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平方缪
否则,就是会出现这种让她忍不住要砸人的情况!
她咽下最后一句的咆哮,又蹭了蹭往下爬。
心里依旧堵,干脆从他身、上下来,自己单独躺。
但没有完全疏离他,她还是很有职业道德地控制住不爆发,偎依在他臂侧,打着呵欠闭上眼睛:“您体力真好,以后失眠只管找您打、炮,干到我没力气,自然而然就困倦了。我先睡了,接下来要准备正式进入岗位实习了呢。”
蔺时年的呼吸沉于她的头顶上方。
她感觉得到他在盯着她看。
她只当作不知情,抱紧他的腰,不再睁眼也不再说话。
有人分析过老狗b这一群体,得出的一结论是,“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喜欢对见识、成熟度尤其经济和社会资源方面与自己完全不对等的小女生下手,致力于改变一个少女的常识和认知,从而邦她们构建起他们所希望她们能形成的三观,让她们还没能学会在这个世界靠自己(的脑子和双手)生存站稳时,就匍匐于他们的膝下,成为灵魂萎缩的烂肉。”
俗称,养成。
多么恶心的两个字。
或许蔺时年包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被选为“养成”对象的普遍年龄,她也尚无法确认蔺时年种种行为的目的,但最近他暴露出想掌控她人生的企图后,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
…………
雨声淅淅沥沥在她的睡梦里。
早上醒来,倒又是一个艳阳天。
帐篷里就她一个人。没有干净的换洗衣物,方颂祺不想再穿穿过的,最后只套了蔺时年的那件冲锋衣。反正因为身形的差距,足够宽足够长。
蔺时年站在塘边远眺。
魏必在收拾渔具和各种其他装备。
见她出来,他又去拆帐篷。
方颂祺走到蔺时年身旁,与他并肩。
夜里的风景和白日全然不一。满目的翠绿和繁盛,青蛙的呱呱呱特别响,塘里的水挺干净的,没有微囊藻漂浮。
类似的乡村田园风光,好些年没见过了……
方颂祺脑中闪过零星某些悠远的记忆。
察觉蔺时年偏过头来打量她的衣着,她笑眯眯抬了抬冲锋衣下露出的一大截腿,眼神娇媚:“我没穿内一和内库,要不要来个晨炮?”
蔺时年分明瞧出她诚意不足,手指叩了叩她的脑门,继而率先迈步:“走吧。”
看来夜里的那一丢丢不愉快,他不计较。方颂祺弯一抹轻哂,跟上。
回到甘露寺,她的化妆包、高跟鞋还有漂亮的裙子变魔术似的重新出现在她房间里,前一天的憋屈完全被抛诸脑后,方颂祺洗漱干净美美打扮完毕后,就跑去找金主爸爸感恩戴德。
金主爸爸在庙里的放生池前,正好也准备找她。
“过来。”他招招手。
方颂祺走过去,看到他的脚边放有一个桶,清澈的水里,一尾黄颡鱼静止不动,眼睛倒是睁着,似乎在留意人类的动静。
“夜里钓的?”她笑话,“就钓了这一条啊?”
蔺时年递给她渔捞网:“把它放进池子里。”
方颂祺盯两秒,没接。
蔺时年的手也不收回去,定在那儿,间接表明了他态度的强硬。
方颂祺妥协,不情不愿地把渔捞网伸进桶里。
原本静止不动的鱼许察觉到危机,突然就游动起来。
桶明明就那么点大,死活次次被它逃脱。
乃乃个熊!欺负人呢这是!
方颂祺放开手脚,来了招十面埋伏!
哼,成功入网~!
兜着鱼,她有意在蔺时年跟前嘚瑟地晃了晃,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然后才准备把它放池子里。
结果她才弯下半个身,黄颡鱼自个儿从渔捞网里蹦出来,自行来了个弧线优美的高空跳水。
噗通,水花四溅,溅得方颂祺满脸都是。
而罪魁祸首在进到池子里的第一时间就撒开尾巴游开,混入鱼群里。
草!
方颂祺向蔺时年强烈抗议:“抓回来!这种连人都能欺负的鱼肯定成精了!还放生去祸害人间?!”
蔺时年唇边挂上淡淡的笑,在她暴跳如雷的反衬之下,不浮不躁,等她的声儿悉数落定,才不疾不徐道:“许个愿。”
许个鬼咧!方颂祺炸开的毛还没顺,恶声恶气:“希望缩减你的阳寿,佛祖能满足么?”
蔺时年没生气,淡定从容:“我命由我不由天。”
呸!方颂祺暗啐:“那我没什么愿望好许的,留给你自己吧。”
她戳戳他的胸膛,眼睛是笑着的,话是充满嘲讽的:“斋戒,超度,放生。只有做了亏心事还良心不安的人,才会这么积极地和佛祖攀亲附友套近乎。”
蔺时年还是不生气:“你没做过亏心事?”
“做过啊~”方颂祺理直气壮,自有一套道理,“反正都已经罪行累累,与愚公移山式地补救,不如在遭天谴之前抓紧时间再多做几件更坏的~!”
蔺时年敛了敛眼瞳,眼神忽然有些晦涩难测,蕴了叫人看不懂的东西。
方颂祺正扭回头看放生池,双手抱臂,冷眼旁观黄颡鱼似乎欢脱得快上天,鼻间嗤出丝讽笑:“蠢货,高兴个屁。不过是从小监狱换到大监狱里,还真以为自己逃出生天回到池塘里的老窝?”
魏必在这个时候前来告知,车子已备好,可以准备下山了。
方颂祺噢了个耶,免费赠送魏必一波电眼,兴高采烈地抢先去坐车。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36、侮辱她的智商?
和往常一样,蔺时年要去机场,方颂祺半途与他分道扬镳。
虽然开打前她说过是免费的生日炮,但蔺时年还是给她留了卡。
她怀疑他这个中老年人是不是不懂得使用网上银行转账和微信支付宝,每次都用卡。两年来她积累下来的卡大概可以绕地球一周(夸张了喂)。
原先考虑过要提醒他,后来看到过一个笑话,说是一个妻子趁丈夫不在期间出轨,每出轨一次就往床底下放一颗鸡蛋。方颂祺受到启发,觉得正好可以用卡的数量记录她和蔺时年的打、炮次数,遂由着蔺时年用卡。
她也因为每次收到的都是卡,爱上了刷卡的快、感,微信支付宝再便捷,也少了那么点意思。
从旮旯之地回到公寓已是下午,方颂祺关起门补了个眠。
隔天上午她才见着杏夏。
杏夏一、夜未归满面倦容地刚回来。
方颂祺没好奇她上哪儿去。
杏夏倒主动告知:“周泽他爸爸的病情突然恶化,周泽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我去邦忙了。”
方颂祺心头微顿,“会死吗”三个字下意识要问出口,临到嘴边及时止住。
简单地洗漱完,杏夏一头栽进厨房里烧菜炖汤,装好保温盒,拎着又出门,出门前才记起来关心方颂祺失踪了两天上哪儿去。
“进山修仙。”方颂祺嘲讽。
杏夏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含混,未追问,告知:“程全脑袋缝了几针,没什么大事,也没有报警,不过他好像说一定会和你算这笔账。阿祺,你……要不要去找他和解啊?”
“你在开玩笑吗?”方颂祺语气没有很重,但不爽昭示无疑。
杏夏急忙摇摇头,又点点头,发现好像怎么都不对,道了歉,不再多嘴。
方颂祺进房间,坐回电脑前,碰了碰鼠标,黑掉的屏幕重新亮起,现出她写到一半的论文。
她手指放上键盘,想继续。
脑子里挥散不去周泽爸爸病情恶化的消息。
即便当着杏夏的面没问出口,以她之前对周父身体的了解,揣测这次恐怕不会再轻易好转了。
所以老天爷是故意耍她吗?
如果之前周父就顺顺利利死掉,多好……
方颂祺狠狠一砸拳头,将键盘摔到地上。
而晚上七点多钟,她接到周泽通过公用电话打来的电话。
“你先别着急挂,”他很平和,“不是故意骚扰你,是关于我爸的肾想和你谈谈。”
收线后,方颂祺抽了两根烟,觉得不妨可以去听听他怎么说。
…………
医院,亭子里,周泽坐在那儿抽烟,状态远远瞧着就窥出一丝颓废。
发现她现身,他直直望过来,眼神颇有些深。
方颂祺没走上前,就停在亭子外,双手抱臂,一惯地轻佻漫意:“想谈什么,快一点吧。最好十分钟内解决,我赶时间。”
周泽示意身旁的空位:“你过来坐吧。”
“不用了。”方颂祺拒绝,她更喜欢自己站的位置。
手边就是路灯,照出昏黄的光圈,不知名的小飞虫围绕于灯泡下飞舞。
和前两日甘露寺里的那条鱼一样,也是蠢货,追逐着光就来了,早晚得被烫死,死了恐怕都搞不拎清自己的命怎么丢的。
她不过去,周泽便掐灭了烟头过来。
“你再两天要和杏夏一起去dk上班了?”他问。
方颂祺抬起手机屏幕上她设定下的倒计时器:“你还剩8分46秒。”
周泽静静注视她,重新开口时没再扯题外话,如她所愿开门见山:“我可以让我爸签器官捐赠自愿书,给你你想要的肾。”
方颂祺眯眼,待一秒,深知他后面多半还有话:“条件?”
周泽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嫁给我。”
方颂祺挑眉,盯住戒指看两秒,复抬眼看周泽:“求婚的诚意就这点?”
周泽即刻单膝下跪,目光恳切:“阿祺,我们复合,和我结婚吧。”
方颂祺笑,明明已经居高临下了,下巴依旧高傲地微微扬着。
她从他手里接过戒指,摊开自己的五根手指加以比划,嘴里不断地发出“啧啧”声,十几秒后,弯身,冷嘲:“周泽,连个钻都没有,你哪来的脸?”
丢回周泽身、上,她站直腰板:“自己留着施舍乞丐吧。”
“你不是要我爸的肾吗?”周泽拽住她。
“牛乃都有个保质期,何况你爸的肾?”方颂祺轻呵,“现在白送给我我也不要了。”
她甩他的手。
周泽遽然站起,抱住她就吻住她的唇。
挖槽!她被他箍得死紧,好不容易挣开嘴,他居然还跟着咬上来了,疯了似的!
“阿祺,我们重新开始。我真的还很爱你。阿祺……”
方颂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掏出包里的防狼电棒,档力开到最大,使劲戳过去。
周泽很快翻白眼倒地。
方颂祺气得浑身发抖,才不管会不会死人,拿电棒继续戳了他好一会儿,再踩垃圾一样拼命地踹他。
狗崽子!
龟孙子!
用力抹了两下嘴,最后呸地把痰淬他脸上,方颂祺忿忿走人。
…………
医院外,季老幺把车开到巷子口。
沈烨从巷子里走出来,打开车门上车系安全带,笑着道谢:“又麻烦你了。”
“你也知道麻烦?”季老幺埋汰,“你知道不知道你妈妈今儿早上才给我打电话试探我。大哥,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再几天吧。”沈烨低头摆弄着相机。
“捉迷藏玩上瘾了?”季老幺吐槽。
沈烨笑着抬眼,冷不丁看到窗外掠过的一张熟悉的面容:“……翁翠花?”
“啥?什么花?”季老幺丈二头脑。
“停车停车!”沈烨急急喊。
喊得季老幺一个激灵以为出大事,猛地靠边刹住。
沈烨打开车窗往外伸出半个脑袋,却没找到人。
“你干什么?”季老幺不禁也往他那边的方向张望,“发现熟人?”
搜索无果,沈烨收回视线,取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里的“翁翠花”,准备发条短信问她现在人在哪儿。
刚打出一个字,他蓦然顿住。
他这是在干什么?
“喂喂喂喂喂!”遭到忽视的季老幺生气了,“你再这样就别再找我给你充当免费司机了。”
“抱歉抱歉,”沈烨收起手机,“我眼花,看错了。”
…………
当天夜里,杏夏又夜不归宿。
翌日清晨方颂祺难得勤快地亲自下楼去小区外的早餐铺吃早餐,在此之前顺便跑了个步——那晚在山里的夜跑,勾起她些许运动的瘾儿。
不过这三分钟热度,在感受到晨间气温的同样不友好之后,果断消散。
一回到公寓就去冲凉,出来后,客厅里,杏夏站在餐桌前唤她:“阿祺,你起床的时间刚刚好,今天是特别难排队的张大婶家。”
声音完全昭示了她的快乐。
而尚未走到她面前,方颂祺就看到她的手指上多了枚眼熟的戒指。
“周泽送你的?”
“啊?”杏夏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颇为局促地交握起手挡住,有些难为情,更多的是幸福之色,“嗯……”
“求婚?”方颂祺接着问。
“没,不是。”杏夏快速摇头,“只是一个礼物。”
“噢……”方颂祺拖长尾音,背过身去打开冰箱拿东西,鼻间嗤出丝笑,“人渣就是人渣,我丢还给他让他收回去施舍乞丐,结果他捡起来打发你了。”
随之传出的是豆浆打翻的动静。
方颂祺转回身。
杏夏低垂脑袋,手忙脚乱地用抹布围堵液体,却还是阻挡不住它们顺着桌沿滴落地面。
“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说完方颂祺要回屋。
“阿祺……”杏夏唤了她,“谢谢你特意告诉我。其实他给我的时候,说过这原本是买给你的,只是我不介意。当作我邦忙照顾他爸爸的谢礼。”
方颂祺自行解读言外之意,不就是要外人以后不要再闲出屁来去管她和周泽的感情喽。
呵呵,那她还真是多虑了,她丁点儿不想管。
…………
享受完最后一个空闲的周日,迎来的周一便是上岗dk的日子。
各人的岗位安排,是在岗前培训的第十天公布的。
当天她正被困在甘露寺里要死要活地抄《往生咒》,后来才在自己的邮箱里看到邮件,通知她正式报到当日的流程和注意事项。
而她的具体岗位,是dk下面的鎏城日报,自然不是边缘岗位,但和程全他们原本所设想的有偏差。
不知道这岗位是确确实实为随机分配还是蔺时年也插手干涉了,方颂祺躺尸了两天,勉勉强强说服自己接受。
市中心最繁华商业街西段连着一排三栋高高耸立的商务大楼,撇开子公司不谈,囊括了十七个职能部门,主体是各电视频道、广播频率等等,还有两个报社、两家杂志、一个新闻网站、十三个直属公司和三个体育俱乐部的办公地点均设于此。
方颂祺和杏夏去人事处报到的时候碰上了程全出来。
他头上还包了块纱布,只看了她一眼,就和另外一个实习生一起离开。
杏夏低声表达了对程全的羡慕:“他算是管培生的身份,会把不同部门的岗位都轮一遍过去。”
方颂祺自娱自乐冷嗤:他得一、夜几次才轮得过来?
从人事分道扬镳后,方颂祺带着分配给她的办公用品前往日报所在的办公区域。
全办公室的编辑记者们都在低头忙着工作,安静得跟图书馆似的。
她在前台的邦忙指引下,找到了负责带她的前辈amanda。
黑长直,至眉的刘海也直,戴着副黑框眼镜,西服是黑的,内衬是白的,西裤是黑的,尖头鞋是白的,整个人大概就是个黑白煞,从她身、上找不到第三种颜色。
噢,不,口红还是红的。
amanda明显正烦着,挥手指了个工位示意方颂祺。
“你坐那儿。有事情会找你。”
简单粗暴,再无他话。
方颂祺巴不得谁也不要管她她好自由自在混日子,礼貌道了谢,去落座,然后一个上午就在快乐的扫雷游戏中度过。
中午本来约好了和杏夏食堂碰面。
到点了杏夏临时说她还在忙,过不来,拜托她邦忙打份饭去给她。
方颂祺正好想看看杏夏所在部门的环境,就顺了手。
却不想,竟碰上翁思宜。
翁思宜比她还要惊讶,愣了好一会儿。
方颂祺睨着她那下巴:“不收一收,它该掉了,到时候所有人都该知道它是整过的。”
翁思宜皱眉,目光瞟向她身前挂的员工证。
方颂祺挡了一挡,迅速摘下来,已然迟了一步。
“你来这里实习?”翁思宜神情古怪,“我以为你不会再做相关行业。”
“来玩玩,不行?”方颂祺朝天翻了个大白眼,“自以为是。”
翁思宜想到了什么,笑了笑:“也对,你不都继续上学了么?”
“那又怎样?随便上着玩,不行?”方颂祺往前迈一步,站于翁思宜肩侧,偏头讥嘲,“上镜前检查清楚,别又挂了男人的阴、毛。”
事情虽然已经过了一个月,但提起来的威力还是在的,终归翁思宜再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彼时笑料播出去了就是播出去了。
“你——”
“尼玛壁。”方颂祺截断她,并往后接了脏话,冷着脸用力顶开她的肩。
翁思宜猝不及防撞到墙上。
“思宜!”经纪人远远地飞奔过来扶她,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见了最后翁思宜被顶开的那一幕,张口就要喊住方颂祺。
被翁思宜及时制止:“姐儿,算了,那个人不小心。”
“可你——”
“你不是邦我去问主播的事儿?怎么样了?”翁思宜转移话题。
“对,”经纪人记起来确实有另外一件要紧事与她说,赶紧从包里取出《taste》的最新一期,翻开里头做了标记的地方,“你看看这篇文章的内容,是不是和你以前当学生那会儿的一段节目内容相似?”
翁思宜拿在手里,浏览了两眼便皱眉,很快视线定格在作者的署名“suki”上。
经纪人的话还没完:“人家来确认是不是文章的作者就是你本人。我给回过去了。那明摆了是有人洗稿抄袭了好嘛?我已经让律师发函过去,要告他们。”
翁思宜脸一白:“你怎么先不和我先商量?”
…………
是方颂祺天真了,当天下午她就被使唤得像个陀螺,一会儿微信排版、一会儿剪辑视频、一会儿整理会议记录、一会儿跑腿拿稿件,是整个采编室万能石。
而一个星期的工作日结束时,她的服务范围又拓展到广告部和通联部。
由于她的一些毕业材料没缴清楚,dk人事处需要的资料无法拿到,方颂祺必须得回趟学校办理,这才得以在周五下午提前两个小时下班。
赶去学校教职员工办公室时,辅导员陈素正和一位大二的师弟闲聊。看见方颂祺,她亲和地先送走了那位大二师弟,然后招呼方颂祺:“坐下吧。”
说着,她打开抽屉,抽出几张纸,递给方颂祺。
方颂祺自行拿笔填写。
陈素从旁邦她查看,确认无误后,签了字,然后让方颂祺带上材料和学生证去找教务秘书。
待方颂祺办完手续从教务秘书那儿离开下楼,再次看到陈素。
她挺着个大肚子站在楼梯口,刻意等她:“送我一小段路。”
刚刚在辅导员办公室里她是坐着的,下半身完全被桌子挡住,所以方颂祺没注意。年前有听说她怀孕了,没想到一眨眼肚子这么大。
转念细思也没什么稀奇的,本来她就拉黑了陈素很久几个月没正儿八经见过面。
噢,对,忘记介绍带他们这一届的这位大名鼎鼎的辅导员了。其实是同系直博的师姐。而之所以大名鼎鼎,原因在于她和自己导师的师生恋。隐秘的关系随着年前陈素的怀孕而曝光,至今为大家私底下的谈资。
陈素见她没有给予反应,就静静地等在那里。
方颂祺面无表情,不发一语走到她身边。
见状,陈素淡淡笑了笑。
教职员工的单元楼距离不远,眼瞅着再几步就到了,陈素率先打破一路的安静:“在dk的实习怎样?还习惯吗?”
“就那样。”
“也对,你的适应力一向很强,何况你本来就应该得心应手。”
“别用这种好像很了解我的语气,我和你不熟。”方颂祺冷笑。也就那两年,恰好为同期前往美国的交换生得以相识。
陈素唇瓣翕动,明显咽下了原本想说的话,但也依旧不见尴尬,换了句:“要不要顺便上去坐会儿?这会儿冯教授也在家。你既不和我联系,也不怎么回他的邮件,今早上还听他念叨你的论文进度。”
冯教授就是和她搞了师生恋的那位,倒霉催的,正好也是方颂祺的导师。
她是念本科的时候选到的冯教授,那会儿陈素是冯教授带的硕士,交换生期间又碰巧和陈素同期,契机更深,她和陈素也聊得还算挺来。
可后来她就不小心发现了陈素和冯教授的关系。
恶心的往事就不想再回忆了。
由于蔺时年的要求,她继续升学,却摆脱不了冯教授,也继续挂在冯教授底下。能做的就是尽可能避开和这对夫妻的直接接触。所以师生关系融洽这件事,在她这儿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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