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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尘(兄妹文)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Gigi007
“那是为什么?”
“是我擅作主张。”龚慈安想起京窈冰冷的眼神,更是觉得无颜面对徐翰清,“同小姐说了您的安排。我想您光做不说的话小姐就一无所知,还是不愿意回到您和夫人的身边。”
徐翰清放下水果,无奈地笑着,“看你的表情,是她知道后不但不开心,反而很冷淡吧?”
龚慈安只有默认。
徐翰清叹一口气:“罢了罢了,责怪谁都不如责怪我。”
“老爷……”
徐翰清摆摆手打断他:“我心里有数,其实不管宁儿做什么,哪怕再离经叛道,都是我该受的……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少了些父女缘?”
“怎么会呢,总有一天,小姐她会回到您和夫人身边,承欢膝下的。”
“但愿吧。”他打开水龙头仔细洗了手,随意道:“徐云深也在贵州,他在做什么呢?”
“似乎是在帮秦家小姐亲自押一批货。”
徐翰清嗤笑一声:“我这大儿子可没有那么好心,等着看吧,总有好戏要发生了。”





微尘(兄妹文) 换个名字
秦月沁自从见到了徐温阳就一直心神不宁,外界一直有传言他丢了警察的工作,但她一直不怎么相信,因为从小秦月沁就了解徐温阳为了当警察有多么的努力,可以说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警察这个职业。
正义、勇敢、思维敏捷。
虽然曾经有过一次离家出走,但他被找回来以后还是没有意外地考上警校。
秦月沁轻轻咬着下唇,眼里一抹怅惘,也是从他回来后,她就发现他心里装满了别人。
尽管她明白他心里也没有过她,但万一呢?日久年深的陪伴,总会擦出点火花吧?
可徐温阳从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她。
家里出事后母亲给她的选择就只有找人联姻,秦月沁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人就是徐温阳。
甚至放纵又不切实际地幻想,先当上徐夫人,成了夫妻就是一家子,感情总会有的……
先婚后爱嘛!可是晋江最火的题材之一啊!
徐家断然没有拒绝送上门的肥羊的道理。
谁知徐温阳是个油盐不进的木头,他听说要她结婚,当场就要去改名换姓了。结果秦月沁一腔孤勇,只得到徐温阳郑重且决绝的拒绝。
就在她委屈落寞时,徐云深伸出了橄榄枝。
说实话,秦月沁一直害怕他,觉得他就像深不见底的碧绿潭水,不,弱水,投颗石子进去连个响都没有,波纹也不泛。
贸然接近只会慢慢被他掌控,直到成为他手里的傀儡吧?
每每想起她都浑身起鸡皮疙瘩,这样的人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秦月沁想起某个传闻,说是徐云深有过一个很喜欢的女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没有在一起。
秦月沁暗戳戳的想,指不定是因为徐云深太让人害怕,人家姑娘才跑路的。
所以一开始听到徐云深提议的时候,秦月沁是想也不想就要拒绝的。
但是……
徐云深是天生的蛊惑家。
你不想为父亲报仇吗?
你不想让那些看不起你和你母亲的人付出代价吗?
你不想……报复徐温阳吗?
报、报复徐温阳吗?秦月沁想了想,popo的嫂子文学也挺吃香的好像。
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就勾引得你不能自理!
咳咳……
徐云深的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秦月沁甚至看得有些呆了,虽然他们兄弟俩长得不像,可是都是万中挑一的帅哥没错……
只是她忽略了,徐云深眼里渐渐汇聚的漩涡,波谲云诡。
***
徐温阳连着打了四个喷嚏,得到京窈一个嫌弃的眼神。
连熊姨都抱着傻小子走远了点,生怕被他传染了。
“……你有没有良心,是谁陪你聊了大半夜?”
京窈冷哼了声:“你有证据你陪我聊天导致了你感冒吗?再说这话有逻辑吗?”
“那天我死了,就是你气的。”
京窈再次冷笑。
“好了好了,还出不出去玩啊,我车都租来了,你要是不想的话……”
“为什么不去?”京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要带我散心养病?”
“这不是怕你会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人么。”
“我和你还在同一平方米里呼吸呢,也没见我就窒息了吧。”
“……”
***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不燥,微风正好。
在这山岚迭嶂的万峰林,放眼望去都是宜人之景……偏偏视野里还矗着一个徐云深。
徐温阳忍不住黑线了,刚上栈道就和他打了一个照面。而出发前徐温阳还和京窈说会用直觉来判断该去哪个景点不会碰到徐云深的,叁胞胎嘛,很容易想到一块,也很容易预判彼此才对。
徐温阳预判徐云深会去马岭河峡谷来着。
此刻徐温阳只能干瞪眼,而京窈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只是今天那个胖胖的副总没有跟着他们了,只有这对未婚夫妻来看风景。
徐温阳忍不住阴阳怪气:“哟,大哥真是浪漫,带大嫂来采风呢?”
徐云深才懒得搭理他,眼睛转别处看去了,看山看水不可爱吗,干嘛要看一张讨人厌的脸?倒是秦月沁着急了些:“不是不是,本来是那个王总非要带我们来看看,结果他刚才接到电话离开了,我们也打算回去了……”秦月沁微红了脸,心里回味着徐温阳那句话,寻思着他是不是因为吃醋才这么说的呢?
偷偷去看徐温阳,发现他移开目光,同样看风景去了。
当然落在她眼里就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了,秦月沁忍不住想难道真是别人碗里的才香?失去了才最珍贵?
周围的游客络绎不绝,但奇怪的是他们兄妹之间却很沉默冷凝。
秦月沁突然有种责任感,不管她是和大哥成了还是和二哥成了,最终都是徐幼宁的嫂嫂,得关心她的!
她也知道徐幼宁的事,叁岁就被绑架拐卖,二十七岁才被找回来,和两个哥哥关系疏远也是能理解的。
秦月沁给自己鼓鼓劲,充满温柔地笑着对京窈说:“幼宁,说起来我们才是第二次见面呢吧?上次没来得及好好自我介绍,我叫秦月沁,是你大哥的未婚妻。”
京窈也笑起来,眸子含着清润水光,端是一个冷艳美人却又妩媚多姿,秦月沁都忍不住心口一跳。
“你好,大嫂。”
“没关系没关系,你喊我阿月就行,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好,阿月。”
她的声音真好听,像是薄寒春日里让人一饮而尽的醇冽酒香,初极冷,融入肺腑后渐渐发热,令人欲罢不能。
秦月沁的脸更红了。
徐温阳却觉得不妙,她不会是想另辟蹊径撬徐云深墙角吧?
京窈这次很快察觉到了什么,撇过眼神看他时冷得像刀子,哪有半分温存?
哼,女人。
秦月沁还在努力找话题,看着被熊姨抱在怀里的望月道:“这孩子真可爱啊,是你们朋友家的孩子吗?”
“是她儿子。”徐温阳平淡地说了一句,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秦月沁楞得说不出话来,连徐云深都回头看他,眸子降到冰点。
徐温阳满意了,就不爱看徐云深这货装逼的样子。
当然,在京窈把他踹下栈道前,他还是皮兮兮地说:“干儿子不行吗?我们望月招人疼,叁妹可喜欢她了,是吧叁妹?”
京窈寻思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做掉他算了。
秦月沁赶忙打圆场:“对对,这个孩子真可爱。”她伸手摸了摸傻小子的脑袋,温声道:“小朋友叫望月吗?真是个好名字,你今年几岁了?”
只可惜望月只会趴在熊姨的怀里,呆呆地望着秦月沁。
熊姨赶忙比了个六,陪着笑。她不想让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望月,也不想因为望月让京窈丢了面子。
秦月沁不明所以,尴尬地回了手,这让熊姨更加惭愧,觉得自己是个哑巴,更会让京窈跌份。
“望月六岁,还不会说话,”京窈却出声解释,这是熊姨第一次见她主动和别人解释什么,“熊姨是我的员工,望月是她的孙儿。”
徐温阳微微侧目,悄悄笑了笑,她好像也没否认望月是她的干儿子嘛。
徐云深这时开口:“小孩子想必是饿了,我请客,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京窈不置可否,徐温阳有一瞬间皱了眉,转念想了想便答应道:“行啊。”然后伸手揉了一把望月的小脑袋,“傻小子你今天可有口福了。”
望月还是呆呆的。
这些肮脏的大人私底下有什么暗流涌动,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个宝宝。
***
“有什么话赶紧说。”
到了饭店后徐云深和徐温阳相继离开饭桌,尽管再塑料,到底也是多年兄弟。
“你闹够了吗,还不回去继续做警察?”
“徐大先生不用操心,我辞呈早就交上去了。”
徐云深淡淡哼笑一声:“让表叔扣住了,徐温阳,差不多得了,你在越南闹出什么动静你心里有数,再说你除了警察还能做什么?”
搁以前,徐温阳一定会动手了,如今却不置一词,只平静道:“我做不做警察和你没关系,徐总做好徐总就是了,我觉得我当个保姆司机也挺好的,特别是……”他笑起来,眼里有一抹挑衅:“能天天陪着京窈。”
谁知徐云深的脸色变都不变,“陪着她又能怎么样?”
“不怎么样,但总比你好。”徐温阳的眉眼终于流露就一丝不耐烦,语气冷峻:“徐云深,我以前是嫉妒你恶心你,现在我觉得你也挺可怜。”
他打算走了,最后和徐云深说:“那天晚上的事,我告诉她了,不过我想她本来也知道。”
他一贯自持冷静的大哥,一生最不计后果的放纵。
“徐温阳,不想做警察,不想当徐家人的话,那就这样吧。”徐云深叫住了他,扔了一张身份证给他。
赫然是徐温阳的脸,名字却是申君。
徐温阳的脸彻底冷下去,“什么意思?”
“换个活法,换个身份陪着她不是更好么。”徐云深此刻尽是上位者的威严,凌厉地说:“既然你自认一腔深情,那就放弃你的所有去换一个可能性。还有……”他愈加冷漠:“不要再拿小孩子开她的玩笑。”




微尘(兄妹文) 再次受伤
徐温阳和徐云深出去,秦月沁一度有些不安。
他们不会为了她吵架吧?不会吧不会吧?
陷入纯情幻想里的秦女士有些羞涩的红了脸,眼睛不经意瞟到京窈,发现她正淡定的夹菜吃。
想起刚才要和她套近乎却被打断的事,秦月沁又赶忙调整好心态,组织语言:“幼宁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京窈微抬美目看了她一眼,“不好吧,你是我大嫂。”
“没什么的啦,我从小就叫他们哥哥,按理也应该叫你一声姐姐的。”
京窈点点头表示理解:“行,你开心就好。”
见她态度随和放松,于是秦月沁放下筷子,打算和她好好聊聊:“幼宁姐现在是在做什么工作啊?”
“开旅馆。”
“真的吗?”秦月沁眼里流露出羡慕:“我小时候也梦想开一家旅馆,开在那种风景优美的小镇里,接待一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听他们说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的故事,连名字我都想过,叫归途。”秦月沁一不注意就打开话匣子,一连通说完才觉得有些脸红,“抱歉,有,有点幼稚了吧。”
京窈摇头:“想法很好,有机会可以试试。”
秦月沁叹一口气:“恐怕不能了,徐家规矩蛮多的,夫人都必须待在广州老宅,一步都不能踏出来,一住就是一辈子。我真羡慕幼宁姐你,想去哪就去……”秦月沁刚说出口就知失言了,京窈毕竟从小流浪在外,这句话不是戳人家痛处吗,秦月沁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面色忐忑道:“抱、抱歉,我不是……”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确实比较放任自流。”
秦月沁见她神色自若,不像在意的样子才松一口气,又笑道:“那幼宁姐你的旅馆开在哪啊?”
“越南的一个小镇上。”
秦月沁看起来更激动了,这和她设想的完全一样嘛!
“那那那,你是不是听过很多有趣的故事,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
京窈寻思越南那地也算的上风景优美,来来往往的人也算是各有【故事】,也总能听到些不同寻常的事,只不过并不唯美,大多惊心胆战,血色弥漫。
京窈低头笑了笑,觉得还是不要吓坏了这个小公主比较好。
“嗯,确实有很多【有趣】的事。”
秦月沁目露向往,喃喃道:“真好啊……”
“打扰一下,您的菜。”包间里进来一名端着菜的服务员,秦月沁正在兴头上,随口道:“放这就行了。”然后又兴高采烈地问京窈:“姐姐能多和我说说都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吗?”
这才一会称呼都变成了姐姐。
京窈正欲开口,余光瞥见了那服务员的动作,目光一凛,迅速扣住秦月沁的手腕往自己的身上带,顺便拿起一盘辣子鸡砸到那服务员脸上。
扑到京窈怀里的秦月沁还是懵的,就被京窈送到一边,只听她飞快嘱咐道:“熊姨,抱着望月和秦小姐出去,快点!”
秦月沁这才看清刚才那个服务员手上有一把手枪,并且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
“啊!!!”秦月沁不受控制地大叫起来,吓得花容失色。
京窈眉头紧蹙,扯下桌布就往这服务员手上绕,顺势往后一拉,膝盖顶在他的肚子上,子弹打穿了木板,好在这杀手还知道装消音。然而她的右手受伤,力道比以前松了不少,一下没能彻底制住杀手,被他发力一甩,按住京窈的头往玻璃上去撞,京窈硬撑了这一摔,眼里闪过诡光,抽过一旁的筷子折断,插进了这服务员的腹部,听得他一声惨叫,京窈一记左肘击嗑在他的下巴上,顺利顶翻了他。
下巴是人体较为薄弱的部位之一,而京窈那一记非同小可,导致杀手的下颏碎裂,直接昏死过去。
整个过程连两分钟都没有,秦月沁甚至还没来得及跑出去,主要是腿软了,熊姨焦急地拖她好几次都没成功。
好在京窈飞快的搞定了。
京窈把手枪取出来,回头平静地对她说:“没事了,但暂时还是不要出去,外面情况不明,等徐温阳他们过来再说。”
秦月沁这才似回神,心惊胆颤地看了看地上昏迷着的杀手,意识到没有京窈的话她可能已经没了,眼眶一下就红了,抬眼去看京窈,发现有血液顺着她冷艳的面孔往下滴落。
这让秦月沁更惊惧,“你,你流血了!”视线移到她的右臂,发现血迹也晕染了一大块,“快…快去医院,我打、打电话。”秦月沁手忙脚乱地翻包,却被京窈一把制止,“不用了,是旧伤崩开了而已。”
她受的是枪伤,被医院看见了可不好解释。
“可是……”
“窈窈!”徐温阳砰地一声推开门,神色焦急担忧。
“你受伤了?”他赶忙扶住她,拇指抹去快要落到她眼里鲜血,压抑着心疼。
徐云深紧随其后,看见地上的杀手眼里聚起波澜,语气却仍旧冷静:“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了,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走吧,我安排好了车子,强龙不压地头蛇,去个安全点的地方再说。”




微尘(兄妹文) 一尾寒烟
那不过是一个普通午后,京窈坐在水榭里看书,徐云深穿过回廊而来,身上还穿着正装,想来是刚参加了什么会议,或见了什么重要的人。
京窈似有所感地抬头,一瞥他修长的身量,面容冷峻沉稳。大概有些人就是天生气韵出众,站在哪都惹眼,徐云深好似一朵遗世独立的高岭之花,能动手的时候绝不多说话。
京窈向来觉得他赏心悦目。
而徐云深像是没想到她今天会在这里,毕竟往常母亲都要她时刻陪在身边的,一眼看不到就会心慌哭泣,闹得不得安宁,于是京窈也许久未曾出过徐家的大门了。
“妈换了药,午睡的时间变长了。”京窈放下手里的书说道,像是知道他会问什么,然后拎起炉上茶壶,洁具提温,茶叶放满七分,沸水冲入茶壶之中,又将溢出壶顶泡沫刮去,合盖淋顶。
第一壶茶只是洗茶,用以浇冲,第二壶才是沏好的茶汤。
京窈将斟好的杯盏推过去,徐云深便坐下顺手接过,碧莹莹的茶汤盛在杯中,隔着氤氲热气,温声问:“在看什么书?”
“一本游记,讲广州的风土人情。”
徐云深道:“想了解广州,让龚叔带你出去走走就是了,我有时候想,他给咱们家当管家也是屈才,应该去做导游才对,一个普通的石墩子都能被他解出花来。”
京窈不置可否,将书翻开某一页,推到徐云深跟前。
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体,写着:“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徐家兄弟的启蒙都是母亲辅导的,于是徐云深轻而易举便认出这是母亲的笔迹。
徐云深眼底划过晦暗,低声道:“再等等,我会让母亲解脱。”
他的势力已经开始生根错节,等枝叶繁茂到遮盖住这片徐家大院里能看到的四方天空时,他就能让母亲从这里走出去。
徐家在两广盘亘百来年,起落沉浮,被外界视为传奇,却不知家宅中有许多的规矩,宛如囚笼。
京窈合上书,圆润的指尖摩挲过封面,道:“母亲嫁来广州四十年,想要了解这里,竟然要靠看书。”
徐云深不答,垂下眼眸。
“我和母亲不同,我不怎么喜欢看书,但我找管家要来母亲这些年看过的书,也只是想多了解她一些罢了。”京窈唇边的笑意十分寂寥,“母亲很爱护这些书,少数会在上面写上笔记,要写也只有两种内容,思乡、念女。”
京窈说罢端起茶杯轻抿,仪态娴熟清雅,让人看不出半点她往昔在黑道中叱咤风云的模样。
回到徐家后她也被迫着学了不少礼仪规矩。
徐云深想起第一次见她,是在杭州的一处商馆里,她代雇主谈判,一言一行既干练又洒脱,面目冷静,眸光生动绚然。
此刻徐云深甚至没有经过思考,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京窈抬眼看他,不起波澜。
他心口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又回了手:“……你上次说想在院里种腊梅,我已经让人送过去了,你回去就能见着了。”
徐云深又道:“不过,广州种腊梅,倒是能极快生长,但要想开花恐怕是难了。”
京窈住的院子是每位徐家小姐都会住的地方,在京窈回来之前,已经快叁十年没有住过人了。她的院子看上去其貌不扬,地界也不大,开了大门却是雁翅影壁,转过抄手游廊就能看见内院里放置的两口缸,缸里头种着的水芙蓉不在花期,只有两尾鲤鱼在啄食。
如今引几株梅花种来,也只是想和鱼儿做个伴。
京窈垂眸,轻声道:“多谢。”
徐云深还有公事要处理,可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如何也移不开了。他慢慢回想着记忆里越来越模糊的叁妹,二十余年前在老宅里东奔西跑的小肉球,一转眼长成风华绝代的模样。
现在她坐在徐云深面前,穿着洋红色的大衣,内里是熨帖的杏色旗袍,领口绣着繁复的海棠花纹,裙下是一双漆皮的小高跟。他们从前恋爱时,她惯穿职场装,正肃的黑色衬着她冷白的肌肤,让人心生遥远的距离感。如今她一头齐腰的长发挂在腰间,肤色依旧白皙,说出来的话却和从前大相径庭。
“不用谢,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京窈只是淡淡的勾了唇角。
这样的笑也不算出自真心就是了。
两人又无言对坐许久。
直到京窈转动眸光,轻声道:“下雪了。”似又有些茫然:“广州,也会落雪吗?”
“我也没有见过。”他站起来,将手伸出去接住悠悠落下的小雪花,很快化在手心里变成水滴,他回头向京窈笑道:“机会难得,想不想出去走走?”
京窈的心口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接着轻嗯了一声。
不过显然和他们一样想法的人有很多,街上挤满了看雪的人,熙熙攘攘,比过年还热闹几分。
街道上也没有积雪,落下的雪花还没来得及堆砌,就被人们挟裹而去,兴高采烈地奔向能看到白雪的地方。
徐云深和京窈无奈地对视一眼,“看来今天是赏不到什么雪景了。”
京窈笑了笑:“图个新鲜罢了,真要想赏雪,自然要去东北,那里的雪才能称作乱把白云揉碎。说起来,你去过东北吗?”
徐云深摇摇头:“没有。”
京窈看向枝头上仅存的薄雪,语气轻柔:“是吗,太可惜了。”
有小朋友从街角奔来,不小心撞到京窈,“小心。”徐云深下意识就牵起她的手,尽管京窈的身形半点没晃,倒是小孩子跌在地上,没等他们开口,便吐吐舌头飞快地爬起来,一溜烟又和同伴跑没影了。
徐云深移开目光,“抱歉,我反应过度了。”他想撤开手,却被京窈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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