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边的草丛中
作者:一夜暴富哇
乡村爱情故事,明人不说暗话铁打的be。
讲一个发生在粘腻夏日的故事,住在关帝庙的小混混爱上了村长家的傻儿子,这个故事只有小毛知道。
其实我觉得不存在攻受的......因为很清水很清水,真.纯爱。
在路边的草丛中 分卷阅读1
在路边的草丛中作者:一夜暴富哇
文案
乡村爱情故事,明人不说暗话:铁打的be。
讲一个发生在粘腻夏日的故事,住在关帝庙的小混混爱上了村长家的傻儿子,这个故事只有小毛知道。
其实我觉得不存在攻受的......因为很清水很清水,真.纯爱。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虐恋情深乡村爱情
搜索关键字:主角:小满,陈坊┃配角:┃其它:
、第一章
“哥哥”陈坊右手抓着从路边采来的狗尾巴草,左臂九十度地摆来摆去,冲小满喊道,他抬着下巴,大咧着嘴乐。
小满不为所动,插着兜慢悠悠走,他眯着眼看陈坊,眼见一只飞虫往他大张着的嘴里飞,虫子闯入黑洞,陈坊皱着眉砸吧了几下,大约是尝出不对,哭丧着脸原地蹦哒起来,“呸呸呸”地又吐又呕。
小满哈哈大笑,嘀咕了句:“傻子。”
见小满走近,陈坊更委屈:“小满哥哥......”
小满在他脑袋上一拍,说:“傻子。”
陈坊瘪嘴,脸皱成一团,快要哭出来:“我不是傻子”
“傻子。”
“我不是”
“傻子。”
“我不是”
陈坊越吼声音越大,吼的脸红脖子粗,白白净净的漂亮脸蛋上是他这个年纪根本不会有的幼稚表情。
小满看他这样子越发好笑,接着逗他:“傻子。”
陈坊捏紧拳头,挤着眼睛,一跺脚仰天长啸:“我不是”
“是”音还没拖半秒,他就忍不住咳嗽起来,咳的惊天动地,肺都快给他咳出来。
小满终于生出些怜悯之心,一边笑一边给他拍背,说:“除了“我不是”你还会说别的吗”
陈坊气顺了,盯着小满认真思考他的问题,过了半晌也没个结果,大概是连问题都没听懂的。他眯起眼,笑得灿烂,甜甜地叫了句:“小满哥哥。”
小满愣了愣,搂过他的肩膀,说:“走吧,送你回学校。”
陈坊听懂了“学校”两字,撅着嘴又要喊,小满抢在他前头,一巴掌捂在他嘴上:“再喊我就不陪你玩了。”
陈坊扯开他的手,小声说:“我不喊。”
“那走。”
陈坊笑,用力点头,他已经忘了小满说是要回学校的。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狗尾巴草,举起右手:“哥哥你看......”发现狗尾巴草秃了,他连忙缩回手,嘟嘟囔囔:“刚才还好漂亮的。”
小满说:“明天带你摘个更漂亮的。”
陈坊又开心了起来。
到了学校铁栅栏边,小满拖着他往上爬,陈坊翻过去,落地,双手抓着铁丝网,瞪着亮晶晶的眼睛说:“哥哥你过来呀。”
小满冲他笑,心想真是个傻子,不知道翻过多少次铁栅栏,还是记不住,每次都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把他骗回学校。小满侧着身走,陈坊跟个螃蟹似的趴在铁栅栏上跟着他,不知疲倦地说:“哥哥,你快过来呀。”
小满不理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保安,吼了一声,保安闻声往他们这边看,喊上另一个人一起跑过来,两个人一人抓住陈坊的一只胳膊,把他往后拖。陈坊瘦,挣不脱,只能疯狂踢踏着双腿,一声声叫着“小满哥哥”。
小满看他一眼,转过身,抬手挥了挥,轻声说:“明天见。”
陈坊当然听不见,更像是小满说给自己听的。
小满是罗沙村的小混混,没工作,游手好闲,没钱了就去市里的工地上搬几天砖,累了就回来,如果连砖都不想搬,那就堵在村高中门口,逮着学生混子要钱。村高中高三有个老大,帮派拉得大,一头白毛,人高马大,浑身没用的肌肉,人称毛哥。
他觉得小满抢了他的生财之路,去和他干架,毛哥讲道义,一对一地打,不让小弟上手,没多久被小满打趴下,厚厚一团瘫在地上。毛哥坚强,不卑不亢地爬起来,一帮小弟围上来给他掸土,冲小满龇牙咧嘴。
毛哥原地一声吼,骂小弟不懂事,扶着被打肿的脸给小满鞠躬:“从今天起,您就是我的大哥”
一帮小弟跟着喊:“大哥大哥”
小满潇洒,不屑地摆手:“别整这套。”
他摊手,毛哥没反应过来,小满不耐烦地抖抖,毛哥终于明白,把一叠票子拍到他手上。
小满点了点,估摸着够自己花几天了,说:“钱我收了,哥不许叫。”
毛哥说着“是,是”,点头哈腰。
小满把钱塞进裤兜里,问:“怎么称呼”
毛哥想了想:“您叫我小毛就行。”
小满摇头:“我养的那流浪猫叫小毛,”他的目光停在他的一头白发上,说,“我看小白挺好,就叫你小白吧。”
毛哥一愣,说:“您觉得好就行。”
从此专门晒得比古天乐还黑的毛哥有了个小白的奇怪名号。
虽然小满不认,但毛哥在心里拜了这个大哥,一心想要孝敬他老人家,琢磨半天,把自己最悠久的据点送给了他位于村高中西边五十米处一片长满了狗尾巴草的草地。
小满背着手在草地上视察,毛哥忐忑地跟着,生怕他不满意。小满踢了踢梗在脚边的混凝土管子,说:“给小毛睡觉挺好。”
毛哥以为“小毛”说的是自己,刚想说“满哥真幽默,我这么大块头哪能躺得进去呢”,就意识到小满口中的小毛是他养的那只白毛流浪猫。这块路边的草地小满算是收下了,从此成为了小毛的卧室。
一天傍晚,一人一猫往草地走,忽然传来一阵阵呼喊声,村子里没路灯,小满看不清,又走了一阵,分辨出那呼喊声就来自那片草地的方向。小满把小毛往混凝土管子里一扔,走近了呼喊声的源头。天很黑,那群人没注意到他,小满倚着树看。
一个男孩蜷缩在地上,抱着头,跟小猫似的叫唤着:“别打我,别打我......”
另外两个男孩笑地夸张,轮流往他身上踢,骂骂咧咧。
“个傻子还好意思上高中。”
“就凭你爹是村长,我们今天还就打你了,告诉你爸爸去啊”
两个男孩尖声利嗓,笑地停不下来。
“还告诉他爸爸呢,他连咱们是谁都记不住。”
“傻逼”
“臭傻子赶紧滚”
“打死你是为民除害”
躺在地上的男孩说的话变了:“我不是傻子,我不是傻子......”他声音越来越微弱,像只奄奄一息的小猫,这让小满想到第一次见到小毛时,它躺在路边“喵喵”地叫,等人来救它。
“唉,别欺负人啊。”小满站直了身体说道。
他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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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一只也是救,救两只也是救,所以他决定拯救眼前这只可怜的小猫。
俩男孩停了脚,往后挪了几步:“你谁啊”
小满把啤酒瓶往树干上一砸,慢悠悠靠近他们,笑着说:“我是你大爷。”说着抡起胳膊要往他们身上戳。
两个男孩大惊,嘴上骂着街,腿上跑得飞快。
小满扔了瓶子,扯了扯裤腿蹲了下来,歪着头问:“你是村长家那个小傻子”
罗沙村的人都知道,陈村长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是媳妇四十岁的时候好不容易怀上的,生出来一家人开心极了,是个顶漂亮的娃娃,陈村长大办了三天宴席来庆祝小儿子的出生。
隔壁老李家的儿子和村长小儿子前后脚出生,人家小孩七、八个月就学会咿咿呀呀叫爹妈的时候,陈家小儿子还不会说话。陈村长不急,老辈都说说话晚的娃娃聪明。小儿子长到快两岁,终于开始说话,可是看起来呆头呆脑,叫他也不理,经常瞪着他漂亮的大眼睛愣愣地看人,到了五六岁还是说不好完整句子。从此村子里传开了,陈村长家的小儿子是个傻子。
村子里不只这一个傻孩子,可是像陈家小儿子这么漂亮的傻子是头一个。陈坊长得白净极,一双眼最是漂亮,双眼皮大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愚,眼神干净澄澈到一尘不染。黑夜里更是动人,氤氲温柔的光亮,像两盏小夜灯,不怎么亮堂,却让人心安。
黑夜带来未知,未知创造恐惧,傻子的双眼竟能让人鼓起勇气。至纯才是黑暗的克星。
“说话啊,你是不是陈家的小傻子”小满捏起“小猫”的脸,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蓄满了泪,更是亮晶晶。小满一愣,低声嘀咕一句,“长得还真漂亮。”
“我不是傻子......”陈坊说。
小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混凝土管子跑出来,窜到陈坊身边,脑袋凑到他脸上,一下下舔着,陈坊受了抚慰,哇哇哭了出来。
小满乐了,自己救的两只小可怜在这惺惺相惜上了。他把小毛拎到一边,挠挠它的下巴,说:“睡觉去吧。”
小毛跑远,陈坊还躺在地上抽噎,一遍一遍地念叨:“我不是傻子......”
小满拉起他的手,想把他拽起来:“走吧,我带你回家。”
陈坊吓坏了,浑身无力,成了滩软趴趴的泥,小满叹了口气,暗叹自己菩萨心肠,救“猫”救到底,于是半蹲下来,把他拽到自己背上。
走了一阵,陈坊大概也觉出这是个好人,胳膊紧紧圈住小满的脖子,双腿也夹紧了些。
小满耳边冷不听传来一声小猫叫:“哥哥......”气息吐在他耳廓,鼻音重,又软又糯。
小满自得,往上颠了颠陈坊,吹起口哨来。
、第二章
小满把陈坊卸到地上,扣了几下门,站在不远处看着。门开了,出来个穿丝绸吊带睡衣的女孩,看见蹲在地上的人,回头大喊:“妈,陈坊回来了”
里面跑出来个女人,先是掐女孩大臂:“叫你别穿成这个样子”然后两人才合力把陈坊拖了进去。
小满满意地揣着裤兜走了,回家睡觉去。
他没有自己的房子,从记事起就睡在村中的关帝庙里。罗沙村是个古村,有些历史,古时候村里人都经商,商贾信关帝,于是从关帝阁请回关公,建起关帝庙。关公显圣护民,是村里人的道德楷模,关帝庙被村民打扫地干干净净,关帝圣像英勇威武。后来到了时期,庙门前的一对石狮子被砸得面目全非,里面也被毁了七七八八,再无往日辉煌。
小满摸了摸只剩底座的石狮子,没人修整过的石头断面特别硌手,他摸多了倒也习惯。不知道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也许更早,从村里不再有人经商就开始了,没人再踏进罗沙村的关帝庙,于是这里常年空着,成了小满的家。他住得倒也舒服,主殿外墙有两尺厚,保温效果不错,冬暖夏凉。
小满躺在地上,挺凉爽,搭上条不知道从哪扯下来的破布,他抬眼望了望落满灰的关帝圣象,找了个舒服姿势睡着了,这晚睡得格外香,大概因为做了好事一桩。只是小满没想到,自己发善心随手救的小猫从此以后就缠上自己了,赖都赖不掉。
毛哥孝敬的钱没花完,小满不用搬砖,所以白天闲着没事干就到草丛里的混凝土管子上坐着。树荫遮着也不晒,他叼着狗尾巴草,眯眼看小毛晒太阳。小毛快睡着的时候他就用狗尾巴草去戳它的小脸,小毛闭着眼用爪子拍,不耐烦地“喵”一声,又睡过去,小满不要脸,不厌其烦地欺负一只猫,一上午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草地离学校近,一到中午就吵闹起来,学生乌泱泱往外涌,学生有本村的也有隔壁村的,住在罗沙村的都会回家吃午饭。
小满拍拍裤子站起来,打算吃了午饭回家睡个午觉,等下午安静了再来。
“哥哥”
小满觉得声音有些熟,回头去看,想起来自己除了小白没有认识的高中生,那个壮汉也不会管自己叫哥哥,于是他慢悠悠接着往前走。
可是喊“哥哥”的声音不断,还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大声,直到一个活物扑到小满身上,小满才一个趔趄被迫停住脚步,低头一看,是陈家傻儿子扒到自己胳膊上了。
知了聒噪地叫,他傻兮兮地笑,小满微怔,扯开他,陈坊又要扑上来,小满拿指尖指着他的鼻子:“离远点。”
陈坊瘪嘴要哭,小满说:“不许哭。”
他憋得小脸皱成包子,脸颊通红,小满忍不住笑出声,陈坊被他感染,不想哭了,也开始笑。
小满说:“别跟着我,回家吃饭去。”
陈坊拽他的手:“哥哥一起吃。”
小满去掰他的手,眼见傻子又要哭,他屈服了,放下手,心里默念,这是个傻子,不能讲道理,没法来硬的,弄急了只知道哭,烦都烦死了。于是为了避免自己被烦死,他由着陈坊拉自己走。
到了村长家,陈坊推门要进去,小满觉得自己该走了,于是抽手。门被打开,村长媳妇看到小满,一个箭步上前拉回自己的儿子,把小满当瘟疫一样提防,咣当关上了门。
小满习惯了,没什么表情转身要走,听到里头女人的喊叫:“以后离那个人远一点听到没有,他是坏人。”接着是突然爆发的哇哇大哭声。
小满第一次没有回家睡午觉,他在混凝土管子上坐了一中午。
一点多学生陆续返校,陈坊也回来了,他冲小满跑来,把手里攥着的馒头塞到他手里:“哥哥吃。”
小满看了眼被捏得皱巴巴的馒头和小傻子亮晶晶的眼,他拿起来咬了一口,真咸,又苦又咸,因为蹭满了陈坊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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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汗。
小满一声不响把馒头吃完,眼看学校铁门就要关上,陈坊还杵在面前。他看他,又看了眼地上绕着陈坊打转的小毛,问:“喜欢上学吗”
陈坊摇头。
小满说:“那跟着我玩吧。”
陈坊大力点头,去拉他的手。
小满挣脱,说:“跟着我可以,不许拉手。”
这天是陈坊第一次有了除爹妈姐姐之外的人陪他玩,也是第一次翘课,第一次翻学校的铁栅栏偷偷回去。
有了小满的默许,陈坊每一天中午都来找他,旷两节课再回学校。
小满说不清为什么愿意让陈坊跟着,他习惯一个人,喜欢安静,而小傻子又吵闹至极。小满想,他大概打心底里还是觉得自己可怜的,所以总是怜悯比自己还可怜的小东西,就比如小毛和陈坊,小毛喜欢跟着他,陈坊也喜欢。
、第三章
毛哥对于小满默许一个傻子给他当跟班是很气愤的,于是这个壮汉因嫉妒心驱使,成了碎嘴的村妇,得着机会就在小满耳边嚼舌根,而且根本不避着当事人,反正陈坊什么都听不懂。
这天下午,陈坊坐在草地上和小毛玩,小满坐在混凝土管子上看,毛哥恭恭敬敬站在一边,嘴上不停,和知了共谱一乐章夏日聒噪曲:“满哥,您需要跟班,我来啊,这傻子算个屌毛,不符合您身份。”
“我不是傻子”陈坊对傻子二字有无比灵敏的反应机制,他扭头恶狠狠瞪毛哥,呼哧呼哧喘气,小毛和他“沆瀣一气”,听不得兄弟受委屈,竖着尖嗓叫唤起来,一人一猫俨然玩成了亲兄弟,还学会了一致对外,这给小满看乐了。
毛哥后退几步,心有余悸,接着说:“这傻......”他瞥了眼陈坊,把“子”字吞下去,改了个叫法,“这笨蛋不知道初中怎么毕业的,估计也是他的村长爹弄的,”他戳了戳自己太阳穴的位置,“脑子有问题读什么书,我看那课本都晕。”
大概是对于学习的恐惧让毛哥突然对陈坊生出点同情心,他感叹道:“我和他前后脚出生的,一边大,他在高一,比同班的大了两三岁,老师是看在他村长爹的份上照顾他,可是没法一天到晚盯着不是他好像老被揍,我在走廊里都看到过好几次。”
小满问:“你也欺负他”
毛哥不屑:“不能够,满哥,我有原则,不欺负老幼病残孕。”
陈坊和小毛因为一根狗尾巴草打了起来,咿咿呀呀乱叫。
小满说:“小毛,让着点他。”
小毛委屈地“喵”了一嗓子,撒开爪子,陈坊战斗胜利,回头冲小得意地笑。
打哈欠会传染,傻子的笑也是。小满扭头看毛哥:“交给你个任务。”
毛哥大喜:“您说保证完成。”
小满说:“在学校护着点他。”
毛哥不太乐意,可小满要求了,他得照做。
没过几天,毛哥开心了,因为出现了个男人每天早中晚接送陈坊,傻子不能在小满身边晃悠了,跟班位置自然归他。
这天中午,男人把张牙舞爪的陈坊推进去,看着大铁门关上才要离开。陈坊咣咣摇门,把脑袋从缝隙间往外挤,卡在里面出不来,两个保安拽他,他望着草地的方向号啕大哭。男人远远看小满一眼,吐了口痰。
小满盯着他,问毛哥:“你住傻子隔壁”
“对。”
“认识那人吗”
毛哥答:“他啊,傻子的大姐夫,他姐又怀上了,昨天搬回来养胎了。”
陈村长的大闺女,陈春花,喜欢读书,可是村长觉得女娃娃上学是“不务正业”、不懂规矩。勉强让她读完了初中,没过几年把她嫁到了隔壁村村书记老赵家,从此她才算走上正道,做起了女人该做的事。
陈春花的男人叫阿善,家里排行老六,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幺儿,从小被惯坏了,二十多岁也不做事情,有爹妈养,爹妈死了还有上面五个姐姐,他只有一个顶重要的任务干媳妇,为老赵家传宗接代。
陈春花嫁过去六年,生了四个女孩,前段时间又怀了一个,找地方偷偷看性别,发现是女的就流掉了。隔了三个月,又有了,是男孩,回娘家养胎来,阿善也跟着一起来了,他闲着也是无聊,被丈母娘告知村里的流浪汉缠着陈坊不知道要干嘛,就主动担下了接送他上下学的工作。
傻子不在身边,小满就不太喜欢坐在混凝土管子上混日子了,也混不太动,时间过得慢。他每天坐到中午就走,回关帝庙呆着,下午在草地里不舒服,又黏又热,知了叫声也大,吵人。他这时候总会想起傻子,觉着他的叫喊声还是比知了的好听许多。
刚开始身边多个人嫌吵,好不容易习惯了,能忍了,人又走了,小满有些怅然若失。
在关帝庙坐到晚上,天黑了凉快点他就带着小毛出来溜达,走累了就回去睡觉。他走路的时候什么都不想,有岔口就拐,没有就直走,村子的路他都熟,怎么都能绕回家。
这天晚上走着走着到了村长家附近,他愣了愣,打算掉头,却听到拐角处有声音。
“你干嘛啊”一个女声道。
小满听着觉得有些熟悉,又是在陈家附近,他觉得有点像那晚送陈坊回家时候开门的那个女孩。他靠在树后,看清了人,确实是她,穿着紧身的无袖衫和超短裙,挡在她前面的是护送陈坊上下学的阿善。
阿善摸她的手:“不干嘛,姐夫关心你啊。”
女孩是村长家的二女儿陈春莲。
她甩开,尖声道:“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小心我告诉我姐”
阿善咯咯笑,像利物划过玻璃:“你讲啊,她怀孕,让我没出发泄,她妹妹给我来帮帮忙她会理解的。”说着伸手去掏她的裙子。
陈春莲猛扇他一耳光,转身要跑,阿善骂了句“臭婊`子”,扑过去要把她压到地上。
陈春莲腿软,摔倒在地,低声哭起来,缩着腿和胳膊。
阿善却没得逞,他被小满拦住了,骂道:“我日,你谁......”话没说完就被小满一拳打到脸上。他要反击,可根本不是对手,小满根本不是君子,抬脚踹他的裆,他捂着命根子鬼哭狼嚎。
动静挺大,把屋子里的人吵醒了,一窝蜂跑出来好几个,包括陈坊,他除了小满谁都看不见,扑到他怀里,好多天没见想念极了,边哭边叫“小满哥哥”。
小满刚要抬手给他顺气,却被人拽开,他被村长老婆拖走,村长把在地上捂裆打滚的阿善扶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阿善恶人先告状:“这操`蛋货打我”他鬼脑筋转得极快,冲着老丈人委屈道,“我看到他对妹妹耍流氓,过来制止还被打了”
小满听了火冒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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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着拳头又要上手:“我日`你妈”
不知什么时候跑来几个村民,合力把小满拽住了。
阿善躲过一拳,看情况已经偏向自己这边,他吐沫星子飞溅,骂骂咧咧,要不是疼得没法抬腿,他可要把小满踹废了。
陈春莲吓傻,眼前又乱哄哄一片,她张了张口:“我......”手突然被拉住,她泪盈盈地看向身边的人。陈春红扶着肚子,抿着嘴巴直勾勾盯着她,手越攥越紧。
村长老婆把陈坊关进屋子后跑了出来,一把薅住陈春莲,拖着她往里屋走,骂骂咧咧:“大晚上出来晃什么晃”她上下打量二闺女,没眼看的样子,“你这穿的又是啥出去卖的吗”
陈春莲根本没听清妈妈的话,她牢牢盯着那群男人,无力反抗,只能一个劲淌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