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937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我是猫
果然是清廷最可怕的特务机关“粘杆处”。
浦口在后世是南京的一个区,但在这个时候,却成了清朝的一个大军镇。由于这里能够直接眺望明朝的首都南京,军事位置无比重要,清朝在这里驻有重兵,修筑了工事、军营、机场、仓库、重炮阵地、机务段、船坞和码头,在这里的驻军比当地的居民还多好几倍。一到节假日或周末,满大街都是当兵的,反倒没几个老百姓。
在驻军司令部的围墙里,有一栋灰色的二层小楼。这栋小楼和司令部内的其它办公楼相比,可谓毫不起眼。但是从军官到小兵,对它都是敬而远之,能绕过则绕过。就是不得不从它前面经过时,也会低头噤声,加快脚步,好象它随时会张开大嘴,将自己吞噬了。
这便是“粘杆处”在浦口的分支。
据说这个“粘杆处”当年雍正帝创立的,原来只是一个专事粘蝉捉蜻蜒、钓鱼的服务组织。雍正胤禛还是皇子时,他的府邸内长有一些高大的树木,每逢盛夏都有鸣蝉聒噪,喜静的胤禛便命家丁操杆捕蝉。康熙四十八年,胤禛从“多罗贝勒”被晋升为“和硕雍亲王”,其时康熙众多皇子间的角逐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胤禛表面上与世无争,暗地里却制定纲领,加紧了争储的步伐。他打着“粘杆处”的幌子,招募江湖武功高手,训练家丁队伍,这支队伍的任务是四处刺探情报,铲除异己。雍正登基后,粘杆处成立机关,正式开府办公。民间广为流传的“血滴子”,说的就是粘杆处里的杀手。
雍正帝死后,乾隆帝为了对付南明活动频繁的厂卫,“粘杆处”不但没有裁撤,反而不断发展壮大。后来光绪帝变法,将人人谈虎色变的粘杆处换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名字:“皇室奏事署”。到了20世纪,皇室奏事署粘杆处已经和全俄肃反委员会契卡,后来的克格勃一起,被并称为在“全世界最恐怖的两大特务机构”。
粘杆处的内部人事情况一般外界一无所知,只知道里面全是旗人在做。
这时,另一个年轻的军官喊报告进来,呈上一份文件和一个大信封,对老少校耳语了几句,又好奇地看了女孩几眼,退了出去。
老少校向后示意一下,托津点点头,拿起那份文件,念道:
“秋湫其人,生于大清宣统六年1915年,即伪明德永十四年,南京人氏,乃伪明天地会南京总舵负责人秋老虎之女。彼因与其父不合,离家考入伪明宁波海军大学校修习潜艇指挥,于大清历嘉德元年1934年完满学业,领少尉衔,至伪海军长江舰队南京江心洲潜艇基地服役,先后见习于潜艇螳螂号、黄雀号,嘉德二年六月衔升中尉,任蚱蜢号”侦查潜艇指挥官”
老少校一边听一边将大信封里的东西倒出来,一件一件地慢慢玩赏。一枚刻着一串编号和“秋湫”二字的洋铁小牌,一支自来水笔,一块防水怀表,一串钥匙,一只指甲刀,一把小梳子,一对发卡,几只别针,几枚明朝硬币,一只浸湿的小钱包。翻开钱包,里边没有几块钱,倒是本该放情侣照片的地方,却放了一张憨态可掬的米老鼠画片。老少校微微一笑,放下钱包,饶有兴趣地从这堆零碎中捏起一枚银质的梅花形勋章,把玩起来。
秋湫一颤,低下头去,喃喃地道:
“那是我的我的勋章请你放下”
第5集粘杆处在线阅读
大明1937 分卷阅读8
第6集审讯
“秋湫任艇长六个月来,执行江面任务七十二次,其间我浦口码头和舰艇屡遭其侦查和袭扰。今年十月四日午夜,以鱼雷击沉我巴鲁图号驱逐舰,致使我官兵阵亡十余。伪明海军部对其进行嘉奖,并授其梅花勋章一枚”
“哦呵呵,原来是南京秋公的女公子,失敬失敬,”老少校放下把玩半天的勋章,笑吟吟地换上一副地道的南京口音,“既然秋小姐是南京人氏,那我们还是用你家乡话聊吧,方便一些。”
“啊,原来你不是原来你是”秋湫惊诧地望着变口音就像变戏法一样地老少校。
老少校满意地看着这一手的效果,笑吟吟地道:
“呵呵,这样不公平,是不是好,我们认识认识吧。”
“我,”老少校笑嘻嘻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叫尼玛善,是大清皇室奏事署,哦,也就是你说的粘杆处,在浦口的分署长官。”
“他,”他又指了指鹰钩鼻子军官,“叫托津,是老朽的副官。”
托津笑嘻嘻地冲秋湫拱拱手。
秋湫像触电一样,垂下眼睛。“粘杆处”全部都由旗人掌控,这一点她早该想到的。
尼玛善微微颔首,风雅地笑道:
“呵呵,秋湫者,秋水也,好名字。蚱蜢者,只恐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嗯,也有出处。难得,人与艇的名字都很雅致。唉,可惜啊,现在艇,已经变成一堆废铁,面目全非了。人嘛,还是要好自为之,不要也啊哈哈哈怎么样,托津,那我们就开始吧”
托津连忙一拱手,坐在写字台后面,摊开纸笔,准备记录。
一小时后。
“尼大人尼大人您没事吧您别生气,您千万别生气,我马上收拾她”
托津大声呼喊着瘫在沙发上的尼玛善,用力掰开他的嘴,从小药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填在老头舌下。
“嗯”
老头虚弱地哼了一声,微微张开眼皮,刚看到对面的秋湫,立刻又怒火攻心,抬手微颤颤地指着她:
“你你让她再说一遍”
“嗻,”托津转过脸,对秋湫吼道,“尼大人问你最后一遍,潜望镜上带的人是谁什么任务上岸和谁接头说再不老实弄死你”
“我说的是真的”秋湫委屈地缩在沙发里,身子左挪右挪,“那个人,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尼玛善嘴唇抖动着,声音打着颤说:
“好你还”
然后身子往沙发里一歪,作势又要气晕过去。
“尼大人尼大人,您别这么生气,她这是故意气您,您犯不上”托津连忙又揉胸又喂水,“咱给她上刑,咱马上给她上大刑”
“不不行”尼玛善喘着气,抓住他的手,“托津,不能不能用刑你知道么就在刚才,我们刚把事情上报给北京,十四格格就亲自打来电话,吩咐说”
“什么,大人,”托津惊羡地道,“十四格格亲自打电话给您”
“对,”尼玛善老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她老人家亲口吩咐我说这是这是我们大清首次生俘南明潜艇人员政治意义大于军事意义,要用她们来做宣传,所以,不能用刑”
十四格格
秋湫在宁波海军大学校的时候,就听到过很多关于清朝“十四格格”的传说。
据流行的最广的一个版本,她是清廷某位铁帽子王的女儿,从小被日本特务机关训练大的,最近两年才回国。和其它清廷皇族不一样,她的照片从不上报纸,行踪也相当神秘,甚至没多少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和硕”还是“多罗”,在宗室中什么辈份,只是人云亦云地叫她“十四格格”,只知道她是“粘杆处”的现任大当家。
甚至有人传说这个“十四格格”根本不是人,只是一个代号。
既然那个“十四格格”从北京亲自打电话来过问,说明自己的“案情”到了一定高度。她们这十二个女孩子起码不会被当作普通女俘虏处理,在被押往北京前,大概不会受什么伤害了。在这一小时中,这两人除了威逼利诱、拍桌子打板凳、恐吓、放狠话之外,并没有动她一根毫毛,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样想着,秋湫心里踏实了许多。
“但是”尼玛善缓过气来,盯着她,阴恻恻地笑道,“十四格格话里话外的意思,我们可以给她们用用一些看不出痕迹又让她们说说不出口的特殊刑法,嘿嘿托津,明白了吗”
托津大概早就等着这句话了,猥亵地着打量秋湫,笑道:
“哈哈,她老人家想得真周到,卑职明白了”
等等,什么意思那老女人让他们干什么秋湫心虚地望着他两人,刚放下的心又狂跳起来,身子本能地往沙发里缩。还没等她缩成一团,就尖叫一声,被托津拖到地板上。
尼玛善用眼神示意隔壁办公室的门,微笑道:
“把她弄到那里去,别别太猴急了,重要的是要她说话。”
“您放心好了”
托津笑嘻嘻地点头,很猴急地抓着秋湫的胳膊,不顾她的哭叫挣扎,一路在地板上拖着,用后腰顶开隔壁办公室的门,先把她扔进去,然后自己闪进去,关上门。
“哼哼”尼玛善抚着胸口,气顺了许多。他欣赏着隔壁传出的哭喊,露出残忍的笑。
就在此时,隔壁传出尖锐的电话铃。
这电话来的可谓及时。
隔壁动静平息下来,托津喘着粗气在接电话。尼玛善竖着耳朵听着。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托津闪在门口,激动地喊道:
“大人,宪兵队打来电话,说码头那边有个兵被人打昏了,衣服、证件和枪都被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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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937 分卷阅读9
第7集下套
果然,来了,露面了
尼玛善“腾”地坐起来:
“什么人打的,几个人,看清没有”
“电话里说不清楚,但能肯定只有一个人”
“那个兵在哪里”
“现在他们带他去吃饭喝热汤了”
“什么”
“那个兵被扒得精光,说是扔在草堆里冻了好久,再不吃东西就不行了”
尼玛善心道,怎么这么麻烦,一个小当兵的不过换谁被扒光衣服,大冷天的扔在草堆里冻上半天,不赶快去吃点热乎的都会玩完。
他摆摆手,不耐烦地道:
“好了好了,叫他们尽快把他带到这里来”
“嗻”
托津又去回电话了。
“好,”尼玛善眯起眼睛,满意地自言自语,“很好,急着抢衣服穿,应该就是潜望镜上的那个人。很好,这个神秘人物总算露出行踪了。”
那个小妮子死也不肯把他招出来,可见那是一条多么大的鱼。南明派遣重要人物搭载潜艇,乘着黑夜渗入我方,这种事情从前也抓到过几次。可是按照常理来说,钻出潜艇后,应该尽快向岸上游去,尤其是这种大冷天为什么他却抱着潜望镜大喊大叫呢难道是江水冰冷刺骨,引发抽筋溺水很有可能抑或是装备缠在了潜望镜上,而潜艇里的人却不知情,照旧下潜也有可能总之,要等抓到那个人后,才能知道
“大人,”托津再次探出头来,“他们马上就过来。”
“很好。”
托津把秋湫提出来,往地板上一掼:
“大人,她怎么办”
尼玛善瞥了一眼地上的秋湫,犹豫了一下:
“嗯,先让她在这里,待会儿问话的时候,随时也要问她。”
谁知刚瞥了一眼,尼玛善脸上肌肉便越来越硬,火气慢慢腾上来了。
女孩蜷在地上哭泣,额角上撞出一块淤血,脸颊上指印红肿,上身的海军外套的钮扣全部崩掉,还几乎被撕掉半条袖子,里面的毛衣被拉出了好长的线。
“干这种事情总有这么大力气”尼玛善压着火气,冷冷地盯着托津,“谁让你把她弄成这样了嗯你知道她头上那块伤几天才能好吗伤也罢了,干嘛把她的军装也撕烂了现在怎么让那些外国记者拍照要不这样好不好,我们给她穿身旗袍,然后对人家说这就是我们俘获的南明艇长”
“这”托津慌了,忙低下头,“大人,属下属下”
“废物,算了,”尼玛善又瞥了一眼这个穿着精致的蓝黑色潜艇军服、肩章上两颗梅花一条杠,却伏在地上哭鼻子的年轻女孩,厌恶地嗤鼻道,“也该着他们明朝男人都死绝了,净弄些女孩子来打仗。哼哼,就这样的也能弄到勋章”
“报告”
一个背枪的卫兵推开门:
“尼大人,人来了。”
卫兵往边上一站,又进来三个士兵。其中一个穿的里外三新,裹着崭新的军大衣,蹬着崭新的大皮靴,带着崭新的帽子,一手抓着一个大包子,一手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军用大搪瓷缸,吃的满面红光,站在屋当中,犹在大嚼。
全屋子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边上一名士兵悄悄捅了捅他。
“唔唔唔”
他仿佛刚醒过味儿来,连忙把包子和瓷缸放下,“啪”地立正,嘴里还在用力嚼着,然后他死命将最后一口咽下,噎了半死,这才高声喊道:
“大人”
尼玛善压下刚才心中的火气,打量着他,微微笑道:
“新领的军服还合身吗”
“回大人的话,”那个兵一挺胸膛傻笑着,一口山东腔,喷出不少残饭渣子,“合得要命宪兵队的弟兄真够意思,俺找他们一说,他们一看俺这个样子,啥也没问,二话不说,马上带俺到仓库领了一套新的穿上,然后又带俺到食堂喝了一大碗鸭子汤,吃了一大”
突然,他的目光盯在角落,和半伏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女孩对上,话音嘎然而止。
尼玛善见状便点点头,示意一下门口卫兵和那两个宪兵:
“好了,屋里不要留这么多人,你们下去吧。”
“嗻”
屋里就剩下四个人,托津又坐到写字台后面,摊开纸笔,准备记录。
“这个”尼玛善坐回到沙发上,“你叫什么来着”
“回大人的话,”那个大兵一挺胸,啪地一个立正,“俺叫向小强”
“嗯,向小强啊,”尼玛善架起二郎腿,端起茶杯边吹边说,“说说吧,在哪里,怎么回事呀”
“嗯怎么不说话”
尼玛善抬起头,看到向小强只是站在那里,脸涨得通红,盯着托津,显得很紧张,好象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
“怎么回事就怎么说,还有什么为难的吗”尼玛善托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地说,“还要我屏退左右吗”
托津也靠在椅子上,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子。这不明摆着吗,这里的“左右”除了他托津还有谁这个小兵要真是这个意思,那就是不知进退,存心想找抽了。
“大大人,小的小的不敢,只是”向小强缩着脑袋,身子左晃右晃,又看了托津一眼,支支吾吾道,“只是小的虽然被打昏,但很快就醒了,后来都是装昏的,然后什么都看到,什么都听到了”
“什么”尼玛善和托津都探起身子,一阵精神。
“小的醒来以后,冷得要命,看到旁边那个人穿着小的的衣服,正在跟另另一个人说话”
“另一个人”托津探起身子,满脸紧张地盯着他。向小强立刻懦懦地不敢说了,不停向托津看去,越看越显得害怕。
“嗯”尼玛善顺着向小强的目光望向托津。他观察着托津的表情,慢慢地放下茶杯,心中盘算起来。
“那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像是好象是”向小强躲避着托津的目光,求助地向尼玛善望去。
尼玛善不断观察着两人,最后目光停留在托津身上。另一个人难道是他托津可是自己的心腹,又是满人,他私通明朝不是说没有可能,但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不过尼玛善回想了一下托津今晚的行踪,发现他确实有一段时间不在自己身边。就是自己带人到码头查验俘虏的时候,让托津在办公室这里准备来着。
托津“凶神恶煞”地逼着问道:“干嘛吞吞吐吐的你想说的是谁”
尼玛善看了他一眼,端杯子慢慢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
“算了,没看清楚的话就待会儿再说。你现在说说他们当时都说了什么吧。”
“嗻,”向小强望着尼玛善,又偷瞥了一眼托津,“他说,老老头子到码头那边去了,马上就能回来,他得赶快回去准备,这身衣服虽然不合适,但只能先凑合,今晚躲着点,别让宪兵查到了就行,他会尽快给他办好证件,再到库里给他领一套新军服”
尼玛善打断道:“这些话是谁对谁说的”
向小强偷看了一眼托津:“是他是那第二个人对抢俺衣服的人说的。”
“是那个内应说的”
“是。”
尼玛善冷汗慢慢地冒了出来。回想一下这个小兵从进屋到现在的表现,看托津的眼神,说的话,玩味着“老头子”、“到码头去了”、“回去准备”、“办好证件”这些字眼。手下人背地里叫不叫自己“老头子”不知道,但自己确实就是个“老头子”,也确实到码头去了,也确实让托津在办公楼准备了。
特别是“尽快办好证件”这一句。整个浦口军营,有本事“尽快”弄出一套军人证件的机关,除了“粘杆处”,还有哪里
再看托津一副紧张的样子,那个去接应明朝特务的,有七八成是他。尼玛善不希望真的是托津,托津毕竟是自己的心腹,他甚至希望这个小兵刚才说的根本就是撒谎。但是,人家一个小兵,为什么要撒这种谎多年的特务生涯告诉自己,一厢情愿地想问题很危险。作为一个老练的反间谍人员,即使嫌疑是自己的心腹,也应该不带感情的来思考分析,就像分析陌生人的案件一样。再说,如果真是托津,那就太危险了。
尼玛善还想确认一下。他慢慢地从盘中捏起一粒瓜子,放进嘴里嗑着,漫不经心问道:
“这个向小强啊,你再说说,那两个人还说了什么”
向小强瞅了一眼角落的秋湫,小妮子抱膝坐在墙角里,额角上淤血紫红,脸上泪痕半干,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他赶忙避开秋湫的目光,低下头。
向小强脑中浮现出女孩额角上的伤痕,咬咬牙,答道:
“大人,那个抢俺衣服的人说,这次栽大了,连潜艇的人都被抓住了,让他能救就救,实在救不了就趁审讯的时候下黑手,把艇长给冷不丁弄死,别让她有机会开口说话。他还说,这次过来身上没带多少,先给这个数,如果真办成了再给这个数。那个那个接应的人说,老头不好糊弄,怕不好办,起码得给这个数。大人,当时俺躺在那里,黑灯瞎火的,实在看不清他们比画的是几个数”
行了,已经不需要什么了。尼玛善脸上不温不火地品着茶,心里已然腾起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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