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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尘(兄妹文)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Gigi007
徐云深偶尔在想起她时,还是会露出笑意。
在他所剩无几的月朗风清的梦里,她是最令人怀念的存在。
他想,暂且解决了一部分烦人的苍蝇,至少能陪着她多待一段时间了。
徐云深回到小别墅里,见到客厅里只有秦月沁和熊姨,正陪着京窈带回来的那孩子玩游戏。
熊姨对他微微颔首,用手语问他吃过饭没有,需不需要去准备一些。
“不用,您只管做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徐云深一贯是温文尔雅的,对谁都有礼,更别提熊姨还是京窈带回来的,“还有您要是觉得家里的事忙不过来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会再请些钟点工来帮忙。”
熊姨赶忙摆手,表示自己还很能干,不要花这冤枉钱。
倒是老人家的一贯想法了,徐云深有些无奈,觉得之后还是和京窈商量一下比较好。
他转头看向秦月沁,于是准徐夫人立马克制不住似的打了个激灵,缩着脖子道:“云、云哥,你回来了?”
徐云深微笑道:“你不希望我回来?”
“……怎么会呢?”秦月沁心里苦,但还是得强颜欢笑。
徐云深也懒得戳破她,坐在了沙发上,接过熊姨泡来的茶,缓缓才说道:“山神庙有眉目了,等我让人去踩好点,就带你过去,早点把这事了结,就该回广州办婚礼了。”
秦月沁犹如晴天霹雳,喃喃道:“办、办婚礼?”
“怎么,玩了两个月,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徐云深善意地提醒她。
谁能清楚他心有多黑呢。
秦月沁憋着眼泪,“没忘。”
说实话,她还以为她能和徐温阳有点什么奇奇怪怪的进展,结果徐温阳是能不出现就不出现,实在要出现也是在和幼宁姐商量事情,包括上次拜访刘叔那个事,后来徐温阳又来和她解释,说是徐云深让他这么做的。
又一次小姑娘刚长出来的春芽给薅没了。
于是也差不多该认了——徐温阳是没戏了,但她努力努力,说不定还能从徐云深手里逃出生天?
毕竟幼宁姐说会帮她的。
秦月沁这段时间下来简直对京窈俯首帖耳,言听计从,对她说的话绝不怀疑。
“行了,你也不用太紧张,毕竟只是去放块玉牌,不会超过五分钟。”
秦月沁不禁腹诽这个黑心肝的,她紧张的是还愿吗?是和他结婚好不好?
光是想想以后要和他同床共枕,都觉得每晚会做噩梦了。
秦月沁干笑两声:“云哥说的是。”
“啊啊……”小望月在一旁发出声音,好奇地盯着徐云深。
徐云深不会对小孩放那么强的压迫感,甚至微微笑着用温暖宽厚的手掌抚摸望月的头顶,“你们在和他玩什么?”
秦月沁噢了一声,“在教他认词语呢,上次小望月很顺利地叫了幼宁姐妈妈,想着要是他能够把我们都叫出来,就很好了。”
徐云深听她这么说,眼神突然晦涩,却很快压了下去,只道:“是么,再接再厉。”
谁知小望月呆呆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开口喊道:“爸爸。”
倒是字正腔圆,发音洪亮。
徐云深:“……”
在他凉透了的目光扫到自己身上前,秦月沁浑身像拉满了警报,赶忙把小朋友抱起来捂住他的嘴,给徐云深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教他这个单词,这孩子童言无忌,云哥大人有大量,哈哈哈……”
徐云深叹了一下:“你觉得我会吃小孩吗,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秦月沁:也不是没可能。
他站起来,轻轻弹了一下望月的小脑门,温和道:“傻小子,我不是你爸爸,叫我叔叔就是了。”
“啊?不该是舅舅吗?”秦月沁傻乎乎的问,却在徐云深凉薄的目光里闭嘴了,心里却吐槽这两兄弟都一样算不清楚辈分。
“你继续和他玩吧,”然后问道:“京……幼宁呢?”
“在楼上呢,姐姐的抽烟时间到了。”
徐云深又笑了一下。
秦月沁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他这么温柔的笑过。
唉,果然妹子还是亲的好。
徐云深抬足上二楼去找她,秦月沁才送了一口气,放下小望月,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对徐云深道:“对了云哥,谢谢你让温阳哥帮我拜访刘叔。”
这句话在徐云深脑子里稍微转了转便明白了七八分,于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看来是有的人自己撞壁,还妄想拉他下水。
一如既往的幼稚。
徐云深走到京窈门口,轻轻扣响她的房门。
得到她的允许后才转动门把。
打开房间,便看见那素手夹着香烟,眼神半分没分给他的人正交迭着双腿,姿容慵懒妩媚。
他走到她跟前坐下,虽知她不会听,还是提醒道:“当时给你看病的医生就说了,你注入不少毒素,要戒烟戒酒,不然呼吸系统会受苦的。”
京窈眼皮都没抬,“已经少抽很多了,再说还能受什么苦。”
徐云深心想也对,还有什么苦是她没吃过,没捱过的呢?
“总归有人舍不得。”
京窈终于看他了,勾起唇角:“比如?”
“比如你的二哥。”徐云深将领带轻轻扯开,解掉领子,露出饱满的喉结锁骨,徐云深的锁骨比一般男人更性感,让京窈有一瞬间的意动。
只是她移开眼神,道:“有话直说。”
“我可没让他去拜访什么刘叔叔。”徐云深颇有些玩味:“他自己自作主张,又不提前和人说一声,导致人家误会。”
京窈的目光冷了一些。
徐云深好笑道:“我说的是秦月沁误会了。我没有让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也没有让他帮我做点什么,再说我就算让他去做,他也不会听我的,不过这次去找刘礽,他的确登门了好多次,连我都有所耳闻。不好奇他去找人家做什么?”
京窈抖了抖烟灰:“不好奇。”
徐云深无奈地摇摇头:“京窈,在其他方面你恨不得掘地叁尺找真相,为什么对待身边亲密的人,却视而不见呢?”
“知道得越多,负累就越多,钱和情,自然是钱让我自在。”
徐云深凑近了她的脸庞,手掌抚在她的后脑勺上,有一瞬间压抑地说道:“京窈,可就算你逃避,我们也不会远离你。”
京窈并不回答。
徐云深放开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平静:“他去找刘礽,是想让人家帮他打一套首饰,但刘礽对外宣布封刀,不再接单子,他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才让人家松口,要知道,从原料到刘礽的技术,千金难求。”
“京窈,他对你,不可谓不上心。”
京窈听完仍旧没有什么反应,将吸完的香烟碾灭在烟灰缸中,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是么。”然后抬眼看他:“帮你弟弟打抱不平结束了?要是没有想说的,那就出去。”
***
徐温阳又去了一趟刘礽的住处,今天是拿首饰的日子,虽然他定的是一整套,但特别拜托了人家帮他先做戒指。
红金戒身上镶嵌着玻璃种翡翠,刘礽老师傅说这最适合送给妻子做为定情信物。
他把装着戒指的盒子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可惜他的心上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
而且她也并不在乎。
有些郁闷,有些怅然。
“怎么,站在人家门口当招牌吗?”
徐温阳猛地抬头,发现京窈就站在他面前。
“你怎么……”
“陪小嫂子来拜访刘师傅,她刚进去,我到处转转,倒是发现有的人在人家店铺门口装雕像。”
徐温阳抬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站在一家成人用品店门口。
“……”
再没节操的徐温阳都忍不住黑线,于是拉着京窈的手腕走远了些。
两人并肩走在一座石桥上,这几日接连暴雨,河水涨高了不少,风一吹一股清新的水汽便扑面而来。
“京窈,我……”他难得支支吾吾。
她停下脚步,靠在栏杆上,欣赏了一会儿他纠结的神色,最终笑了笑,单刀直入地问:“盒子里的首饰,给我的?”
她很直接,徐温阳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是什么?”
“戒指。”
“不给我戴上吗?”
徐温阳看着她将素白的手伸到他跟前,根根指头修长纤细,好看极了。
徐温阳没想到这么容易,想说些什么,但又怕她反悔,于是一咬牙就将戒指取出来,飞快又郑重地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尺寸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很漂亮,谢谢你,我很喜欢。”京窈端看着戒指,目光融融,她今天恰好穿了旗袍,徐温阳觉得她好像是从民国画报上走出来的古典美人,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种。
不由得痴了些。
京窈低头笑了笑,“走吧,我们逛一会儿,然后回去接秦月沁。”
“好。”
这条石桥大概有两百来米,两人从头走到尾也就用了五分钟不到。
桥尾有一个正趴在地上乞讨的流浪汉,浑身脏污,散发着不好的味道。
路人纷纷避开,偶尔有一两个心地善良的孩子跑过去投几块钱。
徐温阳道:“国家这几年大力抚助流浪人员,也彻查过许多假乞丐真富豪的案子,现在倒很难再看到有人沿街乞讨。”
他毕竟做过警察,一开口就是老职业病了。
徐温阳还想起一桩好笑的往事:“我以前还抓几个假乞丐……窈窈?”他侧目看着京窈却发现她脸色低沉地看着那流浪汉。
“怎么了?”徐温阳心底一沉,清楚京窈这幅样子绝不多见,于是也仔细去看那流浪汉。
细看之下,这人确实有些眼熟。
徐温阳皱着眉回想,突然脑海里闪过什么,箭步上前揪住那流浪汉的领子,更清晰地看见这人的面容,目光震动而含怒。
流浪汉本来闭着眼睛在假寐,突然被人摇醒,本想发作骂街,但睁眼便对上了京窈阴冷的目光。
“京……窈?”
估计是有路人报了警,有几个警察前来询问这流浪汉的情况,却见徐温阳和京窈这对长相和气质都不凡的男女和这流浪汉站在一块,怎么都不搭。
“先生小姐,是这人骚扰你们了吗?”警察问道。
京窈敛下目光,平静道:“不,这人是我的养父,他离家出走多时了,我也在找他,警官,我们会带他回去,好好处理。”





微尘(兄妹文) 浮生所欠
“姐姐,我今天要留在刘叔这里学怎么切玉,就不回来啦,你别担心哦!”
电话那头传来秦月沁兴高采烈地声音:“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才松口,说是只要我吃得了这个苦,就重新出山帮我。”
“看来你很坚持,那我也不劝你了,我会让徐云深派人去刘老那里守着,为你的安全着想。”
“好,谢谢姐姐!”
“谢什么,应该的。”
京窈挂了电话,柔和消散殆尽,继而面无表情。
徐温阳低声唤她:“窈窈,你没必要亲自面对他,我会替你处理好。”
“不用,有的事,我要当面问。不然我怕我到死,都不会安心。”
***
京窈的养父,名叫京华,原是苏杭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名教授了。
教书育人,性格温和。
这是京窈小时候听养母说的,说他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敦厚本分。
京窈用自己的小勺子舀着粥吃,只能用左手。
因为右手不久前才被养父打骨折。
小姑娘呼一呼正冒着白气,热腾腾的粥,目光动也不动,也不说话。
她才不信会快要把女儿打成残废的人,会有母亲说的那么好。
这时她的养母叹道,窈窈,你就忍一忍,这是你欠他的。
京窈闻言搁下勺子,觉得什么胃口也没有了。
大概也就从那时候开始,京窈从不让自己欠别人什么。
欠这个字,总让她回想起被拳打脚踢的滋味。
京窈将如今变成乞丐的京华带到一个农家乐里。
也是徐家的产业,在当地可谓是宾客盈门,今天却由于老板的指示,歇业一天。
徐云深接到消息赶过来时,徐温阳正坐在院子前烦闷地抽烟。
“她不许我跟着。”
徐云深的脸色不太好看,眉头紧锁着,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进去捂住京窈的耳朵和眼睛带她离开,不让她再面对任何腌臜。
徐温阳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问道:“那个畜生除了虐待过窈窈,还有其他的事吗?”
“……有。”
门内,京窈搬来椅子,迭着双腿端坐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沦为乞丐的男人。
在她印象里,他其实是可怖的,他高大,拳头硬,随便一动手,她身上又要多出几块淤伤。
可现在他却不过是个佝偻老人,头发灰白,许久未曾打理,都脏兮兮地黏成几缕,贴在头皮上。
“爸爸,好久不见。”
男人抬起浑浊的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令人恶心的咳痰声,然后狠狠吐在京窈的脚边,冷笑道:“不敢当,我怎么能让京二当家、徐叁小姐叫我一声爸爸?”
京窈点点头:“你确实不配。”等这个男人的脸色变得难看,她又道:“这是妈妈求我的,说是再见到你,要我叫你一声父亲,也不要对你怎么样。”
京华呸了一声,“对我怎么样?你凭什么对我怎么样?没有老子,你他妈早就横尸街头了。”
京窈没有计较他不干不净、颠倒是非的说辞,只道:“你知道吗,我的养母,你的发妻,死了。”
京华不可置信地看着京窈,眼球一瞬间充满了红血丝,恐怖又可笑。
他患有甲亢,这个样子很像前段时间在网上流行的那种悲伤蛙。
可惜京窈没能笑出来,她从凳子上起身,缓缓踱着步,打量着他:“我离家出走前特意把你送进监狱,关了你十来年,你出来后我又找人打断你一条腿,算是报了当年你折磨我的仇,我也不让养母来探望你,她到死,也不知道你出狱。不过你确实有点脑子,知道不东躲西藏的话,我就不会轻易放过你。”
她本该在那时候就在他面前出现,为自己寻求答案的,但那时她正在戒毒,情报网和手底下的人废了一大半,这才没有看住他,让他跑了,没想到辗转多年,竟是当起了乞丐。
京华听她说完,忍不住痛苦地低吼:“贱人!贱人!!!我当时就该杀了你!把你的皮扒下来!!扒下来!!!”
京窈嗤笑一声:“那你没那么做真是太可惜了,而你以后也再也不会有机会。”
京华剧烈地咳嗽起来,显然是被她气得不轻。
京窈垂下眸子,失去了继续玩弄他的兴致,欺负一个苟延残喘的人,让她提不起满足感。
要羞辱一个人,自然要在他各方面都得意之时,看着他从云端掉到烂泥中,狠狠踩上几脚,那才叫过瘾。
“京华,我们之前没有父女的情分,连养育之恩都算不上,但我一直记得妈她和我说,这是我欠你们的,我想知道我到底欠了什么,让你对我恨之入骨,百般折磨。”
京华的情绪大起大落,此刻呼吸困难得如同一个破风箱,但目光依然仇视着京窈。
“欠我什么?欠我什么?”他口中重复呢喃着,然后猛地大笑,道:“你欠我一条命,欠的是我的女儿的一条命!!!”
京窈的目光沉下去了些许,蹙眉道:“你的女儿?”
许是提到了女儿,京华眼里蓄起泪水,哽咽道:“我的女儿,我的孩子……京窈。”
关于小时候被虐待,京窈想过很多理由,可如何也想不到……
此京窈非彼京窈,是京华夫妇的亲生女儿。
二十九年前,他们带着独生爱女到广州旅游,小姑娘天真活泼,一路上都叽叽喳喳地和妈妈聊天玩耍。
京华夫妇爱极了女儿,对于她的一切要求都要予以满足。
有一天她在吃早茶的餐厅里看见一个穿着墨绿色公主裙的小姑娘,玉雪可爱,被众星捧月着。
于是小京窈扯了扯爸爸的袖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京华自然明白女儿的心思,揉了揉女儿的肉乎乎的脸蛋,吃了早饭后就带她到大商场里,跑了许多家童装店,最终才买了身一样的给她。
京窈妈妈笑嗔着丈夫,说是太宠女儿了,一件裙子花了半年的工资,竟然眼睛也不眨一下就买了。
京华满不在乎,只要女儿喜欢,天上的星星也要给她摘下来。
可谁能想到,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拳拳之心,会变成女儿的催命符。
他们带着打扮好的女儿一起到游乐园去玩,京华去买票,而京窈妈妈只是一个错眼,女儿就不见了。
只因小京窈看见了上午那个女孩子,她们穿着同一条公主裙,她想去和她交个朋友。
而这一天,正有人策划着绑架徐家的叁个孩子,以此要挟徐翰清。
京窈追上了徐幼宁,还没来得及露出微笑,徐幼宁身边的保镖就都被击晕在地,而她们也一起抱走。
有两个穿着和目标同样裙子的小女孩,为了不出错,自然要都带走。
京华夫妇知道后差点崩溃,赶忙去了警察局,可警察局也人仰马翻,徐家的孩子被绑架对于他们而言是天大的事,其余的却无暇顾及。
于是不管京华夫妇如何哀求,得到的只是一句搪塞。
会找到的,耐心等等。
等?等到什么时候?
京华自觉不能坐以待毙,既然警察靠不住,他就自己去救女儿。
他的小窈窈一定很害怕,等着爸爸去救她。
京华毕竟是名牌大学的教授,主攻犯罪心理学。
他很快理出头绪,追寻到绑匪的踪迹,早于警察之前,却没有告诉警方。
反正那帮子混账只在乎那有钱人家的女儿,就让他们焦头烂额去吧,他只想他的女儿平安无事就好。
京华偷偷潜入了绑匪的窝点,找到了他们关押小孩子的地方。
他等那群劫匪都去吃饭的时候从窗户翻了进来,目光焦急地寻找着女儿的身影。
最后却看见她倒在血泊里,没了生息。
京窈悲痛欲绝,却压抑着自己悲鸣的声音,转头看着另一个角落里的叁个孩子。
都是因为他们,他的女儿才没了命!
他用衣服把女儿的尸体包起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用闲置在一旁的石灰掩盖住血迹。
徐家自然不会放过绑架他们孩子的绑匪,特别是……
他表情可怖地逼近那叁个孩子。
其中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像是昏迷了,另一个小男孩似乎还有点意识,竭力挡在他的面前,警告他道:“你别过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向我爸爸提就行了,但你要是伤害了我们,你就什么都得不到。”
一个叁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可真让人吃惊。
说实话京华刚才确实想要杀了他们叁个的,让徐家也体会到丧子之痛,可怀里那具柔软的小身体还有余温,他怎能在宝贝女儿的面前杀人呢?
京华扭曲不已地笑着,嘶哑道:“我不会杀你们的。”然后猛地一脚踢飞了那个挡着他的小男孩,将昏迷中的徐幼宁提了起来。
一模一样的墨绿色公主裙,刺得京华心痛无比。
他耳畔突然响起警笛声,于是没有犹豫,带着一死一活两个孩子,飞快离开了现场。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才是最折磨为人父母的事。
想来这个女孩的父母,一生都会活在遗憾和煎熬当中了吧。
京华既感到快意,又是无边无际的悲伤。
***
京窈面无表情地听完这一切,看着这个形如疯魔的男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就被砰地一声踹开了,徐温阳双目赤红着闯了进来,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他什么也没说,就疯狂地暴揍着京华。
一个老弱病残的乞丐,怎么能捱得住孔武有力的青年的打,不一会就口吐鲜血起来。
“徐温阳,住手。”京窈平静地阻止道。
徐云深站在她身侧,沉着声音道:“让我们来处理,好么?”
京窈却充耳未闻:“我再说一次,住手。”
徐云深一叹,上前制住徐温阳,“够了。”
可盛怒之下的徐温阳,阻止起来连徐云深都觉得十分力。
京窈寒着脸提高了音量:“我没有允许你们插手我的事!”
于是徐温阳蓄满力量的一拳堪堪停在了京华面门之上。
不甘心地被徐云深扯到一边。
京窈走到满脸是血京华身旁,一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胸口,蹲下了身,问道:“你是为了报复徐家,才带走了我,是吗?”
“……是。”
京窈竟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声令人胆寒:“那为什么我妈还要培养我?你们不是打算折磨我一辈子吗?”
京华双目浑浊,像是看不清眼前人了一般,低喃道:“她说你就是京窈,她把你……当成了我们的女儿,小窈她从小就喜欢弹钢琴,以后要当钢琴家,所以她就让你去练钢琴。”
京窈恍惚中想起,养母总是喜欢给她绑粉色的头花,可京窈讨厌这种颜色,有一次闹别扭把头花扯了下来,那一次从未对她动过手的养母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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