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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平方缪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作者:平方缪

他曾说, “我只当你的金主,不参与你的生活。”可当终于有一天,她破茧成蝶,恢复自由,飞向太阳,他却破坏她的家庭,害死她的亲人,摧毁她的信仰,最后用冰冷的刀尖抵上她的肚子, “孩子打掉,你回来。”--本书又名《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已完结作品《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如同你的吻,缄默我的唇》《讳爱如深》作者围脖谷缪缪;公众号平方缪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01、金丝雀
接到蔺时年的召见通知时,方颂祺正在某个酒店的房间内,盯着刚刚被她用防狼电棒击中的一个妄图轻薄她的男人。
肥头大耳,样貌猥琐,此刻紧闭双唇,脸色发青,表情痛苦,乍看之下像死了一般。
虽然仅有远远的一面之缘,但方颂祺认得他。
是她男朋友的顶头上司。
“冯总”说曹操曹操就到。
方颂祺闻声抬头。
推门进来的周泽盯着倒在地的人表情惊诧,随后神色几经变幻,最终对上她冷冰冰的眸子,禁不住一凛。
“阿祺……”
他不唤还好,一唤,几分钟前的不堪回忆就汹涌而来。方颂祺感觉自己所有的血液一股脑汇聚至脑门,冲击得她的太阳穴突突直疼。
霍地自床上一步跨下来,行至周泽面前,速度快得像箭,对准他的脸,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你用我来交换什么”
周泽捂着火辣辣的腮邦子,沉默片刻,回答:“市场部总监。”
“杷”
又一耳光紧随他的话音之后甩出,周泽的头瞬间歪到另一边。
“就为了这么一个职位,你把我给卖了”方颂祺冷嘲,“我原来这么不值钱”
“对不起,阿”
“杷”
再一耳光截断周泽的话。
“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方颂祺的目光里蕴满鄙夷,弯腰去捡地上属于自己的东西。
周泽忽然攥住她的手臂,猛地将她按到墙上:“我没资格谁有资格方颂祺我忍够你了自从我们在一起你对我不是呼来唤去就是冷嘲热讽根本没把我当成你的男朋友只是把我当成一条供你玩弄的玩偶”
“狗逗乐了主人还能被赏赐骨头我呢”他的手掌在身侧紧握成拳,骨节咯咯作响,眼睛血红,“连你的床沿都没有摸着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吃素的和尚你他妈不是不让我碰那就让别的男人试试你究竟是处是表”
杷,第四次耳光,比之前的三次都要清脆利落果决
“我就算不是处,也是你配不上的表”方颂祺撂话。
方颂祺眼神凶狠全是刀子,推开他直接走人。
正值盛夏,外面的日头烧得比她心中的怒火还要肆无忌惮,即便是站在冷气十足的室内透过落地窗看夕阳,也仿佛错觉皮肤和阳光之间,只差一把孜然粉,就能外焦里嫩肉香四溢。
自动门打开的刹那,扑面的热浪太强,方颂祺晃了晃,险些被撞倒地上。
“日了个狗”
低声咒骂一句,她抬头望一眼万里无云的火辣碧空,戴上黑超遮住大半张脸,急匆匆拦下辆出租车,坐稳后掏出手机确认一遍消息的内容
“蔺先生傍晚六点飞机落地。”
再瞅瞅现在显示的时间17:02,预计如果蔺大老板下了飞机后直接奔回五澜湾,那么她可以准备的时间差不多两个钟头。
两个钟头,就她目前的情况而言,算不上充裕,所幸也不至于太赶。
洗个香喷喷的澡,化个美美的妆,足以将自己捯饬齐落。
但方颂祺依旧忍不住在心底骂他老母。
要么几个月悄无声息,要么警察临检似的搞突击,偏生还挑今天她差点栽跟头的糗日子。他或许正儿八经当自己是古代的皇帝高兴来就来,她可一点儿没有冷宫妃子被临幸的惊喜。
噢,不对,得纠正一下。
是,有惊,无喜。
…………
“预计”的时间终是与实际情况偏离得有点远。
方颂祺忘记将下班高峰期的路况因素考虑在内,抵达五澜湾比平日多花了半个小时。
市中心黄金地段的楼盘,独层独户,全中央空调控制,一年四季二十四小时皆为二十五摄氏度,据说是最适宜人体的外界温度。
景观电梯直通三十三楼,方颂祺用右手中指摁门卡,门“叮”地一声打开。
蔺大老板不找她,她基本不会一个人住这,距离上一次,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
三个月没来,入目的双层复式洋房,令她有一瞬间的陌生。
四面皆为通透的落地窗,整座城市的景色臣服脚下,一览无遗。夕阳金灿灿的光芒自四面八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照耀进来,巨大的开放式空间干净剔透。
这外人眼中最大的特色,恰恰是一直以来方颂祺不喜欢这套洋房的原因太过透明,一点肮脏都掩盖不了。
即便每天都有家政公司的清洁人员以最高标准打扫。
但终归,表面一尘不染,内里藏污纳垢。
宛若在影射某种人生。
撇撇嘴,她抓起遥控器,摁下按钮,然后一路脱衣服一路丢,朝浴室走。
全部的窗帘于她背后自动缓缓拉上,方才一片亮堂的空间,霎时陷入浓墨般的黑暗。
洗澡期间她也没闲着,一遍遍地预演待会儿恭迎蔺大老板的方式,捏着鼻子学小太监的公鸭嗓,练习到最后,不小心把“圣上驾到”喊成了“皇上驾崩”,乐得她不小心呛了两口洗澡水。
别以为她好像对这位金主很上心,实际上,她的职业素养大大有待提高。
她不懂在他回来进门的第一时间将拖鞋递上去,不懂煲汤煮夜宵,不懂在他泡澡前备好烟缸在浴室,不懂在他的床头放一杯泡好的洋甘菊茶,不懂将电视调到他常看的那个频道。
同样是被.包,人家能从真实的生活经历提炼智慧,洋洋洒洒写一本一只金丝雀的自我修养,方颂祺就是看着书依样画葫芦,也描不出一朵花来。
不过蔺大老板貌似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他每次过来的目的十分明确,直奔重点。所以她自觉领悟:是啊,能把人伺.候得酥酥麻麻,才是真功夫、真本事。
在距离她所估计的19:00只剩五分钟时,方颂祺的准备工作将将就绪,赶忙走去客厅,提两个高脚杯,盛上适量的红色液体,调节好灯光的暧昧度,最后坐回沙发,静静等待。
十分钟。
半小时。
两小时……
时间顺利跳到21点整,方颂祺甩脚踢掉高跟鞋,整个人放松地扑倒在沙发上。
按照习惯,蔺时年今晚应该不会来了。
手机突然震动,进来消息。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02、又不是没见过更好的
「姐」。
方颂祺当即蹙眉,「怎么还没睡?」。
即便是文字,也充分体现出她的不悦。
「嘿嘿,马上,马上就睡」。
本来不打算再回复,脑中却忽然想起什么,方颂祺抿了抿唇,又打出一行:「是不是疼?」。
中断了约莫两分钟,短信进来:「姐,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字里行间能嗅出对方小心翼翼的乞求。
方颂祺抬手遮住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再说」。
发送完毕,手机随意一丢,她起身踱步至落地窗前,抱臂而立。
所有的窗帘又全部拉开了。城市辉煌灯火之上的夜空,像一匹黑蓝色的绒布,偶有微不可见的钻石光芒轻闪。
方颂祺翻出烟盒,抖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火的时候,掌心传来刺痛。
其实回来的路上就发现,那四个耳光太狠,甩得她的手掌到现在仍然泛红,甚至微微有点肿。
想起周泽最后那张血红与惨白交加的脸,她的眸色一深,含住烟,吸一口,然后倾身凑近窗户,缓缓地吐出。
烟雾于玻璃上缭绕,散去。
现在已经没太多感觉了,当下那个时候,她确实愤怒。
愤怒与周泽的背叛无关。若顺着周泽说过的话来比喻,那么就是,任谁被自己养的狗咬一口,都是会愤怒的。
四个耳光之后,两人算是彻底散伙。她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料到,最后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散了就散了吧,反正钓了他小半年,连个屁都没闻到,她的耐性磨尽了,再有时间也不带这么浪费的。
烦躁地捻灭烟头,方颂祺走回茶几前,左右手各端一个杯子,碰了碰,一口一杯喝掉。嘴里的薄荷烟味正浓,红酒一入口,整个胸腔都冰冰凉凉。
四肢大展地仰面躺在沙发上,她忽然生出一丢丢难过。
好像有哪位高人说过,即使不爱,狗养久了,也多少会生出感情来的。
方颂祺琢磨着,她的这一丢丢难过,大概就是由此而来。
思绪闪过,方颂祺添添唇上残留的酒液,脑袋一歪,直接睡过去。
不知多久,门卡轻轻“嘀”了一声。
她并未第一时间察觉到动静,直到不绝于耳的淅沥水声打扰到她的好眠,她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抬头望向水声的方向。
自浴室打出来的亮白光线冲淡些许灯盏的暧昧。
打着呵欠抓了抓头发,方颂祺起身,踩上高跟。
“咔哒咔哒”和“哗啦哗啦”,默契般交织成曲儿。
高跟的“咔哒咔哒”停在门边,浴室里的“哗啦哗啦”同时止住。
浴室的门没关,大咧咧地敞开,看起来十分故意,像在无声地邀请她入内。
方颂祺望进去。
里面的那个在冲凉的果男也正望出来。
“这是先被哪只狐狸精勾走呆了大半夜,才转轴到我这儿?”由上至下,几个月没见,一见就见到他这样,依旧人模狗样一表人渣。
“好看么?”蔺时年反问。
方颂祺聚焦到他的黄金三角中心点,勾起细致描绘过的红唇:“又不是没见过更好的。”
“就你养的那个小白脸?”
方颂祺捕捉到,问这句话时,他的表情晃过明显的不屑。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03、你要是有钱,还站在这?
周泽的存在,他是知道的,但也仅限于知道,知道她有自己另外交男朋友,而已。所以从这层面来讲,她踩着狗屎运——成为她的金主的第一天,他承诺过,“我只要你的身体,不参与你的生活。”
方颂祺笑而不语,抬高手臂斜靠上门,以最好的角度展示自己为迎接他所做的准备,终归不能白忙活一场嘛。
外面虚拢白色的衬衣,纤细的长腿勾出优美的弧度,至她脚上所着的酒红色高跟鞋。
他正抹着沐浴露,眼睛一瞬不眨打量她,须臾,看回她的脸。
更确切地说,是看她的头发。
“换发型了。”
“怎样?短头发是不是更火辣了?”方颂祺魅惑地撩发丝。
大概以为她是专门取悦他,蔺时年唇角有笑意,打开花洒,一边冲洗身、上的泡沫,另有意味问:“想它了吗?”
方颂祺挑挑眉稍,婀娜地走进去。
本以为他冲的是温水,结果是冷水,浇得方颂祺猛一个激灵。
蔺时年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揽进怀中,阻止了她的退缩,结实的吻伴着花洒的冷水落下来,尝出她的味道:“薄荷红酒。”
她爱抽烟爱喝酒的陋习,他由始至终清清楚楚。他曾明确表示过,他不喜欢吻到一嘴的烟,唯独对她抽过薄荷烟后的气息特殊对待。
眼下,薄荷烟的清凉夹杂红酒醇香的唇瓣,似乎无意中给了他新的体验,所以他加快了进程,直接翻过她的身,将她扣上墙。
他一整,自然不是一次就能完事。
所幸方颂祺的体力算是比较好的,两人之间的战火燃烧掉了后半夜。
隔日早上,方颂祺是被手机锲而不舍的“嗡嗡嗡”震醒的。
她趴在沙发上,背上盖着条薄毯,脑袋空滞了五秒才恢复意识。
保姆在收拾从浴室到沙发前的狼藉,对她的存在视若无物。
蔺时年自然早没了踪影,如果不是快要散架的骨头和残留的痕迹,以及茶几上放着的闪着金光的卡,她都要怀疑昨夜春、梦一场。
嗯,虽然每个月有固定的“工资”,但蔺时年出手阔绰,每睡一次,还会额外再给她“零花钱”。
流血流汗挣来的,方颂祺先把卡抓进手里,才去抓手机。
“阿祺,你昨晚没回来?”
是杏夏。方颂祺目前和她一起租的房子。
“嗯,没回,怎么了?”其实一般两人并互不干涉彼此的行踪。
“我刚下夜班回来,发现周泽在我们楼底下等了你一晚上。”杏夏低声,“你和他吵架了?”
方颂祺恍然,不甚在意地打哈欠,“掰了。别理他。他爱等让他等。”
揭过这茬,她约杏夏逛街。
“你还是先起床来学校吧,一听就是把今天冯教授的课给忘了,得交期末课题论文的。”
听言,方颂祺舒懒腰的动作卡在一半,艹一声,连忙裹着薄毯从沙发上爬起。
硕士的课时剩最后一年,熬个毕业论文就能大功告成。平时懒散缺谁的课都好商量,唯独冯教授,一摞不信邪的人栽过他手里延毕了一学期甚至一年。
她可一千个不愿意!
尽管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学校,还是迟到了十五分钟。
方颂祺路上打好了滴水不漏的借口,抵达后得知冯教授参加国际研讨会的返程飞机延误没回来,那就按原定计划去潇洒喽。
“阿祺,你看,漂亮吗?”
杏夏盯着橱窗里模特手里挎着的包,眸子晶晶亮,眼神有点飘,一看就是在想象自己拎上它的模样。
方颂祺瞥回那款女包。
与前两天在杂志上看到的图片相比,此刻在led聚光灯的效果下,裸粉色的漆皮亮显得愈加魅惑。
价格自然也很是带感。
“太嫩”二字在齿间正要吐出来,隔着橱窗玻璃,方颂祺看到一个女导购员出现在模特旁边,状似尽职尽责地给模特拗出新的造型,斜斜瞟出来的目光蕴满鄙夷,分明在针对橱窗外的她俩。
杏夏的薄脸皮立即浮上尴尬:“阿祺,我们走吧。”
呵呵。
方颂祺无声冷笑。
“怎么就要走了?我们不是都还没进去?”
话一落,她清脆利落的高跟鞋叩响地板,带着她高挑的身形迈入店内。
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另一名男导购员第一时间迎上前,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们一眼后,脸上的笑容未减,但态度并不热情,语气多少带点公式化的敷衍:“两位女士,请问有什么能邦到你们的?”
方颂祺将墨镜推到头上,露出精致的眉眼。
“这个和那个,都邦我们包起来。”
她挑起高傲的下颔,除了杏夏看中的那款手提包,还要了另一只标注“限量版”的牛皮钱包。之后,“啪”地把金光闪闪的卡拍到台面上,对准先前的女导购员摆出一派颐指气使的架势,“快点吧,我赶时间。”
男导购员连忙悄悄朝女导购员递眼色。
pos机递到面前来时,方颂祺抓着电子笔龙飞凤舞,拿眼角睨女导购员不情不愿的表情,唇边挂出轻嘲的笑:“你要是有钱,怎么现在还站在这卖?”
“……”女导购员的脸色立马像刚咽下只苍蝇一般难看。
走出旗舰店,杏夏小跑着跟在脚步飞快的方颂祺身后,“阿祺,你又犯脾气了。”
“你没瞧见他们那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脸?”方颂祺的脸依旧冷着。
“那更不能让他们一下赚了咱两笔钱啊!”杏夏心疼地摸了摸购物袋,“要不,我拿去退了吧,趁发票还热乎着。”
“退什么?”方颂祺拉回杏夏,豪气铿锵,“我送你的下个月生日礼物。”
杏夏吓了一吓,连声拒绝:“这生日礼物太贵重了!”
她本来打算再说“我把钱还你”,可想起是五位数,话便止在喉咙口。
方颂祺将墨镜拉下,挡住自己的眼睛:“行了,犯不着为我省钱。”
反正蔺大老板是土豪,财源滚滚。
禁不起念叨,她心下正嘀咕着后半句,土豪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目光左偏几厘米,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04、风情
女人盈盈笑,刚坐进车里,偏头与蔺时年讲述着什么。
蔺时年的侧容便是因此得以叫方颂祺窥见。
车子很快驶离,否则方颂祺铁定要上前打招呼的。
当然,打招呼的对象并非蔺时年,而是那个女人,毕竟比起蔺时年,她和那个女人更熟些。
扒拉下墨镜,方颂祺目送车子离开的方向。
“阿祺,怎么了?怎么不走了?”杏夏狐疑。
方颂祺敛神,唇角轻抿:“没什么,被一只狗男和一只狗女闪了眼。”
街还没逛完,自然得继续,进攻商场的另一块区域。
不过没多久,方颂祺还是因为cindy姐的一通电话和杏夏分道扬镳了。
cindy姐是“风情”的管事人,而“风情”是鎏城当地著名的风月场子,说不上最大最豪华,但不少达官显贵、商界巨擘、政界权要,在这里常年有包厢。
“风情”受到好评的最重要原因在于,圈子里盛传,“风情”里的小姐不仅漂亮,素质也上乘,百分之八十是大学生,这百分之八十之中,又有一半是再往上的高学历。
数字是否准确,方颂祺没验证过,但根据她所打过交道的几个姑娘来看,多数是吹出来的。
现在人讲究的就是脸面,即便漂小姐,那也不能放低标准,输于人后。
耍耍嘴皮子,口袋就能进一摞钞票,谁不愿意挣?反正吹嘘骗人不犯法,这和娱乐圈里的明星自己炒作没有本质区别。
一般情况下,没文化装文化的,私底下找几篇酸溜溜的文章,在客人面前背上一两句,行为举止稍微斯文矫情点,大概就能唬弄过去。何况cindy姐手里头,确实有几个因为形形色色原因误入歧途的高材生。
她方颂祺当年就差点成为这“几个”中的一员,和cindy姐的交情在那个时候结下的。
熟门熟路,方颂祺进去后没几步,远远地,cindy姐便摇曳生姿地冲她挥手:“小方!这儿!这儿!”
“先找个地儿给我补妆。”在她跟前随意习惯了,方颂祺一开口连问候的基本礼貌都省去,毫不客气地说明自己此刻的需求,径直往化妆间蹿。
没办法,妆容对方颂祺来讲,是比命还重要的脸面。时逢酷暑,天气太热,虽然是打车来的,但下车后走进来的这两三分钟,已经够她冒一把汗。
“啧啧啧啧,”cindy姐一手夹着烟,一手掐腰,咂着嘴,绕方颂祺转一圈,从头到脚打量她,“瞧瞧你,全身的名牌比上一次来的时候,又贵重不少,看来他待你不薄啊。别吝啬,抽空给我这儿新来的小妹妹们传授点经验。”
刚刚提到的那“差点”,就“差”在,她遇上了蔺时年,阻断了她进军风月界的大好前程。方颂祺至今遗憾,她可自信着,以她的能耐,必然能玩得山转水转。
听闻调侃,她斜飞媚眼:“有你这个元老级人物在,哪里还需要我一个花拳绣腿来班门弄斧?”
“青春饭,我那一套早过时了。”cindy姐笑出鱼尾纹,手指头往方颂祺身、上拨衣服,眼毒地摸到昨晚上战况激烈留下的印记,“你跟着现在这位爷有两三年了吧?看样子他还没腻。是有什么好苗头?或者你自己对以后打算了没有?”
“你指结婚吗?”方颂祺笑得把准备往脸上擦的粉都抖出来,“他愿意娶,本姑娘还不愿意嫁。就他那年纪,先不论多半家里早供着尊黄脸婆,就说他的体力比不过小狼狗,鲜嫩比不过小nai狗——”
没戏谑完,一个人忽然推门进来。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05、万种
说“推”是客气,其实用“撞”字形容才更准确。
力道特别大,震得门板缝儿仿佛都抖落三层灰,“嘭”一声,携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
撞进来后,他的身体扒在门上,张嘴便呕出一滩秽物,难闻的气味儿顿时充斥整个房间。
“哎哟喂!”cindy姐哀嚎,但肯定不能指责客人,于是立刻冲外面大喊:“小兔崽子都躲哪去了?连洗手间也不懂给客人带个路吗?”
“对不起,cindy姐!”服务员急匆匆跑进来,对cindy姐连连躬身,道着歉,扶住那个男人。
那男人的身形虽然踉踉跄跄,倒是没有醉至不清醒的地步,擦了擦嘴,出去前彬彬有礼地留了句“不好意思”。
因为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抬起正眼瞧方颂祺,所以并未发现她的存在,可方颂祺第一时间就认出他来。
周泽。
“啧啧,应酬客户给灌的吧?”cindy姐咂嘴感慨,“现在的小年轻谋个前程也很不容易,不如人家张口一句‘我爸是李刚’就万事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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