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尾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李暮夕
“废话!只要能治这个毛病,让我倾家荡产我也要治!我他妈真是受够了!”
人人都说他红了就耍大牌,谁他妈知道他的苦了,只要是运动起来,哪怕只是走走路,他就会忍不住放屁,运动得越多,放屁的次数就越多,还越臭。
这怪病是这个月月初才有的,他寻遍了各地名医,都是让他多休息,调理身体,没一个有建设性的实际意见。他都快被这个病给折磨疯了,要是能治,别说是给钱,让他学狗叫都行。
事不宜迟,他戏也不拍了,和经纪人收拾了一下就马上离开了休息室。
……
方辞今天起得太晚了,踢踏着拖鞋下楼,才发现小区门口的早餐摊都没了。她又懒,不愿意多走几步路去外面买,想了想,折返到楼上,敲响了隔壁方先生的房门。
过了会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方戒北贴身穿着件白色的半高领毛衣,看到她,脸上似乎没有任何意外,稍稍退开了点,让出位置。
方辞就这样穿着卡通连体睡衣就进了他的门。
屋子是和对面她那套一样的套型,地方不大,说得直白点就是一个大平层,尽头是阳台和卫生间,厨房还是用一些松木板隔开的。床在东南角落,木柜、冰箱什么都依次摆在四周。
不过,就这不大又摆满了家具的地方,看上去还被他拾掇得井井有条。
方辞想起自己那个乱七八糟的屋子,有些无地自容。
她一个大姑娘,过得比人家糙多了,想想就郁闷。
方辞直奔他的床,脱了鞋子就滚了上去,一提一拉就抖散了他早就折叠好的被子,两腿一伸一夹,把这条香喷喷的被子牢牢抱在了怀里。
床是木板床,铺着软软的褥子,床单和枕头是白色的,一尘不染,带着阳光的味道。她缩在上面忘我地滚了滚。
方戒北过来,哼笑:“动作挺利索的嘛?”
方辞把头埋到被子里,不搭理他,声音从里面闷闷地传出来:“不知道,我不知道,听不见你说话。”
方戒北俯下身,修长有力的双臂撑在她脸颊两侧,把那被子牢牢压紧了、绷实了。
他也不急,隔着一层被子盯着她耍宝。
方辞闷了会儿,热出了一身汗,连忙扒开压在脸上的被子。谁知,扯了两下没扯开,明明不是很紧,可又没办法马上拉开,她急了,抬脚踢他:“方戒北,你快放开!”
方戒北右手利落地换了地方,压下了她不安分的腿。
腿被压住了,头上的被子就松了——方辞从被子里一下子冒出头,大大松了口气。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后,她就瞪他:“你要闷死我啊?”
方戒北弯下腰,清俊的面孔缓缓逼近她,看得方辞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也不敢眨。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方辞盯着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睛,还有平静的脸色,像是被噎住了。
这人偶尔也会开这种冷玩笑?
她告诉自己,这就是个玩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耳根子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
她脸红的时候,眼睛也喜欢闪亮亮地盯着他,显得特无辜,特纯良,让人想捏一把她的脸。
实际上,方戒北也这么做了,伸手就捏住了她的脸,在掌心里揉了揉。
方辞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方戒北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了,松开了她,直起了身,反身就往厨房走:“不是还没吃吗?要吃面还是粥?”
“面!”方辞脆生生地喊。
方戒北点头:“面就面。”
方辞补充:“番茄炒鸡蛋盖面!”
他的小尾巴 第54节
“成。”
她得寸进尺:“再加个大鸡腿!”
方戒北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我上哪儿给你去找鸡腿啊,大小姐?”
方辞不甘心:“那有什么肉食啊?”
方戒北劝她:“大清早的你吃什么肉?不嫌油腻啊?”
“油腻什么?我就爱吃肉。”
方戒北:“……”
方辞小性子上来,还不依不饶起来了:“我要吃肉,我就要吃肉!”
方戒北头大,冷着张脸,出到门外,然后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买肉去了。平时出任务,偶尔也有保护政/要家属的,碰到极品,他都心平气和地拒绝无理要求,少说话多做事,从来都没有这么气。
这个世界上,只有方辞能让他破功,让他的涵养消失殆尽。
却又甘之如饴。
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有病。
而且,还病得不轻。
方辞在屋子里摇晃着脚丫子等着,没等几分钟,他就拎着肉条回来了。方辞眼睛一亮,利落地跳下了床,蹦蹦跳跳地过去了。
“什么肉啊?”
“牛肉。”
方辞拍手,给他鼓掌,煞有介事地说:“哥,你好厉害啊。”
方戒北微微一怔,低头望向她,竟然有些恍惚。
她有多久没有这么叫他了?完全发自内心地叫,而不是为了调侃他、挤兑他。
他低头看着她的时候,她正一脸希冀地盯着那肉,要是不生的,恐怕这会儿就要扑上去了。方戒北又好气又好笑,也不想说她,转回了厨房,生了火。
方辞过去,抓起盥洗台旁的围裙,高高举起,从后面给他套上。
她身高不够,使劲地往上垫高了脚尖,都没有成功,不由有些气馁。方戒北放下锅铲,回头看她,往后一靠,后背就斜斜抵住了盥洗台边缘。
“嘛呢?”他问她,表情平淡,可眼睛里噙着笑。
澄亮的琥珀色,倒映出她有些手足无措的表情,方辞把围巾连带子折在了手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戒北又问她,语气不疾不徐,但是透着一股逼问的意味:“方辞,你要干嘛?”
他这样的语气,这样的闲适的姿态,像是在审问犯人,可又没有审问犯人时的穷凶极恶,倒像是——想要欺负欺负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谁让她平日总是使坏呢。
这种小坏蛋被欺负,估计在大多数人眼里,都是乐见其成的。
方辞果然有点窘迫,扬了扬手里的围裙,因为紧张,把围裙都团成了一团,压在了手里:“就是……炒东西不该戴上嘛。”
“女人才戴这个。”方戒北说。
方辞尴尬,闷了会儿,灵机一动:“你比女人还好看!”
方戒北:“……”敢情好看才能戴这玩意儿?
他伸手就要去捞她。
方辞喊了一声,抛了围裙就撒开脚丫子跑起来,没两步就逃上了他的床,被子一抖,利落地把自己蒙起来,一动不动地躲在那儿。
好像这样,他就发现不了她似的。
方戒北走过去,简直无语。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么大隆起来的一个包,她当他是白痴加眼盲吗?
他伸手拍了拍那“大包”:“别闹了,快起来,方辞。”
方辞丧气地揭开了被子。刚才蒙的时候,脑子压根没动,蒙上才想起来——这特么他明显了啊!可那会儿要换地方躲也来不及了。
悲催!
面好了,方戒北端到桌上,筷子都帮她拔了,安放在碗面上,食指扣扣桌面:“吃面了。”
方辞不情不愿地过去,可爬上了桌子,看到色香味俱全的面,又眉开眼笑了,变脸比翻书还快。
她埋在面里胡吃海吃,方戒北搬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了,戴上一副金丝边眼镜,架起长腿,抖开了报纸。
方辞回头瞟他:“大清早的你看什么报纸啊?”
方戒北头都没抬,不冷不热地回了句:“大清早的不看报纸,干什么啊?”
方辞愕然。
——对啊,大清早的,还能干啥?
她恨不得在自己脑袋上拍几巴掌。说话不经过大脑,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可每次开始吃东西,她就忍不住犯蠢。
第060章 爱吃的姑娘
沈嘉和在门外拍了半个多小时的门, 结果里面根本就没人。他回头提起经纪人的衣领:“你他妈耍我啊?”
这大少爷的脾气一上来, 可是谁都敢揍的, 经纪人吓出一身冷汗, 连忙举起双手:“冷静冷静啊,嘉和,我之前给她通电话的时候,她人还是在的。”
沈嘉和都快气炸了:“有她电话你不早说?让我在这拍半个小时的门?你智障啊?”
他狠狠掐住经纪人的脖子。
费了老大的劲,经纪人才脱离他的魔掌,一边翻手机一边往后退:“冷静啊, 嘉和。”
沈嘉和再不冷静也只能冷静了——“噗嗤”、“噗嗤”、“噗嗤”连着三声, 又臭又响。电话还没拨出呢,在隔壁的方辞就开了门。
几年前, 她给沈嘉和的这位经纪人贺坤在申城看过一次病。
这姑娘实在漂亮,姿态还高,所以, 贺坤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喜出望外:“仙女姐姐……”
方辞无语:“你比我还大三岁,好意思叫我‘姐’?”
沈嘉和才不管她姐姐还是妹妹:“你能治病?”
“你病了?”方辞明知故问。
沈嘉和脸色难看,欲言又止。这病, 确实是挺丢人挺难以启齿的。
方辞拉开门:“进来。”
要换了平时, 有人敢这么和沈嘉和说话,他早翻脸了, 这会儿有求于人,只能耐着性子进去。虽然他对这女人的医术挺有怀疑的, 但贺坤路上就跟他说过无数遍,这女人的医术如何如何高,当年在申城怎么治好了他连几个老中医都治不好的顽疾,让他试一试。
沈嘉和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进了屋,才发现屋里还有个英俊的男人,看到他们,招呼都没打,端着一个脸盆往阳台去了。
沈嘉和自诩长得非常不错,在这个男人面前也落了下乘,尤其是他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底气,是常人所没有的。这种底气,让他看起来从容而通达,没有丝毫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该有的轻浮和狂躁之感。
沈嘉和在遍寻记忆都想不起这个人,料想应该不是娱乐圈的人,又看看方辞,又觉得有些眼熟。
方辞说:“不用看了,我不是演员,我朋友是,前几天她跟你拍一部戏,我去探过班。”
沈嘉和问:“哪位?”
方辞也直接:“樊真。”说着抬手敲敲面前桌面,示意他在对面坐下来。
沈嘉和平日也是个日天日地的主儿,这时却格外听话,乖乖在她对面坐了。
方辞皱起眉,又敲敲桌面:“手!”
“啊?”沈嘉和没懂。
“让你伸出手!不然我怎么给你把脉啊?你真以为我是神医,看一眼就能知道你什么病啊?”方辞都无语了,这人是不是傻?
沈嘉和乖乖伸出了手。
要是平日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早掀桌子翻椅子了,可看到方戒北,又看看方辞,直觉这两人不是一般人。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他虽然狂,也不是傻子,脾气都收了起来,只是在心里生闷气。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真有本事。
方辞把了几分钟的脉,淡淡地松开他,又让他张开嘴巴查看,翻了翻眼皮,问了几个平日的生活起居的问题,点了点头。
她脸上的表情半点儿异样都不露。
沈嘉和是真的忐忑,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怎么样?”
“小事,我给你开一副药,回去吃了就好了。”
“真的?”沈嘉和觉得不大相信。他这病请了那么多医生看都没看出病因,她居然说小事,开副药就能吃好?
方辞白了他一眼:“你平时是不是特别喜欢吃肉,还不爱喝水,脾气还暴躁?”
沈嘉和一愣:“这和我这病有什么关系?”
“你的肠胃本来就不好,消化功能差,你还老是吃肉,这么多废气不排出来,你是想闷死在肚子里?这是好事。”
这放屁还是好事?
沈嘉和只觉得心里日了狗了。
他不情不愿地问:“那我宁可不放,身体不好点。”
“还想讨老婆吗你?”
“这和讨老婆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要是把这些废气堵肚子里不舒缓,你就等着肾虚肠烂吧。”当然,这是夸大话。
可是,这厮居然还信了,紧张地盯着她:“那……那怎么办?”
方辞白了他一眼:“你这种肉食动物,让你不要吃肉天天嚼生姜片那是要你命吧?”
沈嘉和脸一红。这法子之前也有医生给开过,不过收效甚微,而且他压根就坚持不下去。
方辞说:“我给你开的这个方子,里面有十几种重要,就是调和你的肠胃,中和这种废气的,你这症状太严重了,除了饮食问题,先天也有遗传因素在里面,光靠吃素运动是没用的。我这药,只要每个礼拜坚持吃,保证药到病除。”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这会儿不像个医生,倒像个神棍。
沈嘉和也是半信半疑的,伸手想去接那副药的方子。
方辞却压在了掌心里,两根手指搓了搓。
沈嘉和回忆,连忙唤贺坤转账给她。
方辞伸出三根手指。
他的小尾巴 第55节
“三十万?”沈嘉和试探。
方辞白她一眼:“三十万你想踏入我这门?三百万!”
饶是沈嘉和早有心理建树,都差点晕过去。她当他开银行的啊?
而且,这药还没吃呢,能不能好还是个问题。
方辞这时候补了一句:“这药钱,倒是不急着付,你大可以等病好了再付。”
沈嘉和一怔。
方辞笑了笑:“倒是有几件事要麻烦你。”
……
送走了沈嘉和,方戒北过去关了门,走到她面前站定:“你又憋着什么坏呢?适可而止,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都还没怎么样呢,你就替她们打抱不平了?”方辞掏出指甲钳,架起二郎腿开始愤愤不平地剪指甲,“我跟童珂本来就是仇人,我怎么对付她都不过分。而且,我这人就是这样,你找我茬没事,你敢跟我朋友过不去,我弄死你!”
她把指甲钳狠狠拍在桌面上,瞪他:“你敢管?咱俩就彻底玩完!”
方戒北失笑:“我都没说什么呢,你就开始撒泼了?我只是希望,你别太狠,把自己也搭进去,狗急了还跳墙呢。这么多年交情了,我了解童珂,她可不是好惹的。”
他回头给自己倒了杯水,端起来抿了一口。
方辞却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眼睛闪亮又恶意地盯着他,兴奋地说:“你也觉得她像狗啊?”
方戒北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抬起手背堪堪压住,回头放了水杯就来抓她。
方辞叫了一声跳起来,逃进了厕所,狠狠把门关上。她在里面哭喊:“这可是你自己吐出来的,不怪我!”
方戒北好脾气地诱哄他:“乖,出来,不跟你闹了。”
“你真不跟我闹了?我要是出来了,你可不许抓我。”
“不抓你。”他语气友善而谦和。
“真的?”
“我以我中警局第一团团长的身份起誓,不和你计较。”
方辞信了,试探地半开一条缝隙。
说时迟那时快,方戒北手指卡进缝隙,就这么扳住了门,任凭她如何使劲如何作妖都扳不回去了。
厕所门大开,方辞被他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拎了出来。
她踢打他:“你说话不算话,发誓像放屁!”
方戒北笑话她:“你看到我发誓了?”
方辞:“……”
他“呵”了一声:“眼睛都没看到的,你就当真了。空头支票你也信?”
这人用这么正儿八经的语气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还带着讽刺,方辞简直是震惊了。可这种话,在他嘴里说出来,也是一派自然,气定神闲。那一份理直气壮淡定从容,看得方辞都咋舌。
她不禁问他:“你们平日的政治课,是不是都在这样洗脑啊?”
方戒北笑而不语,提溜了她出了门,像小时候一样。
方辞说:“放我下来!不然我要生气了。”
方戒北说:“放你下来,你不老实啊。”
“我保证乖乖的。”
方戒北说:“保证?”
“保证!”她信誓旦旦。可方戒北真放了她下来,她反身就捶打他,一直把他逼到楼道里:“你这个王八蛋!”
方戒北说:“你几岁了啊?”把她拳头抓在了手心里,握住了。
方辞觉得委屈:“你这不是仗势欺人吗?力气大了不起啊?”
方戒北说:“你不作妖我会抓你?老实点吧你。”说完,空着的一只手就在她后颈处一按,把她推回了门里。
方辞也是无语了:“我都二十好几了,拜托你别还把我当小孩子好吗?”
“怎么你不是小孩子吗?”方戒北把她打横抱起来,在手里掂了掂,低头看她,“嗯,是比小时候重了不少。”
方辞脸颊微红,别扭着:“小时候我多重你还记得啊?”
“怎么不记得?最爱吃最苗条的姑娘。”他笑起来可真是好看,眉宇舒展,剑眉密丽,让人想到一切美好的东西,笑容清浅而纯粹,跟那些抱人就想把你抱上床的下流胚完全不一样。
他抱她,还真就是抱抱她。
方辞小时候,就喜欢看他笑。
能让人的心情也变好。
第061章 狗咬狗
程玲玲这几天过得非常糟糕。
严格意义上来说, 她和夏一冉是一同出道的, 不过, 她并没有夏一冉那样的好运。她的容貌虽然清秀可人, 在美人遍地的娱乐圈却显得太过普通了。在得到梁柔这个角色前,她一直在剧组跑龙套,直到前段日子,童珂找到了她。
给了她这个机会。
事情很顺利,她如愿以偿得到了这个角色,也获得了和一直喜爱的男星沈嘉和对戏的机会。刚开始的时候, 沈嘉和对她爱答不理, 但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厌恶。但是最近这几场戏,她却明显感觉到了他对她的不满, 甚至到了排斥厌弃的地步,似乎还在不断找她的茬。
忍耐了好久,这日, 她终于鼓起勇气去他的休息室找了他。
“前辈, 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保证会改的。”
沈嘉和在心底冷笑。他又不是第一天混娱乐圈,在他面前还装?那就没意思了啊。
不过, 他也不是毫无城府的人, 脸上半点儿情绪也不露,只是皱了皱眉, 和往常一样冷淡地回应她:“你多虑了,我只是不大喜欢你身上玫瑰花的香水味。”
程玲玲一怔, 几乎是脱口而出:“那您喜欢什么香水味?”
“我不喜欢香水味。”沈嘉和把方辞教他说的说了一下。
“青柠?”程玲玲很意外。
沈嘉和有点不耐烦,摆摆手说:“你以后拍戏的时候别在身上喷那些乱七八糟的香水就行了,我对气味比较敏感。”说完就走了出去。
程玲玲心里却有了考量。
没有人知道她对沈嘉和的痴迷。很久以前,在他刚出道那会儿,她就开始关注他了。不过她这人自尊心很强,也比较敏感,所以从不在人前表露,害怕旁人嘲笑她。因为,沈嘉和是大明星,她只是一个二三线小艺人。
她一直都在等,等一个自己大红大紫的机会。
她无数次在梦里想着,要是她哪一天红了,她一定要向沈嘉和表白。如果她红了,哪怕被拒绝也没有关系。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丢脸。
实际上,这都是她的自卑心理在作祟,不管她红不红,沈嘉和看她的目光都不会变。
但是,在这一天到来前,她却希望给他留一个好印象。别说让她换香水,换气味这种小事,就算让她做更过分的事儿,她也甘之如饴。
当下下午,她就去买了青柠味的香氛,酒精含量很少那种手工香氛,有点类似果香。
她自己往身上闻了闻,感觉还不错,带着一天的好心情开始拍戏。
上午,她和童珂对戏,一切还是正常的。可到了下午,她和沈嘉和转到室内拍戏的时候,明显感觉大家看她的目光有些怪异,连沈嘉和都情不自禁离她远了点。
还有几个人中场休息时和导演说话,目光有意无意往她这儿打量。
程玲玲心里也觉得不对劲了,但没有那个勇气上前去问。
再次拍完一场戏,她拿着水杯去开水间泡水,隐约听到厕所里有人在窃窃私语:
“那个程玲玲,真是太恶心了。身上那什么味儿啊,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吗?我刚刚和她对戏,都快被熏死了!想到一会儿还有一场,我就想死。”
程玲玲身体一僵,悄无声息地靠近半开的厕所门,把眼睛贴上门缝。
说话的是站在一个小隔间外面的红裙子女人,手里扇着顶太阳帽,明显在等隔间里面的人:“我说你快点,一会儿还有事呢。”
“急什么?我大姨妈来了,换张卫生巾。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那个程玲玲怎么了?”
“什么怎么?臭呗,一身的味儿,你难道没闻到?”
隔间里面的女人挺惊讶的:“不会吧?会不会是你闻错了,是边上什么室内盆景和花草的味道吧?前几天我跟她对过戏,就是香水味弄了点,还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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