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皇贵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没有脚的小鸟
康熙心中一动,叹息着吻上了年兮兰沾着泪水的脸颊,咸咸的味道,带着淡淡的忧伤。
康熙温柔的吻干了年兮兰脸上的泪水,又轻柔的啄了啄年兮兰的嘴唇,深邃的凤眸中一片怜惜与宠溺,“小丫头莫怕,朕喜欢你,包括你嫉妒吃醋的模样……朕从未像宠爱你一样对待其他妃嫔,你又何必嫉妒她们,合该她们嫉妒你、吃你的醋才是!”
康熙轻轻的抚摸着年兮兰精致绝美的脸颊,喃喃低语道:“朕的熙嫔天下无双,朕甚爱惜之……朕的熙嫔,倒也当得起天下女子的艳羡与嫉妒……”
当晚,年兮兰便顺理成章的被康熙留在乾清宫伴驾。
年兮兰知道自己无法为康熙侍寝,便想着在康熙批阅奏折之时静静的陪伴在康熙身旁。康熙怕年兮兰无聊烦闷,因此特意找了一卷诗集供她翻阅解闷。然而年兮兰只看了不到两页,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康熙批了几份奏折以后,正欲开口询问年兮兰想要吃些什么点心的时候,却发现年兮兰已经手握诗集斜倚在美人榻上睡着了。
康熙起身走到美人榻前,俯身凝视年兮兰半晌,动作轻柔的将年兮兰抱入怀中,送回宽大的龙床之上。随后又轻手轻脚的帮年兮兰脱了外衣,拉过锦被盖在她的身上,又仔细帮她掖了掖被角,才放轻脚步回到御案前继续批阅奏折去了。
直到康熙批完了折子,年兮兰依然兀自睡得香甜。康熙见年兮兰睡得正熟,也没有叫醒她。径自在宫人的服侍下换了寝衣,拥着年兮兰沉沉睡去。睡梦中的年兮兰本能的在康熙温暖的怀抱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轻蹙的眉头不自觉的松散开来,睡得格外香甜安稳。
正欲放下床幔的李德全望着康熙与年兮兰相拥而眠的身影,忽然觉得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仿若交颈鸳鸯。
李德全微微一愣,见康熙毫无顾忌的拥着年兮兰睡得香甜,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感慨,眼角酸涩直想落泪。
景仁宫中,佟贵妃得知康熙竟然命人直接将敬事房的小太监冯喜拖了出去,并且以冲撞圣驾为由打入慎刑司,与此同时再次不顾宫中侍寝的规矩,将怀有身孕不能侍寝的年兮兰留在乾清宫伴驾,不禁气恼得砸了手中的白玉碗。
佟贵妃气红了眼眶,咬牙切齿的怒骂道:“年氏那个不要脸面的贱人!有幸身怀龙裔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她不说好好珍惜,竟然还在怀孕期间死缠着皇上不放,霸着皇上不让其他妃嫔亲近!真是厚颜无耻、有脸没皮!如今才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熙嫔,便胆敢视宫规于无物,根本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倘若让她为皇上诞下小格格或是小阿哥,岂不是要翻了天去?”
巧心轻柔的为佟贵妃揉着胸口,担忧的劝慰道:“贵妃娘娘何必与那小小的熙嫔一般计较!说到底,她只不过是一个以色事人的女子罢了。如今,皇上之所以待她略好些,也只不过是因为对她的新鲜劲儿尚未过去而已。然而后宫选秀,三年一次。到时候还会有许多容貌出众的美人进宫,熙嫔又岂能有本事独占圣宠?”
佟贵妃轻叹了一口气,皱着双眉揉着额角慨叹道:“年氏那个狐媚子长得的确比其他人略强些。放眼后宫之中,竟也找不出一个可以与她一较高下的女子。本宫就是有心想要扶植一个妃嫔与她争宠,竟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
巧心微微一愣,迟疑的问道:“皇上先前对密贵人倒也还算宠爱,况且密贵人出身江南,生的娇小玲珑,那身白皙的皮肤倒也并不比熙嫔差……”
佟贵妃嗤笑一声,缓缓摇了摇头,“密贵人毕竟已经是生过三个孩子的女人了,又如何能比得上年轻貌美的年氏?”
佟贵妃思讨片刻,眼中忽然闪过一抹阴毒与疯狂,“年氏虽然有着旁人所不及的花容月貌,然而若是想要彻底让她被皇上厌弃,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主子可是想到了什么好计谋?”巧心眼前一亮,兴致勃勃的问道。
“对于皇上的女人而言,没有什么比贞洁更为重要!”佟贵妃站起身子走到窗边,伸手将花瓶中一支开得正好的红梅摘下一朵拿在手中,一片一片的撕下花瓣,握在手心里碾碎,“若是皇上发现年氏这个拥有近乎完美容颜的女子,其实是一个不贞不洁的贱货,只怕根本不必本宫动手,皇上便会亲手掐死这个令他蒙羞的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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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心听闻佟贵妃所言,惊喜的夸赞道:“还是贵妃娘娘有计谋!若是此计可以成功,莫说年兮兰性命不保,就是她腹中的龙种也绝对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给贵妃娘娘添堵!”
佟贵妃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残忍之色,“就凭年氏那个目无尊卑、不守宫规的贱妇,哪有资格为皇上诞育皇嗣?让龙胎在她的肚子里待上这些时日,已经是她天大的造化了!”
巧心面露赞同之色,跟着点了点头,随即不知想起什么,又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贵妃娘娘奉皇上之命执掌凤印、统御后宫,有权利处置后宫中的任何一位妃嫔。然而那熙嫔毕竟是皇上如今正宠着的女子,娘娘若是直接针对于她,即便可以置熙嫔于死地,也难免会引来皇上的不满与责怪。”
巧心说着,又为佟贵妃倒了一杯刚刚冲泡好的热茶,递到佟贵妃手中,柔声劝道:“正所谓瓷器不与瓦片碰!熙嫔贱命一条,是死是活都无足轻重;而贵妃娘娘命格贵重,若是因为整治熙嫔而牵连了娘娘,即使成功的扳倒了熙嫔,也是得不偿失!”
佟贵妃轻啜了一口茶,只觉得心头怒火愈加炽烈,不禁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就凭年氏,哪有资格让本宫为了惩治她而得罪皇上?本宫既然要下手惩治她,自然要依照宫规行事,人证物证俱在,让她辩无可辩、无从抵赖。等本宫惩治了那个小贱人,再将证据呈到皇上面前。到时候,只怕皇上恨她都还来不及,只会夸奖本宫处事得当,及时肃清后宫之内的歪风邪气,又岂会责怪本宫?”
巧心恍然大悟,“贵妃娘娘所言极是!只要人证物证俱在,娘娘又是以宫规行事,凭她熙嫔有通天的本事,也要乖乖任由娘娘处罚!”
佟贵妃得意一笑,“当然,此事还需要仔细谋划一番,倒是心急不得。若是想要捉到大鱼,首先就要编织一张足够大的渔网才行!”
佟贵妃思量半晌,微微勾起唇角,缓缓言道:“放眼这后宫之中,又有几个奴才是干净的?既然本宫欲以宫规惩治年氏,就首先从这帮趋炎附势、收受贿赂的奴才们查起好了!”
佟贵妃略微停顿片刻,幽幽一叹,“其实,本宫原也没有打算惩治这帮微不足道的奴才们。然而若是想要整治年氏,就必须先要从这帮不守宫规的奴才们开刀!你们也别怨本宫狠心。若是要责怪埋怨,就怪年氏那个狐媚子好了!”
盛宠皇贵妃 第16节
由于佟贵妃记挂着惩治年兮兰一事,竟是整整谋算了一夜。直至天际微微泛起鱼肚白,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清晨,自幼便习惯早起的康熙在寅时便已经醒来。
康熙看着怀中枕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胸前睡得香甜的年兮兰,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又见年兮兰莹白如玉的脸颊上染着一抹诱人的粉红,便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子,在年兮兰的柔嫩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由于不想吵醒年兮兰,康熙只是浅尝辄止的轻轻碰了碰年兮兰的嘴唇,便小心翼翼的抬起年兮兰的身子放到床榻上,随后又轻轻抽出了被年兮兰压在身下的手臂,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康熙正欲唤宫人进殿服侍他盥洗更衣,却听身后一声娇柔的轻唤,“皇上起的好早,怎么不唤醒妾身?”
康熙回过身去,只见年兮兰睡眼惺忪的拥着锦被坐在床上,那迷迷糊糊的模样看在康熙眼中顿觉万般可爱。
康熙走过去伸手帮年兮兰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发丝,低沉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柔情与宠溺,“朕自幼便习惯早起,睡多了反而不自在。”
康熙轻轻抚了抚年兮兰白皙的脸颊,修长的手指缓缓划过她的娇若樱花的唇瓣,“倒是你,年纪轻轻正是嗜睡的年纪,再加上怀有身孕格外疲累,怎么也起得这么早?朕不会让宫人们进来吵你,你什么时候睡够了再唤芳婉与芳蔺进来服侍你起身便是。”
年兮兰莞尔一笑,柔声道:“妾身已经睡饱了,若是再睡下去,真要成一只贪吃嗜睡的小懒猪了!”
康熙被年兮兰幽默风趣的言语逗的轻笑出声,随后侧头沉思片刻,眼中微光一闪,又缓缓言道:“从今而后,你也不必每日早起前往景仁宫向佟贵妃请安。虽然宫规不可违,然而法理之外尚有人情。你如今怀有身孕,最重要的便是养好身子,其余规矩虚礼,你皆不必放在心上。佟贵妃那里,朕自会亲自前去交代清楚,你不必担忧。”
年兮兰愕然的望着康熙,迟疑道:“这不好吧,如此一来,贵妃娘娘只怕要误会妾身恃宠而骄、对她不敬了……”
“恃宠而骄又怎么了?”康熙挑了挑眉,微笑着望着年兮兰,纵容的说道:“朕如今正是命你恃宠而骄!”康熙说罢,又故意贴近年兮兰的脸颊,低沉的嗓音带着暧昧语调的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道:“这是朕的圣旨,难道你又要抗旨不成?”
年兮兰惊讶的望着康熙,憋了半晌,忽然喃喃的感叹了一句令康熙哭笑不得的话,“皇上……您可真是蛮不讲理!”
若是旁人胆敢如此对康熙说话,康熙早就雷霆震怒了。然而此话从年兮兰口中以娇嗔的语气柔柔的说出,康熙不但没有半分不悦,反而觉得年兮兰率真可爱。
康熙揉了揉年兮兰的发顶,故意夸张的挑了挑眉,摇着头感慨道:“朕若是这般宠爱纵容其他妃嫔,她们早就欣喜若狂、开开心心的领旨谢恩了。偏就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竟然还敢说朕不讲道理!”
年兮兰不服气的反驳道:“妾身对皇上一向敬重,几时违抗过皇上的旨意了?皇上冤枉妾身也便罢了,竟然还加了一个‘又’字!”
康熙轻笑起来,揶揄的低声问道:“哦,那当初是哪个大胆的小女子在初次为朕侍寝之时不住的反抗,甚至抓伤了朕的后背?这不是抗旨不尊,又是什么?”
年兮兰顿时羞红了一张俏脸,支吾了半晌,才声如蚊蝇的喃喃道:“都是皇上太过……妾身痛极,才会挣扎反抗……并非有意对皇上不敬……”
听闻年兮兰所言,康熙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喜悦与得意,大笑着将年兮兰揽入怀中,两人依偎在一起,静静的享受这一刻难得的温馨与宁静。
年兮兰默然片刻,忽然轻轻挣脱出康熙的怀抱,抬起头望着康熙深邃的凤眸,清澈的杏眼中闪过一抹犹疑与复杂,张了张口,终于轻声叹息道:“妾身知道皇上宠爱妾身,妾身心中也很是欢喜。只不过……许是怀有身孕的缘故,妾身近来总是没来由的觉得有些不安……”
康熙伸手抬起年兮兰白皙的下巴,凝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郑重其事的说道:“小丫头,你且记好:纵然宫中规矩众多,但也最终也要以朕的心意为准。只要是朕说你做的对,这宫中便无人胆敢说你半句不是。佟贵妃就是死守着宫规不知变通,岂不知这后宫之事孰是孰非,也只不过是朕一句话的事情。你只管好好养胎便是,其余的事情,自有朕为你做主!”
年兮兰听到此处,越发肯定康熙必定已经对佟贵妃心生嫌隙,否则即使再纵容宠溺自己,也不会如此不给佟贵妃脸面。
年兮兰忽然光着脚急急的从床榻上跳了下来,倾身扑到康熙怀中,纤细的双臂揽住康熙的脖颈,踮起双脚飞快的在康熙紧抿的薄唇上印上一吻,却并未深入,只如蜻蜓点水一般双唇刚刚相碰便即刻分开,徒留一缕清甜的幽香在康熙的双唇之上。
康熙原本近些时日便没有纾解欲望,此时正值清晨时分,本来就极易萌生情心,如今又软玉温香抱满怀,康熙心中自然泛起层层涟漪。
康熙眸色愈深,一把将正欲从他怀中退开的年兮兰紧紧抱入怀中,低下头来吻了吻她洁白的脖颈,微微用力,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
康熙虽然颇有些动情,然而念着年兮兰刚刚怀有身孕,加之一会儿还要参加朝会,因此便只拥着年兮兰稍作亲热便放开了她。
康熙瞥见年兮兰赤着足踩在地上,不禁皱了皱眉,一手揽住年兮兰的后背,一手扣住她的腿弯将她抱回床榻上,伸手帮她拂了拂脚上的灰尘,取过洁白的袜套穿在她娇小玲珑的玉足上,随后又俯身捡起地上的香色绣鞋,动作轻柔的帮她穿好。
年兮兰看着康熙嘴角含笑极为认真的亲自帮她穿好鞋袜,只觉得自己的双脚之上至今仍留有康熙宽厚的手掌上温热的温度,不禁心中微动。
年兮兰眨了眨水润的杏眸,黛眉轻蹙,极为认真的说道:“皇上这样做,会将妾身宠坏的!”
康熙噗嗤一笑,伸手捏了捏年兮兰白嫩的脸颊,浅笑道:“你说的没有错,朕就是要宠坏你。”康熙低下头去,轻轻抵着年兮兰白皙的额头,低沉悦耳的嗓音带着难以言喻的蛊惑,“朕就是想要宠坏你,让你习惯朕的宠溺,依恋朕的怀抱,朕要将你的心装得满满的,让你的眼中心间只能看着朕,想着朕,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如此接近的距离让年兮兰更加清楚的看清了康熙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的欲望以及对她志在必得的决心。年兮兰眨了眨眼睛,如蝶翼般的羽睫轻轻煽动,清澈明净的双眼带着几分不解与迷惑,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妾身将父母兄长、亲生骨肉放在心上,也不可以么?”
康熙顿时气结,恨不得立时将这个不解风情的小丫头拖过来按在自己腿上狠狠揍一顿屁股,却忽然瞥见年兮兰清澈的双眸中来不及藏起的调皮与笑意。
康熙微微眯起双眼,轻轻拍了拍年兮兰的翘臀,轻笑道:“好啊!小丫头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胆敢调侃起朕来了!如今你怀有身孕、身子不便,朕也便暂且先放过你。不过,这笔账,朕自会好好记在心上。等你生产之后养好了身子,朕再向你一、一、讨回来!”康熙说道最后,故意减慢了语速,微微上挑的语调颇有些暗示与威胁之意。
年兮兰愕然片刻,羞恼的将头埋入康熙的怀中,一张俏脸染了红霞,犹如明珠生晕,水润的双眸含羞带怯,竟比平日里多了几分艳色。康熙看着怀中容颜冠绝后宫的绝色佳人,心中怜惜之情愈盛,恨不得将年兮兰捧在手心里疼爱才好。
康熙看了看时辰,开口唤李德全与芳婉等人进殿服侍自己与年兮兰更衣洗漱。许是年兮兰心情愉悦,早膳的时候竟然比平日里多吃了小半碗桂圆莲子粥,又喝了一小碗清淡的排骨汤。
见年兮兰终于吃的下荤菜且没有半点呕吐与不适,康熙顿时大喜过望。不仅重赏了今日准备早膳的几位御厨,就连乾清宫与翊坤宫侍奉的宫人们也都跟着沾了光,不同程度的得到了康熙的赏赐。
至此以后,乾清宫与翊坤宫的宫人们越发看清了皇上对于熙嫔娘娘的宠爱,对待年兮兰更多了几分敬重与忌惮,皆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侍奉,甚至将年兮兰列为除了康熙以外尤其不可得罪之人。
☆、第33章 ,请支持哦o〔n_n〕o
尽管昨夜佟贵妃睡得极晚,然而想到今日一早年兮兰会如往日一般前来景仁宫向自己请安,佟贵妃又打起十二分精神,早早便起了身,在巧心的服侍下挑选着前两日内务府刚刚送来的精美旗装。
巧心捧起一件深紫色绸面配有嫣红与浅紫两种颜色牡丹花绣纹的旗装走到佟贵妃面前,“这件旗装的颜色与刺绣花纹都是贵妃娘娘最为喜爱的,想来也就只有娘娘才能将这件雍容华贵的旗装穿出韵味来。”
佟贵妃将旗装拿在手中站在铜镜前比了比,微微皱了皱眉,迟疑的问道:“巧心,你说,本宫是不是老了?所以,即使穿上这件精美的旗装,也只能用些雍容、韵味、气度、华贵这样的词汇来夸赞本宫了?倘若这件衣服穿在年氏身上,只怕所有人都会直言赞许她姿容出众、美若天仙了吧?”
巧心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贵妃娘娘花容月貌、出身高贵,即使身着式样普通的旗装也自由一股超凡脱俗的高华气质,又哪里是熙嫔那个小家子气的女人可以相比的?”
“你这个丫头一向嘴甜,但是本宫的容貌与年氏相比,哪个更讨皇上的喜欢,本宫心里清楚的很。”佟贵妃浅笑着摇了摇头,幽幽叹息道:“韶华易逝、青春苦短,女子的容貌原本就比男子更加容易衰老。本宫即使再小心保养,也难以与那些刚刚进宫的答应、常在、贵人们相比。”
佟贵妃想起年兮兰那张在上天眷顾下生成的秀丽绝伦的倾世娇颜,不禁愈发拧紧了眉头,又命巧心将另外三件新制旗装拿到她的面前仔细挑选,却是越看越不满意,于是又勉强选了第一件,在巧心的服侍下更了衣。
巧心原本想要为佟贵妃梳她平日里最为喜爱的精巧秀美的小两把头,谁知只梳了一半便被佟贵妃摆手制止道:“本宫记得,那年氏便最是爱梳这小两把头……本宫今日还是梳大拉翅头吧。”
巧心手把利落的为佟贵妃梳好了发髻,取来一只做工精巧的大拉翅,小心的将其固定在刚刚梳好的发髻上,又在中间簪了一朵浅紫色的牡丹花,两边配了两小只做工精巧的金丝凤钗,两只凤凰的口中各自衔着一颗光彩夺目的红宝石,由金丝盘成的凤尾繁复精致,微微散开的尾羽形成美丽的弧度,略微上扬的角度彰显着凤凰尊贵不凡的地位与气度。
佟佳贵妃仔细端详着铜镜中自己的面容,对巧心吩咐道:“取些嫣红色的胭脂膏子来,本宫的唇色有些淡,脸色也略有些苍白,看起来气色有些不太好的样子。”
巧心今早看着佟贵妃眼下浓重的暗影,便知她昨晚一定没有睡好,极有可能彻夜未眠。然而巧心又怕无意中触及佟贵妃的痛楚,因此也不敢冒失进言劝慰,只是按照佟贵妃的吩咐为她画好妆容,直到佟贵妃满意的点了点头,巧心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佟贵妃刚刚用了一小碗燕窝粥,便已经到了请安的时候。
佟贵妃原本对自己这身雍容华贵的装扮还算满意,然而随着嫔妃们三三两两的陆续走殿内,佟贵妃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德妃、宜妃、宣嫔、密贵人等人精雕细琢的妆容与满身华贵夺目的珠宝首饰,脑海中恍然间闪现出年兮兰清丽脱俗的俏脸上浅淡清透的妆容与舒服随意的装扮。
再看看面前与她自己同样精心装扮的诸位妃嫔,佟贵妃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伤,一瞬间竟有些心灰意冷,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莫名的悲凉。
宣嫔心中虽然暗自疑惑为何一向守时的年兮兰还未到来,但面上却嘻嘻哈哈的与身旁的和嫔谈笑着,却是半句也不曾提及年兮兰如今尚未到来之事。
谨贵人早就对年兮兰的美貌与好运万分嫉妒,只觉得是年兮兰抢走了原本可能属于她的宠爱。只可惜年兮兰谨言慎行,又被皇上捧在手心里宠着护着,令她找不到半分机会报复年兮兰。
如今见年兮兰迟迟不到,谨贵人不禁窃喜不已,以为自己总算揪住了年兮兰的把柄,于是寻了一个自认为合适的契机,故作不经意的对身旁的密贵人询问道:“熙嫔姐姐平日里一向来得极早,为何今日却姗姗来迟?莫不是熙嫔姐姐怀有身孕还来回奔波于翊坤宫与乾清宫之间,又要尽心尽力的侍奉皇上,过于辛苦劳累才导致身子不适,以至于日上三竿还未曾起身,无法按时来景仁宫向贵妃娘娘请安?”
密贵人淡淡的瞥了谨贵人一眼,莞尔一笑,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又如何能够得知乾清宫与翊坤宫里的事情?若是你这般好奇,等一会儿熙嫔娘娘来了,你自己好好问问她,可好?”
谨贵人原本想要凭借此言挑起佟贵妃与诸位妃嫔们对年兮兰的不满于怨恨,然而此时此刻,她见在佟贵妃与在场的妃嫔们听了她意味深长的话,却置若罔闻,脸上竟连半分怨毒之色都不见。不禁身子一抖,忽然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做了一件蠢事。
谨贵人沉默片刻,又赶忙堆起笑容,将话头拉了回来,“贵人姐姐所言有理。都是切身浅薄无知,竟然问出这样的傻话来,令姐姐见笑了!”
佟贵妃正欲开口,却见景仁宫的小太监神色慌张的走入殿中。
佟贵妃脸色一沉,不悦的问道:“慌慌张张、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竟让你将本宫平日里的教导全部都抛诸脑后?”
小太监连连告罪,随后才颤抖着声音禀报道:“长春宫的良妃娘娘病逝了。刚刚带着小阿哥入宫向良妃娘娘请安的八阿哥赶到长春宫的时候,良妃娘娘已近弥留,任凭八阿哥如何呼唤挽留,竟也未能说出半句话便咽了气。八阿哥已经哭昏了过去,小阿哥也大哭不止,长春宫内顿时一片混乱。”
“可巧,皇上下朝后亲自送熙嫔娘娘返回翊坤宫,听见哭闹之声循声赶到长春宫,见长春宫内乱得不成样子,皇上顿时雷霆震怒,此时已经将长春宫侍奉的宫人们关押了一大半,除了良妃娘娘的近身侍婢秋棠以外,其他三位宫婢都已经挨了皇上的板子。皇上特意派了宫人前来景仁宫传话,请贵妃娘娘即刻前往长春宫一趟。”
佟贵妃与诸位妃嫔闻言皆露出惊讶,心念电转的揣摩着康熙的心意。
若说康熙对良妃有着多么深厚的感情,佟贵妃等人是万万不相信的。毕竟,良妃由于出身卑微,即使为康熙生下八阿哥胤禩,也未能得到康熙的宠爱与看重。就连三十九年被册封为良嫔,还是凭借母以子贵才升了位份,沾了年仅十七岁便被册封为贝勒的八阿哥的光。
然而,尽管良妃不得康熙宠爱,但毕竟也是一宫主位。如今良妃病逝,长春宫内竟然乱成一团,实在不成体统,又恰巧被康熙撞了个正着。如今康熙雷霆震怒,众位妃嫔皆有些心急起来,只恨不得即刻赶到长春宫内,在康熙面前表现一番,以期博得康熙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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