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瑟为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千色羽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一个急停,徐锦瑟险些被甩出去,还是鸿雁反应快、将她拉住了。
“怎么回事?”鸿雁扬声问道,同时掀了帘子往外看去,就见前方转弯处,一队马车正在前行,倒将路堵了个严实。
“是韩家的车队。”车夫回道,“不想撞上了他们行路,得等他们过去了才好过。”
鸿雁瞧了瞧那车队上的旗帜,又看了看前方,已是看不到徐锦华她们的马车了。于是缩回车内,对徐锦瑟道:“小姐,是碰上车队行路了。我瞧着大小姐他们的马车都走在了前头,怕是只有我们被拦下了。”
韩家?会是韩茵家吗?
徐锦瑟心头一动,不由掀了帘子朝外看去,眼前却突然晃过一个眼熟的身影。她皱起眉头,待要细看,却发现被前进的车队挡住了视线,瞧不见了。
徐锦瑟盯紧那方向,好容易待车队过去,才再看到那身影,不由皱紧了眉头。这人,竟像是——云贺?
云姨娘的二哥云贺,他不是上京来送贺礼的吗?已经过了这许久,怎地他还在京城?难道是云姨娘……
正自疑惑间,突见云贺身子晃了一晃,竟猛地栽倒在地。
徐锦瑟不由一惊,对鸿雁道:“快,快去把他扶起来。”
不管云姨娘有何打算,此时既叫她碰上了云贺,倒不妨借这个机会,套一套他的话。
第69章 再遇
待到鸿雁赶到,云贺已经倒在地上不住发颤,整个人缩成一团,面色如纸,冷汗都快将衣服浸透了。周围的人瞧他这模样甚是吓人,怕惹上事端,都避了开去,倒方便了鸿雁冲到他身旁。
他这幅模样,鸿雁一看便觉不好,与车夫一道将他一道抬到马车边,就听徐锦瑟道:“这是怎么了?快将他扶进来吧。”
“这……”鸿雁有些迟疑,这陌生男子若与小姐共乘一辆马车……
徐锦瑟一瞧,便知她在顾虑什么,遂道:“这是云家二老爷,姨娘的二哥。”
那算便是小姐小姐血缘上的亲舅了,如此倒不算逾矩,鸿雁再无顾忌,同车夫一起将云贺扶上了马车。
徐锦瑟这才看清云贺的模样,不由大吃一惊,“这是怎的了?怎么这般严重?”
“奴婢不知。”鸿雁道:“奴婢赶到时云二老爷已经这样了,瞧着像是突发急症。”
“即是这样,车夫,劳烦先赶去最近的医馆吧。”徐锦瑟对车夫道。
车夫面上露出为难之色,世子夫人的吩咐是将徐家小姐送回徐府,这路上被韩家车队耽搁落了后尚好解释,若是再送人去医馆,这么一耽搁……
徐锦瑟见状,朝鸿雁使了个眼色,鸿雁立即从袖中摸出几块碎银塞了过去,悄声道:“车夫大哥,这是我们姨娘的二哥,和小姐也算有亲的,您行个好帮帮忙,世子夫人那边儿不会怪罪的。”
车夫将银子塞到袖中,忙不迭的点了头,带着他们便往医馆去。只启程前还忍不住提醒道:“小姐须知,这最近的医馆都要一炷香的功夫,若是耽搁了您回府的时辰……”
“不要紧的,只管去就是了。”鸿雁扬声道。
车夫这才一甩鞭子,驾马出发。
这会儿功夫,车上的云贺已经打起了摆子。
鸿雁瞧着不好,伸出两指在他颈间一叹,不由惊道:“不好,云二爷的脉搏弱了!”
“这、这如何是好……”徐锦瑟看了看链子外头,马车行得很快,但这一炷香的路程显然还远得很。
鸿雁略一沉吟,道:“小姐若是信得过,便让奴婢一试吧。”
“我自是信得过你的,你快试试吧。”
徐锦瑟这般干脆,倒叫鸿雁愣了一愣。
只这一瞬,云贺的情况越发不好了。鸿雁并起双指,朝他身前几处穴道按去,再用力掐了掐他的人中。云贺咳嗽一声,竟幽幽转醒了。
“云二老爷,我们正在去医馆的路上,你可能认得出我?”徐锦瑟的声音传入耳中,云贺有些迟钝的抬头,好半晌才认出这是自己那外甥女。
又听她要将自己送去医馆,不由吃力的摇摇头,手伸向腰间,像是想掏出什么,却因为没有力气,抖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徐锦瑟朝鸿雁点了点头,鸿雁便对云贺道,“云二老爷可是要拿什么东西,奴婢帮您可好?”
云贺闻言,看了徐锦瑟一眼,垂下手去。鸿雁立即会意,从他腰间摸出一只玉瓶,放在云贺眼前一晃。云贺点了点头,鸿雁便从瓶中倒出一颗药丸,喂他吃了下去。
这药丸一下去,云贺的脸色便即刻红润了几分,身子的抖动也逐渐弱了下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竟恢复了大半。
云贺长出口气,翻身坐了起来,朝着徐锦瑟一拱手,道:“多亏了外甥女了。”
“云二老爷请慎言,我外家乃是安平侯府,徐家却是没有云家这门亲的。”徐锦瑟道。
云贺不料她如此回应,只噎了一噎,便露出苦笑,道:“徐二小姐说得对,我们确实算不得亲戚。”
徐锦瑟这才道:“云二老爷此时像是好多了,锦瑟多嘴问一句,二老爷身体瞧这倒不像这般羸弱,为何今日突然在大街上犯了病?这药倒像是早就备好了。若二老爷身体早有不适,缘何独自出门不带上小厮?今日若不是恰碰上锦瑟经过,二老爷这般情形,该如何是好?”
这话说得倒有些像质问了,幸而云贺以为这外甥女是嘴硬心软,并不生气,只将那玉瓶从鸿雁手中接过,塞回腰间口袋,才道:“一点小毛病而已,没想着能突然就犯了,不然怎么也得带着人来。”
“这……恕锦瑟直言,云二老爷刚刚瞧着,可不像什么小毛病。倒是这药……”徐锦瑟的眼神在他腰间口袋的位置掠过,“很是对症,见效奇快,不知是什么药丸?如此有效,锦瑟倒想替家中父母寻上一些。”
“这——”云贺下意识的便想去捂腰间玉瓶,手伸到一半才觉出不对,便装作不经意般从腰间划过,两手顺势交握在一起,才道:“这药只是对我这病症有效,一般人吃了也无甚用处,反对身体不好。”
“如此……倒是锦瑟唐突了,还请云二老爷勿怪。”徐锦瑟微微垂下眼帘,云贺果然没有透露这药丸的名字,这却叫她更是好奇了。
“这有什么唐突的,徐二小姐一片孝心,当得嘉许才对。”云贺朗声一笑,道,“这也耽搁不少时辰了,我已无大碍,便先走一步了。”
说着,便叫车夫停了马车。
徐锦瑟道那医馆已快到了,是否还是去瞧瞧为好。
云贺只道不用,这小毛病只要吃了药便好了。
徐锦瑟闻言,也不再挽留,只让他多保重身体。
云贺谢过她的好意,便下了马车,转身离开。
见他走了,车夫想调转车头,返回徐府。徐锦瑟却出言阻住了他,只道既已走了这么久,想是离医馆不远了,她正好去医馆配副药,也耽搁不了多久。
车夫收了鸿雁银子,况若云贺不走,他们原也是要去医馆的,便也不多言,继续带了她们往医馆去。
走出不远,鸿雁掀了帘子,四下瞧了瞧并无异样,才掩了帘子,轻声对徐锦瑟道:“小姐,奴婢幸不辱命。”将一直用袖子包着的小半粒药丸托起来,捧了过去。
原来在鸿雁取玉瓶之时,徐锦瑟便使了颜色,叫她想法子留下些许。那般情况下,无法言语,只能用眼神沟通。幸而云贺身体虚弱,并未发现两人眼神的交流,也幸而鸿雁聪慧,领会了她的意思,这才顺利将这药丸留了下来。
徐锦瑟用手帕小心包了那药丸,此刻她们正可去医馆,问一问大夫,这药丸究竟是作何用途。云贺那态度看着甚是遮掩,这药——有什么见不得人之处吗?
怀着种种猜测,徐锦瑟到得药铺中,很是使了些银子,才让坐堂大夫松口帮忙验看。
徐锦瑟将那小半粒药丸捧出,不想大夫一见着那药丸便皱起了眉头。
徐锦瑟瞧着他将那药丸捧起来嗅了嗅,又刮下些许粉末尝了尝,像是有所发现,心便不由提了起来。
不想那大夫道:“这药中有几味罕见之物,老夫分辨不出来,只能告诉小姐,这当是针对某种症状急救之用的药,因其中有几味带有微毒,若不对症想对身体不利。”
这话倒能与云贺说得对上,徐锦瑟只问,“那大夫可知,这药是针对什么病症的呢?”
“这——老夫便不知了。”大夫捋了捋下颌上的胡须,道:“若小姐能拿了药方过来,老夫倒可评说一二,单只这半粒药丸,委实难断。”
徐锦瑟闻言略有失望,但这药丸既在她手中,日后再找别人验看便是,京城能人众多,总是能弄清的。
如此想着,便又将那药丸包好,交与鸿雁收着。
主仆二人刚走出医馆,就见一孩童抓着糖人从医馆门前跑过,一边跑一边还咬了口糖人,发出咯咯的笑声。
这般天真烂漫,直叫人看了心中欢喜。徐锦瑟不由自主的朝前一步,就听前方一阵嘈乱,抬头一看,竟见一匹高头大马在街上横冲直撞,正朝这小孩奔来!
徐锦瑟当下脑中一空,待回过神来已将这孩子拉入怀中,那马却已近在眼前!
徐锦瑟下意识地叫了声“鸿雁!”
鸿雁立时冲了上来,只那马已离得太近,鸿雁把心一横,拦在徐锦瑟身前,竟是以身相护之态!
那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蹄子眼见便要落在鸿雁身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大喝响起,一只手猛地拽住了缰绳,用力一拉!竟将那马硬生生拽偏了几分,那蹄子擦着鸿雁的耳朵落下,带起她几缕鬓发。
那人喝了一声“停下!”,一掌击在马颈上,将那马打得哀鸣一声,停了下来。
徐锦瑟回头之时,看到的便是那人逆光而立,显得格外高大的身形,不由便有些忡怔。
重生之锦瑟为嫁 第44节
却听那人说道:“怎么好像每次见你,都是在马蹄下?”
欸?这是——
徐锦瑟闻言,诧异地抬起头来。
第70章 托付
晏庭曜见她只看着自己,并不回话,只当她被吓住了。遂一手抓了缰绳,俯下身来,将另一只手伸到她面前。
徐锦瑟只见这人从逆光之中俯身,原本看不清的面孔变得清晰起来,那比常人更深邃的轮廓仿佛被阳光镀了层金边儿,叫人瞧着,心跳都不由漏了一拍,便不由伸手,搭住他伸向自己的手,站了起来。
只这一动,却仿佛打破了魔咒般,叫那原还呆呆愣在徐锦瑟怀里的小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一刹那魔音穿耳,便连晏庭曜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徐锦瑟将那孩子抱起,轻轻拍抚他的后背,口中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这般温柔姿态,倒叫晏庭曜忍不住挑眉,好似……又发现了这女孩子不大一样的一面?
只没待他细品这心情,那孩子的娘终于发现自家娃儿不见了,连忙奔了来,从徐锦瑟手中接过孩子,
一边朝两人道谢,一边抱着孩子又是摇又是哄的,口中连呼心肝。
两人瞧她一脸后怕的模样,便也没再多言。
京兆尹的人此时也赶了来,晏庭曜似与那头领有些交情,便上前叙了几句,将那马儿交给官差牵好,那头领便收了队,临走之时还朝他点了点头。
待晏庭曜回身,便见鸿雁朝他矮身行了个礼,“见过世子。”
晏庭曜认出这是自己送给徐锦瑟的丫头,便朝她略一点头。
不想徐锦瑟也朝他福了一福,道:“谢过世子。”
“不必谢我。”晏庭曜心道,听说安国公家中次子今日终于从承阳调遣回京,想来她便是这位的女儿了。
安阳一别,徐锦瑟虽给晏庭曜留下了深刻印象,奈何诸多事务缠身,只吩咐了人将那些书卷抄录了送去庄上,便不得不将这番偶遇抛之脑后。
不想自己刚一回京又碰上了她,还又是险遭马踏之局,这一下,倒叫他想忘都忘不了了。
只此时京城表面岁平静,暗地里却波谲云诡,徐家在此际回京,不知是吉是凶。
如此想着,晏庭曜心头一动,对徐锦瑟道:“东西我已转交了那位‘朋友’,我尚欠着你份人情,这谢便不用言了,若日后你碰上何难事,可叫鸿雁与我传信,但凡能力所及,我必倾力而为。”
晏庭曜这话,几乎是在坦言他已将那前朝秘宝墨玉麒麟献给了三皇子。不,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背后之人是三皇子,所以他只是在说,那前朝秘宝他已经交了出去,而这份人情他也领了,自己有何困难,都可向他求助。
这承诺可比那儿戏般的“救命之恩”郑重得多。墨玉麒麟代表的那份得祥瑞者安坐天下之意,不管由谁献上,都是一份天大的功劳。
当日发现宝藏,徐锦瑟只言交换,将这墨玉麒麟与其他宝藏拱手相让,只要了些书卷与鸿雁这侍女,便是笃定,这般人情,晏庭曜不会随便认下。
而晏庭曜果然也如她所料,就势应承了下来。
只没曾想,今日他却主动提起,承了这份情。
徐锦瑟不由心头一动,此时她虽有内有荷香、宋妈妈,外有两位护院算得上自己人,还有鸿雁这精于武艺的丫鬟,在徐府之外却着实面临着无人可用的困境。
如今日般,好容易从云贺手中昧下了这药丸,却查不出它作何用途,此时晏庭曜的话倒叫她着实有了些想法……
徐锦瑟略一思索,便当机立断,从袖中掏了那包着药丸的手帕,道:“既世子如此说了,锦瑟便厚颜麻烦您一次。这手帕中的药丸,还请世子能帮我寻人辨识它的效用。”
晏庭曜刚接过手帕,又听她道:“这药丸得自嘉陵云家,若无人能辨出,或可从云家下手查清它的用途。”
晏庭曜点了点头,不想徐锦瑟又道:“我有位奶娘刘妈妈,自小将我带大,却在前些日子失了踪,若世子能查明她的去向,将她带到我面前,锦瑟感激不尽。”
这“厚颜一次”可就三件事情了,真是不客气呐。晏庭曜看着徐锦瑟,没有说话,但这意思清楚的摆在眼中了。
徐锦瑟展颜一笑,道:“世子为人大度,锦瑟佩服不已。这些事情对世子来说想必是举手之劳,对锦瑟而言却是关乎攸关生死的大事,世子今日之恩,锦瑟必牢记在心。若有机会,必当全力以报,绝不会叫世子后悔今日之诺。”
晏庭曜见她说得诚恳,又想到她一个小小女孩独自被送去庄上,如今虽同家人一道回了京,想必还是处境艰难。顿觉自己同个小女孩计较什么?
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本就不算什么麻烦,对闺中女子却是难上加难。
况且那墨玉麒麟事关重大,这些小事加起来,也难抵那墨玉麒麟一分,说来还是他占了便宜。
思及此处,晏庭曜终于点头了。
待到此时,徐锦瑟才终于轻轻吐出口气。
她也知自己求得唐突,刚刚那会儿,她的心一直悬着,生怕被晏庭曜拒绝。
此时他终于应了下,她只觉重生以来一直压在心中的大石都仿佛轻了几分——有这位未来的安乐侯帮忙,她的身世之谜,终于瞧见了一丝丝揭破的希望!
徐锦瑟双手置于腰间,朝晏庭曜正式的行了一礼。
晏庭曜侧身避了开去,只道她不必如此,自己这番不过是还她人情,当不得如此之谢。
此时的他只当自己做了件好事,帮这女孩一个忙,却料不到日后,这女孩屡屡让他刮目相看,甚至改变了他的命运……
此乃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告别晏庭曜后,徐锦瑟便一直思忖,祥瑞现世乃是大事,若三皇子进献祥瑞,必不会同云家那般遮遮掩掩,而该在一处足够郑重的场合、于大庭广众之下呈献陛下,同时造势才对。
如今京中却无异动,也无人言及祥瑞之事,想必三皇子还未行动。那他会选择何时进献呢……
徐锦瑟突地忆起,万寿节距今不远,难道三皇子会选在陛下寿辰之日……
只还未及深思,马车便停了下来,却是已经抵达徐府了。
徐锦瑟在鸿雁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双脚刚踩到地面,便听一声尖锐的质问响起:“二姐这般晚才到家,不知是去了何处玩耍?”
徐锦瑟抬头,与徐锦华望过来的视线对了个正着,顿觉似一道淬了毒的针芒刺来,待再要看,她已移开了视线。
徐锦瑟这才看见,不单早回来的徐锦华、徐锦秋、徐锦冉等在了这里,连徐丘松和云姨娘都站在一旁,似是等了很久一般。
徐锦秋见她不答,便又问道:“咱们同时从外祖家出发,二姐便是再慢,也不该这时候回来。只不知是什么有趣儿的事耽搁了,才叫二姐孤身一人停留在外这许久?”
这大冷天,站在院里这么一会儿便觉出了寒意,徐锦秋自是对叫她枯等这许久的罪魁祸首——徐锦瑟满腔怨气了。
“二姐是不是被车队阻住了去路?我刚才隐约瞧着后头有车队占了路,想是因这个才耽搁了?”徐锦冉话刚出口,便被徐锦秋狠狠瞪了一眼。
徐锦华顺势接了话头,“被车队阻了倒怪不得二妹,只这么会子功夫,什么车队也该走远了。二妹独自一人在外头这许久,可真叫人放不下心,连父亲都等了许久呢。”
徐丘松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徐锦瑟坦然一笑,“瞧大姐说的,有鸿雁陪着我,再不济、还有安平侯府的车夫呢,哪儿能叫孤身一人。我倒确实遇上件事耽搁了。”
说到此处,徐锦瑟朝徐丘松道:“还请父亲见谅,锦瑟回府路上遇到了云二老爷突发急症,为了送将他去医馆,这才耽搁了时辰。”
“云二老爷?”徐丘松愣了愣,显然未料到云贺竟牵扯了进来。
“云二老爷突然倒在了路上,眼瞧着就不好了,锦瑟想着,云二老爷是为送贺礼来京,身边儿又没带人,若是在京城出了事儿……瞧不见便也罢了,即是碰上了,总也该搭把手才是。”
这话说得在理,且不说论血缘云二老爷算得上她亲舅,便是论交情,两府虽不能算亲戚也勉强也能说是故交,断没有视而不见的理儿。
徐丘松的态度这才和缓起来,只说了几句日后再有这等事,先派人回府通知一声,免得众人平白担忧。
徐锦瑟自是应了,心中却是一哂,她身边只一个丫鬟,车夫还是安平侯府派的,便是再遇上了,又能派谁回来?父亲这话说得可真是轻快得狠呢。
徐丘松这一走,徐锦华与徐锦秋见无甚可为,便也散了。徐锦冉朝徐锦瑟笑了笑,快步追了上去。
倒是云姨娘留了下来,一开口便问道:“二小姐,你瞧着云二老爷他……身子可好?”
第71章 套话
“云二老爷已经无事了,他好似带了种药丸,吃了不久便没什么大碍了。”徐锦瑟一边说,一边留意着云姨娘的反应。
便见云姨娘听到那药丸二字时,瞳孔几不可见地一缩,但接着便低头掩饰了过去,只道:“那便好。我这二哥,总是这么不经心,幸而今日碰上了二小姐,不然可叫他怎么办才好。”
“姨娘快别这么说,这本就是我该做的。只是……”徐锦瑟顿了顿,上前一步,盯紧了她,才道:“瞧他那样子挺吓人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效果如此好。”
云姨娘只道不知,徐锦瑟却从她眼中瞧见了瞬间的愕然,心中便知,自己怕是触及了什么关键之处。
只云姨娘此人谨小慎微,单从她前世做了自己一辈子的“亲娘”,若没有徐锦华说破,自己到死都不知这位究竟是谁的“亲娘”,便能觉出她善于隐忍做戏,想要从她身上套话极为困难。
今日能有此收获,徐锦瑟已是知足,再问下去,怕她会起了疑心,便见好就收,就此打住了。
与云姨娘分别后,荷香立即迎了上来。
刚刚主子们全聚在这里,她一个丫鬟根本无法上前。此时终于得了机会,不由泪眼盈盈的瞧着徐锦瑟,“小姐……瘦了。”
徐锦瑟拍了拍她,道:“安平侯府的吃食甚好,我还担心胖了呢,瞧荷香这般,倒是能把心放下了。”
荷香不由破涕为笑,道:“小姐这些时日不在府中,可叫奴婢想得紧。如今可算回来了,下次奴婢想和鸿雁换换呢。”
徐锦瑟只笑而不答,反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父亲和姨娘怎会都在门口?”若说是因着她的晚归,徐丘松才会候在门前,她却是不信的。
“是安国公世子夫人来了,老爷是来送她的。恰赶上三位小姐回府,姨娘正招呼着人去迎,正碰到了一起,听说小姐迟迟未归,才等在了那里。”荷香也是来迎徐锦瑟的,只没想到三位小姐都到了许久,徐锦瑟还迟迟未归。
只听这话,徐锦瑟便知徐丘松会在门前“等待”,定不乏云姨娘的手笔,说不得徐锦华也参了一脚,不知在徐丘松面前说了什么,才让自己一回来,就面对这如同三堂会审般的局面。
只没想到,竟会是安国公世子夫人来了……
前世,这位夫人可没上过门呐。
而徐丘松会因着二人的撺掇便冒着寒风等在门口,可见这说话之人在他心中地位定是不低。云姨娘一个妾氏,自不会被这般重视——那便是徐锦华了。
自己这位父亲,徐锦瑟还是看得懂几分的。徐锦华之于他,可以是偏疼的女儿、却不会是共谋的伙伴。她的话能有如此影响,必定是徐锦华在他心中的地位获得了提升。
而联系到安国公世子夫人的到访,这答案简直摆在面前——徐丘松定是知晓,安国公府有意捧徐锦华入二皇子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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