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你当朋友你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画盏眠
他很为难,但终究血气方刚,没抵过自己软磨硬泡。
两人纠缠一路去了卧室,她脱了他的西服外套,然后脱他的衬衫。
两个人都很急,可越是急,越是脱不掉,她卡在他衬衫第二颗纽扣的位置,反复牵扯反复纠缠轻轻重重抵死缠绵,就像衬衫扯落之后……梦的后半段一样。
蒋时延昨晚忘了拉窗帘,唐漾被早晨第一缕阳光唤醒。
她身上痛是真的,脑袋重是真的,但也是睁眼之后,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梦。
她外套和袜子脱了,妆卸得七七八八,而梦里的男人此刻正窝在沙发上,没有骚,没有浪,本分得不像话。
沙发很短,一米五。
蒋时延高,一八八。
他腿难受地收在身前,薄毯盖住了精致的下半张脸。
很多人愿意用气质高于长相来形容高级感,但不可否认,长得好看的人,气质大多出众。蒋时延脸型立体,眼角狭长,他勾唇时,常有眼带桃花的意味,吊儿郎当一说话,又是玩世不恭的姿态。
高中之后,唐漾就鲜少见他睡颜,睡着也是面如冠玉,鼻梁挺拔,两扇又长又密的睫毛柔软地覆在眼窝上,晖光顺着他睫毛落下,他睫毛轻轻颤,唐漾半靠着床头,心口微微痒。
大概是唐漾的目光太炙热,大概也是这样的睡姿太磨人。
没一会儿,蒋时延眼皮动了动,睁开,唐漾目光没来得及躲,撞了个结结实实。
“你醒了?”蒋时延没注意。
“嗯。”唐漾应一声,目光心虚地躲掉。
蒋时延脸揉揉眼睛坐起来,一边叠毯子一边微哑着嗓音道:“锅里给你熬了小米粥温着,你绵一会儿起来估计刚好,醒酒药在茶几上记得吃,”说着,蒋时延打了个哈欠,下地找拖鞋,“我太困了我要先回去了。”
唐漾看他走路都走不稳,哪儿还有半分旖旎的心思。
她一边暗骂自己禽兽,一边不好意思道:“我昨晚应该没闹很久吧,我醉了会困……你几点睡的啊?”
蒋时延:“三点多吧,五点多起了一次。”
唐漾下床:“要不然你在我床上睡一下吧。”
蒋时延:“别,我想回去洗个澡。”
唐漾:“我送你。”
蒋时延扬扬手机:“我给助理发短信了。”
两人一起出卧室,唐漾送他到电梯口,耳后微红着:“昨晚那个……谢谢你。”
蒋时延本来要进电梯,听到这话,他俯身偏头,俊脸和噙着笑意的低音忽然而至:“要怎么谢啊?”
“蛤?”唐漾就是说个顺嘴话,结果撞上他满眸温柔和认真,登时红了耳廓,愧疚得舌头捋不清,“你,你想我怎么谢啊……”
昨晚舔我手指的时候不挺灵活吗。
蒋时延心里发笑,捏了一下她耳垂,又揉了揉她发顶,第无数次打哈欠,“再说。”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唐漾耳朵顿时红透了,小声叮咛着。
“那你进门注意安全。”蒋时延学她。
奇怪的是,唐漾没有回怼,反而分外愧疚地点了点头。蒋时延瞧她难得乖顺,一颗心软得不成样子。
电梯门徐徐合上。
电梯里,蒋时延暗笑,要是她知道自己昨晚偷偷亲了她,是会吓到炸毛大斥延狗哪儿来的胆,还是气冲冲地扑上来挠自己?
电梯外,唐漾拖着沉重的步伐进门,关门,然后蓦地蹲到地上,懊恼得直抓头发。
延狗送你回家,给你熬粥,给你脱外套脱袜子睡沙发,人拿你当兄弟丁点邪念都没有,唐漾你在想些什么,怎么可以,可以……
可转念一想,梦又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梦不代表本人,梦和现实相反。
老祖宗一句“食色性也”如山压顶,她唐漾一介凡人,加过年长胖堪堪九十九斤,想躲也躲不过啊……
————
蒋时延很少彻夜不归,大早上叫自己去接这种事儿,还是头一遭。
助理见他这副模样,略有担心,路过医院时,问:“要去看看吗?”
蒋时延:“不用。”
“可我看你……”助理犹豫。
蒋时延半阖着眼:“要死了?”
助理噤声:“……”
蒋时延又问:“你觉得唐漾会舍得让我死吗?”
助理完完全全不敢说话:“……”
蒋时延双臂舒展地瘫在后座,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闪了闪,唇角的笑意勾得懒散又荡漾:“她舍不得。”
“……”
蒋时延笑意愈深,薄唇一字一顿,“但她会。”
磨人地……
磨死我……
我拿你当朋友你却 22.第22章却4
此为v章购买比例不足60%防盗章, 防盗时间为12h,么么哒! 范琳琅:“漾姐, 南津街那个特殊件贷款客户, 就张志兰,电话打到办公室来, 说您在她家门口留了名片, 让她随时找。”
唐漾想起自己和蒋时延去过那次,腾出抹水乳的手:“你给她回,我一个小时后过去, 谢谢。”
范琳琅:“我带上资料到您家楼下等您?”
唐漾:“不用麻烦, 我自己去就好。”
范琳琅:“没事儿, 我刚好值完班。”
唐漾想想, 应下。
范琳琅本想提前来找唐漾,结果唐漾提的更早,到汇商接她。
范琳琅在外面打量好一会儿, 才上车,问:“您之前那辆mini不是红色吗,怎么换了黑色。”
唐漾笑:“我妈之前开出去, 回来扔车库里忘了加油。”
“我以为老年人都喜欢稳重的车型, 阿姨还挺洋气,”范琳琅想到平时同事们在背后讨论唐漾的包包衣服, 玩笑道, “唐副您可别说您家放着彩虹糖。”
唐漾随口:“差不多。”
范琳琅想了解什么就问什么, 止于隐私又不阴阳怪气。
近半个小时的车程聊下来, 唐漾在心里又对她亲近了些。
两个人来到幸福花园,有老太太认出唐漾,热情地给两人说上次看到张志兰穿裙子,大冬天的大腿都露出来了,成何体统,到小区捡垃圾也比她那样强!
唐漾含混点头。
“特殊职业吧,”范琳琅语气有了远离的意思,“我们小区老太太也这样,但嘴碎归嘴碎,有什么消息都是最新的。”
唐漾:“先看看。”
两人上楼,敲门,门开。
唐漾认出张志兰的同时,好像也明白了老太太们嘴碎的原因。
因为美,无关年龄容貌的冲击力远强于证件照。
即便在家,还是拴着围裙做事,张志兰也化了淡妆,眉眼细长,带着一丝孤高。
看见来人,她犹疑:“唐副处?”
范琳琅指唐漾,先道:“这位是唐副处,”再道,“我是范琳琅。”
张志兰在围裙上擦擦手,招呼两人进去,坐。
唐漾和范琳琅礼貌打量。
张志兰家很小,但很干净,墙角和窗户一尘不染。窗帘似乎是用很多块布拼在一起的,但有人在缝隙间绣了小碎花,倒把不和谐的色调进行了统一。
张志兰家有两个小孩,唐漾经受过亲戚家熊孩子的折磨,来之前已经给自己打了预防针,可见到后,她心里莫名生出些妄加揣测的罪恶感。
大的那个上了小学,坐在一张碎木条拼的书桌上写字。小的坐在哥哥书桌下,乖巧翻着连环画。
大部分小孩见到陌生人都会害怕或者露怯,而张志兰唤“闵木”“闵林”,介绍来人,两个孩子站起来,清脆喊:“唐阿姨,范阿姨。”
唐漾和范琳琅给母子三人拎了袋龙眼,两个孩子想吃,用眼神看张志兰,得到张志兰应允后才克制地拿两个,吃完把壳和核放进垃圾桶,接着做自己的事。
“好乖。”唐漾打心底觉得可爱。
张志兰道:“都很懂事,爱看书,忙不过来的时候会主动帮忙。”
又话了两句家常,范琳琅拿出记录本。
张志兰给了两个孩子五块钱,让他们出去买糖,等他们关好门,这才叙述情况。
张志兰父母是烈士,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名字是孤儿院院长取的,“志”是父母,“以身殉志”,“兰”是自己,“空谷幽兰”。
然后她有个中学同学,叫闵智。
张志兰十八岁那年,高考落榜,南下打工,闵智参军入伍。
张志兰二十岁那年,回a市,闵智考上军校,两人结婚。
张志兰二十二岁那年,和闵智有了第一个孩子,修了平房,二十七岁那年,两人收养了战友的孩子,买了面包车。二十八岁那年,闵智母亲生大病,同年,长江中段洪灾,闵智牺牲。
部-队给的安葬费不多,张志兰掏空积蓄还清医院欠款,然后举家搬到了这里。
因为,把平房短租出去的租金,大于住在这里的租金。
唐漾偏头调整了一下情绪,询问她购买江景房的动机。
张志兰声音和方才一样平常:“说出来很好笑,但确实是。那个地方是他以前说以后想买的,他喜欢什么位置结构,我喜欢那能看到长江,他走的地方。”
张志兰说:“他们老家那边有种说法,生前有愿望没了,死了会停在奈何桥,孟婆不给汤,他入不了轮回道,时间久了再也翻不了身。”
张志兰从侧边抽屉里给两人拿了一本相册,笑道:“他人很好,模样俊,我舍不得。”
张志兰念“俊”念的是“zun”的音,唐漾心里某根弦被轻轻拨了一下。
照片微微泛黄,敬军-礼的男人一身橄榄绿,头顶国-徽红堂堂。笑起来有颗小虎牙,和春风一样。
范琳琅嚅唇,没发出声音。
唐漾心硬,柔声解释:“但您的购买能力,以及贷款的偿还确实存在很大问题。”
“以后房价会更贵,”张志兰苦笑,“我们现在每个月有烈属津贴抵开支,然后我每天两份服务员的工资全部存着,周末我带闵木闵林去孤儿院,他们和小朋友玩,我打扫卫生也有补贴,”她想到什么,“不过我咨询银行的时候,她们说没签用工合同、没到上税线的话,补贴不能归到收入证明。”
“流水审核过不了,”唐漾忖道,“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存个我的私人电话。”
张志兰受宠若惊:“唐副处你这样我很……”
“没关系,就当朋友。”唐漾执意。
范琳琅眼睛哭得有点红,看张志兰存唐漾电话时,眸光稍稍闪了一下。
三人前前后后聊了快两个小时。
不知是谁,也不知怎么的,提到闵智牺牲细节。
张志兰脸色略微凝滞,良久后。
“他学的工程技术,专业我记不太全,洪灾发生时他是过去做防汛设计的,没签生死状。”
“然后好像是……在现场,一个孕妇想找东西失了足,他去拉孕妇,自己一脚踩在了青苔上,他不会水,一个浪刚好过来。”
张志兰说:“当时孕妇和他隔着距离,他明明可以不去,就明明可以不去……”终归是人,终归会有自私的部分。
唐漾抱着一叠访问资料,宛如抱着千斤沉铁。
“节哀。”她犹豫着抚上张志兰的肩,缓缓摩了摩。
“不哀不哀,”张志兰扯了张纸,笑着擦,“使命罢了。”
出门时,张志兰送两人。
唐漾和她耳语:“情况我了解,然后我尽最大努力,”她顿了顿,“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张志兰:“我不懂理想,也没什么理想,我这辈子就想买这一套房,就一套。”
冬天夕阳很少,远天的云朵如翳般结在女人身旁。
唐漾望着张志兰,很想从理性的角度告诉她:自己爱算命归算命,但人只有一辈子,走了就走了,一抔尘一抔土,没有奈何桥,没有轮回道,没有孟婆,他更不会记得你。
无论你做什么,做再多。
可话到嘴边,终归没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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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琳琅要拍照存档,唐漾在单元楼下等她,目光飘忽间,看到两个孩子坐在侧门台阶上。
她走过去,两个小孩站起来,齐声喊:“姐姐。”
“为什么叫姐姐?”唐漾失笑,在楼上自己不是阿姨吗?
闵木抿了抿唇:“妈妈说严肃场合看到大人要叫阿姨,不严肃的场合看上去比她小的都叫姐姐。”
唐漾心里微暖,扶住衣摆和两个孩子坐在一起。
问学习,问生活,小的闵林不太会表达,大的闵木回答清晰。
好一会儿后,唐漾问闵木:“你有想过以后长大做什么吗?”
闵木赧然:“参-军。”
唐漾微怔,然后浅道:“可以给姐姐说说原因?”
闵木没吭声,默了好一阵,他很小声很小声地说:“要为人民服务。”这是爸爸爱说的,但每次他提到这句话,妈妈都会露出难过的表情。
唐漾动容,摸了摸男孩的头,又问闵林:“你呢?”
闵林睫毛长,扇羽般闪烁:“唱歌歌。”
唐漾问:“唱什么歌?”
闵林站起来,小手笨拙地侧举到太阳穴,唱的调子细弱模糊,唐漾没听清。
她凑近了些,听到:“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就像是听过很多次,然后第一次唱。
小心翼翼的生涩,淌到心尖上。
唐漾揉揉他发顶的小卷毛,嗓音微哑:“知道这是什么歌吗?”
闵林摇头。
这个小姐姐温暖又好看,大概是不愿让她失望,小男孩避开哥哥,踮脚凑到她耳边,轻轻说:“柜子里有带带,放,爸爸带着爸爸照片回家时,唱的歌歌……”
爸爸给爸爸铺上国旗撒上花瓣时,爸爸被铺上国旗撒上花瓣时,唱的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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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唐漾给范琳琅说,烈士销户了,但这条可以作为弹性参考因素。
范琳琅又掉了眼泪:“我做四年信审,从来都不知道那些件背后是什么。”因为没有强制要求去弄清楚,因为大家只交大概,因为大家习惯了把球踢来踢去。
唐漾玩笑:“小区老太太偶尔还是不靠谱。”
是啊,又有谁能想到,那只是一个上班上到十一点、仍然愿意换下工作装再回来、给孩子看最好状态的妈妈?
范琳琅“噗嗤”一声:“唐副你都不感动吗,铁石心肠。”
唐漾牵了牵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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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快八点,唐漾没开灯。
她把包扔在玄关,看范琳琅给自己发的存档照片,看完后,又看张志兰的件。
里面有她们现住居所的内景。
唐漾之前看,只觉得整洁普通,这厢再看,那些用报纸包着的书皮,垃圾桶上的笑脸好像有了温度。
一张再一张。
忽然,唐漾注意到,那张木条书桌侧缘刻着一行字,歪歪扭扭,不明显。
她把图片拉大些,再大些,看到闵木模仿书法,还用细笔描了边。
唐漾想笑那一笔一划多笨拙,等她看清那四个字写的什么,“哧”一下笑,酸了鼻尖。
“三代将门。”
一个贷款件不停驳回不停递的三代将门。
一个妈妈被小区老太太非议,小孩在麻将声里低声唱“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的三代将门。
一个如果自己不接电话,不想弄明或者没来这一趟,就根本不会知道,真正的……三代,将门。
朋友圈人太多,唐漾点进微博。
想说的话到了嘴边显得苍白,唐漾写了大段又逐字删除,最后留了一句。
谢谢遇见,谢谢美好,谢谢托底,谢谢虽千万人亦往矣
没什么文采,但也只能写出这一句。
在沉如浸色的昏暗里。
发送成功,又怅然若失。
安静间,手机屏幕闪烁,唐漾挂,蒋时延继续拨,唐漾再挂,蒋时延再拨,唐漾接通。
蒋时延没开玩笑也没嬉皮:“我没吃晚饭,陪我吧。”
同样没吃的唐漾声音嘶哑:“我不饿。”
两个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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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唐漾化了全套妆,气色依然不好。
她没什么心情,下了楼也不想和蒋时延说话。
奇怪的是,蒋话唠也像被灌了哑药般,给她开车门,关车门,到美蛙鱼头,给她开门,关门。
一言未发。
进店后,蒋时延把唐漾安置在角落的位置,自己去称蛙,回来坐好,又摸出手机倒腾一阵 ,认真地念第一句:“屠夫把白雪公主绑去深山老林,磨刀喝牛奶,喝完后,自己走了,为什么?因为他喝的忘宰牛奶。”
我拿你当朋友你却 23.第23章却5
此为v章购买比例不足60%防盗章, 防盗时间为12h,么么哒! 十分钟后,唐漾推门出来。
她走到一个办公格前,把资料递过去:“这是我复查过的, 你录入一下,还有几份特殊件,我明天再看。”
“周末大家都早点回去, 要加班的话晚饭记我账上,我先撤了,”说着,她轻声问同事,“新光天地是出楼左转?”
唐漾经管博士毕业, 27岁进汇商银行,b市基层轮岗一年,直接空降a市信审处副处的位置。能力强,性格温柔, 即便优秀成这样, 还是被撞见过相亲。
女同事点头,很懂地促狭:“新光一楼有家造型做得不错,漾姐约前可以顺道去。”
“做什么造型, 唐副颜值十分,好吧。”
“相亲顺利。”
“……”
“不是不是, 我见这人连头都不想洗。”唐漾笑着, 合掌向同事们讨饶。
————
蒋时延定的是一家网红日料店, 人满为患。
唐漾进门不小心撞到个服务员,两个人互相抱歉完,唐漾道:“请问1001包厢在哪?”
服务员多看了她两眼,把“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引到了走廊尽头。
唐漾掀开门帘,里面的男人还在打游戏。
快一年没见,尴尬不可能,忿忿倒是真的。
如果说别人是被命运扼住咽喉,那蒋时延绝对是被命运么么哒了好几口。
高考超常,创业成功,成为互联网时代第一批粉丝千万的微博大v,自前年开了传媒公司,名字更是经常蹿在财富榜上。这些都不算,凭什么都是二十八,自己勤勤恳恳护肤还要担心长皱纹,这人熬夜乱浪状态还能这么好,一身西装剪裁合度,压不住倜傥。
蒋时延听到动静抬头,便看到唐漾杵在门口,小脸皱成一团。
蒋时延摁灭手机,在榻榻米旁找了双拖鞋,“啧”一声给她扔脚下:“坦然接受自己155不好吗?非得踩个高跷耍杂技,老阿姨表情不到位,马戏团并不会收你。”
唐漾一腔情绪顿时云散,气到发笑:“劳资穿鞋160,160,银行要求穿鞋160以上。”
“行吧,反正腿短走得慢,”蒋时延探身吩咐服务员上菜,给唐漾拉开自己对面的位置,“上星期就开始约,唐副处现在才走过来,真真日理万机焚膏继晷案牍劳形……”
得,这人又来了。
唐漾坐过去,没办法地解释:“是真忙啊老铁,调回来两周,天天加班,上周日好不容易有空还要去相亲——”
“噗——!”蒋时延一口茶水喷出来,所幸航程不远。
他忙不迭放下杯子,扯纸擦嘴,“你去相亲?”
唐漾没好气:“怎么?不可能?”
“不不,咳,”蒋时延呛笑出声,随即意识到自己笑不厚道,想憋住又憋不住,“是谁以前说单着多快乐,将就没什么好结果。”
“你以为我想?”唐漾叹了口气,“没回来之前一天五个电话,回来了之后每天晚上散步到我家,叨叨两小时。”
唐漾清清嗓子,端住姿态学老妈:“糖糖啊,我和你爸爸不是逼你结婚,也没什么传宗接代的意思,只要你愿意,单一辈子也可以,但是你想想。”
话锋一转,“你现在二十八,有朋友,自由开心,那等你六十八、七十八呢?朋友三三两两老了走了,只剩你一个人。敬老院虐待的事出这么多,请保姆保姆人心隔肚皮,尤其过年过节,人家儿孙玩手机至少也有儿孙绕膝,你一个人对着墙壁孤苦伶仃。”
“还有住院,人家家属嘘寒问暖跑上跑下,你一个人病着去缴费办手续,护士不得空你还要一个人挂着输液瓶吃饭上厕所,病痛本就折磨人,你连个念想都没有,”唐漾眉毛一耷,表情到位,“妈妈会心疼……”
“666,”蒋时延双手竖拇指,“周阿姨不愧教语文,逼相亲都能说得这么感人肺腑,甚至有点道理。”
“对啊,”唐漾摊手,“而且人给我介绍的还是一个大学教授,教量子物理,年龄33,身高183,身份证照片都过得去。”
蒋时延不敢相信:“你还真去了?”
“我真勇士。”
服务员上完菜,唐漾边吃边道:“刚见面还ok,戴眼镜斯斯文文,开口第一句问我有房吗,我说有,他说他也有房,我想着相亲可能是这样,就没在意。结果第二句,他希望我们把各自房子卖了然后全款买套大跃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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