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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盗汉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司马小五
这一问一答也就一瞬的时间,而百丈的距离也是一瞬。宗员看着自家的骑兵还没列好拒阵,而黄巾的骑兵已经兴冲冲的奔来过来索性将牙一咬大喊道:“列阵,拒敌!”随后这号角又是响起。三生急促的短号声过后,只见站在前排的骑兵虽然面色蜡黄双手颤抖,都是依旧提着拒马枪大喊一声“喝”。
这喊声说不上震天,而且还略带了几分不自信的颤抖。但是这阵营队列之整齐却是充分的告诉了在场的众人,我们才是正规军,你们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而已。
“喝”声刚消,黄巾的骑兵就零零散散的撞向了越骑营的骑兵。越骑营的这些骑兵虽然比不得高山天险,但是在黄巾骑兵的冲击下也犹如一块坚硬的顽石,而黄巾的骑兵就好似一小股清泉。清泉击在顽石之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而后便四散滑落,一滴一滴的沁没在了泥土之中。
黄巾军可以说在这越骑营面前当真不堪一击,项成看着这样的情况自然是一阵阵的胆寒。这些士兵自己操练过,张角也操练过,遇见地方军的时候不说是无往不利,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堪一击。但是,现在对上了这洛阳的正规军,看起来就跟土鸡瓦狗、跳梁小丑一样,并无半分区别。
“列阵!”项成赶忙大吼一声,但是这声音却万万全全的淹没在了人民的海洋里。项成无法,只得自己只身向前,舞着战戟就要冲一冲这越骑营的骑兵大阵。
大家都知道,兵阵一般都是由步兵组成辅以少量骑兵。这一切皆是因为战马的速度加上马上骑兵的力量可以瞬间收割人头,骑兵是一支无坚不摧的战刃,而不是盾牌。
项成这一冲瞬间就进入了这骑兵战阵之中,好在项成现在不是一个人,招呼到他身上的兵刃并不多零零散散的也有七八柄长枪。虽然项成依旧要分心阻挡,但是不至于太狼狈。不到五个呼吸的时间,项成就好似一枚铁钉一般的扎在了这骑兵战阵之中,也扎进了宗员的眼神之中。
宗员现在其实有点骑虎难下,他本来是为了截营而来。前锋部队其实已经完美的完成了截营的任务,烧掉了这个军营里的大部分粮草辎重。但是一听到这些黄巾军事乌合之众,他又起了贪心,想用这一营的骑兵打个完美的胜仗。来到这黄巾军营一看,也正如自己所想,这黄巾军根本不堪一击,就包括现在黄巾军反扑的这一股骑兵都让宗员觉得可笑滑稽。
任何事情都是在精心策划之后总会来上一点点奇怪的小意外,比如项成的武勇。
项成不见得有多厉害,但是在这种时刻,一个武将的勇猛却是能带动整个部队的气势。随着项成破阵和站定了位置,黄巾骑兵似乎找到了主骨心一般,迅速的朝着这里集结。
一个个黄巾兵虽然武勇不足也不懂得什么兵法阵型,但是这些个黄巾兵却都是凶悍异常。这些人常年生活在社会最低层,就算是为了一块馊掉的馒头都可以与人拼命,身上天生就自带的几分悍不畏死的气质。现在“天公将军”“大贤良师”张角登高而呼,答应这天下苦难之人至少每天都能吃上饱饭,而且张角也做到了这一点,这些人不为张角卖命又为谁卖命呢?
凶悍的黄巾骑兵跟着项成犹如铁锥一般扎进了越骑营的骑兵里。宗员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带出来的这些骑兵不到片刻就死伤了几百人瞬间就红了眼睛,但是宗员却是狠狠一咬牙冲着传令兵打了个手势。传令兵举起军号,三长一短的号声瞬间就漂浮在这片已经惨烈异常的战地之上。
听到这声音,越骑营的骑兵却是列着阵一步一步的策马后退,在混乱中又保持着几分整洁。而项成带着的黄巾兵这个时候战的更是吃力,前排和自己短兵相接的这些越骑营骑兵一改刚刚的防守阵势,奋力的朝着项成等人反扑而来。
“项成兄弟,先撤,对面这是要走。”项籍似乎看出来情况有变,赶忙给项成说道。
项成手下动作不停,依旧三四招之内就把一个骑兵捅下马来。听到项籍这么说,项成不由得好奇起来:“羽哥,这是什么讲究?”
“敌军要撤,但是战阵不乱,咱们要是咬的紧了他们势必反扑。等他们撤出一段距离之后,咱们在后边咬住他们的尾巴,不仅能减少战损,而且还能让他们疲于奔命。”项籍知道项成兵书没读过几本,而且这黄巾军的大营里也没多少兵书可看,这时候只能自己给他解释。
项成听完若有所思,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项成动作慢了下来,连带着他身边的黄巾骑兵动作也慢了下来。宗员隐藏在人群之中恶狠狠的盯了项成一眼,这场战斗怕是宗员打的最憋屈的一次了。不过好在损失并不是很大,不过这个仇宗员却是记在了项成头上,只是项成自己并不知道。
项成在等,宗员在退,两队人配合的相当默契。虽然宗员心里知道项成大概是准备的他撤退的时候再给来一次追击,但是宗员并不怕,他觉得只要现在能从这里退走,凭借自己手下骑兵的骑术还有完全优于黄巾的军马摆脱追击还是绰绰有余的。
场中拼杀的兵士们也逐渐罢了手,这十来个呼吸的时间,两股骑兵就从焦灼状态满城了泾渭分明的两个战阵,只不过项成这边看起来排列的有些随意罢了。
结果还没等这两队骑兵完全跑开,项成背后又想起了一阵阵响动。起初这响动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不说项成了就连宗员都没有在意,只是一边后撤一边嘴里碎碎的骂着项成。结果,不到片刻,这响动的声音越来越来,倘若这时有个会匐地辨声本事的人在场,只要在地上趴着一听一定会吓的肝胆俱裂。因为,这北边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人。
你倘若没有真正见过超过万人的队伍,那么你不会害怕。但是,你若是见过这万人以上的场景,而且这不知多少万人的队伍一边奔跑叫喊,一边冲着你就过来的话,相信我,你一定会被吓到腿软。
看到这场面,项成先是心里颤了一下。说实话之前他和地方军对战,包括生擒甘陵王刘忠及安平王刘续的时候,都没有见过这么多人。
所以,现在的宗员还有越骑营的骑兵们各个倒吸一口冷气。张角这是集合了所有能动起来的黄巾兵士朝着这里支援来了。
宗员不向项成,项成是个“新兵蛋子”,而他却是个老兵痞。从这阵势看来,那奔走而来的黄巾贼军,至少也有三四万人,而自己手下的越骑营刚刚一战损失了些许,已经不足七千人。外加在这军营之内并不是个冲锋,倘若自己的骑兵被围,这七千人怕是都不够对面杀的。
“撤!撤!撤!”宗员骑在马上大喊道,现在的他完全顾不上阵型不阵型,调转了马头就朝着南营门奔去。
项成一看对面阵型已经涣散,这时也顾不上其他手里战戟一舞大喊道:“杀!”说罢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身后的黄巾骑兵一看项成勇武,也是紧随其后唯恐落下。
宗员一看项成咬的生紧,心中也是恐慌,而且恐慌中有点无奈。而现下对总院来说最大的任务就是逃跑,这时候他再也顾不上其他,从传令兵手里拿过军号就吹了起来。随着那号声一响,这越骑营的骑兵立刻分成了前后两队,前军只顾奔走,后军却是留在了原地。
项成带着的骑兵,满打满算越不过千百来人,这留下的越骑营后队,少说也有一千多人。这一千人满脸凝重带着死志就留在了原地。项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带着自己胯下战马的冲力,一头就扎进了这阵营之中,紧随其后的黄巾骑兵也如群狼一般涌进项成破开的地方。
只是这战马收到阻碍速度越来越慢,项成最后还是淹没在了这骑兵的海洋中,看着宗员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奔向了营门。
不看不要紧,一看这营门项成的心紧了起来。
这营门旁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影.......项成惊讶至极,这人影不是张宁又是何人!





楚王盗汉 第065章 告子上鱼我所欲
张宁原本是被项成丢在营地之外的,距离这营地至少还有几里路。张宁本就性格不似一般女子那么温婉,她一看项成已经到了大营不少时间,心里更是乱如麻团。最后张宁一咬牙,骑着马就奔来了营地。
张宁知道自己所能带来的力量很有限,也就仅仅比一般的黄巾兵强上些许,但是在担心项成的心里作用下,张宁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只不过好巧不巧的是,她出现的位置刚刚好就是越骑营要撤退的位置。
宗员跟着前锋部队冲向营门,突然看到这营门外立着一骑心里猛地一抽不住的自责。要不是自己贪功冒进,怎么可能被这群乌合之众两面合围,而且更因为自己武勇不堪大任比不过贼军里那魁梧汉子,现在也不用这么狼狈的奔逃,还得手下一众将士不知命运如何。
一想到这两点,宗员是羞愧难当,几开身边众骑大喊道:“众弟兄听令,皆因我宗员无能还得大家落得如此田地。”说完这话也不见宗员减速,反倒是提着手中的大刀遥遥一指:“今日我当身先士卒,保众地兄弟以平安!随我冲!”宗员一磕马腹,这战马一声嘶鸣速度又是提了几分。
“随将军冲出去!”后边的骑兵一传十、十传百瞬间这喊声就弥漫了整个列队。
这之军队虽说已经战败,但是作为主帅的宗员现在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瞬间就感染了整个部队。不管这东汉末年的汉军有多么的疲弱,但是至少在这一刻他们爆发出来的气势是一往无前的。
项成此时是心胆俱裂,手中的战戟也是没了章法胡乱舞动,就连项籍也是一阵急切。项成面前站着些已经不顾自身死活的骑兵,却是一再的拦截,搞的项成焦头烂额。
“项成!守住本心!”项籍的声音突兀的在两人脑海中响起。
项成却是吐了个槽:“那你也告诉我本心是啥啊!”
关看玄幻小说里边说什么“本心”怎样怎样,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告诉别人本心是什么,这东西抽象起来当真的让人摸不透。
“本心便是你的本性和心愿,本心不乱则人不乱,本心乱则祸患无穷。”项籍又是厉声吼道。
项成听完却是呆住了,这一呆也许片刻,也许永恒。但是对面的骑兵却不管你是在杀他的同袍还是在发呆,在这战场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骑兵手持长枪奔着项成的咽喉就扎了过来。
项成在这战阵之上和项籍说的了这么几句话,突然就进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这状态如果用佛家的语言来说的话便是“顿悟”。
项成猛地睁眼,再看了看四周,这儿哪里还是自己所在的那个战阵之中。这里完全又是一个陌生的世界,或者说陌生的空间更为贴切。
“羽哥,这是哪?”项成问道。问完了这声却是不见项籍回答。
“羽哥?”项成又喊了一声,依旧不见回音。这时候项成有点慌了,在一个不认识的地方,唯一一个亲人突然就不见了,这给项成造成的压力可想而知。
再看这个不知名的空间分外的美丽,在白色上又带着些许荧光。
荧光色的天空之下,一个道骨仙风的老者站在池塘边嘴里喃喃念着:“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说完却是转过头来冲着慌乱的项成笑道:“小友可是在找寻什么?”
项成听见这老者说话,先是一愣:“先生这是在问我吗?”
“然也。”这老者转过身来盘坐在地上微笑着点了点头。
项成上前两步先是冲着这老者做了一揖,而后突然开口:“我在找本心。”说完这话项成又一愣,仿佛刚刚说话的并不是自己。想到这里项成却是怕了,怕的不是这老者和这空间,而是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
老者听完项成说话却是呵呵一笑:“本心不是一直都在你心里么?”
这种话说起来就玄之又玄了,项成根本就听不懂。首先他本来想问的是“这里哪里?”结果不想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我在找本心。”而现在项成本来又想问“在我心里何处”之类的话,结果这话到了嘴边却又变了。
“本,乃是原来、基础、根源、自己和现在。而心却是汇聚、意识、当下和万物。所谓本心便是现在的自己!”项成说完一抬头,这老者却是不见了。而项成却是恭恭敬敬的冲着这空地拜了一拜,道“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本来这对于项成来说应该是很惊恐的一件事,结果项成说完这话以后非但没有半分惊恐,反倒觉得这事情本来就该是这样。因为突然有一个个画面就冲进了项成的脑海,有自己刚开开记事时的事情,自己上学的事情,自己玩游戏的事情。而后画风一转,又是兵戈铁骑,又是攻城拔寨,正是项成刚刚穿越时那个梦境中的事情。
所谓的本心,在项成这里却是又有了一个新的定义。
“项成,是我也。项籍,亦是我也。二者兼得,便为本心也。本心者,自身也。”
虽然项成这个时候想通了些许,但是这个时候他又犯难了。因为这空间要怎么出去,项成完全没有半分头绪。
不管是大喊,还是练功,项cd试了,结果这些个办法没有一个顶用的。无奈之下项成之好盘腿坐在刚刚那老者打坐的地方发起呆来。
这发呆不打紧,结果这一发呆反倒给睡着了,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睡醒之后项成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顺便就在那还里问道:“羽哥,这空间要怎么出去啊?”
“项成兄弟,这里想出去又有和难,只待你气势一成,这里便会烟消云散。”说话的声音正是项籍,也可以说不是项籍。
“好,我们出去。”项成站了起来冲着自己的双手哈了口气。
“好,出去。”项籍也是微笑着说道。
只看项成站起身来,慢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随后却是一声大喝。本来这大喊大叫项成也试过了,只是这次的喊叫却喊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气势。
随后在这空间之上出现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细纹,这细纹就犹如玻璃碎裂一边,一点一点的向着两边延伸出去。项成一身喊完扎了个马步而后气沉丹田,这双拳挥出带起一层气浪,气浪一瞬间就涌入了裂纹之中。再后来,这空间就硬生生的被项成打碎了。
“项成兄弟,出来了?”带着空间一碎,项成听到的正是项籍惊喜的叫声。
项成在脑海中传去一个轻笑声也不说话,而后单手向前一抓,一柄长枪就被他抓在了手中:“羽哥,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啊?你知道的应该比我更早吧?”
这话自然是项成说给项籍听的,项籍听完以后却是笑了笑没有答话。
项成是在战阵中进入那空间的,出来居然也是在那战阵之中。所谓顿悟便是这一分一秒,悟了就是悟了,做不得假。
项成悟了,而且很快,快到那顿悟之前便已经刺向自己咽喉的长枪还在这空气中慢悠悠的走着,似乎便是要等这项成抓自己一般。所以项成自然不能让他失望,这手上一发力,持枪的骑兵就如被扔进了骇浪之中一般,双手的骨节全部脱了臼。
项成自然是不管这骑兵痛苦的撕喊,紧了紧手里的战戟,便是一招“横断大江”使了出来。这一招在这个时候竟多了几分圆润,这如扇一般的弧线划过面前的军马,重重的斩在马上的骑兵身上。仅仅一招,这骑兵便倒下了二三十人,虽然这二三十人并未全部死亡,但是活着的也是重伤不能再战。
“项成兄弟,先办正事。”项籍催促道。
项成不答话,左手提了提缰绳,一催战马便跃出了这战阵。眼前一马平川,正对面正是黄巾的南营门。
这时项成才开口道:“这马却是不如乌骓。”项籍也附和了一句:“那是自然。”
项成胯下的战马速度不快,但是却比宗员正整队的骑兵快了几分,奈何宗员距离营门更近。项成频频催马加速,这军马也是连连嘶叫,只恨自己没有长八条腿。
张宁站在营门刚看了一眼,虽然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是她却知道要是被这几千骑兵冲撞,自己却是难逃一死。张宁赶忙拨转马头欲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只可惜这胯下的马儿却是受了惊吓,任凭张宁如何撕扯竟是完全不动。
张宁无奈只得从这马上跳了下来。结果项成看到却是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意气风发,焦急的喊道:“切莫下马!”这声音却是改过了宗员一众骑兵的马蹄声,响彻了这营门四周。
张宁听到项成叫喊,回身一望。
当头罩下来的却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手中的长刀......




楚王盗汉 第066章 刀戟乱花开两朵
“张宁!”
“阿虞!”
眼看着这长刀已经高高举起,只要一瞬便能让张宁身首异处。而张宁的脸上却有没半分惊恐,在这危急关头反倒是望着项成漏出一个迷人的酒窝,原本看起来像男孩子的张宁在这一刻却分外的温婉可人。这笑容虽然没有那种“一笑倾人国”的妩媚,但是却能带给别人的是一种平静祥和的力量,项成心头虽急,但是却因为这一笑反倒淡定了几分。
项成原本是压低了身子在马上奔腾,这一刻却突然坐直了起来。战戟在手中略一掂量,就带着破风速度奔着宗员的后背心射了过去。
宗员从手举长刀到听到这破风之声,也不过就是顷刻之间。当项成抛出的战戟快要触及到宗员的时候,他才作出了反应,只是这反应时间却有些慢了。这时候的宗员却是一改刚刚和项成对战时的风格,眼中流过的光却都是狠厉的颜色,他上身微微回收,这刀势却是不减。
“啊啊啊!!”
“将军!”
“将军!”
骑兵最前排的将士的呼喝声,夹杂在宗员的叫喊声,给这夜色添上了一抹凄惨。而宗员的长刀划破夜空带起两朵艳红之色,项成原本已经淡定的心这时候又紧了起来。
这一朵是战戟劈向宗员不但划破了夜色也划破了宗员的甲胄和臂膀,那舞着长刀的手此时颓唐的躺在地上。而另一朵却是却是在张宁身上绽放。
项成此刻心胆震动,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只是项成不敢停步,催着胯下的战马就追了上去,吊在这骑兵列阵最后的那些士兵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项成心中的怒意。
宗员一看项成咬的生紧,此刻也顾不得自己那断掉的臂膀,双体死死的夹住胯下的战马,另一只手只是紧了紧那还在流血的伤口。
“撤!”宗员忍着剧痛,捂着断臂催促道。
越骑营的兵士一看宗员负伤更是急切奔走,速度竟然有一次莫名的提升了起来。
项成自然不是要去追击宗员,而宗员就连捡起自己断臂的时间都没有,自然也没法去再去冲着已经躺在地上的张宁补上一刀。不过好在这里并没有宗员想象中的伏兵,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宗员要是知道自己没有冲着张宁挥刀,这一只手臂也就不用留在这里的话,会不会被气死。
项成追着越骑营的骑兵出了这营门,但是却并未追击,而是翻身就下了马。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了张宁身前,一把揽入怀中。
怀中的张宁气若游丝,看着项成抱起自己,这时嘴角微动。
“你说什么?”项成这时又急又慌,加之周边这喊杀之声并未断绝张宁说话的声音又是细小,一时间竟未能听清张宁在跟自己说什么。
张宁正欲开口,项成这时却是赶忙吧耳朵贴到张宁的嘴边,眼睛里也是泛起的一层层的雾气。
“及宇......别......别哭。”张宁轻声说道,说完这句却是穿了两口粗气一抹猩红便顺着张宁的嘴角流出。
项成哪受得了这个,张宁的话还没说完,项成眼中的雾气就颗颗凝结,一粒一粒眼泪仿佛越狱的囚犯一般,争先恐后的爬出眼眶的围笼。
这营内的战斗也到了尾声,那留下断后的千八百骑兵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越骑营的大部队已经安全的撤离。项成一边叫喊着,一边踢翻那些失足落马的骑兵。
“啊啊啊啊!”项成这时又看到张宁嘴角的鲜血,就像一只发疯的公牛似的,抱着张宁一串大喊奔回营内:“大贤良师呢?!快来救人!快来救人!”
张角跟在那些步兵里边,这是看见项成抱着人冲进这步兵方阵之中,心头也是一阵惊慌。因为项成怀中之人现在身上还穿着一袭红衣,不是晚上刚和项成订婚的张宁又是何人。
张角连连挥手,这步兵方阵裂出一跳通道,项成抱着张宁就冲了进来。
张宁身上的刀伤很重,张角意识也慌了神。打发了几个黄巾兵去取来医药,张角带着项成就奔向了离这里最近的一个营帐之内。不多时这些刚刚被打发走的兵士带着医药和一盆清水就走了进来,给完东西却是立在这营帐里不知道要干吗。
张角一看这架势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声喊道:“愣着干嘛?都给我出去!”
这些个兵士才恍然,这要治伤的是张宁大小姐,是项成将军的夫人,反应过来以后这几人也是赶忙就跑出了营帐守在门外。
帐内只剩下项成张角两人,张角这时才颤抖着拉开张宁的衣裳。衣裳之下却是一道深可及骨的刀伤,从肩头一直到肋骨,鲜血随着张宁的呼吸一股一股的从伤口中涌出。
张角大急,迅速拿起金创要就要敷在张宁的伤口之上。结果项成这时候却意外的比张角更清醒,拦住了要直接给张宁敷药的张角,项成却是拿着毛巾帮张宁清洗起了伤口周围。
“良师,清洗伤口。”项成说道。
张角一拍脑门,放下了手中的药瓶开口道:“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
两人在这营帐之内忙了忙了快一炷香的时间,这药粉才终于凝结在了张宁的伤口之上。张角叹了口气道:“生死有命,接下来就看宁儿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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