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你当朋友你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画盏眠
蒋亚男:“所以日记本?”
常心怡说话留一半:“我不知道他俩现在怎么样,但你哥当时肯定喜欢或者说喜欢过漾哥。”
蒋亚男脸一下耷下来:“你这样我很难受。”
常心怡心善,扶着蒋亚男手背:“那我给你说个让你不难受的吧。”
蒋亚男眼睛发亮。
常心怡:“漾哥肯定喜欢过宋璟。”
“宋璟那样的人间极品搁谁谁能把持的住啊,”蒋亚男更难受了,“不瞒你说,宋璟读研时在762那张军装照,就站在树下低头整理袖扣的那张,简直帅软我双腿,那手,那脸,不是我说,我哥颜值和宋璟最多五五开,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没什么脸。”
常心怡“嗤”一声掩面笑:“你哥知道你这么说他吗?”
“啊不不不,”蒋亚男纠正,“是超有钱,超有钱……”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蒋亚男又追问常心怡日记本内容,常心怡点到为止,最后举起右手格外诚恳地发誓:“要我有半句谎言,我洗澡打不开热水,开车被追尾,买口红口红断唇釉精华乳液全摔碎。”
这比天打五雷轰厉害太多,蒋亚男一边愧疚一边搂着常心怡“心肝女神”地叫。
接着,两人又面对面打起电话,东拉西扯了五毛钱,侧边小门终于被推开,唐漾和蒋时延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进来。
“大晚上堵车真的醉。”唐漾从蒋时延手里拿过包,扔沙发上。
常心怡站起来抱唐漾,温柔又开心地:“待会儿罚你自夸三句。”
唐副处是个办实事的人,立马开口:“水平太高,眼光太好,太喜欢常小怡同学。”
常心怡被撩得四分五裂,“嘤”一声在唐漾怀里蹭了好几下。
蒋亚男也探身抱唐漾,故作难过:“漾姐你不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也喜欢易阿姨。”唐漾弯着眉眼道。
前面两个都抱了,蒋时延顺理成章地朝唐漾张开双臂:“漾姐我呢?”‘
唐漾一边手拍他胳膊一下:“你怕是抱错了人。”
明明是常心怡大老远回来啊。
常心怡“诶”一声,讲道理:“我是有夫之妇,有夫之妇,本人授权唐小漾同学仅代表本人接受蒋大佬的拥抱。”
唐漾微醺着瞥常心怡一眼,拿她那没办法,抬手作接受蒋时延拥抱状。
蒋时延反而收了手:“我也是有包袱的好吗,过时不候!”
唐漾放下手:“那我也是有包袱的好吗,过时不……”
唐漾话还没说完,蒋时延飞快抱了她一下,又飞快放开,然后拉她进沙发里,自己坐在了外侧。
唐漾和蒋时延中间隔了一段距离,两位后到的点酒时,常心怡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打着转。
蒋时延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时,常心怡指:“漾姐你旁边窗户上趴着什么——”
“啊在哪在哪!”唐漾大惊失色快挪到蒋时延身上。
“别怕,哪?”蒋时延半圈着人,自然而然地将她朝怀里拉了拉,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这时,常心怡忍笑道:“坐近点好说话。”
唐漾松一口气,小酒吧灯光昏绻,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和某人挨得有多近。
蒋时延逡巡着窗户,确定真的没有小昆虫小动物,这才收回视线。
唐漾在外人面前留有防备,遇上常心怡灌酒,就真的没有任何戒备,常心怡做事很有分寸,即便酒吧烘托的氛围很适合出格,她在蒋亚男身上东倒西歪,跟唐漾打打闹闹,她和蒋时延都保持着礼节的距离,蒋时延亦是。
可两人越是这样,唐漾仿佛越能在两人中间看到一种白月光和守望之感,酒越是喝得痛快。
“你还要不要你的胃了。”蒋时延就看着唐漾一杯接一杯,眉头紧皱。
唐漾嘟囔着:“我没醉。”
蒋时延看不过去要抢她手里的被子,唐漾堪堪地躲过去,看到什么,她动作停住,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你手那儿怎么了?”
“走路不小心摔了,”蒋时延敷衍,“你别喝了。”
“这么啰嗦做什么,”常心怡嫌弃,“漾姐喝醉了你不送吗?”
唐漾微醺着血样:“漾姐喝醉了你不送吗?”
蒋时延无奈:“送送送!”
常心怡:“你不背吗?”
唐漾学:“你不背吗?”
蒋时延利落:“背背背。”
常心怡和蒋亚男挤眉弄眼:“要不要抱。”
唐漾:“要不要抱?”
蒋时延一个头两个大,一下一下敲着太阳穴:“抱抱抱!”
常心怡“噫”地拉长调子,唐漾晕晕乎乎地朝蒋时延伸手要抱抱。
中场休息时间,唐漾酒醒了些。
常心怡和儿子视频,把摄像头转过来对着唐漾,教道:“叫干妈。”
混血小正太软软地:“干妈。”
唐漾心化成一团,“嗷”一声,夸得天花乱坠又发自肺腑。
常心怡听不下去了,捂着她的嘴,把摄像头对到蒋时延,教:“叫干爸。”
小正太乖巧地:“干爸。”
将近十二点,酒吧气氛像吹气球一样逼近一个即将爆开的临界点,明明暗暗的灯光忽远忽近。
微热的环境下,蒋时延觉得常心怡这教法不对,他用眼神提出疑问,常心怡并不接受:“漾姐是女的,叫干妈,你是男的,叫干爸,有什么错?”说着,常心怡把镜头对准蒋时延,笑得和花儿一样:“不然你让james叫你干妈叫漾姐干爸我也是ok的!”
james在视频里吓得朝后一避,屏幕外,几个大人笑成一团。
————
四人出酒吧时,蒋时延滴酒未沾,三个女人都醉得差不多了。
常心怡妈妈开车过来接常心怡,把顺路的蒋亚男一起捎走了。
小酒吧隔唐漾住的地方很近,蒋时延一路搀扶着东倒西歪不会走路的小醉鬼回家。
他问过:“要不要背?”
唐漾挣扎着甩开他的手:“我会走路!”
蒋时延问:“要不要抱?”
唐漾坚持:“我会走路!”
路过药店,蒋时延问:“家里有备醒酒药吗?”
唐漾一脸倔强:“我会走路!”
蒋时延手臂从唐漾胳膊穿过去,把她单手抱到药店,对店员道:“麻烦给我拿一下醒酒药。”
唐漾偏着脑袋,脆生生地:“我会走路!”
“好好好你会走路。”蒋时延先哄着,出了药店,唐漾还在念经一样嚷嚷“我会走路”,蒋时延真的就松了手,“好好好你会走路,走走看?”
唐漾像学走路的小孩一样,双手朝前,平衡重心。
只是,她朝哪个方向走,蒋时延就走到她身前,手臂悬空地护着她。
唐漾换了三个方向,咽了咽口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我会走路……”
声音弱了些。
蒋时延哄小孩格外有耐心:“我知道你会,你朝前走,我在。”
唐漾眼睫颤了颤,朝前走两步,闷头撞进了蒋时延怀里。
蒋时延顺势将她捞在背上。
大抵是男人的背宽阔,大抵也是蒋时延走得平稳,小醉鬼安静了一路。
唐漾装修的时候,蒋时延来过她家一次,这会儿循着记忆找到门口,蒋时延从唐漾包里摸出钥匙,开锁,进门,关门,然后把她先放在沙发上。
蒋时延正想给去玄关给她拿拖鞋。
唐漾忽然牵住了他的手。
蒋时延回头看唐漾。
唐漾大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她睫毛纤长,轻轻颤动时,在眼窝落下一折扇子的形状。
“常心怡是你的白月光吗?”她出声,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蒋时延想也没想:“我哪儿有什么白月光。”
唐漾抿唇:“你有,你骗人。”
蒋时延莫名其妙:“我没有。”
唐漾委屈:“你有!”
蒋时延不知道她好好学着走路怎么扯到这里来了:“我真的没有。”
唐漾大声:“你有。”
蒋时延:“我没……”
他话还没完,见唐漾嘴一瘪,下一秒就要哭的样子,哪儿还有半分脾气,蒋时延轻轻唐漾手背:“好好好我有,我有,你说我没有就没有,你说我有我就有。”
这下,唐漾是真哭了:“呜呜呜我就说你有白月光。”
蒋时延赶紧扯纸给她擦眼泪,深呼吸:“我没有——”
“你有白月光你还欺骗我的感情!”唐漾“哇”一下,更加撕心裂肺地控诉他,“你明明就在乎我!你还假装不看我!你明明就因为我打了甘一鸣!你还说你手上的伤是走路摔的!你明明就关心我!”她又抽抽噎噎的,“为兄弟两肋插刀就有这么没难以启齿吗,呜呜呜。”
蒋时延不知道她是怎么从白月光绕到兄弟情的,也不知道她欺骗感情这样的词是在哪部电视剧里学的。
蒋时延颇心虚地眨了眨眼睛,问,“你都看到了啊。”
唐漾抽了抽鼻子,红着眼睛可怜巴巴望着他的手。
蒋时延不知道唐漾醒了几分酒,小心翼翼解释:“你知道我平时不暴力的,甘一鸣是特殊情况,真的,”蒋时延道,“我善良温柔很有爱心,平常我写东西的时候蔬菜来滚我键盘我都不会打它……”只会抢他蝴蝶结,拿把剪刀威胁说把它剃成□□,拿了它正在吃的罐头搁在电视柜最上面那一层……
蒋时延还没来得及说,唐漾忽然出声,很心疼很心疼地:“你痛不痛啊。”
蒋时延撞进唐漾含水的眸子,呼吸一窒。
“我拿药给你。”唐漾说着,翻身从沙发上下来。
她路都走不稳。
蒋时延担心:“我是皮外伤,而且不痛,你能找到药吗?”
唐漾没接话,固执地扶着墙走到酒水架旁,她从架子上取下一个袖珍医疗箱,揉了揉眼睛,从里面拿了一瓶喷雾和一根棉签,忘了关箱子,回到沙发旁。
唐漾一手拿喷雾一手握蒋时延的手:“我给你喷着,把皮上的淤血洗掉,”她很认真地对蒋时延道,“你痛一定要说哦。”
唐漾盘腿坐上了沙发,蒋时延侧坐着隔她近些。
唐漾眼睛里有光,蒋时延刚好看到,唐漾发梢微卷,刚好拂在蒋时延小臂上。
蒋时延喉咙微微发干。
唐漾试探着找位置,她还没喷,蒋时延开始叫:“痛——”
“啊!”唐漾刷地闭了眼睛,比他更大声地叫出来。
第一波叫完,唐漾调整了一下情绪,即将按下喷嘴的前一秒,蒋时延:“痛——”
“啊!”唐副处开始了第二波条件反射。
第二波叫完,蒋时延又趁她要喷的时候,嘶地倒吸冷气。
唐漾学他缩脖子吸冷气,只是吸着吸着,她眼皮沉着沉着,有了均匀而绵长的呼吸。
这是……皮着皮着睡着了?
一番走路、买药的折腾下来,现在已经快一点。
唐漾睡着,小脑袋一点一点,眼看着要朝前栽一下,蒋时延蓦地伸手托住她的脸。
唐漾皮肤细腻,上乘羊脂般白皙细腻。
从蒋时延的角度,只能看到她饱满的额,偏棕的发。
放在墙角的落地钟“滴答”“滴答”敲,衬托出来的安静里,蒋时延想看唐漾睡着的脸,又害怕吵醒某只小醉鬼,他想了想,手没动,身体顺着她脸的方向缓缓俯下,然后再偏头和她面对面。
唐漾很少醉酒,在蒋时延的记忆里,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她醉着的时候闹闹嚷嚷,睡着之后却分外安静,不乱动不乱挣扎,像个柔软精致的洋娃娃。
她眉毛画过,细长似柳叶,眼睛很大,睫羽纤长。
在唐漾身上,蒋时延深刻地体会到了相对论——以前唐漾微胖,他觉得唐漾眉眼小,用蒋妈妈的话来形容自己,就是“胖眯了”,真等唐漾现在瘦得身姿窈窕了,蒋时延才觉得唐漾五官大,大到每一寸的细节他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看得仔细缓慢,看得他可以在脑海里清晰勾勒出她高中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她不懂化妆,素面朝天,大概会抹大宝,sod蜜的香味和自己脸上的一样,然后也是这眉眼,她特别爱笑,有一个酒窝,有时候看得见,有时候看得见,她每次笑,眼睛都弯得像月牙。
然后,是秀气的鼻子,她现在喝醉酒,鼻尖红红的。
再然后是唇,小巧精致,唇珠明显,她的口红早已七零八落,唇微微启时,暖黄的壁灯点在她唇间,红莹润泽,似甜似软的……想亲。
没有酒醉没有借口没有堵话为目的,没有控制不住的愤怒或者其他动机,就只是简简单单真真切切发自内心的……想亲。
想亲她。
蒋时延这么想着,也真的这么做了。
蒋时延喉咙滚了滚。
他一手托着她的脸,一手撑住背后的沙发,有意识有理性偏偏有点克制不住地、轻轻地、也是真的碰了一下她的唇。
有残留的果香和酒香,触感如云朵般软到近乎不真实……
刚刚那一下时间太短,蒋时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感受到。
他望着唐漾安睡的模样,喉结起伏,然后,特别没底气又胆大包天地……又偷偷亲了一下。
我拿你当朋友你却 20.第20章却2
这次, 触碰的时间比上次久一些。
蒋时延以为自己会满足,可心里那股隐约的火气却愈发恣肆。
她的唇真的软、甜,像小学换牙时, 揣着心跳偷吃的糖。
而意犹未尽就像一只手, 顺着蒋时延脚心缓缓上抚, 摸过他每一寸皮肤,从足到顶,酥-痒发麻……
蒋时延闭眼深呼吸, 一下, 两下。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 以电影慢镜头的速度脱掉皮鞋,轻手轻脚地把唐漾抱到她卧室床上, 搁置易碎物品般放下。
蒋时延的动作格外小心。唐漾头挨着枕头时, 还是不可避免地嘤咛一声。
蒋时延整个人被按了开关般暂停。
他屏住呼吸, 一直等唐漾又睡过去, 这才小心翼翼帮她脱了外套, 踮着脚去卫生间给她拿卸妆的东西。
是的, 蒋时延有卸妆的概念,但仅限于概念。
索性唐漾妆上得不厚,一张卸妆湿巾就可以搞定。
初春半夜温度低,蒋时延怕湿纸巾凉到她, 去一尘不染的厨房烧了半壶水, 用热蒸汽把几张湿巾熏到和体温差不多了, 这才拿着东西回到她身边,点开一个美妆博主的视频,开静音。
蒋时延一边看,一边跟着博主仔细又温柔地给她卸,先是额头、接着眉眼,她鼻侧画了阴影,蒋时延擦得稍微久些,然后是唇、小巧的下巴,再朝下……
唐漾脖颈修长,细白,擦前和擦后的色差几不可查。
蒋时延蹲在床边,顺着她脖颈的弧度再下一点。
他手指停了,目光停了,呼吸却重了……
唐漾冬天没有穿文胸的习惯,她认为,把自己的冷手伸到热衣服里解暗扣是一种可以避免的酷刑。
所以,胸贴成了她出席场合的心头好。
蒋时延平常总怼唐漾飞机场,可真当唐漾侧睡时,胸前仍有一抹起伏的弧度,腻白,柔软,若隐若现地……挤在一起。
蒋时延指尖隔得很近,近到他稍稍朝下一伸,就可以碰到。
蒋时延喉咙重重一滚,告诉自己不能碰,可他视线上抬至唐漾唇间的同时,手却不可控制地探到了她的领口。
唐漾穿的小v领仿衬衫,蒋时延长指一曲一折,解开了第一颗纽扣。
“哒”的轻响,领口敞大了些。
蒋时延左手轻捏住唐漾下巴,拇指指腹缓缓摩-挲着她的唇,右手不受控制地,解开第二颗。
“哒”,他指尖离那抹柔软好似更近了些。
凌晨两点多,城市夜生活落下了帷幕。唐漾卧室是简欧风格,饱满的色调在安静里宛如催化剂,驱使着蒋时延内心那股和她靠近的渴-望越膨越大。
尤其她呼吸浅浅,萦绕在他喉结,他俯身再朝下些,便和她交换了鼻-息。
蒋时延想,再开一颗吧。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再开一颗。
纽扣是冷的,肌-肤是冷的,指尖是烫的。
好像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开,这是漾姐,这是漾哥,这是唐漾啊……
不能不顾及她感受,不能不能,真的不能开。
蒋时延视线在那弧柔软和她的唇间逡巡,好看的指节徘徊在她第二颗纽扣的位置。
他给她把衣服合拢了些,又忍不住敞开,若朝下一些,又像触碰了什么禁忌般倏地收回来。
一次一次的肌-肤接触,他眸色愈邃,鼻-息愈重,一股乱蹿的燥意伴着这一次次循环往复就快压抑不住时,唐漾鼻子动了动,仿佛有什么知觉般伸出舌-尖,蒋时延覆在她唇间的手指没来得及躲……
湿-热温软稍稍一触。
我拿你当朋友你却 21.第21章却3
蒋时延骤地手握成拳, 狠狠朝墙上砸去。
伤口撕疼的瞬间, 蒋时延清醒得彻彻底底。
————
蒋时延手背指关节位置出了血,留了一点在墙面。
蒋时延起身,无比淡定地回到客厅, 用唐漾方才找出来的药囫囵包了伤口, 把墙处理干净,又给唐漾把被角掖了掖,确定她重新入睡了,这才转身去阳台。
唐漾住28楼, 视野宽阔。
蒋时延站在栏边, 俯瞰半城霓虹明灭, 似河似海。
以前高一时, 唐漾喜欢看乱七八糟的故事,蒋时延上课上得无聊,就听她讲。
卿卿我我的小爱情听腻了,唐漾就给他讲奇闻异事。
比如,灵异故事。
比如,某偏远农村有个人被疯狗咬了,没打疫苗, 狂犬病的潜伏期是二十年,然后等病发时,那个人在家疯狂咬东西, 猩红着眼睛, 见到什么咬什么, 家里人把他锁在房间里,结果他用头撞墙,用嘴啃墙,最后吃穿了一面墙暴毙而亡。
夜风徐徐,蒋时延点了根烟,回忆唐漾当时的描述。
躁,乱,情绪不可控。
就像在一休办公室的那个下午,他听到她和周默要约饭。
就像在老宅那个晚上,她喋喋不休地说她要和别人相亲、要和别人结婚。
就像刚刚在她房间,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如果刚刚那次可以归结为成年男女的生-理躁动,那之前那些呢?
听到甘一鸣给她打电话,看到甘一鸣碰她,自己根本压抑不住地动了手……
蒋时延半眯着眼,吸一口烟,然后拨通了冯蔚然的电话,出声平静:“你们taxi那家最好的,就什么全国首家构建了病历图谱的医院周末上班吗?”
那可是治疑难病症的地儿啊。
“上,”冯蔚然声音都变了,“延哥你怎么了?”
蒋时延淡淡地:“那我明天去打一针狂犬疫苗。”
“被狗咬了?”冯蔚然松一口气,“打疫苗好像要24小时内,怎么这么晚打电话,你什么时候被咬的,有什么症状?”
蒋时延不着痕迹皱了眉:“没有被咬,就是和一条疯狗有过对视,然后现在不太能控制住手脚,也不太能控制眼睛,情绪波动很大,像狂犬病的大。”
明明以前他和唐漾之间不是这样,明明以前你圈一些小花大花送上来他也可以很理智。
这话显得没什么说服力,蒋时延补充:“我当时隔那条疯狗特别近,不是说很多病毒打个喷嚏就能传播吗?”
您这哪是传播,您这分明是甩锅。
冯蔚然知道蒋亚男今晚和哪些人在一起,“啧”一声:“延哥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你可能是和常心怡对视了一眼。”
然后意难平,冯蔚然没说。
“关常心怡什么事儿,”蒋时延莫名其妙,“狗是唐漾回来第一周我和她去南津街就遇到的,而且之后好多次这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冯蔚然不想和智障废话,问:“你喜欢常心怡吗?”
蒋时延:“以前喜欢过吧。”
冯蔚然又问:“你喜欢你台湾那个女友吗?”
蒋时延已经不太记得了:“以前喜欢过吧。”
“前面都是铺垫和废话,”冯蔚然直截了当,“你喜欢唐漾。”
烟头颤下一束烟灰。
蒋时延缓吐烟圈:“我记得我们以前说过这个问题——”
冯蔚然语速压制:“那你能接受漾哥在别的男人面前醉酒,被别的男人送回家,你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说不定那人还趁着漾哥喝醉半推半就亲一下,亲两下,亲着亲着……”
烟掉下28楼坠入湿润的草地。
蒋时延喉咙发紧,切断电话。
回到卧室,他坐在地上,安安静静看了唐漾许久,然后去了厨房,再然后,随手找了条毛毯,披着窝到唐漾床旁的小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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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漾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蒋时延把自己送回家,自己给他上药,男人的肌肉勃发而美好,自己上着上着药,忽然鬼迷心窍,拽着他衣领胡乱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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