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维艰
作者：程閚雪
陈笑重生了！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十全十美，仍旧不停的向生活和命运妥协！
步步维艰 第一卷 十年不鸣 第一章 那年1996
1996年6月。
沉闷的空气里弥漫着炙热的气流，乌云挤压着大地，令人窒息，平时活跃的夏蝉也不见了踪影。
暴风雨要来临了
陈村，陕省一个偏远的村子。人口不多，因为一大半都是陈姓，所以得了这个名字。
陈笑很郁闷
本来重生这种事情在别人看来是一种福利，可是对于一个在沪市底层挣扎了7，8年好不容易攒钱付了个房子首付准备赢娶相恋5年的女友，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1985年，那个自己再也不愿回忆的孩童时代。一切都很陌生，一切又那么熟悉
这一年陈笑五岁
主要是穷，穷怕了
电脑没有。只有一台电视还是黑白画面的，画面是一个个方块拼起来的，还特么一到晚上启动不了，因为电压不够
手机没有。固定电话都没有，沟通全靠写信
晚上基本7点多都关灯睡觉了，没办法电费太贵，一度电要9毛钱，而这个时候一个家庭年收入也就几千块钱。依稀记得自己大伯一个月能只用3度电，完全无法想象怎么用的大多都用煤油灯顶事
出行11路。唯一的一辆自行车是生产队的，一般人根本不给用到镇上都要走10多公里，更别说市里，省上了
就这么默默的十年过去了现在陈笑12岁
还要陈笑是过来人，不然估计早疯掉了。
难是真的难别人重生几天几个月就能积累一大笔财富，想想自己。
“哎”默默的叹了口气
“你娃咋这么闲，这眼瞅着要下暴雨了，”
陈笑循声望去。
“大伯”。
“是不是又弄到好东西了”，大伯望了望陈笑鼓起的裤兜戏谑道。
“伯，我给你说这可是个好东西......”陈笑献宝似的准备从裤兜里掏出来让大伯过眼。
“得，我不看。你娃一天没事就拾掇那些个破烂”，还没等陈笑说完转身就走。
“伯，你别走啊，你家那个破扳指不错啥时候也过手给我呗”
“破东西你小兔崽子连我的东西也惦记，我那个可是你太爷爷传给我的”
“上次喝醉了不是说捡来的么，啥时候又是太爷爷传给他的”陈笑嘀咕到。
怀揣着喜悦却没人可以分享一群不识货的，总有后悔的一天
安西作为十三朝古都，即使是偏远的陈村也能沾沾光，比如说古玩。当然在这个年代古玩什么的在农村都抵不上一口吃的，主要是也没人识货所以经常会有一些以收干货为名的商人用无法想象低廉的价格收到很多干货
所以本着被谁坑不是坑的陈笑义不容辞的担负起了责任
于是乎村子里的每一家都被陈笑光临过，倒是坑了不少东西，当然坑不到的还得继续坑
当然起初的时候陈爸看到陈笑拿回来的这些“破烂”的时候是反对的但是某一次陈爸醉酒之后把陈笑的宝贝一股脑全扔掉父子之间长达了一个月的冷战后也就默许了
谁叫这孩子与众不同呢从小就是村子的模范，当别人家的孩子在掏鸟屋，摸鱼的时候陈笑已经帮家里拾柴禾，打猪草每次别家教育小孩子的时候都会说“你看人家陈笑怎么样怎么样”，所以次数多了即使是小孩子也会有嫉妒心理
最终导致陈笑是没有玩伴的，当然一个30多岁心灵的也不屑于和一群小屁孩一起玩耍的
起初陈妈还以为这孩子面瘫，基本没见过陈笑哭过或笑过。找过很多老中医瞧过，最后陈笑终于耐不住了
“妈，我就是不想笑，也不想哭”
此事才算作罢
眼看着大雨将至，陈笑也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妈，我把这些干柴禾挪到屋后去吧，这雨快下来了”
“屋后干柴禾还有很多，这些还半干，就放哪吧”
“这雨还是下个一个月，家里就没柴禾用了”
“你这孩子，这雨下不了一个月”
想起前世96年大水灾的时候，雨可是陆陆续续下了40多天，虽然陕省受灾不算特别严重但是山体滑坡，房屋倒塌，挨饿受冻可是比比皆是自己家也不能幸免，甚至听说有的把门板都劈成柴禾烧水做饭
陈笑没再多做解释，从厨房找到柴刀开始劈柴。
陈妈知道阻止了没用，也没再多说什么，主要是这孩子牛脾气，谁说都没用
“爸，咱家这屋后排水沟还是太浅了点，前面排水的还给堵住了”
“去年就听你的，加深了，咱们这地方穷山恶水，下不了这么多雨，堵住的跟我去拾掇拾掇”
大雨陆陆续续下了一个月
期间发生了以下事情：
1.李二狗的房子塌了，人没死，轻伤
2.村子好多户屋后不同程度塌方
3.干柴不多了
村长，也就是陈笑的大伯把大家召集开会
“大伙都说说，现在这样可咋弄”大伯人憨厚老实，能当上村长也是大伙看在二代老大的份儿上。加上最近事情棘手，没了主意
“这是有人动了龙脉，龙王爷发怒了”二爷爷说到。
陈笑爷爷有四兄弟，排行老三，老四早夭。
“二哥，现在是新社会，不兴你拿一套”陈笑爷爷反驳到。
“这是老一辈的经验，我明天就剪纸人挂起来”
一时也没人在吱声，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人们都习惯盲从。毕竟挂纸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逢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雨，就能见到家家户户门前的树上挂着纸人有没有用两说，求个心理慰藉
“大伙都说说，这雨眼看都下了一个月了啥时候停也没个准，咱们这地里的麦子全没指望了，到时候来收粮可咋弄嘛”大伯岔开了话题。
这话抛出来更加没人搭话了，都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话刚说出口大伯就有点悔了，这不是雪上加霜么敲着烟枪望了望陈爸，希望他出来打个圆场
“老三，你平时主意多，你说几句”没得到回应的大伯直接开口说到。
陈爸排行老三，陈笑有两个伯伯，一个姑姑，三个叔叔。就数陈爸学历高，平时碰到拿不定主意的事大伯就指着陈爸给拿个主意
“这都受灾这么严重，政府总不能不管不顾吧而且眼下青黄不接，每户家里的存粮都不多吧，交了公、粮我们喝西北风去啊”
“就是，没粮我们不交”接着好几个跟着起了哄
“那人家来收粮，你要是能带头不交，我们跟着你都不交”堂叔反讥到。
“我可做不了这个头......”说完没了声音，估计后悔当出头鸟了
自古对于闹事的都是只问首恶，不论胁从。某些人更是把官、威展现的淋漓尽致，对于带头闹事的把你抓到号子里关几天就能收拾的服服帖帖大家心里都有谱，带头抗交公、粮这种事情摆明就是吃力还不讨好，毕竟没利益的事情谁会去干而且没点威望的人还真带不了这个头
前世的时候就是这样，有人嚷嚷着不交，结果公家一来交的比谁都积极
前世因为交粮的事情闹的村子鸡犬不宁，收粮的各种威逼，最后大家都被迫交了粮。虽然说会颁布相关的赈灾救方案，包括免交公、粮及赈灾物资等。但是政策落实到陈村估计猴年马月了
灾后村里青壮都搭伴结伙去西山省挖煤或者去南河省挖金矿没路费就去凑去借，借不到的就去卖血家里的一点口粮就留给妇幼，虽然可能吃不饱，但是在自己家里肯定是饿不死
结果青壮一走，留下一群老少妇幼，更加没人出头了
所以陈笑决定管一管自己只要说服爷爷，凭爷爷的威望到时候再联合其他几个村子，这事儿就成了但是这话不能现在说，说了也没用只会被嘲笑
“这个后面再议，咱们就长话短说，现在当务之急各家先把自己屋子后檐沟的排水事情搞定。咱这都是土房子，屋基要是泡水搞不好房子就要塌了。现在已经有好几户屋后有不同程度的垮塌，所以大家都要做好预防工作，几户塌方严重的大伙再一起帮忙拾掇下，毕竟乡里乡亲的。再说说二狗......”
“他李二狗活该，晚上大家都忙着排水，就他一个人还在睡大觉，房子塌了咋没把他压死”还没等大伯说完，有人插话到。
“毕竟也是个人，咱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总之人没事就是万幸。村委会意思是先让他住牛棚去”
当然没人反对，牛棚是村子共有的，不是自己财产没人在乎，而且那味道一般人还真受不住。最主要的是还可以顺便照看下牛，两全其美
散伙之后各自去忙各自的了期间程爸给自家留了部分干柴，其余的都送给了几户缺用的了
毕竟雨下了这么多天，水里细菌太多，喝生水轻微点的拉肚子发烧，严重的搞不好闹出瘟疫
这一点和陈笑不谋而合
步步维艰 第一卷 十年不鸣 第二章 彩蛋
大雨持续的第四十一天
陈笑家的也塌方了新房子选址不好，处在一个近45度的山坡，塌方把整个屋后堵的严严实实堂屋半年墙破了，里屋没事屋前用石头砌的“道场”也全垮了最初建房的时候陈笑就试图阻止过，但是一个小孩子的话没人会采纳
于是在凌晨的5点多，只听得轰隆的一声，全家人都被吓到了，除了陈笑
陈笑不停的安慰着大哭的妹妹，不知是被大家的情绪引起的哭泣，还是在睡梦中被叫醒而哭泣
只能先搬到老房子住
记忆中陈爸会请工把塌方清理，重新砌了道场，而98年的再一次塌方终于抹灭的陈爸的执着方才作罢前后花了5，6万，而这是去挖三年的煤存下来的钱。
看着爸妈脸上的愁容，陈笑决定找个机会和陈爸好好谈谈
雨，终于还是停了
久违的阳光温暖着每个人的心，带来新的希望。即使大地已满目苍夷，即使前方的路依旧困难重重
房屋的修缮以及道路的平整又成了摆在人们面前的大问题
但是这些都和陈笑无关此时的陈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前世有人在改道的河滩上捡到过金元宝
陈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彩蛋但是几天过去了一无所获总共就那么点大的河滩都快被翻了个遍
“你这几天早出晚归的，跑魂啊家里这么大一摊子事，你也不帮着点”估计被最近烦心事给闹的，从没对陈笑说过重话的陈妈发飙了，拦住了准备出门的陈笑
“妈，我是看河改道了，把那一片河滩弄出来，到时候种点菜啥的”陈笑找了个借口，当然前几天就想好了的
“哥，我也要去”妹妹跑过来拉着陈笑。
陈笑有一个妹妹，陈闹闹，比他小四岁估计是陈妈怀胎的时候特别闹腾，所以得了这个名字
“带你妹一起去吧看着点别掉河里去了”没等陈笑拒绝，陈妈发话到。
“你就待这里玩吧，河边不要去”陈笑指着一小块浅滩
“我帮你吧哥哥”
“不用，别把你漂亮裙子弄脏了”
“好吧”似乎心有不甘
陈笑又仔细的搜查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诶看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强求不来
“哥哥，你过来我捡到宝贝啦”
“就来”
估计可没指望这小丫头真捡到了什么宝贝，对于小孩子来说一切亮晶晶的都统称宝贝
“在哪呢给我看看”
“诺，就这个”说完摊开了小手
看着眼前的东西陈笑愣了愣，虽然东西有些变形表面还有一层黑色附着物，但是凸起的棱角让陈笑确认就是自己这几天朝思暮想的东西，随后抱起闹闹猛亲了一口
这丫头还真是自己的幸运星
“哥哥，不准亲嘴唇，只能亲这里”然后指了指肉嘟嘟的脸蛋
“闹闹，你在哪找到的，在帮哥找找”
“好吧”
两人又在附近找到了3个，一起约莫200g金元宝虽然不知道前世那个捡到金元宝的人具体找到了多少，但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陈笑终于获得了重生后的第一桶金，虽然不多，这个时候黄金价格也就100多，但是对于一个农村家庭也算的上是一笔巨款况且金元宝肯定不能按黄金的价格卖
“走回家了，哥给你买水果糖吃”
这个年代的小孩子平时没什么零嘴，也就过个年才能吃上一点糖果平时就什么苹果，花生，核桃，板栗之类的都是自家产的
听到有糖吃，自然开心的不得了
陈笑的妹妹回到了家金元宝被陈笑放在了屋边的一个石板下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是不能随便带进屋的特别是有可能是地下的东西农村还是很信奉这一套。毕竟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陈笑把捡到金元宝的事情告诉了爸妈，当然只是说自己不小心发现的
“那赶紧的，咱再去挖挖看还有没有”陈妈火急火燎的说到陈笑被搞的哭笑不得
“妈，且不说还有没有，这要是闹的全村皆知，说不定会被收上去”
“笑笑说的对，再说地不是都被咱占了嘛你种菜翻地的时候在找找没有也别强求，知足吧你而且这个不要外说”陈爸开口说到。
“这东西可不好脱手，得弄到外地去卖也不能一直放外面”陈爸犯愁了
“卖掉之后正好把新屋后檐沟塌方清理出来、道场也可以请工帮你砌起来”继续开口说到
“爸，我看新屋就不要收拾了吧”陈笑感觉时机来了，开口说到
“你娃说啥糊话，新屋前前后后也花了56w，你说不弄就不弄了”
“爸，新屋后檐沟还有那么大面积没塌下来，总不能把半个山头都给平了吧而且道场这个坡度太好了，这要是再来一场大雨，说不定还得垮掉这要弄好再弄一次，都比起这屋的代价还要高”陈笑说出了前世的实情
“我再想想”陈爸心里也纠结，这不修吧成村里的笑话了这要真修好再给来一场大雨......当初新屋选址自己就没听别人的意见一腔二顾选了这个地势高的地方，现在悔也没用了
陈笑也没再多说。做这个决定真的是很难，幸幸苦苦打工攒了几年的钱一朝打了水漂，换做是谁都舍不得
过了几天陈笑终于听到了好消息新房修缮的陈爸决定缓一缓期间陈爸找了陈笑的爷爷以及叔伯沟通了几次陈妈担惊受怕的有时候一天要去看好几次金元宝还在不在看在眼里的陈笑都很纠结
“妈，又没人从那里经过，还能自己不见跑掉了你要实在不放心要不就拿家里来放着你要是老是去看这不摆明告诉别人那里有东西吗”
“不干不净的东西不能带家里来，谁知道会招来什么东西”陈妈直接拒绝到。
陈笑也不做辩解，谁也说服不了谁有些东西根本不能用科学来解释没经历过的自然是不信
陈妈的“竖筷子”陈笑可是亲身经历了很多次
记得前世在乡里上小学，每天上学要经过很多个坟地有几次回家就头痛的特别厉害，陈妈这个时候总是说谁被已故的亲戚念叨了，每次筷子竖完，头痛立马就能好，百试百灵还有诸如被吓到了要“叫魂”之类的等等
最后陈笑索性偷偷放到了猪圈的食槽下面，给原来藏东西的地方包了几枚铜钱，只是告诉陈妈自己藏起来了，具体藏哪了没说。一来猪听到声音就会来吃食，而此时对猪很是看重，因为一头猪基本就是一个家庭一年的肉食来源，猪圈的一点动静都能把爸妈惊醒；二来真要有人来顺，总不能黑灯瞎火的从猪粪里去摸吧
果真第二天原来藏东西的地方铜钱不见了
“妈，东西又没丢了你都骂了快一个早上了，再说你又不知道是不是他拿的”陈笑说到。
“还好你长了个心眼。再说除了他还有谁，这个村子就他手脚不干净”
俗话说一种大米养百种人，各都各的活法都是生活所迫
“妈，你要想骂就骂大声点”陈笑提议到。毕竟东西是丢了，要是不骂几声反而让人觉得不正常，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那个天杀的偷了我家东西，有娘养没娘指教的......”
“弟妹，这是丢了啥东西”
.......
这种拉家常的陈笑直接无视了正为别的事情烦着
因为自己的提议新屋今年不修缮，陈爸决定出去下苦打工，顺便把东西脱手前世的时候陈爸就因为去煤矿打工，最后查出二级尘肺，这个时候的煤窑基本都是黑窑，人们对防粉尘也没有概念，去过煤窑次数多的都会患上。而自己前世混的也不如意，勉强支撑一个家庭。最终只能一直拖着这一世的陈笑不会让历史重现
可是一个没多少文化的农民打工又能找到什么工作呢除了去挖煤矿就是去挖金矿金矿完全看运气，运气好也不少赚。但是煤矿收入稳定，但是代价也很大总之都是很危险
陈笑觉得自己好没用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在发生，想阻止却阻止不了
可是不去打工的话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包括自己的学费怎么办
离行前夕
“爸，万事小心别舍不得吃，家里我给你看着”简短的几句叮嘱没有太多煽情和花里胡哨
陈爸一行人走的很早凌晨四点钟就出发了，因为要走30多里的山路去赶车
陈笑闭着眼睛在装睡，听着妈妈对爸爸的唠叨，听着远走的脚步，心理暗暗发誓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妥协对命运对生活的妥协
步步维艰 第一卷 十年不鸣 第三章 民与官斗(一)
“爷，凉茶还有么得，热死我了”问完也不等回应自己进屋拿起杯子倒了一杯
“喝慢点”奶奶关心到。
陈笑的爷爷是一名老中医，也算远近闻名。帮人治好了很多暗疾
凉茶的成分就是几味中草药、例如甘草、金银花、菊花、百合、薄荷等和茶叶一起煮，用料很普通都是一些常见的草药，有价值的是这个配方
前世爷爷故去的时候大概是觉得太普通也就没留下来
拿下这个配方也在陈笑这一世的计划之内
“爷，这个凉茶怎么煮的啥时候把这个配方写下来，传给我呗”
“一个凉茶有啥好传不传的”
“你说万一哪天你要是......我不就喝不到了吗”说完嘿嘿一笑
“你这是咒我啊你要是想学明天让你奶教你”
得到了满意答复的陈笑继续喝着凉茶
“你到我这不只是为了喝茶吧还有啥话说吧”看着陈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爷爷开口问到
“今年咱们村遭了这么大的灾，基本颗粒无收，我想......”
“你是想让我带这个头抗粮吧这个我不能答应。我都六十好几了，再说我一个共产党员不能带头闹事和国家做对”爷爷一眼就猜出了陈笑的心思
“这要是真交了粮，大家都要喝西北风了而且粮食也不够交啊”这个时候粮食是按人口收的，一个人口差不多200多斤陈爸这一门虽然有六兄弟，但是也就大伯陈爸成了家，所以陈笑家交粮要算上带爷爷或奶奶，约莫要交1000多斤。自己家现在陈粮也就一石多缺口很大估计其他家也都大差不差
“这个是你大伯考虑的事情他才是这个村长。”这个时候除了抗粮别无他法，陈笑理解爷爷的这种想法，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至于找大伯还是算了吧人本分老实就不说了，每次收粮他可是帮凶
“要是国家免粮呢”
“这个没个准儿。近几年也没啥大灾大难的，没有这个先例”
“今年雨这么大，黄河还不流经咱们这儿都颗粒无收，更别说黄河中下游的地方，估计更严重。国家不可能不管免粮是其一，国家没准还会补助”
“那也等政策出来了再说”
“爷，这政策就算现在出，等传到咱这儿，黄花菜都凉了这眼瞅着没几天就要交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人......”有些话不太好明着说，大家心里有数就行。
“国家真会免粮你听谁说的有几分把握”
“我猜的”
“你不是瞎胡闹么总之我不同意，你要是交不上粮，剩余的我给你补”
一个12岁孩子猜的，自然不能让人信服但是陈笑总不能直接说“我是从未来回来的，回家一定会免粮，百分百”。估计说出来也没人信
陈笑只能败兴而归
当然不会因此放弃翌日陈笑让人从供销社带了一大袋糖果和几挂炮仗然后召集小伙伴，听到有糖吃一个个都赶来了
没人分了几块糖果和几个炮仗约定了暗号主要是家家住的都有一段距离，炮仗声音还算很大
本来计划着说服爷爷，然后凭着爷爷的声望在联合几个村子，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又到了临近交粮的日子大伯各家各户去串门劝说，虽然明知道没啥结果没人说不交但是也没说什么时候交都打算随大流
粮站下派人来催了
“李哥，你说咱们今年能收上粮吗”
“这我哪知道不过听我姐夫说下派到其他几个村子的人都没收到”
“哎今年基本颗粒无收苦的都是老百姓”
“你叹气个锤子咱们的目的是收到粮，赶紧想办法把粮给我收上来，到时候少不了你的那一份这路真他妈，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