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尘(兄妹文)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Gigi007
汪老板把钥匙给了他们,又交代了一下房子的情况,最后祝他们假期愉快,就乐呵着走了。
“这大哥真有意思。”
京窈寻思你更有意思。
她伤在手臂,现在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好在有徐温阳这个苦力。她坐在沙发上,拉过来一个烟灰缸,从兜里摸出烟来,还没点燃就被徐温阳抢走了,只见他眉眼无奈:“养好伤再抽行不行?”
“有什么关系吗?”她不死心地扒拉他,眉头蹙得紧紧的,徐温阳虽然很喜欢她发小脾气、任性的模样,但这件事确实不能惯着。
将烟揣进兜里,手掌抵住她的额头,奇道:“出发前我特意清点完你的烟,你什么时候又去摸来的?”
京窈撇撇嘴,“说得真难听,我是在火车上和人家买的好不好?”
“……能的你。” 他掐住她的脸颊,凑近她挑挑眉:“现在我怀疑你还有货在身上,要对你搜身,请你配合。”
说得她像个毒贩似的,京窈给了他一拳,打得他嘻嘻哈哈的,翻白眼道:“官腔信口捏来啊徐警官,不当警察岂不是太可惜了。”
“不可惜,我天天看着你可比当警察刺激多了,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为人民受苦呢。”
“……”
两人间歇性打闹着,直到熊姨从房间里出来,她把傻小子哄睡了,又把所有的被单枕套都换了个遍,里里外外重新打扫了才算完。
问京窈今天中午想吃点什么,她准备了牛肉和排骨。
“熊姨,你再这样惯着她,迟早会让她变成一个阿宅的。”徐温阳撑着下巴说道。
“你才死宅。”京窈将他往旁边踢了踢,对熊姨道:“你不用忙,让他中午带我们去下馆子,他钱多。”
在国外京窈不差钱,但在国内都是徐温阳开销着。
京窈可没有替他节省的打算,总之花别人的钱就是爽啦。
***
等傻小子睡醒,京窈就带着他们出来了。
嗯,为什么是她带?
据她说是知道有哪些好吃的地方。
“鸡肉汤圆、红糖糍粑、饵块粑、洋芋粑、米豆腐、冰粉、凉面……都来一份吧。”
徐温阳看了眼菜单,感叹道:“你不如说把菜单都来一遍。”
“替你节省点钱。”
得,还得谢谢她。
“熊姨,你还想吃什么吗?”徐温阳转过头看在陪傻小子玩的熊姨,想着她是贵州人,多年没有回过家乡了,应该会有些想吃的。
熊姨迟疑地看了一眼京窈,得到她首肯后才在菜单上勾下【凉拌折耳根】的选项。
贵州人喜欢吃折耳根和酸菜,几乎是每家餐桌必备了,熊姨方年在家也没少做。
“是了,我倒是忘了这当地美食,说起来我刚才看楼下有家奶店还有折耳根酸奶卖呢。”京窈卷了卷自己的长发,语气里有些莫名的向往。
徐温阳当然会意了,让店员把菜单取走后便起身给她去买酸奶。
等他走后,熊姨问京窈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上街好吗?
京窈喝了口水,淡淡道:“没什么不好,越南和内地不同,我和徐温阳的身份在这里是【干净】的。”
熊姨点点头,不再问什么。
傻小子左看看右看看,对来来往往的人有很大兴趣的样子。
“看来得带他出去走走。”徐温阳回来得快,手里提了一大袋的奶,除了京窈指名的折耳根酸奶,还有别的口味,他让傻小子自己挑个最喜欢的。
京窈拆开奶盒喝了一口。
嗯,别具一格的味道。
于是京小姐再也没动过这盒奶。
“你当我们真的是来旅游的么。”京窈看向正在刷旅游攻略的徐温阳,颇为无语。
“劳逸结合,太紧绷着不利于你的伤口恢复,就算不是为了你,还有熊姨和傻蛋呢,贵州山好水好,不玩玩多可惜,毕竟以后大家不一定还有机会聚在一起。”
什么歪理,京窈懒得理他。
反而熊姨有些踟蹰地看着京窈,于是徐温阳也得意地看了她一眼。
“你想去?”京窈问。
熊姨红了红脸,比划着告诉京窈她已经叁十四年没回来了,家里人估计都不在了,与其去找那些残垣断瓦,不如旅旅游散心,她也想带望月多看看,毕竟现在望月已经是她养的孩子了。
京窈第一次和她提起时她还有过迟疑,因为不知道还能再活多少年,等她死了以后望月该怎么办呢?
可京窈还是那句话,负责别人的一生很难,但想过好自己有限的生命更难,要是害怕结缘,就枉了这一场相识。
不过此刻熊姨更怕京窈觉得拖累,忐忑地表示这两年京窈给了她不少工资,她身体也硬朗,可以自己带着望月到处转转,京窈和徐温阳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京窈吃了两筷子米豆腐,淡声道:“说了不要帮他省钱,明天就让他去租辆车,我们先从兴义开始转悠,今天那个汪老板倒是说得很清楚,能玩的地方多着呢,怕你们玩到不想玩。”
熊姨喜出望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而望月看着熊姨开心,也傻乎乎地笑着鼓掌。
徐温阳也露出笑容:“京老板真是叁好老板,你说我怎么能放跑你这样的肥羊,不得黏着你紧紧的,让你养我啊?”
京窈白他一眼:“少贫。”
他给她夹菜,一边又问道:“不过听你的意思对贵州也挺熟悉啊,还知道这里是兴义最受欢迎的特色小吃店。”
京窈挑走了他夹来的折耳根,满不在乎道:“我做过攻略。”
徐温阳却大受震撼:“你?做攻略?”
“……你这是什么表情?”
他很复杂地看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以为你只会做这方面的攻略。”
“你等着,我今晚就做个攻略做了你。”京窈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没有告诉他之所以她了解贵州是因为当年和徐云深曾决定来贵州度蜜月。
他们两都不喜欢出国,虽然去的次数都不少,但都是办事的办事,谈生意的谈生意,坐个十几小时的飞机过去,真的很难有玩乐的心情。
而祖国的大好河山,他们还没都踏遍呢。
现在想想,真是……
徐温阳眯着眼睛看她的表情,敏锐道:“你有事瞒着我?”
京窈白他一眼:“莫名其妙。”
也就是他们坐在大堂上,否则京窈不耐烦起来肯定又要踹他几下。
这里如京窈所说的确是当地热店,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京窈一行吃好了也没打算多待,徐温阳去结账,京窈想乘机会在柜台买两包烟。
没有她抽习惯的那种烟,多是贵州本地的牌子,京窈看见有个叫黄果树的牌子,十余面前京窈曾抽过,劲大,口感冲击力强,本地人似乎叫磨砂。
她还挺喜欢的。
“老板,拿两包黄果树。”
“好嘞,一共十块钱。”
还挺便宜。
京窈心满意足地把香烟藏进包里,还特意嘱咐熊姨保密。
熊姨欲言又止,奈何她是老板。
“徐先生,来兴义可不能不吃当地美食,这家店开了二十多年咯,保证你和徐太太都喜欢!你们是贵客,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你们,吃完我们再去景区逛逛噻。”从楼梯转口就传来很大的嗓门,中气十足得很。
京窈起初没在意。
“您客气了,况且我和云深还没有结婚,是未婚夫妇而已。”
听到这个名字,她微微抬了眼皮,下意识转头看向楼梯口。
“那叫您一声徐太太也是没问题的噻,迟早要结婚的嘛,是吧徐先生?”
有几个人的身影从转角出来,京窈一眼便看见了那个人。
渊渟岳峙,眉目冷峻。
徐云深。
他身边一男一女,男人大腹便便,是嗓门大的那人,女人身量娇小,清秀可爱,挎着徐云深的手臂笑得腼腆。
徐云深听见了那个男人的话,脸上挂着笑容,尽管京窈熟知那只是他一贯客气的假面,还是觉得刺眼极了。
她垂了垂眸子,便不再忍耐,也不管徐温阳几次叁番的耳提面命,从包里抽出香烟,顷刻点燃一根。
等那行人爬上楼梯,推开玻璃门时京窈正好吐出第一口烟雾。
那姑娘立刻捂起鼻子,皱着眉看着京窈,胖男人注意到了,眉头一竖就吼道:“你这人抽烟不知道去别的地方抽吗!女娃娃家家的,不检点得很!”
要是放在十年前,在东北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京窈一定会请他吃刀子。
此刻她只是笑着,勾魂摄魄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徐云深,缓声道:“恭喜啊,大哥。”
微尘(兄妹文) 浸透心脏
他们始终没有放任自流,一切交汇在一瞬间便各自错开,平静得像澄澈如镜的湖面。
京窈说完那句话又神色如常起来,而徐云深比她更决绝,从始至终没有露出过不合时宜的表情。
她很确定,在门推开之前他就看见了她。
“这,这位是?”刚才还指责京窈的男人稍显迟疑,而徐云深伸出手绕过她的背,轻放在京窈的左肩上,与她站在同一侧,微笑着介绍她:“这是我家叁妹幼宁。”
“叁妹,这是贵州镜台的副总王总。”
“原来是叁小姐,哎哟,我失言了,叁小姐见谅、见谅。”
“她脾气怪,让她别抽烟也不听,你们不用觉得尴尬。”
徐温阳结完账走了过来,见到徐云深也神色如常,自然的叫了声大哥。
这次徐云深还没介绍呢,他的未婚妻就轻声唤道:“温阳哥。”
徐温阳笑了笑:“有一段时间不见了大嫂,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既然你和我哥来玩,我和叁妹就不打扰了,改天请你吃饭。”说罢不着痕迹地把京窈揽到自己的身侧,“走吧叁妹,不是还要带望月去玩吗?”
京窈没拂他的意思,点了头,抬脚就走了,也没再看徐云深。
熊姨立马抱着望月跟上,这群人看起来不好惹,还是跟紧京窈要紧。
他们叫了计程车,徐温阳直接让回了民宿,他料想京窈也没有玩的心思了。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徐温阳低声道:“她叫秦月沁,是佛山秦家的女儿。”
京窈连眼皮子都没掀,“珠宝大王那个秦?”
徐温阳颔首:“没错,半年前她父亲意外去世,或许你听过她家的情况,老爷子一死,后面字辈的兄弟和外头的私生子都涌出来,说出来跌份,在灵堂的时候就闹得很不好看。”
“嗯。”
“这就完了?你没有其他想问的?”
“没有。”
徐温阳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扯了扯嘴角:“得,你和他一样惯隐忍,只有我沉不住气。”
“和这没关系。”京窈的脸色有些发白起来,她这次的伤着实不轻,出来一段时间竟头晕起来。但她说没关系,是真的觉得无所谓,无论徐云深在打什么主意,还是徐家又想谋划什么,她都不感兴趣。
“你怪我没早点告诉你么?”
“二哥,和我的利益无关的事,我不用知道。”
***
京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抽烟的欲望和犯毒瘾了差不多。
徐温阳那家伙回到家第一时间就是搜她的身,将她今天的快乐又没了。
京窈瞪他,徐温阳也不为所动,晃了晃手里的两包磨砂,“体谅你刚才心情不好,勉为其难让你抽一根,其他的还是谈吧。”
京窈差点骂骂咧咧。
现在她烟瘾大犯,伤口又痛,简直凄惨得不行,京·前东北黑道二把手·冷艳蛇蝎·窈从未受过这种委屈。
现在要是有人从窗户外递一包烟给她,哪怕出价一万,她眼睛都不眨就成交。
“嘶——”动作太大,不小心压到了手臂,她更是恼火。
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她蹭地一下坐起来,打算冲出去和徐温阳打一架,把香烟赢回来。
京窈在下床的同时瞥见了镜子里怒容明显的自己,一下就止住了动作。
她在做什么,竟然让情绪和私欲支配了她的思想。
京窈看着镜子,将表情调节回最习以为常的冷漠,重新躺回床上。
这不是第一次,白日里已经有过一遭了,她竟然一天之内失控了两次。
再不愿意承认,京窈也清楚这是因为什么。
……徐云深。
他始终比她更理智谨慎,无懈可击的表现,让人永远抓不住他的缺点。
京窈曾经最爱的就是他这一点。
彼时比肩而立,从未想过有一天对方会成为攻击自己的把柄。
京窈将手指覆在伤口上,慢慢往下按压。
有人告诉她,疼痛让人清醒。
徐云深是她的兄长,他们一母同胞。
徐云深背后是徐家,他是徐家人,永远都是。
徐云深比她更狠心,更舍得。
徐……云深。
咚咚——
有人敲门,京窈蹙了蹙眉,下意识认为是熊姨。
“进吧。”
门一开,屋外泄进半面光,光线里沉浮着微末,将徐温阳硬朗的面孔渲染得柔和起来,他骨节分明的手端着一杯牛奶。
“怎么是你……”
“干嘛摆出一副见鬼的表情?”
“没什么,没想到你原来有手会敲门。”
“……”他把牛奶往床头一放,阴阳怪气道:“不止会敲门,还会给醋得睡不着的妹妹热牛奶。”他将妹妹二字咬得极重。
京窈没反驳,端起牛奶一饮而尽。
徐温阳直直地看了她两分钟,这感觉和一拳打在棉花上差不多。
他面目沉寂下去,过了一会才笑道:“窈窈,他对你的影响,比你想象中大。”
京窈再次默认,却道:“不会有下次。”她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想伸手摸摸她的脸,京窈却避开了。
“我没心情。”
“……你把我当成什么玩意?”
京窈转了一下眼珠,流过一抹暗芒,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徐温阳觉得要被她气死了。
京窈却好奇道:“你能感觉得到我没睡吗,还是猜的?”
他淡淡看了一眼她的伤口:“你的伤口在疼,想抽烟,还在想……他。”
真是一个字也不错。
京窈的手指摩挲奶杯的边缘,不经意道:“你,从小就能感觉到我吗?”
徐温阳摇头,笑叹道:“小时候时有时无,多数感觉到的是徐云深那家伙,但我从小就烦他,特意掐着这感觉,久而久之就模糊了,不过有两次我和徐云深都确切感到了……一次在十叁岁,一次在二十一岁。这是比较明显的波动,甚至能让我们分辨出这是属于你的,起伏很大。”
这两个年纪发生了什么,京窈自然很清楚,确实是她少有的克制不住情绪,后来哪怕知道自己身世和养母过世,都没有那么明显的波动了。
“窈窈,我们感觉到你,是我想要有这样的联系。”
京窈抬眼看他,对他的话倒是一知半解。
他舒朗的笑了笑,“知道了你是我妹妹,我一边否认这个事实,一边又竭力去感受你,你的喜怒哀乐,你的每一次心动。”
他想要得到什么,显而易见。
可京窈同样将自己的心埋得太深。
徐温阳缓缓低头触上她的额头,用一种柔软的、恳求的语气同她说:“我实在是资质平庸,无法浸透你的心。那么窈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要如何爱你,才能再回到从前?”
微尘(兄妹文) 不做徐家人
京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或许是不想,或许是不忍。徐温阳素来张扬,剑眉厉目,如星子般灿烂,如骄阳般惹眼。
他一旦低沉下来,倒让人招架不住。
于是在他替他掩好被子即将离开时,她扯住了他的袖子,低声道:“等等。”
徐温阳反握住她的手,紧紧裹在手心,“怎么,打算给我一个晚安吻?”
“……低头。”
从她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徐温阳也猜不透她是想吻他还是给他一巴掌,但还是照做了。
不为什么,就因为她是京窈。
他将自己放低,让她的手和吻都近在咫尺。
京窈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描摹起他的面容来,从眉骨到鼻梁再到下巴,指尖泛着凉意,她的眼神却不可琢磨。
“徐温阳,我们长得不一样、生活在不同的地方、养成不同的个性,除了那几乎重合的dna。”她偏偏头,流露出疑惑和自嘲:“什么都不像的我们,却要被血缘绑在一起。”
“京窈……”
她笑了笑:“徐云深今天叫我徐幼宁。”
他悄然握紧了拳,低声道:“你不喜欢,我不会叫的。”
她摇摇头:“我不恨这个名字,我只是不想做徐家人。”
“我不想,被名字束缚一辈子。”
徐温阳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不管他是她的二哥,还是徐温阳,她都不会再付出情爱。
他张了张嘴,却始终问不出盘亘在心里的问题。
如果是徐云深呢?她会不会义无反顾?
可京窈像是一眼看穿了他,勾起唇角:“如今我不会,而他向来也不会。”
叁年前,京窈问过徐云深,愿不愿和她一起走。
只要脱离徐家,兄妹的身份就无法约束他们。
徐云深的表情没有变动太多,只眼里一抹愧疚,只出现一瞬,又被压到深不见底的地方。
京窈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想要赌一次。
终究是执念无明。
“京窈,我不能离开徐家,我要是不顾一切,会出大乱子。”
他的拒绝足够充分,足够无情。
***
第二天一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熊姨打开门,见到一个陌生男人,西装革履,头发白了一半,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请问京窈小姐在吗?”
熊姨很有警惕心,哪怕对面是个小孩她也不能出卖老板。
“龚叔,你来这里做什么?”徐温阳从熊姨背后出来,眉头皱了起来。
唤做龚叔的人恭敬地对徐温阳道:“二少爷,别来无恙。”
徐温阳哂了一声:“托你的福。”
龚叔名为龚慈安,从他二十岁算起,已经是徐家叁十五年的老管家了。
“我今天来是为了叁小姐,老爷有话要转告小姐。”
徐温阳挑挑眉,“老头子的情报网可真灵通,我们才到贵州一天。你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天凌晨叁点的飞机,也是刚到不久。”
徐温阳告诉熊姨可以让他进来,另一边又笑道:“龚叔真是老当益壮,说走就走的旅行是吧?”
龚叔做惭愧状:“二少爷不必挖苦我,我现在是耳聋眼瞎,老爷交代的许多事都不能用最快最好的方式去完成了。”
徐温阳坐在沙发上,面上在笑,眼底缺有一些冰冷:“那么,他又有什么指令要你传达?”
龚叔环顾了一圈,迟疑道:“叁小姐在?”
徐温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楼上就传来懒洋洋地腔调:“在这。”
她长发披散着,还打着哈切,十足的慵懒随性。
“说吧。”
龚叔站起来,对她更是恭敬有加,脸上挂着笑容:“小姐,老爷得知您回国了十分欣喜,同时忧心您的身体健康,但是知道您素来独来独往不拖沓的个性,加上他正陪着夫人在海南的疗养院,所以就不亲自来看望您了。”
说得很真挚,但京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样,美目沉下来看着他,淡声道:“所以?”
“老爷本是想在财力上资助您的,但考虑到这样未小家子气,所以特意让我来躺贵州,对家里在这边的势力和交好的朋友都打一声招呼,小姐要是有任何需要都一定要满足您,最大限度上给您方便。”
京窈噢了一声,尾音拖长了些:“原来广州姓徐就罢了,贵州也姓徐呢?”她说完便冷了神色:“话带到了,回去给父亲复命吧,说我感谢他的大力相助,至于他想敲打我的事,我心里有数……但,有的事我也控制不了,明白吗?”她微微弯过头,诡谲地笑了笑:“特别是,我天生反骨。”
什么给她方便,不过是在提醒她是徐家人,不能做出有损徐家颜面的事罢了。
这老不死的真是十年如一日啊。
***
海南的水果总是让人觉得过瘾,今年又丰了一批凤梨和榴莲,徐翰清特意去挑了不少回来,又亲自动手拨开,饱满的果肉让人心情舒畅,他取出来装进盒子里,打算放进冰箱,等妻子午睡醒来就能吃到。
龚慈安就在这时候来了。
“慈安啊,来得正好,快来尝尝这个榴莲,果肉又多又香又甜呢。”
谁能想到年轻时在南方叱咤风云的徐翰清现在像个卖榴莲的淳朴老大爷。
龚慈安眼里露出愧疚:“我不配吃您的水果,您交代给我的事我办得不漂亮。”
“噢?”徐翰清奇道:“难道是他们不愿意配合?虽然现在是徐云深掌权,但我这个老家伙说话就没人肯听了吗?”
“不是,诸位都应允得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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