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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尘(兄妹文)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Gigi007
徐温阳没有感到多伤心,事实上当了警察这一行后他学会如何严格克制自己的情绪,一心破案,一心维护法律。
论私人感情,太奢侈,他也不想去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
淡化掉负面情绪,正面的情绪都积累在心底,等再见到那个姑娘时,毫无保留地送给她。
他只想自己一生的七情六欲都为她而存在。
如果有一天重逢了,他会不吝啬笑容,对她说,“京窈,好久不见。”
我没有一天不期盼见到你。
做完工作九点多,他将文件归档,将灯一一熄灭,将有那只猫的照片拿掉了。
走出办公室,有人邀他去喝酒,徐温阳同意了。
“才叁月,这天就热得不行了。”同事一边抱怨着,一边拿菜单给老板,点了两大盘龙虾,十几瓶啤酒。
“我说阿阳,这点酒你可能是不放在眼里,要不整点白的?”另一名同时提议道。
“行啊,只要你们到时候别喝跑了。”
众人哄笑起来,均表示谁怂谁王八。
然而,徐温阳的酒量是真的很好,酒瓶东倒西歪一地,同事也满地爬了,他仍保持一份清醒。
徐温阳笑着摇摇头,真是连买醉都做不到呢。
“我说,徐大队长,你……你什么时候才结婚啊?你知道不知道,我追咱院的小姑娘,都说要等你结婚了,让她们死心,才会给哥们一个机会呢。”同事喝麻了,开始胡言乱语的抱怨,“我说你啊,从上大学那会儿开始,就没见你搞对象过,还猜测你是不是同性恋,结果现在看来,你丫是个无性恋吧?”
徐温阳失笑:“谁说我没有恋爱过,我有女朋友的。”
“瞎几把说。”同事挥挥手,一副压根不相信的样子,“谁是你女朋友,该不会是个纸片人吧?”
“真人。”徐温阳将瓶子里最后点白酒喝干,眯着眼睛道:“她很白,高挑,长得美,现在比以前丰满了许多,眉是峦峰聚,眼是水波横,没化妆,但她皮肤好,没有瑕疵一样,只涂了点口红,明媚得紧,笑起来像太阳升初霞。”徐温阳低下头,轻声道:“可我不该看她,但忍不住不看她。”
“什么什么的……我喝多了吧,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同事满头雾水。
徐温阳不再解释什么,继续开了一瓶酒,仰头灌起来。
喝到后半夜叁四点,徐温阳转了叁个场子,把所有人都喝趴下了,导致后来再没人敢轻易约他喝酒。
徐温阳一个人摇晃着回家去了,头发昏没错,但要是遇上个把个想不开打劫的,也还是能顺便上个班的。
可惜直到他躺倒在家里的床上,都没有不开眼的小贼送上门让他解闷。
徐温阳没有开灯,酒精刺激得他浑身像火烧一样,思绪混乱不堪,想挣扎却找不到可以借力的地方。
一片混沌里,从脑海中慢慢出现出一双眼睛。
比林间的麋鹿更清澈,也比深海游弋的鱼更难以琢磨。
一转身,在他心底踩出涟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寂静中,徐温阳听见自己笑了一声。
终于和她重逢,尽管她已经嫁作他人妻,尽管,她嫁的不是别人,是他的亲哥哥。
徐温阳修长的手指扯开自己的皮带,将下作的欲望握在手里,缓缓撸动着。
“窈窈。”他唤着她的名字,眼底氲着疯狂的爱,他思之如狂,他难以自拔。
不管是睁开眼,还是闭上眼,她的身影从不曾消失。
“我会把你抢回来。”他道。





微尘(兄妹文) 番外·许同蝶梦还如蝶
“爸爸,这是什么酒?”小女孩稚声稚气地,眨着眼睛问把她抱在怀里的男人。
“女儿红呀,等我们宁宁以后嫁人,爸爸就把它挖出来……唉,不过爸爸希望这酒永远不要挖出来。”
“为什么?”
“因为爸爸妈妈舍不得宁宁,要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的。”
“我也舍不得爸爸妈妈。”小姑娘靠在父亲的脖颈处,软糯地说着。
男人乐呵呵的,想着女儿这般贴心可爱,天底下哪个做父母的会舍得不疼她呢?
但他身边的小男孩不服气,使劲拽着爸爸的衣服,眼巴巴地看着小姑娘问:“那我呢,宁妹难道舍得我吗?”
“徐温阳,你幼不幼稚?”他们的父亲满脸无奈。
“舍不得呀。”小姑娘朝哥哥扮鬼脸,然后笑得更甜:“还有大哥!”
一旁始终沉默的另一个小男孩闻言笑了笑。
“你们叁个,明明是同一胎出来的,长得不像就罢了,怎么连性格也不一样?”男人摸着下巴道:“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呢。”
他这般暗戳戳地夸自己,可惜叁个小豆丁也听不懂。
“爸爸,花花好漂亮!”小姑娘抬起灿烂明亮的眸子,去扑落下来的梨花,被微风一送,好似一只只蹁跹的白蝶。它们挥舞着翅膀,掀起一场春日的绮丽风光。
“宁宁喜欢,过几天爸爸再种几棵到院子里好不好?让你每天一推开窗户就能看到。”
小姑娘使劲点点头,然后亲在了他的脸颊上,笑得明媚极了。
“我要妈妈也一起看到。”
“当然,妈妈陪宁宁一起看。”
***
京窈从梦中惊醒,因为小腿抽筋。
怀孕自然是不轻松的,她最近抽筋和孕吐的次数也频繁了起来,她刚动了动身子,身旁的人就醒了过来。
柔着一贯清朗的声音问她:“是不是腿又抽筋了?”坐起来给她掩好被子,然后自然而然地替她按摩小腿。
京窈的心绪一下就被安抚了许多,缓缓笑了笑,“你怎么醒得这么快,没睡?”
徐云深摇摇头,“我本来就浅眠,又想着你可能有需要,就睡不了太熟。”
在他的按摩下抽筋缓解了许多,京窈就坐起来,伸手摸了摸丈夫的脸,“谢谢你。”
徐云深失笑,“怎么这样客气,这是你第二次对我说这种话了。你以前不是总说谢谢和对不起都是没用的话吗,与其口头说说,不如多做几件实事。”
京窈也笑,凑过身子去吻他的唇,“以后再告诉你。”
说罢就躺下了,眨眼看他,“我好了,你也睡吧。”徐云深应了一声,躺在她的身旁,并将她揽入怀中。
“窈窈,等过几天,我再带你去见我妈妈,好么?”
京窈点头:“我没关系,只是你妈妈是不是身体不太好?一向如此吗?”
“没错,她身子一直都不太行,特别是生了我们兄妹以后,药就没断过……而且这些年心病也越来越重。”
京窈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低声安慰道:“别自责。”
对于她能看穿他的想法,徐云深并不意外,“我只是在想,如果没有我们的出生,或是我再出色一些,早点将徐家控制在手里,我妈就没有那么痛苦和难过了。”
“你已经够厉害了。”京窈无奈道:“再出色一点还让别人活不?”
徐云深放开压抑的眉峰,笑道:“我要是不出色,怎么入的了你的眼?”未几,他又叹道:“我很后悔当年为什么要出国留学,不然说不定我会比别人更先遇见你。”
这话让京窈有些无语,戳了戳他的胸口:“你怎么什么好处都想要?”
“因为我有那个资本。”徐云深眸色深沉,极其认真地看着她:“窈窈,如果是我,我们一定会善始善终。”
京窈听罢却是叹一口气:“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我早就不想去计较了。”她低声道:“现在就已经很好了。”
“人都是得陇望蜀的。”徐云深慢慢摩挲着妻子的手背,低声道:“不过你知道那天我在想什么吗?”
京窈眨眨眼:“什么?”
“我在想这就对了。”
“啊?”
徐云深轻笑一声:“我二弟那人向来心比天高,目中无人,当我从国外回来听说他认识了一个让他甘愿放弃一切的女孩子时,我是嗤之以鼻的。当然了,年少悸动嘛,或许过两年就平淡了。可他不同,他一直都在等那个姑娘。”
京窈哑口无言,然后心里有点不自在:“……干嘛和我说这个。”
“因为我不信这世上有那么令人念念不忘的人存在,但如果那个人是你,这一切都变得合理了。”徐云深吻上她的额头:“再怎么眷恋过去,当有了更好的人出现,当时许下的诺言也就都作废了。”
京窈听罢噫了一声,“你这是在说,你以后有可能移情别恋?还是暗戳戳在骂我?”
而且还暗示他自己是更好的选择,这人真是……
“这可不是指责,你选择我当然是无比正确的——还是说你和他真的许过什么山盟海誓?”
京窈翻个白眼,推了推他的胸口,“无聊。”
徐云深乐得不行,平复下来后道:“我这是在说,我会永远为你着迷。”他的声音太具有蛊惑,让京窈的心思柔荡开来,“从前的你,现在的你,还有以后的你。”
京窈低声道:“过去的事,追不回来的。”
“你对他还有心结未解?”
京窈哼笑一声,“如果有,现在躺在我旁边的人就不是你了。”
徐云深平静道:“那他的不甘,也影响不了我们什么。”他抚着京窈的侧脸,拇指摩挲那柔嫩的肌肤,笃定地开口:“窈窈,我似乎比你想的更了解你一些。你不爱他,但也没有无动于衷,不是为了前缘,而是恍惚中让你回到了那段时光里,你怀念吗?是明媚单纯,还是鄙夷憎恨?或是五味杂陈,比起再见,你希望他不要再出现更好。”
这一番话让京窈沉默了,然后便轻轻扯着嘴角。
恁时年少总是恣意的,后来坐上高位,在风轻夜薄的光景里,偶然想起从前顽劣贫困却活得坦白的时光,忆起身边的情义,昔日同享的苦难和福气。
京窈叹息一声:“我似乎没有同你讲过太多我年少的太事,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呢?”
“我说过,你在我眼里,心里。”他轻声道:“没道理会看不见你的从前。”
京窈摸了摸肚子,感受小宝宝安安稳稳躺在她身体里的乖巧,问道:“那你现在想听吗?但很长,我也不知从何说起。”
“当然愿意。”
***
“云深,你爱喝什么酒?”京窈有孕至四个月半,肚子终于隆了起来,整个人也看着更加的的柔和温婉。
徐云深把她抱在怀里,教她书法,突然听她发问道。
“你知道的啊,香槟。”
“不是,我是说……白酒?”京窈眉宇间带了些困惑,“我这几天总是做奇怪的梦,不小心就问出来了。”
梦中梨花铺就,树下站着一家五口,一同埋下带着美好祝愿的女儿红。
但那显然是丈夫的一家人,京窈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角度去看待这个梦的,可总让她心里莫名的发慌。
“白酒么,玉冰烧吧。”
“就是那个用猪肉酿的酒?”京窈来了兴趣,“听说口感很醇厚。”
徐云深笑了笑,“馋了?”
京窈如实以告,“有点。但我不会拿宝宝冒险的,放心吧。”
徐云深摇摇头,“你想要什么,我怕我会忍不住给你什么。”
“有没有原则啦?”
“我们两之间有一个有就行了。”
徐云深吻了吻她修长的脖颈,低声道:“而且什么原则立场,通通没有你重要。”
京窈的心思摇曳起来,但她毕竟是个有原则的人,咳了两声:“学习呢,专心点。”
徐云深看着她这小模样,真是心里爱得紧又勾得死死的。
“今天还想学什么字?”
京窈状似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正紧道:“鸳鸯——你可别多想,我只是觉得这两个字不好写,更能很好教学而已。”
徐云深点头:“饕餮更不好写,我也可以教。”
京窈:“……”
当然最后他还是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如何写鸳鸯。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工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
“徐先生、徐太太,恭喜了,这一次唐氏筛查的二联筛查结果出来了,你们的胎儿很健康。”
京窈感受着探头在她肚子上移动,冰凉的的触感反而让她放心下来。
医生和蔼地笑着对他们说:“现在宝宝才18周,等22周的时候,再来做一个四维彩超大排畸,就能很大程度上确定宝宝的情况了。”
京窈和徐云深对视了一眼,一同笑了笑。
徐云深向医生致谢, 同时又询问了许多京窈最近不适的原因,事无巨细,一定要将隐患彻底解决了不可。
说实话自从有了宝宝以来,京窈更多时候都在考虑宝宝的健康,而他一直在乎照顾着她的感受。
不管她的选择是什么,徐云深一定都会无条件满足。京窈丝毫不怀疑这一点。
最后医生委婉地提醒了他们,“准爸妈可以开始给宝宝想名字了,可以是可爱的,温柔的。”
直到回到家,京窈都一直还是笑着的。
“我开始给她买小裙子了好不好?”京窈满目期待,“还有发卡,小首饰……唔,时间算下来,我们的女儿会在十月份左右出来,差不多是中秋呀,那你说我要不要给她买小兔子装饰品?”
徐云深将畅想得明显有些停不下来的妻子揽入怀里,狠狠亲了一下她的脸蛋,“都好,都听你的。”
京窈红了脸,抱着他的腰,“嗳,我们给宝宝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你有喜欢的吗?”
“暂时没有,你呢?”
“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名字,不过还有这么久,也不急。”
京窈点点头:“不过你的名字就挺好听的,你爸取的吗?”
徐云深哼了一下:“他?”
一个字就表露出了对父亲的不屑一顾。
京窈偷偷笑了起来。
“是我妈妈取的,生我们兄妹那天正巧赶上端午——云深日暖,佑吾儿安宁,于是我们兄妹叫做云深、温阳和幼宁。”
“她很爱你们。”京窈轻声道:“那不如拜托你妈妈给宝宝取个名字?我们负责想小名。”
徐云深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愿意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京窈笑得甜,“那我们的宝贝,小名叫什么好? ”
“你叫窈窈,那就叫她窕窕怎么样?”
“窕窕?”京窈念了两遍,觉得还挺朗朗上口,也好记。
“好吧,我们的乖窕窕,再过不久我们就能见面了。”




微尘(兄妹文) 番外·许同蝶梦还如蝶(二)
去见徐云深母亲的这一天早上,孩子第一次踢了踢她。
京窈一把拽住徐云深的袖子,模样严肃得如同即将和某个搅动世界风云的人物谈判。
“她踢我了。”京窈说道,怕徐云深没听清,又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道:“宝宝踢我了诶!”
徐云深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看着她煜煜生光的眼睛,觉得她从未这般兴奋过,一时间觉得她既是个满心欢喜的母亲,又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京窈怀着他们的宝宝,拥有了太多令她惊喜的情感,每一分每一秒,都太过期待。京窈已经能想到,以后宝宝第一次睁开眼看她,第一次哭,第一次叫妈妈时,她会开启多少快乐,而这样的新鲜感,将会持续一辈子。
“窈窈,我终于给宝宝想好了名字。”他开口,怀着一丝忐忑,也不知道他们的孩子会不会喜欢,他苦想了许久,翻来覆去的考虑,若名字取得太深奥,会让孩子苦恼,而且名字么,要那么深奥做什么?又不是论文的毕设,取一个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题目但实际就是废话文学。他也不是没想过化繁为简,但转念想着要是取得太简单,万一让女儿被别人嘲笑了怎么办呢?
他从诗经楚辞翻到新华字典,从唐诗宋词翻到格林童话,终于想着一个既不深奥也不简单,还能在写卷子时候节约时间的名儿。
“窈窈,我们的孩子就叫……”“徐云深。”京窈打断他,微微将头抬起来,眼睛里一片空洞的死寂,用嘶哑的声音告诉他:“不用了,孩子没了。”
这句话就像一把匕首扎进徐云深的胸膛,内心深处恍惚记得些什么,却绝不愿意承认。
“窈窈,你是不是不舒服?没事,我们今天不出门了,我陪着你,我们哪也不去、哪也不去……”他说着,眼睛不敢离开她半分,却见京窈的脸色越来做苍白,双唇却越来越鲜红,就像……抹了鲜血。
她笑起来,从一开始的妩媚轻声到极度癫狂的大笑,“孩子没啦!没啦!”京窈用劲推开他,徐云深震悚地发现自己的衬衣上有两个刺眼的血手印,而刚才还憧憬着美满生活的京窈突然满身是血地站着,凄艳地笑问他:“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你伙同你的父亲、母亲、弟弟!你们一起折磨我!凭什么!”
徐云深握住她的双肩,不可置信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去医院。”说罢想要抱起她的身子,京窈却将一个血团塞进他的怀里,郁郁无望如恶魔:“这是我们的孩子,云深,抱抱她。”
徐云深僵住了,可他也不能丢开手里的……艰难地理解着京窈的话,可面对如此癫狂的京窈,让他心痛如绞,一股无能为力的悲愤从心头升起。
不,不对。他怎么会有这种念头?这是可以解决的,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只要他的妻还活着,他就有办法让一切变好。
徐云深竭力稳住心神,沉着道:“好,窈窈,这是我们的孩子。没关系,就算这一个没有了,也无所谓,只要你还在就好,我只希望你好,你信我,我能解决好一切。”他的态度比陪着她戒毒那会更温柔、更情真意切。
“我只要你,京窈。”
“只要我?”京窈像是听到了什么见鬼的笑话一样,捧腹大笑着:“你怎么要我?怎么爱我?你是我的哥哥!你竟是我的哥哥!!!”
这声哥哥将徐云深脑子里最后一片迷雾散开,他浑身疼得如同过电一般,张了张口,下一秒却从这幅图景里脱身,眼睛一闭一睁,从梦中醒了过来。
这里是医院,他在加护病房前的走廊上不小心睡着了。
整个过道都是静悄悄的,除了他那紊乱的呼吸声。
“先生。”秘术走来,递给他一份报告单。
“太太她……”秘术的脸色也很别扭,但又不得不完成这件事,“医生说,动手术的时候她没有选择打麻药,手术后有出血不止的情况,现在还需要输些药物……医生还说,请不要在这个时候再刺激她了。”
徐云深接过单子,只觉得双肩被什么东西沉沉的压住了——这是常态,他从自己懂事是就明白了,自己背负着怎样的责任和重担,可是如今他突然觉得不堪重负了,多年来泡在尔虞我诈和机关算尽中,他自负的以为自己能解决得了任何事。
直到两天前,他还这么想。
“知道了,你去把文件都拿到医院来。”
秘术面色为难,吞吞吐吐道:“老先生说,让您回徐家,叁小姐这边……”
他话未说完,徐云深就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冰冷的注视着他,“你跟我这么久,同一件事不需要我一而再再而叁的提醒你吧?”
秘术很快点头,后背出了层冷汗,他艰难地说:“先生,徐家的老一辈几乎都到了。”
那群喝人血的秃鹫。
徐云深心中无比憎恨,冷着声音道:“让他们等着,在我的妻痊愈以后,我会去拜访他们。”
话说到这个份上,秘术也明白他的心思是不可转圜的了,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能想到这对深爱彼此的夫妻竟是……
“去吧,该做的事,一件也不需要落下。”他站起身,还是那个不容置喙的徐云深,他今后的每一步依然踏在刀刃上,背负好属于他的责任。
可这些都有一个大前提——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的妻。
秘书走后,徐云深来到病房前,手搭在门把上,闭上眼睛,压下所有躁动的思绪,期望用最平和的面目去见她。
推门而入,病房里的药水味更重,现在是凌晨叁点,窗外暗透了,偶尔会有救护车的红光在玻璃上一闪而过。京窈已经醒了,她听到了动静,却没有看他。
“饿了吗?我带了点汤,还是热的,喝一些好吗?”他坐在病床前,低声问她。
京窈的脸色苍白得彻底,连指甲都发着绀,眼睛就那么睁着,干涩、平静到死寂。
徐云深想起叁天前,她的脸上还有红晕,整个人柔和得像水一样,靠在他怀里。
京窈不说话,他也不气馁,继续问:“不想喝汤吗?那吃点小笼包和粥好不好?我叫人去做。”他想伸手碰碰她的脸颊,却最终没有那么做,只道:“窈窈,你现在很虚弱,得吃点什么,好么?”
他的语气,不乏恳求和心痛。
京窈终于看他了,却是极淡漠的一眼,她用干哑的声音对他说:“上来陪我躺会。”
徐云深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但很快答应了她,脱掉自己的外衣和鞋子,上了病床,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妻,身体和心都是冰冷的。
徐云深觉得自己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拥紧她,竭尽所能给她一些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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