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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平方缪
隔天下午,供体的体检报告拿到手。
和昨天中介公司的业务员提供给她的数据基本没有出入。
方颂祺在此之前特意通过各种渠道做了解,有人告诉她,最主要小心两点,一,中介公司卷钱走人;二,供体隐瞒家族遗传病。
前者,她借由cindy姐转刀疤哥介绍,应该不会出问题。何况她精挑细选才选定这家公司,确实如昨日业务员所洋洋得意的那般,在他们那一行当,是个小有名气的团伙。
后者,无法做到百分百杜绝风险,她借由这二次体检确认后,也还有一部分几率得靠运气,赌供体的人品。
业务员很快来电话:“仄么样啊小姐?”
“没问题。”
“你看你,我就说没问题的嘛~你还多烂费一天的司间~”
“你们的医院最快什么时候能转进去?”方颂祺问。她既然选择走这个门路,就注定没办法在正规医院里进行手术的。
“别糟急嘛~”业务员说,“你得先把定金付掉。”
“多少?”
“四十万。”谈到钱,业务员的普通话立刻标准得不得了。
“四十万?还只是定金?”方颂祺立马压住表情,“那全额得是多少?”
“介个得看手术结束后患者的具体情况才算得出得发多少治疗费的啦~也许六十万,也许八十万,都是有可能的啦~”
狮子大开口呢?!方颂祺差点要砸手机,转念控制住暴脾气,将嗓音调节至娇滴su麻的度:“哥儿,会不会贵了点?”
“不贵不贵的啦~”业务员解释道,“体检、匹配、手术,我们是全套服务的。首先供体的质量好,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啊~然后匹配度又高~手术的医院也不是小诊所,我们安排的也是大医院,提供亲属证明材料。介么周到,自搜四十万很划算的啦~难道你家人的一条命还不自四十万?介个四十万也不是我们公司收的,有一半得给那个小伙子的啦~人家也是挣救命钱的啦~”
呸!方颂祺不是没了解过如今的行情,一颗的成本价最多两三万!虽然市场上那些公司的叫价确实没个定数,但他报的这也太超出她的预期了!
业务员没听到她的回应,给建议:“如果小姐你嫌贵的,就不要顶级配置的啦~我们还有其他备选,配型也丝没有问题的啦~就是匹配度低一些~也不丝年轻小伙子的啦~五六十岁身强体健的爷爷也是可以的啦~再不行,要不然我们就不要活的啦~死的我们也有的啦~”
一点儿也没有要挽留她这个客户的意思。
她清楚他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市场上求远远大于供,他们的确占上风,这位客人嫌贵,大不了换一个,反正有的是人要,也有的是人愿意花这几十万。
“好了好了!”方颂祺没让他再继续舌灿莲花下去。
这狗东西居然扛得住她刚刚的撒娇?
转了转眼珠子,她再做最后的争取,“哥儿,你们头儿应该跟你提过的吧?我是刀疤哥介绍来的。刀疤哥的面子,还不能有点优惠嘛~?”
“哎呀~你介个小姐可真会砍价的啦~那就给你打个九折~”
九折?施舍乞丐呢?!方颂祺嗲声:“刀疤哥的面子就值九折呀?”
“小姐,已经很多的啦~”业务员根本不是省油的灯,立刻截断方颂祺的后路,“小姐你到底要不要?赶紧做决定啦~我还要去见其他客户的啦~不要浪费彼此的丝间啦~”
说着,他还真要挂电话。
“等等!”方颂祺一咬后槽牙,拳头紧握,“我要了!就按照最顶级的配置!”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22、勉强再多睡几个月?
许敬的病非常销钱。
以前方颂祺不了解,三年前接手之后深切体会。
她从蔺时年那里挣来的卡,往往还没有捂热,就空了。
近半年,她稍微能存下一点钱,才真正考虑起走偏门。
等不来shen源,即便许敬能靠透析维持住生命,也不是长久之计;即便许敬足够顽强,能耗,她也耗不起,她不可能继续牺牲自己的人生陪他一直等,更不可能付出自己的一辈子去填他这个无底洞。
放手一搏的时机到了。
只要许敬这回手术成功,她也就不用再傍蔺时年,在他玩腻她之前,她可以先踹了他~噢耶!
手里的三支股票,像私下打好商量似的,飘红的时候一起飄,这两天一起呈下滑趋势。
昨天方颂祺耐住了性子持股观望,今天一看势头不太对,正好也是需要用钱,就清仓了。
清仓后,方颂祺坚决不去再看股市行情。
继续跌便罢了,万一又见涨,哪怕一丁点,她也会气到爆炸。
统计出来的结果让方颂祺意识到自己又过于乐观了:目前为止她手里的现钱四舍五入只有三十万。
定金首先就得付掉三十六万。
而真正需要大手笔销钱的其实在手术后,护理费、治疗费、检查费、床位费等等,也得八、九、十万,另外,进口的抗排斥药,每年最少十万免不了。
一笔账算下来,关于许敬手术后她就马上脱离蔺时年的想法,瞬间打消。
要不还是,暂且勉强再多睡他几个月……?
…………
终归不是个小数目,方颂祺后来又尝试发消息去和之前在手机上联系的那位中介公司的头儿磨嘴皮子。
定金的数目无法再变动,但对方同意先让病人住进医院,等手术当天再付款。
方颂祺迅速通知钱师傅办理转院手续。
转去的私人医院在鎏城下面的一个二级市。
钱师傅按照她的要求,每天向她做汇报。
医院的环境没有问题。
紧接着几天做术前准备,供体和受体要再详细地对身体的各项数据做匹配,且进行每日的检测,以防出现变故。
一切均在正轨上,方颂祺才渐渐放了心。
定金差的那六万,她通过网络平台借到了。银行贷款的流程比较麻烦,且她也等不及放款日。
急用,利率高没关系,很快她下个月的苞养费就能到账。
至于后续的钱……再说。走一步算一步,先把手术做掉要紧!
手术前一天,她在医院旁的酒店订了两天的房间。
收拾齐落出发,却在公寓楼下不期然被周泽堵住个正着。
狗还是那条狗,就是今儿个他的状态明显不一样,似乎压着股什么劲儿。
然,再不一样,方颂祺也没浪费时间多看他两眼,选择无视,兀自哼着小曲儿要绕开。
“我有话要问你……”周泽强行拦住去路。
方颂祺没理会,直接掏手机找保安。
周泽汹汹夺走她的手机,拽在手里像要把机身折断成两半。
方颂祺还挺希望他干脆折断算了,这样她既能换新手机,还能趁机敲他一笔竹杠。
“弄坏的话,两倍价格赔来。”语气轻飘飘,勾出她的轻贱漫意。
周泽未再闷葫芦,表情掺一丝阴:“是为了我爸的shen?”
方颂祺掩下眼底一瞬的闪烁,咧开唇:“喲,你们父子俩终于通气了?这都第几天了?”
周泽忽略她的嘲讽,费解:“你为什么需要shen?”他打量她,“你生病了?”
“谢谢您咧~一张嘴就诅咒我。”方颂祺白眼翻上天际。
“那是谁需要?”周泽愈发奇怪,“你表叔家有人生病?”
诅咒翁家的这句,方颂祺乐意收下。
“生什么病?呵,”她漾开一个笑容,欠欠的,“我就是看到有人收器、官,价格挺带感。你爸之前不是差点进棺材?那别浪费啊。可惜他命大,后来又恢复了。那就算了喽。既然如此,那我们的关系也就算了喽。”
“噢,对,”她顺便给他提个醒,“不止shen,肝啊、心脏啊、胃啊,都能卖钱,而且不少。以后你爸要是再出状况,你也可以考虑考虑,不要白死,好歹让他给你留下点积蓄——”
话没讲完,因为她看见周泽忽然抬手朝她呼巴掌,迅捷蹲身,将将躲闪及时。
周泽扑了个空,呆呆愣愣的,也不知是不敢相信他竟然没打到她,还是不敢相信他竟然对她动了手。
方颂祺则如炸开的气球,怒不可遏:“周泽我草你大爷!”。
手里的包抡起就往周泽面门狠砸,一通拳打脚踢,粗鄙的三字经接连蹦出嘴不带重样!
周泽倒没还手,只是抱紧脑袋。
“阿祺!周泽!”杏夏出现的时候,方颂祺已经呼哧带chuan的用包上的铆钉刮花了周泽的脸,还不顾指甲的折断把周泽的下巴抠掉一小块连皮带肉。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搞成这样?”杏夏既想扶周泽,又想关心方颂祺。
方颂祺才不需要关心。
她没给杏夏解答,横眉怒目对被干趴在地的周泽吼嗓子:“别再出现我面前!见一次我削一次!”
周泽似被打蔫吧了,埋着头没吭气儿。
“呸!”方颂祺淬一口,拍拍身、上的灰,捋顺头发,捡回手机走人。
如果不是急着去赶车,她绝不会就此罢休!非把他片成五花喂狗不可!
见她拎着一小行李包,像是要出远门,杏夏忙询:“阿祺你上哪儿?”
“散心。”
杏夏一愣:“可你明天一早不是应该去参加dk的面试?”
方颂祺的眼睛反感地眯成一条线:“我什么时候说过会参加?”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23、你妈是你妈,我妈是我妈
…………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内冷气不给力,方颂祺半路差点翘辫子,到酒店头一件事就是开空调续命。
冲完凉,她盖被子闷头睡觉,打算一呼噜到天明。
却睡不着,烙饼似的翻来覆去。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候,她干脆起来。
夕阳如同行将朽木的老头,久久卡在天边的山头,迟迟不肯入棺,潮热也就迟迟消散不下去。
方颂祺用手扇着风,三步并作两步跨阶梯,躲进医院大厅,然后边乘凉边散步,将医院上上下下溜达了一圈。
确实如钱师傅汇报的,环境不差。
方颂祺考虑,手术结束后,要不就让许敬定下来不再转回去。
虽然之前的医院更权威,但她总得担惊受怕他的行踪暴露。
反正往后他需要的是康复期的静养,这个二级市既不偏僻荒芜,又比鎏城清净,或许更合适。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方颂祺给钱师傅打了通电话。
今天是手术前许敬最后一次做透析,钱师傅告知她许敬因为太累很早就睡了。
她本想就此结束通话,钱师傅说有事想和她当面谈,方颂祺便去了许敬的病房。
不料,上了钱师傅的当。
“姐……”
病房的门大咧咧开着,她无所遁形,暴露在许敬的视线里。
方颂祺的目光立刻化成锋利的刀子朝钱师傅飙过去。
钱师傅低声:“方小姐,这也是为了小敬好。小敬还小,这么大的手术他心里肯定害怕。虽然下午医生来给他做过术前心理辅导,但他最想见的人是你。只有你的安抚才最有效。”
方颂祺直接当着许敬的面反驳钱师傅:“我又不能治好他的病,见我有个屁用?”
钱师傅认识他们姐弟俩两年了,对方颂祺的脾气心里有数,不与她怼,以洗饭盒的名义,暂时离开病房。
方颂祺并不打算留,瞥许敬一眼,没好气:“明天就手术了,你休息吧。”
“姐,你等等,十分钟。你就坐十分钟好不好?”许敬乞求,身体前倾,如果不是身、上连接有仪器,他怕是要追下床来。
方颂祺瞪他氤氲出水汽的眼睛:“你不是七岁!是十七岁!马上就十八成年了!动不动哭唧唧,还不是个男人?!”
许敬一窘,嘟囔否认:“我哪儿有哭唧唧……”
方颂祺不吝啬自己的白眼给他。
说是马上就要成年,实际上,因着长年病痛的折磨,他羸弱的外形更像十五六。
虽然钱师傅非常注重许敬的饮食,但不间断的透析治疗还是让许敬流失大量营养,补给没能完全跟上。
方颂祺的眸子再一扫,扫见他压在枕头底下的书露出一角。
还是医药学方面的。
表情一冷,她走过去,往他的枕头伸手。
许敬暗叫不好,懊恼自己没把书藏好。
方颂祺已抽出书,随手一翻,瞥见里头陈旧的密密麻麻的笔记。
果然,她没记错,书是老许的。
“嗯?”她将其赃物一样晃到许敬面前。
许敬的认错态度良好:“对不起姐,我就是无聊的时候消遣。这不是休学了?我总不能像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懂?”
“我发誓,我很劳逸结合!每天最多只看三小时!”
方颂祺压根不理会他最后的那句保证,嗤声:“你休的是高中的学,要看也该看高中的教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念初中那会儿就把高中的知识点基本掌握了……”许敬嘀咕。
方颂祺听了个大概,习惯性抬手要用书砸他脑袋瓜子,转念记起他如今是病人,堪堪止住。
许敬及时捉住她的手,邦她继续动作。
当然,力度控制住了,并不重。
“有病吧你?欠揍!”方颂祺皱眉开骂。
许敬仰脸看着她笑:“我本来就有病,也欠揍。姐你如果不想我背着你偷偷看书,你就多抽空来突击我~”
多半是终于有合适的shen能做手术,也影响了他的身体状态,今天的他比平时都显得更具生机。
方颂祺自然不会应承他的忽悠:“我可没有那个北京时间。”
言罢,她指时间:“差不多十分钟。我走了。”
“欸姐~!”许敬拉住她,“等我手术结束,我们一起去祭拜爸妈吧~好久没去探望他们了。”
“搞清楚啊喂,”方颂祺捋开他,“你妈是你妈,我妈是我妈,哪来的一起去祭拜?”
“欸姐~!”许敬再唤。
这回方颂祺头也不回。
许敬笑,头一偏,发现那本书她并没有没收带走,而留在了床头柜,他笑容不觉深一分。
…………
夜已黑。
黑透的夜色宛如墨盘泼落,衬得零星细碎的星星格外醒目。
方颂祺更认为是这里本来就比鎏城能更能看到星星。
貌似夜里星空越明朗,隔天的天气也越晴朗……?
嘁,又是要被热死的一天……
迎面送来的风都是火烧的。
方颂祺加快脚步回酒店。
然而事实证明她错判了,翌日清晨非但没有艳阳高照,反而大雨倾盆。
方颂祺醒来的早,到酒店的餐厅边欣赏雨景边闲恣地吃早餐。
约莫九点多钟,她前后脚分别收到两个人的消息。
首先是钱师傅发来的,告诉她许敬刚送进手术室,手术将在半个小时后正式开始。
其次是中介公司业务员催款。
都到这时候了,方颂祺自然不再拖,马上通过手机银行转账。
很快收到业务员确认到账的回复。
心情愉快,方颂祺问服务员要了一瓶酒,慢悠悠地品。
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在这个时候忽然来到她的桌旁,向她示意证件:“你好,这位女士,你涉嫌参与一起非、法器、官交易,现在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24、倒了血霉
警察局里很热闹,一批人在接受审问,不乏白衣大褂还没来得及脱下来的医生。
方颂祺心头重重一磕,意识到,不是简单的她一个人被举报非法购买人ti器guan,而是警察抄了中介公司,甚至整条利益链。
强行克制了一路的情绪开始翻滚,心里开始慌乱。
一群人里,有两个方颂祺是认得的。
第一个是中介公司的那位业务员,港台腔的普通话比之前还要不标准,警察的问话他没有一个答在点上,顾左右而言其他。
负责给他做笔录的警察忍无可忍,啪地一拍桌子:“别再给我装港澳同胞了!你的身份在我们这里是透明的!连你远在老家的母亲养了几条狗都清楚!”
“你们这条线我们盯很久了!就是为了将你们一网打尽!该掌握的证据已经基本掌握!你别浪费彼此的时间!老老实实招了或许还能判得轻点!”
旁边走来的另外一名警察证实了上述的话所言非虚,没在吓唬人,因为他就是方颂祺认得的另外一个人:此次卖shen的那个供体。
哪里还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情况?
业务员彻底傻眼,咕噜从椅子滚落到地,呆愣两秒后迅速爬起来,如抓救命稻草一般握住警察的手:“警察同志!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你要问我什么?我都说!只要我知道的一个字都不隐瞒!”
原形毕露,没有一点港台口音,标准普通话,二甲绝对没问题。
“……”
方颂祺的双手在桌下不自觉紧紧交握住。
之前她尚能暗暗打腹稿应对方式,死咬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或许警察拿她没办法。
可前提是,她认为这拨团伙既然在这行当干三年了多半不会那么轻易栽。
现在看来何止是栽?根本就是被警察一锅端!
靠!
靠靠靠靠靠!
她倒了血霉么……?!偏偏赶上了!
这些警察也真是!早不行动晚不行动,为什么非今天?!
“方女士,”负责她的女警第三次唤她,手指用力敲了敲桌面。
方颂祺眼神有点飘,从中介业务员那边收回来到跟前。
跟前的女警正厉色问她:“你知道不知道,从嘿市买qi官是违法的?”
方颂祺心不在焉,在想许敬现在是什么情况?
有钱师傅在,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
“方女士,你不说话是没有用的。”女警有些无奈,“不要以为只有贩卖者才有罪,你明知违法还去买,也是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方颂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倏尔记起一件要命的事,猛一个激灵,即刻起身冲向中介业务员,一把揪住他:“钱!把钱退给我!”
“哪儿有什么钱?”业务员否认。
“龟孙子!想赖账?我的三十六万定金!”方颂祺破口,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手术又没有做?!三十六万退给我!”
警察过来要拉开他们俩。
方颂祺要死要活扯着业务员不放。
业务员嗷嗷叫:“我没有钱!警察同志都踹了我们!我哪来的钱?”
方颂祺转而求助警方:“警察同志,我是向他买shen了,可我的钱是清白无辜的。你们办完结束后能把属于我的钱还给我吧?”
“这事儿等我们把公司的老板抓到再说。”
“什么?”方颂祺脸一白,“老板跑了?”
业务员替警察把话答了:“是的啦!我们老板不管我们这些底下的人!卷钱跑路了!”
瞬间,方颂祺的脑袋像被蓝翔技工学校的挖掘机轰隆隆倾轧而过。
下一秒,她嚯地重新揪住业务员,瞠目龇牙,简直要把他生吞活剥:“还我钱!你踏马还我钱!!!”
“……”
…………
女警处理完手里的其他事情后再来看方颂祺。
方颂祺还保持着和几个小时前一模一样的姿势未变化,仿佛灵魂出了窍始终没回来。
女警水杯放到她面前:“方女士,我的同事通过你的身份证调取到了你的资料,你填的紧急联系人的号码是个空号。给我一个你亲属的联系方式吧。”
方颂祺置若罔闻,一动不动。
“如果你再不回话,我们只能去打扰医院里的那位病人,或者通知你学校的领导了。”女警有点伤脑筋。
她的资料信息有限。唯一的亲人母亲已故。幸而还是个在读硕士,显示了她的学校。
人性化处理,所以即便调查需要,警方也只找病人身边的护工问了几句话,护工告知只负责照顾病人,其余一概不了解,遑论亲属方面的讯息。
女警再提醒:“而且你接下来也需要律师。如果你自己不给自己安排,我们就邦你向法援中心申请。”
两三秒钟的凝滞之后,方颂祺总算有了反应:“没亲属。都死光了。也没钱自己找律师。”
语气透露一股浓浓的自暴自弃。
女警宽慰:“放心吧,你的情况是违法,行政处罚,不会判刑。”
“能保证不罚款吗?”方颂祺黑白分明的眼珠转向女警,“拘留多久都可以,只要不罚款。”
女警:“……”
方颂祺笑了一下,笑得嘲弄。
“谢谢了……”言辞比先前柔和不少。她转回脸,无力靠墙,闭上眼睛。
女警离开后,间隔不过短短五六分钟又进来了:“方女士,有人来保释你。”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25、游后感?
女警的重点在“保释”。
方颂祺的重点则在“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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