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来我家的漂亮男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魏丛良
他长这么大,其实已经不问家里要钱了,买一幅画够他吃喝玩乐几月,没钱了在卖,一年一回,要是缺钱就一年两回。
画展开幕那天,来了很多人,大多都是顾桥的朋友,之前一次派对上阿拆也都见过,这回,顾桥就没给他介绍。
阿拆走在他身边,这一次他穿着得体,面容英俊,是圈子里的谈资,是时下新贵,谁都想和他搭讪几句,顾桥瞧着阿拆竟然比自己还能招蜂引蝶,心里吃味。
他三两步,抛下阿拆,走到角落,想着找酒喝,却想到今儿这里是不提供酒的,心里便更郁闷。
这时候,边上走上来了个人,是个女人,穿着黑色大衣,长到脚踝,长头发,皮肤很白,但年纪还是能看得出来,往顾桥走来时,顾桥嗅到了一股甜腻的香味,有些熟悉,却想不大起来是在哪里闻过。
顾桥往边上退了两步,那女人又上前一步,顾桥心下厌烦,转身就想躲开,却不料右臂一凉,接着就是刺痛,而后耳边传来尖叫,他都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身体就被搂进了一个怀抱里,硬邦邦的不怎么舒服,可却安心。
顾桥抬起眼,便看到阿拆惊慌失措的脸,阿拆捂着他受伤的手臂,一副快要哭的样子,顾桥忍着剧痛,扯开笑,“哭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阿拆深吸一口气,他抱着顾桥,保镖过来把那行凶的女人给挟制住了,抓着头发,抬起头,阿拆看到了女人的脸,他瞳孔收缩,嘴唇微微张开,无声的吐出两个字“妈妈”。
顾桥的目光从阿拆脸上挪开,放在那女人身上,他这会儿算是想起来了,那味道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这不就是他曾招过的妓,阿拆的养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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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桥心里觉得烦躁,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那把刺伤他的小刀也被送去检测,没什么大事,就是很普通的小刀。
可莫名其妙被扎了一刀,顾桥心里总之就是不爽的,再加上阿拆这会儿不在身边,他就愈加不悦了。
阿拆在警局里做笔录,弄完了之后去见他的养母,他们面对面坐着,养母面容憔悴,很难把她和之前那个姿容秀美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两人说了几句话,养母的神志恍惚,没多久就开始朝着阿拆破口大骂,说阿拆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她养他那么大,他为什么要离开她,他为什么不能爱一下她。
阿拆听了,心里觉得悲哀,虽然小的时候养母常常打他,那个时候他还不懂,为什么妈妈要打自己,为什么妈妈要这样对待自己,他学着忍耐,他试着去理解。
他把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想也许他就是个坏小孩,所以得不到爱。
而现在他才算明白,这根本不是爱。
这是占有欲,这是自私,这是病态,这是在伤害别人。
最后,阿拆对她说,“你刺伤顾桥这件事,我不会去插手,一切按照法律程序,等你出来,我会接你去疗养院,妈妈,你很感谢你当初把我捡回来,让我活下去,但我已经有了自己爱的人,他就是顾桥。”
阿拆回到家,推开门走进屋,便见顾桥懒洋洋的躺在地毯上,举着手机,莹莹的光落在他的脸上,听见阿拆进来的声响,头都没动一下,盯着屏幕,聚精会神的模样。
阿拆走到他身边,弯下身,直接把人给捞了起来,顾桥的身体僵硬,阿拆都没给他挣扎的机会,他人已经便抱到了沙发上,裹上毯子,盖得密不透风。
“你干嘛啊”顾桥语气不善。
“你手臂还疼吗”阿拆问他,顾桥翻了个白眼,“刚才疼得厉害,现在不疼了。”
阿拆心里很内疚,他觉得是自己让顾桥受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刀,虽然伤口很浅,但那小刀却好像扎进了他的心里一样。
“对不起。”他靠过去,抱着顾桥,顾桥没应,阿拆就静静抱着,过了会儿,顾桥只觉得肩膀那里酸疼,他动了动,就听到阿拆均匀的呼吸声,听着像是睡着了。
这都能睡着
你可是靠在我这个伤患身上啊
顾桥心里窝火,又有一大堆事情没搞明白,他听着阿拆略粗的呼吸声,忍了几秒,就硬是把他给摇醒了。
阿拆蹙着眉,就听顾桥问:“你那养母怎么了你和她到底怎么回事啊”
阿拆一愣,半睁着眼,缓缓抬起头,他看着顾桥,目光湿漉漉的,像只别丢下的小狗。
这样的目光,让顾桥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阿拆时,那像是在夏天,阿拆还没长那么高,胆子也没那么大,畏畏缩缩的跟在结账队伍前,因为钱不够了,脸色变了变,像是落在水中慌张的蝴蝶翅膀挣扎,顾桥没忍住,捡起了那只蝴蝶。
阿拆没有选择隐瞒,侧趴在顾桥的腿上,头发毛茸茸的,像只温顺的大狗。
声音闷闷传来,他把自己的生活袒露在顾桥面前,从能记事起,好的坏的,通通都说给了顾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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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桥是不习惯后悔的,而现在,他却后悔自己曾与阿拆养母做过那档子事,特别是当他看到阿拆的脸时,一种对自己曾经的厌烦感油然而生。
他把阿拆推开,跑下了沙发,阿拆坐了起来,看着顾桥拿了烟,跑去了阳台。
阿拆紧跟过去,顾桥回头看他,指间夹着烟,他抽了一口,阿拆眼巴巴的看着他,顾桥心里不是滋味了。
那天晚上,顾桥拉着阿拆做了好久,他们从浴缸里出来,又来到床上,他没让阿拆戴套,最后让他射在了自己里面,拔出来的时候,白色的浊液溢出,顾桥站了起来,走动时,大腿根缓缓淌下白色液体。
弄得那么累,洗了澡平躺在床上,可顾桥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阿拆侧躺在他的身边,他以前习惯了一个人睡,不喜欢身边有人,但阿拆喜欢和他睡一块,顾桥被他磨得没脾气了,后来就同意了。
这会儿睡着,阿拆那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肚子上。
这小孩睡觉喜欢抱人,刚开始的时候胆子还小,规规矩矩的躺着跟个伟人似得,后来就不行了,睡到半夜,顾桥总会觉得被什么东西沉沉压着,醒来一看就是阿拆。
习惯这玩意儿也忒吓人了,顾桥这会儿恍恍惚惚的想着,突然就发现,他已经习惯了身边睡着阿拆,也习惯了早晨
一直来我家的漂亮男人 分卷阅读11
被阿拆拉起来去吃他做的早餐,爱上了居家生活,觉得周末窝在家里看电影也不错,喜欢上了大雪天,因为这个冬天很暖和,因为有阿拆暖着他。
顾桥把与阿拆相处的日子一点点的想来,他发现,原来阿拆早就潜移默化进入了他的生活里。
这么想着,顾桥心里竟然只觉得惶然,他坐了起来,窗外的月光像是绸缎,慢条斯理的跌进室内,隔着浅浅的光,顾桥打量着阿拆,他的神色一点点的变化着,犹豫优柔最终成了如月色一般的冷。
他不想要这习惯,因为他知道,给予这些习惯的人,终有一日会厌倦会不耐,会丢下自己,而他又将是一个人,在无助寂寞中醉生梦死。
第二日,阿拆醒来,没有见到顾桥,他有些讶异,这还是第一次,顾桥比他醒得早。
阿拆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突然愣住了。
顾桥坐在沙发上,脚边放着一个行李箱,他听见动静,扭头看向阿拆,阿拆朝他走来,顾桥抱着手臂慢慢站起来,他不再笑了,嘴角拉直,眼里光也都一并拢进了睫毛里,他看着阿拆,他说:“我要去一个南部的小岛避冬,大概的两个多月。”
阿拆一愣,随即道:“两个月我不知道学校能不能放两个月的假期,不过我专业课成绩还不错,我可以”
“我不和你去。”顾桥出声打断,他对阿拆说:“我约了别人一块,你在这里收拾一下,就搬走吧。”
阿拆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顾桥朝阿拆昂起头,嘴唇微微翕动,阿拆看到他说,“我不想玩了。”
阿拆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顾桥拉着行李,走到了大门口,在他丢下那句话后,他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留给阿拆。
阿拆知道,顾桥他说,他不想玩了,就是真的烦了厌了。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突然,是他做错了什么事吗是不是因为养母的缘故,还是因为易家,还是因他那不磊落的童年。
阿拆茫然的想着,眼泪无声无息的掉了下来,他觉得心好疼,他眼巴巴的,把他的满腔真心捧在了顾桥眼前,可顾桥却看都不愿看一眼。
这一刻,他好羡慕顾桥,羡慕这个人的没心没肺,渴望自己也能够像他那般,什么事都不在乎,爱过无数人,却没有一个人能留在他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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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小岛,阳光旭丽,顾桥躺在甲板上,浑身犯懒,光晒得他睁不开眼,顾桥觉得口渴,翻了个身,哑着声音随口叫出了阿拆,他刚发出声音,整个人就愣住了,这时候,边上的人贴了上来,把酒递到他嘴边,叫着他的名字,喂给他酒。
酒水呛进了喉咙里,顾桥皱起眉,猛地把人推开,他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差,对方也被吓了一跳,酒杯掉落,玻璃碎开,溅在了顾桥脚背上,划开一道口子。
顾桥看着脚背上的伤,再看向对方,那人都被吓傻了,顾桥厌烦的皱皱眉,也没管伤口,丢下一句“不要来烦我”,便径直朝船舱里走去。
没人来烦他,是他自己在烦自己。
他自己拿着纸巾按住伤口,随意弄了一下,看着血不流了,就不管他了,趴在床上,船有些微晃,这地方太无聊了,除了暖和点,根本没什么好玩的,没意思透了。
顾桥有些后悔了,后悔说走就走,怎么着也该制定个计划,策划个好玩些的航线,他拉起被子,蒙住脑袋,缩在被子洞里嚎了一声。
本来说是要在南部避冬,因为实在是没意思,刚到小岛上,还没呆够两天,顾桥便买了去拉斯维加斯的机票,就他一个人,在那边玩了好几个通宵,把之前卖画的钱都花完了,顾桥才尽兴,喝得酩酊大醉,晃晃悠悠的回到酒店。
喝酒了开始嚎哭,嚎哭完了又睡了个昏天黑地,饥肠辘辘的醒来下楼随便吃点东西,瞧他那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失恋了。
可明明是他把人给甩了,把那个心心念念只有他的好阿拆给丢了,他为什么还要哭
谁明白,谁能明白
有一日醒来,顾桥接到了他父亲的电话,顾父问他在哪里
顾桥慢半拍,幽幽道:“在酒店。”
顾父略微沉默,接着又说:“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我和你大哥打算和易氏合作,你过来吃个饭,顺便帮我和易家那位好好说些话,争取把这个项目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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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顾桥刚从暖和的地方回来,穿着还维持着热带风情,短袖大裤衩走在一堆棉袄大衣中,实在是显眼。
他也不想这样,只是没带厚衣服,想穿也穿不了。
坐在首都机场内的座椅上,叫人来接自己。
顾父约了易氏饭局,说是谈合作的事,易拆带着两个经理人过来,他不怎么说话,饭桌上全程都是经理人犀利问答,新能源对公司的资质要求很高。
顾家在实体业做的还可以,但在这一块却没多少经验,顾父显然是摸不着头脑,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他的脸色也慢慢变黑了。
顾桥大哥也拉长了脸,暗地里问顾父,这易拆真的是顾桥朋友怎么那么不近人情
顾父一言不发,抿直了嘴,皱着眉头,看向坐在两个经理人旁边面无表情的易拆。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声响有些大,顾桥朝里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啊,航班延迟了。”
顾桥看着吊儿郎当的,一走进屋,就把外头裹着的大棉袄给脱了,这外套是刚才从接他的人身上给扒下来的,穿的不舒服。
他脱了衣服,里头就是t恤大裤衩,大腿又细又白,一屁股坐在他大哥身边,顾父瞧着他那样子,瞪着眼看他,“你这穿的什么衣服,不像话。”
“刚下飞机,来不及换啊。”顾桥一派无所谓,只是被父亲训斥时,目光往阿拆那扫了一眼。
如今的圈内新贵也看着顾桥,只是往日深情都藏了起来,像每个拥有庞大家业的圈内人一般,看不出心思。
小狗还真的长大了,顾桥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
顾父大约是实在看不惯顾桥那样子,又说了几句,顾桥实在是烦,一下子站了起来,嘴角扯开笑,“知道了知道了,既然看不惯,我走行了吧。”
他说着就往外走,顾父看着他的背影,实在是后悔,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把这祸害给叫来了。
一点用都没,还丢人现眼。
顾桥到了外头,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外套丢在了包房里,也不可能再去拿了,他抱着手臂皱着眉头,慢吞吞走到了走廊一头。
他靠在墙边上,捏着手机看着通讯录,打算再坑个人来接自己,可看了一圈,目光还是溜到了最上头的“阿拆”两字。
妈的,偏偏是a开头,这也太醒目了吧。
顾桥琢磨着,也是犯贱,手指点着“阿拆”两字,拨通了。
铃声响了两下,那头便接了,顾桥翘起嘴角,可连个“阿”都还没说呢,对方就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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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桥睁大眼,看着被挂断了的电话,惊讶了。
阿拆挂了他电话
顾桥蹙起了眉,又打了过去,铃声响了很久,迟迟未接,他有些恼怒了,抬起头站直了身子,突然一愣。
那个挂了他电话的小崽子就站在他跟前,垂下眼,睫毛簇拥在一起,看不出眼里的情绪。
他伸出手放在顾桥肩上,应该是没有用力,可顾桥却觉得肩头一沉,他不禁往后一缩,后背紧贴着墙壁,他呆看着阿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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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穿上。”
阿拆把顾桥丢在包房里的衣服递给了他,顾桥接过衣服披上,低声说了句谢谢。
阿拆听着他生疏的语气,身体顿了顿,他错开顾桥的脸看向他身后的墙壁,轻声说道:“你父亲要和易家合作,顾桥你觉得我该不该答应”
顾桥一愣,他说:“关我什么事”
他本就厌烦父亲拿他用作套易家近乎,这会儿听阿拆问起,就更烦躁,他推着阿拆的手想要走,可这易拆的力气大到吓人,顾桥折腾了几下都没挣开。
“你要做什么还不松开手。”
阿拆还能记得第一次见到顾桥时,他对自己笑,那是阿拆见过的最漂亮的笑容,像是白鹭,跃过天际,见过他不曾见过的蓝。
他小心翼翼地喜欢着,讨好着,可却离顾桥越来越远,阿拆瞧着这人,想着,这人心肠真硬。
他心里笑了一声,幽幽问道:“顾桥,我连被你利用的价值都没了吗”
顾桥还是那句话,“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阿拆缓缓松手了,他看着顾桥,神色渐暗,对顾桥,也许就不该去讨好,百转千回的柔情在他这里一文不值。
顾桥见他终于松手,立刻推开阿拆的肩膀,阿拆身体后跄,却在下一秒狠狠抓住顾桥的手,顾桥被他再一次推到了墙角,大腿嵌入顾桥两腿之间。
顾桥只觉得眼前一暗,阿拆咬住了他的下唇,用了些力气。
顾桥吃痛,张嘴要骂,阿拆的舌抵在他的齿缝间深入。
顾桥被他强吻,又惊又怒,他紧闭着唇,不肯与他接吻,阿拆却捏着顾桥的两颊,逼迫他张开嘴,顾桥呜呜叫着,直到透不过来气时,阿拆才松开了他。
一吻之后,顾桥胸膛起伏,阿拆撩开他的乱发,动作很温柔。
他说:“其实我已经答应你父亲了,但我有条件,就是由你到我们公司来跟进这个项目。”
顾桥惊讶地看着阿拆,只见往日在他面前温柔腼腆的少年,眉头舒展,嘴角含着一抹笑,那笑容让顾桥莫名熟悉,他听阿拆说:“顾桥你现在算是我的下属了。”
阿拆捏着他的脸,指腹轻蹭,只是短短一下,他松手,后退,离开半步之外,转身,不再看一眼。
顾桥吞咽唾沫,看着阿拆背影。
那一刹那,他的心跳得飞快,他抬起手,捂着嘴唇,下唇生疼,他蹙眉低头,看着指尖,沾上了些微血迹。
他扯开嘴角,心想着,养的小狗还会咬人了,让他去做下属看谁治的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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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桥莫名其妙的被封了个差事,当然是不愿意的,跑去他爹那里闹了一通,碰了一鼻子灰回来了。
他大哥倒是对顾桥接手这个项目有些异议,他不觉得顾桥有这能力,这一回倒是难得的站在顾桥这边,可惜了易拆说了,就得顾桥来接手,他们顾家人不愿意也没法子。
隔了几日,顾桥就被踹了过去,他想着不去,顾父就找人来封了他的画廊,那画廊早前是顾父投资的,他用这个威胁顾桥,顾桥没法子了。
到了易氏,作为一个项目总管,顾桥看着有名有份,可他什么都不会,过去了就是干坐着,对着电脑玩了会儿游戏。
顾桥在易氏的大楼里坐了几天办公室,这几天,就他和电脑对视,偶尔有人来让他签个字,也没见到阿拆。
隔了几天,顾桥接到通知,说是要和易总他们一块去顾家研制新能源的厂区考察一番。
新能源这玩意儿不好碰,顾家好不容易拿到了研发许可,又投资了不少钱特地建设了个厂区,专门用来搞这东西,看得出来是真下血本了。
顾桥是第一次去他们自家的这个厂区,一行人到了门口,换上专门的防护服,顾桥戴上面罩,往里走去。
易拆他们走在最前头,顾桥懒懒散散的跟在后面。
他们在几个车间外观察了一圈,有人来问他觉得怎么样,顾桥什么都不会说,只是点着头,茫茫然然的说好。
阿拆就站定在不远处,听见他们在说话,就朝他那看了一眼。
又走进去了几个,顾桥实在是累,又觉得不舒服,就提前说要出去。
他是顾家的小少爷,没人敢置喙,找了个人带他出去,顾桥走到了外头,总算是把那一层防护服脱了,摘了面罩,顾桥大口大口喘气,在外面也没歇息多久,突然听到了警铃声。
顾桥心里一跳,猛地站了起来,边上有人在喊,“快叫人过来,b2车间那边有气体泄漏。”
“b2那不是易总他们的位置吗”
这两句话太过恐怖了,顾桥站在原地,茫然的看着那扇禁闭的大门,他刚从里面出来,而阿拆还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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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拆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了,觉得脑袋沉,睁开眼,房间里没别人,灯光昏昏暗暗,像极了他小时候蜗居的小房间。
又是些不好的记忆,听说年幼时那些深刻的记忆会伴随着人一生,不管是快乐还是悲伤也好,在某个时间,只要找到相似的,便会想起。
就像此刻,光是这片昏暗的光景,就让阿拆回忆起了幼年时的逼仄。
他的后脑勺陷在软枕里,心情不觉得好,只是觉得疲惫,他有些累,也有点心灰意懒。
顾家的人都站在病房外等着,工厂气体泄露,这不是小事,顾家投入了那么多资金,不能就因为这件事打水漂。
可是,易拆现在还没醒,易家的人看护着,不让任何人进去,顾父入门无法,在外面急得原地打转。
顾桥靠在墙上,发丝垂下,白炽灯管里的光跌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色苍白,平素鲜红的唇也失了色彩,睫毛在眼窝下拓下两抹黛色。
顾父走到他跟前,拉住了顾桥的胳膊,他凑近,压低声音,“你和易拆一块去的工厂,怎么你没事,他反倒出事了。”
顾桥闻言,抬起头看着顾父,睫毛蒲扇,像是断翅的蝴蝶。
他轻声道:“是我偷懒,早一些出来的。”
顾父紧皱眉头,他那顾大哥也走了过来,抓着顾桥另一只手,语气愤慨,“我就知道,托你做的事,总是不好的,你现在没事,易拆出事了,而且还在我们的工厂里,你让我们怎么办”
顾桥两只手臂被抓的生疼,他茫然不知所措,满心想着都是阿拆被人从那里面抬出来的样子。
他从未见过阿拆这般,他跑过去时,阿拆已经半昏迷了,顾桥跪在地上看他,阿拆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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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虚弱的睁开眼,眼睛却生疼,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虚影。
他嘴里唤着“顾桥”,他发不出声音,只有嘴唇翕动,也只有顾桥能看得懂。
之后,救护车就到了,顾桥被人推开,阿拆被抬进了车里,顾桥却还是保持着刚才的跪姿,他抬起头,眼皮稍动,一滴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那感觉委实让人难受,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也能因为别人而掉眼泪,他也不曾想过,那个人是阿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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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气体泄露这事,易氏终止了与顾家的合作,且因为是顾家单方面的失责,他们还需要进行赔偿一笔不小的金额。
这两日顾父和他的长子为这事都急红了眼,嘴上长了一圈燎泡,顾家前段时间就曾在东郊的那块地皮上投资了一笔资金,却因为政府规定,那片地区不能做任何商业开发,这就成了一块废地,他们在新能源这个项目上投下了那么多钱,还是去银行抵押资产得来的,本想靠这个项目翻身,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顾父心里想着还是先前过年时,易拆来家里接顾桥,顾桥说这是他男朋友。
既然是男朋友,不管顾桥这小子说没说分手,总该是有情分在,他想着让顾桥去求情,但顾桥却拉不下这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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