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苦(短文、微h)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alice她说
小米生在这儿,长在这儿,早就习惯了刘大栓这派头,她上个月因为常年营养不良加上淋雨发烧住院,刘大栓用为数不多的一点良心给她垫了五百块钱押金,出了院就要了回去。
现在问她身体情况,不过是问她这个月能不能按时上缴保护而已。
小米鸡爪子似的小脏手上面伤痕累累,她哆哆嗦嗦把兜里的钱掏给他。
刘大栓不嫌脏的点了点,也不抬头,“我说小米你也学聪明点儿,要饭的也要与时俱进啊,你看陈大嘴都学会微信和支付宝转账了,现在人出门都不带现金,你也学一下便民服务,”他把其中上缴的两百块钱放到她手里。“去办个智能机,破点旧点没关系,这钱当哥赞助你的。”
小米把鸡窝头用手顺了顺,她的面色暗黄,常年营养不良的孩子大多没有什么好脸色,在这种叁伏天暴晒不脱皮还没晒黑已经是非常不够敬业了,不过这点儿姿色刘大栓都能青睐有加,看样子是和洗头妹分手了。
她把钱起来,铁公鸡拔毛,不拿白不拿。
去银行打了汇款单,她回宿舍洗了澡,大平房,大通铺,水泥地常年都湿漉漉的。
“今天那么早回来?吃饭了吗?”玲姐把手里的半个夹着土豆丝的馒头塞进嘴里,嚼的狼吞虎咽。
“太热了,这天实在受不了。”小米把破烂的工作服脱下来挂到她的衣柜里,然后去简陋的浴室里拿水管子冲了一下。
“那肯定还没吃呢吧?”玲姐在外面嚷嚷,小米洗着头发,没听见,也没回答。
等她出来就看到玲姐坐在轮椅上,面前小桌子上半个红瓤的西瓜。她正等着她。
小米眼里有疑惑,她没敢动,玲姐虽然是高位截瘫,但是她老公是本地人,夫妻俩一个乞讨一个盗窃,这次她老公被逮进去了,按说玲姐舍不得钱买西瓜的。
况且还是给个小丫头片子吃。
“过来,丫头,看,西瓜!”玲姐大嗓门,“专门儿给你买的。”
小米手里被塞了一个西瓜,她面黄肌瘦,个子也小,只有一双眼睛又大又圆,陈大嘴经常说那些看她可怜的多半是看了这双眼睛,和家养的小猫崽儿一样,招人疼。
“怎么了?”小米不会客气,她抱着西瓜张嘴就咬。
“这事儿啊,复杂。”玲姐看了她一眼,有点儿犹疑的把衣兜里的照片拿了出来。
“你看看,你认识上面的女人不?”玲姐把照片递给她。
小米看着照片上熟悉的女人和孩子,小手有点抖,她西瓜也吃不下去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她哆哆嗦嗦的问玲姐,“这照片哪儿来的?”
玲姐拍拍手,“嗨!真的认识啊?”她面上有点儿不好意思,伸手把一个黑色的皮夹从床头柜里掏出来。
“喏,我老公,你大哥进去前偷了个有钱人,那男的钱包里放着这张照片儿,他临进去的时候把钱包偷偷摸摸扔给了我,钱和卡都还人家了。”玲姐偷偷觑了小米一眼,“你大哥也觉得上面这女人和你长的像。”
小米小手不断的抚摸着照片的女人,那上面坐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姑娘,她扎着一个麻花辫子,怀里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小婴儿,对着镜头羞涩的笑着。
她记得的。她记得的。那是妈妈。小米大眼睛里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八苦(短文、微h) 五阴炽(上)2
春夏
玲姐看着心酸,给她扯了卫生纸擦眼泪。
“是亲妈吧?”她叹了口气。“那么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小米拽住她的胳膊,“玲姐!你帮帮我,找到这个钱包的主人、他肯定和我妈妈有关系的!”
玲姐给她擦擦眼泪,一口应承。“找!必须找!”什么家庭舍得要男孩不要女孩,一看就是双胞胎,据说那个男孩子年纪也不大,肯定是亲生的兄弟。
…
“小米,你是多大的时候来咱们孤儿院的?”雨桥孤儿院的院长李志城十年前才调来,当时的材料已经毁损了很多,小米在他调来之前已经在孤儿院里呆了几年了。
“好像是五六岁的时候,我记得…我应该是上过幼儿园的。”小米睁大着眼睛,头大身子小,一幅呆呆愣愣的样子。
小米来孤儿院以前受过很严重的车祸伤,肇事车辆在撞伤小米以后撞到路边的栏杆上翻车,司机当场死亡。
小米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也是因为在医院半年多都没查到户籍证明和关于孩子的寻人启事,直到现在,小米身上还有大面积的疤痕证明那场事故有多么惊心动魄。
小米会写字,她在孤儿院上完了义务教育的课程,可惜孤儿院不是善堂,像她这种智商不太够、呆呆傻傻的吊车尾,孤儿院不可能出钱给她继续上学的。
那天天气不好,小米在雨桥下面跪着,膝盖是没什么疼痒知觉的,她跪成了习惯,阴天下雨,叁伏酷暑。
往常路人给她钱她都会小声的说声谢谢,今天她实在没心情,雨桥实在太老了,桥墩上往下滴流着雨水,她靠在柏油马路的一侧,迎着往来的车辆,像往常一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
一把伞悄悄的落到她的头顶,那伞宽且大,深蓝色的格子图案,握着伞的男人长相英俊潇洒,他没说话,就这样站着,给跪在地上的小米撑着伞。
雨淅沥淅沥的下着,小米抬着头,她的眼里都是他,一样的眼睛,一样的下巴,他们应该是一对异卵双胞胎,男孩像爸爸,女孩像妈妈。
小米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咧开嘴,眼泪却先流下来。
“你们、来找我了啊?”
男人抿着嘴唇样子倒是挺酷,听到这话眼圈却红了,他扔了伞,把女孩儿箍到怀里,小米瘦的麻秆一样,满身都是骨头,隔着外套都硌得他心口生疼。
八苦(短文、微h) 五阴炽(中)
秋冬
秋冬说,他五岁那年和妈妈去了外婆家探亲,姐姐春夏是双胞胎里活泼的那一个,妈妈新手上路怕开车不稳,只说了姐姐要上幼儿园里的舞蹈班,让爸爸带着姐姐。
临走前他还偷拿了姐姐盒子里的一个荔枝味的真知棒,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姐姐就再也不见了。
姐姐趁着爸爸到商店买东西的时候下车跑了出去,听周围摊贩说是为了追一只跑掉的气球,结果一不留神,跑的远了,就再也没见过。
那个年代,警察把出了车祸的小姑娘送进医院,父亲在隔了几条街的地方找孩子,却真的就没有一点联系的错过了。
妈妈也因为这件事情和爸爸离了婚,她不停的贴着寻人启示,不到半年就得了抑郁症,被送进了医院。
爸爸因为这件事也自责不已,找女儿的压力和照顾妻子的疲累让他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女儿的寻找在二十年前无异于大海捞针,所有人都认为春夏被拍花子的拐走了。
秋冬那时候也才五岁,被爷爷带回家教养着,爸爸还要照顾神出现问题的妻子,还要看顾失踪女儿的信息,根本来不及照顾他。
赵秋冬的记忆里,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都是在最冷的冬天,他实在讨厌自己的名字,讨厌的程度和喜欢赵春夏的名字一样。
二十四岁的夏天,他找到了赵春夏。
那个夏天,多雨,闷热,甜蜜而绵长。
姐姐和妈妈长的很像,但看到她的时候他的脑子一瞬间是空白的,随后就是细密的疼,她跪在那里,像个无家可归的幼猫,她身上很多小伤口,她一定吃了很多很多的苦。
自幼拥有良好教育资源的赵秋冬已经继承了父亲留下来的公司,身价上亿,他去过很多自家企业资助的被拐儿童福利机构,他见过,那些孩子活的比她都好。
赵秋冬在春夏回来的那个夏天就停止了对这些福利机构的大额捐助。
他深深的嫉妒,曾经他也和爸爸的想法一样,如果有一天,姐姐能在那些孩子里面,也能哪怕是受到一点点关怀也好。可姐姐并没有。
那其他人,凭什么要得到这些本应该属于她的爱。
赵秋冬偏执、冷漠而理智,可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姐姐春夏面前土崩瓦解,他不在乎外面的报道怎么评论他,现在的舆论,谁给够了钱谁就能操控。
可他不愿意把这些暴露在姐姐面前,他希望姐姐心里,他一直是那个最懂事、最聪明的赵秋冬就够了。
“今天谢医生过来给你针灸了没有?还有那些药膏,要准时涂的。”赵秋冬揪着春夏的肉嘟嘟的脸颊,酷酷的脸上都是宠溺。
小米已经正式改名,她现在的户口和秋冬一起,她叫赵春夏,春夏秋冬的春夏。
春夏刚来时,和这个二十年没见过的亲弟弟还是有些生疏拘谨的,可赵秋冬才不管那些,相处久了就开始动手动脚,揪头发摸脸,把她当个宠物一样逗弄。
她也不是不好意思,毕竟是亲姐弟,打打闹闹就放的开了。
赵春夏搬回了家,住在别墅的她自己的房间里,赵秋冬给她找了很好的理疗师和医生,他想把她这些年的亏空一点一点补回来,哪怕慢一点。
她还是不够胖,但半年过去、已经足够长出一点肉来,赵秋冬引以为豪,经常对她脸颊上的肉摸摸捏捏,春夏被闹的不开心,也会偷偷摸摸的反抗,推他一下,掐他一记,可这时候赵秋冬反而更开心。
“神经病!”春夏的头发刚到耳边。刚回家的时候,头发因为缺少营养,发质差的理发师都看不下去,秋冬索性让理发师给她都剪光了,推子推到底,这才发现她头皮上那些陈年的旧疤。
于是又多了一个祛疤痕的医生每天都过来给她治疗。
春夏把衣服放到床上,她的身子终于姗姗来迟的长开了一点,她156,秋冬188,不看脸的情况下,任谁都看不出来这差了叁十多公分的两个人居然会是双胞胎。
她看着镜子里的齐耳短发,眼睛大大,肌肤白里透红的女孩子,禁不住的学着电视剧里那些女主角的样子,笨拙的转了个圈儿。
她露出一个微笑来,长这么大,都没发现,原来自己还挺好看的。
稍稍臭美完的春夏把自己埋进了浴缸里,她这辈子除了在没丢那会儿,算得上是这辈子都没泡过澡,泡热水澡的时候,她全身的肌肉骨头仿佛都松软了,可真舒服啊。
她才刚进去没半分钟,秋冬就走了进来。
秋冬是来找她谈上学的问题的,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和英伦风的菱格毛衣背心,高大的身影又挺又直。
脸色依旧酷的像人欠了他几百万一样,但春夏是不太知道的。因为她面前的赵秋冬,每次都是笑着的,他对她,暖的像一颗小太阳,对了,他还有酒窝呢。
“春夏?”他敲完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姐?你在哪儿?”
“我…我在这儿!”春夏想起身,可是想起来自己房间的浴室门没关,万一他要是莽撞的走进来,那就丢死人了。
秋冬听到了她的声音,脸上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他把床上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放进怀里,不自在的咳嗽两声,随即去敲了敲浴室的门。
“你在里面啊?”他故意用手指扣了扣门,“没拿衣服啊!姐姐!”
“你快出去!”春夏面色尴尬,她胆子不大,当乞丐的时候是不敢说话,怕说错话惹人讨厌,现在可以大声说话了,她却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越紧张越说不出话。
“不要衣服啦?”秋冬长胳膊从门缝里塞进来,他侧着身子,头微微往外面歪着,胳膊却没低下来,一幅正人君子的乖弟弟模样。
春夏咬咬牙,赌了一把弟弟的节操,她微微站起身来,伸出手把衣服接了过来。
扯了一下,没扯动。
又扯了一下,外面秋冬已经笑得肩膀微颤。
“赵秋冬!你…把衣服给我…”春夏急的不行,她先拽过来一张最大的浴巾,把自己包裹了起来。
“哎哎?不要衣服啦?”秋冬逗她。
“你走开…”她打开门,大眼湿漉漉的瞪她,大浴巾包裹在小小的身体上,又禁欲又性感。
秋冬眼热,刚要把衣服递给她,突然脸色一变,拽着她把她拉了回来。
春夏吓得尖叫,秋冬眼睛发红,他看到了她背上那片大片的疤痕,那是多年前车祸给她留下来的一辈子的痕迹。
他没了打闹的心情,乖乖放下衣服,春夏被他悲伤的眼神吓得一动不动。
秋冬摸着她肩膀上的烧伤痕迹,问她,“痛不痛?”
“你傻啊?怎么可能会痛。”春夏不太在意的摸了摸那狰狞的粉红色疤痕,“很久了,都记不得了。”她说。
秋冬闻言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把衣服放到她的手里,“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给你。”他说着,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春夏摸了摸胸口,飞快的把衣服换上。
秋冬回房间找到了一个带锁的抽屉,那抽屉仿佛已经有些历史了,上面有一把黄铜小锁,秋冬没打开,连着小小的桌子一起搬到春夏的房间里。
他高出春夏太多,很难做到视线齐平。索性就坐在地方。
他给了春夏一把钥匙。说着,“打开它。”
春夏犹疑,“这里面是什么?”
秋冬笑了,鼓励着她,“你打开就知道了。”
黄铜小锁咔哒弹开。
满抽屉的荔枝味真知棒满满的仿佛要溢出来。
春夏震惊了一下,她一只手拿起一根棒棒糖,既惊喜又开心。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棒棒糖?”她问。
“你走的时候我和妈妈去了外婆家,我偷拿了一个你的真知棒,想着你回来我就还给你。”他苦涩的笑着。
没想到二十年才重新相认。
春夏热泪盈眶,她很少有情绪波动大的时候,却看着这一抽屉的棒棒糖,眼里心里仿佛都被泡进了冰糖山楂水里。又酸又甜。
秋冬抱过这抽屉的棒棒糖,大长腿缩在她的脚边,他给她拆了一只,塞到她嘴里。
“甜吗?”他问。
“甜的。”春夏回他。
“那就好。”他接着回复。
话音刚落、他的唇就吻了过来…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湿吻引爆了她为数不多的良知。
春夏狠狠的推开了他,她震惊的捂着嘴巴,然后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春夏喘着粗气,“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她的短发还没干,眼神陌生而警惕,“我是你姐姐。”
他有点哀伤,惨笑着。
“我怎么不知道,我只有你了,姐姐。”
八苦(短文、微h) 五阴炽(中)2
秋冬
秋冬已经叁天没回家了。
给他们做饭的梁阿姨问了她几遍,知道这位小姐连弟弟的手机号码都不太清楚以后就再也没问过。
左右工资不会少,主人家什么样儿她也不多管闲事。
谢医生给她做完活血通络的治疗,正在拾医用器材。
春夏犹豫了半天,问了他。
“谢医生,你知道我弟弟去哪儿了吗?”她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谢医生戴着一幅黑框眼镜,他有些惊讶。他是赵家的私人医生,十几年了,过去是老爷子的医生,后来有一年上初中的赵秋冬和别人发生冲突导致手臂骨折,他才到小少爷身边来,这一晃都十多年过去了。
“小少爷现在应该是在公司。”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
“其实小少爷也挺不容易的,小时候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夫人神状态不稳定,少爷又有了重病,老爷子带了他几年,没到上高中,夫人少爷就都去世了。一个孤儿,还要拾自己父亲留下来的烂摊子,老爷子家里那群亲戚啊。”他摇了摇头,“一群豺狼虎豹,欺负一个小孩子,他就去叔伯家门口跪着,硬逼着那些人松口才罢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长吁短叹,“那些亲戚股东也是想趁人之危,可谁也不想背着一条逼死人的罪名,小少爷就很努力的把少爷的公司撑了起来。”
春夏听了半天,十四岁,她还在小吃摊上打零工。那会儿还要接受义务教育,刘大栓还没有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
“他…也经常生病吗?”她隐约感觉到谢医生话里的意思。
“小少爷从小就有胃病,除了我们这些外人,也没人关心他,每次公司有事情就加班,现在的年轻人也不注意身体,小少爷尤其如此。”谢医生把医疗箱拿了起来。
“去年老夫人去世,小少爷叁天没吃没喝,胃穿孔住院,养了好久才养回来。”他推了推眼镜,“小姐您是他的亲姐姐,也是小少爷唯一的亲人了,以后出嫁靠兄弟,多关心关心他,没错儿的。”谢医生语重心长的劝她。
她讷讷的应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别人知道了他对亲生姐姐有企图,别人会怎么看他?那些她受过苦的日子,他是否也一样过的痛苦不堪?想到这里,春夏把他给她买的手机拿了出来。
她不会操作,买来以后一直放在抽屉里,充上电,打开机,通讯录里果然只有他的名字。
春夏怯生生的按了拨通键。
对面的嘟声一直在响着,她记起那个侵略性极强的吻,在接通的前一秒挂上了电话。
她小口小口喘着粗气,对还是不对,她不敢赌,她坐了二十年的孤儿,她再也不愿意回到一个人的生活。
她坐在床上,佝偻着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只听见轰隆一声,车子引擎熄火的声音在窗外传来,咚咚的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春夏猛的抬起头来,只看见大门被秋冬打开,他的碎发底下一片细密的汗珠,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外套,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来。
他跪坐到她的腿前,那里长年累月的黑色瘢痕还没有消掉,春夏羞窘的往回缩了缩脚。
他的头靠在她的柔软的肚子上,深深的,舒适的叹了一口气。
春夏缩回去的动作停下来,她突然有点儿难过,明明,渴望他的,也是她啊…
她的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突然,她感觉到了不对劲,她低下头看去,只见脸色发白的男人已经晕倒在她身上,她哆哆嗦嗦的拍着她,海水般的后悔和害怕一股脑儿的涌向她的心脏。
“秋冬…秋冬?你醒一醒!”她手足无措,想要站起来,却被男人的身子压的重心不稳,直直摔向地板,她爬起来,把手机拿出来,“120…对…120”她语无伦次。
“喂?你好…我弟弟他晕倒了!”春夏忍不住哭腔。“地址是…金南区21号别墅1号,我叫赵春夏,我弟弟叫赵秋冬…你们快来啊…求求你们快点过来吧!”她手足无措的对着话筒嚎啕大哭。
春夏自记事起、除了在孤儿院被欺负的时候,还有初中毕业被刘大栓勒索的时候偷偷哭过,记忆里,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哭的像是地球马上毁灭一样。
秋冬醒过来的时候,人还在救护车上,急诊的医生护士在给他做生命体征的监测。只有春夏时不时打声嗝儿的哭泣声,撕心裂肺的穿透他的耳膜。
“秋冬!呜呜呜…嗝…秋冬…”她抱着他的胳膊,哭的惊天动地。
他突然笑了,随即疼的龇牙咧嘴,“你…别哭了…噗…哈哈…你别哭了”他断断续续的说。
春夏的眼睛本来就大,哭完肿成一条缝儿,像个喜剧演员。她看到秋冬醒了立刻扑上去。
“秋冬你醒了?你怎么样啊?嗝…还疼不疼?”她还是止不住的打着嗝儿。
赵秋冬深呼了一口气,摸着她的脑袋,哄她,“别哭了…到医院就好了…”
“好!我不哭,我不哭,”她胡乱擦着眼泪,秋冬看不下去,把自己的怀里的手帕递给她。
旁边的小护士新手上路,没忍住噗呲笑了出来,接着被旁边的医生狠狠的瞪了一眼。
八苦(短文、微h) 五阴炽(下)1
秋冬
胃出血的位置已经确定,赵秋冬被推进了住院部,打着点滴的他脸色苍白又安详,他真的很乖,很好。春夏摸着他的脸颊,明明自己的脸和他的也很像,可他却长的那么好看。
赵秋冬在药物作用下睡了过去,拜托隔壁阿姨照顾的赵春夏去食堂里打了粥,虽然医生说暂时不能吃东西,但苹果和粥还是可以的,苹果…就算了,粥还是可以的。
等她回来,赵秋冬已经醒了,他穿着病号服靠在床背上,一脸阳光的和隔壁阿姨聊天。
看到她回来,阿姨比她还激动,“小赵,你家属回来啦!哎哟这可是个好姑娘,你过来她就忙前忙后的,”她指着脸色有些呆的赵春夏跟赵秋冬瞎聊。“你俩可真有夫妻相唷!你瞧这鼻子眼睛!”
赵秋冬眼见春夏就要张嘴拆穿,赶紧提前制止了这波助攻,“阿姨,您歇一会儿吧,我家属来了,她照顾我就行了。”
阿姨一脸揶揄,一口答应,“好好,阿姨也去吃点儿饭,你们帮我看看我这老头子。”她背上小包,和老伴儿也交代完就走了出去。
赵春夏讪讪的坐在椅子上,她踟蹰了下,“你喝粥吗?”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喝。”赵秋冬知道她害羞,心里怕是还迈不过那个坎儿来,他向来心机重。
“你喂我,我就喝。”赵秋冬慢悠悠的说着。
春夏的脸刷的红成了番茄,她脸发烫,“你说什么呢?”
“你又不是手坏了,怎么不能自己吃?”她眼神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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