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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平方缪
同行的还有博茨瓦纳的侨团,从中国驻博茨瓦纳大使馆离开后,又偕同拜访了博茨瓦纳大学的孔子学院。
医生和教师,是当地最受尊重的两个职业。
两天后,送走广东海外交流协会的一批人,方颂祺他们这一批人,也倒计时最后三天。
最后三天大家伙儿的目的基本一致,就是买买买,购置要带回国的东西。
方颂祺的购物谷欠望很小,只想带点诸如生牛肉干当零食,所以其他人一早起来出门逛街,她饱饱地睡到快中午,完成和许敬的每日视频通话后,慢吞吞地着手收拾行李。
若是平常旅行,她必然携带许多美美的衣服,此次简洁得很,全是冲锋衣裤,少量两件t恤儿。
这里的早晚温差大,不过即便再热,她但凡不在公寓里,也都尽量穿长袖长裤,以防遭到蚊虫叮咬。虽然博茨瓦纳是非洲大陆上比较少疟疾病例的国家,营地内的医疗卫生工作也做得极好,但谨慎小心点终归没错。
华哥派小孙过来寻她。
方颂祺以为有什么要紧事,结果只是请她吃饭。
“明天是集体践行宴,估计没时间再单独邀你了。”华哥的住所也在员工公寓区,除却他一个人住这点以外,其他方面并无特殊待遇,装修和家具也和大家一样,似乎是为了表达与同甘共苦。
方颂祺看着满桌子十分正宗的中餐,被大大勾起了食谷欠。当地风味儿,她是真已经吃腻了。
华哥不抢功劳:“问蔺子打听的,说你爱吃这些菜。有些食材难找,你凑合吧。”
哔——自动屏蔽老狗比的名儿。方颂祺夹起一只饺子,咬进去,啧啧,稀贵的大白菜包的,肉也是后臀尖儿。
“哪儿是凑合啊?光这几个饺子,就值好几百美元了。”换算成人民币,得几千块,几千块的饺子,方颂祺赶紧细嚼慢咽,“我这吞进肚子里的全是金子吧!”
华哥被她逗得哈哈笑。
方颂祺给自己也倒了酒,与他边小酌边说话。
一开始主要是华哥找话头,问她这十多天的考察有何感受。
见他是真心实意想了解,方颂祺便也不怕闹笑话,以一个dk底层小员工的身份,有什么说什么。其中谈到,她认为可以适当加大非&华里非洲员工的比例,引起华哥的兴趣,进一步与她深聊。
方颂祺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觉得聘请更多当地员工,能够从更客观的角度展示中国。
华哥笑了笑:“蔺子早几年也和我提过,说我将非洲员工的比重把控得太严了,可以适当放松些。”
方颂祺已经能接受,面对华哥时,老狗比的名字总少不得被提起。
她未接腔。
不妨碍华哥继续道:“蔺子他自己家的企业,就聘用很多当地员工。我没采纳他的意见,主要出发点是,我做的是媒体,和他涉猎的领域不大一样。不过现在的一些情况和前些年已经不一样了,或许我得重新再掂量掂量。”
方颂祺自觉工作方面的事情她已黔驴技穷,没更多想说的了,翻篇正经的话题,进入真正的闲聊。闲谈的都是她感兴趣的吃和玩,也就顺便提了她以前在其他国家的游行经历。
“去过的地方真不少。”华哥去酒柜再新拿一瓶酒过来,“非洲没玩够的话,以后假期直接让蔺子再带你过来。他投资的项目很多,非洲主流几个国家都有,你让他带你挑。”
呵呵哒。方颂祺皮笑肉不笑,酒精的作用让她暴露些许真面目,拂了华哥的脸:“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提他?”
华哥带着新开的酒走回来,没生气:“我认识你是因为蔺子,他是我们的共同话题之一,我很难做到少提他。华哥我没其他意思,只是该怎么说怎么说。”
随后他很坦诚地补充:“如果因此能顺便给他面前刷刷存在感,那就更好了。我是他老哥,我不邦他,谁邦他?”
方颂祺记起在香港养老院里时,谈及两人名字中皆有的那个“迦”字,他曾说过蔺时年本来是他弟弟(第085章),最后被他卖的关子,至今吊着胃口未得到解答。
转了转眼珠子,她故作淡定地呡酒:“嗯,我晓得,您和蔺老板是兄弟呗~”
出于对蔺时年的信任,且她的话接得也确实顺当,华哥以为她真已经一清二楚,对她没设防:“以前家里人没打算给他改名字,他主动提的,最后跟了我‘迦’字辈,转到蔺伯伯那里去之后,也就不再改第二次了。改名字之后,他连在我们这些人面前,都好像将以前的名字丢得一干二净。”
“所以你第一次告诉我他叫‘时年’的时候(第041章),我才那么惊讶。我也有点忘记了,而且他用的还是‘蔺’姓,所以回头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
方颂祺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不要露馅,心里头因获取的信息而翻滚,迅速消化并分析,理出了头绪:老狗比不是蔺壹南的亲儿子?!是被收养的?!而且被蔺壹南收养之前,原本是被华哥家里收养?!“迦漢”是老狗比在华哥家里时改的新名字?!“时年”是他的旧名字?!
是这样的吗?她的思路没错吧?!
草草草草草!她只是试一试,竟然真从华哥嘴里套到东西了!
华哥的话还在继续:“虽然我好几次调侃你和蔺子关系不亲近,但其实蔺子既然能告诉你他以前的名字,已经足够说明你不是外人。”
方颂祺手抓酒杯以掩饰底气不足,镇定地再呡酒,借着这短暂的功夫开动脑筋接下来该怎么接话。
脑中倏尔闪过一个人。
放下酒杯时,她笑了笑:“哪里不是外人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现阶段他需要和我共享信息,我才了解到的。如果不是因为被我知道了‘盛明瑛’老先生的名字,他可能到现在都不会和我透露这些。”
“盛明瑛?”华哥对这个名字明显不熟悉,不过根据“老先生”三个字,很快想到什么,恍然,“你是说蔺子以前的爷爷?我不认识他老人家,我只记得蔺子原本是姓‘盛’,家里有个爷爷,还有就是他爷爷和我爷爷还有蔺伯伯是旧相识。”
乖乖隆叮咚!信息要不要突然来得如此汹涌?方颂祺险些没接稳。
果然和她猜想得没错,季忠棠当时说要调查,渠道就是蔺时年(第132章),蔺时年果然和盛明瑛关系匪浅。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他是不是小时候就认识方婕?不是说方婕是盛明瑛资助的学生么?
费了大功力,她按捺内心的情绪,在脸上展开从容的微笑:“那我也收回我对华哥您的调侃,之前说过您对蔺老板了解得也不多。”
“不不,小时候的这一些事情,是托了长辈们的福,我略知一二,蔺子自己很少跟我说他的私事,否则在澳门的游艇上,我也不会不认识你。”华哥看着她,意味深重,“你才是知道他最多的人吧?”
方颂祺无奈耸肩,不置与否。知道他最多的人是小九,不是她。
脑筋再次转动,她试图再多套些话,毕竟今晚机会难得。然而,她毕竟是在装,实在找不到缝能再支撑她继续发问了。他不说了他不认识盛明瑛?
ok,当机立断决定就此收手,不要贪心,否则一个不慎真该被他察觉异常了。
方颂祺适时转到其他话题上。
散席的时候,华哥问她确认是不是真没什么要买。
方颂祺旋开唇边的小涡:“博茨不是钻石之国吗?我明天还是打算去瞧一瞧~”
信息冲击得她当晚辗转反侧睡不着,仿佛终于抓到了蔺时年深藏之秘密的一角,虽然依旧未得破解,但她控制不住兴奋。
兴奋到后头,她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给蔺时年摁了条消息,简单的一个字而已:“喂。”
蔺时年似乎刚好在手机旁,回得很快:“又做噩梦了?”
今次他可猜错了。方颂祺心血来潮,故意逗弄他:“不是。是想你想得难以入眠。”
想他的事情喽,四舍五入简称“想他”,她心情好,不介意便宜便宜他~!
蔺时年隔了好一会儿,没上她的当:“你发神经?”
嘁,没劲儿,早知道就学小九的语气,称呼他“长腿叔叔”。方颂祺撇撇嘴,失了兴致,手机丢一边,不再回他。
翌日,其实根本不用方颂祺自己“打算”,今天要继续购物的同事就主动来拉她一起,理由也坦诚:“就算你不买东西,也给我们几个选择困难症做做参谋,顺手邦我们拎一两只购物袋就功德无量了~”
方颂祺:“……”够直白,要拿她免费劳动力噢……
去还是得去,因为要挑点纪念品届时送给其他没来出差的同事。
而如果提前知晓自己这趟出门会发生意外,她绝对打死也要赖在公寓的床上睡觉!
…………
这会儿方颂祺是昏迷中痛苦地悠悠睁眼。
空白的脑子在三四分钟后才逐渐回拢思绪。
她和同事在城里购物,逛了一会儿后,因为各自的目标不同而分散开来。她和其中一个同事被兽皮制品所吸引。
牛皮、羊皮和各种野生动物皮手袋和包包令方颂祺爱不释手。
后来呢?
嘶……后来发生了什么?
对了,脖子!脖子好像突然被蛰了一下,彻底没了意识。
直到现在,她醒来,脸贴着地面,夹杂着尿骚味儿的不知名恶臭不断涌入鼻间。
是哪里……?!
一瞬激灵,方颂祺急急要起来。
没成功。
她的手脚均被困绑,嘴也被堵住。
不过旁边分明还有其他人!
起不来,她便尽力原地旋转自己的身体,抻着脖子张望。
入目的是数十个同样遭困绑和封嘴的女人,黄皮肤、白皮肤、黑皮肤的都有,浑身狼狈。
有的也如像她那般躺在地上,有的则靠坐着墙,一个个的眼睛里尽显无神。
心头猛一咯噔,方颂祺对眼下的状况隐约有所猜测。
捺下一瞬的慌乱,她用自己的脚轻轻碰了碰距离她最近的一个黄皮肤女人。
接连碰了三下,对方才迟钝地投过来目光。
方颂祺却找不到能和对方沟通的方式,干干挤眉弄眼,希望对方能读懂她的疑问。
外面在这时传来脚步。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145、走出国门,走上国际
屋里的其他人,有的明显露出惊恐之色,有的则麻木地毫无反应。
方颂祺卯足劲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再抻脑袋。
膀大腰粗的两个黑人各肩扛一个再手臂夹一个,又丢进来四个女人,同样进行困绑缝嘴cao作。
没人敢出动静,似乎连呼吸也都放轻。
方颂祺平日脾气再爆,这种情况下也不敢轻易造次。
虽未得到确认,但她先前的猜测多半八、九不离十,她怕是落入人贩子手里了。
承认这个事实,令她的脑子如同时钟突然停摆。
因为其中一个黑人离得近,她的视线落人家身、上太久,导致对方不满,粗暴地一手臂呼过来,她又晕过去。
这一晕,她很长一段时间处于意识模糊的昏迷状态,完全不知今夕何夕。
期间短暂地醒来过两次。
第一次醒来,她看到人贩子又进来了,把一个昏迷中的白人姑娘剥得只剩内一库,拖到角落里布置好的背景板前,一通拍照。
有一个人贩子负责给其他清醒着的姑娘扎针,且被弄来的人数量分明又比之前多。
很快轮到方颂祺,在药物的作用下又睡过去。
第二次醒来,她的身、上也仅剩内一库,手脚尚被铐住,嘴上的胶带也还在,整个人被扭曲地装在一个行李袋中。
她通过行李袋的孔隙窥视,范围受限,只能看到四周围还有其他行李袋,应该是装着其他姑娘。不过从空间的细微晃动和不绝于耳的引擎声可以判断,她们现在在一辆行驶的车里。
药效的作用还在,加剧她思绪的凝滞。
凝滞之下不太受控,似乎空白一片,像个傻子,无任何想法,却又时不时掠过一些东西,比如关于人口販卖的可怕见闻。
从小到大天南海北去过无数地方,安全意识不厌其烦一再被灌输,方婕没空陪她出门时她独自一人晃荡的经验也并非没有,从未出过意外。
今次一意外,就意外大发了,直接走出国门走上国际。
瘟神何止青睐她?简直要她的命。
草。
…………
画画是她痛苦的来源,如果当初她没有去动方婕的画笔,也就不会被方婕b迫至此。
可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却也只有画画是她汲取快乐的源泉。
她想看山,就自己画山;想看水,就自己画水。
画室关得住她的身体,关不住她向往自由的心。
真正体现她自由的,不是方婕所需要她完成的那些被限定了主题的画,而是她和方婕玩的捉迷藏:她偷偷把自己的签名掩盖在厚实的颜料之下,渐渐地她不再满足于此,又偷偷设计了“阴阳画”,将她每每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掩在“j。f.”画作的后面。
什么时候会被发现呢?
谁会第一个发现呢?
会是买画的人吗?
发现之后会作何反应呢?
她真期待呢……
“你已经被那个疯女人关成变太了吗?”小武的声音虽只存在于她的脑子里,但她盯着画板上乌漆漆的一坨,能补充出来小武的表情。
“你又出来烦我干什么……”她问。
“你以为我想这个时候出来?”
“那你不要妨碍我……”
“你再这样下去不行,你的心情会影响我的心情。”
“不是已经看过心理医生了……”
“那个疯女人故意隐瞒了病情不是吗?”
“这样对我们不是更好……你不也想自在地掌控身体……”
…………
拳馆的热闹被厚实的膈应层拦在地下的空间里。
笼子里的拳击台上,战况如火如荼;笼子外的拳击台下,观众叫喊鼎沸,恨不得把嗓子吼破一般。
胜在身体灵活,她不堪对手强悍的身躯,尽力利用速度优势。
当裁判举起代表获胜的她的那只手,入耳的是满场的欢呼:“铁狼!铁狼!铁狼!……”
她侧眸睥睨尚躺在地上的对手,忽略自己嘴里的血腥味,上齿微碰着下唇,勾出个笑。
——以女拳手的身份,打败的第一个男拳手。
…………
五彩绮丽的珊瑚,斑斓灵动的鱼群,各类爬虫、无脊椎动物、海生植物,共同构成美丽的海底风光。
这个不以人类为中心的奇妙世界里,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咕噜咕噜的呼吸水泡声,陆地上的一切烦恼皆可抛却,她如一条人鱼,自由自在地游潜。
随手拿起一个点缀着白点的紫色贝壳,穿到另外一块地方时,再把贝壳放到地上,她自己往上游,不多时浮出水面,高兴地冲站在甲板上的蔺时年用力挥手。
…………
黑暗的画室,她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机械地作画,不知疲倦,永不停歇。
地下拳馆里,她趴倒在地上,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了一般疼痛。
温馨小公寓,她利落地做好一桌子的饭菜,旋即走进卧室,看到蔺时年趴在婴儿床边睡得正香。
…………
方婕突然怒气冲冲进来画室,将她做到一半的画砸了。
她垂于身侧的手渐渐蜷成拳,越握越紧,在方婕推她的那一瞬,她打落方婕的手,方婕没站稳,摔倒在地。
眼睁睁看鲜红的血从方婕脑后流出,她愣在那儿,茫然不知所措。
…………
分割界限模糊,画面交错混乱。
最后定格在地上那浓稠的血。
方颂祺艰难地从混沌中挣扎出来,大口chuan气。
睁眼的一瞬,猝不及防一张陌生女人的脸横于上方,她本就紊乱的心跳进一步加速。
明显看出她的受惊,对方退开距离,道歉:“sorry。”
紧接着又问她:“are-you-ok?”
“thanks。”脑袋疼得厉害,方颂祺无心和一个陌生有过多交流,浮沉的心思全在混乱而漫长的梦境里。
第一次,三个人格交替出现,你方唱罢我方也不休,杂糅得到后来完全分不清谁是谁,所谓精分,大概就是她在梦里那个样子。
眼前忽然递过来一套干净衣服。
方颂祺抬眼。
又是刚刚那个女人。
她猛然晃神回现实。对呀,她被人贩子绑架了!
“你是中国人吧?”冷不防对方再度发问,用的中文。
方颂祺狠狠一怔,这才仔细打量她:“你……”
仅一个汉语出口,对方便接了话:“对,我也是。”
不久前刚听amanda感叹过,“出了国门,还真是同胞最亲切”,此刻方颂祺感同身受,尤其她身处这糟糕的境遇里。
转念又觉不对。落入人贩子手里的人越少越好,她怎么还庆幸起有人结伴了?又不是拉团结伙逛街购物。
“你快先把衣服穿上。”
做了个梦,占用了大量脑容量,方颂祺对眼下的新情况有点懵,把自己从衣不蔽体的狼狈中解救出来的同时,狐疑地扫视四周围。
房间没有窗户,面积比她公寓里的洗手间大不了多少,两张床一摆,中间隔着一成人手臂宽的过道,b仄阴暗简陋,对比一开始和大家挨挨挤挤困住的猪圈一样的地方,这里勉强算人住的。
除她和这位同胞之外,对面的床上还有两个女人,同样黄皮肤,粗略扫一眼,特征比较明显,应该分别为韩国人和日本人,也都醒着,各自缩在两侧的墙角里,害怕得谁也不敢说话。
方颂祺看回自己。原本来自困绑的束缚解开了,可能也是不希望把她们身、上绑出伤痕,她的手和脚上已经勒出了比较深的血痕,又痛又辣。
身边的人出声:“我姓姜,你可以喊我小姜姐,怎么称呼你方便?”
方颂祺闻声扭头:“小方。”
小姜姐分明看出她的困惑,低声告知:“我们四个应该是已经被同一个地方的买家看中,短暂在这里停留,接下来要被送过去。”
方颂祺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由此往前推测先前一个个被剥了衣服拍照,是在给她们上架销售吧?
…………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危险角落和不敢想象的罪恶行径,人口販卖便是其中一项超高产值的全球性黑色产业。
人贩子捕捉到“货物”后,通过某些渠道进行“验、货”、拍卖,全球销售。
方颂祺也不知道,自己被买去,是当x奴、和给人当老婆、拍摄涩情制品、割去qi官还是供人杀戮取乐。
空间完全封闭,只有门下面有个口子,用来像喂狗一样地每隔一阵子递饭菜和饮用水进来,装饭的器皿是泡沫餐盒,无法利用起来当武器。
她甚至无法根据送饭菜的时间来判断日子,因为其间的间隔每次不一样,并非严格按照一日三餐。
即便未来的命运尚未可知,当下方颂祺也不想让自己受罪,所以第一顿饭她吃了,毕竟从被掳走截止现在她什么东西都没吃过,一直在被打针、昏睡。
韩国姑娘和日本姑娘同样饿坏了,看她们吃饭时的动静,才感觉她们是活的。
她们现在都是买家的货,方颂祺不怕饭菜里下毒,只是琢磨着会有和针剂一样效果的东西掺在里面。
在又昏睡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地醒来后,别说方颂祺,大家伙儿全心知肚明。
屋里有监控,毋庸置疑——这点在日本姑娘试图撞墙自杀的时候得到验证。
人贩子进来得比狗都快,人高马大的欧洲人,捏住日本姑娘的后颈,拎小鸡一样拎起来。
饭菜里的药效不是瞎的,日本姑娘本就没多大力气,所以这一撞根本一点事儿也没有。
人贩子掀倒她在地上后,竟是拉开库子拉连,直接当着她们三个人的面,把日本姑娘给强了,完事后甚至站在那儿浇了她一脸尿,自然不带给她收拾的,垮着裤子就离开。
全程一句话没说,杀鸡儆猴的目的达到,俨然在告诉她们,不死是底线罢了,顺利送至买家手里之前,怎么弄她们随他们的便。
韩国姑娘强行捂住嘴不敢哭出声。
方颂祺亦忍不住抱住自己,抑制不住颤抖。
大概能确定,人家这恐怕是专业的贩人组织,一套熟练的流水工作,轻易惹不得。
认清现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不甘心,即便获救的几率微乎其微,也仍抱希望。
所以首先她得识时务,乖乖听话,要紧的是活着,直至真的绝望了,活不下去了,再另外谈。
是的……别怕……得这样……没错……
想了一下,方颂祺硬挤出几滴眼泪。
眼角余光扫过身边哭成泪人的小姜姐时,她心头则轻磕。
不知该标榜自己火眼金睛,还是小姜姐哭得太假,她瞧得分明,小姜姐的眼泪也是硬挤出来的。
察觉她的视线,小姜姐看过来。
方颂祺眨了眨眼。
小姜姐似乎不介意向她暴露她的假哭,也眨了眨眼。
方颂祺不动声色蹙眉,暗自对她的古怪留了个心眼。
小姜姐似乎想邦日本姑娘整理,碍于没有任何工具,诸如毛巾,不存在的,遂最后能做的,只是给日本姑娘穿好裤子,并低声安抚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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