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平方缪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
“你是谁?”她朝小女孩走过去。
小女孩抬起泪眼婆娑的脸。
她愣了一下,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她想不起来。
小女孩没说话,仍在抽噎。
“你是谁?”她重新问一遍,蹲身到小女孩跟前,“这里是哪里?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小女孩盯着她沉默。
她不耐烦:“你哑巴了?问你话!”
小女孩一声不吭地抬手指向她的身后。
她扭头,看到其中一个巨幅屏幕上的画面恢复正常的播放速度,而正在播放的内容上,有一个人正在背记单词,在听新闻,对方在纸上书写的字,她明明应该看不懂,可又知道,是阿拉伯语。
是谁在学阿拉伯语?
她走近些,努力想从屏幕上看清楚对方的脸,却和b仄空间里窥探到的画室里那人一样,始终面目模糊。
屏幕上的画面在跳转,对方在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给谁写邮件。
邮件的内容大半在讲述自己的生活日常。
“……想想我以后想干的工作,那语言上技能当然掌握越多越好,阿拉伯语可是联合国七大工作语言之一,通用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多有利的小语种技能?”
“……‘三分钟韩语,三小时英语,三天的法语,三个月的日语,三年的德语,三百年的阿拉伯语’,好像很多人把阿拉伯语和汉语并列最难学的两种语言?确实比法语德语都难点,但目前为止我觉得还行,可能因为我还在读写阶段吧。犯难,学院里的老师要求都很严格,课业之外我得挤出时间才能到外语学院里蹭课。”
“……真的没关系吗?你每天不是很忙?要是再给我补课,那岂不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陪我练口语的小男孩你从哪儿找来的?他今天抱了只羊犊一起和我视频,说陪我练完口语,他要去集市上把它换掉。真可爱。”
“……为什么把小男孩换掉了?要我适应不同的口音吗?那你邦我问一问他,那只可爱的羊犊他在集市上换成什么东西了?”
“……什么?我当然是在说羊犊可爱。不过小男孩也挺可爱的。”
“……你最近特别忙?邮件回得总是非常简单。算了,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今年暑假我飞阿曼,我妈找灵感找到那里去了。正好,我可以偷偷验一验我的学习成果。不知道为什么,我爸好像不希望我再往我妈那儿跑。可能年纪大了,多少有点开始依赖子女吧,我妈也是,我上大学后,时间比中学时灵活,我妈总问我有没有空,我国庆和五一的时间如今也都是她的了。我爸吃醋了吧?”
“……”
画面跳转,竟是又变回那个黑漆漆的狭窄b仄的空间。那条细缝望出去,依旧是那个神秘人在画室里画画。
这回,那个神秘人好像发现了她在窥探,转过头来。
她震住,因为她竟然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貌似有人从身后拍了她的肩膀,她下意识回头。
画面再次跳转,跳转回白茫茫的空间。
她看见自己的肩膀上确实放了一只手,手的主人是那个穿白色棉布裙的小女孩。
可又不对,小女孩不再是小女孩了,是个大姑娘。
而她也终于知道她先前为何觉得小女孩眼熟了。
脚踝猝不及防被人抓住,她低头,但见画室里的那个人用力拽她一把。
惊恐瞬间传至四肢百骸,她整个失重,倏尔天旋地转,跌落在无尽的黑暗空间里,不断地下坠。
头顶上方有光,却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
魏必气chuan吁吁跟在后面,蔺时年在前面已不管不顾地用备份钥匙先后打开的公寓的门和方颂祺房间的门。
发现杏夏似乎被吵醒,打开房门,魏必急急邦蔺时年善后,赶忙趁杏夏不备,将杏夏打晕。
房间里,蔺时年将方颂祺从床上拽起,摇她的双肩,拼命地喊她。
好几秒,方颂祺一个大chuan气,猛然睁开黑漆漆的眼珠子,无声地盯着天花板,浑身抖如筛糠。
“说句话!”蔺时年轻轻拍打她的脸,“我是谁?”
方颂祺的焦聚逐渐回拢,shi雾蒙蒙地瞧着他,呆呆愣愣:“蔺时年……”
“对,没错……”蔺时年长舒气,紧紧抱住她。
方颂祺还在抖,只是稍微没先前厉害,嗓音亦轻颤:“我、我……”她流着泪,喉咙tun口因一下唾沫,“我害怕……”
“没事了。我会一直陪着你。”说着,蔺时年将方颂祺从床上抱起,走出房间,顺手带走桌上马医生新开给她的药。
魏必刚把杏夏弄回房间里,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再邦忙把方颂祺的房门带上后,忙不迭跟上蔺时年。
车子启动。
半山别墅相对有点远,蔺时年没让回去,吩咐魏必去五澜湾。
方颂祺蜷着手脚侧躺在椅座里,脑袋枕在蔺时年的腿上。
平时挺高的女人,这会儿只是小小的一团,手指紧紧攥牢他的裤子,呼吸一会儿沉一会儿轻。
蔺时年捋开她的头发,摸上她的额头,擦她的汗,再稍往下,触过她的眼角,抹掉尚在不断溢出的水渍。
虽然有阵子没过来五澜湾住,但定期的卫生依旧有保洁人员来做。
蔺时年将方颂祺安置到床上,倒水,拿药,往方颂祺嘴里喂。
她没再排斥,顺从地口因下去了。
蔺时年让她再多喝两口水。
她睁着眼睛,眸底兜着迷惘:“我是谁……”
蔺时年沉缓且清楚道:“方颂祺。”
方颂祺没吭声,盯着天花板,眼神依旧有点呆。
蔺时年放下水杯,要将她赤着的脚往里面挪些。
怎料刚握住她的脚踝,她突然尖叫着踢开他,整个人缩到角落里,眼泪和汗、液混在她脸上亮晶晶地闪,惊疑未定地流着眼泪看着他,喉间的哽咽几乎要阻了她的话:“我不想消失……”
蔺时年坐到床边,倾身将她捞至怀里:“不会。”
方颂祺急促的呼吸逐渐恢复平缓,顷刻,喃喃:“我好像看见小九了……”
是小九吧……
那个穿着棉布裙,和她长着相同一张脸的女人,是小九吧……
贴得近,她对蔺时年身体一瞬间的僵硬感知得清晰。
她以为他终归会问点什么,然而并没有。
方颂祺的真正心绪转动在画室里的那个人。
“小九会画画吗?”她问。
蔺时年没回答,搂紧她的腰要将她抱起:“去洗个澡。”
方颂祺的脑子彻底拎清,推开他,坐离他老远,冷声:“打电话给沈烨!”
踏马地趁她刚刚精力不济脑子不清醒,把她带到这里来!
今天翻脸的速度比上次在养老院要快。蔺时年站在床边,淡淡扫过她,遂她的愿,拨出沈烨的号码。
“姑父……?”沈烨显然困惑他这个时间点的去电。
“稍等。”说罢,蔺时年伸长手臂将手机递向方颂祺。
方颂祺夺过,防贼似的背过身。
不用等她轰人,蔺时年自行离开房间。
站到客厅三面通透的落地窗前俯瞰夜色,他记起两年多前,他买到方颂祺的第一晚,他就是从这个角度望向刚进门来的她。
脑中交织过几分钟前方颂祺说,“我好像看见小九了……”
小九……蔺时年闭上眼睛,方颂祺的脸和几年前所谓的小九重叠在一起,同样迷惘地注视他,问:“我是谁……”
只是当时他会细致地问她做梦的内容,分担她的恐惧。
这次……他根本没有问她的勇气。
捕捉到身后的细微动静,蔺时年转身。
是方颂祺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将手机递还给他:“沈烨有话和你说。”
马上她就回房间,打着赤脚在地毯上,轻如猫。
蔺时年待她的身影消失后,才收回视线,将听筒贴上耳廓:“我也有话和你说。”
…………
方颂祺把门落了锁才安心。
衣柜里还有她以前留在这里的衣服,她捡了套,进去浴室——不是听从蔺时年的指令,而是她确实难受。
并且,她还得在这儿将就睡一晚上。
沈烨现在跟着冯松仁在外地,明天下午才能回。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她身边。
因为她害怕又做梦,沈烨和她商量的结果是,既然被带出来了,再回公寓,折腾折腾天就亮了,他也不放心,蔺时年是个了解她病情的人,后半夜要再出事,好歹及时有人能照应。
“没你这样放宽心的男朋友,你就不怕他色急攻心把我怎样了?孤男寡女啊!我手无缚鸡之力!”方颂祺吐槽。
“他不会趁人之危。你也不会轻易叫他得逞的。”沈烨的语气虽有缓解气氛的些许揶揄,更多的是凝重。如果可以,他当然也不希望方颂祺和蔺时年单独呆在一起,但比起他个人的醋意,他更在乎方颂祺。
“等我,我尽快赶回去,然后去海城找医生。”沈烨道。
之后就让她把手机拿去给蔺时年。
方颂祺本想把蔺时年在车上强吻她的事儿告状,心思转了一圈,终作罢,但还是纠正沈烨道:“你别把他想得太正人君子了。”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97、只属于我
舒舒、服服洗完个澡出来,方颂祺发现原本锁着的门被打开,蔺时年堂而皇之坐在沙发椅里。
“谁允许你进来的?你想干什么?”方颂祺下意识拢紧衣服。
举动落入蔺时年眼中,简直可笑无比。
方颂祺这时候也记起来与他追究:“你怎么知道我做梦了?你怎么进来我公寓的?!”
蔺时年无一作答,去衣柜取了他的换洗衣服,往浴室走。
方颂祺亘住他的去路:“你在我的公寓里动了什么手脚?!”
蔺时年也有问题询她:“你今晚怎么了?从我车上下去后,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关你屁事?”方颂祺强调,“是我先问你问题!”
“关你屁事。”蔺时年原封不动回敬,绕开她继续步子。
待他从浴室里出来,见方颂祺靠在床头原本正发呆的神情因他的动静而重新警惕起来,蔺时年皱眉:“没人要对你怎样。”
“你出去。”方颂祺要求,“有你在我恶心,睡不着。”
蔺时年置若罔闻,兀自坐进沙发椅,打开他先前带进来的笔记本电脑。
方颂祺拽起一只枕头朝他丢出去:“我让你出去!”
蔺时年挡开枕头的同时嚯地站起,眼里怒意翻滚:“再恶心你也只能忍着!要么你就别治了现在滚回公寓爱怎么做梦怎么做梦去!”
方颂祺震了震,毕竟第一次见蔺时年如此直白地光火。如果撇开他曾经在泳池里想把她溺死的话。
短暂的失神间,蔺时年已走来床边,从头顶钳住她的脑袋强行将她按躺下,语气缓和不少:“睡吧,不用担心做梦,我会看着。”
方颂祺已晃回来身,轻哂着,躲开他的手,拉紧被子侧翻身,眼不见为净。
至少安分了。蔺时年回去沙发椅。
方颂祺其实并睡不着,静下心来后的脑子里反反复复皆为此前的梦境。
或者更准确说,是通过梦境看到的,其他人格曾经的记忆。
比起画室里阴暗逼仄的空间,这次换了个新地方,她见到了小九,再结合最后被拽脚踝时她低头看到的那张也和她自己一样的脸,她基本能断定,那恐怕就是……小九当年分裂出去的另外一个人格。
也就是,三年前小九消失前,小九接受治疗尝试整合的那个人格或者其中一个人格。
小九当年究竟有几个人格……?
“既然你同意邦我在马医生那里接受治疗,为什么不能干脆直接告诉我曾经在小九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即便有他不愿意透露的他对不起的小九的那部分事情,也不妨碍他告诉她其他事,不是么?
冷不防听她出声,蔺时年放在键盘上的手滞住,淡淡道:“你需要自己去想起来,自己去面对,而不是靠别人给你讲,那样你只是在听故事,听一个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与你无关的故事。”
方颂祺无意识蜷缩起四肢,因为脑中闪过那些画。
那些明明应该是“j。f.”所做的画,却悄悄署了“suki”的名,而“suki”不是别人冒充的,就是小九分裂出来的一个次人格,那么,绘画是那个次人格的技能?“j。f.”呢?“j。f.”她怎么了?
那几幅画问世的时间,明明在“j。f.”“死”掉之前,方婕是在五年前才彻底封笔的。是她的这部分记忆也出现偏差了么……?
方颂祺抱住脑袋,遏止深入细思。
在未通过治疗真正记起来之前,她必须杜绝自己胡思乱想,否则会疯掉的……
而关于自己又做梦,她自己也挺纳闷的,以往基本皆因外因导致她自我意识薄弱,今晚她明明什么既没胃疼也没挨饿,健建康康活蹦乱跳,不是么?
难道现在真的连睡个觉都会不小心被其他人格的意识侵占……?
方颂祺觑一眼沙发椅上蔺时年的身影,手指揪紧被子。
结果后半夜她根本没怎么睡。
天一亮她就迫不及待爬起来,倒是看见蔺时年还坐在沙发椅里,只不过往后靠着沙发背,歪着脑袋睡着了。
嘁,放什么屁话说他会看着她,幸好她没有睡着。暗自冷笑着,方颂祺掀被下床。
前一秒还在睡觉的蔺时年这一秒忽然睁眼站起身,绷着一张脸直直望向方颂祺。
“你干嘛?发什么神经?”方颂祺被他吓了一大跳,于刹那间脑补无数变太杀人狂的画面。
蔺时年上下打量她两眼,偏头望向外头的天光,复看回方颂祺,浑身的紧绷感明显松弛下来,平淡无波澜地重新落座:“没事。”
方颂祺未理会他,自顾自去洗漱。
今天还得上班,她觉得状态还行,所以没有请假。
她的包有被带来在客厅,魏必还送来了早餐。
方颂祺并不愿意与蔺时年同桌进食,拒绝了:“我一会儿都公司会自己买。”
蔺时年静默盯她两秒,最终未勉强,将马医生开给她的药还给她:“记得一日三餐饭后服用。”
方颂祺塞好药:“不劳您记挂。我还没到记性退化的年纪。”
…………
报社办公室,杏夏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方颂祺:“阿祺,你没事吧?一早敲你房门没人应,公寓半夜好像闹贼了。”
她记得她明明起床开门出去了想确认,结果闹钟闹醒后好端端躺床上,除了后颈特别痛,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跟做了场梦一般。
方颂祺轻飘飘瞥她:“你半夜梦游了,我被你吓到,出门另外找地方睡去了。”
“我梦游?”杏夏愣住。
方颂祺抱起一叠需要复印的文件起身,拍拍杏夏的肩,故意学了半副医生口吻:“梦游挺正常的,别担心,估计工作压力太大,可以抽空去找心理师谈谈心。”
杏夏因此一天下来神情恍惚。
方颂祺不禁嘲笑杏夏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过一个梦游就吓成那样,要把人格分裂换到杏夏身、上,杏夏不得被吓成神经病了?
上个月的工资恰好在今天到账,算是给方颂祺的疲倦注入一强心剂。虽然,比起曾经蔺时年大手笔的包、养费,实习工资的数额不值得一提。
傍晚下班,她走出办公大楼,季老幺在路边的车里冲她直招手。
方颂祺盘算着要就他未经她允许擅自接触许敬一事兴师问罪,他却锁了副驾驶座不让她上。
方颂祺只得气呼呼转去后座。
甫一打开车门,车内一张熟悉的脸沾满笑容迎接她。
愣怔不过一瞬,她就扑进去,抱住他一通啃。
季老幺在前头捂住眼睛又留出指缝偷窥,边窥边吆喝:“好!继续!小方同志好样的!赶紧把沈公子的衣服剥了!我这豪华大车厢赞助给你们开!”
“哎呀”一声痛呼,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季老幺被方颂祺丢出的高跟鞋砸中脑袋。
沈烨很快笑着伸手来向季老幺讨要方颂祺的高跟鞋,拿回来后,要邦方颂祺穿上,方颂祺不给,且赖在他的腿上,故意蹭他的要紧部位。
沈烨直着腰板,制止方颂祺继续恶作剧撩火。
方颂祺的吊梢眼笑得眯成一条线,捧住他的脸问他想不想他,不待他回应,马上透着坏意替他回答:“应该是非常想我的啦~!”
“别再闹了。”沈烨实在受不住她软乎乎的身体。
方颂祺不蹭了,但还是靠着他不下去,搂紧他的脖子,偎依进他的怀抱:“惩罚你。”
沈烨心中有愧,心软,也就随她了,方颂祺趁机又亲了他两大口。
今次两人不等隔天了,当天晚上便前往海城。
在冯晚意那儿的交待,则是把沈烨随冯松仁巡察子公司的日常往后延迟一天。
沈烨冲完凉从浴室里出来,就见方颂祺套着他的衬衫,在床上晃动两条大白腿,津津有味地吃零食,丝毫不察或者说根本就是放任她浅粉色的内库走光。
沈烨挪开视线,走去另外一张床,却发现方颂祺将行李包内的行李全部翻出来看似随意而实际上故意地丢在上面,不乏内一。
停顿的片刻,他的手被方颂祺拉住,拽过去坐上她的那张床。
三下五除二,她软乎乎的身体就抱住他,躺倒:“你就别浪费空间开什么标间了,以后记得大床房,大床~!现在咱们睡觉睡觉~!”
沈烨无奈,扯过被子盖住她,遮挡住她横亘在他腿上的腿,与她谈道:“你昨天的临时上台救场,我发给我妈看了。她嘴上没说什么,但我感觉到她的态度,有慢慢软化。”
方颂祺安静了好一会儿,闷闷道:“那是小九学的……不是我……”
沈烨听出她情绪的不佳,更隐隐察觉她似乎在纠结,正垂眸要看她。
方颂祺倒先一步撑起身体,又来吻他:“只有你只一直以来接触的只是我这个人格,而且喜欢的也只是我这个人格。只有你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即便她唯一剩下的亲人许敬,对她的感情,也是建立在曾经小九的基础上。
转念她又思及,沈烨其实接触过“suki”,现在的“suki”是她没错,但三年前可不是她,方颂祺即刻捏住沈烨的脸:“我要换个笔名。你也不许再记着‘suki’以前写过的东西。”
沈烨瞬间明白她纠结的是什么:“小方,不用这样,你不是说马医生和你强调过,无论分裂出几个人格,都是你,不是别人。”
方颂祺并不听他讲道理,有点无理取闹:“不可以。反正你要把我和三年以前的suki区分开来。”
四目相对,沈烨从她的眼里瞧出偏执,暂且不与她争论,摸着她的头发妥协:“嗯。你是你,其他人格是其他人格,我遇见的是你,相处的是你,喜欢的也是你。”
方颂祺无声弯唇,心安不少,趴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
沈烨心内默默叹息。其实可以理解,她希望把她自己和曾经的其他人格区分开,与他希望能和完整的她相处,从某种角度上讲,是一样的。
顷刻,方颂祺小声问他:“要不我邦你解决吧。”
话题的跳跃让沈烨一时没反应过来:“解决什么?”
方颂祺瘪嘴,手往下伸:“你又不想现在破,又硌着我,不怕憋出毛病?”
乍一碰上,沈烨突然就从床沿掉到地上。
方颂祺愣了一下,跪坐起来,看着他耳根的红蔓延到脖子上,忍不住捧腹大笑。
沈烨窘迫地爬起来,生气地弹了弹她的脑门,讪讪然进洗手间。
方颂祺与他道好一会儿的歉,保证不再逗他,才遂愿缩在他怀里睡。
一、夜好眠。
翌日上午起床,出门的时候在隔壁房间门口碰到魏必,便知踏马地老狗比半夜又悄悄住到他们隔壁来。
方颂祺懊恼,既然老狗比那么爱住他们隔壁,昨晚她就该对沈烨霸、王、石更、上、弓,给老狗比好好听个墙角啊雾草!
魏必与他们打过招呼,目送二人亲昵靠在一起的背影后,叩开房门,进去看到蔺时年孤家寡人,视觉上更造成冲击,心下替蔺时年感到酸楚,怎么就非得自虐偏要每次都要和他们当邻居。
…………
因为又去走街穿巷寻觅了特色早餐,所以方颂祺和沈烨反而比蔺时年要晚些时候抵达心理咨询室。
实际上方颂祺相当厌烦蔺时年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他不就负责送个病历而已?送到就走不行么?非得故意碍她的眼。
进到诊疗室,她第一件事便是向马医生确认病历是否到手。
“蔺先生前些天就从米国传了部分资料给我。”马医生告知。
方颂祺明白了,老狗比不在鎏城的几日,原来滚回米国去了。
呼,给了就好,算老狗比有点信用~!
紧接着方颂祺急切问:“他给的资料里怎么说我过去的病情?”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098、记忆储藏室
马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深意道:“该了解的过去,方颂祺之后能通过治疗记起来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