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山河空念远
作者:戚柒七七七
晏殊有词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进一步,便是一统天下,霸业可成,坐拥万里江山
退一步,则只不扩疆土,让位隐退,只愿得一人心
生死面前,原来一切都是小事
满目山河又如何,要我徒然想念,倒不如放下权力,怜取眼前的你
状元攻和将军受,欢脱微狗不太虐
满目山河空念远 分卷阅读1
满目山河空念远作者:戚柒七七七
文案
晏殊有词: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进一步,便是一统天下,霸业可成,坐拥万里江山
退一步,则只不扩疆土,让位隐退,只愿得一人心
生死面前,原来一切都是小事
满目山河又如何,要我徒然想念,倒不如放下权力,怜取眼前的你
状元攻和将军受,欢脱微狗不太虐
内容标签:强强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琮,陆玦┃配角:秦鹰┃其它:
、第1章
你可曾见过,血流成河,尸骨遍野,天地为之动容的景象
你可曾见过,风起狂沙,拔树而起,十步之内不可见的场景
你可曾见过,战甲尽碎,血染青衣,一柄断剑为杖的归营
“曾,镌刻心头,不敢忘。”
茶楼雅间,玄色长袍的男子喃喃着这句话。
说书先生使劲浑身解数,将一场血腥风雨的战争讲的风生水起,让人恍神中,仿佛置身于兵荒马乱中,还能感受到血液溅在脸上的温热感。
而当真从那场战争中活着走出来的人,才知道,纵然再好的说书先生,再高超的技巧,也不足以表现出当时场景的万分之一。
“护国大将军英勇神武,纵马穿过刀山箭雨,一骑绝尘地冲至敌方首领面前,手起刀落,斩下敌人首级就在此时,风云突变,只见我军侧翼突然受击为首的赫然是反叛的部落首领大将军再看自己手中的竟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的头颅一时间阵型大乱,伤亡惨重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嘁”听的起兴的观众,不禁发出了一片嘘声,却也不得不为之鼓掌。
人散尽,方才热闹的茶楼又恢复了冷清。雅间的男子却坐在原处细细地品着已然凉透了的苦茶。
“这位公子,小店要打烊了,您看”
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男子带着温润的笑意问道:“在下有些事想请教你们的先生,不知可否”
小二蹭的伸手将那银子攥在手中,放在嘴边吹了吹,听了回声,一脸谄媚地笑着,低头哈腰道:“可可可,您稍等,小的这就给您叫去”
“那便劳烦了。”
不消一刻,那说书的便被小二推搡着进了门,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满,颇为倨傲地瞥着这名男子:“不知公子何事”
“方才听你说书,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还望先生指点一二。”说罢,又是放上一锭银子来。
说书的眼神飘向桌上的银子,咳嗽一声,坐在了男子的对面,端着一副博学多闻的架势,道:“公子请问。”
“不知方才故事里的将军,是哪一位”
“自然是当今圣上亲封的护国大将军沈琮”
“那如今这位将军可还在边疆么”
说书先生一愣后,表情竟是难掩的悲伤了起来,隔了片刻,才道:“天妒英才沈将军早便不在了。”
“怎,怎会你不是说,他是百战百胜的名将吗”
“公子有所不知沈将军打的最后一仗,是赢了没错。可当时,血几乎连天都给染了色将军他没能回来,带着战无不胜的荣耀,躺在了北荒啊。”
男子的表情随着那句“躺在了北荒”渐渐阴郁下来,他戴上兜帽,将神情掩在了一片阴影当中。他起身,背上包袱,开口前抑制不住的咳嗽了两声,声音透露着满满的疲惫与沙哑:“多谢先生了。”
那说书的将银子塞进胸前,拱手送客,照顾着小二来收拾桌子。男子走远后,摇头道:“年轻人啊不稳重,倒个茶水都能洒一桌子,哎,快收拾了收拾了,等着下一班开场了”
“师傅,这好像不是茶水”小二看着手中布子上染上的红色,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这,这是血吧”
说书先生急刹住了脚步,责怪地看了他一眼,过去用手蘸了桌上的水渍,红色中还混杂了一些透明的液体。男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茶楼的可见范围,说书先生朝着窗外看去,只看到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远方吹起的黄沙。“赶紧收拾干净别磨蹭了哪儿来的血啊,指不定你这小崽子在哪儿蹭的染料你再敢偷懒看我不扣你工钱”
当今圣上忌我太深,或许有一天,战死疆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还能留一个忠义的名声。
阿玦,如果有一天我战死,我的谥号,不如你上奏皇帝帮我取吧
陆玦站在佛塔顶楼,看着这北燕小镇,阡陌交错,百姓安乐,谁又能想到,三年前作为战乱中心,这里又是何等破败荒凉。
“他们都说你死了。”
“可你是这个国家的战神。”
“你是不会死的。”
“你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万字左右的短篇文,预计22章,可能双更可能单更,没定
、第2章
北燕小镇,坐落于大魏最北边的荒漠边缘,再朝北而上,穿过一片沼泽,翻越两座高山,便是丘鹬的部落。
丘鹬是最北边的游牧民族,百年来同大魏一直维持着良好的邦交。
直到魏献帝在位的第五年,丘鹬老王爷去世,新王即位,野心勃勃,在边境频频搞出一些小规模的骚乱,惹得周边百姓人心惶惶。当地府兵的镇压,治标不治本,当地牢狱被丘鹬人塞得满满当当。
闲了三年的镇边大将军沈琮,重新挂帅,得了当今圣上的旨意,领兵前往北燕,收拾这群无法无天的小兔崽子们。
沈琮将被捕的丘鹬人放进行伍中,两个士兵看一个,将他们带上战场。一边做出军备齐全的模样,一边着副将领兵直捣黄龙,将丘鹬派来的这支队伍一网打尽。
“哎,怎么着啊,是准备让本将亲自护送你们回丘鹬,还是你们往回送个消息,叫你们丘鹬王来赎人啊”沈琮剥着坚果,翘着二郎腿,一副兵痞子模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俘的将领,“我大魏对丘鹬一向宽和,若你们执意挑衅,休怪本将荡平你们部落,血祭我大魏亡灵”
丘鹬王最终遣了来使,赔偿了点东西,说了些冠冕堂皇诸如愿丘鹬大魏永结同好的吉利话,便算是解决了此事。
放了俘虏,送了来使,沈琮卸下他放荡的不可一世模样,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同身边的副将说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属下愚钝。”
沈琮瞥了他一眼,伸手摘下他的帽子又狠狠拍进他怀里,呵道:“我看你不是愚钝,是欠揍。回营帐”
北燕城城主早早地备好了庆功宴,将拜贴送到了营地,
满目山河空念远 分卷阅读2
交到了沈琮的副将秦鹰手中。
“将军一向不出席这种场合,你是新来的么以后这种拜贴直接回了便是,不必呈上来了。”
“哎,等一下。”沈琮拦住了通信兵,从他手中接过了拜贴,打开念道:“镇边大将军亲启,下官闻将军智解北燕此番之困,救我北燕百姓,感激涕零,今日特于府中设宴,将军若能莅临,下官喜不自胜。啧啧啧,这文笔,不太行啊。去回了城主,就说本将军定会准时到场。”
“将军,这种场合你可是从来不去的,连皇帝的面子你都不给。怎么今日是开了窍”
沈琮手中揉捏着拜贴的纸张,指尖能感受到微粗的颗粒,置于鼻前,还能嗅到一丝丝的药草味道。“你猜,是谁给这小小城主敢宴请我的胆子的”
“难道是”秦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匆忙放低了声音,眸中闪烁着怀疑的光,“是皇上”
沈琮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墙角立着的,陪伴了自己八年的战甲,神情似是悲凉,又似是他习惯杀伐果断的模样。
“是人是鬼,走一遭便知。”
夜宴上一派歌舞升平,北燕城里,不少由丘鹬迁移而来的百姓,他们互相婚娶,倒是融合了不少丘鹬那边的习俗风情。丘鹬善音律舞蹈,此番欣赏起来,着实不虚。
“将军此来,不如多留几日,也好让下官略尽地主之谊。”酒已过三巡,众人皆有几分醉意。城主借着这几分醉意壮胆,终于步入了正题。
沈琮坐在首席上,捧着酒樽,搂着身边的美姬,胸膛的衣袍微微敞开,一副迷乱而旖旎的景象。“也好,本将也想见识见识这北燕,藏了什么龙,卧了什么虎。”说罢,沈琮忽地将美姬双手缚后,强迫她跪在了桌旁,生生将她折出一个屈辱的姿势。
“将军”
沈琮不理他人或疑惑或厌恶的眼神,径直将手伸入美姬的胸口,竟是从中摸出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来。
“不知城主大人,有何解释”沈琮抽出匕首来,“嗯,花纹还挺好看,只可惜”沈琮瞄了瞄城主的方向,朝着他丢出匕首,稳稳地扎在了他面前的水果上,“来人押下去给我好好搜搜这城主府”
、第3章
沈家军将城主府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宿灯火通明。
沈琮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手中玩着刚刚搜出来的银箸,面前的地上跪了五六个妄想从后院翻墙逃走却被沈家军拎小鸡一样丢回来的小厮。“有什么好跑的,本将难不成会吃了你们好好交代,明儿早上太阳一升,换个主子,继续在这儿混吃等死,不挺好”
“将军,这是从城主房中搜出来的书信,只有几封,恐怕是还没有来得及销毁的信件。”
“丘鹬,塔克尔,哟,竟然还有大齐”沈琮一张张翻过去,语气揶揄,表情却是与之毫不匹配的肃杀,“真是一朵卖国求荣的交际花啊吩咐下去,好好照顾城主大人,回京前,可不要出现任何意外。”
“是。”
城主府里的奇珍异宝被沈琮直接打包带上,连着城主和那几个逃跑未遂的小厮,返回京城。
沈琮和秦鹰骑马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后面囚车的情况。
“回京途中,不知会有什么意外,吩咐给弟兄们,一定小心防范。我总觉得,这次骚乱,平的太简单了一点。”
“确实,将你从京城不远万里诓来,就把所有的宝押在一个胸前装着一把毒匕首的女人身上。而且,几百个流兵弄出来的动静,就算再大,也不至于让你出面吧”
沈琮摇摇头,城主送呈的奏章皇帝没给自己看,他将场景夸大成了什么模样无从可知。上头那位什么心理,自己也无法琢磨,索性将他排除在整件事情之外。
那这件事,就简单成为,北燕城主伙同敌国,谎报军情,将镇边大将军沈琮骗来北燕妄图刺杀,却被沈琮及时发现。
带兵一万本已经大材小用,若是再加上镇边大将军,几乎可以一敌整个丘鹬的进攻。
“哎,老胳膊老腿的,非要折腾我跑这一趟。好歹也计划周详一谁在那儿”沈琮怒喝,勒马停下,秦鹰虽不知是何情况但也举起左手停住行军。
沈琮抽出剑来,驭马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而去。
“将军小心。”
沈琮下马,用剑挑开地上的树枝,露出一个猎人猎捕野兽的陷阱。下面躺着一个脚踝被捕兽夹夹伤,血都发黑了的灰头土脸的男子。
“秦鹰救人”
沈琮腰上系上绳索,跃下陷阱,用匕首轻轻撬开捕兽夹,痛的男子闷哼一声。“上来,我背你上去。”
男子扶着沈琮的胳膊,一只脚站起来,趴在沈琮的背上。
沈琮背好男子,将腰上的绳索扯紧,右手用绳索绕了两圈,左手扶着背上的人,朝着洞口喊:“秦鹰”
“拉”
“去拿药和纱布,再打些清水,给他拿点吃的。”沈琮吩咐,他将男子扶到树边靠着,替他查看着伤口,“喂,你这伤至少两天了,如果不处理,你这条腿就废了。会有些疼,你给我忍着。”
男子点点头,便靠着树晕了过去。沈琮见此,索性也不顾及痛不痛的问题,直接撕开粘连在伤口上的衣服,用清水给他冲了伤口,替他敷上药,才拍拍他的脸,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多谢。”
沈琮一向最烦那些喜欢长篇大论的迂腐书生,可面前的男子,处理伤口的时候晕的恰到好处,醒来也没有一通之乎者也的救命之恩之论,不禁对他的感觉好上了几分。
“这是你的包袱,这片林子常有野兽出没,你一介书生,还是早日出去,走官道比较好。”
男子撇了撇嘴,道:“没有钱。”
沈琮上下打量着他,衣服袖口被扯了道口子,在陷阱里也整的浑身是土,若非一双眼睛还能看出些气质,扔在城里,活脱脱的乞丐样子。
“你要去何处做什么”
“进京赶考。”
沈琮的眼神忽地闪过杀意,须臾间消散了开去,笑道:“那可巧,顺路,你便跟着我们,一同回京吧。不知怎么称呼”
“陆玦。”
“珏,玉中之王,好名字。”
“不,玉环缺口,是以为玦。”
、第4章
行伍没有马车,陆玦又断粮绝水了两天,骑不了马,沈琮便下令就地扎营,次日再启程。
“将军,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沈琮的眼神一直粘在陆玦的身上,剑放在自己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有任何异动,都能随时拔剑砍下作妖者的狗头。
“下陷阱的时候,我看了一圈,不过光线太暗看不大清”沈琮回忆着
满目山河空念远 分卷阅读3
当时的场景,“在角落里,在一片树叶遮盖的边缘,我好像看到了动物的皮毛。背他的时候,我搭上他的脉,却并非习武之人。”
“你怀疑他”
“谨慎一些总是好的。明早进城,买辆马车,我亲自看着他,倒是想看看,能玩出什么花来。”
秦鹰瞥了他一眼,道:“将军,您是懒得骑马了吧”
“小兔崽子,皮痒了”沈琮作势就要打他,秦鹰跟了他八年,沈琮挑个眉秦鹰都知道他想放什么屁,一个翻滚就躲开了他的手。
“哎,陆玦呢”
沈琮被秦鹰的话唬了过去,匆忙转了视线,却见陆玦枕着自己的包袱在树下面的一片软草上睡的正香。再回头,秦鹰也跑的没影儿,只隐约听得到他得逞的笑声。
“兔崽子,看我不拔了你的毛让你当一只秃毛鹰。”沈琮笑着骂道,摇摇头,坐在树下,直直守了一夜。
陆玦睡的很稳,一晚上身都没有翻两个,安稳的可怕。日头升起来的时候,沈琮忽然有种错觉:这究竟是我在悄悄观察嫌疑人,还是给他当了贴身保镖
天蒙蒙亮的时候,队伍里的人便三三两两地醒了过来,秦鹰带着个精干的小兵骑马去了附近城镇,沈琮怕这呆书生路上再添麻烦,还叫秦鹰买两本书回来。
“将军早啊”吃饱睡好的陆玦精神焕发,换了一身衣服,脸上的灰也洗掉露出了他原本白净的皮肤来,整个人都换了一个模样。
“你们读书人,都起这么早吗”
陆玦叉着腰,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将军可不要小看早起的这一两个时辰,若是”
“好,说的真好,不愧是读书人。等马车回来,我们就出发。”沈琮打断了他的高谈阔论,准备找个没有他的地方休息片刻。
“马车将军,我可以骑马的。不瞒将军,我祖上也是马背上”
“你瞒着吧,没有关系,本将不介意。”沈琮的手已经扶上了腰间的剑,面上的微笑也已经牵强到即将挂不住,明眼人一看便该躲的远远的,以免殃及池鱼。
可这陆玦,却偏偏是个不怕死的,伸出手去将沈琮放在剑上的手扒拉了下来,微笑道:“刀剑这些东西阴气重,清晨不适合放在手中。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这荒郊野岭中,得将军相救,实乃我幸”陆玦将沈琮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手里,说到最后竟然还不怕死地拍了拍。
秦鹰买回书和马车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一身军甲的将军和一身布衣的书生双手相握,那书生还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家的将军。
“秦副将,将军什么时候跟书生的关系竟然这么好了”
“谁知道呢可能这个书生不爱说话,合将军胃口吧。”
二人说着,竟然停在原地看起了热闹。
“将军,请受我一拜。”
沈琮一夜未眠,本就脑子有些不大转,大清早又被陆玦这几大段话搅得心烦意乱,不知哪根筋没有搭对,竟然神出鬼没地也朝着他拱手一拜。“先生只要不再我耳边嗡嗡嗡,本将就感激不尽了”
于是两个人在一万将士面前,就保持着相对而拜的诡异姿势。
“这,什么情况夫妻对拜”秦鹰一口水喷了出来,跳下马去,小跑向两个人,“将军,马车和书买回来了。”秦鹰将书呈上,沈琮接过,直接塞进陆玦怀里:“路上给公子解闷用,秦鹰,准备启程。”
战场上杀伐果决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魏镇边大将军,在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面前,落荒而逃。
、第5章
四月的温度并不算高的离谱,此处又属北境,清晨的空气中还带着些湿冷的寒意。可陆玦却捧着沈琮丢给他的书,满头大汗,双颊也红的离谱,时不时地还用袖口擦一擦快要滴落下来的汗水。
沈琮就坐在他对面,闭目养神。上马车前,秦鹰提醒自己的话犹在耳边,吓得他连屁股都不敢挪一下,放个屁都得憋回去分着几次悄声的放。
可是,沈琮甩给自己一本春宫图,让自己路上解闷算是怎么一回事
陆玦委屈八交地看着沈琮,度秒如年的感觉莫过于此。
“将军,前面又要进沼泽了,不如在此处休整一下。”秦鹰敲敲窗楞,询问道。
沈琮活动了活动脖子,半睁着眼,撩开帘子,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前方森林,点点头道:“原地休整。”沈琮放下帘子,揉了揉眉心,才将视线移向面前的陆玦。
秦鹰刚叫停马车前来敲窗楞的时候,陆玦便一惊,将那本书藏到了怀里去。沈琮看过去,陆玦还是那副脸红流汗的模样。
沈琮整个睡觉过程中,没有受到任何骚扰,此刻心情微好,连带着看陆玦都好看了几分。“路上可还习惯”
“习,习惯。”陆玦尴尬地笑着,“休,休整,的话我,就下车去逛一逛,可可以吗”
“去吧,别走太远。”
“哎,好。”
陆玦下马车的时候,还被车上的横梁绊了一下,整个人摔了下去,摆了个大字趴在了地上,胸口的书露出了一角,陆玦连衣服上的灰都来不及拍,赶紧将书塞了回去,四下张望见无人注意,才蹑手蹑脚地朝旁边的泉水走去。可整个过程,被听到动静撩开帘子的沈琮看了个全。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什么宝贝书呢。”沈琮自言自语着,也下了马车出来晒晒太阳。
秦鹰见他下车,蹭了过来,在他耳边小声道:“属下有东西给将军,随我来。”
沈琮揶揄道:“哟,有良心了,知道孝敬我了有长进。”
秦鹰将沈琮带到了一片树荫地,做贼似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带着丝丝淫荡的笑容,道:“去给陆公子买书的时候看到的,想必将军肯定喜欢,便顺手带了回来,请将军笑纳。”
沈琮接过书来,在秦鹰的笑声中,看到了书页上硕大的“论语”两个字。“送我的”
“嘿嘿,将军虽然没有娶妻纳妾,但是迟早用得到,收好了收好了。”
“怎么,本将军娶妻纳妾后,还要跟他们谈论论语”沈琮将封皮朝向秦鹰,在他面前晃了晃,扔回了他怀里,“没想到啊秦鹰,你竟然有这种癖好”
秦鹰看着论语两个字,整个人呆站在了原地,不信邪地翻开,满书的“子曰”在啪啪地打着他的脸。“将军那,那陆公子拿了什么书这本,才是给他的。”
沈琮脸色突变,想到不符合这种天气的大汗和陆玦并不自然的举止,再加上秦鹰的话,都能想到秦鹰买回了什么东西被那个脸皮薄的书生看到了。人是他捡回来的,若是在这片吃人的沼泽里走丢了,要他良心怎么安。沈琮夺回那本论语,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句:“
满目山河空念远 分卷阅读4
你干的好事儿快去找人别出了什么事儿”
沈琮朝着陆玦走的方向跑去,一排清晰的脚印留在了泉水边,他沿着脚印一路寻去,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远远的看到了被困在捕鸟袋里挂在树上的陆玦。陆玦在袋子里拼命挣扎,惹的整个袋子在空中晃来晃去,颇为滑稽。
“走路不长眼睛吗怎么不是捕兽坑,就是捕鸟袋”见他只是被困住,没有进了沼泽,沈琮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大步朝着他走去。
在他声音出来的时候,陆玦似是才注意到了他,挣扎的动作幅度更大,整个捕鸟袋看上去摇摇欲坠。
就算是看到有人来救,也不该这么激动。
沈琮警觉地减下速度,手不自觉地想摸腰上剑,却意外的摸了空。
马车上,为了试探陆玦,自己的剑被刻意放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