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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皇贵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没有脚的小鸟
然而胤禛虽然屡试屡败,但是却从未灰心。
刚刚在乾清宫中,胤禛受命详查江南科考案的时候,胤禛便很想开口请康熙开恩将胤祥放出来。即便仍旧不给胤祥差事,至少还可以让胤祥回府好好休养。否则,若是再耽搁一个寒冷的冬天,胤祥的腿只怕就要废了。
胤禛虽然心急此事,但却并不鲁莽。他深知当着诸位兄弟,尤其是太子胤礽的面前,的确不是为胤祥求情的好时机。因此,他才勉强按捺住心中的焦急,静待更为适合的时机再为胤祥向康熙求情。
然而刚刚在永和宫中,胤禛望着身旁空空的座位,忽然便是一阵心酸。除了与他同父同母的十四弟胤祯以外,便是胤祥与他最为亲近。因此胤禛故意借口王府中有事先走了一会儿,打算前往乾清宫求见康熙为胤祥求情。
胤禛刚刚走到乾清宫门口,却惊讶的看见康熙竟然带着三五位宫人从宫门走出。
胤禛微微一愣,正欲上前见礼之时,却见康熙微笑着走向一个刚刚停稳的宫轿,亲自伸手从宫轿中扶出一位女子。
胤禛身子猛然一僵,发现那位姿容出众、恍若谪仙的女子正是自己近来努力想要忘记的女子年兮兰。
年兮兰见到康熙,只是微微弯了弯膝盖行了一个半福礼,而后便娇嗔的问道:“皇上怎么亲自到乾清宫外来接妾身?若是让后宫的其他姐妹们见了,又该说妾身恃宠而骄了!”
“朕知道你这个小丫头一向惫懒得紧,如今有了身子,越发得过且过,害怕麻烦,只恨不得成天窝在寝殿里猫冬。朕虽然命李德全嘱咐了你许多好话,但焉知你不会借故推脱?因此,朕决定亲自来看看,你可有乖乖听朕的话,将自己穿得暖和一些才出门。”
康熙一边说,一边伸手握了握年兮兰柔嫩的小手,因为手上的温暖满意的点了点头,“算你这个小丫头还算听话。否则朕一定要好好罚你!”
康熙脸上那抹温暖的笑意与宠溺的话语,令胤禛心中狠狠一震。胤禛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康熙露出这种温柔宠溺的神情。
胤禛见年兮兰满含情意的凝望着康熙,莹白如玉的脸颊染上两朵羞赧的红霞,竟是不由自主的拧紧了双眉,紧抿着双唇、阴沉着面容,不知其所想。
☆、第30章 ,请支持哦o〔n_n〕o
胤禛望着康熙亲密的牵着年兮兰的手,两人边说边笑的走入乾清宫,不由得眼神微微一暗,迟疑片刻,终是转身离去。
胤禛并未直接出宫,而是去了养蜂夹道看望胤祥。
虽然没有康熙的旨意,胤禛无法进入养蜂夹道与胤祥见面,但是却拿出不少银子交给了看守胤祥的侍卫与宫人,嘱咐他们给胤祥换些厚实的被褥,再添几件新制的冬衣。
那些看守胤祥的侍卫们收了银子,顿时觉得胤禛这位冷面王爷多了几分和蔼可亲,满脸笑容的对胤禛说道:“王爷对十三阿哥果然兄弟情深。奴才们看在眼中,也觉得非常感动!况且自从十三阿哥被禁足于此,就数王爷来的次数最多。”
“王爷放心便是,十三阿哥近来身子骨还算不错,腿疼得也略差了一些,只是看着心情似乎不太好。奴才们五六日前就已经为十三阿哥换上了厚实的被褥与保暖的棉袍。等会儿奴才们再去寻些无烟的好炭送进去,保证不让十三阿哥受半点儿委屈!”
胤禛听了侍卫们的解释,脸上忧虑之色未散,却依然开口道:“如此甚好。有劳几位好生照看十三阿哥。只要十三阿哥平安无恙,本王自然不会短了几位的好处。”
对于嫉恶如仇的胤禛而言,一向对贪污贿赂之事深恶痛绝,然而为了自幼年起便与他手足情深的十三弟胤祥,胤禛发现原来自己竟也可以将这些贿赂之事做的得心应手。
胤禛抬头望了望周围荒凉的景色,想到文武双全、忠肝义胆的胤祥竟然被剥夺自由,囚禁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便觉得心痛万分。
胤禛想起刚刚侍卫的回话,幽暗的凤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讽刺。
那帮阿谀奉承的奴才们竟以为给胤祥换上些过冬的棉被与冬衣,再添上一些好炭,就算是不让胤祥受到半点儿委屈了?
他的十三弟原本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本应该是自由翱翔于天际的雄鹰,却被生生折断了羽翼,屈辱的关在此处。此事对十三弟而言,可不正是天大的委屈么!
胤禛正沉浸于往事之中思绪万千,忽然感觉脸上一阵冰凉。胤禛随手一摸,竟然摸到一手冰凉的湿意。
胤禛愣愣的望着手上大片的雪花迅速在自己温热的掌心中融化成带着寒意的雪水,竟然从心底深处泛出一丝冷意。
胤禛抬起头,望着周围不知何时开始下起的鹅毛大雪,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原本便烦躁的心绪愈加阴郁起来。
相对于胤禛此时冰冷烦躁的心绪,温暖如春的乾清宫内却是一片情意绵绵、其乐融融的祥和之态。
康熙自从听了李德全的回禀,得知年兮兰竟然与他心有灵犀,也打算吃火锅以后,面上便一直带着愉悦的浅笑,眉宇间一扫由于江南科考案带来的阴郁之气,饶有兴致的坐在年兮兰的身旁看着她用膳,并且时不时的亲自动手为她布菜。
年兮兰开始的时候颇有些不安,然而婉言拒绝了几次之后,却发现康熙丝毫不为所动。康熙为了安抚年兮兰,甚至直接将殿内侍奉的宫人们尽数打发了出去。
年兮兰侍奉康熙也有些时日了,自然也发现了康熙唯我独尊、固执霸道的大男人脾气。见殿内已无旁人,年兮兰也便不再推拒,任由康熙为她盛汤布菜、侍候她用膳,却不忘时而向康熙投去一抹娇羞与喜悦的目光,既恰到好处的向康熙表达了自己的感恩之情,又不忘对康熙传情达意。
许是吃了热锅子的缘故,年兮兰白皙的双颊泛起诱人的粉红,粉嫩的唇瓣沾着浅褐色的酱汁,看得康熙一阵心动。
年兮兰被康熙灼热的目光盯着,也觉得脸颊有些发热起来。
年兮兰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心不在焉的将一块康熙刚刚夹给她的冻豆腐直接放入口中,刚刚咬了一口便被里面的热汤烫了舌头。
年兮兰啊的一声惊呼,捂着嘴巴跳了起来,却不愿当着康熙的面前失礼的将口中的豆腐直接吐出来,清澈的双眼霎时间雾气弥漫,那副既疼的要命又万分委屈的小模样顿时令康熙心疼不已。
康熙也焦急的站起身子,将年兮兰揽入怀中,担心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烫着舌头了?你这傻丫头,吃刚刚煮好的冻豆腐竟也不知吹一吹,直接就往嘴里送!赶快吐出来,若是直接咽下去会伤了脾胃!”
康熙一边说,一边动手去掰年兮兰的下巴。年兮兰又羞又恼,扭着身子不住的挣扎,说什么也不肯将嘴张开。
康熙见年兮兰这幅执拗的模样,只觉得又是生气、又是好笑,竟然干脆扣住年兮兰的后脑,拉开年兮兰捂在嘴上的双手,低下头来直接吻住了年兮兰紧抿的嘴唇。
年兮兰万万没有想到康熙会有此举动,不由得惊愕的瞪大了双眼。康熙衬年兮兰失神之际,有力的舌头强势的挑开年兮兰紧闭的双唇,利落的将年兮兰嘴里的半块豆腐卷入了自己的口中。
康熙微微松开年兮兰,细嚼慢咽的将口中的半块豆腐咽下,精致的凤眼中满是揶揄的笑意,锐利的视线缓缓扫过年兮兰惊讶的双眼、微启的双唇以及不住起伏的胸膛,低声轻笑道:“的确是,很热啊……”
年兮兰一张明丽的俏脸仿若火烧,嗔怪的瞪了康熙一眼,直着脖子直接将口里剩下的半块豆腐吞下肚子,顿时惹来康熙一阵愉悦的笑声。
康熙被年兮兰薄怒微嗔的模样惹得越发动了情,竟然干脆将年兮兰打横抱起,放到窗边的美人榻上,随后俯下身子拥着年兮兰,轻柔绵密的吻点点落在年兮兰白皙的额头、黛眉、琼鼻、脸颊之上,最后重新缠绵的吻上了年兮兰柔嫩的双唇。
虽然康熙因为年兮兰身上的馨香越发动情,然而却始终小心的支撑起自己的身子,仔细的护住年兮兰腹中的宝贝。
年兮兰感觉到康熙动情的身子与炙热的呼吸,不禁有些不安起来,生怕康熙像以第一次那样不顾她身体不适,硬要让她侍寝。
年兮兰双手抵在康熙胸前,轻轻推拒着,黛眉微蹙,一双盈盈水目可怜兮兮的望着康熙,轻声恳求道:“请皇上怜惜,妾身有孕未满三个月,不宜为皇上侍寝……”
康熙轻笑着摇了摇头,又用力吻了吻年兮兰的唇瓣才扶着她坐起身子,“朕虽然很是想念你那娇美的身子,但却还不至于勉强你在此时服侍朕。况且,你腹中的孩儿也是朕期盼的宝贝。朕娇宠她都来不及,又如何舍得伤害她!”
年兮兰听到康熙的承诺,渐渐放下心来。想起康熙近来的转变,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康熙牵着年兮兰的手走回桌边,拿起银箸夹起一块刚刚煮好的冻豆腐放入年兮兰面前的碗碟中,眉头微调揶揄的轻笑道:“朕还想要再吃半块热热的豆腐……”





盛宠皇贵妃 第15节
守在殿外的李德全听见殿内时而传出康熙开怀的笑声,也跟着勾起唇角,对于深受康熙宠爱的年兮兰越发敬重了几分。
李德全暗讨这位年小主刚刚进宫便深受皇上宠爱,未及侍寝便被册封为贵人,又得了一个如此尊贵的封号;怀有身孕后又被皇上晋封为熙嫔,短短三个月便贵为一宫主位。倘若熙嫔娘娘的肚子再争些气,为皇上诞育一对龙凤胎,只怕皇上大喜之下,更会将熙嫔娘娘直接封妃了!
李德全正琢磨着如何讨好年兮兰的时候,却见敬事房的小太监托着放有绿头牌的托盘匆匆而来。
李德全毫不客气的将那名面生的小太监拦下,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谁?原先是在哪个宫房侍奉的?瞧着倒是眼生得很……今天怎么是你送绿头牌过来?小钱子和小许子呢?”
那名小太监连忙弓着身子回答道:“奴才冯喜,原先在尚膳监侍奉,三日前才被调到敬事房。今儿小钱子不当职,小许子又染了风寒,因此徐公公才命奴才代替小许子,送绿头牌到乾清宫恭请皇上点选。”
李德全冷笑一声,“竟然派遣刚刚调到敬事房的小太监来乾清宫办差,这徐公公到底是有年纪的人了,莫不是老糊涂了吧!”
冯喜身子一抖,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尽量低着头,躲避着李德全审视的目光。
李德全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皇上现在正在忙着呢,哪里有翻牌子的心思。你暂且先回去吧,过两个时辰再来。”
冯喜面露难色,怯懦的说道:“徐公公刚刚特意吩咐奴才,皇上翻了牌子以后,还要赶紧前往景仁宫向贵妃娘娘回话。徐公公还说皇上近些日子都没有翻牌子,贵妃娘娘已经为此事动了怒,十分担心皇上的龙体……”
李德全原打算先将冯喜打发走,然后再寻个适当的时机问问皇上的意思。李德全猜测,按照皇上对熙嫔娘娘的宠爱,八成是不打算招其他妃嫔侍寝的。等探明了皇上的心意,然后再将皇上的意思告知敬事房。如此一来,既不会打扰皇上与熙嫔娘娘用膳的兴致,也可以将差事办得妥妥帖帖,岂不两全其美?
然而从冯喜语焉不详的回答中,李德全却敏锐的嗅到了嫉妒与算计的味道。李德全原本便对时刻端着架子的佟贵妃颇为不喜,见康熙近来也渐渐疏远了佟贵妃,李德全便越发将佟贵妃看低了几分。
此时见冯喜一幅纠缠不休、定要将绿头牌送进乾清宫的架势,李德全忽然冷笑一声,也不再多做解释,直接对冯喜说道:“皇上刚才将殿内侍奉的宫人们尽数打发了出来,想是不想被人打搅。你最好还是在殿外禀告一声,若是皇上允许,你再进去,以免触怒圣颜,糊里糊涂的丢了小命!”
冯喜抖了抖,心里也有些惧怕。然而想到佟贵妃的叮嘱以及对他许下的好处,又勉强打起精神来,竟然未听李德全的劝告,便直接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小顺子急红了眼,正欲伸手将冯喜拉出来,却被李德全挡住了手臂。
小顺子微微一愣,压低声音询问道:“倘若就这样让冯喜闯进去,必然惹得皇上雷霆震怒,若是牵连了咱们,可如何是好?”
李德全冷笑道:“有人一心想要找死,拦都拦不住,又能如何?既然冯喜搬出了佟贵妃,咱们做奴才的又岂敢执意阻拦?皇上的怒火,自然要有人来承受,但这个人,绝对不是咱们!”
☆、第31章 ,请支持哦o〔n_n〕o
这边康熙正轻声细语的哄着年兮兰多用一些菜肴,忽然见冯喜没头没脑的闯了进来,立时沉下脸色,又见他的手中竟然捧着绿头牌,顿时怒不可遏。
康熙双眉一竖,厉声斥责道:“谁准许你私自闯进来的?还不赶快给朕滚出去!”
冯喜心中惧怕不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却仍是大着胆子将绿头牌高举过头顶,颤抖着声音禀报道:“奴才……恭请皇上翻牌子……”
“放肆!”康熙恨得咬牙切齿,转头又见刚刚还笑颜如花的年兮兰已经敛了笑容,蹙着秀眉,咬着嘴唇低头不语。
康熙越发恼火,几步上前抬起脚狠狠踹在冯喜的肩膀上,顿时将他踢倒在地,托盘上的绿头牌顿时散落一地。
冯喜不敢呼痛,赶忙挣扎着起身跪好,不住的低声恳求道:“奴才该死,请皇上饶命!奴才该死,请皇上饶命!”
听见康熙震怒的责骂声,李德全连忙快步奔进殿内,跪倒在康熙面前请罪道:“奴才该死,未能及时拦住冯喜,让他冒冒失失的闯入殿内惊了圣驾,奴才甘愿领罚!”
康熙冷哼一声,挑眉道;“朕不信你这位内廷总管,竟然连区区一个敬事房的小太监都拦不住!究竟是怎么回事,赶快如实道来。”
李德全又接连向康熙磕了三个头,恭敬的告了罪,才道出事情始末。却只是一五一十的将刚刚在殿外发生之事向康熙复述了一遍,并未有任何篡改或删减。
李德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康熙的脸色,见康熙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锐利的凤眼中溢满了不屑与厌恶,李德全心中一喜,面上却诚恳的告罪道:“奴才听闻是贵妃娘娘的意思,也便未敢执意阻拦。然而奴才万万没有想到冯喜竟敢未经皇上准许便闯入殿内,惊扰了皇上与熙嫔娘娘,是奴才办差不力!”
康熙闻言冷笑连连,对冯喜怒道:“你只记得佟贵妃的懿旨不可违背,朕的口谕便可以置之不顾!竟然胆敢私闯乾清宫,真真是好大的胆子!”
康熙微微眯起双眼,深邃的眼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杀意。
原本按照康熙的脾气,冯喜闯下如此大祸,康熙绝对不会让此人继续活下去,必会直接下令杖毙了事。
然而此时,康熙侧头看着垂首不语、眼含愁绪的年兮兰,勉强压下心头怒火,暗讨自己想要处置这个奴才,什么时候都可以,倒也不必急于一时,倒是给年氏留下自己无情弑杀的错觉,反倒不美。更何况,年氏年纪尚轻且刚刚怀有身孕,若是吓坏了她,惹得她动了胎气,自己岂不是要后悔莫及!
想到此处,康熙只是命人将冯喜拖了下去,以冲撞圣驾为由打入慎刑司,却并未当场要了冯喜的性命。
康熙对李德全挥了挥手,李德全连忙知情识趣的退出殿外。
见殿内已无旁人,康熙便将年兮兰揽入怀中,抱她坐在自己腿上,轻轻拍着年兮兰的后背,以示安抚。
年兮兰抬头望了康熙一眼,轻声说道:“虽然刚刚的那个小太监不该鲁莽的闯入殿中惊了圣驾,然而他毕竟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若是他因此而失掉性命,倒也十分可怜。皇上可否饶他一条性命,打发的远远的也便是了。权当是……为即将出生的孩子祈福吧……”
康熙愕然片刻,随即浅笑道:“既然你开口为他求情,朕就饶他一条性命又有何妨?”
年兮兰心中一震,忽然发现或许康熙对于她的在意要比她自己认为的还要多一些。
事实上,年兮兰心中对于敬事房小太监冯喜的死活并不在意。而她刚刚之所以要为冯喜向康熙求情,主要是想要看一看在康熙心中究竟将她与腹中的孩子置于怎样的地位。
年兮兰凭借前一世的教训以及过世后灵魂在紫禁城中飘荡百余年的经验,早已看出冯喜之所以甘冒性命危险闯入乾清宫内,宁愿冲撞圣驾也要将绿头牌送入殿中,必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与安排。倘若让他现在被盛怒的康熙直接杀了,倒是让他背后的主谋得了意,既达到了目的,又免去了灭口的麻烦。
年兮兰虽然没有找其他妃嫔麻烦的兴致,然而若是有人胆敢算计她与腹中的孩子,她必定要狠狠反击,直到将对手彻底击败,再无还击之力为止。
前世惨痛的经历与灵魂在紫禁城中飘荡百余年的经验早已经教会了年兮兰一个虽然残忍却无比真实的道理,后宫之中,除了赢,就是输,绝对不可能有平手一说。倘若心存侥幸、步步退让以求偏安一隅,最后便只能一败涂地,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只怕到了那个时候,即便她想要跪着卑微的求一个可供生存的一席之地,其他妃嫔都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而年兮兰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骨子里都有着无法抛弃的傲骨。若是被逼到绝处,她宁愿拼尽全力放手一搏,甚至与对手同归于尽,也不愿如同蝼蚁一般过着任人践踏、毫无尊严的生活。
原本,已经死过一次的年兮兰并不惧怕死亡,然而当她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她开始有些害怕了。
当年兮兰意识到腹中的小生命要依附着她的生命与守护才能平安降生、渐渐长大,年兮兰知道她在孩子长大成人、有能力保护自己以前,她必须处处小心、步步为营,她必须竭尽全力守住康熙的宠爱,才能让自己和未来的孩子们不仅能在风云变幻、步步惊心的后宫之中活下去,还可以比其他人活的更好一些。
毕竟,按照清宫里的规矩,小阿哥与小格格在长大成人以前是子以母贵,而后等他们长大成人、有了封号爵位以后,才是母以子贵。
康熙如今已有众多儿女,且已有多位成年皇子。倘若是普通妃嫔生下的孩子,必然不会引起多少康熙的注意。相比之下,宠妃所生的孩子也许会受到康熙更多的宠爱与重视。
因此,年兮兰必须争宠。即使是在怀有身孕不能服侍康熙的这段期间,她也不能任由康熙将心思转到其他妃嫔的身上,渐渐将她们母子遗忘。
然而争宠吃醋也要有技巧与分寸,就如同撒娇与撒泼虽然只有一字之差,然而意义却相距甚远。
见年兮兰低垂着头沉默不语,康熙伸手抬起年兮兰小巧的下巴,柔声道:“既然朕已经如你所愿放过了那个小太监,你可不许再暗自生气,小心惹得腹中的孩儿也跟着你不开心……”
年兮兰扭着身子,喃喃低语道:“妾身才没有生气呢!妾身只是觉得贵妃娘娘的担忧也有着几分道理。妾身刚刚已经吃饱了,也是时候该回翊坤宫去了……皇上政务繁忙,妾身就不留在乾清宫打扰皇上了……”
康熙低声轻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年兮兰柔嫩的脸颊,指了指窗外道:“如今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刺骨的北风又刮得正紧,朕如何放心让你在此时回翊坤宫去?下雪天留客。看来,上天都能体谅朕的心意,帮朕留你在乾清宫陪伴朕。”
年兮兰面色复杂的望着康熙,纠结半晌,终是低声问道:“皇上……当真不用选其他妃嫔来乾清宫侍寝么……”
康熙正欲开口解释,忽然心中一动,故意说道:“当然要选!”
年兮兰顿时眼中一暗,便欲从康熙的腿上起身下来。
康熙轻笑着按住年兮兰挣扎的身子,“你这丫头想去何处?朕千挑万选的选中了你伴驾,你莫非要抗旨不成?嗯?”
年兮兰顿时瞪大了双眼,惹得康熙一阵轻笑。
康熙用力的啄吻了几下年兮兰的唇瓣,暧昧的笑道:“酸溜溜的,果然是醋意十足呢!”
年兮兰窘迫的将头埋入康熙的胸前,无论康熙如何诱哄都不肯抬起头来。
康熙怀抱着年兮兰柔若无骨的娇躯,伸手轻轻抚上她尚未隆起的小腹,他知道自己与年兮兰的血脉便是在这里悄然长大,心中顿时感到一股奇异的温暖与幸福。
年兮兰伸出小手轻轻抚上康熙温暖的手掌,低下头来凝视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喃喃低语道:“妾身自幼熟读女则,深知自己不该有嫉妒之心。在刚刚侍奉皇上的时候,妾身原本以为自己是可以做到的,不争宠,不嫉妒,即使得知皇上宠幸其他妃嫔,也不吃醋。”
“可是,不知为何,最近妾身却愈发害怕寂寞。尤其夜半时分醒来之时,看不到皇上在身边,妾身便会觉得心中空落落的难过……”
“刚刚妾身看着敬事房的小太监请皇上翻牌子,妾身心里真的很难过。妾身只要一想到皇上会像宠幸妾身一样,柔情蜜意、万般怜惜的宠幸另一位妃嫔,妾身心中就憋闷得厉害……”
说到此处,年兮兰略微停顿片刻,苦笑一声,幽幽的叹息道:“原本妾身根本不知道何为吃醋。然而只不过是短短时日,妾身便已经深知个中滋味……果然是,很难过呢……”
康熙听着年兮兰的声音有些哽咽,正想抬起她的脸看看她的神色,却感觉一滴冰凉的泪水正好滴在他的手背上,没来由的令他身子一抖。明明那滴泪水并没有任何温度,却成功的灼伤了康熙的手背,又在他的心底留下一道虽然清浅却难以抹去的痕迹。
年兮兰抬起头,仰望着康熙,被泪水侵润过的星眸越发澄澈温润,仿若一块上好的美玉,又如同一泓宁静的湖泊。
“妾身曾经听孙嬷嬷提起过,怀有身孕的妇人性格喜好多少会因为受到怀孕影响而发生些许改变。所以,请皇上千万不要生妾身的气,不要厌恶妾身!也许妾身生下孩子以后,便不会在嫉妒、也不会再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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