匠更是不下数百,皆无一人能开锁。
又据说,唯一的一把钥匙,随着余锁匠的寿终正寝,不知所踪。
还据说,钥匙已经被藏宝图的主人拿走收进宝库,而宝藏,就在固城。
又是这该死的宝藏。
连一把钥匙都当宝藏起来,这宝藏的主人真是穷疯了,不然就是吃饱了撑的,反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不知道小鱼被铐上的时候几岁?对着这样讨喜的小姑娘下手,于心何忍?
池净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要是有电锯就好了…寻宝多麻烦啊。
不过…天下第一锁匠…
“钟锁匠,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是余锁匠的传人,你一定有办法打开它的。”池净肃容道。
钟锁匠闻言,又是一惊。“你如何得知?”
他隐姓埋名离开故乡,漂泊半生,为何还有人知道他的下落,还能准确无误地将他指出来?
眼前这名女子,难道也是为了藏宝图而来?
心里的惊疑一个又一个不断冒了出来,不待他一一问出口,她的一句话又炸得他耳鸣目眩。
“我还知道,你有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天下第一锁匠,而你,愿意为了这块牌匾去死。”




池净 第102章 报恩
天下第一锁匠。
匠人的最高荣誉,是得到帝王的认可与嘉赏。
他是余锁匠的传人,以命护卫牌匾,这并不稀奇。
稀奇的是,她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知道。”池净有些不耐,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她只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办法打开这对锁。
“池老板,实不相瞒。我虽然是余锁匠的传人,但我只听我师傅提过一次白骨锁,今天也是第一次有幸见此奇锁。”钟锁匠惭愧地道。
“那就是没办法了?你试都不试一下,就说没办法?”池净有些不信他。
“我需要时间。”钟锁匠道,又抬起小鱼的脚踝端详,有些跃跃欲试。
“好!不管多久,只要你能打开它,我会在你我有生之年帮你守护你的牌匾,在你百年之后若没有传人,我一定将它保存完好,不让任何人毁去,以供后代敬仰,余锁匠必流芳百世。”池净许诺道,其实心里有些不懂这些匠人。
生命才是最可贵的,为了一件死物豁出自己的生命,值得吗?
“好!”他已垂垂老矣,传人确实还没找到。这两年越来越多的人因为寻宝,从余锁匠的钥匙这条线索开始寻起,他不怕死,只怕那些人会毁了祖师的牌匾!
都说无华楼的池老板一诺千金,他愿一赌!
池净才回到固城,聂意寒就收到了消息,立马来无华院报到了。名医的伤势大有好转之后,他派了几名高手守住无华院,便又开始忙着到处杀人赚钱去了,已经有好几天没出现过。
“聂大哥,为什么当初你们那么肯定藏宝图是在唐老爷家里?”池净把他拉到一旁,凑近他耳朵,小声地问道。
名医刚好朝他们看了过来,看到交头接耳的两人,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眼。
聂意寒站直身子,忍不住伸手抚了抚耳朵。
净儿说话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耳朵一片酥麻…这感觉让他忽然想起救活名医那天,他情难自禁抱住了她那一刻…
素来冰山般的脸瞬间融化,耳根染上一片薄薄的红霞。
“聂大哥?聂大哥?”作为杀手头子,这么容易走神真的好吗?
“啊?哦。”聂意寒回神,又抚了抚耳朵。“你刚才说了什么?”
池净气结,只得又凑过去把话重复一遍。
“哦,这个啊。净儿怎么突然好奇起这个来了?钱不够花了吗?”他说着,不假思索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从她手里一塞
动作自然得根本看不出来已经练习过无数遍。
男人就该赚钱养家。
“啊?”池净傻了。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聂大哥没事吧?
“寻宝的事情太危险,理应我们男人出面,净儿不要去涉险。”聂意寒解释道,反正他就是不想被她知道自己以往有多爱钱有多紧张藏宝图的蛛丝马迹…
“鸡同鸭讲…算了,不说就不说,反正我也没兴趣。准备开饭!”她把银票递还给他,转身往厨房走去,没看到他接过银票时满满的失望。
新雇佣的婢女手艺远远比不上玉瓶,只能将就着吃啦!
无华院已经整改完毕,买下邻居的院子并打通后,无华院规模便大了好几倍。
池净与玉瓶二人的房间不变,小鱼搬到了蓝以墨原来的房里,新的院子有五间厢房,蓝以墨与名医住进了其中两间,另外两间则是钟锁匠与聂意寒暂居。
还剩下一间最大的,给名医用来存放药材,而蓝以墨炼蛊则在地窖里。
房间刚刚好。如果以后再捡回人来,那就挤不下了。
不然,再买一个院子?反正固城地价又不贵。
只是…
池净托腮沉思,为什么她会有一种开收容所的感觉?
一觉睡到了午时,神清气爽。
她正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探望万晟弟弟的时候,灰影无声无息地出现了。
“池姑娘,主子请你上门一聚。”灰影道,不由自主地往她身旁扫视一眼,失望一闪而过。
是想找玉瓶?
“玉瓶没跟我回来。”池净道,蒙上面纱跟他走。
“嗯…谢姑娘告知。”灰影情绪低落,低低地道了声谢。把池净带到万晟书房后,便不发一言退了下去。
在灰影的命运没有改变之前,她是不赞成他继续与玉瓶牵扯一块的。
看着灰影孤单只影地离去,又想起京城里时常顾影自怜的玉瓶,池净在心里叹了口气,往书房里看去。
宽敞明亮的书房中坐着的那名越发俊俏的少年,不是她的万晟弟弟还能有谁?
“少爷!好久不见!”池净边笑着打招呼边轻快地走了过去,万晟弟弟又长高了!真好!
“嗯。”万晟放下手里的书,也笑着应了一声。看到她阳光灿烂的笑容,数月来的阴霾一扫而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眼前这姑娘,总是对他露出胸无城府又真诚相待的笑,他每次都倍感亲切,不自觉地会回给她一个真心的笑,甚至越来越觉得当初救下她是个正确的决定。
“少爷找我来是有事商量?”池净虽然很想跟他闲话家常,但她知道他若不是真有要事商讨,不会派灰影去特地请她过来。
“是的。”万晟道,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但说无妨。少爷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千方百计为你寻来。”池净看出了他的窘状,有些心疼。
以往承宗想要些什么,但又怕增加她的负担,往往憋着不说,神情就如同万晟现在这般。
姐姐现在有钱了,只要你开口,姐姐的一切全都给你。
万晟心里一阵暖意,他脱口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长得像我失散多年的亲弟弟啊。
“因为少爷于我有救命之恩,还让我脱了奴籍,池净自当涌泉相报的。”池净理所当然地道。
喔,也是,她一直就说要报恩。那么那些笑容,都是因为他救过她而已?
万晟笑容淡了几分。
“是这样的。”万晟说了几个字,又紧紧抿着唇,内心陷入天人挣扎。
池净耐心地等着,用眼神鼓励他无需顾虑,有话直说。
“你可记得当初你说过…”万晟再度开口。“如果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你愿为我效劳?”
“是的。我说过,并且如今依然有效。”池净道。
“很好。那如果说,我要你帮我行刺皇帝呢?”




池净 第103章 困木
行刺皇帝。
万晟知道自己偶尔会进宫为东方皇后治疗的事情。
池净的笑僵了一下,几乎是立刻地,又重新绽开了一个更大的笑容:“好。”
万晟觉得那笑有些刺眼,狼狈地别过头,语气有些发狠:“你听清楚我在说什么了吗?是行刺皇帝,当今圣上!”
“我知道,听清楚了。”他当初救下她本就是希望她知恩图报的,她也一直等着他开口对她提出要求的,不管是前世的,今生的,她都欠他的。
她本就是其中一颗备用棋子,事情并不复杂,就那么简单。
她对他有姐弟的感情,不代表他也必须对她有同样的感情,前世血浓于水,今生形同陌路。
如果她行刺成功了,跟他里应外合,事半功倍。这是最快速,能将伤亡减至最低的办法,她赚钱赚得太慢,太慢了…
她懂的,她都知道的。本就是该这样的啊…
看到他愧疚的神色,池净再次笑了笑。道:“少爷放心,我不会放过任何下手的机会。”
“你…”万晟依然不敢看她。“你不怕死吗?”
“死得有价值就不怕。不过我只能每月进宫两次左右,寻到机会我便会下手,你等我…”池净顿了顿,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你等我通知你?你等我好消息?你等我凯旋归来?
不必了,皇帝若死,整个东离都会知道,不必要特别通知谁。皇帝若不死,她死了也不会再见到他。
总之,皇帝死与不死,她都死定了。
“我在宫里安排了人,一旦失败,那人会护你逃出,你…不要害怕…”万晟说着,也顿了顿,似乎也觉得自己这番话根本站不住脚,也说不下去了。
能逃出来的几率…零。
他是卑鄙,可是牺牲是难免的。
“好。我会成功逃出来的。你忘了,当初我就从唐家的柴房逃出来过。”她语气欢快地道。
只是那是唐家,不是戒备森严的皇宫。
“嗯…那这事就…托付给你了…”万晟经她提醒,回想到当初那一幕,心里总算没有那么沉重压抑。
是啊,他当初不就是看上了她诡异的逃脱手法与身手,才尾随她把她救下来的?她一定有办法脱身的。
“好。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她的笑可能维持不住了…
“嗯,保重。”听到她要走,万晟总算抬起头来,就看到她定定地,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池净用力看着他那张跟承宗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想要把这张脸刻进灵魂里。
最让她愧疚的人啊。
“保重。”
池净发现自己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天机巷。
巷里依然很热闹,来往的人脸上有忧愁,有欢喜,有悲伤,有得意。
今天,是初一啊。
她不是应该回无华院去吗?
恍恍惚惚地离开了万家,心里难言的苦涩,让她下意识地没有选择回去的路,反而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那位“患也”老卦师还在吗?她自从上次弄坏了他的龟壳后,扔下点银子赔偿,便匆匆离开了…
很快,她找到了那名老卦师的摊位。
“老师傅,好久不见。”卦师摊前正好无人,她便坐了下来。
“呵呵。”老卦师抚了抚胡须,认出她来。摇坏他的龟壳,她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人,他印象深刻,想忘都难。“姑娘,好久不见。”
“老卦师请再为我起一卦吧?”池净开门见山道,话音才歇,就看到他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把桌上的龟壳收了起来。
哭笑不得。
“咳咳,姑娘。你不适合起铜钱卦,不如你报上一字来吧,老夫以字为你解惑。”老卦师毫不尴尬,护紧了怀里的龟壳…
池净无言。
测字吗?局外者清,也好。取过桌上的白纸,握紧了毫笔,池净思绪紊乱,脑子一片空白。写什么字呢?
行将就木…就写个“木”吧。
“姑娘,恕我直言,你无路可走。”老卦师一语道破她的处境。
“嗯。”她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在方纸上写“木”字,这便形成了“困”字。这个“木”是你,你无路可走。”老卦师道。
“嗯。”池净道,依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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