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平方缪
怎么会有人?
见鬼了?
她睁眼,抬头。
映入眼帘的鬼是……魏必。
而魏必的到来,自然代表了他身后的蔺时年。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一瞬间,方颂祺的思绪百转千回。
“走吧方小姐,不要耽误时间,手续由律师在办。”魏必说完也没等她,当先离开。
女警见方颂祺不动弹,玩笑:“方女士是喜欢上我们这儿舍不得走了?”
怎么可能?!
方颂祺噌地起身,迅速跟出去。
身处拘留室内,对时间的流逝全然无概念,外头原来天都黑了。
雨歇了,空气湿漉漉,潮热感却比降雨前没少太多。
路面的不平坦影响不到方颂祺脚步的豪迈,细细的鞋跟踩溅起水花,径直行往低调停匿于角落里的车。
甫一打开车门,满耳涌入陌生嗓音的粤语。她凝睛,看清楚蔺时年正在与人视频会议,听口音分辨不出来究竟是香港人还是广东人。
她的力气没少使,所以刚刚的动静略大,似乎中断了他们的会议。
蔺时年轻描淡写乜她一眼,旋即视线转回屏幕,说了句继续。
用的是纯正的港式粤语。
方颂祺转了转眼珠子,原本到嘴边的话暂且收回肚子里,一声不吭坐进车内。
被她赶超的魏必不多时也回到驾驶座上,启动车子。
本以为终于有机会能窥探蔺大老板的生意,结果她再没听到声儿,有的只是蔺时年偶尔的一个气音“嗯”。
她很快在他的右边耳廓上发现一只挂耳式蓝牙耳机。
这是防着她偷听……?
方颂祺呵呵冷笑,附赠一记朝天白眼,白得彻底,一点儿黑边不带留。
才翻至三分二呢,蔺时年的问话传出:“你今天缺席了dk的面试,就是为了跑来这里警局一日游?”
冷不丁的,害方颂祺眼皮险些抽筋。覆掌心揉了一揉,她复睁眼,对上他的未露情绪的眼,点头:“嗯哼~”
“游后感?”蔺时年不知摁了哪个按钮,方才他用来视频会议的屏幕自动缩起,与前座的椅背贴合。
“条件不太好,拘留室里气温偏高,我向警花小姐姐讨电风扇,警花小姐姐不给我。”告状的意味浓重,方颂祺撇嘴,十分自信又道,“如果负责我的是个警察小哥哥,兴许不止电风扇,空调都能给我搬进来~”
“不过整体而言,还是挺有意思的,一次不错的生活体验。”最后她总结。
“既然如此,就是有兴趣多体验几次?”蔺时年又问。
“以后机会来了不妨再尝试,今天就算了~我忙着~”方颂祺展眉一笑,扭头交待魏必,“再下一个路口可以放我下车了哈~谢谢~”
“去哪儿?”应她的是蔺时年,且还是个问句。
“你想干火包?”方颂祺转回脸,笑颜更如花,与他商量,“如果你不赶时间,我办完事再去找你。”
蔺时年目光疏浅,没回她。
“噢……ok~”方颂祺拖一长音,了然点头,“那就补一场上回没展开的cz~速战速决,再去各忙各的~”
说着她开始解衣服纽扣。
蔺时年则把蓝牙耳机摘下来,不轻不重地一丢:“你弟弟已经转回原来的医院了。”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26、脸上笑眯眯,心里MMP
语气稀疏平常,仿佛只是在说家里养的宠物已经送去了宠物店。
措辞间披露的讯息却不少。比如“你弟弟”,比如“原来的医院”。
方颂祺顿住。
魏必出现的时候,她就一肚子疑虑,方才因着他在开会,她暂且憋住。
他倒体谅她,在她问之前,先主动摊牌。
抬眸,她玩味儿:“您知道得好像有点多。”
“一般般。”
方颂祺听来他这是谦虚。
“也对。”她点头,“总不能连自己养的小狐狸精的底子都不清楚,您是该调查深入。”
是她天真了,他待她的放养方式,让她错以为他只管付钱睡她这个人满足生理需求而不管其他。
蔺时年不置与否,轻叩手指,又道:“案子会找人给你结掉,不会留案底。”
做到这种程度?方颂祺眸光深一分,灿笑:“您真好~又邦忙转院,又捞我出来~我无以回报,马上就卖力伺候您~”
触在衣扣上的指头继续,她故意不全脱,解至一半,领子松松,敞开香肩。
随后她手动滑落内一的两条带子,带着月匈口的沟,坐到他月退上,伸手去给他解皮、带。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马蚤气十足。
下巴倏尔被捏住,抬起。
蔺时年直直看着她,似一路看进她的心底:“又缺钱了?”
语气依旧很稀疏平常,仿佛只是在问今天的天气状况。
“今天让您白漂,您不用给我钱~”方颂祺嘴角上旋出的俩梨涡跟浅酒坛子似的,边说着,她倾身,往他脸上亲一口。
蔺时年两指夹一张卡,亘于两人之间:“三十六万,外加八千零头,还利息应该够。”
方颂祺心弦一颤。
还没完,蔺时年又示意她的手机:“给你的舍友回个电话。”
她的手机之前和包都由警察局代为保管,刚刚她上车后拿手机出来充电,杏夏确实曾来过几通未接电话,她忽略不计。
听言,方颂祺心弦又一颤,照他所言,回拨给杏夏。
杏夏接起得迅速:“阿祺,终于和你联系上了!怎么回事?家里突然来了几个陌生人,拎了好多包往你房间送,好像全是你之前买的。你的包不是应该都在你的衣帽间?你什么时候把你的包都带出去了?还让人从外面拿回来?他们是谁啊?你认识吗?要不要报警啊?”
方颂祺心潮翻涌得快要心律不齐。
“阿祺?”杏夏还在等她的答案。
“不用报警。我认识他们。”方颂祺直接收线,手指指节攥得泛白。
近在咫尺的跟前,蔺时年的目光静、深、沉:“以后不用大费周章地先拿钱去买包再转卖二手,价格会折很多。”
寥寥几句话,她身、上残破不堪的遮羞布好似就这么被扒了个精光。方才她还嫌不到位的车内的冷气,此时仿若骤降好几度,方颂祺凉得起鸡皮疙瘩。
这就是他所说的“一般般”……?比她想象的还要谦虚!
“您这是干什么?”她问,笑容尚挂在脸上,就是较先前稍微僵硬了些。
蔺时年的手指顺着她的耳廓轻捏:“不用再花心思在如何对我遮掩你的个人生活上,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不小心还会卷进像今天这样的麻烦里。我在你身、上花那么多钱,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些。”
是啊,确实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瞎几把忙活,搞到最后原来无论她穿没穿衣服,在他眼里始终哧身果体。她还每天精心考虑是该穿貂皮还是该穿泳装,简直笑话中的笑话!
明明知晓一切,一直以来他还一声不吭,是觉得有意思当看戏呢?
方颂祺脸上笑眯眯,心里卖麻批!
“那您是要我做什么?”她状似十分好奇,“要我每天哪儿也不去,乖乖在五澜湾的金屋里等着您每隔一段时间的临幸?”
蔺时年的手指从她的耳廓滑至她的脖颈,摩挲她凸起的锁骨:“dk的面试错过了没关系,我拜托别人邦你打好招呼了,你之后直接去实习。”
“您这又是干什么?手伸得越来越长,干预其我的个人生活了?”方颂祺提醒,“您应该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岁数吧?把以前承诺过的话忘记了吗?”
她一双吊梢大眼上翘眼尾,竖起食指轻轻点他的唇:“您的那些钱,买的是和我打火包,不是我的生活。”
蔺时年笑了一下:“你的学业,不算你的生活?”
方颂祺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在嘲讽她,既然买的不是她的生活,她之前还不是因为钱,答应他继续深造。
可她还真觉得学业不属于她生活的一部分——“当然不算。”
蔺时年抿唇,眼眸深了点。
方颂祺从他膝头起来,弯腰站他跟前,手指勾、起他的下颌,从上往下看他:“要不您就答应我之前的条件,舍了您的半副身家给我,我还能考虑考虑。”
蔺时年平视的视野范围内,是她月匈的沟。
方颂祺分明故意,当着他的面,伸手进罩子里左右分别各托一下她的nai子,调整位置,唇角勾出妩媚:“蔺大老板煞了风景,我们还是改天再约,否则我状态出不来,您的体验也不会好。”
罢了她拢好外衣,甩头嚷魏必:“停车停车!不是让你路口停车?你耳朵里塞大便了?”
魏必:“……”哔地自动屏蔽她的声音。
方颂祺瞪回罪魁祸首:“让魏必停车!”
蔺时年淡定坐着,并不发话。
方颂祺登时火大。
这个王八蛋!他是铁了心要入侵她的生活,让她像傻瓜一样任由他摆布吗?
嗬!异想天开!
咬咬后槽牙,方颂祺兀自去抠车门。
运气好,车门锁赶巧了没落,车门一下被她打开,潮热的风呼啦灌入。
见方颂祺竟有要直接跳车的架势,魏必一慌,急急踩刹车,却仍迟一步,方颂祺已然纵身跃离车厢,掉在地面翻滚出去老远。
“方小姐!”魏必立刻下车打算扶方颂祺。
但听蔺时年冷冰冰喝止:“别管她。”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27、单方面解约
魏必应声止住,最终只是把后面的车门重新关上便回驾驶座。
地上的方颂祺抬起灰头土脸,自力更生爬起来,捡起她脱落的一只高跟鞋,甩手丢向蔺时年毫不留情绝尘而去的车尾灯。
她臂膀险些抽筋,皱起五官龇牙咧嘴。
砸落那一刻的冲力真是有点大,她以为自己身子骨会散架。
这会儿散倒是没散,手脚均有擦伤,也庆幸护住了脸。但痛到不行,忍不住在心里问候蔺时年的祖宗十八代!
…………
后视镜里彻底消失了方颂祺的身影,魏必收回视线,问蔺时年确认:“先生,真的不用管方小姐?刚刚那个路段很偏僻,方小姐怕是不好打到车,如果步行,得走不少路。”
“你的废话变多了。”蔺时年不冷不热一句话把他堵回去。
魏必忙道歉:“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车厢内恢复寂然。
这份寂然使得手机的轻微震动格外清晰。
蔺时年循向,瞥见方颂祺不小心落下的手机,还放那儿在充电,只不过从椅座上卡进了椅座缝里。
他伸手掏出来,微微皱眉,默两秒,将其扔回方才方颂祺坐过的位置。
不多时,车子行进十字路口等红绿灯,车窗玻璃上忽然啪嗒啪嗒接连砸落豆大的雨滴。
不消一会儿,伴着雷声闪电,稀疏的雨滴转为严密的雨水,是停了两三个小时的瓢泼大雨又开始浇灌。
前方绿灯亮起,魏必正准备踩油门继续前行,后座里传来蔺时年的指令:“调头。”
魏必即刻照做,打转方向盘,强行挤入对面车道里,惹来数声其他车主的咒骂。
大雨泼打着两侧高大浓密的法国梧桐,刮雨器来来回回地转动。魏必打开远光灯,仔细盯着前方的道路,将车开回先前的小路上去。
空气被黑夜和雨水蒙上浓重的雾气,一路开到尽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蔺时年让魏必从小路重新开出来,又拐回到大马路上,继续寻找。
却依旧未曾搜索到熟悉的那抹人影。
“先生,方小姐会不会运气好,碰上过路车,已经离开了?”魏必猜测。
“你刚刚开进来的时候有看到其他车开出去?”蔺时年问。
确实没有。不过,万一恰好就赶在他们调头回来之前呢?这一句魏必没能出口,因为蔺时年再一次让他开进小路。
这一次比之前又放缓了车速,凭着记忆,沿途找回到方颂祺朝车尾丢鞋子的位置。
鞋子自然没了踪影。
蔺时年让魏必停住车,他放低车窗,目光往车外四处扫射。
终于发现,不远处的一棵树的枝干后,模模糊糊投射出一个人的轮廓。
她两只手举着包顶在头上,隔着粗白的雨帘,加之光影的遮挡,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
魏必赶忙把车开过去,靠近了才确认方颂祺的模样。衣服shi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蔺时年不让魏必打伞下车去接方颂祺,同时也不主动喊方颂祺上车,只透过车窗不冷不热盯着她,似在观赏她此时的狼狈。
方颂祺的眼神则只有冷没有热,凶巴巴剜蔺时年。
两人就这么隔着雨帘对峙。
没有太久,十几秒后,方颂祺十分不雅地啐了一口,顶着包小跑过来上了车。
不是她没骨气,而是做人得能屈能伸,犯不着这时候和自己过不去。
浑身都在滴水,座位都shi了。方颂祺似乎一点都未察觉,还伸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用力一甩,甩到皮质的椅座上,啪嗒啪嗒响,甚至有好几滴飞到蔺时年身、上。
不用怀疑,她就是抱着报复的心理故意为之。
天气热归热,被雨淋这么一大场,也是怪冷的。并且不知老天爷是否专门与她做对,风明显刮得比先前大,也凉。是故之于现在方颂祺而言,车内的冷气简直雪上加霜,她打了个寒颤,炮仗似的嗓门对准魏必轰开:“不懂得把温度暂时调高些吗?!”
明明是她自己要跳车,眼下她的架势却好似他们两个大男人把她一个弱女子赶下车丢路边不管。
魏必看了一眼蔺时年,随后以经验之谈,默默把前后的挡板放下来。
事实证明他的预判无误,因为方颂祺紧接着确实就把她自己脱了个精光。
不脱难道焐着shi衣服坐等感冒吗?
方颂祺熟门熟路找到毛巾擦雨水,旋即左顾右盼找可以先蔽体的衣物。
蔺时年把他的备用衬衫递到她跟前。
方颂祺没客气,接过来裹住了自己,顺便打了个喷嚏。
抽纸巾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手机,她拽过来收回包里——刚刚要是没落下它,她还能尝试呼叫个滴滴,哪里还会落到现在的局面。
擤完鼻水,她才一掀眼皮,迎视蔺时年:“我回车上来是想告诉你,我要和你解约。”
说是谈解约,实际上她并没有签过正式的卖身合同,当初很简单也很自然而然地,她陪他睡,他给她钱。
决定是在方才她一个人在乌漆墨黑的树下躲雨时下的,本来想单方面byebye从此不再见。现在既然又上了他的车与他,就卖他个脸,当面通知他,她踹掉他了。
“然后?”蔺时年面无表情。
这有什么好问的?方颂祺觉得可笑,开口时还是去掉可留了笑:“然后我爱上哪儿上哪儿爱干嘛干嘛,您不用腾心思管教我了,也不用再往我这里花冤枉钱。”
“钱呢?你上哪儿弄?”蔺时年又问。
方颂祺拨了拨shi漉漉的头发,雨水冲刷之后的润净眉眼流转着光波:“自有下一家金主负责。”
“你这么大胃口,没有过亿身家的人怎么消化得了?”蔺时年幽深的眼底隐隐燃一簇火焰。
“我也觉得~”方颂祺两腿搭在一起,取了根烟咬在嘴里,想点的时候才发现雨水渗进包里烟也跟着遭殃了。
敲里吗……今天简直了,喝水都能塞牙缝吧?!
蔺时年鼻间出来一个笑音。
方颂祺从中听出讥诮。
紧接着他再出声:“那就带你去试试,你能傍到怎样的下家。”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28、交换
这活脱脱就是下战书。
还挟着对她的严重小看。
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不过花了几个臭钱包了她的身体!
方颂祺怎么可能认怂?自然应战!
于是隔天,她身处澳门,在一艘游艇上醒来。
凌晨随蔺时年来的。
闯去她和杏夏的合租公寓的那拨蔺时年的人,除了送还她此前通过网络平台转卖出去的名牌包,还顺走了她的证件,带来通关口岸。
海上的阳光比陆地上的要透澈,光是自窗户边缘渗进来的那么点便格外晃眼,可见外面的日头有多大、阳光有多晒。
方颂祺也就丁点儿没有穿比基尼去甲板上看海的想法,在床上裹紧空调被翻了一翻,远离快要被阳光侵蚀的位置。
又抓起遥控器,再合上一层窗帘,光线完全被阻隔,她满意极了,埋头继续补眠。
至暮色四合,她才磨磨蹭蹭起来,叫了一份餐到房间里。
不多时,门被叩响,伴着魏必的声音:“方小姐。”
哟呵,来得真巧。
方颂祺故意不吭声耍他,假装自己还在睡觉。
“方小姐,我知道你已经起来了,现在在吃饭。”魏必戳穿她。
方颂祺:“……”
忘了这茬……
以为他透视眼好棒棒呢。
嘁,高看他了。
叉子一扔,方颂祺起身去开门。
魏必给她送礼服来的。
方颂祺正愁自己这回带的简易行李里没有合适的战袍,欣然接过:“替我谢谢你们家蔺大老板哈~”
“蔺先生在等你。”魏必通知。
上游艇后,蔺时年就把她丢在这里不管不问,原来他没忘记是带她来找她的下家。方颂祺勾唇,眨了个电眼免费送给魏必:“ok,我一会儿就好。”
而她的所谓“一会儿”,又是在耍他,实际上一个小时十五分钟后,她才妥当。
毕竟是要去勾搭男人,这点准备时间,已经是她压缩的结果了。
魏必倒似十分耐性,中途不曾催促过她,见她出来,指引着方向,做了个请的动作。
方颂祺踩着高跟鞋,走在前面。
穿过曲曲绕绕的回廊,又上了一层的阶梯,最后来到一扇门前,守在两边的门童得了魏必的示意,一左一右地邦忙推开门。
一打开,清晰的麻将洗牌的哗哗声扑面而来。
方颂祺轻微挑了一下眉,迈步继续往里走。
屋里正中央摆着一张自动麻将桌,古香古色的款式,铺一方中国特色的刺绣红桌布,四角的垂穗有四只金光灿灿的貔貅。
“哗哗”的洗牌声止住,四圈牌摞好,整整齐齐摆在各人面前。
坐在桌前的是四个男人,其中三位的身边均佳人相伴,独独剩下的一人,便是蔺时年。
画风和方颂祺预想得完全不一样。
他不是要看她傍下家么?一开始,她以为他会带她去类似“风情”那样的风月场子,踏上游艇后,她立即排除,又以为应该是游艇上有类似“嗨天盛宴”的party,结果过来的一路上根本没嗅到半丝气氛,眼下的场面也否决了她的猜测。
这是……只有四个人的私人小型聚会……?
思绪兜转一圈的间隙,方颂祺已行至蔺时年身侧。
最先注意到方颂祺的,是那三个随行的佳人,目光纷纷落在她的身、上,皆点头致意问好,皆十分友善。
然后是和蔺时年打牌的那三个男人看了过来,很平常的目光,同样不带任何探究之意。
最后才是蔺时年。
他的目光最为轻描淡写,扫了她一眼,淡淡吐一句:“来了。”
原本他背对她,方颂祺没能看见,此时发现,蔺时年嘴里han着根雪茄。在此之前她对蔺时年的那少得可怜的接触里,以为他是不碰任何尼古丁。
虽然还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来头,方颂祺还是知道怎么应付眼前的场面,轻轻“嗯”了一声后,自行落座他身侧的空椅子里,落落大方倾身看他的牌。
他的牌面不太好。而看他抽屉里的筹码,应该已经连输了好几把。不过他貌似并不太在意,神情格外淡然从容。
她的到来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涟漪,牌继续打,打得格外安静,只有麻将与麻将触碰和麻将与桌面触碰的动静,与方颂祺以往见识过的吵嚷嚷飙脏话的场面不一样。
那三个佳人亦静静观战,时不时体贴地给各自的男人喂喂水果。方颂祺心中明亮如镜,她们应该和她一样是豢养的金丝鸟。
方颂祺喂不来水果,也不想喂,但不能毫无存在感、毫无作为,正好她也觉百无聊赖,遂以一种“坐累了”的姿态靠上他的手臂。
蔺时年的手正摸着牌,被她这么猝不及防一碰,不小心把牌给碰出去了。
“就缺你这一张。”一句粤语紧随其后,是对座赢牌的男人伸出手臂,按住那张牌,不让蔺时年反悔,再顺势推倒他自己面前的几张牌。
胡了。
“看来来的不是你的救星,而是我们的福星。”对座的男人揶揄。
他们这种人,玩的显然是大牌,一把或许就要输掉好几百万甚至好几千万。看到蔺时年接连输钱,方颂祺心里乐呵极了。
因着两人贴得近,蔺时年察觉她的喜悦,侧眸看了她一眼。
“对不起啊。”方颂祺娇俏轻吐一小截舌,面上却没有丝毫与她的道歉相对应的懊恼表情,反而在眼底放肆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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