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尾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李暮夕
方辞点头。
“我跟小杨也是,就住海淀那边。”阿诚指了指对面的小个子女生。
方辞望过去,女生对她笑笑。
小杨叫杨悦,一米六不到的个子,比方辞都矮了半头,人很瘦,一张还算清秀的脸颊,鼻翼附近有些小雀斑。
她好奇地盯着方辞看了好久:“方辞姐,你用的什么化妆品啊,遮瑕效果这么好?”
方辞怔了一下。平日她偶尔会画个淡妆,今天是素颜出门的。野外生存,又不是去参加庆典,还化什么妆?
不过,这些话她也不想多说,只是笑了笑。
没问到答案,杨悦有点讪,也不跟她说了,回头和阿诚说笑。
他们的聊天里,方辞得到了一些信息。两人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杨悦刚刚毕业,读的是海淀那边一所二流大学,阿诚是个程序猿,不过跟那些宅男不大一样,还挺喜欢户外运动的。
“再加把劲,明明我大概就可以考到高级工程师证了。”面对杨悦的时候,阿诚侃侃而谈,目光却往方辞这边瞟。
方辞没注意,低头喝了一口水。
阿诚有些失落。
杨悦合着掌说:“阿诚哥,你真是太棒了。”
车很快就到了地方。方辞跟着人群下车,入眼是一片靠山的峡谷,沙地往前是一条河,上面有座木桥。木桥对面,一排黄色的木头房子沿着河畔依次排开,依山傍水,风景宜人。
领队招呼他们过桥,说还有三个人,估计比他们早到。
阿诚问领队:“之前没听您提起。”
领队的比他年纪大,四十上下,叫他一声小诚:“朋友介绍的,临时的教练员。这次去的地方以前都没去过,时间还长,都怕出什么意外。”
“这儿离居民区也没多远,能有什么意外?”
穿过木桥,几人进了最大的一间木房子。大厅里很宽敞,也挺简单,墙上挂着几幅画,楼梯旁靠着个柜台,服务员懒洋洋地在上面收账。
方辞的目光却落到了楼梯口。
罗大成和严律在抽烟,嘴里不住抱怨:“老严,你说三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好不容易放个假,不回家休息休息,还接这劳什子的活?三哥还缺钱啊?”
严律低头点烟:“心里烦,憋得慌呗,就当陪他出来溜溜。”
“这种出身,这种条件,他有什么烦的啊?”罗大成偷偷往楼上打量,才压低了声音跟严律嬉笑,“我看八成是为了女人。”
方辞本想再听听,耳边却传来了争吵声。回头一看,是领队的和那服务员。
原来一开始交钱的时候说好了是住一家酒店,现在房间却不够了,要他们分成四批,到后面的双层木头房子里去住。领队的本意就是想赖点钱,谁知道,对方只是一个服务员,不好决定,就这么僵住了。
吵得这么不可开交,楼上的人都下来了。
“只是住一晚,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低沉的男声,往声源望去,是个穿白衬衣的年轻男人,身材高大,器宇轩昂。一屋子的人就这么静了下来。
领队的对他客气,赔着笑:“听您的。”
一堆人很快出了屋子,往后面的小房子去了。方辞是最后走的,还没出门,手就被他从后面拉住了。
手掌宽厚,因为握枪,关节的地方有些薄茧。他保养得挺好,茧子不是很明显,不摸瞧不出来。也因为方辞手掌细嫩,和他掌心贴合,就特别明显。
很久没见了,乍然见到,方辞还有些恍惚。
徐阳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方辞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晕眩,这时候生出一种在梦境里的不真实感。迟钝之下,竟然没一下子甩开他的手。
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拉着往外面走了。
到了外面,方辞马上甩开了他的手。
方戒北也没说什么。
他们和杨悦、阿诚分到一个木房子。已经很晚了,在大厅吃了顿便饭就各自上了楼。两层的木房子,一楼是大厅,只有二楼可以住。
过道里并排着三间房,尽头横着一间,入口两间已经满了。方辞和杨悦就去了今天那间,方戒北和阿诚住进了紧挨着他们的最后一间。
这间房外面有阳台,有楼梯可以通到底下的小河,倒是挺方便的。
阿诚放了行李后,拿着毛巾就准备去底下洗澡,想了想,回头问方戒北:“哥们儿,你要一起吗?”
方戒北支着单腿靠在床头抽烟,闻言看过来,看到他这副模样,摇了摇头,含着烟,空出一只手往床头捞了本书,低头看起来。
这个年轻人一张白白净净的面孔,五官深刻而立体,剑眉笔挺,看着格外英俊雅正。沉默的样子,有种凛然的气度,让人下意识也端正起来,不敢造次。
阿诚心里打了个突,看了看自己光膀子的样子,不觉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就快速下楼去了。
楼下已经聚了些人,升起了篝火,又唱又跳好不热闹。
方戒北看了会儿书,也去了阳台上。
“吱呀”一声,旁边房间的木门也开了,方辞用毛巾擦着头发,歪着脑袋走出来。她洗过澡了,身上换了件深裸色的细吊带裙,紧身的,下摆开叉,露出雪白的大腿。
领口很低,雪白的胸脯若隐若现。
方戒北把烟从嘴里取下:“你怎么穿成这样?”
方辞被问了个莫名其妙,白了他一眼:“我不一直都这么穿。”
他盯着方辞走近了两步,伸手捏住了她胸部的襟口,往上提了提。
干这事儿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下,提完,转身弯腰靠上了围栏,继续沉默地抽自己的烟。
方辞在他后面说:“你怎么老抽烟?”
“你管得还真宽。”
她挨着他靠上围栏,拄着头看他。不穿军装的样子也挺正经,袖子挽到了手肘上,露出的小臂修长结实,肌肉线条流畅,长身玉立,英气逼人。
方辞慢慢挨近他,在他耳边笑:“我觉得吧,哥你还是什么都不穿比较好看。”
说完了,她得意地甩了甩头发,袅袅婷婷地往屋里去了。
方戒北一回头,就看到她包裹在裙下挺翘的臀部,跟以前一样,走路时微微地摆动,步态曼妙,袒露的蝴蝶骨玲珑秀美,无声无息,尽态极妍,推动他的血液往下身涌。
黄昏时分,天色变得有些静。
水畔的空气有些潮湿,他出了点儿汗,抬手抹了一下,回头靠着栏杆把这根烟慢慢抽完了。
回到屋里的时候,他解开了皮带。
他靠着床头的时候,忍不住又含了根烟,微微仰着头,额边不断有汗渗出,顺着半开的领口滑入胸膛里。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燠热潮湿。
这会儿切齿地想,她总是不经意就能点燃他深藏在心底里的欲/望。
第049章 斯文败类
到了后半夜, 外面还在闹腾, 方戒北难得有些烦躁。
阿诚推门进来, 问他:“有活动, 一块儿下去玩不?”
方戒北睡不着,索性起来,跟着他一道出去了。出门前,阿诚挠着头,狐疑地嘟囔:“什么味儿啊?”
方戒北说:“老房子吧,潮。”
这边门开的时候, 旁边的门也开了。夜里冷, 方辞又换了一身衣服,脖子上围了一条浅灰色的毛坎。杨悦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你们也下来了啊?”
阿诚点头:“一起玩呗。”
下到底下的草坪, 早有一堆人围着篝火席地坐了,身边一堆的啤酒罐,也不管是谁买的, 推来推去随便喝。
方辞拿起一罐黑啤就开了, 方戒北都没拦住她。
他皱起眉:“少喝点。”
“你管得还真宽。”同样的话,现在被她用来反击他。
方戒北哑口无言。
论口才,十个他也比不过她。好在这会儿有他和小罗、严律在, 也不至于出什么事儿, 就由着她去了。
“你们认识吗?”杨悦好奇地发问。
方辞已经喝了两口,有些醉意了, 拽住方戒北的胳膊说:“这是我哥。”
杨悦还没应答,方戒北已经一把推开她, 对杨悦说:“我不是她哥,她喝醉了管谁都叫哥。”
杨悦:“……”
方辞回头揪住他的衣领:“你胡说八道!”
他的小尾巴 第44节
方戒北盯着她,她的眼睛瞪得滚圆,似乎只要他否认就要一口咬上去。四周不知不觉安静了,都看着这对郎才女貌的年轻人。
方戒北低头看着她,看了好久,忽然捞起她的腰,把人扛到了肩上。
周围的起哄声更大了。
方辞不断挣扎。
他当没听见,没反应,扛着她就回了楼上,抬脚就把门给碰上了。屋里两张床,靠阳台这边是方辞的,两个女孩子住的地方,空气里都比旁边大男人的房间清新些。方戒北把她放到床上。
床褥很软,是那种酒店标配的白枕头白被褥,软得像是没有支撑力,躺着不是很好受,且对脊椎不好。
但出门在外的,也只能将就了。
他给她抖开被子,慢慢掖好。
方辞酒劲儿上来,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揪住他的衣领又要闹。
方戒北脸色很冷:“又撒酒疯啊?”
“你才撒酒疯!我跟你很熟吗?”方辞不想理睬他,在他肩上捶着,“臭流氓,你给我出去!”
方戒北眉峰一拧,就要发作。想到什么,又按捺下来,把她推到床上,把被子给她盖严实了:“安分点。”
“我不想睡,我还想喝酒。”她又坐起来。
“别闹了。”
“我要喝酒!”
方戒北拗不过她,起身去了楼下:“等着。”
过了会儿,他就拿着好几罐黑啤回来了,直接扔到床上。方辞喜欢喝酒,最喜欢黑啤,看到眼睛就亮了,直接开了一罐,一仰头灌下一大口。
“少喝点。”方戒北都不想看了。也甭管他嫌弃她,臭毛病一大堆,还屡教不改。
明明酒量这么差,还非要喝,喜欢喝。
方辞压根就不理睬他,又连着灌了好几口,这一瓶喝光了,她还把瓶子倒过来,对着嘴巴摇了好几下。
方戒北看着她,她又开了两罐,一口气全都灌了下去。
喝完以后,紧接着就是上厕所了。
方辞摇摇晃晃地从床上坐起。
方戒北忙扶住她,捞起她的腰把她带到了洗手间。
这种小旅馆,洗手间很小,宽度约莫只有一米,左边是盥洗台,右边是马桶,马桶上方是淋雨,连个洗澡的隔间都没有。
想到方辞刚刚是在这样简陋的环境里洗的澡,方戒北有些刮目相看。她以前很娇气,一些小事都要挑剔老半天。这样的地方也能忍着难受洗完澡,算是很厉害了。
他心里有些酸,摸了摸她的头发。
方辞推开他,掀起了马桶盖,也不管她就在卫生间里,褪下裙子就一屁股坐到马桶上,两只脚还晃啊晃。
她应该是憋了很久了,安静中,传来清晰的水声。
她白皙的腿儿微微岔开,露出不算浓密却匀称的黑色的毛发,不用修剪,是倒三角的形状。
方戒北靠着瓷砖墙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着她没心没肺半眯着眼睛在他面前尿尿的样子,腹部慢慢绷紧了,呼吸变得缓慢起来。
他伸手扯了一下领口,又开了一颗扣子。
方辞尿完了,拉起裙子,找了老半天都没找到扣子,有些急了。
方戒北却看得分明,这种包臀裙,前面和后面看着差不多,带扣还是那种银色的小条子,不是很好扣。
她本来就脾气不好,扣了好久都没扣上,心里更加憋闷了,气得在干脆踢掉裙子,穿着条内裤就走了出去。
方戒北看得额头的青筋都突了突,想到她在外面可能也是这副德行,心里的火气就压不住,又是懊恼又是心疼,总觉得自己没有看好她,又管束不了她。
他关了卫生间的灯,捡起她的裙子走了出去。
方辞已经歪歪扭扭倒到了床上。
方戒北把她抱起来,放到了内侧。她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像小朋友要找妈妈一样死死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了。
她似乎是做到了噩梦,把头埋在他胸前哭:“哥,你不要走。”
方戒北微微一震,胸口似乎有什么裂开了,酸胀疼痛,仿佛破茧初生,从黑暗里看到了第一缕明亮刺眼的阳光,有一种无法挽回的痛。
他把方辞紧紧搂到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继而吻她的唇,慢慢厮磨,舌尖顶开她的牙关。
她有点不舒服,推他的肩膀,却被他放平了。
身上那股压力消失了,可还没庆幸一会儿,那具身体又压了上来,从她的唇上移到胸口,粗粗短短的发茬摩得她脸疼。
方辞清醒了一点,去抓他的头发,却抓到了他的肩膀。掌心的触感温热、富有弹性,这具身体的肌肉削瘦却结实有力,高大宽展的的背脊如山岳般不可撼动。
他压在她身上有些沉,方辞不舒服,哼哼唧唧了会儿,抵着他不让她压着他,还去扯他的头发。
可他的头发太短了,根本抓不住。
方辞努力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他在月色下的脸。被情与欲浸染过的眸子,似乎比平日更加专注,更加沉默,皮肤是冷静的白,一如既往,那么清心寡欲。可手里的动作却半点儿没含糊,似乎还想抬高她的臀部。
“你个禽兽!”方辞曲起腿就要踹过去。
他按住了她的腿,把她往上抱了抱:“不做就不做了,你何必动手。”
方辞生气地瞪着她,隔着裤子都可以感觉到那个顶在她大腿上的东西,火热又坚硬,就像指天待发的炮弹,难为他还能一脸平静在这儿跟她拌嘴。
方辞都佩服他的定力,坏心上来,伸手在他裤裆的地方摸了一把,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憋得辛苦吧?你求我啊。”
“我看你是在作死。”被她摸过后,那儿更硬了,还跳了跳。
吓得方辞马上松了手。
方戒北按住她肩膀,低下头,慢慢挨近她,鼻尖和她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蹭到了。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杨悦一脸震惊地站在门口,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方辞刚才睡梦里哭过,眼泪还没干,这会儿缩在他宽大的怀里显得纤秀又弱小,模样可怜,倒有点霸王硬上弓的味道。
可是,杨悦转念一想就丢掉了这想法。
看刚才在楼底下的架势,两人分明是认识的。而且,这男的长得可是真好看,漂亮又英气,背宽而腰窄,就一个背影就叫人脸红心跳。
她连连说着“对不起,你们继续”,转身就逃了出去,还很体贴地给他们关上了门。
同一时间,方戒北从她伸手下来,反身就利落地穿上白衬衣。
方辞从后面轻轻地踢了他屁股一下,力度是真轻啊,含着三分挑衅,七分挑逗。
方戒北传好了,回头就拽住了她的腕子,力道蛮横,直接把她拉到了面前。他眼中的火在烧,几乎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玩火啊?”
他下摆的扣子还没扣完,露出肌肉紧绷的小腹。额头还有没干透的汗,晶莹地沾在发鬓上。嘴唇紧抿。
这个模样真是性感。
尤其是微微扬起嘴角,约莫是在笑的时候。
方辞心里憋气,抓紧被子捂住胸口:“你笑什么?”
“都看光了,有什么好捂的?”
“你混蛋!”方辞操起枕头捶打他。这种旅店的枕头,软得没比棉花好多少,打在他身上能有什么力道?倒像是在撒娇。
他知道她就是这样,口是心非,矫情兮兮。可要命的是,他还就喜欢她这样。
是的,很多年以前,方戒北就觉得自己有病。
她除了长得好看点,活泼开朗点,还有什么好的?当朋友是上上之选,因为她没心没肺,是大家伙的开心果。可当恋人呢?那可有得折腾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心虚了吧?”方辞不打他了,似乎也意识到用这东西打没什么威慑力。
“我心虚什么?”方戒北往后一靠,玩味地说,“其实你也不用这样,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硬了是生理反应,可每次搞你都像是在强/奸,这么多年了还这么□□,真没什么意思。”
方辞都气红眼了。
重逢到现在,方戒北算是扳回一局了,低笑一声,转身就出了房门。
方辞瞪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一阵地堵着。
这人平时的行为举止都挺端正挺有原则的,可真要惹到他,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第050章 车上故事
第二天起来, 方辞破天荒起了个大早, 原因是昨天气得睡不着觉, 几乎一整晚都没合眼。
杨悦比之前沉默了不少, 下楼的时候还故意和她错开了。
方辞知道,她是因为撞到了昨天那事,尴尬着呢。她也不打算解释,这种事情,从来只会越描越黑。
早餐挺简陋的,白粥、窝窝夹咸菜。
没别的了。
方辞抓起一个, 夹了一大团咸菜进去, 把这东西想象成方戒北,一口咬下去, 还狠狠咀嚼着。
方戒北从楼上下来,在她对面坐了。
见她难得吃得这么安分,方戒北说:“现在不挑食了?”她很挑食, 很久以前就挑, 说了很多遍都改不过来。方戒北和她正好相反,从小就不计较这些身外物,而且在部队里作训的时候, 有时候三天不吃都是正常的, 饿极了连蛇、虫子都吃。
对他来说,有就吃, 没有就不吃。
很简单。
方辞冷笑:“你就巴望着我饿着啊?”
方戒北笑而不语,低头咬馍馍, 喝一大口粥。
他不搭茬,方辞就没了发挥余地,愤愤地继续啃馍馍。
再往前走就不能开车了,他们开始弃车步行。领队的把他们分成了四个小组,就是按照之前住店那样分的,他和三个教练员分别带一队,正好。
方辞换了身保暖的运动衣,明明挺平坦的路,她手里还拄着登山杖,东戳一下,西拍一下。方戒北看得碍眼,过去握了杆子,一手搭在她腰后指导她:“这玩意儿要这么用……”
众目睽睽的,方辞也不跟他闹,只是横了他一眼。
教完后,方戒北平淡地松开了她,只是松手的时候,在她的屁股上轻轻拍了拍。
方辞:“……”
他的小尾巴 第45节
杨悦和阿诚从后面过来,不巧也看到了。杨悦正喝水呢,差点一口喷出来,捂住胸口不停缓气,好久才定下心。她压低了声音跟阿诚说:“他俩不止是认识啊,关系还非同一般。可要说是热恋中的情侣吧,又不大像,倒像是……”
阿诚心里头闷,不想搭话。
杨悦是个话唠,拉着他不由分说就说着:“昨晚我回房间的时候,你猜我瞧见什么了?床上呢,衣服都脱了大半了,结果被我一打岔,就这么搅黄了,真是罪过。”
阿诚脸色不大好,甩开她的手,径直往前面去了。擦肩而过的时候,又往那还在琢磨登山杖的女人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方戒北身上。
方戒北的感官很敏锐,马上就望了过来。
他的目光清亮凛然,虽然不是多么严厉,但就是有种不怒自威的威慑力。阿诚逃也似的躲开了。
方戒北望着他狼狈离开的背影,回头看了方辞一眼,扯了一下嘴角。
出发时已经逼近中午了,森林里看不到太阳,倒不是很明显。约莫走了半个多小时就看到了水源,一堆人沿着溪畔扎了营。
说是生存训练,但是说白了,就是玩,舒服了就扎营,喝个酒、玩个游戏,哪有用得着赶什么路?
方辞去下游洗了洗手,看到有不知名的花就摘了两朵,在掌心抛来抛去。
方戒北从后面过来,蹲下去取水:“你就不怕有毒啊?”
方辞吓得手一抖,那两朵花就掉到了水里。她心里就不舒服了:“你什么意思啊,看不得我好啊?”
方戒北说:“自己毛手毛脚的,怪谁啊?”
方辞也蹲下去,跟他面对面,咬着牙,声音压得很低:“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进水里?”
“信,怎么不信?你不打小就这么野吗?”方戒北说。
这时候都能损她一把——方辞憋着气,好不容易把火压了下去。
中饭吃的是烤羊肉串,几人围着火堆,个个眼冒星光,垂涎欲滴。方辞也不能免俗,两只眼睛都盯得快冒出来了。
方戒北慢条斯理地翻动着烤串,就是不说什么时候好。
方辞说:“再不好我就把你给咬下块肉来。”
“咬啊。”方戒北头都没抬,平静地望着手里的烤串,嘴里一本正经地问她,“你想咬上面,还是咬下面?”
杨悦喷出了一口汽水,捂着呛着的喉咙,脸涨成了猪肝色。
方辞干脆闭上了嘴。
之后几天,她躲着他走,不跟他搭话,干脆离他远远的了。方辞喜欢欺负人,那是相对于能被她欺负的人,她享受的是欺压别人、气得对方半死对方却不能拿她怎么样的快感,这不代表她喜欢被人欺负。
回去那天,方辞的车轮胎被人给泄了气。
她杵在山脚下,直愣愣看着干瘪的四个轮胎。这年头还真有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缺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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