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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尾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李暮夕
那时候,司仲城刚刚大学毕业,因为跟他爸占山吵架,一怒之下就背着包一个人到了这地方。占山虽然嘴上说不管这个儿子,心里还是很担心他的,派了几个保镖保护他。
只是,司仲城那时候正跟他爸闹别扭,发现了这伙人后,直接提了把刀,砍伤了两人,然后把刀刃架在脖子上,跟他们冷笑,说他们要是再跟着他,他就一刀下去。
保镖没办法,只好让他走脱了。
司仲城也是倒霉,进了闹市区就碰上了那个组织的在那边打劫抢掠,后来,还把整条街都控制起来了,非要当地政府让出主导权,让他们的老大参与进去,又提了林林总总很多乱七八糟的条款。
方戒北那次跟着当地的特勤一起出任务,机缘巧合下救了他。因为救他,还受了点伤,两人就这么结识了。
“我见他已经是四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还是刚出学校的学生,虽然有些心眼,人还是挺单纯的。四年没见,我也不是很确定,他是不是还认识我。”方戒北说。
“这计划,咱们还是要好好制定一下。ra材料,是一种全新的材料,特性未知,和ra放置在一起的都是属性差不多的半成品和参照体。除了叶教授之外,没有人能短时间鉴别出来,也不急于一时。”方辞说。
周宜雨看了她一眼,忽然说:“叶教授把鉴别方法告诉你了吗?”
方辞点头,歉意地说:“对不起,为了安全起见,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周宜雨心里一滞,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能理解。”
其余人也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
……
夜半的时候,方辞从睡梦中醒来,辗转反侧。
有人在床畔问她:“睡不着?”
方辞一怔,揭开窗幔,看到对面方戒北的脸——近在咫尺,不过十几厘米的距离。她往他那边靠了靠,点点头,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熟睡的周宜雨,轻轻地点了点头。
方戒北说:“出去走走?”





他的小尾巴 第68节
方辞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可以吗?”
方戒北点点头,背对着她套上了白衬衫和长裤。
这地方炎热,来时那一套已经不适宜穿了。
方辞也穿上了裙子,跟他一块儿出了门。出门前,在桌上压了一张纸条。
这会儿已经是半夜1点了,头顶繁星点点,倒是难得的万里无云的好日子。
方辞舒展了一下手臂,忽然背过身去,看着他耍宝似的举起了手,往后倒退着走,嘴里数着绵羊。
方戒北单手插入了兜里,提醒她:“这地方路面不平,要是磕了碰了,摔个狗啃泥,我可不送你去医院。”
方辞哼了一声:“你少乌鸦嘴。”
方戒北也懒得说她了。提醒这种事情,说一次就够了,人家要是不听,多说几遍也没用,照样左耳进右耳出,阳奉阴违。
方辞看到他眼底那一点儿淡淡的嫌弃,好像她多么幼稚似的,心里就不爽了:“小时候你也这样,你是不是一直都瞧不起我?”
方戒北失笑,挑了挑眉:“小辞,你有什么能让我瞧得起的吗?”
还别说,她的懒、成绩烂,还爱打架,这是出了名的,后来在他的管教下才算收敛了点。有时候,方戒北真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怎么就瞧上这小祖宗了?
安静下来思考的时候,好不容易才能找出她的星点优点。
长得好看、性格开朗,跟她在一起,很放松。这算是最大的优点了吧?除了这个外,还真找不出别的了。可也真是奇了怪了,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啊,还就喜欢她这种性格,大院里那些长辈,哪个不提起方辞都是竖起大拇指的?
他爸也是,瞧他各种不顺眼,偏偏对方辞和颜悦色,从来不说一句重话。
可对他呢,从小就是板着张脸的。
“你想什么呢?”方辞问他。
“想我爸。”
“方伯伯?想他什么?”
方戒北云淡风气地说:“在想,我是不是他捡来的,从小到大就没瞧着我顺眼过。”
方辞怔了片刻,吐槽他:“瞎想什么呢?你们俩,我看就是同性相斥,性格太像了,又都那么好胜,你爸既为你感到优秀,又觉得自己的风头被抢了呗。”
方戒北觉得好笑:“你以为我爸是三岁半啊?小孩子攀比?能别这么幼稚吗?”
方辞居然没有生气,笑嘻嘻地冲他眨眼:“你还别不信。大人啊,有时候跟小孩子是一个样的。当妈的看女儿不顺眼,老子看儿子不顺眼,这是常有的事情,甭管你是优秀还是混。他们心里是爱孩子的,但就是爱挤兑挤兑,操练操练。”
方戒北想了想,失笑一声:“好像还挺有几分歪理的。”
方辞不倒退了,扑过去,双手挂在他的脖颈上:“从小到大都这样,明明心里可稀罕我了,嘴上总要挤兑几句。方戒北,也别老说你爸了你不也是这样?小气鬼,喝凉水!”
方戒北说:“这么亲热?”
方辞捧住他的脸,狠狠啃了一口,还以意犹未尽地砸吧嘴巴。
方戒北不耐地伸手去擦脸上的口水。
方辞无理取闹起来:“不许擦。”
方戒北不理她,屈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小坏蛋。”
方辞仰头,不服输地看着他。
月色里,方戒北英俊的脸一派镇定从容,英姿勃发,眉宇间有种让人着迷的气度,纯粹又宁静,好像只要跟他在一起,就算天塌下来也没有关系。
她的心忽然安定下来,感到了一种甜蜜的安全感。
两人对视了会儿,他握住了她的手。方辞缩了一下,不过没挣开,笑嘻嘻跟着他往前面走去了。
后来,两人沿着街道走了短路,在一家小卖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方戒北说:“以后别再提童柯了,等完成了这次任务,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见她哥哥。”
“她还有哥哥?”方辞没明白他为什么提这个。
方戒北点头,侧对着她思考了会儿,郑重地回过头,望着她:“她哥哥,叫童尧,是我战友,以前救过我的命,而且,是为了保护实验区才昏迷到现在的。”
他总是话说一半,但方辞也能明白个大概了。
他这个人性格孤傲,不是个喜欢为自己辩解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结果都是这样——这是他以前跟她说过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因为,无论结果如何,都是自己的选择。当年,他逃婚虽然事出有因,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犯了错,所以,从来没辩解过——
“当年……是因为她哥哥?”
方戒北沉默了会儿,静声说:“她打电话给我,说她哥快死了,有遗言要和我说。我是不可能丢下童尧不管的——”他按了按胸口说,“……这儿,过不去。我总觉得,我欠着他的。”
方辞沉默了。
方戒北回头,第一次这么认认真真地跟她说这件事:“我有时候在想,他那会儿为什么要救我?因为我是他战友,是他的兄弟?可我们那会儿,其实认识不过两年。”
“……”
他低头苦笑:“我这个人,其实臭毛病挺多的。不喜欢欠人,可偏偏一辈子都欠着别人。”
方辞也没办法劝他不要钻牛角尖。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他这人就是这样,没办法释怀。怪不得从六年前开始,他就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了,心里总像是藏着事儿。
第075章 耳钉
司仲城没想到, 这辈子还能再见到方戒北。
还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偌大的赌桌, 周边一堆人却只是在旁边看着。司仲城站在外围, 一眼就能看出, 那个男人是这张桌子上的主角。
荷官是个三十来岁的白人,额头正不断沁出汗珠,平日的意气风发早就荡然无存,像是个即将被逼卖身又不得不上的良家小媳妇。
方戒北拿起筛子,放在掌心,略阖了阖眼。隔着那么远, 司仲城仿佛能看到他乌黑的睫毛投在白净的皮肤上, 那浅淡又安静的阴影。
有的人,看一眼就忘了, 可有的人,只消一眼,就让人印象深刻, 哪怕再过四年, 在茫茫人海里也能第一眼辨认出来。
方戒北此人,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从容、纯粹、矜贵,跟周围那些浮躁、喧嚣、贪婪、愚蠢……都截然不同, 就如鹤立鸡群。
司仲城有些恍惚地想起四年前曾经在西北的边城初次见他的情景。
曾经一度, 他也想成为这样的人。不过,人的命运总是不由自己主宰的。
秘书在他耳边说:“他已经连赢十场了, 几乎是无往不利。是不是需要……”
“不用。”司仲城说,“只是小事。”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
他早就不是当年初出茅庐的小孩子了。不管是无意还是别有用心的接近, 都跟他没有关系。严格来说,方戒北对他算是有救命之恩吧。不过,那又怎么样?那是他的工作。
上了路边停靠的一辆迈巴赫后,司仲城翘起了腿,冷淡地翻开了垫在膝上的笔记本。
“阿布。”
年轻的司机从前座转过来,露出一张言笑晏晏的俊脸,诚恳地说:“是的,先生。”
司仲城低头想了想,说:“吩咐下去,刚才在赌场里那个人,不管他今天赢了多少钱,都不要去管。”
阿布怔了怔:“老板认识他?”
他眉心一拧,冷声道:“你问的太多了。”
算是还一个人情吧。
阿布不再多问。引擎发动后,黑色的轿车无声无息地没入了夜色里。
……
方辞开门后,看到了方戒北。
她让开点路,回身给他倒了杯水:“怎么样?”
方戒北接过来,喝了口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听哪个?”
“……”还卖什么关子?
看她一脸难看的表情,方戒北笑了:“今天我去了他在城西索尔街的赌场,从下午4点到晚上11点,共计赢了1500万美金,他来了,又走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还记得我,念着旧情,所以没让人把我乱棍打出去。”
“可他也没认你。”
小六从一旁过来,也递给了方辞一杯水:“说明他也不想和方团长扯上什么关系。”
方辞仔细一想,不是很懂。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这也没差啊。既念着旧情,又不愿意相认。
这是几个意思?
方戒北给她解惑了:“这笔钱,大概是为了还我当年的人情,顺便跟过去的他一刀两断吧。”他看了方辞一眼,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这个家伙,这会儿跟他老爹一样,都不好对付。这次试探,以失败告终。”
方辞怄气:“不准捏我脸!”
方戒北偏偏不松手,又捏了两下,淡淡说:“吃什么了?最近脸都圆了一圈了。”
其余人都笑起来。
周宜雨心里不对付,开口说:“也不全是失败,至少,试探出了他是个什么态度,他约莫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管怎么样,在占山和他之间,我觉得还是他比较容易接近,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方戒北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周宜雨心里一喜,却见他拉了方辞,往门外去了。她心里又是莫名一空,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强。
……
“拉我出来干嘛?”方辞被他像只小猫似的牵着,好不容易才能赶上他的大长腿,心里挺郁闷的,“走不动了!”
方戒北面不改色地说:“以后要是跑路,没人回头救你,提前练练你这小短腿,免得给大家拖后腿。”
他永远知道怎么样戳她的死穴,方辞那个气的:“方戒北,你个混蛋!”
方戒北说:“骂吧,出出气,别憋着。”
方辞:“……”
出了小镇,往前走了几百米便是繁华的商业区。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口,方辞不由感慨,不过相隔百米,便是天与地的差别。
这地方的贫富差距,远不是肉眼所见可以想象。
这让她想起四年前,第一次去非洲做志愿者参加救护时的场景。其实,非洲也不是电视上和她以往想象中那样到处战乱,战争、自相残杀,到底还是局部,也有很多繁华的大城市,与她曾经到过的大城市大同小异。
一样的钢筋混泥土,灯红酒绿。




他的小尾巴 第69节
“鸽子!”方辞忽然拍了一下方戒北的肩膀,指着前面广场上攒动的人头说,“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白鸽。”
她笑起来的样子眉飞色舞,眉梢眼角都像在发光,艳色无双,周围不少人投来瞩目的目光,很多年轻的小伙子有意无意地靠过来。方戒北发现不少在假装拍摄白鸽的摄像机,其实镜头都是对着她的。
方戒北回头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在路边买了一顶宽边插着羽毛的帽子,不由分说给她戴上了头。
方辞抗议,狠狠摘下来:“大热天的,你疯了!”
“你戴还是不戴?”
方辞很硬气,哼哼唧唧:“就是不戴。”
方戒北认命地点点头,下一秒抱住她,轻易就拽上了路边的台阶。方辞挣扎,被他用力按在怀里,低头攥住了唇。一开始,方辞还反抗呢,用肉拳头捶他,不过,只怪她平日只吃不锻炼,这点力道打在他身上小鸡啄米没两样,很快就败下阵来。
后来,她妥协了。
两个年轻人在路边忘我地接吻。
过路的人都笑起来。
方戒北回头牵了她,像小时候溜猫一样,牵着牵着进了路边的一家服装店。
“你要给我买衣服吗?”方辞问他。
“你想要吗?”
“……”方辞推开他,拖了一件就去了穿衣室。隔壁几间都有人,她只好穿过一排排衣架和待客的沙发椅子。
这一家门店是这一带最大的,是本地一个有名的设计师自己创立的私人品牌,价格不菲,店面也大,这一排十二间打通,四通八达。方辞出来的时候就找不到方戒北了,在原地怄气。
其实也不能怪方戒北,她这人天生不认路,换个方向就分不清自己是从哪边过来的了。
她很有先见之明,待在原地不乱跑,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打完电话,又忍不住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黑色的细吊带露背裙,下摆从大腿部分开叉,是随身的线条,很好地衬出她的纤腰、翘臀。她拨了拨头发,弄得凌乱些,遗憾地发现缺一副耳环。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掌心躺着一个黑色的木质盒子。盒子开着,里面是一只红宝石耳钉,周边圈着三圈钻石。
方辞以为是店员,说了声“谢谢”,接过来便扣在右耳上,往镜子走近了几步。
镜子是六棱旋转式,镜子里的女人明艳不可方物,黑裙下又有几分淡漠。
方辞拨了拨空空如也的左耳,皱眉回头问:“只有一只吗?”
回头后,又怔在原地。
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人,长得非常英俊,西装外套挽在臂弯里,上身穿着简单的白衬衣,衣摆整齐地没入裤腰间,没有一丝褶皱。一个人的财力和地位,从他的衣着和配饰以及神情中得以体现,而这个男人,一看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他身边还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似乎有保镖,也有秘书和司机。
方辞礼貌地对他点头致意,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那个盒子上,露出询问。
司仲城却略微往左走了两步,望向她的右耳,端详了会儿说:“一只也挺好看的。”
方辞:“……”
丢下这句话,他随手把外套递给助理,转身朝外面走去。方辞连忙追上去,却被保镖挡了一下,问她要干嘛,把她都给气着了,指着耳朵上的耳钉说:“这是你们老板的吧?”
过来回答她的是刚才一直跟在那个男人身边的年轻人,西装革履,笑容谦和。
方辞摘下来就塞到他手里。
谁知,这人又笑呵呵地给她塞了回来:“司先生送出去的东西,我可不敢轻易收回来。您要是看不顺眼,就顺手丢了吧,反正他也不在乎这几毛钱。”
回了车里,阿布才掏出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这姑娘也不好惹啊。
可是转念一想,又有些发愁,对后座那位主儿说:“您把占山先生要您送给李蔓小姐的耳环送了别人,这不大好吧?”
“你那儿不是还有一只吗?”司仲城嗤了一声,“送去给她得了。”
阿布脸色一尬,轻嗽了一声。
就因为知道这位主喜欢跟大老板对着干,所以他才留了这么一手。上次大老板给了他一副慈禧太后的珍珠耳环,要他在晚宴上送给周总的掌上明珠,结果,这位主去的路上看到了一个乞丐,顺手就把那耳环丢到了那乞丐的饭盆里。
那可是价值上亿的古董啊!
阿布感觉自己的心头在滴血。一方面,要保住耳钉和大老板交差,一方面,也不能让司先生不满,他夹在中间真是太难了。好在他机灵,这次,好歹还剩一只呢,也够交差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个炮灰,纯属为了剧情而友情客串出场,别太在意。
第076章 外交官
方戒北回来的时候, 方辞就跟他说了:“刚刚我碰到了一个神经病。”
“怎么了?”
方辞把摘下的红宝石耳钉放到他手里, 给他看:“就是这个, 非要给我, 我压根就不认识他好不?等我追上去,丫连人影都没了。我这么正直的人,从来不拿陌生人的东西好不好?你说,要是这厮有什么阴谋,回头倒打一耙,说我抢了他的东西, 我该怎么办啊?”
方戒北被她这厉害的脑补能力逗乐了, 接过这宝石耳钉在手里端详了会儿,又递还给她:“这是去年苏富尔拍卖会的最后一件拍品, 价值6700万,买主就是占山。”
“……你怎么知道?”
“我是干什么的,你忘了吗?这是很简单的情报。”他又拿起耳钉, 给她戴上, “跟我说说,那个神经病多大年纪,长成什么样?”
“跟你差不多年纪, 长得嘛……比你稍微差一点。”
方戒北又笑了, 拧了一下她的鼻子:“差一点是差多少?”
“也没差多少,人家也长得不赖。”
方戒北握住了她的腰, 轻轻掐住,方辞就服软了, 跟他讨饶:“痒。”
方戒北说:“痒什么呢?你这么厉害,怎么会痒?”
方辞磨牙,抬手就去挥他的爪子。方戒北手里纹丝不动,任是让她打了两三下,才收了起来,牵了她出了这地方。
等出了门,他又折返回来,到柜台前叫住一个店员。
“有事儿吗?”店员用英语礼貌地询问。
他说的却是泰文,掏出了一张□□,推到她面前说:“刚才有位客人,与一宗杀人在逃的抢劫案嫌疑犯极为相似,请调出监控录像,配合一下我的调查。”
自古民怕官,店员只匆匆扫了一眼那证件,便调出了录像。
他浏览过后,收回了证件,说了句“谢谢”。
方辞看到他出来就问:“怎么了?”
“是他。”方戒北觉得事情真是挺巧的,牵了方辞快步离开。
“谁?”
“占山的独子,司仲城。”
方辞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巧啊?”
方戒北点头。回到住处后,方戒北把剩下几人都召集了起来,开了个会,说:“我想过了,之前的方案,存在着很大的误区,我决定换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
方戒北在桌前走了两步,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司仲城这个人,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四年前,总觉得他骨子里不是个冷血的人。”但是,他也忘了,司仲城其实是和他方戒北一样的人。一样的桀骜,一样的骄矜,一样的卓尔不群。
和方戒北相认,就等于再一次提起过往的那些往事,就等于让他再次想起自己曾经是个幼稚到和父亲一言不发就离家出走的孩子。
现在的司仲城,掌握着特区一半的经济命脉,他当然不愿意揭开这个疤。
所以,他不能以四年前的面孔去和他相认,而是应该以全新的面貌去认识他。
方戒北最后说:“我有个发小,这会儿就在特区,我想,他应该可以帮我们的忙。”
……
交代了一番以后,留了老钟和小罗在这儿策应,方戒北带着方辞四人去了城西维和广场的大使馆。
早有一个文秘在门口等着,通过门卫后,带他们绕过办公楼,进了东南角的一座二层小洋楼。
大厅很宽敞,有个穿着白色运动衣的男人坐在沙发里看文件,三七分发型,相貌俊朗,不时扶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文秘过去说:“卞参赞,人到了。”
他才抬起头,看到方戒北就放下了文件起身,大步过来,和他抱了个满怀:“行啊你,怎么上这儿来了?城里呆烦了,上我这蛮荒地方来瞧瞧新鲜?”
一面回头一叠声叫人奉茶。
“少寒碜我了。”方戒北说,“我是来执行任务的。”略一侧身抬手,给他一一介绍身后四人,“这三位是燕京大学医学院的学士,这位是燕京ex突击队的战士。”
“幸会幸会。”卞参赞一一过去和他们握手,笑容和煦,做事利落,一派成熟外交官的架势,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世家公子,是和方戒北一样地位的人。朱晴和方辞倒罢了,小六和周宜雨都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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